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這下,我有不明白了,就問他:「咋回事?」
他掐指算了算,也沒理我,而是徑直朝王初瑤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王姑娘,有件事情恐怕需要麻煩你。」
「什麼事?」那王初瑤一連茫然的看著他。
「跟小九拜堂成親。」那青玄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不待王初瑤開口,我立馬跑了過去,「道長,你幾個意思啊,咋把這事扯到初瑤身上去了,她是活人,拜啥堂結啥婚,您老別禍害人家小女生了。」
他面色一沉,「小道剛才算過,活人與死人結婚,有違天合,必須由活人代替死者,陰婚才能結。」
「為什麼?」我問。
「死者為陰,活人為陽,女人為陰,男人為陽,結婚講究三一欒,所謂三一欒即是三陽一陰,而你跟蘇姑娘的情況卻是,二陰二陽,兩者容易相生,這活人跟死人相生可不是好事,搞不好要出大事。」那青玄子看了我一眼,解釋道。
一聽這話,我想了一下,就說:「初瑤是局外人,這是我跟夢珂的事,沒必要把她拉進去,會害了她。再者說,她要是跟我拜堂了,以後咋嫁人,就算嫁人了,婆家咋看她?」
第575章收鳥(96)
話音剛落,那王初瑤走到我面前,她先是嬌羞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說:「九哥哥,我…我…我願意,你沒必要考慮那麼長遠的事。」
我一愣,她啥意思?正準備說話,那青玄子開口了,他說:「小九,既然王姑娘願意,你也阻攔了,不然這陰婚恐怕搞不下去。」
我想了一下,讓王初瑤捧著蘇夢珂的照片跟我拜堂,這對王初瑤的名聲會有一定的有影響,我想過讓青玄子另想辦法。不過,看他臉色沉得很,想必這事應該挺嚴重。無奈之下,我只好打消心中的念頭,朝王初瑤說了一聲謝謝,她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應該的。」
就這三個字,令我詫異的看了看她,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王初瑤一直給我一種鄰家小妹的感覺,咋現在這感覺變了,莫不是看上我了?
想到這裡,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蛋疼,總覺得青玄子的師傅說的挺對,我特麼犯桃花劫。
當下,我也不敢跟她說話,就問青玄子,「接下來怎麼弄?」
他說:「由王姑娘捧著蘇姑娘的照片,至於你…站那就行了。」
說著,他指了指八仙桌,意思是讓我站在八仙桌前。
我點了點頭,逕直地走了過去,先是朝八仙桌作了三個揖,嘴裡又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大致上希望夢珂在陰間過的好,來世有個好的出身。
隨後,那青玄子讓王初瑤捧著一張照片站在我旁邊,嘴裡開始神神叨叨的念了一長串詞,大概念了三分鐘的樣子,他神色大變,嘴裡輕輕吐出一個字,『敕』。
忽然,帳篷內的氣氛好像變了,變得格外壓抑,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冷汗直冒。我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便朝其他人看去,他們並未出現氣喘的現象,相反,他們的表情格外輕鬆。
咋回事?
我愣了愣,就朝青玄子看了過去,只見他左手持道指,右手在黃紙火焰上不停地變動,好像在施法。緊接著,我就看到那火焰忽然改了方向,猛地朝東方偏了過去。
「土地老爺同意陰婚了。」那青玄子收回手,說了這麼一句話。
一聽這話,我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的確怪異的很,就如這黃紙的火焰,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有些事情必須按照規矩來辦,一個環節出岔子,就會影響整場喪事。而陰婚也差不多,必須按照一套規矩來辦,倘若青玄子沒發現火焰的方向不對,便盲目的弄陰婚儀式,恐怕這場陰婚會怪事不斷。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怪異,就在那火焰朝東方偏的一刻,先前那股壓抑感立馬消失,這讓我下了一個決定,以後的喪事,必須按照規矩辦,哪怕跟主家鬧翻,也不可壞了規矩。
那青玄子見我愣了在那,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而是將一個黃紙包丟進那火堆裡,那黃紙包裡面裝的是我三根頭髮。
待黃紙燒完後,那青玄子一直緊繃的面色鬆了下來,說:「準備拜堂。」
我嗯了一聲,跟王初瑤站在一排,青玄子則站在我右上邊的位置,他先是朝帳篷內打量了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來賓,各位貴客,今夜乃陳九與蘇姑娘陰婚之日,小道青玄子受陳九之邀,前來充當司儀,還望諸位莫笑話。」
說完這話,他朝我做了一個動作,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我懂他意思,他是問我,像結婚一樣辦喜慶一點,還是像喪事一樣辦悲傷一點。
我想了一下,辦完陰婚還要替夢珂辦喪事,這陰婚應該辦喜慶一點,希望她在陰間能感受到熱鬧的氣氛。
當下,我指了指天,意思是,辦喜慶一點。
他點了點頭,先是朝東方作了三個揖,後是朝西方作了三個揖,然後掏出三根清香點燃,插在八仙桌下面,又朝八仙桌作了三個揖。
做好這一切,他回到先前的位置,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開口道:「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在這中華大地上,處處機聲隆隆,人歡馬躍,稻花飄香,蛙鳴鳥啼,瓜棚傳佳話,麥地蟈蟈叫,場院滾金豆,戶戶有餘糧。」
「所謂喜看稻叔千重浪,歡聲笑語滿心窩,在希望的田野上,在山花燦爛的季節裡,在美好的夏天,濃香瀰漫的帳篷,我宣佈陳九和蘇夢珂的婚禮,現在開始。」
喊完這話,他朝陳天男點了點頭,意思是放鞭炮。
很快,鞭炮聲響起,不知是青玄子交待過,還是陳天男的意思,這次的鞭炮聲特別久,大概響了五六分鐘方才停下來。
待鞭炮聲停止,那陳天男吆喝一聲,「九哥,親她一下。」
「別鬧!」我瞪了他一眼。
「嘿嘿!」他怪笑一聲,就說:「你不親,我可不客氣了。」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再次瞪了他一眼,就朝青玄子點了點頭,讓他繼續辦婚禮,別搭理陳天男。
那青玄子或許想將陰婚搞的熱鬧些,並沒有搭理我,他先是朝陳天男打了一個眼色,然後找來一塊紅布,將蘇夢珂的屍體罩了起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打算拜堂以前,將氣氛搞上去,但蘇夢珂的屍體擺在那,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懼。
看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他這做法,並不是說不妥,而是有點無視蘇夢珂的意思在裡面。畢竟,陰婚的女主角是蘇夢珂,而青玄子卻將她的屍體罩起來,有些欠考慮。
可,按照陰婚的規矩,屍體不能出現在婚堂之上,必須由活人捧著死者的照片,與男方拜堂,再將女方屍體葬於男方墳墓附近。
所以,他這番動作,令我有些為難,按我原本的意思,是讓夢珂的屍體親眼看到陰婚,一則安她的心,二則也算是完成她生前的心願。
而現在的情況,卻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當下,我就準備制止青玄子。哪裡曉得,那陳天男忽然冒了出來,毫無徵兆地推了我一把,我身子一晃,整個人朝王初瑤身上倒了過去。
那王初瑤也真是的,見著我身子倒了過去,也不避開,就那麼直愣愣地任由我身子倒了過去。按照這趨向,假如我身子真倒在她身上,十之**會親到她,好在我反應還算快,見情況不對,立馬將臉扭到一邊,這才避開那尷尬。
話又說回來,雖說尷尬是避開了,我特麼卻倒霉了,整個身子朝八仙桌倒了過去,腦袋重重地砸在八仙桌邊緣,痛的我跳了起來,大罵道:「陳天男,你個狗曰的,別讓老子看到你媳婦,老子非得跟她說,你小子天天嫖/娼。」
「九哥!」他一臉哭相看著我,「您老行行好,發發善心,千萬別跟我家母老虎說啥壞話,她會活撕了我。」
說完,他朝我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這讓我疑惑的要命,剛才只是跟他開個玩笑,不至於這樣啊。再者說,他知道我性子,絕不可能跟他媳婦說啥壞話。那他這番行為是?莫不是中邪了?
第576章收鳥(97)
念頭至此,我心裡一緊,立馬朝陳天男看去,就見到那小子忽然衝我笑了笑,笑的特別奸詐,緊接著就聽到『噗哧』一聲,臭氣熏天。瑪德,那缺德小子竟然撅起屁股放了一記響屁。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
大概靜了三秒鐘的樣子,整個場面爆出如雷般的笑聲,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就連一直沉著臉的老巫婆也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那青玄子則讚賞般地朝陳天男豎了一根大拇指,大歎:「孺子可教也。」
相比他們的歡笑,我卻笑不出來,心裡酸酸的,眼角濕濕的,就覺得,人生得一兄弟如此,不枉此生。因為我明白,他的那番動作完完全全是為了我。他,陳天男,一個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富二代,平常把面子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此時,卻為了我一個動作,拋下面子,當眾撅起屁股放屁。
或許,那些旁觀者此時心裡想的是,這人沒素質,沒節操,沒家教,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個男人與一個男人之間的那種兄弟情義。
那陳天男看我愣在那,朝我走了過來,說:「九哥,你咋不笑呢?今天是你結婚之日,應該開心,哪怕是陰婚,嫂子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我沒有說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說啥,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那一幕,他下跪,他磕頭,他崛起屁股放屁,這一連串動作,只有一個目的,他要熱鬧帳篷內的氣氛。
「九哥,你沒事吧?這都不笑,那我再給你來個。」說著,他開始搞亂自己的髮型。
我一把拉住手臂,說:「夠了,這輩子能認你這個兄弟,我陳九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哎呀!」他聳了聳肩頭,說:「九哥,你說話這麼煽情干毛,你是我兄弟,你結婚自然要熱鬧一些,可惜這裡不是衡陽,不然,我給你把場面弄大點,再給你請幾個三流小歌星,熱鬧下氣氛。」
說完,他好像想起什麼事,一掌拍在腦門上,從兜裡掏了幾扎百元大鈔揚了揚,說:「九哥,看我的。」
「這裡是五萬現金,敝人準備在這辦一場拳擊賽,贏得那人拿走五萬。」說著,他又掏出一扎百元大鈔,繼續道:「這裡是一萬,誰吆喝的聲音最大,這錢便…」
「夠了,天男,別鬧了,我記下這人情了。」我連忙打斷他的話。
「九哥,我不是鬧,你跟嫂子的婚禮有些特殊,只有用錢才能砸出氣氛。再說,這幾個錢算個p,哪有兄弟開心來的重要。」他無所謂的說。
我明白他意思,也懂他的用心,只是這錢花的太狠了。再說,我原本的意思是讓青玄子按照喜慶的婚禮來辦就行,沒想過在這上面弄什麼場面,畢竟,陰婚始終是陰婚,不能過於喜慶,適當即可。
「天男,別鬧了!」我發現除了說這句話,其它話根本說不出口。
「九哥,你啥話也別說了,你,我,郭胖子,我們三人是兄弟,生生世世的兄弟,作為兄弟,今天無論如何,我必須幫你把氣氛搞熱鬧,不為別的,只因今天你結婚,只因你是我九哥。」
說完這話,他沒再理我,再次揚了揚手中幾扎百元大鈔,又說了先前那番話。
話音剛落,那些個保鏢爭先恐後地朝陳天男那個方向跑了過來,揚長了脖子,擠紅了臉蛋,一個個吼著,「那錢是我的,誰tm也別跟我搶。」
這也沒辦法,五萬塊錢於那些保鏢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了,別說他們,就連我都心動了,要知道,我抬一次棺材大概賺兩百塊錢的樣子,五萬,就要抬二百多口棺材,一天抬一口棺材,要抬八個多月才能賺到那五萬。
「別急,別急,人人有份!」那陳天男吼了一嗓子,便找來一條小板凳,站在那上面,開口道:「各位,先空出一塊地出來。」
不到兩分鐘時間,那些個保鏢立馬空出一塊地來,一個個看著陳天男,就問他有啥規則,那陳天男只說了八個字,「點到為止,熱鬧即可。」
隨後,那群保鏢開始分成兩派,一次兩人輪流切磋,打的不亦樂乎,哪裡還記得什麼陰婚,什麼蓮姑,一個個只想拿到那六萬塊錢,整個場面的吆喝聲更是不絕於耳,將原本死氣沉沉的陰婚,愣是弄得熱鬧非凡。有時候想想,錢這東西的確好,就如一句俗話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說只是切磋一番。
這期間,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老巫婆並沒有阻止他們,而是閉目養神,看上去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這讓我跟青玄子納悶的很,我問青玄子,老巫婆咋不阻止陳天男的行為,他說,可能是時辰沒到,我問他什麼時辰,他瞪了我一眼,說,「三遁齊用,人不可見,惟卯時之柱頂,匯三遁,可得長生之身,這話是你說的吧?那老巫婆估計在等卯時,畢竟一天之中,卯時的生機最盛。」
擦,不是吧!那話我是瞎扯的,難道老巫婆手裡那張羊皮上說也是卯時?
我愣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蘇夢珂的陰婚必須在寅時內完成,不然,老巫婆可能會發難。
想通這點,我問王初瑤什麼時間了,她說,四點了。
一聽這時間,我沒有任何猶豫,立馬讓陳天男停下那所謂的拳擊賽,又讓那些保鏢站好隊。
很快,整個場面恢復到先前那樣,青玄子又說了一長串祝福詞,然後辦了一些簡單的儀式,燒了一些紙紮的首飾品以及衣服,又在蘇夢珂照片旁邊貼了新娘兩個字,在我照片貼了新郎兩個字,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說,月老牽紅,能讓我跟蘇夢珂下輩子有段美滿的婚姻。
隨後,青玄子問我是直接拜堂,還是先舉行三問,再拜堂。
我想了一下,這陰婚有些簡單,若是直接拜堂的話,有些倉促,就讓他先舉行三問,再拜堂。
所謂三問,沒有多深的學問,就是拜堂之前,由司儀問新郎兩個問題,再問新娘一個問題,這過程較為搞笑,是以地方小曲的形式表現出來,有些說唱的影子在裡面。
第577章收鳥(98)
那青玄子見我同意三問,便清了清嗓子,又抖了抖身上的道袍,開口道:「看新郎,體格棒,力拔千鈞腳踏浪,威風凜凜氣雄壯,喊一聲,三山五嶽相呼應,跺一腳,四面八方皆晃蕩,景陽岡上打過虎,東海擒龍翻巨浪,狼牙山上跳過崖,馳騁平原李晌陽,威虎山上端匪窩,解放南京渡大江,上甘嶺上炸碉堡,震驚世界美名揚。」(這段話是地方小曲的形式表述。)
說完這話,他面露笑色,在我打量了一眼,繼續道:「去年缺錢剛退學,上過山來下過河,撿過糞來餵過豬,嚴冬抱蹲篩過糠,苦難日子掉過淚,風風雨雨捶打過,不卑不亢好兒郎。」
說著,他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讚道:「看他,濃眉大眼多帥氣,敲一下叮噹響,看一眼永生難忘,大姑娘看了直做夢,老太太看了妒姑娘。」
聽他這麼一說,我尷尬的要死,真特麼想掐死他,瑪德,不帶這麼誇人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所謂三問,說白點,就是贊新郎新娘,就如一句老話說的,新郎新娘都是贊出來的美,哪怕新郎新娘生的奇醜無比,也得好好誇,誇他們長的帥,錢多、勢大。
那青玄子直接無視我的尷尬,打個一個響指,繼續道:「別看小伙這麼帥,不光彩的歷史,他也有,光著腚子洗過澡,腦門長過豆大包,就屬三歲那年露過臉,一夜尿了三次床!」
說著,他笑呵呵地看著我,問道:「小九,請問尿過床沒有?」
我瞪了他一眼,誰小時候不尿床?就回了一句,「那時還小。」
這話一出,在場的那些人哈哈大笑起來,吆喝道:「再尿一次床看看。」
大概鬧了七八秒的時間,那青玄子罷了罷手,繼續道:「歲月流逝,時光如梭,那點醜事無所謂,大人不記小人過,誰讓那時太愚昧,算了吧,算了吧!那年他才兩三歲。」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再配上他那特有的表情,讓我產生一種錯覺,這青玄子不會是吃這門飯的吧?咋表情動作那麼到位?不去應聘個電視主持人,真白瞎了他這個人才。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青玄子又開口了,他說:「而今,小伙已成年,儀表堂堂,鬥志昂揚,腰包鼓鼓,褲襠挺長,人稱大款,大腕,有錢人,誰家姑娘嫁與他,只享福來不受累,請問,小九,你會讓新娘受累嗎?」
我愣了一下,有點弄不明白青玄子的意思?按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問,小九,你會讓蘇姑娘受累嗎?而不是問,小九,你會讓新娘受累嗎?別看只是一個稱呼的差別,這裡面的意思卻有兩層,一層是指蘇夢珂,另一層卻是指王初瑤,畢竟,王初瑤此時就站在我身邊。
當下,我疑惑地瞥了一眼青玄子,朝他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問他什麼意思。
他沒有理我,而是繼續問道:「小九,你會讓新娘受累嗎?」
這下,我特麼算是明白他意思了,他說的是王初瑤,壓根沒拿蘇蘇夢珂陰婚女主,而是把王初瑤當成結婚女主了。擦,我有些火了,也顧不上王初瑤在邊上,就沖那青玄子問了一句,「道長,你幾個意思?還懂得尊重死者嗎?」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