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蠟燭點燃之後,上面的燭火就開始無規律的挑動,這可是在房間裡面,而且裡面的門窗都緊閉著,哪裡會有風吹得蠟燭四處搖晃?老伯盯著桌上的蠟燭,又看了看四周,心裡一陣疑惑,就在他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的老伴啊的大叫了一聲。
他趕緊回頭問老伴怎麼回事,劉大娘一臉驚恐的指著對面的白牆,嘴巴裡面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劉大伯順著老伴的手指方向看去,這一看也嚇到了。對面的白牆上,赫然出現了好幾個影子。它們貼在牆上隨著燭火的晃動不斷的曲扭這身體,看上去像是剪影,但是上面的影子有稜有角的,脖子,腦袋,四肢等等都看的非常的清晰。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劉家二老可是嚇壞了,子女都出去打工了。家裡就住著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像誰求助。
牆上的影子不斷的亂舞著,最後慢慢的從牆上剝離了出來,看上去半透明的,而且是有體積的,雖然模模糊糊,但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影子,不在是應在牆上的。而且慢慢的朝著老兩口的床邊走了過來。
本來就被嚇到了的老兩口更加的害怕,劉大娘早就已經縮到了牆角裡面,恐懼的看著慢慢圍過來的幾個影子,劉大伯也手足無措,擋在劉大娘前面,大聲的咒罵著。
很多人都知道,鬼也怕惡人,有的時候如果你凶到了一定程度的話,就可能會嚇走一般的孤魂野鬼。
就在幾個模糊的虛影離床越來越近的時候,劉大伯已經開始準備豁出去了,拿起床頭的扁擔就要過去打它們,可是就在他的扁擔即將要落到虛影身上的時候,蠟燭噗的一下滅了。房間裡面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蠟燭熄滅之後,劉大爺的耳邊,開始響起斷斷續續的幾句話,不對,說是幾句詞更加貼切一些:紙錢,貢品,沒有,好餓啊!餓啊。
劉大伯哆哆嗦嗦的摸出了枕頭下面的手電筒。慌忙打開電筒在房間裡面到處掃了掃。奇怪的是房間裡面又平靜了下來,影子和模糊的虛影一樣也看不到了,他再也沒有要去找酒喝的念想,抱著在床上哆哆嗦嗦的老伴,迷迷糊糊的度過了一夜。期間也睡著了好幾次,但是每次的時間都不長。
後面天亮之後他越想越不對,覺得這墳眼睛遷了,而且昨天白天去燒了很多紙錢和貢品下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他開始以為是祖墳的問題,所以吃過早飯之後就去找我二師父。
二師父聽他把事情介紹了一邊之後就開始給他分析,首先問他認不認識那幾個虛影,想不想他死去的父親。他說不認識,一點都不像。二師父又問他們睡著的那段時間內有沒有夢到家裡的老父親。他說沒有。二師父就告訴他們說這和你父親的遷墳沒有任何關係,八成是家裡鬧鬼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來看看就行。
第182章遷墳(四)為「mayking」的皇冠捧場加更
劉大伯有點將信將疑,在他心裡,還是因為這件事情和他死去的老父親有關係,因為這件事是發生在他老父親的祭日。所以他並沒有聽取二師父的建議,而是和二師父商量著說在過一兩晚試試看,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我覺得那些鬼東西應該只是路過的,大不了就求點紙錢和貢品。
二師父這樣的事情也見得多,所以也沒有發對,而且二師父知道,劉大伯之所以推辭,是因為如果請人來抓鬼的話,可能費用會比較高。這些錢對於經濟拮据的他們家來說,是一筆意外支出,能省則省。而且家裡人也沒事,只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天亮之後就沒有什麼了。
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有了前一天晚上的經歷,二老並沒有像之前那麼害怕了,所以並沒有理睬那些要出來嚇唬他們的鬼魂,硬生生的在那些鬼魂的胡鬧中挨到了天亮。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劉大伯就開始有點急了,他本來以為是過路靈神,但是事實上,人家並沒有因此就走,反而一如既往的鬧。
他想的很簡單,就去村裡的小賣部買了點紙錢,在家裡燒了,邊燒邊說著些好話,比如我們家裡窮,沒有太多東西,你們拿著這點紙錢就走吧,求你們了之類的話語。
聽到這裡的時候其實我心裡很奇怪,因為劉大娘說的鬧鬼不是一個,而是又好幾個,好幾個靈神一起出現,應該動靜很大才對,不說別的,就是它們疊加在一起的陰氣也能讓劉大伯兩口子受影響,不說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但是至少也會有些身虛體弱的情況,而且照她的話,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了,為什麼現在都這麼精神呢?
我出口問劉大娘:「是不是你們最近觸了什麼霉頭,在外面惹到了什麼?」
劉大娘和劉大伯一起問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具體指的是什麼。
我說:「比如挖了人家的墳頭草,或者家裡的牛去誰家的祖墳圈裡面亂跑了,又或者是你們在家門口燒紙錢祭拜的時候叫錯了稱呼引來了周圍的孤魂野鬼等等這些。」
劉大娘搖了搖頭看看劉大伯,劉大伯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就一個月前遷了墳。再也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了,你師父說我們最近遷了墳,盡量不要去墳山邊上,我們都很注意。而且我們放牛羊都是在周圍的田坎荒地,都很少去山裡了。燒紙錢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除了我爸祭日的時候去它的新墳燒過,就再也沒有燒過了。」
我點點頭,示意劉大娘繼續講。
劉大娘說,到了第三天晚上,還是鬧,可是這次和以前兩次不一樣了,不單單是鬧,而且還開始動手了。
一聽到動手兩個字,我感覺走到李大伯身邊,伸手擼起了他的袖子。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手印,很淡,淡的幾乎看不到。照這個程度來看的話,那幾個靈神應該很弱,至少對我構成不了威脅。如果要衝突起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自己不被傷害到。想到這裡,我自信的和劉健說:「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搞定。」
劉健也看到了他爸手上的印子,問我這個印子對人有沒有什麼影響,我說:「有,但是不大。等會玩我化碗符水給大伯大娘喝掉祛祛陰氣就好了。對了大伯,剛才那些靈神是不是還在鬧啊?」
劉大伯點了點頭說:「對啊,昨天晚上被鬼動了手之後,今天白天我就去找你師父了。他說給你打電話叫你來看看。剛才它們還在屋子裡面鬧,聽到你們回來之後就沒有了,我事先不知道健寶要回來,所以以為還是那些鬼搞的事。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我說我叫劉x,劉大伯繼續說道:「嗯,小劉。那就麻煩你了,這樣子下去日子都不用過了。」
「嗯,放心吧大伯,我會盡力的。」說完之後就從布包裡面拿了兩張符出來化了兩碗符水,給他們老兩口喝下,叫他們喝下之後就回房間休息。然後我拿出羅盤就在屋子裡面找了起來。
房間裡面的靈異反應很弱,弱到幾近於無,這種反應就說明這屋子裡面已經沒有靈神了,那一絲絲反應是因為它們曾經來過這裡留下的磁場紊亂。而且僅僅只有一樓有,二樓一點反應都沒有。找了一圈之後我和他們說那些孤魂野鬼已經走了。
他們三個打著哈欠問我怎麼辦,我說現在時間太晚了,估計要來也不會來了。要抓它們的話要等到明天晚上了。先休息吧。
劉健點了點頭,叫劉大娘去收拾房間和床鋪,劉健說:我們家房間少,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我擠一張床了,問我介不介意。」我哈哈一笑,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們可是初中一起睡了三年的床友。
劉健嘿嘿一笑說,哪有三年,初三的時候你都沒有睡教室了,而是搬到一個親戚老師的宿舍去住了。
對於劉健還能記得這個事情我也算是比較意外,確實是這樣的,初三的時候得過一場病,那個病現在已經很少有了,天花病,不過是小天花。剛得這個病的時候找了個赤腳醫生當感冒治,後面發現不對勁,因為我臉上長了好多一坨一坨的東西,就像是蚊子咬過之後腫起來的包。滿臉都是,那個時候嚇得我人都不好了,有人說這天花可是高死亡率的病。而且很容易傳染,又快中考了也不好請假,剛好學校裡面有個英語老師是我親戚,他就把房間讓給我住了,這一住就是一個多學期,我那個親戚也以此為借口名正言順的搬到了他的女朋友(另外一個英語老師)的宿舍裡面去了。所以到後面,有的時候碰到他,他還和我說如果當時不是我生病佔了他的宿舍,他和他老婆的關係還不會發展的這麼快。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個人才,連生病都能加速促成一段姻緣。
當天晚上,和劉健一起躺在床上,總想找回一些初中時期的美好回憶,我不斷的和他說著我記憶中的往事,他總是唯唯諾諾,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心裡很是感歎,有些往事即便美好,但是卻連變成回憶的資格都沒有了。
第二天我早早了起了床,雖然只睡了三個多小時,但是我還是起床了,這是一種習慣,一天之計在於晨,早上的時光總是那麼寶貴的。劉健還在熟睡,天色也慢慢的亮了起來。遠處的雞鳴清晰入耳,很熟悉,很親切。
白天幹不了事情,所以我選擇先回家陪陪爸媽,晚上再過來。沒有和劉健打招呼,自己輕手輕腳的出了們,準備步行回家。劉健和我不在一個村,走馬路比較遠,步行的話肯定是抄近道,不過要翻過兩座山。
清晨的空氣是最好的,尤其是在山上,就是一個天然的氧吧,幾個深呼吸之後特別舒爽,就好像能把在城市裡面吸入的廢氣全部吐出來一般。早晨的山間是有淡淡的霧的。低矮的灌木和小草上都是濕濕的,有的還滴著露珠。聽著樹林裡嘰嘰喳喳的鳥叫,踩在濕漉漉的草坪上,整個人特別的精神。
走了二十多分鐘,到了山頂位置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走過的路,許久沒有爬家鄉的山,竟然有種莫名的興奮。放眼望去,看到右邊山腰處有一塊空地被挖的坑坑窪窪的,洞很深,棺材大小。心裡想著莫非那就是劉健爺爺剛遷走的地方?
剛打算回頭繼續走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地方有點奇怪,從我這個角度來看,那個洞的周圍有很多微微凸起的小土包。它們排列的很規律,看上去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第183章遷墳(五)為「8888」捧場加更
想到這裡,我又回頭看了看,越看越不對勁。
我沒有繼續往家裡走,而是轉身又往那塊空地跑去。在我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空地,說不定那些凸起的小土堆是一個個的墳包呢?
我跑的很快,一路往下,沒有任何停留,幾分鐘時間我就來到了那塊空地,到了這塊空地的時候,卻又沒有那個感覺,微微凸起的土包看起來很不明顯,而且還有些凌亂的過膝高的石頭樹在空地上。看上去很平常。仔細的看了看,那些凸起的土包在地上看還是不太明顯。我甚至以為我在山頂上是看花眼了。
難道這個那些小土包需要在特殊的角度看才行?想到這裡,我趕緊趴在了地上看了看,這下能看到些許的不同了,忽略掉那些石頭和小松樹,確實能看到一個個微微凸起的小土包。拿出羅盤大概看了一下方位,然後我又在剛才山頂的方向找了一個大松樹,也顧不得上面髒,抱著樹幹就往上爬。
松樹四季常青,看上去挺乾淨,其實樹幹上面有很多老化褪掉的樹皮,那些樹皮有的化成了黑色的粉末,在加上清晨,上面是濕的,所以很髒,爬了差不多有五六米的時候,手掌上和衣服褲子上已經全部很多地方都變成了黑灰色。再上了差不多兩米的時候已經不能在往上爬了。
撥開樹枝,往空地的地方看了看,還別說,在這個位置看那片空地,還真的能把那些小土包看的很清楚。站在樹上越看越覺得不對,空地周圍有幾個地方很奇怪,就是按道理來說那個地方不應該那麼規律,說規律是因為那幾個地方都有一塊立起來的尖尖的石頭,雖然石頭的大小不一,而且有的石頭邊上的雜草很高,有的石頭旁邊還有小松樹。但是它們所在的地方都顯得很奇怪。
那些石頭圍著空地,很容易讓我想到了陰陽八卦,如果把中間的空地當成是八卦的陰陽魚的話,那那些石頭會不會就能組成外面的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想到這裡,我腦海中自動把那塊空地當成是八卦中間的陰陽魚,然後以其中一塊石頭為基準,開始在其他七個方位尋找起來。
這一找可要了我老命了,樹上能看到的角度有限,而且是松樹。枝繁葉茂的,很多地方都看不到,我只能不斷的調整自己的位置。找了二十多分鐘才確定了每個方位的正位上總能找到一塊石頭。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這肯定不是巧合。也就在找完之後,我的腿都開始發抖了,畢竟我不是猴子,雖然小時候就是村裡的爬樹小能手,但是這個技能已經荒廢了很多年。而且山上還有風,吹得樹總是微微搖晃,在上面呆的難度更大。
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剛好被一個放牛回家的小娃娃看到,他好奇的問我是不是在掏鳥窩。我說:「小伢子,這是松樹,哪裡來的鳥窩,鳥窩一般都在杉樹或者叢樹(針松樹)才有鳥窩,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以後沒事多在山裡,田里玩,別整天就知道在家裡看電視。農村娃就要知道找點農村娃的樂趣,哎呀,你的牛跑了,要去吃人家紅薯籐了,快去追。」
小孩點了點頭,轉頭一看,牛果然走遠了,而且還是朝著別人的紅薯地走的,他大叫著追了過去。牛要是了別人家的莊稼,肯定會遭人罵的。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呵呵一笑,這放牛的樣子不是小時候的我麼?
回到那片空地,拿出羅盤,下准位置之後。找到了剛才那八個方位上的石頭,仔細看了看,上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是有什麼不對的話,應該是在石頭下面。在上面用硃砂做了標記。好在這些石頭都不大,最高的也不到腰間,而且高的石頭都不大。本來想把這石頭移開看看,但是就算移開了,我也沒有帶鋤頭鐵鍬什麼的,照樣挖不了。加上肚子又餓,就轉頭往家裡走,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路上的時候我給劉健打了電話,劉健問我去哪兒了,怎麼沒看到人,家裡的飯菜都做好了。我說:「我往自己家裡走呢,回去陪我爸媽吃飯,對了。你爺爺的墳之前是不是埋在去我家裡的那座山的山腰上?」
劉健說:「是,如果你上了山頂,往下看應該可以看到。我爸說那個坑都還沒填。」
我說好,下午你吃完午飯就帶鋤頭和鐵鍬到那個地方等我,對了,還要一根禾槍(村裡用來挑稻草的東西,兩端是尖的,可以直接插進一捆一捆的稻草裡面,木質,很結實)
他答應之餘問我要幹什麼,我說:「別問了,不好解釋,你拿著去那個地方等我就好了,三四點鐘的樣子,別忘了啊,你一個人來就行。」
掛了電話,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回家吃早飯,我媽開心的答應著說:「就在等你電話呢,今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殺了一隻鴨,也不知道你回不回來吃飯,就沒下鍋。」我趕緊答應到:「好好好,我馬上回來。」聽到鴨子我嘴裡的唾液快速的分泌著。
在樹上呆了那麼久腳已經很有點軟了。可是我媽炒的鴨子可是全村第一鴨,每次回去都要吃,住幾天就吃幾頓,絲毫吃不膩。對於鴨子的誘惑,別說腿軟了,就算是腿折了我爬都要爬回去。
跑到家裡的時候炒好的鴨已經上桌了,滿滿兩大菜碗。聞著香味我就來精神。顧不上洗手就想抓一塊放嘴裡。我媽看到我全身髒兮兮的,手上尤其髒,趕緊制止了我叫我去洗洗換衣服。她沒有問我為什麼搞得這麼髒,在她的概念裡,我做的這些事情就是在山裡打轉墳上打滾的,髒了衣服很正常。不過我哪裡會聽她的制止,抓起一塊鴨腎就往嘴裡丟,一邊嚼著辣辣脆脆的鴨腎,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嗯,還是那麼好吃,媽媽的問道。」
她笑著罵道:「好吃就趕緊去沖個涼過來多吃點,菜又跑不掉。衣服毛巾牙刷什麼的都給你拿進去了。」
「謝謝老娘」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衝進了浴室。
那一頓,吃的人仰馬翻的,那叫一個舒爽,中午在家裡補了一覺,下午吃完飯就開始往劉健家裡走去,我爸說送我過去被我拒絕了,因為吃的太飽,需要消消食。回到那個空地,劉健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看到我之後,劉健疑惑的問我要幹嘛,我把他領到其中一塊做好標記的石頭邊說道:「來,把這石頭挖了撬開,挖挖看裡面有什麼。」
劉健說:「這個好辦。」
石頭用禾槍撬開,和想像中的一樣,這個石頭並不是從地底下出來的,而是認為的搬過來的,所以很容易就移開了。下面壓著泥土,土中都是一些腐草,很少。顯然這個石頭在這裡很久了。除了一些腐草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這有點不正常,這種環境下,怎麼也會有點什麼蚯蚓蜈蚣之類的喜陰爬蟲在裡面才對。
劉健問我是不是要挖下面的土,我點了點頭說我來挖。然後掄起鋤頭就開始挖了起來。雖然上面有塊石頭,但是還是能感覺到這下面的泥土是稀鬆的,挖了大概二十公分左右,什麼都沒。
劉健漸漸的失去了耐心,問我是不是看到這裡面有古董了。我說沒有,再挖二十公分,如果沒有什麼東西就算了。在我心裡,這裡面要有什麼東西也不會超過一尺,再往下就沒用了。
果不其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在三十多公分的時候,鋤頭碰到了一個和泥土不一樣感覺的東西,我趕緊丟開鋤頭,把手伸了進去扒拉開上面的泥土。
第184章遷墳(六)
八卦分先天中天和後天,在山間野嶺裡面要佈陣的話,一般都是先考慮先天八卦,所以我開始挖的那個位置是乾位,也是代數一的位置,就是開頭的位置,在正南方。所謂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所以要想知道這個陣是什麼作用,就要先挖出來乾位裡面的所埋物品,從這裡面的物品來判斷這個陣是什麼性質的。
那東西上面的泥土,手感乾燥,似乎和其他地方的泥土不一樣,摸上去還有些許溫溫熱,隨著泥土一捧一捧的被掏出,那個東西終於看的越來越清晰,知道我捧出來的時候,把劉健嚇了一跳,害怕的問我這不會是骷髏吧?
我拿在手上看了看,確認這只是一個完整的動物的頭骨而已。扁平的頭骨,還有凸出的長嘴,牙齒尖銳。鼻窩和眼窩很大,看上去應該是狗的頭骨,裡面塞滿了泥土。
用手扣掉裡面的泥土,從裡面撤出一個鋁制的小盒子,和一般的卷筆刀那般大小。小盒子很精緻,雖然小,但是上面還有小鎖扣。稍稍用手一勾,鎖扣就開了。
劉健看我拿出這麼一個小東西,問我是不是挖到什麼寶貝了,能賣多少錢。我說這就是普通的鋁製品,大概幾塊錢一個。
打開那個小呂盒,裡面一股撲鼻的腥味傳來,這個絕對埋於地下很久了,但是味道還這麼大,可見那裡面的盒子密封性是有多好。
外面是銀白色的,盒子裡面卻顯得很斑駁,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三顆很尖的動物牙齒,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紙。還有一快紅布,符紙和紅布都很小,還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狀塊物。拿在手上稍微一捏,就變成了粉末,想必應該是風乾後的血。
劉健看著我盯著這些東西沒有說話,問我這是些什麼東西,我沒回回答他,把盒子放在地上,拿起那張被折成小三角形的符紙,慢慢的打開,符紙的溫度很高,摸上去甚至有點燙手,而且隨著我的打開溫度變得越來越高。
最後完全攤開的時候,我急急忙忙掃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後就再也耐不住上面的高溫,把符紙一丟,符紙在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燃燒起來,化成一抹飛灰。
我和劉健都同時震驚了,劉健震驚是因為這符紙無故自燃,而我震驚的是符紙上面的字和圖案。雖然我沒用過這種符,但是我瞭解過,這是以前的老師傅用來處理大批量鬼魂的符,用很多這樣的符做主要材料來擺一個大陣,然後配合上其他的法門來把這個陣變成一個很猛的殺魂陣。
以前古代的戰爭年代,白骨纍纍,冤魂不計其數,很多道士都會隨軍出行處理一些後續的鬼事,如果有的惡道敢指使鬼魂敢為禍人間,就會被這些道士用這種符擺出的殺魂陣誅滅。這是最殘忍,也最直接的方法。後面這種由於這種方法帶來的業障太大,就漸漸的沒有人再用了。這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一些記載。
當然,這種符也可以用來擺困陣,效果比困符還要好,只不過種符的效用是無差別效用,對陰差也同樣有效,陽氣極盛。也就是說,這種符如果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組成一個困陣把一些靈神困在裡面,就連陰差也帶不走它們。
我心裡越想越震撼,如果這八個方位全部都是這種東西的話,那這空地裡面必然是困著一些靈神在裡面,要不然誰會費這麼大的心思來再這裡搞個這樣的東西。
狗頭,尖牙,那干的血跡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公雞雞冠血,這都是世間數一數二的陽物,這種東西用來圈地困陰效果不言而喻。
想到這裡,我趕緊把東西塞進狗頭骨裡面,然後又把狗頭骨埋了進去,劉健問我怎麼了,這種事情我沒辦法和他說清楚,我只是說:「不知道,我感覺不好,這是哪個老師傅在這裡佈置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先不要動為好。」
劉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幫著我把東西埋進去,又把石頭移到了上面。
他一邊幹活一邊問我:「那這個和我家鬧鬼有關係麼?」
我只顧想事情,反而把劉健家裡的事情給忘了,劉健這麼一提起我才把兩個事情聯繫在一起,去家裡鬧的哪些鬼,不是說沒錢沒貢品麼?之前劉健家裡人往年也在這邊燒紙祭拜,只是今年的忌日沒來燒紙就鬧鬼了,這樣的事情要說沒什麼聯繫的話肯定是胡扯。
想起之前看到的幾個微微凸起的小土包,又想到劉大娘說的是好幾個人,再結合這外圍用來圈陰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幾個在劉健家裡鬧的靈神就是出自於這裡呢?
可是如果八個方位都是這樣的東西,那那些靈神又是如何走出去的呢?
任何的陣法,都有一個封陣的位置,那個位置一般只能開在三個位置,坤位(正北)離位(正東)坎位(正西),這個封陣的位同樣都是開陣位,一封一開,亦封亦開。靈神進去或者出來,都是要從這個位置通過。所以如果這個位置還是狗頭骨那些東西的話,那就能直接證明劉健家裡鬧得哪些靈神不是出自這裡了。
我一直在沉思,劉健見我不怎麼理他也就再也沒有說話,我想到這裡之後就撒腿往坤位的那塊石頭跑去,劉健拿上工具也跟了上來。
到了坤位的石頭邊,我論起袖子就把那塊石頭翻了一個個兒,看了看下面壓著的泥土,又用手摸了摸,和上一個一樣,沒有看到什麼蚯蚓蜈蚣之內的東西。
劉健問我要不要挖開,我說不用了,你把石頭蓋回去。接著又跑到了離位石頭旁,那個石頭稍微有點大,我同樣掄起袖子。居然搬不動,我又試了幾次,真是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只能堪堪把石頭抬起一點點,劉健走了過來看我在搬這塊石頭,他二話沒說,伸出兩隻手幫我一起把這石頭給移開了。
這次的石頭下面和前面兩次的情景大不相同,把我和劉健下了一跳,裡面的泥土很潮濕,而且有這無數個交錯疊加的的小洞,很多黑色的蜈蚣在裡面爬著。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朝著四周分散逃開,進入了周圍的草地中消失不見了。好在那蜈蚣體型小,要不然還真的很恐怖。
等蜈蚣各自逃逸之後,劉匕看著我,問我這個挖不挖。我想了好一會,最後一點頭說到:「挖,但是不管挖出什麼來,你都不要驚慌,明白嗎?」
他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到:「現在是白天,就算挖出什麼也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他的後面一句話是疑問,我點了點說到:「放心吧,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挖的時候慢慢來,不要破壞了下面的東西。」
劉健點了點頭,掄起鋤頭就往泥土中間挖了下去,這第一鋤就似乎碰到了什麼很硬的東西,發出一聲沉悶的硬物碰撞聲音。我心裡一驚趕緊說到:「不是讓你小心點麼,用那麼大力幹嘛?」
劉健緊張的說:「鬼知道這玩意怎麼埋得那麼淺啊,之前的個狗頭埋的那麼深。」
《送魂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