第211節


我提出了自己的分析:「他不可能是挨家挨戶的下蠱,那樣太麻煩了,而且容易失手,他一定是用了某種方法,讓所有人一起中毒!」
「這些中毒的村民有沒有什麼共通點?」楊廣問。
「看不出來,好像彼此間沒什麼聯繫!」我說。
「他之前是怎樣向你下蠱的?」楊廣問我。
「他給我喝了一碗湯……」說到這裡,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叫道:「我知道他是怎樣下蠱的了!」
楊廣點點頭,瞳孔裡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我也知道了!」
「水!」我和楊廣異口同聲。
每個村子裡都有很多的水井,要讓一個村的人集體中毒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在水井裡面下蠱,如此一來,每個喝水的人都會中毒。
「他媽的,此人太歹毒了,難道他想讓一個村莊的人全部滅亡嗎?」楊廣握著拳頭,重重地捶打在桌子上,憤怒地罵了起來。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看看!」我對楊廣說。
下面的警察全部都出去做事了,看來這事兒只有我跟老楊親自去查看。
老楊問我:「村裡有多少口水井?」
我想了想:「生活用水的水井大概有二十多口,我們先去最近的一口看看,就在村委會後面!」
我們走出村委會,繞過院牆,來到村委會後面。
這裡是個混凝土的壩子,有時候會在這裡召開村民大會,逢年過節也會在這裡搞點節目,相當於一個活動場所。
我們來到那口水井前面,井口是圓的,直徑大約有一米多,上面壓著一個蓋子,以免灰塵什麼的髒東西落進去,旁邊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手搖式壓力泵。
老楊把井口壓著的蓋子掀開,舉起隨身攜帶的小手電往井下照了照,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
「你在上面守著,我下去看看!」老楊說。
「還是我來吧!」我從老楊手裡搶過小手電:「這種鄉下的水井,我比你更熟悉!」
「也行!當心點!」老楊說。
我點點頭,吸了口氣,翻身爬進井口,井口的寬度剛好可供一人進出。
水井壁上有一架生銹的扶梯,長年累月的水汽侵蝕,讓扶梯變得冰冷冷的,有些凍手。
雖然我們住在黃河邊上,但依然打鑿了很多這樣的水井。一個是地勢偏遠,自來水有時候供應不上,多數時候都需要水井裡的水來供應。二來是黃河水比較渾濁,夾帶著大量的泥沙,所以不能直接抽上來飲用,只能先抽到水井裡面,讓裡面的泥沙沉澱,等水變得清亮了才能使用。
當然,這種水井也很容易發生事故。有些小孩子跑到井邊玩耍,一不小心就滾下去了。
我記得以前我們有個小夥伴,就是在躲迷藏的時候,靈感迸發,居然跑到水井裡面躲著。結果可能失足從扶梯上面落入井底,再也沒有爬起來。
後來小夥伴們四處尋找,都沒找著這個小男孩,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悄悄跑回家去了。
幾天之後,那個小男孩的父母找上門來,小夥伴們才知道出事了。
小男孩的家裡人報了警,警察帶來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狼狗,後來在警犬的引導下,大家才在水井裡面找到了小男孩的屍體,撈起來的時候都泡得腫脹了。我沒有去看,大牛當時去了,回來跟我說的,那小男孩的屍體就像腫脹的水蘿蔔,害得我後來每次吃蘿蔔就有陰影。
我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這些晦氣事兒。
水井裡黑咕隆咚的,只有井口處有些光亮,光線照不進來,我舉著小手電四下晃動。
井裡水汽很重,氣溫很低,有些冷,越往下走寒氣越重,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很快下到井底,扶梯已經到盡頭了,但是距離下方的水面還有兩米來高。
我只有單手掛在扶梯上,另外一隻手舉著手電往水裡照去。
井水還算清亮,手電射出的白色光圈在水面上來回掃動。
突然,我的心頭猛然一跳,那是什麼東西?!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剝了皮的蛤蟆
光圈下面,隱約可見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在水裡載沉載浮。
「老楊!」我仰起頭衝著井口大喊,聲音在井底來回激盪,變成嗡嗡的回音。
「啥事?發現什麼了嗎?」老楊從井口處探出腦袋。
「幫我找個漁網什麼的東西!」我說。
「你等等!」老楊轉身走了。
不一會兒,老楊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井口,給我扔下來一個撈魚的網兜,一根長長的竹竿,前面掛著一個網兜。我握著竹竿,將那團白花花的東西籠罩在網兜裡面,小心翼翼地拖到跟前。
嘩!
網兜提出水面,我咬著小手電,光圈落在那團白花花的東西上面,我猛地打了個激靈,胃液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吐了出來。
那團白花花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剝了皮的大蛤蟆!
這只蛤蟆的體型很大,跟家裡盛湯用的湯盆差不多大,表皮都被剝去了,只露出裡面的肉身,大概是在井水裡浸泡過的緣故,原本血淋淋的肉身已經發白泡脹,看上去就像一團白色的海綿,格外噁心。
更噁心的是,這只死蛤蟆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我不得不屏住呼吸,趕緊順著扶梯爬出水井。
我把網兜往邊上一扔,跑到五米開外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感覺肺裡全是那股惡臭,我都快要窒息了。
「拓跋孤,你怎麼了?我看看,你打撈個什麼東西上來?」老楊走過去翻開網兜看了看,頓時臉色一變,跑到旁邊嗷嗷嘔吐起來,吐得都快虛脫了,這才氣喘吁吁地站起來:「這……這玩意兒是在井底找到的?」
《黃河撈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