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我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苦笑一聲:「既然是一個人,何必說什麼更愛現在的我這句話?是要我感動,然後心甘情願的去配合你嗎?」
「既然是一個人,你為什麼不肯當著我的面,提那個孩子?」
291.緊緊相擁
孫遇玄聞言,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眼皮不斷的顫動,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刻提這些,但是話趕話趕到了這裡,我也更加的想要知道真相。我不想在我如此愛孫遇玄之後。卻可悲的為他心裡的那個人當了替死鬼。
千年以前,千年之後,怎麼可能還是一個人,這個世界,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孫遇玄默默的送開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只覺我所棲息的那個唯一的港灣。轟然倒塌了。
「沒什麼好提的。」他說完,像是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我攪著自己的手指。聲音顫抖的說:「你一句沒什麼,說的輕巧,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麼,能不能不要模稜兩可,給我一個確定的說法,我不想再當一個傻子了,不想再被消耗感情了。」
「你向我坦白的那一刻,我激動,你處於危險的那一刻,我心痛,我陪著你,甚至不肯合眼睛,我責備自己。責備自己跟你之間沒有溝通,錯過了太多,我覺的什麼都不重要了,等到你醒來的那一刻,我高興,高興的流眼淚,想要抱著你,再也不放手。」
「可是現在。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發現所有存在的問題,仍然存在,我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一步,並不是因為你單方面的冷落我,而是因為我們之間太缺少溝通,什麼都要我猜,都要我痛過後才明白。」
「我不是不朽,我也沒有她的記憶,我甚至跟你們的世界存在著巨大的溝壑,我慢慢的學著接受,可這接受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負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我不想被牽著鼻子走,也不想到頭來當一個犧牲品。」
我歎了一口氣,嗓子乾澀:「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只希望我的生活裡不要那麼多的疑問,不要那麼多的欺騙,可現在呢,所出現的沒一個人,都是欺騙,都在硬生生的將疑問塞給我,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可你卻把我的信任,演變成了盲目與愚蠢。」
「難道要等我死了得那天,你才肯告訴我嗎?」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我知道他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是他一定能看到我在看他,我只想要一個確定的說法,這樣,我才會有一個徹底的抉擇。
他的嘴角輕輕的扯了扯,說出來的話,也是輕如風:「你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
我聞言,瞳孔不由自主的擴大了一圈,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我注定,永遠聽不到答案。」孫遇玄說,我卻清晰的聽到了他嗓子中的顫抖。
他在說什麼,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呢。
「薛燦。」他張開的了眼睛,我忽的發現裡面竟有水光氤氳,顯得他的眼神更加的黑亮,直擊我的心房。
「如果可以的話,早點想起些什麼吧。」他不易察覺的抹掉了眼角的淚,然後從床上起來了,身上雖是一身新衣,卻依然顯得十分憔悴,他背對著我,似乎肩膀比之前更加削瘦了。
他低低的笑出聲,搖了搖頭,說:「又犯傻了。」
說完,他便飄到了門口,我見他這樣,心神不由得跟著顫了一下。
孫遇玄雖然是鬼,但他一直都用腳走路的,可現在,他卻是用飄,我忽然想到他那幾乎被腐蝕乾淨的兩條腿,心中一陣針扎。
「孫遇玄!」他聞聲停了下來:「你去哪?」
「走走。」
「你就這麼把我丟在這裡?」為了逃避?
當然,我後一句話,只是在心裡說的,我知道孫遇玄他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我。
「因為,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也不該,讓你那麼難受,但,有一件事我能向你保證,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想要欺騙你。」
「我不是刻意的蒙蔽,我只是想一直護著你,我只是怕打開護住你的翅膀。」
「就算這只翅膀已經沒了羽毛,殘枝破肉,可它依然會護著你。」役冬住號。
「不是他覺得你沒有能力保護自己,而是因為,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動作太久,改變不了了。」
孫遇玄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的眼睛裡,滿是他堅毅的背影,或許是因為面對我得時候說不出來,所以他才選擇這種方式,畢竟孫遇玄是那麼的不善言辭,不輕易的袒露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攥住被子,費力的呼吸,眼淚像是滾燙的豆子,一顆一顆的往下墜落。
原來故事裡面沒有誰對誰錯,只是不理解。
我不理解他的隱瞞,他不理解我的不安,我前進,他逃避,可在我要退出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拉到了他的內心深處,我感到累的時候,他一定,比我更累。
本來,我是堅定了內心的那個想法,可現在,我卻動搖了,不是因為我輕易動搖,而是因為我相信孫遇玄,我相信孫遇玄的那句,他不會騙我,我相信孫遇玄,雖然隱瞞,雖然緘默,卻磊落。
我默默的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哽咽的把臉靠在他的肩頭上:「謝謝你保護我。」
我的眼淚不斷的打濕他的衣衫,他的背也一點點的僵硬。
他抓住了我的手,說:「謝謝你還相信我。」
他轉過了身,用拇指摩挲著我的下巴,我咬著唇,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顫抖的說:「因為我愛你。」
他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喉頭艱難的滾動,深情地凝望我:「因為我更愛你。」
他的手猛然拉住我的腰肢,讓我的身體和他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他低頭,用舌尖舔著我緊咬的嘴唇。
「別咬了,含住我。」
我聞言,受蠱惑般的探上他的唇,含住了他的舌頭,一點一點的前進,直到將他完全的包裹,他扶住了我後腦,用力的吮吸著我,像是對我訴說他這些日子的思念與克制。
我的身子被緊緊的提了起來,渾身的神經都緊張的繃直,孫遇玄的手揉著我的身體,讓我逐漸的放鬆下來。
我揪住了他得衣服,揚起了脖子,不停得吞嚥。
他的吻,時而像烈火,時而像清泉,時而像漩渦,吸得我疼,時而又像羽毛,撩的我癢,以至於我渾身都軟成了一灘水,卻像只乾渴的魚,緊緊的依附著他,不敢鬆開。
我們之間的情都被燃了起來,這久久不能表現出來的思念,像一把烈火,將我們燒成了灰燼,我們只想把彼此,深深的揉進自己的骨骼裡。
可,這冷硬的現實卻時時刻刻像一盆冷水,澆滅我們的衝動,讓我們克制。
我的心裡在咚咚的打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嗯~」我哼出了聲,因為孫遇玄在我鎖骨處柔軟的舔著。
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我知道他也在怕,他怕他會對我造成傷害與負擔,他怕我會懷疑。
我閉上了眼睛,觀看自己的心,上面已經被深深的烙印上了三個字--孫遇玄。
這輩子,除了他,我還能愛誰?
他,便是我的宿命,若這宿命注定是場劫,那麼,就讓我在這場劫難中,沉淪不止……
我顫抖的,陌生的,解開了他得衣服,當他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只感到呼吸困難,我想要觸摸他的皮膚,卻忽的退縮,他抓住了我的手,撓著我得手掌心。
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源自於內心的幸福感,解脫感,讓我們都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周圍忽的騰升起無數的紅綢,將我們隱蔽的圈在中間,如同跳躍的火焰,將我們炙熱的烤著。
時光暗走,彷彿退回到了大婚那天,紅蓋頭下,一張浮生若夢的臉。
292:不分彼此
孫遇玄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解開了我的衣服,當肌膚相貼的那一剎那,我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他雖然是鬼魂,可他給我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我顫慄不止。
孫遇玄用指尖。劃過我的皮膚。以至於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伏在我耳邊,聲音低迷的說:「怕?」
我咬著唇,說:「怕。」
孫遇玄輕笑了一聲,就像好聽的音樂,在我耳際溫軟的流淌著。
我伸手攔住了孫遇玄的脖子,咬住了他的鎖骨,在上面留下我得專屬齒痕。我怕,我怕失去你……
我的腿與他相磨。漸漸的往下,當感受到他的小腿處傳來的空蕩感時,我的腿狠狠的停頓了下來,心口上像是突然被壓了一塊巨大的冰塊似的,讓我的心一涼到底。
孫遇玄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抬眼,溫柔的看著我。
我與他對視,眼淚卻涼涼的蜿蜒下來,我不敢哭出聲,可心口卻是抽搐的疼。
他用手指捋著我濕潤的髮絲,說:「傻瓜,鬼本來就是飄著的。」
我聞言,哭的更凶了。孫遇玄用手指揉著我的嘴唇,我便只能咬著他的指尖,他溫柔的吻去我的眼淚,說:「怎麼,嫌棄我了?」
我拚命的搖頭,抽噎到呼吸困難。
「那你叫聲老公給我聽。」
他的頭在我的頸窩裡磨蹭,像是在撒嬌一樣,我的心狠狠的被觸動了。我真的可以叫嗎,叫了以後,我慢便是得真正的夫妻了。
我抽泣著,鼻音厚重的說:「老、老……」
「後面的呢。」
「公。」
「連著叫。」他似懲罰的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一直與我渾身輕輕的瑟抖。
我望著他,像是要將他望到靈魂最深處似得,張開雙唇,青澀的,心突突的跳,安靜又猛烈。
「老公。」
話出口的瞬間,我看到孫遇玄的瞳孔裡,綻放出我從未見過的光芒,如果我能看到腎上腺素在流動話,眼前一定是一條綠瑩瑩的長河,突突突,突突突,像是有節奏的鼓點,擊打在我們的胸膛之間。
我將耳朵貼在孫遇玄的心口之上,彷彿聽到了同樣節奏的心跳聲,那一剎那,天旋地轉,地轉天回,我如同一隻擱淺的魚,終於回歸了廣袤的海域。
死人是沒有心跳的,一旦他的心為你再度跳動,那他一定愛你,勝過生命。
「老公……我愛你。」
我的千言萬語,都被孫遇玄的舌,堵回了喉嚨裡。
「老婆……老公更愛你。」
--為什麼要用『更』這個字?役冬布弟。
--因為我想愛你多一點。
我所有的失去,都顯得微不足道,我所有的擔憂,都不言為妙,他讓我中毒,卻藏了解藥,而我,則是他此生唯一的心跳。
我們都不完美,我們都有殘缺,但我們的心裡卻一直跳躍著那三個字--
愛下去。
不管艱難,丟掉枷鎖,勇敢的,不回頭的,愛下去……
當我們水乳交融的那一刻,我的身與心,都開出了花朵,搖曳著,歡笑著,這是一種與摯愛的人靈肉結合的歡喜,與他合二為一的溫軟,彷彿自己,永遠的住進了他的心裡,他也永遠的,刻在了我的骨裡,即使將我挫骨揚灰,也無法磨滅他得痕跡。
只有染著情的欲,才是如此的美妙不可言語,只有帶著靈魂的肉體,才能如此歡愉。
床單濕透了,我們之間那層薄薄的阻礙,也徹底瓦解了,我在孫遇玄的疼愛中,頭皮麻木,四肢觸電,渾身的細胞都被一顆顆的打開,一顆顆的舔舐。
我的眼眶亦是濕的,因為我心中的澎湃,因為潮欲的迭起,因為孫遇玄的律動,因為他久久震響在耳邊的心跳聲。
孫遇玄,
就這樣不分開,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他動情的吻著我的臉,久久不肯停歇……
我們都喘著粗氣,粘膩的身體抱在一起,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手指撥弄著我汗濕的頭髮,他的聲音沙啞,像的羽毛沿著我的脊椎往上走。
《陰夫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