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回到家裡,匆匆地扒了幾口飯,告訴父親晚上要去墳場過夜,父親不放心我一個人,要給我搭個伴,我拒絕了。因為這事差點跟父親吵了起來,最後我把老秀才的話搬了出來,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他才勉強同意我一個人去。
我來到墳場的時候,大約是晚上十點的樣子,我先在墳場的每座墳墓燒了一些黃紙,插上三柱清香,然後在那女子的墳前燒了七八斤黃紙,又將帶來的蠟燭元寶全部燒給她,嘴裡一直嘀咕著:「小子年輕不懂事,有啥得罪之處盡請見諒。」
說來也怪,前面燒黃紙倒沒什麼怪事,等到子時的時候,也不知咋回事,黃紙竟然點不著火,就連先前燃燒的蠟燭也熄滅了,清香更為奇怪,明顯是同一時間點燃的,可燃燒程度完全不一致,長的比短的要高一寸的樣子。
無奈之下,我掏出打火機再次點燃那些東西,可那些東西好似跟我作對一般,剛點燃,過不了幾秒鐘就熄了,我心裡有些害怕了。
就在這時候,我背後傳來一聲陰森森的呼喊,九伢子,九伢子,我頭皮一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深呼一口氣,強作鎮定,慢慢地把頭扭過去看個究竟。
背後沒有人,沒有鬼,任何東西都沒有,有得只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黑的就像一個巨洞,彷彿要將整片天空吞噬一般,我心中一愣,先前還有月光,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黑暗?
我連忙滑動幾下打火機,一下,二下,三下,連續滑動幾下,打火機就連一絲火星子都沒冒出來,整個墳場空蕩蕩迴響著打火機的『嗤、嗤』聲以及急促的呼吸聲。
「九伢子,九伢子。」那道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不待那聲音落地,我立馬扭過頭,還是跟先前一樣,什麼都沒有。但是,這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在黑暗中有什麼東西盯著我,心裡直發毛,背後涼颼颼的冷汗直冒。
7.第7章有冤情
忽然間,那陰森森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刺耳膜,震得我耳膜欲裂,片刻時間,我不知道是昏迷過去了,還是幻聽,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一對男女的對話。
女:「你說過你愛我一輩子的!」
男:「我當然愛你,你是我一輩子的寶貝!」
女:「那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你答應過照顧我一輩子的,難道你忘了嗎?我們兒子都這麼大了。」
男:「離婚只是權宜之計,倘若不跟你離婚,那婆娘就要找人弄死我,她找人跟蹤你,說一旦找到你跟兒子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娘倆,你知道的,那婆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老婆,算我求求你了,我們離婚吧!」
女:「那麼說我們只有離婚了?」
男:「老婆,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可我們必須離婚,不然你們娘倆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女:「我們娘倆失去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公,你真的愛我嗎?你肯和我們娘倆一起去死嗎?
男:「好,既然我們一家三口活著不能廝守,不如到陰間做快活的一家三口。」
女:「這飯菜放了三瓶安眠藥,我們一家三口吃完這頓晚飯,便到陰間再聚吧!老公,我愛你!寶貝,媽媽愛你!」
男:「你先吃吧!我帶著兒子隨後就來!」
女:「老公,我在陰間等你!」
最後是一聲沉悶的倒地聲,以及小男孩的哭泣聲。
這聲音剛消失,我漸漸恢復了意識,抬眼看去,墳場還是那墳場,月亮還是月亮,難道一切都是幻聽?
但是,在墳場聽到如此詭異的對話,我心裡還是非常害怕,感覺墳頭上的清香像一對對怪異的眼睛對我一眨一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讓我恐懼的墳場。
忽然,一股陰風從墳頭掀起,直接向我襲來,我撒腿就準備跑,但,跑只是一種奢侈的願望,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束著我的雙腿,使我不能動彈分毫,我心裡害怕極了,嘴裡不停的咆哮著,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我的聲音在這詭異的墳場沒蕩起一絲迴響。
近了,近了,那股陰風越來越近了,我已經被嚇得快要崩潰了,忽然,脖子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著,越掐越緊,越掐越緊,幾乎令我窒息。
我只覺得天是紅色的,地是紅色的,月亮是紅色的,身前的墳墓是紅色的,蠟燭元寶、清香,周圍的一切全是殷紅的,無邊無際的殷紅像血一樣湧來,又濃又愁堵在我的眼睛,讓我看不清東西,堵住我的鼻子,讓我無法呼吸。
黑暗中,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莫大的恐懼吞噬著我的心,這種窒息感讓我幾欲瘋狂,我閉上眼睛,緩緩抬起雙手,只有賭這一切是幻境,我摸到身上的鑰匙,猛地朝大腿插了下去。
一下、二下、三下、一連插了七八下,劇烈的痛疼讓我腦袋變得空前清醒,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還是先前那一幕景象。值得一提的是,在我身後一丈的位置蹲著一隻碩大的老鼠,它雙眼泛著幽藍的光芒死死地盯著我。
我緊繃的神經送鬆了下來,雙腿一軟,坐在地面,嘴裡大口大口的呼著氣,腦中想的全是那詭異的對話,難道剛才對話是村裡那對夫妻?那個男人欺騙了那女人,他並沒有吃那飯菜,或者說,他只是吃了一點點?不然,那男子怎麼可能會在棺材中復活,更何況夫妻倆的孩子現在還是好好的活著。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我救了那女人的仇人,所以她要找我索命?難怪老秀才會說,不可說,說了就不靈,老秀才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想清楚這些,我對著女子的墳墓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幾個頭,並不是求那女人放過我,而是我覺得虧欠她,至於虧欠什麼,我也說不清楚,若是非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破壞一個可憐人的墓穴吧。
磕完頭後,我又將女人的墳墓重新弄了一下,並許下承諾,只要我活著的一天,每逢清明都會來祭拜她,就是到了現在,我每年清明依然會去她墳頭祭拜一番,坐在墳頭跟她說說心裡話,算是擬補我的過失吧!
做好這一切,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家裡,也沒心思處理大腿上的傷口,抱著翻譯過來的六丁六甲,仔細閱讀起來,既然走入抬棺匠這一行,決計不能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叫上老王去找那男子,想打探事情的真相,卻被告知女子下葬後他們一家就走了,或許世事就是如此,畢竟人生不是,不是什麼謎底都能得到解答。
直到多年後,我在一次抬棺中得知那男子的消息,他並沒有落個好下場,最後慘遭車禍結束了他的一生,年僅三十六歲,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棺材也是我抬得,不得不說一句,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就算逃,也只能躲一時,避不了一世,切記,為人莫作惡,最終只會惹火燒身。
不知是我的行為打動了那女人,還是什麼原因,那天晚上我又夢到了她,不過這次不是來索命,而是來告別,還向我作了幾個揖,讓我不要愧疚,一切都是命。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沉寂在這次的事情中,深深地自責,後來把這事告訴老秀才,他告訴我,人死後必須按照正常程序走完,走錯一步都會鬧出詭事,更加別提冤死之人,他這番話堅定了我學六丁六甲的決心。
八仙不像其它行業,朝九晚五,只有死人了我們才有活,那時候我內心挺糾結的,一方面希望多抬點棺材賺錢,一方面又不希望死人。
沒活幹的時候,我跟普通農民一樣,除了在家幹農活,就是翻閱六丁六甲,一連半個月沒有外出抬棺材,值得一提的是,這半個月時間,老秀才在老王等八仙面前把我一頓誇,說我有仙根,天生就是抬棺材的料子。
我特麼不知道他是誇我,還是損我,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王跟一眾八仙看我的眼神變了,由先前的照顧,到後來什麼事都喜歡問我。
當然,我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我將六丁六甲的葬經熟讀於心,又在老秀才翻閱了一些書籍,也懂得一些玄學的東西,像擇日、風水都會一些,只是懂得不多,頂多算個『半桶水』吧!並不像專業人士那麼精通,但是,對於只有一把死力氣的八仙們來講,我成了他們的10086轉0。

第8章白嘴刁婦
這天,我在家正捧著六丁六甲研究著,老王走了進來,說:「九伢子了,有活了!」
聽到這句話,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淡淡的回了一句,「年輕人?還是老年人?」
這是我們八仙的行規,無論抬什麼棺材,我們首先要知道死者是什麼人,老人有老人的價錢,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價錢。
他說:「老年人,壽歸正寢的,今年八十七歲,主家想請我們去抬棺,但是另外一夥假仙在搶生意。」
所謂的『假仙』就是指,死者的本村人,並不屬於八仙這個行業,他們只抬一些壽歸正寢的老人,遇到年輕人跟非正常死亡的人,他們都會避而遠之,一旦遇到壽歸正寢的就想分一杯羹。
自從興起八仙這門職業後,假仙跟我們就是紛爭不斷,假仙說我們愛裝逼是偽君子,一抬棺材的非得戴個高帽,稱自己為八仙。我們罵假仙不懂事,一普通人非要參合八仙的事,為了撈點外款,非要整的死者死後得不到安寧。
到後來,為了『生意』,假仙跟八仙們經常幹架,在衡陽那邊因為這事甚至上過新聞,最後,派出所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請誰抬棺主家說了算,誰敢滋事就關號子。
就算是這樣,我們跟假仙的矛盾依舊不斷,雖說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打鬥,但是,嘴皮上的功夫卻是常有的事,吃虧的都是我們八仙。原因在於,我們是外村人,而假仙一般都是本村人,他們的婆娘更是凶悍,逮著我們不罵脫皮不會放我們走,極個別特別潑的婆娘,甚至會追到我們家來罵,從祖上十八代罵道孫子那一輩。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在農村來錢的路子太少,除去偶爾蓋新房搭把手賺點錢,就是靠抬棺材撈點外款,簡單點來說,抬棺材在假仙們眼裡,是個肥差。
一連半個月沒有經濟來源,好不容易來了生意,竟然還有人來搶,我當下打定主意,跟著老王走了出去,花30塊錢將我們村子最潑的劉寡婦請了出來,讓她跟我們一起去,老王罵了我一句,「九伢子,你小子太損了。」
說到這劉寡婦,她本名劉清秀,三十七八歲的年齡,滿腦白髮,全身上下皙白一片,就連眼珠都有點泛白,有人說她是外國人,也有人說她是陰人,其實就是醫學上的一種白化病,並不是他們嘴裡說的那種。
她在我們村子附近百八十里特有名,上到八十歲老頭,下到六歲小孩,沒一人不怕她的,只要她往那一站,對方就膽怯三分,絕對不是因為外貌的原因,而是她那張嘴實在太刁毒了,刁毒到什麼程度,這樣跟你們說吧,她老公就是被她罵的受不了,上吊而盡,人送外號白嘴刁婦。
我帶著老王跟劉寡婦浩浩蕩蕩的往死者那村子趕去,在路上老王告訴我,死者是李村的,叫李霍達,病了好幾年,一口氣沒接上來,就榮歸祖先懷抱去了。
本來老王想把其它八仙叫過來壯勢,我跟他說了一句話,老王就打消這個念頭了,我說:「十幾個男子抵得過她嗎?」說著,我瞥了一眼劉寡婦,老王連連點頭說是。
當來到李村的時候,還沒進村口,我們就被幾名婦女攔了下來,開口就是罵:「獨眼龍,你個小泥鰍,來我們村子是看上哪家寡婦了?不怕你媳婦讓你跪搓衣板了?」
她們直接無視我,我心裡正竊喜,哪知老王這混蛋,竟然陰我,他說:「我現在跟九伢子混,有事跟他說。」說完,這混蛋還特意向我眨了眨眼。
若不是看在他帶我入行的份上,我特麼想抽他,先前說我陰,這混蛋比我更陰。
「那個…幾位大嬸,有話好好說!」我朝他們禮貌的笑了笑,俗話說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認為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沒必要鬧得不可開交,大家鄉裡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見面也捨得尷尬。
「你個慫伢子,年紀輕輕不去廣州找份工作,竟然攙和抬棺材的事,就不怕以後娶不上媳婦,再說你幹這一行,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麼?你父母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來抬棺材的?」一位年齡較大的潑婦罵道。
我一讀書人不跟這群潑婦一般計較,向劉寡婦打了一眼色,說:「劉嬸,罵贏了給你加十塊錢工資。」
「行,九伢子,算劉嬸沒看錯你!」劉寡婦從我身後走了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殺傷力會如此巨大,那幾名婦人看到劉寡婦的那一刻,先是一驚,後是不由自主地向退了幾步,再後來就像見鬼了一般,驚呼道:「白嘴刁婦來了!」說完,一窩火的散了。
樹的影,人的名,這就是劉寡婦的『魅力』,豈是一般婦人可比擬的?除非她們活膩了,才會跟劉寡婦開罵。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頭,給劉寡婦塞了四十塊錢,她說:「九伢子,以後遇到這事找嬸,肯定錯不了,這群小潑婦,老娘罵十來個,能立於不敗之地。」
「行!」我點了點頭,讓劉寡婦先回去,跟老王向村內走去。
可能是那幾名婦人將劉寡婦的事說了出來,我們並沒有受到更多的阻力,就順利來到死者家中。
接待我們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國字臉、板凳頭,披麻戴孝的,看到我們倆的時候,他有些激動,說:「老王,我們相識一場,你一定要辦好我家老頭的喪事。」
「一定,一定!」老王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將我們倆請了進去,給我們泡上一壺茶水,說:「老王,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兄弟三人都在家種田,沒有什麼經濟來源,我想把這次喪事全部讓你們八仙來舉辦!價錢方面,希望你能給個優惠!」
老王只懂得抬棺,其它事並不知曉,便看向我,問:「九伢子,老秀才誇你有仙根,有沒有本事接下來?」
「全部?」我在一旁問道。
不待老王開口說話,中年男子瞥了我一眼,面露詫異之色,說:「對啊,小兄弟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一聽就納悶了,敢情我的名氣這麼大了?要知道一般喪事,主家都會請一些上了年紀的『專家』,像這種毛頭小子,別說辦喪事,就是抬棺材都會被人嫌棄,怎麼這主家沒有嫌棄我?

第9章辦喪事
我沒有直接應下來,疑惑的看著中年男子,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他說他相信老秀才。
聽到這裡,我心裡大概知曉了一些,恐怕這中年男子是經濟緊張請不起專業人士,便用廉價請業餘人士來辦喪事,老秀才就向他舉薦了我。
想通這些,我爽快的接下來,不為別的就圖一次經驗,像這種壽歸正寢的老人,只要大致上不出現差錯,一般不會鬧啥怪事。
接下來,我們跟中年男子談了價錢,也不知咋回事,老王開口一萬五,中年男子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讓我們承包老人入殮到下葬的一切事。
老王又說:「一些必要的紅包要另算。」都是農村人,中年男子懂得這些規矩,讓我們不要嫌棄紅包小。
談好價錢,中年男子給我們一人塞了一個紅包,一包五塊錢的白沙煙,紅包裡面裝的是二十四塊錢,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這二十四塊錢被稱為全孝,十二塊錢是半孝,紅包大小完全是主家的意願,一些家境好的主家,這個紅包最少會給二百以上。
紅包雖然小了一些,但是,我跟老王心情還是蠻開心,畢竟這是我們八仙第一次接下喪事的單子,而且價錢比那那些專業人士只是低了三千塊錢。
隨後主家請我們在他家搓了一頓飯,酒過三旬,老王跟主家喝的有點高,老王說:「老李,我有點想不明白,一萬五的喪事費有點低,但是跟那些專業人士談談價錢,有可能請來他們,為什麼要承包給我們八仙?」
主家喝一口酒,愣了一下,說:「老哥哥啊!我也不瞞你,請你們之前,我找人算過日子,那人說老頭子死的時辰不好,在家停屍的時間有點長。」
老王問多久,他臉色變了變說,七天。
「什麼?」老王驚呼一聲,「七天?你沒騙我?」
他皺起眉頭,說:「我起先也不相信,後來又找老秀才算了算,他也說七天。」
我看了主家一眼,心中有些氣憤,但,既然答應下來,肯定不能反悔,只好拉住準備發飆的老王,說:「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亡時辰說下,我再算算!」
所謂生辰八字,簡單的說就是八個字,其實也是周易術語四柱的另一種說法,四柱是指人出生的時間,即年、月、日、時,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各出一字相配合分別來表示年、月、日、時,(十天干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則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如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等),包含了一個人出生時的天體運行的基本狀態,每柱兩字,四柱共八字,所以又稱「八字」,再依照天干、地支沂涵陰陽五行屬性之相生、相剋的關係,推測人的體咎禍福。
主家告訴我,死者的生辰八字是民國七年,六月二十日,戊時,死於午時。
咋一看,這生辰八字沒啥問題,當我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推算出來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民國七年是公元1918年,也就是戊午年,六月是戊午月,二十日是戊午日,若是時辰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戊午時,而他死亡的時辰應該是正午11點,不多一分不多一秒,只有這樣才能符合葬經中所說的那種命。
我心中萬分不願承認這事,就問主家:「老爺子是不是十一點整死的?」他說,不知道,沒看時間,大概是十一點的樣子。
老王在一旁乾著急,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我沒回答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讓他在這等我會,我回躺村子。
回到村子,我先在家裡翻出葬經看了一次,沒錯,符合這上面說的那種命,後是找老秀才去問情況,他給我的答案也是那種命,讓我誠心做好這場喪事,精挑細選八仙應該不出問題。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