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對啊,我怎麼會望,孫遇玄事後可是對我說過,他說他看到了。
於是我立馬解釋道:「那個,我當時也蒙了,況且我看不到他,也沒辦法阻止,他只是碰了一下我得臉而已,沒有吻,或許只是個禮節。」
然而是不是禮節,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哪有禮節是見一次吻一次的,而且是換著地方吻。
「或許你們--」孫遇玄頓了頓,有些苦澀得說:「有過去也不一定。」
我聞言,頭皮一陣子發麻:「我真的和他不認識,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上我,就算我和他過去真的有什麼,也已經是過去了呀,那是我的上輩子跟他的事,又不是這輩子。」
「照你這麼說。」他轉臉看我,眼睛微彎:「下輩子你要重新找一個?」
「那就看你表現了,你要是表現不好,這輩子我就休了你。」
他看著我,眸色忽然沉寂了下來,對我淡淡的說了一聲,睡吧。
所以,他眼裡的憂慮,是因為無影的存在帶給他的困惑麼,所以,他才會沒有出手救無影吧。
「孫遇玄,你說我得血好喝嗎,為什麼那個萬傾三番五次的要吸我血?」
「他要吸你的血,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好喝。」
「那是因為什麼?變強大?」
孫遇玄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空氣裡再度安靜下來,被我們所交談的話題染上了一絲沉重。
四周靜謐而虛幻,我的腦海裡逐漸勾勒出來了一個影像,他高挑,瘦弱,腰肢纖細而矯健,皮膚白皙,眼珠暗淡,如同深潭,三千銀絲,隨風輕舞,如瀑布飛流。
忽的,他那片緘默的口,滲出點點鮮血,如同臘梅。
175.半夜被綁
無影受傷了嗎?
我明明用的疑問句,心中卻得到了肯定答案,無影一定會受傷,如果他沒受傷,是絕對不會現出原形的。
那他傷的嚴重嗎,會不會魂飛魄散?
可根據孫遇玄的描述。無影根本就不是萬傾的對手啊,我沒想到,萬傾竟然會強大至此,比之前的芳百煞還要強大!
就算無影會受傷,那又能怎樣呢,難不成我會去救他麼,不,我怎麼可能會去救他,就算他救我百次,我也無法救他一次,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我更不可能會為他做些什麼。
但我的心,卻沒由來的內疚。無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和萬傾打了起來,其中。多少有點我的原因吧。
我合上了眼皮,但是合上眼皮的瞬間,無影嘴角滲血的模樣便會再度浮現在我的眼前,不過是孫遇玄的片面之詞,為何我得腦海裡會不斷浮現他得影像,尤其是蒼白的,受傷的模樣。
那血就像是滴在我的眼眶裡了一般,刺的我眼睛生疼,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希望無影不要這麼傻,不要和那個萬傾無休止的糾纏下去,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夜。我睡的極不安穩。心臟帶著某種不好的預感砰砰跳動。夢境也不安定,總會夢到無影雪白的指,捧著我的臉,帶著血的唇輕輕的蓋在我的額頭上,他得呼吸,像羽毛一樣顫抖……
每當從這樣的夢境中驚醒,我都會冷汗涔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整個人濕漉漉的,如同從冰水裡打撈出來了一般。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上以圍號。
我扭臉,看向身旁的孫遇玄,然而卻是空的,我心中一涼,驚駭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卻沒有成功,因為我得身體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我驚恐的睜雙眼,看到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不是何若寧,鬆口氣的同時,我又不由得緊了一口氣,因為那個人,正是看起來像男孩子的白淺!
白姑還有她這個孫女,可真是執著啊。
「綁我幹什麼!」
「美女。」她流里流氣的說:「不如你試試,試試你能不能逃開啊,上次你可是把我綁的緊呢!」
白淺揉了揉手腕,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又不是什麼逃脫大師,怎麼可能逃的了,我狠狠用力掙脫了幾下,卻徒勞無功,該死的,這樣被綁住了之後,我豈不是只能任她擺佈了?
「孫遇玄呢!」我問道,亦是惡狠狠的,白淺看到這一幕就不高興了,顯然覺得此情此景,我應該給她說好話才對。
「他啊,他被我奶奶給殺了。」
我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孫遇玄是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捉住的,要不我也不會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不對,我連白淺將我捆了都不知道,又怎麼能聽到動靜呢?一定是她使了什麼招數,讓我醒不過來。
白淺不再和我廢話,而是使勁的將我從棺材裡拽出來,我自然不會順了她的意,而是用力的往反方向壓,白淺就算再厲害,一個女生,力氣還是有限,所以她最後只能擦擦額角的汗,看向旁邊。
不到一會兒,視線裡便走進兩個人,正是姑姑和曉冉。
曉冉噘嘴,說:「我才不要碰她呢。」
「得,你大小姐,那你不如等死好了。」白淺插著腰,厭惡的看著劉曉冉。
曉冉聞言,不敢再嗆聲,只好不情願的過來抬住我的腳,而姑姑,則是抬起我得頭部,我掙扎著說:「你們要帶我去哪,把我鬆開,姑姑,你不是說什麼我誤會你了嗎,那你們現在是在幹什麼,半夜三更的綁架我?」
姑姑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肯撕破她那張偽善的臉,苦口婆心的說:「燦燦,你也不能怪曉冉對你這個態度,是你有錯在先,你搶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難道還不許你妹妹對你有點意見麼?」
「我什麼時候搶了她的男朋友!我現在跟孫遇玄在一起,你們難道眼瞎看不見是不是。」
「呵呵。」曉冉諷刺的嘲笑我,說:「那還不是因為你水性楊花,我真不知道,陳繁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賤女人,你除了會用身體勾引,你還會幹什麼!」
曉冉說完這句話得時候,手指已經掐上了我的肉,我氣的嗓子冒火,想要掙開繩索,但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我還以為自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看看現在,哪裡有不一樣,連一根細細的繩子都沒辦法掙脫。
掙扎間,她們三個人已經把我抬出了棺材,但我能拖延一會就拖延一會兒,所以她們三個人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燦燦,你得理解姑姑啊,姑姑也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而且,你的終身幸福怎麼能夠托付給一個鬼,他會害死你得,你從小就沒有媽媽,姑姑就是你半個媽媽,怎麼能看著你墮落。」
「呸!」我朝姑姑那偽善的臉上啐了一口:「就你也配說是我半個媽媽,你連我媽毛孔裡的污垢都不如!」
我話音剛落,曉冉就過來扇了我一巴掌,見我反抗不得,她像是不過癮似的朝我另一邊臉扇了一巴掌,罵道:「你怎麼跟我媽說話得,真是養條狗都比你強,賤種!」
我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一步,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演變成這一步,因為從小活的小心翼翼,所以時時刻刻都在害怕未來的某一天我會目睹人性的醜惡,但是這一天還是徹底的來了。
我不知道在曉冉心裡,她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姐姐,我不知道她和姑姑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親情,但我知道的是,我有。
這就是血濃於水的弊端,就算你的親人再不堪,也沒法真正的狠下心。
我瞪著姑姑,呵呵的笑道:「姑姑,你們真的以為我反抗不了嗎,你們真的以為我就這麼好欺負嗎,我不過是因為念舊情,我不過是不想做的那麼絕,你們再這麼咄咄逼人,別怪我狠心!」
「那你倒是狠啊,就知道說大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那麼聽話得樣子不過是偽裝,你就是貪我們家的錢,虛榮罷了,如果沒有我們家,你跟個乞丐沒什麼區別!」
我從小都是住校,只有放假的時候才會來姑姑家幫忙,但是生活費,學費,我爸爸從來沒有讓姑姑掏過一毛錢,我之所以對姑姑狠不下心,是因為她曾經,對於我來說,確實是很重要的存在。
白淺不耐煩的催促道:「好了,羅裡吧嗦的沒完沒了,趁著那個男鬼還沒上來,我們趕緊走,省的過會兒還要念什麼破寒冰咒。」
寒冰咒--寒冰劫?!
姑姑把我背到了身上,隨後一行人迅速的下樓,白淺走在最後,不斷的審情度勢。
姑姑她們把我扔上了車,絕塵而去。
我回憶著白淺的話,她說,趁著那個男鬼還沒有上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孫遇玄又下了密道?可是他下去幹什麼呢?
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不過,白姑沒有來,至少說明孫遇玄是安全的。
我的嘴被劉曉冉用黃色膠帶封的死死的,害的我根本說不出話,她們將我在家裡關了一天,不給任何吃喝,晚上的時候,便壓著我上路了。
姑姑她們越來越無所顧忌,這次竟然沒有把我送去地下室,而是來到了墳場。
墓碑林立的墳場中,有一處不一樣的墳,因為那墳,沒有封起來。
176.萬鬼朝宗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最好殺人夜!
我身上的繩子仍然沒有被解開,綁了一天血液有點不流通,走起路來都是酸酸麻麻的,再加上一天滴水未進。我只覺自己快要成仙了。
這麼下去,就算她們不想讓我死,我也撐不住了。
曉冉怯生生的問著一旁的白姑:「白奶奶,那個男鬼會不會追過來?」
白姑指著我胸前掛著的磁鐵模樣的東西,說:「她身上的磁場已經被擾亂,等到那鬼能找到的時候,只怕都天亮了。」
曉冉聞言,高興的又是拍手,又是拍馬屁的,忙的不亦樂乎。
我又用手掙脫幾下,發現依然是徒勞無功,我不禁在心裡感到懊惱,真是個廢物。連死海之心都能摧毀,連真龍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如此金燦燦的履歷,卻越發顯得我現在的沒用。
竟然連根繩子都沒辦法搞定。
白淺似乎知道我得指甲可以伸出來,所以捆綁的位置刻意避開了我得指甲。
白姑誇讚白淺道:「孫女,這次捆的不錯。」
白淺聽完這句話後,還有些得意的模樣,然後推了我兩下,不耐煩的說:「老大,你能不能走快一點,我很累哎。」
我轉身,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因為此刻嘴巴被封住了,我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現在圍繞我的卻是四個女人。這感覺真恐怖,更何況,還有白姑這個段位如此高的老女人!
此時天已經很黑了,漸漸的,連星星都隱匿了起來。上以歡技。
姑姑她們肉眼凡胎,於是打開了手電筒,光柱不停的甩到我的眼睛上,討厭死了!
我的怒火熊熊燃燒著,越燃燒我便越生氣,氣自己沒用,任人擺佈。
都這麼晚了,孫遇玄還沒來,看來靠他是沒有希望了,而且,他之前也說過,他感知我的能力越來越弱,加上這塊看起來不太普通的磁鐵,怕是更找不到了。
不過他大概會找到姑姑的家,我的宿舍,我們租的房子,所有我可能去的地方,然而找到這裡的幾率卻是微乎其微的。
並且,我也不希望他來,因為白姑對他下的寒冰劫有可能是長期牽制的,所以,白淺才會說念什麼寒冰咒,如果孫遇玄來了,只怕會自顧不暇。
曉冉把我一腳踹到了棺材裡,棺材裡什麼都沒有,還很粗糙,好死不死,我還是臉著地的,一瞬間,鼻骨碎裂的痛,所有的關節都像要散架了一般,我疼的咬緊牙關,尤其是在聞到棺材裡有股腥臭味,還有些黏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要把劉曉冉給殺了!
等我被放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但是,她們怎麼可能把我放了!
姑姑跳到棺材邊,把我的身體翻了過來,我就像個粽子一般,直挺挺的。
白姑掐了掐手指,復又觀了觀天象,說了一句時候到了。
她話音匍一落下,曉冉便跳了進來,她抓住我嘴邊的膠帶,狠狠的一扯,便將這個封了我十幾個小時的破膠帶給撕了,但這東西已經在我嘴上停留了十幾個小時,所以粘合的特別緊,曉冉故意撕得很快,以至於我直接被扯掉了一塊皮,唇毛都被扯得乾乾淨淨,瞬間紅腫起來。
「劉曉冉,你他媽給我等著!」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她呵呵的笑,頤氣指使的說:「我等著又怎麼了,你有本事來打我呀,我沒扇你的臉已經對你夠客氣的了!」
我感覺自己的肺都被氣炸了,白姑眼睛是瞎子,但耳朵總不至於是聾的吧,這對母女是什麼品性難道她看不出來嗎,她跟白淺為什麼要幫姑姑,難道是因為錢?可這老太太看起來並不是看中錢的人呀。
管她是什麼人,看來她幫姑姑是幫定了!
姑姑見狀,給曉冉使了個眼色,曉冉便立馬來到另一邊捏住了我的嘴,我知道她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們又要往我得嘴裡灌雞冠血!
我用盡渾身的力氣把嘴死死的咬合住,急的劉曉冉滿頭大汗的對姑姑說:「媽,這狗嘴我掰不開啊!」
「你能有什麼用。」白淺不客氣得說了一句,劉曉冉聞言,便暗暗的瞪了她一眼。
白淺過來,手伸到我的下巴處,朝著一個穴位狠狠揉了一下,頓時,我的牙齒根,乃至整個面部神經都木住了,而且不停的往外流口水。
「好噁心啊。」曉冉皺著眉頭,嫌棄的說。
「忍一下就好啦,白姑都說了,今天是最好的時機,你別任性啊。」
姑姑說完,曉冉這才伸手掰住我的下巴,我沒有半點反抗得餘地,身下的手就算伸出了指甲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陰夫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