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我還想多說什麼,忽然感覺他的神情變得詭異了起來,頓時週遭的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頓時就有了一種強烈地想離開這裡的念頭,接著他神神秘秘地說出了一個詞:「菠蘿。」
然後我就看見他那詭異的表情繼續深化了下去,我問他說:「你在說什麼?」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嘴巴似乎張不開,而且抱著籐木的手似乎也在變得麻木,很快我意識到滴落在手上的血似乎帶著某種藥效,而且正讓我逐漸失去知覺和意識,就在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恍惚的時候,他說:「想要知道真相,就把這裡挖開,你會明白我要告訴你的是什麼。」
說完我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沒有了意識,墜入深沉的黑暗當中。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從這種沉沉的墜落感中驚醒過來的,我跳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先從觸覺開始,又到視覺,雖然醒來的那一刻意識還是恍惚的,但是很快我就從這中恍惚中清醒了過來,而且剛剛經歷過的事就像一個夢一樣開始模糊,我這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駕駛座上睡著了,剛剛的是一個噩夢。
我於是看了看外面,外面依舊還是一片漆黑,我看了看表,我睡了大約有一個來小時了。我於是迷迷糊糊地下車來看向加油站那邊,發現那邊依然燈火通明,只是卻一個人也沒有,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車外面丟著一樣東西,我仔細辨認了下,發現是一把鏟子。看見鏟子的時候我整個人驚了下,接著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看向自己身上,因為昏暗看不清楚,我就開了車燈作為照明,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之後我只覺得根本已經說不話來了,因為我身上全是塵土,鞋子上沾滿了泥巴,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上還有血跡。
看到這點之後我立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拉開車門在車裡找什麼東西,可是找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找到,我又拉開了後備倉,終於在後備倉裡看見了「夢裡」挖出來的那一根籐木。它此時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頭,預示著我剛剛的夢並不是一個夢。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立刻就衝進了林子裡,很快到了我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卻看見那個本來應該有一個坑的地方,此時卻是夯實的地面,我於是彎下腰,用手將土扒開一些,果真被瓦開過,因為這些土都是新老土混合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這裡的確被挖開了,而且後來有填上了。
我想到最後他和我說的那句話,讓我把這裡挖開,他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先是將這裡挖開,然後又讓我失去意識,再填上又讓我來挖,他是想表達什麼,為什麼不一次性將所有都告訴我,而是要用這樣麻煩的手法?
我帶著這樣的不解回去重新拿了鏟子,然後來到這裡重新將填好的土給挖開,只是這回我並沒有挖這麼深就挖到了什麼東西,當我去用手將土給扒開的時候,卻發現挖到的是一隻手,而且我已經把這隻手給拉了出來,冰冷而僵硬。
但我發現是這樣的情形之後,整個人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我最後用鏟子徹底將土給全部挖開,結果染我震驚無比,因為我看見裡面埋著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我一起挖籐木的這個人。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立刻在腦海裡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已經將加油站員工描述的情景與現在的這個情景聯繫在了一起,這個人究竟是在加油站門口被撞死的那個人,還是剛剛帶著我挖籐木的那個人,還是說這兩個讓人本身就是一個人?
接著,他問我的那兩個問題也就在這時候開始浮現在了腦海,為什麼活著,又為什麼死去,這兩個問題看似很突兀,卻和現在的場景現在的疑惑很契合,或者說,他是想借此告訴我什麼?
一時間我腦海裡全是這樣的問題在環繞,關鍵是他在說完這兩句話之後,還說了一個非常敏感的詞語--菠蘿。
這個無數次出現在我身邊的詞語,而且每一次都代表著詭異和神秘,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這個詞語的存在是為了什麼,因為我全是疑惑,沒有一絲一毫的答案。
34、毀屍滅跡
在我疑惑至深的時候,忽然聽見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一樣,我立刻回頭去看,卻什麼都沒有,我的思緒中斷。這才回到現實當中,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只是這具屍體怎麼處理,我一時間也無法確定這屍體是否就是那日加油站車禍的死者,而且這事肯定是不能由警局這邊來處理的,因為稍不注意,就會將整個秘密都洩露出去,我最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辦公室的人來把屍體運走做進一步的調查更合理一些。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拿起手機打算撥通史彥強的電話,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他說:「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聽見聲音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因為這個聲音很熟悉,而且馬上我就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我回過頭去,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果真在我身後看見一個人,只是因為昏暗我看不清他的面龐,為了確認,我問了一聲:「子昂,是你?」
事實證明這個人確實是張子昂無疑,他朝我走近了一些,雖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逐漸看清了他的面容,以及那種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終於問出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子昂卻說:「不是我為什麼在這裡,而是你,何陽,你走錯方向了。」
我聽著他的話語,問了一聲:「走錯方向?」
張子昂說:「這具不該被發現的屍體。以及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你,郭澤輝給你的地圖並沒有這裡的標注,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聽見張子昂的這句話,我的疑惑更深了,因為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能明白,如果要勉強解釋的話,就只能表達一個意思,就是我本來應該按照郭澤輝給我的指引到應該到的那個地方才對,可是卻為什麼無緣無故地到了這個加油站,而且還發現了這具屍體。
我這樣想卻並不代表我懷疑張子昂的動機,而是深深的不解。我問說:「我只是覺得這裡有些異常,所以在前去的路上順便過來看看。」
張子昂歎一口氣說:「順便看看結果發現了最不可思議的秘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正在把自己帶入到死亡之中嗎?」
我一時竟然啞口無言,因為張子昂說的這句話一本正經,絲毫都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聽見死亡兩個字我心中一緊,問說:「什麼死亡?」
張子昂說:「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明白,下棋的並不是我們,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一枚棋子,你之所以不同,那是因為你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但是再重要的棋子。當他不得不被捨棄的時候,也只是一枚棋子,你知道你已經被捨棄過了一回,是如何繼續活下來的嗎?」
我看著張子昂,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了蘇景南,我說:「是蘇景南?」
張子昂說:「看來你還能想到這一層,有危機感那就應該知道有些事雖然是真相卻也是陷阱,在不合適的時候知道不合適的真相,本身就是要害死人的。」
我自言自語地說:「難怪董繽鴻對我的態度會如此,原來那時候我就已經打算被捨棄了,要是蘇景南沒有死的話。」
張子昂說:「所以是樊隊幫你度過了那一次危機,加上蘇景南已經死了,他們想保留的重要棋子沒有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一模一樣的你來取代他,希望能取代蘇景南成為那可最至關重要的棋子。」
我說:「所以樊隊因為這件事所以變成了棄子,這就是他不得不藏起來的原因,因為如果不藏起來,就會被殺掉。」
張子昂說:「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麼就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樊隊已經教過你一次。」
我說:「燒了這具屍體!」
張子昂說:「唯一讓人不發覺的做法就是毀了這具屍體,否則終究是後患無窮。」
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立刻開始疑惑了起來,問說:「可是即便是燒燬依舊也會被發現,就像上次蘇景南的屍體一樣。」
張子昂卻說:「他們的確發現了被燒燬的屍體,但是屍體已經被燒燬了,DNA也已經被破壞,他們根本無法確認燒燬的人是誰,更何況,裡面有兩具屍體,他們挖出了煉骨被焚燬的殘骸,這就足以讓他們疑惑,在不能完全確定身份之前,就不會有結果,問題始終就還是問題,疑問也就始終還是疑問,這就是為什麼這件事雖然已經發作,卻沒有了後續,因為他們還不敢確定,怕蘇景南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什麼地方或者在樊隊手裡,這也是樊隊暫時還能夠自保的原因。顯然,現在這也是你需要借鑒的手法。」
聽見張子昂這麼一說,我開始意識到這裡面的事實和真相並非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說:「那我到車上去拿汽油,上回用得我還剩下一些,應該足夠了。」
張子昂說:「不用回去拿了,我已經拿過來了。」上貞討弟。
他轉身提起了汽油桶,於是我們將坑又挖了一些,將屍體放進去,接著在屍體上潑滿汽油,張子昂把火點燃,好在林子所處的位置比較深,即便有火光外面的人也不是能看的很清楚,好酸保險。
為了能將屍體徹底燒燬,我們反覆破了好幾次,直到燒得已經基本不能確認出人的痕跡,又把一些骨殖徹底稻搗碎了這才作罷,雖然整個過程很殘忍,卻不得不這樣做。
一切弄妥之後,我們就帶走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離開這裡,出來之後我吧東西全部收起來,張子昂讓我現在就出發,然後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把這些證據都毀了,把自己和車都重新裝飾下,留下的痕跡都不要再要了。
聽見他這樣說,我問說那麼挖出來的拿一根籐木怎麼辦,張子昂聽見我提起這根籐木,他卻忽然沉思了起來,最後他說:「這東西你先留著,或許會有用處。」
我原本以為張子昂會和我一起走,但是他卻讓我一個人上路,我問他原因,他說估計很快就會有人察覺這裡發生的事,而且我在這裡逗留了一天一夜,這事總是瞞不住,他在這裡能幫我拖延一些,製造一些迷惑。
聽見他這樣說,我立刻想到了剛剛他說的關於樊隊代我受罪的事,我於是擔心說:「你是不是也想學樊隊為了抱我而捨棄自己?」
張子昂說:「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也沒那麼糟,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等我一脫身就去找你,在你要去的那一個地方,會有人在那裡等你,你一個人是應付不來這路上的所有事情的。」
我問:「是誰?」
張子昂說:「為了防止你多想,先不和你說,你到了那裡遇見自然就會知道。」
之後我連夜就離開了這裡,我去了白天去的那個小鎮,然後將所有的東西扔在了一條暗河裡,又去了一家旅社,暫且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外出購置了一身衣服將自己的這一身徹底換下來,最後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燒了,又洗了車等等。
直到這一切都做妥當,我才往地圖上最近的那一個點出發,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很偏僻了,而且這第一處是一個山溝裡的村子,勉強能通車,一共也就十來戶人家,當我一個陌生人就這樣進去的時候,裡面的人都詫異地看著我,像是看外星人一樣,反倒弄得我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我只知道這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只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我也無法一上去就和這裡的村民說我是來找東西的。也就是在我有些尷尬的時候,我忽然看見有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我面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哲軒。
35、王哲軒
看見王哲軒的時候,我終於知道張子昂說的這裡有人在等我的意思,於是我知道他就是這個人,就下車來,他說:「你來晚了一天。」
我說:「路上出了一些事,而且這裡偏僻難行。有些難找。」
王哲軒卻說:「其實偏僻難找只是一個托詞,路上出了意外才是真的,而且還是一個大意外對不對?」
王哲軒銳利,自然能猜到路上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我也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只是回答說:「是的。」
他說:「既然人已經安然無恙地來了,那麼就是已經解決了,你應該也沒休息好吧,黑眼圈都出來了,還是先休息休息再說正事。」
他帶我去一間農舍,去的路上我問他:「你一直在這裡?」
他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本來應該是和你一同出現在這裡的。當然如果按照計劃約定的話,但是你來晚了,我只能在這裡等你。」
這麼說來上一次這輛車到這裡的時候他是不在了,我環顧了一遍這個地方,偏僻,落後,貧窮,那麼這輛車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更重要的是還是在那個人出了車禍之後,車子也已經損毀了的情況下。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到了農舍裡面,只是這間農舍卻並沒有村民,看起來就像是王哲軒自己的一樣,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這麼聰明又怎麼看不出我在疑惑什麼,他說:「這房子是我叔叔的,我叔叔沒有子女,只有我一個侄子,所以他死後房子就歸我了。但是我很少回來,村裡人會幫我照看著,況且這麼小的村子,基本上裡面的都是親戚。」
聽見王哲軒這麼說起來,我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因為王哲軒在給我傳達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麼就是他的這些親戚,似乎都捲入到了這件事當中,而且經他這麼一說,本來毫不相干的村民似乎都成了一些參與者,更重要的是。我開始覺得這個村子的建立本身就是有蹊蹺的。
王哲軒則繼續說:「我叔叔是當年失蹤的人之一,只是他也因此幾乎喪失了一輩子的記憶,那件事發生後,他就回到了村子裡居住,所以這些村民對整個過程和整件事都是不知情的,你不要多想,包括我的父母也是一樣。」
聽見王哲軒這麼說,我繼續問:「所以你被牽連到這件事當中完全是因為你叔叔?」
王哲軒說:「我自小和叔叔投緣,所以叔叔對我格外好,他出事回來的那一年我還沒有出生,在我的記憶裡,我叔叔似乎完全不記得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他自己也有疑惑,但是他從不順著疑惑去追究事實的真相。至於是為什麼,我聽他說過一次,他說人何必什麼都知道,喲蘇hi後老天不讓你知道,興許不是在保護你,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都相信叔叔的說法很有道理。」
我問:「那他後來又是如何死的?」
說到這一截的時候,王哲軒似乎不願多說,他說:「你累了,這些等你睡醒了我再和你細說吧,不養好精神,後面恐怕你很難應付。」上貞低扛。
王哲軒既然這樣說,必然有他的道理,我於是也就沒有勉強,而是到他給我準備的床上睡了過去。因為一路上我也是的確沒休息好,所以這一睡下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因為剛剛睡醒的大腦空白,一時間讓我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處,我的第一個念頭是一位自己在家中,但是回過神來之後才發覺我已經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村裡。而且外面一片黑,遠處傳來像是隔音一樣的人的說話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樣,外面的響動反而襯托出裡面的黑暗和靜謐,這種惆悵的感覺很難描述,反正就是很不好。
我於是起身來,因為對屋子的不熟悉,我找不到燈的開關在哪裡,一直出來到外面,才看見王哲軒一個人坐在院子裡,聽見我的動靜才回過頭來,然後站起身來說:「你醒了。」
我看著已經黑下去的天說:「想不到我睡了這麼久。」
王哲軒說:「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你一定也是累壞了。」
我就沒有說話了,之後王哲軒給我熱了下吃的東西,這些食物都是已經做好的,吃東西的時候我問他:「剛剛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似乎在想什麼,你在想什麼?」
王哲軒說:「思考下人生。」
他的這個回答讓我想起那個人問我的那兩個問題,我於是問他說:「那你覺得人為什麼活著,又為什麼要死去?」
王哲軒聽見這兩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而且也出現了如同我一樣的猶豫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知道他不是沒有答案,而只是沒有合適的答案,因為像他這樣聰明的人想的會更深刻,而現實的能力的制約導致他無法有一個更加合理更加圓滿的答案,這才是他猶豫的原因。
他想了一陣之後,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反問我說:「你怎麼會想起問這樣一個問題?」
我說:「我遇見過一個將死之人,活著說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他問了我這個問題,他說我會明白,但是我不明白。」
王哲軒看著我,好久都沒有出聲,然後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空洞了起來,他說:「我記得上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還是好些年前了,那時候我叔叔也是同你一樣的語氣和口吻問了我同樣的問題,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的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是傻愣愣地看著他。」
我聽見王哲軒忽然說到他叔叔,而且聽見說他也曾問出過同樣的一個問題,我於是急促地問說:「那麼他給了你答案沒有?」
王哲軒看著我急促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解,但是他什麼都沒說,而是搖了搖頭,但是又點了點頭,我看見他既肯定又否定的樣子,知道他叔叔一定說了一個讓他根本無法理解的答案,而臥已經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然後我幾乎是與他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那個詞語--菠蘿。
果真如那個人說的一模一樣,那麼這樣說來,那個人和王哲軒的叔叔一樣,也應該是當年失蹤的人之一。
只是我們在說出這個詞語的時候,相互的眼神都是迷茫的,而且都充滿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但是很快王哲軒的眼神就重新變得清明,他說:「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要得到解答了,因為現在你在這裡。」
我聽著王哲軒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說:「為什麼?」
王哲軒說:「我從來都不是枯葉蝴蝶,無論這個名字是一個人的代號還是一個組織的名稱,我從來都不屬於其中,真正屬於它的是我的叔叔,我只是傳承了他留下來的東西。」
我只覺得王哲軒的叔叔一定不是一般的失憶者,而他的死就是整個謎團的關鍵,甚至是關於枯葉蝴蝶這個名字的關鍵。
我問他說:「那麼你的叔叔,是怎麼死的?」
王哲軒說:「現在談論我叔叔的死時候還早,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從一開始你收到的那些殘骸的原因嗎,我為什麼要給你寄那些殘骸,包括--馬立陽的人頭。」
我看著王哲軒說:「曾經我以為枯葉蝴蝶就是那個背後的殺人狂魔,但是後來隨著我知道的越來越多,發現枯葉蝴蝶不是兇手,反而他是從一開始幫我認清事實的人,那麼既然給我寄殘肢並不是表面上說的死亡威脅,又是為什麼呢?」
36、疑問並不是疑問
王哲軒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一開始我就回答過你了,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枯葉蝴蝶,我叔叔才是,如果你真要從我這裡獲得一個答案的話,就是我也不知道。」
我看著王哲軒,一向銳利的他此時卻讓我有些訝異。因為這並不像是一個聰明人會說的話,甚至是找的托詞,但是我很快就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些意思來,也就是說這些事他叔叔是知道的,但是他說他叔叔已經死了,這中間究竟還有什麼原委,一時間我也有些想不透,更重要的是,他剛剛說她叔叔在多年前就已經過世,而這件事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王哲軒面對我的質疑,他解釋說:「我叔叔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一直知道。他曾經和我說,你和董繽鴻生活在一起並不安全,而且遲早有一天,你可能會死在董繽鴻的手中。」
王哲軒的這句話說的讓我若有所及,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我倒是要重新審視一開始的這樁案件了,包括王哲軒一直以枯葉蝴蝶給我寄來的這些包裹,那時候他就是想告訴我,而且結合剛剛他重複的關於他叔叔的話,他這樣做事為了防止我死在董繽鴻的手上,而且事實證明這件事發展到最後,我的確是僥倖活了下來,蘇景南死了。
我於是對王哲軒的這個叔叔越發好奇起來。而且與此同時我還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汪龍川到監獄中殺死的那個獄警田仲傑,雖然這個陌生的名字甚至在我的記憶中都沒有任何的佔據,但是這個人曾經和董繽鴻一同把我帶了出來,但是最後他最後死了。其中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怕洩露了我是誰,而現在王哲軒告訴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存在的,還有他的叔叔,那麼是不是說,他叔叔也是知道我的身世的?
王哲軒說:「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叔叔很少說與當年有關的事,關於你的這件事,還是他死後我在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看到了一封留給我的信,上面說起了這一茬事,在他活著的時候。他簡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連我都覺得他已經徹底忘了從前發生過什麼事,甚至他曾經是一名軍人。」
我順著王哲軒的思路說:「他留了給你一封信?」
王哲軒說:「你應該能明白當你置身於鋪天蓋地的那種謎團之中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漩渦所席捲,務必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卻又根本無法脫身,因為漩渦本身就是漩渦,一旦被捲進去了就再也抽不出身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叔叔留給我的這封信,以及上面所陳述的這些怪異的事實,讓我不斷去探究他的過去,於是你看到了現在的我。」
我看著王哲軒,我想他叔叔之所以最後選擇了他作為傳承。還是看重王哲軒的天資吧,畢竟他的聰明我也是有目共睹的,否則即便他有探究的心也做不出這些巧妙的事。
一時間我們反而談話談得太投入,吃飯反而成了被遺忘的舉動,王哲軒說:「你先吃飯吧,等吃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心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