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恐懼和後悔,像一隻無形的魔抓,不住的摳拭著麻吉的心臟。
轉身看去,黑衣人並沒有追來,麻吉歎了一口氣,無力的蹲在地上,想到猴頭如果因此而送命,他忍不住抱著腦袋大聲的哭起來。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在身後響起,腳步聲在漸漸的在往他靠近,麻吉止住哭泣,那腳步聲每響一下,他就會隨之抖一下,這時候,就連起身逃跑的勇氣彷彿都沒有了。
腳步聲終於在身後停下,驚恐中,麻吉木木的轉頭往後看去,他看到一個體形高大的蒙面人,正瞇著眼睛打量著他。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蹲在路旁哭泣,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等天亮安全後再出去,隊友犧牲自己,是為了讓你活著。你很懦弱。」
一聲質問從蒙面人口中說出,麻吉愣了愣,這話聲聽在耳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麻吉苦想了一會,忍不住一個趔趄蹲著往後倒退了幾步,顫聲道:「是你?」
「很意外,還是很驚恐?」蒙面人問道。
「你這個無恥敗類,我和你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動手吧。」麻吉笑了笑,起身望著蒙面人,冷眼挖苦道,「別來無恙啊!都說莫古看人精準,他這次是徹底的看走火了。」
蒙面人沒有答話,沉默一陣後,說道:「你不能死,但你到過不該到的地方,就有人不想讓你活在這個世上,因為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跟我走吧,我不會害你。」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麻吉笑道。
「那就由不得你了。」蒙面人瞇著眼睛,正準備伸手往麻吉抓去,突聽有人說,「嘿,這樣好像不太厚道吧,他可是我的獵物。」
麻吉腦中懵的一聲響,轉身看去,只見在身後不遠處,那說話的,正是追趕自己的黑衣人。
「完了,前有狼後有虎,真他媽的倒霉透頂了。」麻吉頹然的歎了一口氣,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說,「草泥馬,今晚老子認栽不跑了,你們誰打贏了,老子就跟誰走。」
「嘿嘿,是麼?」長髮黑衣人陰笑了一聲,瞇著眼睛將蒙面男子打量了一遍,陰聲說,「閣下好膽量,我的東西你也敢搶。」
蒙面人沒有理會他,低聲對麻吉說:「你趕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麻吉笑了笑,竟是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草泥馬的喬巴,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喬巴啊?反正跑了你們總有一個會來抓我,老子還跑個毛啊?」
「廢物。」蒙面人罵道,猛的把路旁一個巨大的破木框子抓起,用力的舉過頭頂後,狠命的往那黑衣人砸去,未等木框落下,整個人早已隨之撲向了黑衣人。

「不錯的想法。」話音剛落,只聽到匡啷一聲,木框竟被那黑衣人當空一拳打的稀巴爛,一陣紛飛亂舞的木屑中,蒙面人身體頓時往後一傾,雙腳刷的一下鏟向了黑衣人的下盤。
那黑衣人淬不及防,竟被當場鏟倒。
見狀,蒙面人哪裡肯就此罷休,一切彷彿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見這一鏟得手,順勢躺到地上架起雙腳,對準往他倒下來的黑衣人狠狠的蹬去。
『噗嗤』,黑衣人被蹬上空中,那蒙面男子往前又一個驢打滾,起身後笑道:「都說血狼的人個個身手不同凡響,我看也不過如此。」
說話間,正準備伸出左手往那黑衣人的後頸骨抓去,卻見他一個三百六十度凌空大翻滾,空中把腳一縮,滴溜溜的避開了那一抓。
落地後,黑衣人伸手撐住地面,又是往後一個倒翻,卻剛好站在了離蒙面男子兩米開外的地方,他拍了拍手裡的塵土,很是不屑的看著蒙面男子,口中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
「哇,精彩,你他媽是搞雜耍的吧?」麻吉拍手大叫道。
「你難道把我當成殭屍了?魁星踢鬥,是用來對付殭屍的,對人,我看不見得有用吧,就算你抓到了我的後勁骨,你有把握把我能把我的三十三塊脊椎全抓爛麼?」黑衣人瞇著眼睛望著蒙面男子,伸手捋了捋額前飄亂的長髮,突然怒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弄亂我的髮型,後果就很嚴重,你已經是死人了。」
說罷,一步一步的往蒙面男子走去,麻吉愣了愣,看他那架勢,顯然好像不把喬巴放當一回事。在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兩根半米長,前端很像魚刺一樣的奇怪棒子,。
蒙面男子笑了笑,黑衣人一驚,耳中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當下揮起鐵棒當空連打數下,隨著刺耳的金鐵相撞的聲音響過,三四顆粗若腳拇指大小的鐵彈子,全部被打落在地。
再去看時,那蒙面男子的身影,早已跑出了數米遠。
「真他娘會裝,原來只是個大籃子。」黑衣人罵咧完,轉身往麻吉走去,陰笑道,「這下,看你還往哪裡跑。」
麻吉朝他吐了一口口水,罵道:「狗雜碎。」
「罵吧,你再怎麼罵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趁著還有氣,多罵幾句。」黑衣人邊走邊說道。
「是嘛,誰說的?」黑衣人話音剛落,耳畔突然聽到了一句話聲。
轉身往後看去,巷子裡哪裡還有其他人存在,疑惑中正在想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卻聽有人繼續說,「你他媽的,你爺爺在這裡,你的狗眼到哪裡去了。」
一陣夜風吹來,黑衣人忍不住嗅了嗅鼻子,空氣中,竟然有股奇怪的花香味,是櫻花的味道。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背著長刀的蒙面黑衣人,正坐在巷子旁的一幢屋頂上很是悠閒的看著他。
「老子怎麼成了燙芋頭,這麼多人來搶著要,剛被打跑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有意思,有意思,今晚真他媽熱鬧的很。」麻吉哈哈大笑,歎道,「也罷,老子死前能看幾場電影,也不錯了。」
「你不能死,我不是來抓你的。」新來的蒙面人說罷,忽地從屋頂上跳下,也不和長髮黑衣人打話,半空中匡啷一聲拔出長刀,只見一道漂亮的刀光倏地閃過,揮著長刀狠狠的劈向了黑衣人。
「好快的刀,你比剛才那籃子厲害的多。」黑衣人往後小腿了一步,眼神竟是變得凝重起來,遲疑間,那蒙面刀客刷拉幾下又是劈出數刀,兩人很快便打的難解難分,蒙面刀客出刀如電,刀刀俱是攻擊要害,黑衣人動作也不慢,兩人鬥了幾個回合之後倏地再次分開,直把旁邊的麻吉看目瞪口呆。
「嘿嘿,你步伐凌亂,內息不調,你好像已經受傷了。」長髮黑衣人冷笑道。
「此時不走,還等何時?」蒙面刀客仍舊沒有理會他,只是低聲呵斥麻吉道。
麻吉總算回過神來,當下對他拱手相謝,狼狽的往回趕去。心中顧念著猴頭,一路跑到翻牆的地方,把附近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猴頭。
「看來,猴頭沒有出事。」麻吉總算放下心來,當下長歎了一口氣,猴頭沒事,那麼莫古和莫易他們呢?范醫生,他倒是不擔心。在他心中,那范醫生早已是非人一般的存在,他總覺得不管在什麼情況中,范醫生都能安然脫身。
想到今晚的經歷,麻吉仍然心存恐怖,他敢肯定,那第一個蒙面男子,必是喬巴無疑,至於第二個蒙面刀客,他卻摸不清此人的來頭,不過,他總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麻吉捏了捏拳頭,往前看去,幾百米之外,正是碰到那些黑衣人的地方,他突然記起了莫易和小水,當下長吁一聲,鼓起勇氣往那走去。到了那破舊的市場入口處,卻聽到有人陰聲說:「烏鴉,你從西藏追了我大半個中國,還真不賴啊?」
麻吉心裡一愣,聽聲音,這說話的人,好像正是范醫生。好奇中,麻吉趕緊彎著腰躡手躡腳的往市場中摸去。
小心的往前走了幾十米,便見那空曠市場中點著三四根巨大的紅蠟燭,范醫生手握長刀,正歪著頭與一名臉戴面具的奇怪男子對峙著。
見那面具男子的肩膀上竟然還站著一隻黑烏鴉,麻吉心中大感好奇,他一直以為烏鴉是不吉的鳥,村裡的老人說,如果烏鴉在白天呱呱叫個不停,幾天中必然有人死亡,想不到此人還會用這種不祥的鳥兒做寵物。

想到寵物,麻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范醫生的四耳,移開視線,四耳正騷動的不已的在范醫生身旁跳來跳去。
「一個帶了只烏鴉,一個帶了隻猴子,都是怪人。」麻吉在心中自語道,在他眼裡,范醫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自想他進入市場這麼久,卻久久的只和這面具怪人對峙,看來,這面具人來頭不小。
面具人從衣服口袋裡又摸出一根紅蠟燭點上,有些無奈的說:「我想怎麼樣?你說我想怎麼樣?說實話,我很想殺了你。」
「殺了我,嘿嘿,你好像已經試過了不下五十次。」范醫生沉聲道,「這次,難道你有把握了?」
那面具人彷彿被范醫生的話深受刺激,他突然全身顫抖起來,顫聲道:「范老三,你給了我太多太多的痛苦,我無時無刻不想把你殺掉,喝光你那寶貴的血。」
說罷,他突然慢慢的揭開臉上的面具,麻吉驚駭的看到,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臉上已經發膿潰爛,腐朽的皮肉黏在面具上,隨著面具慢慢揭開,竟然扯出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絲狀物質。
麻吉眉頭緊皺,伸手緊緊的捂著嘴巴,心中彷彿有只小手在摳拭一般奇癢難耐,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吐出來,那怪人將面具揭開後遞到烏鴉面前,黑烏鴉呱呱叫了幾下,便不住的開始啄食那些黏在面具上的血肉。
范醫生搖了搖頭:「烏鴉,你還是這麼噁心,看樣子,你是把你這副尊容,全部怪罪在我身上了是吧?」
烏鴉連連揮手,冷笑道:「我怎麼敢?你可是范老三,只是,我需要你的血,只有你的血,才能讓我的臉再造還原,來吧,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說罷,他掏出一個塑料袋,麻吉仔細的看了一會,只見那塑料袋中裝著四五條一指多長,形如螞蝗一樣的大蟲子。
范醫生看後,淡淡的說道:「你很有心嘛,已經早就準備好了金線血蛭,不過,我想你的打算估計還是會泡湯哦!」
「如果我有幫手呢?」烏鴉笑了笑,市場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歌聲,朦朧的燭光中,只見兩個有如七八歲孩子般高矮,頭戴娃娃面具的人,伴著歌聲往范醫生跳來。
那烏鴉見狀,伸手又點上三根紅蠟燭,兩個小人舞動的愈發歡騰起來,漸漸的,竟是到了范醫生面前。
「裝神弄鬼,啥玩意,壞小孩,照砍。」范醫生不屑的說,揮刀便往一個向他滾來的小孩砍去,兩小孩全然不顧,竟是頂著刀鋒,繼續往范醫生滾去,動作越來越快,不用多久便將范醫生逼的手忙腳亂起來。
麻吉暗暗的驚奇不已,那烏鴉卻只在旁邊觀戰,手裡不時的會拿出紅蠟燭點上,漸漸的,地上的蠟燭竟然點亮了一大片。
「看來,烏鴉要在關鍵時候出手。」見范醫生身陷窘境,麻吉不禁暗暗的急了起來。
「范老三,二狼的巫童怎麼樣啊,哈哈,哈哈哈……」烏鴉邊說邊笑,見那兩名小童圍著范醫生越轉越快,他沉聲道,「你有兩個選擇,要不是加入我們,要不就是死路一條。」
「是麼?如果我不加入你們,就一定會死?」范醫生說罷,口中大喝一聲,腳下速度猛增,說話間把刀一收,竟是空手與兩名小童肉搏,陣陣拳影中,直把小童打的七倒八歪,但讓他驚駭的是,小童子卻有如精鋼不壞一般,任憑刀砍拳打都沒用。每次倒地後,瞬間又會站起來重新加入打鬥。
「沒用的,沒用的。」烏鴉得意的說著,伸手又點了幾根蠟燭。
躲在暗處的麻吉突然發現,蠟燭點過之後,兩名童子的攻擊速度和力度,彷彿又提高了不少。
「奇怪,難道那童子和點上的蠟燭數量有關係?」麻吉暗暗的想到。
兩童子雖然厲害,一時間卻無法傷到范醫生,但麻吉清楚,這樣耗下去,范醫生勢必會體力殆盡,最後也只有落敗。當下又偷偷的看向烏鴉,這次,麻吉卻清楚的發現那些點燃的蠟燭,遠看很像某種奇怪的圖形。
「加入我們吧,范老三,加入我們,你我就不再是敵人,無所不能的大狼會解開你的宿命,你難道永遠想做一個見不得人的怪物?到了那幾天,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嗎?」烏鴉很認真的說。
「聽上去,你好像加入了什麼組織,能讓十惡不赦的烏鴉臣服,看來這個組織很給力啊!」范醫生遊走在兩個小童的圍攻之中,說道,「我自己的宿命,由我自己來改變,你們那什麼狗屁組織,老子不感興趣,但如果要攔我,我照樣會將你們全部擺平,管他媽什麼無所不能的大狼。至於你這個喜歡挖死人棺材的人,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腦袋給割下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烏鴉憤憤的罵道,「既然不能用,留著只會成為絆腳石。」
說著,把衣袋內的蠟燭全部拿出點亮,又從地上的布袋中拿出來兩口黑色的小石棺擺放到蠟燭中間,口中開始不住的唸唸有詞。
「不見棺材不掉淚?」麻吉心中一驚,現在烏鴉拿出石棺,難道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是和這石棺有關係?
烏鴉嘿嘿笑了幾聲,猛的咬破食指,把血滴入兩口石棺之後,口中再次念出一些奇怪的話語,他越念越快,漸漸的,麻吉已是聽不清一個詞語,突然,他肩膀上的烏鴉望著石棺張口呱呱叫了幾聲,麻吉定眼看去,身上的毛孔陡然漲開,只見那兩口小石棺的棺蓋,好像被什麼東西正在棺材中用力的往上頂,棺蓋雖小,但那棺中的東西頂了好幾次,卻仍舊無法將其頂開。
麻吉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殭屍片中的鏡頭,可是,這石棺只有一尺來長,裡面,又會藏著什麼古怪呢?
范醫生被那兩個小童子纏的無暇分心,烏鴉的舉動雖然怪異,卻無法分神去猜想,兩童子攻擊的力道很大,配合更是天衣無縫,每當范醫生想將其中一個擊倒,另一個就會馬上過來支援。鬥了一陣子,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

『匡啷——』,石棺的棺蓋終於被什麼東西掀開,麻吉睜大了眼睛,他清楚的看到,是兩個小人偶,正慢慢的從棺材內站起。
「巫術,一定是巫術。」麻吉想道。
驚異中,那烏鴉一把將兩個人偶抓到手裡,另一隻手卻掏出兩根長針,他看著范醫生陰笑了幾聲,把長針紮在了人偶的腦袋上。
兩人偶竟然好像有生命一樣,被針一扎,雙手俱是抖動了數下。
「好戲開始了,范老三。」烏鴉哈哈大笑,將人偶放進蠟燭圍成的圖形中後,那場上正在與范醫生廝鬥的兩個童子,卻倏地停在原地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怎麼,不玩了?」范醫生瞪著眼睛望向烏鴉,笑道,「你玩夠了,我還沒玩夠。」
「這樣玩可沒意思。」烏鴉搖了搖頭,伸手指向童子,「有意思的在後面,你可當心了。」
范醫生愣了愣,正想往烏鴉撲去,突見那兩個童子竟然再次動了起來,全身抖動了幾下後,猛的張開手便往自己抓來,竟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這是什麼鬼東西?」范醫生大駭,見童子來勢兇猛,趕緊往後閃避。
「可別被抓到哦,抓到就會中屍毒的,范老三。」看著范醫生狼狽不堪的樣子,烏鴉哈哈大笑。
「難道是陰屍童子?」范醫生暗暗的驚歎,此刻,卻是甩也甩不掉,一時間,竟被兩個屍童追的滿場亂跑,心中逾是急躁,腳步卻愈發的不聽使喚,自想曾幾時受過如此的火氣,盛怒中猛的轉身將兩個屍童踢倒,痛苦的抱住頭,眼中冒出陣陣幽光,吼道,「烏鴉,你把我惹毛了。」
「喲,變啊,變啊,都說你是個怪物,我倒正想看看你會變成個什麼東西來。」烏鴉開心的在原地揮手舞動。
眼見得屍童就要攻來,范醫生拳頭緊握,脖子像個木頭人一樣伸縮了幾下,全身機械的抖動不止,臉上佈滿了痛苦之色,五官竟然漸漸的扭曲起來。
「范醫生怎麼了?」見范醫生的面貌越來越猙獰恐怖,麻吉驚出一身汗水,從剛才的所見所聞中,這個烏鴉好像和范醫生是宿敵,兩人之前便有很多過節,但那烏鴉應該鬥不過范醫生,這次因為有兩個童子做幫手,所以才敢主動前來找范醫生。可是,從二人的對話中,那兩個圍攻范醫生的童子,好像不是人,這屍童,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既然想自己改變宿命,為何卻控制不住心魔?屍鬼可懼,卻有應付之策,你只需屏住呼吸,打爛紅燭,毀掉木偶,即可讓屍鬼重新變回屍童,市場深處,另有巫人操控屍童。」一句細小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范醫生全身一個激靈,附近並沒有人存在,抬眼看向烏鴉,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知道有高人在暗中觀戰相助,見屍童起身往他撲來,趕緊依照那人說的話去做。
《苗湘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