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MYGOD!這東西真可怕,親愛的張天和生,我喜歡你們,要不是你們的提醒,我們怕沒命了!」哈里望著下面「河流「對我和張天說道。
「別,別,我對男性可沒興趣!」我笑著對哈里說道,劫後餘生,大家的心情在虛脫後都有點不錯。
這時太陽已經早就過了正空,都快兩點了!大家忙著逃命,中午還一點東西都沒吃呢!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眾人都軟綿綿的躺在一叢山茶花旁,山茶花被綠色和黃色的草簇擁著,後面是雪峰和白練式的白雲。
休息了好一會,叫虎子這傢伙觀察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說可以比較好的風水穴?結果他小子看了半天說看不明白,似乎有龍穴,但是似乎中間又斷了的樣子。讓我再次的鄙視了下他的『專業技能」。
由於我們還在半山腰高一點,於是大家繼續向山頂爬去。
等我們來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有點暗了,這時候想下山,明顯的有點勉強,大伙只得又安營紮寨。
而我則開始觀察起這座山峰。
不仔細觀察還真不知道,別看這山峰遠看像是個猛獸,可這裡山頂的景色還真不錯,四周都是高大的樹,向外望去,遠處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可在這一片崇山峻嶺的峰頂,居然有一個低谷凹地,裡面象草原牧場一般的長著低矮的小草,居然沒有任何樹木,還真是奇怪。
凹地中央還有一個高山湖泊,水藍得如天空一般,估計也是深不見底,一陣陣寒意自水面上朝我們臉上身上掠過來,真奇怪,靠近雪山的山頂,居然有這麼清澈的水源,而且完全沒有結冰的跡象。我們都停了下來,先由迪斯試了試毒,然後用水壺裝了點水。
扎帳篷的時候,胡思佳就在我旁邊,她的帳篷離我的不遠。經過今天的尷尬事件,我忽然發現,我莫名的開始關注起胡思佳來。
雖然幾天的叢林生活讓她一身看起來灰僕僕的,頭髮也有點凌亂,甚至上面還有些草根碎屑,但是卻絲毫不能掩飾她的美麗,反而使得她顯得好像多了一種自然的,純真的美麗一樣!
「看不出你體力挺好的嘛。」我笑著對胡思佳說道,我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大背包,胡思佳作為隊長,身先士卒,始終堅持平均重量,哈里那大個子幾次想幫她拿一個,都被她拒絕了。
這包對一般的女孩子來說,已經是很吃力了,何況還要帶著武器登山爬坡,而且上午還上演了逃命記,這丫頭竟然一直沒有被落下!真夠堅強的。
我鄙夷的看了眼虎子,那傢伙一放下背包立刻哧牙咧嘴大呼吃不消,胡思佳居然沒事人一樣剛放下背包又開始扎帳篷準備食物了,這讓我很是驚訝。
「這沒什麼,我常年考古探險,一向很注重體力鍛煉的。」胡思佳邊忙著邊說,耳邊垂下幾縷髮絲,略有些髒亂的臉龐散發著健康的光彩,額頭和鼻翼一層密密的細汗珠,我的心沒來由地砰砰亂跳了幾下。
「阿生,帳篷搭好了吧?來吃烤兔!剛迪斯打的!酒給我來兩口!」虎子大咧咧地拿過來一隻烤兔子,遞給我一半,然後自己也撕了一塊大腿肉啃了起來,逕自去背包裡翻出酒來喝了一口,這兩天他真是累壞了,也嚇壞了!
「少喝點,這裡危險,晚上得保持警惕!」我囑咐了他一句,張天說的巨大的怪鳥已經出現過了,瘴氣也已經出現過了,但是那所謂的巨大的生物卻沒有出現過,對此,我心裡一直存著個疙瘩。
「呵,居然搞到了這麼美味的東西。」胡思佳歡呼一聲,搶過另一隻大腿大嚼起來,邊吃邊含糊不清地對我說「好吃,不錯,一定是迪斯烤的,也只有這野外專家烤的才這麼好吃。」
女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總是喜歡以生物外貌的可愛程度來判斷生物的危險程度。要是一隻活生生的兔子放她面前,搞不好她都不然你殺害,不過要是做成了食物,那麼她們吃的可比誰都多。
當然,這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呵呵,別吃那麼快,不夠的話找某人要,他絕對會把他的給你的。」虎子瞄了我一眼,故意別有用心的對胡思佳說道。
胡思佳默默地啃著手裡的烤兔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了頭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她臉蛋有點紅。
她的眼神又讓我的的心不爭氣地猛跳了兩下,忽然竟生出了些慌亂,連忙把自己的目光轉移到遠處的密林和後面的雪山:「以後的路可要難走多了。」我說。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問自己。
看著幽暗深遠的森林,雜木叢生間無路可走,接下來的行程才是困難的開始,神秘的原始森林裡處處充滿了危機。
這時,忽然,我又感覺到了那道充滿敵意的目光,急忙轉頭,可是又一無所獲。我敢肯定不是錯覺,但是,對方到底是誰呢?
周雲天?萊克?我的目光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游移不定,只有他們倆,才有可能因為我和胡思佳接近而心懷怨恨,別的救援隊員的年齡都要大一些。
第二卷 詭異神殿 第八章 夜宿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大家整理了下裝備,發現一路急行,丟失了不少東西,不過還好,基本的食物和武器沒丟失。
整頓好後,隊伍再一次的行動了,目標:下山!
果然,下山的行進比上山困難了許多,甚至出乎我們意料的困難!這背面的山坡,樹木密密麻麻的。特別是山腳處,我們右手邊的一片林地,更是密的風都吹不過!陰森森的,遠遠看去,就覺得比較嚇人。
迪斯和哈里在前面拿著軍刀不斷地砍斷荊棘籐枝,踩出一條路來,胡思佳,我和張天緊跟在他們後面,楊子撒,特而由於受傷,周雲天和虎子可能是體力消耗過大,遠遠地落在我們的身後,而最後是萊克和另外個叫埃迪的隊員斷後。
整個隊伍,能有完整戰鬥力的就只有我們前後七個人!
「胡思佳,你和萊克合作很久了嗎?」我有些喘息地問,隨便找個了話題分散一下大家對疲勞的注意力。從吃過早飯出發到現在過去了將近七個小時,我們還沒能下山,路上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這叢林裡天色黑的有點快,才五點左右,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其實太陽並沒有落山,只是高聳入天的濃密的樹林遮擋了陽光,由於下山的路很陡,我們前進的速度十分有限,而且體力消耗卻很大。
「萊克博士是我的同門師兄,以前到沒合作過,只見過兩次,雖然都是聯合國下屬文物保護組織的,但是我們畢業後幾乎沒怎麼見面。這次是很巧合的遇見,聽到我們要去營救殷伯伯夫妻,他說他剛好沒事,於是就很熱心的申請一起過來了。」胡思佳說。
我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周雲天。
「他啊?我們交往不深,一起探險過幾次,不過他一直很內向,在考古界年輕一代中是出了名的書獃子和狂熱分子,聽說曾經為了一個推斷,他整整把自己關在研究室中研究了一個月的古代骨骼!連吃飯都是在裡面吃的!」說道這裡,胡思佳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
胡思佳跟在我和張天的身後,有迪斯和哈里開道,她省了許多力氣,我們都比較輕鬆,而她好像觀光似的,四處查看著,似乎對一切都想研究一下,讓我有些懷疑她還是一個動植物學家。
「這周雲天的體力還不如你呢。」張天皺著眉頭對胡思佳說。
「他以前可是我導師的得意弟子,聽說這兩年一直在尼羅河一帶從事考古工作,體力不應該這麼差啊。」胡思佳也有些奇怪。
「天色晚了,連夜趕路很危險,我們找個地方安營紮寨!」下到山底後,迪斯用力地砍斷了一條攔路的胳膊粗細的籐枝後說道。
儘管天還沒黑,可是我們還是要提前做準備,最後大家找到了一塊相對平坦的高地,我們決定今晚就宿營在這裡了。
我看了眼右邊那塊密不透風的森林,心裡總是覺得黑夜中,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一樣。
這時,山頂上忽然飛起了幾隻鳥來,唧唧喳喳的半天不下去,讓我心裡一緊:難道上面有什麼怪物不成?鳥兒不受驚動,晚上一般是不會飛出巢的。
可惜等了半天也沒有東西下來,我也就不以為意了,或許,這裡的鳥習慣晚上出來散散步?
我和張天,埃迪,萊克忙活著清理營地,扎帳篷,胡思佳則挖了一個大坑點燃了篝火。
在這茂密無邊的原始森林裡,對於火的處理是必須要甚而更甚的,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火。很多震驚全國的森林大火,查到最後,就是因為一個煙頭引起的。
黑夜裡的森林黑黝黝的,各種形狀的樹木草叢好像張牙舞爪的怪獸;靜謐的空氣裡除了「辟啪」的火聲,不時傳來的狼嚎還有不知名的動物的叫聲讓人有點不寒而慄。
大家圍著篝火,簡單地吃了晚飯,在野外,已經無法講求美味了;幸好還有迪斯是個野外美食高手,幾道野菜也讓大伙吃得津津有味。
由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這兩天守夜的都是三個人,今天晚上守夜的是我,張天和胡思佳。
我和張天、胡思佳等人吃過飯依舊圍在篝火旁,虎子和周雲天,萊克,迪斯都說他們很疲倦,獨自先去睡了。
哈里斜靠在帳篷邊,一口一口地喝著小酒,十分愜意地聽著他隨身帶的MP3,偶爾還哼哼兩句。不過說老實話,那聲音真的有夠難聽的。
透過濃密的樹枝,我遙望著星空;心裡卻十分煩躁,對祖父病情的擔憂,對此行的未知好像一團亂麻。
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這些,轉而去研究《十六字風水秘術》,對照著僅見的幾顆星星,過了一會兒,心裡竟然逐漸安定了下來。
「阿生,聽說你畢業後當過兵?」胡思佳攏了攏衣服問我,山裡的夜確實有些涼了。
「是啊。」我向火堆裡添了幾根樹枝後說道:「香港駐港部隊,五一三連,大頭兵一個。」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們當兵的,特別是在國內當兵的,起碼可以保家衛國。我也一直想去北京看看,看看和我心目中的北京是否一樣。更想去西藏、新疆那些地方看看,歷史上那裡有過許多消失的璀璨文明和被黃沙掩埋的古國;可惜我常年在國外奔波,這是我第二次回國。」胡思佳滿眼嚮往、幽幽地說,說到最後一句頗有些遺憾的味道。
呵呵,要是她知道我是內退的軍人,不知道會怎麼想?這算不算是圍城?現在國內很多人,削尖了頭,想出國去,可這大美女倒好,費盡了心思想回國內。正印了那句話:城裡的人想出去,卻出不去,外面的人想進來,卻進不來。生活啊,生活!
我隨口挑了些聽來的事情和自己的經歷講給胡思佳聽,水鬼的事自然不敢說,只好把上次在僰族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沒有說那個可憐而善良的,讓我最後覺得似真似幻的古代美女,更不會提銀棺的事情。只講了一些關於那牆上的壁畫,何家爺孫倆,和那些奇怪的黑色大鳥。
胡思佳就聽得如癡如醉,時而為我們的危險處境而感歎,又為人心的險惡而咬牙切齒,最後聽的何麗被粽子幹掉,居然又同情起他們來了。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
「可惜坍塌了,不然我也可以去看看,要是以後你有空,陪我再去看看能進去不?」聽我講完後,胡思佳對我說,目光中滿是憧憬嚮往。
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去那鬼地方了!我暗暗想,但還是對胡思佳點了點頭,誰讓我這麼善良呢,先給她個善意的謊言吧,到時候她記不記的住是一會事情,有沒有時間是另外回事情,就算記住了,又有時間,我隨便找個借口也就推脫了。
張天似乎看出了什麼,故意離我們遠一點,在那裡默默的看著四周,哈里那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了帳篷。
與胡思佳聊到了很晚,彼此的瞭解又加深了許多。
或許遺傳了胡一八胡叔叔的性格,雖然在國外,但是胡思佳從小就很叛逆,從來不喜歡玩女孩子玩的那些遊戲,反而和男孩子混在一起,爬樹,掏鳥窩的事情沒少干。十二歲時就被他媽媽送進了英國的一家女子學院讀書。
沒想到這樣以來還真把她的性子調教好了,這些年一直都在英國獨立生活,一年見兩次親人,所以胡思佳養成了獨立而又堅強的特性;不過她繼承了她父親探險的性格,對於奇怪的事情一直都很有興趣,工作後,追她的男孩很多,但是她總是對什麼玫瑰,餐廳的沒興趣,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一說起她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她就有些耿耿於懷,胡叔叔他們倆也和我父母一樣,常年見不到影子。
美其名曰培養我獨立的能力和性格,其實不就是嫌我是累贅嘛,他們兩個就天天跑去環遊世界,過他們的二人世界,結果一點也不管我這個女兒!連《十六字風水秘術》都說什麼胡家規矩,傳子不傳女,傳婿不傳媳。胡思佳憤憤的說道。
她眼中流露的那份孤獨與落寞讓我悸動,竟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慨,畢竟,我那對不負責任的無良父母也是這樣!不過經歷了這次父母失蹤事件,現在我不這樣想了,父母,畢竟是我們的父母啊!是我們在世界上,除了子女外,唯一血脈相連的人啊!
我也給她講了我的童年,我和虎子以及不少同齡兒童一起發生的趣事…….
從胡思佳的眼神裡,我看得出她很羨慕。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獨自一人,流落異鄉的感覺,豈是一般人能瞭解的?
我往火堆裡添了幾條乾枝,夜很深了,一切正常,這時萊克他們出來換班了,萊克看到我和胡思佳坐的這麼近,臉上瞬間變了下顏色,不過立刻就恢復了過來。
看著萊克的背影,我心裡一動,難道白天那道目光是他的?
「夜深了,晚安,明早見。」我對胡思佳說。
胡思佳看了看我「嗯,好的,你也晚安,作個好夢。」
對於胡思佳的『體貼『我有些感動,笑著揮了揮手,然後和張天走進了帳篷。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正睡的迷迷糊糊間,一聲踏破樹枝的響聲傳進耳中,外面也傳來了萊克他們的呼喝聲,我猛地驚醒,抓起手邊的沙漠之鷹一躍而起。
本來就沒脫衣服,我拿著手中的電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過去,首先入目的是一雙黃色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貓一樣的曲線,裸露的鼻頭、張開的尖短的大嘴,灰白色的下顎,堅挺的耳朵……特別是額頭上那明顯的黑紋,讓我心頭一顫,我靠,是山中之王——老虎!趴在離我五、六遠的一棵古樹旁,一般的老虎體長也不過一米五六,這頭足足有二米!
媽的,怎麼每次出事都是在我睡覺的時候!我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第二卷 詭異神殿 第九章 石虎
看樣子這傢伙正向我所在的帳篷摸過來,被電筒一照知道被我發現了,也瞪著眼睛與我對視。
我又把手電向四周照了照,石台上,樹林裡,草地上,處處都閃爍浮現出一雙雙黃色的眼睛。
媽呀,我們進了老虎窩啦?不是說一山不容二虎嗎?這的老虎怎麼這麼多?而且,這些老虎都不用睡覺的?想到老虎,我心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不過等我想去回想的時候,卻發現想不起來了……
雖然古代常常有老虎吃人的故事,但是真正有研究的人都知道,正常情況下老虎一般是以小型動物為主食,一般也就抓抓兔子,吃吃小鹿,山羊什麼的,對於大一點的獵物,它們還是很謹慎的,一般如果不是特別飢餓,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但是面對著眼前這些龐然大物,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到了它們,會讓它們發狂。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老虎,緩緩地向後面退去,輕手輕腳地不敢發出聲音,握在手中的沙漠之鷹也捏的緊緊的,心裡確實有些緊張。
這些老虎似乎對篝火的火光有點畏懼,全都在不遠處盯著,沒有撲過來。
還好,萊克和迪斯他們野外經驗都很豐富,全都沒有開槍,這槍聲要是一響,把這些傢伙激怒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這時大家都出來了,虎子這傢伙磨磨蹭蹭的現在才出來,晃了晃腦袋,看到不遠處的老虎,他好像才清醒過來,張嘴就想叫,我連忙一把摀住他的嘴巴!
「小心點,不要驚動他們。」
我都懷疑帶虎子這傢伙來是不是個錯誤了,要不是他爺爺也在失蹤的名單中,我都可能不會帶他來,這些老虎本來就被我們的手電照的來有些煩躁了,要是他再一大叫,搞不好馬上就衝過來!
這時特而走了出來,我看到老虎們一陣騷動,心裡叫遭!忘記特而的雙肩受過傷,繃帶上有血漬!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老虎們開始變的暴躁起來,並且慢慢向我們逼近。
事已至此,和平解決,似乎是種很奢侈的想法,我已經把沙漠之鷹舉了起來,而大家也都把武器對準了老虎。
「你要幹什麼?」橫裡伸出一隻手來,把我持槍的手打偏,我轉頭一看,居然是胡思佳,但是這時的她好像只憤怒的小老虎。
「幹什麼?當然是清除危險啊。」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可是國家保護動物!」胡思佳大聲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們翼龍不照樣殺了!搞清楚,我們要生存!難道你想大家落得保羅一樣得下場?!」我有點生氣了,身為隊長,她腦袋怎麼想的?女人,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
《探險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