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ps:洋芋、開心點,人生總會遇到一些不稱意的事,美好的未來就在你腳下,各位看書的兄弟姐妹們也是一樣,遇到挫折,勇於面對,任前面再大的阻力,邁過去,就成功了!

第152章陽棺(4)
我一耳光煽下去,村長有些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緊接著就是一頓爆罵:「九伢子,臥槽尼瑪副怪,竟然敢打老子。」
說著,他一把抓住我衣領,想把我提起來,可沒那力氣,抬手就準備煽我,父親跟老王疾步走了過來,架住村長的雙手,老王罵:「朱遠志,你tm別給臉不要臉,一把年紀居然欺負後生伢子,你tm還要臉不?」
「操,獨眼龍,你麻痺的睜眼說瞎話,是他眼裡沒有我這個村長,煽了老子一巴掌,老子才想打他。瑪德,被你這麼一說,反倒成了九伢子有理了。」村長越說火越大,掙脫父親跟老王的手臂,衝上去就要來打我。
我身子往左邊閃了一下,躲過他伸過來的手,臉色一沉,罵道:「朱遠志,今天是大年三十,你特麼把話給我說清楚,誰給坳子村丟臉了?你跟劉凱那些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把我趕出去,讓你們把東興鎮的喪事費用提上去。你問問在場的村民,有幾個不知道劉凱的為人?你作為一村之長,好歹也是個國家幹部,不為國家作貢獻也就罷了,還特麼聯合劉凱坑村民,大家說說,有這樣的村長麼?我提議明年的村長投票來決定,無論外出打工的還是在家務農,都有這個權利來投票。」
「我同意九伢子的提議,享受著國家幹部的待遇,干的卻不是人事,要這種村長幹嗎?」老王在一旁幫腔道。
「九伢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年東興鎮的喪事費用越來越高了,以前的紅包最多也就是24塊錢,現在最少要50塊錢,還要看面子才收下。上次我姑媽死的時候,喊劉凱去辦的喪事,瑪德,本來打算3萬塊錢辦一場喪事,結果花了4萬多,那一萬多全tm發紅包了。」說話這人是個中年漢子,前段時間他喊我去辦喪事,那時候我正在別的村辦喪事,他便喊了劉凱。
「去年我大姨夫死的時候,也是喊劉凱去辦的喪事,瑪德,哪叫辦喪事,簡直就是要紅包,只要動下手就問你要紅包,不給紅包甩手就走!沒想到村長跟劉凱竟然…,我贊同九伢子的意見,咱們村子明年的村長投票選出來,不能讓外人指著脊樑骨罵我們坳子村沒良心。」另一名村民在一旁道。
緊接著,不少村民都站了出來,紛紛指責劉凱,因為村長跟劉凱有些關係,村民們把氣都撒在村長身上。這也沒辦法,哪家哪戶沒死過人,沒辦過喪事,以前就劉凱那伙八仙辦喪事,就算錢財上吃點虧,大家忍忍就過去了。
現在辦喪事的人多了一個,大家把平常壓在心頭的憤怒都爆發出來,那場面是可以想像的。
「你…你…你…竟然聯合村民欺負我一個!」村長站在堂屋門口,伸手指著我,嘴裡罵道:「九伢子,我記住你了,以後千萬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老子不整死你,老子改名換姓跟你姓陳。」
我苦笑一聲,回過身,沒再給他說什麼。今天畢竟是大過年,鬧得太大也不好,會打壞村民們明年的綵頭,再繼續下去就會惹得村民們反感。
隨後,我從口袋掏出一包極品芙蓉王,給在場的村民們一人派了一根,至於門口的村長,我沒理他,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一直沒說話。倘若不是過年需要供祖先,他早就端著三牲走了。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村民們在堂屋內又聊了一會兒,如果說城裡人是拼爹,那麼,在農村就是拼兒子,誰的兒子去年賺了多少錢,媳婦有多麼能幹,這些事都是在年三十這晚上說出來,以此來彰顯自家後人有出息。
這期間,我跟父親一直沒說話,因為我們沒什麼事值得炫耀,說句實在話,我很想跟他們說說我遇到的怪事,然後被我解決,以此彰顯我的本事,為父親爭一口氣。
可,大年三十晚上說這個吉利嗎?更何況,在職業上,我的確低人一等,這是深入骨髓的東西,不是喪事辦得好,棺材抬得穩就能改變。
大概聊到晚上8點的樣子,我們村子的長輩在堂屋內燒了一些黃紙,又說了一大堆好話,大致意思是,列祖列宗保佑我們坳子村的年少老幼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財運亨通。
隨後,點燃鞭炮,算是拉響我們村子的年夜飯,待鞭炮燃放完後,先前那年輕人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沒工作就給他打電話。我笑了笑收下來,也沒說啥,他心裡想什麼我明白的狠,無非是彰顯他混的好。
村民端著三牲陸陸續續往自家走去,急著回家吃年夜飯,我跟父親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父親端著三牲往家走,我跟在他身後,一路上父親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
回到家,父親放下三牲氣呼呼地坐在桌子上,朝我看了一眼,說:「九伢子,叫你母親出來,我有件大事要宣佈。」
看著父親氣呼呼的樣子,我不敢觸他眉頭,悶著頭就去母親房間牽著她來到桌前坐下。
「九伢子,去燒點黃紙、放一封鞭炮,咱們開始吃年夜飯!」父親見母親來了後,臉色緩了一些,但是,對我還是沒有好語氣。
我嗯了一聲,按照父親的吩咐,在祖先的牌位燒了一些黃紙,又點燃一封鞭炮,然後坐在母親旁邊,也不敢開口說話。
沉默了大概三分鐘時間,父親開口了,他說:「九伢子,從明年開始不要抬棺材了,那些人說的對,抬棺材這活是老王那年紀干的,你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幹啥事不好,非要干抬棺匠這一行,容易招人話柄,元宵節後,到雲伢子的鞋廠去上班。」
我有些不服氣地說:「我還欠著郭胖子父親五萬塊錢,若是去工廠上班,一個月800,一年到頭才9600塊錢,那五萬塊錢要何時才能還得清,我當抬棺匠,一場喪事下來就能賺一兩千,運氣好還能賺好幾千,我幹嘛還要去鞋廠上班,這不是丟了金磚去揀石頭麼?」

第153章陽棺(5)
父親聽完我的話,很生氣,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九伢子,你現在翅膀硬了想飛了是吧!你看看你周圍的那些抬棺匠,有幾個年輕人?別說郭胖子,那是你拉他下水的!就說老王、高佬、還有那劉凱,他們哪一個不是四五十歲了,你一個十**歲的細伢子,成天跟棺材、死人打交道,你以後還要不要娶媳婦了?」
父親的話句句在理,讓我連反駁的詞都沒有,在我們抬棺匠這一行,都是上了年紀的農民,就我一個年輕人,那郭胖子跟楊言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走進抬棺匠,至於陳天男那土豪,純屬閒得蛋疼,來鄉下體驗棺材的。
我憋了老半天,最終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我…我…我抬棺材能賺很多錢,能替家裡分擔責任!」
「呵呵!」父親冷笑一聲,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說:「錢錢錢,你現在眼裡除了錢,還有我跟你母親嗎?知道我為什麼在家務農沒有去廣州背淤泥嗎?那老子今天告訴你,我是有手藝的人,不屑於干苦力,去幹苦力會對祖師爺不敬。我現在已經決定了,你明年滾鞋廠去上班,我去幹老本行,還債的事讓我來,你存著錢將來娶媳婦就好了!」
「老陳,你答應公公不再幹那行了,怎麼…?」母親在一旁緊張地問。
我從小到大都沒見父親有啥手藝,一直都在家裡種莊稼,現在忽然說有手藝,我有些吃驚,豎起耳朵聽父親怎麼回答母親的問題。
父親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幾口,瞪了我一眼,朝母親說:「當初,家裡窮的沒錢開鍋,九伢子又閒在家裡,便讓老王帶他入行,沒想到會惹來這麼多話柄。九伢子還沒娶堂客,倘若閒話多了,哪家姑娘願意嫁到我們家來?我老陳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他要是娶不到媳婦,老陳家就斷後了,死後我哪裡有臉去見列祖列宗。所以啊!讓我去幹老本行吧!我上了年紀,也不會被別人說閒話。為了九伢子也好,為了傳宗接代也好,我都打算從操舊業了。」
說完,父親扭頭看著我,惡狠狠地說:「九伢子,為了老陳家著想,為父求你別去抬棺材了,洗腳水毒人不死惱人心這個道理你應該懂,那些風言風語聽在我耳裡,特別不舒服。我才五十不到又有一門門手藝,還債應該不是問題,搞不好還能替你蓋棟紅磚屋,你老老實實去鞋廠上班存錢娶媳婦。」
「九伢子,你父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過了年才十九歲,干抬棺匠這活,的確容易讓人說閒話,你父親重操舊業,咱家的經濟就會寬裕一些,你就去鞋廠上班吧!」也不知道咋回事,母親竟然偏向父親那邊,去堂屋之前還說抬棺材沒啥,現在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我愣了一下,沒有直接答應母親的要求,而是看向父親,問他:「您到底有啥手藝?會被人說閒話?」
父親吸了一口煙,瞥了我一眼,臉上有股自豪之色,開口道:「魯派,木匠!」
魯派?木匠?
我疑惑的看著父親,魯派的木匠有啥神秘?這社會木匠多了去,都自認為是魯班門下,號稱魯派,哪裡會招人話柄?難道…?
想到這裡,我有些激動,顫音地問父親,「您的手藝是師公?專門做棺材?」
父親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我是你這般大的時候,跟著你爺爺在鄉下專門做棺材,雖說遇過一些怪事,但,錢也賺了不少,就是容易招人話柄,說啥年紀輕輕幹啥事不好,非要做棺材。後來,你爺爺覺得這話在理,就不再讓我做棺材,臨終前再三招呼我不要去做棺材,說是賺死人錢不好,會讓後人遭報應。從那後我就老老實實在家務農,沒想到你抬棺材也會招人話柄,九伢子,聽為父一句話,做個普通人,別再當八仙,別再接喪事。」
聽到這裡,我被驚得說不出來話,敢情我們一家子人,都跟棺材有緣啊!父親做棺材,我是抬棺材,特麼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父親把我的神色收在眼裡,點燃一根煙,說:「九伢子,我從操舊業做棺材後,家裡的債務你不需要擔心,你本本分分去鞋廠上班,當個普通人就行了,就算老天爺要懲罰,我會一一接下,絕對不會影響到你這一代。」
說句心裡話,聽父親這麼一說,我有些動搖當八仙的念頭,可,一想到父親一把年紀再去做棺材,心裡就莫名的很難受,不說別的,就拿一口一般的棺材來說,至少得四百斤,做棺材的人需要一片片地拼上,還要念些咒語。
做棺材的過程中,還會招來一些怪事。畢竟,做棺材就相當於給死人蓋房子,其中的凶險,我心裡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我沒有答應父親的要求,也沒有拒絕,坐在桌前默不作聲,這社會都是錢財作怪,假如有錢,誰敢說抬棺匠不好,老子用錢砸到他閉上嘴,問題是,我特麼沒錢。
飯桌的氣氛有些悶,母親在我跟父親身上打量一眼,歎了一口氣,說:「老陳,今天大年三十,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先讓九伢子自己去考慮,你讓他一下子接受你的要求,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孩大不由父母,當年你也是這個性子,難道你忘了?」
聞言,父親沒有說話,在我身上足足盯了三分鐘,給我派了一支煙,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說:「兒子,過了今晚就十九歲了,有些事情你要考慮清楚,為父不想給你說一些大道理,你自己去想,假如你以後生個兒子去抬棺材,你心裡怎麼想?」
說完,父親站起身,打開我們家的黑白電視機,擰到中央台看倪萍跟趙忠祥主持的春節聯歡晚會,我們家的年夜飯,隨著他倆的聲音總算開始。
因為工作的問題,這頓年夜飯吃的有些沉悶,期間,我們一家三口很少說話。
飯後,我們一家人圍在電視機前看春節聯歡晚會,農村的大年三十晚,除了鞭炮聲就數這春節聯歡晚會最熱鬧,我們一直看到晚上11點半。
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一年交替之際,需要在12點之前『關財門』意思是將一年的霉氣關在外面。這『關財門』挺簡單,就是點燃一封較長的鞭炮,以鞭炮聲驅走那些霉氣。
不知父親是生氣還是怎麼回事,他坐在電視機前沒動,讓我拿兩卷鞭炮去關財門。我也沒想到那麼多,拿著鞭炮走出門口,就準備放鞭炮關財門。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先前那個陌生號碼,也就是所謂的百萬喪事費用。

第154章陽棺(6)
我拿著手機愣了好幾秒鐘,接還是不接?倘若接了,按照我們的行規就必須要去辦喪事,搞不好就要像老王那樣變成殘疾。不接,百萬喪失費用就要與我擦肩而過,我至少會損失十萬塊錢以上。
在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我腦子不由自主想到堂屋那些長輩拼兒子的一幕。心下一狠,作為兒子,就應該替父母爭一口氣,正所謂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只要我有錢父母臉上也有光彩。
當下,我摁了一下通話鍵,電話那頭還是那個聲音,他說:「陳八仙,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全家幸福安康!」
我說了一聲,「你也一樣!」就在等他的下文。
他開門見山的說,「馬上就要到新年,我也不含蓄,醫院下病危通知了,我老闆的母親24小時內會仙逝,考慮到是正月,提前告訴你,我們明天中午會到達東興鎮,地點定在派出所,到時候你過來看一下,如果各方面條件符合,這場喪事就承包給你!」
我還問點什麼,電話那頭又掛了,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就掛電話的速度來看,老王說的是真話,所謂的百萬喪事,十之**不止給我一個人打電話。
心頭既然已經決定去接這場喪事,我也沒再想其它的事情,收起手機,點燃鞭炮,然後把房門關上,在父母身旁坐了下去,說:「我明天想去縣城給郭胖子父母拜個年。」
這是我第一次跟父母撒謊,也不知道咋回事,心裡有些不舒服,靜靜地盯著父母,看他們什麼反應。
父親在我身上打量一眼,點了點頭,說:「應該的,咱家欠他那麼多錢,給他拜個年也是應該的,記得抓只老母雞給他送過去,他們縣城人吃不到這種土雞。」
說完,父親遞了一個紅包給我,說:「這是壓歲錢,希望你明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我接過紅包,說了一些吉祥話,便走進房間休息,而父母圍在電視機前,打算坐到明早。他們那輩人信『坐歲』這麼一說。用我們這邊的話來解釋,大年三十晚上坐一整夜能給第二年帶來好運,我父母對這種說法堅信不疑。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對未來的前途很是迷茫,用西遊記的一句歌詞來形容,路在何方?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夜,我夢到很多東西,其中以老秀才的事情最多,他在夢裡告訴我,他在陰間過的很好,比在陽間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翌日,一大清早,我洗刷一番,父母頂著黑眼圈眼坐在桌前,桌子上擺了一些瓜果以及三碗雞蛋。我們這邊的習俗是大年初一早晨需要先吃一些瓜果、雞蛋,寓意著新的一年圓圓溜溜的,說白點就是順利。
我隨意的吃了一些瓜果,也沒說話。緊接著,父母把瓜果撤走,端上一些飯菜,因為是新年的第一餐飯,必須要有魚,意味著年年有餘,我們家沒啥錢,魚就用小鯽魚代替。
寫到這裡,就算現在想起那年的第一餐早飯,我心裡都特別苦澀。就拿小鯽魚來說,原本父親買了一條五六斤重的鯇魚,當新年的第一餐飯。村子有人說,我們家還欠著錢,過年不該浪費錢財買魚,應該先把欠的錢還了。
那村民跟父親說那話後,父親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也沒回答那村民的話,轉身把那條鯇魚退給村裡另一戶人家,穿著一條雨褲,在我們村的一條小河,抓了一斤多小鯽魚。
抓完鯽魚後,父親臉色都被凍烏了,我看在眼裡,心痛的要死,也不敢說什麼,因為我知道父親愛面子,一旦說破,他覺得有損面子,會傷心、會難過。
我之所打算去接那場喪事,與這件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我窮怕了,我不願看到父母因為錢財低人一等,被人說三道四。
因為,他們是我父母,作為子女的我有義務讓父母抬起頭做人,不為別的,只因他們把我帶到這個世上來,為了讓父母活的面上有光,縱使付出這條命,我也願意。
扯得有些遠了,言歸正傳,在家吃完早飯後,父親提了一隻老母雞以及一些禮品讓我送給郭胖子的父母,我接過東西就出了家門,因為是新年第一次出門,父母放了一些鞭炮。
待父母放完鞭炮進了房門後,我繞了幾個圈,來到老秀才的墳頭,將禮品放在他墳頭,又將老母雞弄死,用雞血將老秀才的墳頭圍起來,以此祭奠他。
在老秀才墳頭待了大約半小時,對著墳頭說了一些心裡話,抬步朝大馬路走去。初一的馬路非常冷清,幾乎沒有過往的摩托車,我獨步走到鎮子,已經是中午。
在路過墓碑店的時候,阿大正在關店門,一見到我,他先說了一番吉祥話,然後將我請到店內,說:「陳八仙,我正打算去坳子村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還記得去年跟你說的事麼?」
「什麼事?」我有些疑惑。
「我去年跟你說有事要請你幫忙,現在事來了,我想讓你幫個忙!」阿大給我派了一支煙。
我心裡一直記著阿大幫我揍過劉凱,總想找機會報答他,沒想到現在機會就來了,我問他什麼事?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跟你的工作有關,正月初一說這個你忌諱麼?」
我來鎮子就是打算接喪事,哪裡會忌諱這些東西,就讓他直說。他說:「我有個遠房堂姑媽快死了,她小時候是東興鎮人,具體哪個村子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後來戰亂便去了外地,現在快死了,就要求她兒子把她送到東興鎮,打算在這辦場喪事。我認識的八仙就屬你正直一些,我想請你去辦喪事,薪資方面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一百萬!」
聽著這話,我怪異的看了一眼阿大,問:「你那堂姑媽是不是今天到東興鎮,地點應該是派出所對不對?」
「你咋知道的?」他驚訝的問我。

第155章陽棺(7)
我將接電話的事跟阿大說了出來。
他聽後,苦笑一聲,沉吟道:「我自作多情了,本以為她子女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該請哪些人辦喪事,沒想到她子女早已準備,有錢人的眼光果真看的長遠。」
隨後,我倆聊了一會兒,在墓碑店吃了一頓中飯,我叫阿大一起去派出所看看百萬喪事費的主家,他說他跟喪事主家不熟,只是跟她堂姑媽偶爾聯繫,現在過去有些不方便,等開路那天,買些花圈再去。
無奈之下,我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那是他們的家事。在出門之際,阿大喊住我,說:「陳八仙,離開春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別忘蔣爺的話去曲陽。」
我點了點頭,好多人都說過要去曲陽,我的好奇心一直被吊著,現在離開春還有十幾天時間。說心裡話,我特想去曲陽看看,到底何等大事,值得這麼多人前赴後繼的朝曲陽趕去。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