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我就覺得全身的神經繃成一塊,腦子有些斷路了,就在這時候,她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看著我,定晴瞧去,滿臉全是黑麻麻的狗血,不是王潔,又是何人?
擦,她不是躺在棺材內麼,怎麼忽然坐了起來,我壓下心頭的緊張,緩步走了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我看來特別詭異,她說,「九爺謝謝你」這聲音特別蒼老。
說完,她身子毫無徵兆的向後倒去,腦袋重重地棺材上,與此同時,喬伊絲在外面猛地尖叫起來,「九爺,不好了,本命蠱的氣息變弱了。
一聽這話,我是徹底愣了,這王潔忽然醒來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讓喬伊絲的本命蠱氣息就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道理來說,活葬的儀式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那中年婦人的出聲最多就是讓她自己犯沖,對王潔根本沒影響的,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63章活葬(十)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讓楊言搭把手將王潔重新放入棺材,我發現放在她身上的那把殺豬刀,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上面的黑狗血居然不見了,白晃晃的刀刃在棺材內顯得格外耀眼。
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時間深究下去,就用黃紙在地面沾了一些黑狗血,勉強能把殺豬刀塗黑,再次放在她胸口的位置。
隨後,我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微弱,額頭不停冒出細微的汗水,一部分黑狗血被汗水洗了下去,掉在棺材底,看這情況是活不了多久。
對於剛才那一幕,我想了很久,腦中浮現『迴光返照』這四個字,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難道,她生命真的要到盡頭了嗎?連迴光返照這種現象都出來了。
迴光返照,按照醫學上的解釋,是腎上腺分泌的激素所致,它能通過抗炎症、抗毒素、抗休克、抗過敏等作用,迅速緩解症狀。
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迴光返照是閻王給死者的最後通知,讓死者有啥話沒說,趕緊說,有啥事沒做,趕緊做,做完就要嗝屁的。
而且,不是所有死者都會有迴光返照這種現象,必須得祖上有人積陰德,他的後人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醫院跟迷信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爭議不斷,究竟誰對誰錯,我也不好說,我就知道,我遇到迴光返照的死者,祖上五代內都出現過能人。
扯遠了,回到正題。我站在棺材旁邊愣了一會兒,喬伊絲走了進來,臉色煞白,顯然是本命蠱在王潔身體裡受到影響,她想開口說話,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扶著她走出堂屋。
我說:「喬伊絲,把你的本命蠱收回去吧,我怕到時候王潔的壽命走到盡頭,你的生命也會……」
她搖了搖了頭,堅定的看著我,說:「不,我相信王潔姐姐一定會活下來,就像我當年一樣,本以為會死了,結果還是撿回一條命,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收回本命蠱。」
「她已經出現迴光返照,恐怕真的堅持不下去了,等會下葬後,還需要在地下埋一個小時,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敢保證,你還年輕,沒必要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說句心裡話,我不想看著喬伊絲就這樣搭上一條命,畢竟,人終一死,至於何時死,那就是命,對於王潔,我潛意識中已經認定她快死了。
喬伊絲聽我這麼說,有些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火爆脾氣上來了,說:「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做你的事就行,我就算是死,也要把本命蠱放在王潔姐姐身上,直到她醒過來。」
不可理喻的女人,我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什麼,我勸說過,就問心無愧,接下來喬伊絲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我不是佛祖也不是大尊,沒必要為眾生考慮什麼,畢竟我跟她也不熟,要說我冷血,隨意,何須在意,我只是一個抬棺匠,做好本份的就可以了,僅此而已。
在堂屋內等了約摸30分鐘的時間,老王領著一眾八仙回來了,滿頭大汗的,剛進堂屋門口,我還沒來得及做禁聲的動作,老王就隨意的喊了一聲,「九伢子,挖好了,真他niang的難挖,全是石子。」
話音剛落,老王身子晃了晃,緊接著就倒在地面,四肢不停的抽搐。
一見這情況,我們都慌了,老王在我們這群人中,無論是資歷、閱歷都是老大,現在他變成這樣,我們有些六神無主,連忙將他抬了出去,又是掐人中、又是壓胸,結果沒點起色。
最後,我打算用老辦法,高佬猶豫了一會兒,說:「鑼聲已停,再敲響對王莊不好,恐怕近期又會死人。」
我想了想,覺得這話在理,鑼聲這東西的確不能亂敲,一敲響又會引來鬼差,到時候被鬼差知道,恐怕我們幾個沒有中年婦人幸運,都會被勾了魂去。
但是,老王現在犯沖,總得想辦法救他吧,我們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用糞便去淋。
本來我們一眾八仙是打算先搞老王的事,看看時間,已經快5點了,到了封棺的吉時,再耽誤下去,恐怕王潔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沒辦法,我就讓主家兩夫妻找一些糞便去淋老王,我們幾人則封棺,因為是活葬,我們在棺材的正上方鑿了一道竹筒大的口子,然後找來一個竹筒,將竹節的位置打通,用油漆抹黑,接在那道口子上,供王潔呼吸。
做好這一切,一看人數,才想起老王已經犯沖,只有七名八仙,可抬棺需要八個人,我需要做一些活葬的儀式,沒空抬棺材,我便把主意打到長毛醫生楊言身上。
「楊醫生,你的手術導致王潔加快死亡速度,你不愧疚嗎?」我朝楊言招了招手,將他叫到堂屋門口。
他走出來,點了點頭,說:「愧疚啊,可我現在又不能做什麼補救措施。」
「能!」我說。
「能做什麼?」他疑惑的問我。
「抬棺!」我指了指棺材,又指了指高佬他們七個人,說:「還少一個人。」
「讓…我…抬…棺?」楊言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怒道:「我堂堂一個省城神經科主任,你讓我抬棺?腦子沒進水吧?」
「假如王潔死了,她第一個就是找你報仇,你要知道先前堂屋那幕,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信不信隨你,我是無所謂的,畢竟我的禮儀做的相當好,她是不會怪罪我的,而且,她迴光返照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說『謝謝你九爺』,聽聽這話,她要謝謝我,那麼只有恨你了,恨你肯定就會報仇,你自己考慮!」說完,我也不搭理他了,忙碌一些下葬需要準備的東西。
忙碌了大概十來分鐘,我偷偷扭過頭朝楊言看去,那長毛還是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向前走一步,又退一步,愣是沒有走到我身邊的勇氣,看來還需要一劑猛藥,他才會同意。
第64章活葬(十一)
我放下手中忙碌的事情,先前找楊言打下手,這貨推三推四的跟我立下賭注,現在找他棺材又拿面子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搪塞。
我走向楊言,問:「楊醫生,莫非你怕我輸了賭注?還是不願王潔活過來?」
我有心把他吸進八仙,因為我們這一行,有些時候抬的東西較重,很容易摔倒、閃腰之類的,有個醫生在身邊,能給我們及時的搶救,我們村子以前有個八仙,在一次抬棺中摔斷了腳,沒有及時搶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瘸子,走路一瘸一瘸的,要是有了楊言,我們就可以避免這種傷殘。
「小屁孩對我用激將法,你還嫩了點!」楊言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徐徐地說:「不過,你的話也有些道理,今天就充當一回抬棺匠!」
他這話是給自己找台階下,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就讓他跟高佬他們站一起,抬棺的一些事宜,高佬他們會告訴他。
見新人加入,高佬的心情格外好,一把摟住楊言的肩頭,唧唧喳喳的給他講述抬棺材需要哪些東西。
看著這一切,我滿意的笑了笑走進堂屋,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準備一番,然後放入裝黃紙的麻袋交給喬伊絲,讓她等會送葬的時候提著這些東西。
她說好,也沒多說什麼話,就跟著我走出堂屋,我瞥了高佬他們一眼,他們身上的衣物多數都是比較淡的顏色,活葬對八仙的生肖相沖這類東西沒有忌諱,但是,對八仙的穿扮卻十分講究,必須是一身黑,從頭黑到腳,就算有個白髮都得給他染黑。
之所以要這麼做,一則是怕犯沖,二則就是利用『黑』來隱瞞老天爺,也就是偷偷摸摸的把活人埋人,向大自然借生氣。
至於原因,我只能說是習俗,有些東西是無法解釋,老祖宗這樣說,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假如真要挑戰習俗,那是拿生命開玩笑,我只有一條命,開不起這玩意,萬事都得按照習俗來辦。
我對高佬他們說:「把你們身上的衣物換下,全身黑,不能露一點白,哪怕是nei褲也要黑色的。」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楊言開口說話了,他說:「白色nei褲不換行不行?」
他這一話一出,我強忍笑意,高佬他們可沒我這內功,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楊言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估計在想,曰了狗了,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穿白nei褲。
「不行,必須要黑色的。」我一本正經的說,他尷尬的笑了笑,輕輕地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我跟主家將黑衣物的事情講出來,他翻遍家裡也才找出三套,然後就去村子借,由於村子只有三戶人家,湊起來才八套,八仙的衣物齊了,我跟喬伊絲卻沒有,沒辦法,我只能用墨汁將自己跟喬伊絲的衣物染黑。
弄好衣物後,有幾名八仙有些白髮,也統一用墨汁給染黑了,最後就是裸露在外的臉跟手,好在王莊有一戶人家忒愛書法,家裡的墨汁夠多,不然,只有用鍋底灰了。
當我們將身上染黑後,雖然看上去特別滑稽,但,誰也沒笑,都知道這棺材很難抬,不然也不會弄出來這麼多事。
活葬不同於普通喪事,送葬的時候不能燃放鞭炮、不能出現銅鑼聲、更加不能出現哭喪聲,我怕主家看著自家女兒被活埋會忍不住哭泣,便讓主家夫妻倆待在家裡,不要去山上。
他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給我們一人一個紅包,一包煙、然後就跪在我面前,無聲的抽泣著,我明白他們的意思,給了他們一個安慰的眼神。
隨後,我們將染黑的龍架綁在棺材上,高佬帶楊言抬最前頭,剩下一些八仙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他們兩兩搭肩,相互扣住對方的肩頭,相互做樁,面色都有些沉重。
我給八仙們拋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準備好沒?他們點了點頭,意思是已經準備好。
高佬他們我比較放心,都是抬了不少棺材,可那楊言我著實有些不放心,就朝他看去,他扣在高佬肩頭的手臂有些顫抖,想必是第一次,內心緊張造成的,希望等會別出岔子。抬棺材這活,在外人看來十分簡單,沒抬過,永遠不會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它不單單要力氣,還要心理素質過得硬。
又朝喬伊絲看了看,她渾身染得通黑,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兩條木凳以及一個照明的手電筒,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見我望了過去,她象徵性地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見他們都準備好,我呼出一口氣,王潔是死是活,就要看這棺材能否順利下葬,只要順利下葬,應該還有一絲機會,畢竟每日天剛濛濛亮是萬物甦醒的時候,其生氣最為旺盛。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按照傳說來講,每條路每天過了寅時,都會有陰差將路面清掃乾淨,也就是將鬼魂跟活人的腳印掃去,讓路面變得『一塵不染』,俗稱塵路。
我們要趁那條路是塵路的時候,將棺材送上山,這樣以來,生機會更旺盛,若是在我們抬棺材之前,有人踏過那條路又碰巧遇到棺材,兩者就會相沖。要麼會衝到死者,出現活人壓死人,讓死者得不到安寧,要麼會被死者衝到,出現死人壓活人,讓活人身體方面出現問題。
我這麼早把棺材抬出去,就怕晚點有人會踏壞那條路,到時候發生點什麼事,那就是我們的責任。
但,這活葬被視為大凶,比普通送葬的煞氣要重很多,除非對方是大富大貴之人,身上有貴氣護體,不然的話,遇到棺材那人至少會遇到一些怪事,搞不好還會喪命。
我清了清嗓子,朝遠處看去,天邊剛剛有了一些亮光,路上別說行人,就連家禽六畜都沒有,心頭一鬆,拉長嗓門朝堂屋外喊了一聲:「本尊乃太上老君第八百九十三代弟子,東興鎮坳子村陳九是也,奉家師敕令,送王莊王潔下葬,爾等孤魂野鬼,速速讓開,惹得家師怒火,爾等只會落個魂飛魄散。」
這番話是口號,前面的那些話都是胡編瞎編,意為鎮住還未離去的鬼魂,讓他們速速讓開,在我們鄉下這番話叫做,打口號。
第65章活葬(十二)
所謂打口號,就是類似強盜攔路搶劫,自報家門一般,不過,我們打口號純屬瞎扯,有些離譜的道士,一般都是直接喊,本尊乃太上老君是也,這口號有沒有用我不知道,就知道那些送葬的道士都會吆喝上這麼一句話。
喊完這一嗓子,我左手持哭喪棒跟小量的黃紙,右手結成道指,嘴裡念著《無量壽經》,腳下緩步的抬起向前邁去,因為是活葬,棺材這時不能起,要等我邁過堂屋的門檻,他們才能抬棺。
我大致上走了七步,向門口灑了一些黃紙,左腳剛邁過門口,嘴裡大喝一聲:「道士出了門,棺材快起行。」此話為葬句,意思是告訴八仙們可以起棺了。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高佬沉悶的聲音響起,『、二、三、起』,然後就聽到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向我靠近。(註:活葬,起棺那一下,道士不能回頭。)
一聽到腳步聲響起,我心中鬆出一口氣,最怕起棺那一下出岔子,現在平平安安的起棺,是個好兆頭。我向前走了幾步,等棺材出了堂屋,我放慢腳步,與高佬平行,問他:「墳頭在哪?」
高佬臉色有些白,喘氣也有些急促,顯然是棺材有些沉重,他說:「沒多遠,直走一百來米,然後朝左邊拐,再往山上走一些距離就到了,一路上我留了記號。」
我點了點頭,朝楊言看去,才走幾步他已經是大汗淋漓,好在腳下還算穩,看著樣子是抬不了多久就要歇息,我就跟高佬說,一百步歇息一次,寧願走慢點,也不要出現啥問題。
說著,我腳下速度快了幾分,與高佬他們拉開一些距離,走到前頭繼續領路,一邊走著,一邊唸經文,時不時示意喬伊絲撒點黃紙。
還真別說,喬伊絲這美妞對抬棺匠這一行還是挺熟的,我一眼神望過去,她立馬就懂了是啥意思,馬上撒黃紙,有時,我甚至懷疑過,她不是蠱師,而是抬棺匠。
一百步對我來說,相當輕鬆,可對高佬他們這些抬棺材的八仙來說,卻是十分艱難,走了一百步後,我讓喬伊絲找一處平坦的地方,把兩條長木凳擺上,讓八仙們歇息。
八仙們艱難地將棺材放在在長凳上,整個人都要虛脫一般,一屁股坐在地面,嘴裡說:「好重,這活人的龍柩好重。」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說什麼,就把哭喪棒放在棺材上,給他們一人派了一支煙,悶聲說:「大家辛苦了,抬到山頭上,就算救了一條命,咱們都成了大善人,到時候,楊醫生肯定會大家表示一番,畢竟這事多多少少跟他有點關係。」
說著,我扭過頭看著楊言,他虛弱的坐在地面,嘴裡大口的喘氣,我打趣道:「楊醫生,抬完棺材,是不是請我們這些八仙到鎮子搓一頓?」
「好說,好說!」他深吸一口煙,猛地咳嗽起來,顯然這長毛醫生不會抽煙,估摸著平常一心在撲在醫學上。
我們休息大約十來分鐘,繼續抬棺前行,一連歇了兩次,總算將棺材抬到山腳下,不知咋回事,剛到山腳下我心裡就有些悶,示意他們休息休息一會兒,仔細打量眼前這座山來。
這山說是山,其實算不上山,頂多就是一個坡,並不是很高,大概十來米的樣子,路面有些陡,若隱若現的墳頭出現在半山坡的位置,四周都是一些樹木,奇怪的是,這些樹特別大,看樣式得有幾十年的樹齡。
按照道理來說,一些上了樹齡的樹木一般都是出現在深山老林,像這種地方的樹木,頂多活個七八年就會枯死,但,現在,這種地方的樹木竟然能生出這麼一些樹木,說其中沒有古怪,誰也不會相信。
我問高佬,「挖墓穴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啥奇怪的事?」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沒有啊,特別順利,一點響動都沒有,就是挖到一米的位置,下面都是石子,特別難挖。」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一想,臉色就變了,樹木一般生長的位置,多數都是泥土,偶有些石子還算正常,可這些樹木竟然長在石子上,這簡直就是顛覆我的認知。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高佬吸了一口煙,問我。
我皺著眉頭看向那山坡,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沒事,上山坡的時候注意安全,等會我幫你們從後面撐棺,《無量壽經》沒必要念了。」
我不敢跟他們說實話,主要是怕他們膽怯,人一旦膽怯,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著魂,做什麼都會膽寒心驚,平時的冷靜都會沒有。
「不唸經文了?這樣行嗎?」高佬旁邊的一名八仙問。
「應該沒問題,咱們這次下葬的是活人,那些經文念不念都不重要,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快將棺材下葬。」我解釋道。
「為什麼要盡快下葬啊?」楊言在一旁插話。
「葬經有句話叫,丘垅之骨,岡阜之支,氣之所隨,現在的生氣濃郁,周圍的氣場也不錯,特別是那些樹木長的這般大,想必樹木散出來的氣也不錯,讓這些氣灌入棺材內,王潔應該有救,怕就怕太陽一旦出現,這些氣就會讓陽光給打散,到時候救不了王潔不說,恐怕活葬就會變成喪事了。」我點燃一根煙,猛地抽幾口,心中有些自責,早知墳場是這樣,我應該早些時間把棺材抬過來,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疏忽。
聽完我的話,八仙們麼都沉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倒是喬伊絲走了過來,拍了拍我肩頭說,「我練過幾年武術,力氣比普通男子要強上幾分,要不,我也來抬棺?」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