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張兵伸手搖了搖手指,嘖嘖說道:「所以說你不關心身邊的事,都說高二那個女孩是被厲鬼害死的。那晚和她同捨的一個人曾經看見,有一個黑影就趴在死者的身上。哪時只是晃眼瞧見,還以為自己眼花,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現舍友死了。」
羅勇達輕哼一聲,滿臉的不屑:「黑影趴死者身上,我還鬼壓床呢,你別跟我說是個色鬼XX了那個女生,然後吸乾了她的陽氣,這事除了你還有誰信。」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荒宅第三章怪事連連
「我信!」莫國峰坐在自個床上舉起手「如果我是鬼的話我也會找漂亮的女生XX!」
莫國峰說完幾人都大笑了起來,雖然拿死者開玩笑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不過這年紀的男孩大多都這德性,從來不把這些社會道德當成一回事。
高二女生的死足足鬧了一星期,就被鳳姐的才華給蓋過,大夥兒把注意力都轉到那上邊,對此津津樂道,漸漸的也就把女生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你們說張老師家究竟怎麼了,現在還沒回來上課?」張兵忽然想起班主任張慧芬,她回家都快有半個月了。
莫國峰斜瞟張兵一眼:「你管這麼多幹嘛,她不在我們不是過得更逍遙。」
「對啊,要不他老盯著王亮不放。」羅勇達的性格直爽,極重情義,對兄弟沒話說,所以班主任和王亮的事頗有微詞,就是一所二流中專職校,哪用管得像老媽似的。
其實班主任也沒說什麼,只是張兵那天和她的話有些出入,引得她老人家發火。算起來還是自己的不對……應該是王亮的不對,自己替他擔什麼罪。張兵尷尬的笑道:「算了,她也是關心我們嘛。」
少年人的話題轉得很快,說著說著又可以進入另一個話題,班主任的事一會又給扔到了腦後。
學校的夜晚和白天是兩個相反的極端,白天一片繁鬧的景象,只要一下課玩鬧歡笑聲不絕於耳,你要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都是件難事。可是一到了晚上十點後,特別是學生們全都睡著,氣氛就變得死寂一般很多的方陰沉沉的予人無限遐想。
可能是臨睡前吃得太飽的原故,張兵睡得不是很死,睡到半夜忽然覺得有點冷,哆嗦了下,微微睜開眼睛,迷濛間看見有個黑影從宿舍旁邊的牆穿過,忍不住大驚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張兵這一叫把全宿舍的人都給驚醒秦策的床離電燈開關最近,急忙打開了電燈。
莫國峰睡得正香,很不耐煩的向張兵問道:「什麼事啊!」
「我······我剛才看見個黑影從宿舍的牆壁穿過!」
張兵說完,所有人都驚楞了下,秦策的膽子也很小,而且他的床正好在張兵所指的牆邊,顫顫悠悠的問道:「大半夜的別開玩笑啊!」
羅勇達翻下床來到張兵旁邊伸手摸了下張兵的頭,一點也不燙,反而還有些涼,可能是感冒了。
「窗口外邊掛著衣服你是不是把倒影當成黑影了?」
大夥兒都知道張兵的膽子小,疑心病又重錯把窗外的衣服倒影當鬼怪不無可能。
張兵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慢慢緩下神來,一屋子的大男人,陽氣十足,怎麼可能會有鬼怪敢來,仍心有餘悸的笑道:「也許吧,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
聽到他的話,羅勇達呵呵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床上:「都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說完上秦策關上了類。
經此一嚇張兵那還睡得著可是學校不給開燈過夜,躡手躡腳的走到羅勇達的床邊,爬了上去。
「就擠一晚。」
羅勇達也沒說話,內裡挪了挪給張兵騰出一個人的位置倆人擠著就這麼睡到天亮。
早晨,朝陽漸漸升起在遠空泛起一絲魚白,空氣中沁著微微的芳馨,隨風飄溢,送入每一個人的口鼻中,格外的清新宜人。
住校生大多習慣早起,參加完學校規定的早操,一個個急匆匆的拿著飯盒衝向食堂。可是今早來食堂的人好像少了很多,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又有一個高三男生突發急病死了,這會兒大部份人都趕到那名高三生住的宿舍下圍觀。
死一個人不足為奇,死兩個人就有些怪了,而且前後不到一個星期,都是突發疾病而死,就算校方再怎麼疏導情緒,總堵不住學生們眾多張嘴。
高三生的死,讓驚嚇了一晚的張兵不得不把昨晚遇見的事,兩者聯連到一起,想著又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昨晚先發現那個黑影,如今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上課後張兵把自己昨晚看到的事說給了同桌聽,他的同桌再把這件事傳給了舍友,舍友再接著往外傳,沒多大功夫,校園鬧鬼的事就這麼傳開了。一時間人心惶惶,很多本市的學生都暫時搬回了家裡,學校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寧靜。
張慧芬那日與張兵談完話後,在辦公室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見天色變晚才收拾東西回家,沒料到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件氣人的事,無原無故被一個遭老頭大罵了頓,最終倆人拉拉扯扯進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剛對倆人進行了詢問,遭老頭兇惡的態度馬上大改,對張慧芬笑道說是自己認錯人了。
對於遭老頭的無理取鬧,張慧芬除說上幾句還能幹什麼,氣呼呼的走出派出所。可是她前腳剛出來,遭老頭又追上了她。
張慧芬這會真的氣得不行,怒瞪著老頭,大聲責斥,問他究竟想幹什麼。
老頭轉望了眼四周,回過頭對張慧芬一臉嚴肅的說道:「姑娘,剛才你也別生氣,剛才有個東西跟著你,老頭子也是沒辦法,才扯著你進了派出所。裡邊陽煞之氣足,不怕那東西,算起來是我救了你一命。」
「東西,什麼東西!?」如今張慧芬把這個老鬼當成了愛占女人便宜的老變態。
「就是鬼怪之類的。」老頭見張慧芬又要發作,急忙伸手制止她罵人:「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不信這些,你我遇上也是個緣份,這有張符,你且帶在身上,可以暫時保你平安,如果再遇上凶險,你就到魚峰山來找我,我就在那裡擺地攤。」
一聽到在魚峰山擺地攤,張慧芬就知道這個老頭是幹嘛的,說得好聽是大師,說得不好聽是神棍,而且還是個老神棍。為了打發這個糾纏不清的老神棍,張慧芬唯有把他給的符放進包裡,然後迅速轉身離開。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荒宅第四章老神仙
也不.知道是老神棍說的話應驗,還是張慧芬自己心裡作祟,離開派出所沒多久,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似的,心底不由來的感到恐懼和害怕,就連四周的空氣也漸漸變得有些發涼。張慧芬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裹緊上衣,加快了腳步,只要回到家,對,只要回到家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天不隨人願,張慧芬越想越怕,腦中一片混亂,完全沒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一輛小車似發了瘋的衝上人行道,如同野獸般從遠處對著她呼嘯而來。就在快要撞上之時,張慧芬的鞋跟突然斷掉,一下重心不穩摔到了地上。這一摔剛剛好躲過飛馳而來的汽車,「轟」的一聲巨響把她身前的一棵大樹攔腰撞斷。
張慧芬被嚇壞了,若大一棵大樹都被攔腰撞斷,更何況是一人,如果不是自己的鞋跟在這時斷掉,再往前走兩步······後果不堪設想。更貼切些的說,她很可能已經不會思想,成為和大樹一樣的斷腰死屍。
回家,我要回家。
也許是嚇怕了,張慧芬腦中只有這個念頭,連警察都沒等,脫下鞋子就往家的方向跑,一路狂奔不到幾分鐘就回到了家。
張慧芬的父親看見女兒慌慌張張的跑回家,弄不清出了什麼事,擔心的直接問道:「怎麼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張慧芬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大廳的沙發上,良久良久,漸漸的緩過神,把先前遇到的事給父親說了一遍。
張父聽後,神色不由的跟著緊張起來年輕一輩大多不相信這種事,但老一輩多多少少還是信些的。這種事雖然玄乎離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個老人家給你的符呢?」
「在······在包裡呢。」劫後餘生,張慧芬不得不慎重考慮老神棍,不不,老神仙的話這應驗得也太快了吧。如果是故意那自己有什麼可以讓別人謀的呢。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就算加上自己的工資,全家人月收還不足六千塊。色?除了年輕,就自己這模樣在大街上隨便抓。為了出名?那還不如找個富翁來算計更強。
張慧芬說著把手伸進自己的布包,找了好一會從裡邊拿出一個發黑的黃紙。將黃紙打開,上邊那是什麼黑點,更像是被火燒過的痕跡。
「你把符給燒壞了?」張父問道。
「沒有啊我身上連火機都沒有,怎麼會燒壞呢,要燒也不可能只燒中間一點,我記得拿到時還是好好的。」張慧芬看著這張自動燃燒過的靈符臉色鐵青,渾身雞皮頓起連心跳也失去了節奏。
「我明天,明天下班就去找那位老人。」張慧芬越發的害怕,哪怕是求個心安,她也覺得有必要去找下給她靈符的老人。
聽到女的話,張父用催促和埋怨的口氣說道:「還等什麼下班,明天早上就去。」
「可我明天早上還有課呢。」
吃過晚飯,蕭傑習慣到天台花園去看星星,一顆顆掛在空中,彷彿鑲嵌在天幕下的明珠美鑽,閃閃發光分外迷人。伴隨著皎潔的月兒,晶瑩溫潤,淡淡的,柔柔的又像無數個調皮的孩子在傾聽母親訴說童話。
今晚是小黑生日,家裡來了很多客人把一樓大小廳給佔滿,嘈雜的叫喊歡鬧聲令人腦耳發漲,於是喜歡清靜的幾個人都隨著蕭傑跑到了天台。
「還是你這裡好啊,視野開闊,空氣清新。」猴哥手中拿著一瓶酒,坐到蕭傑身邊的長凳上,望著美麗的星空連發感歎。
蕭傑斜望猴哥一眼,嘲諷道:「你這個守財奴羨慕我有什麼用,當初叫你買你又不買,偏守著那個幾十平的小門面,現在想買只怕要翻一倍的價。」
以猴哥的財力要買一套這樣的空中花園還是很輕鬆的,他就是捨不得多花錢,每每提起總是說有得住就行,說多了讓人聽著煩。
「嘿嘿,這錢嘛當用則用,我是光棍漢一個,夠住就行,夠住就行。」猴哥隨即笑道,端起酒瓶又是一大口。
「這一人一物,一草一木,住得久了看得多了就會有感情,搬來搬去還真不捨得,就像我那木屋子,你叫我搬,我也不捨得啊。」木離接著猴哥的話往下說,他手中也是一瓶高度酒,既然今天有人請客,不多喝些怎麼行。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妖魔鬼怪都喜歡喝酒,其實這是有原因的,長年的修練可以令他們不吃不喝,但時間長了難免口舌生淡,這種香辣辛烈的東西便非常適合他們的味口,所以大多數老妖老鬼都喜歡這杯中之物。
「哦,忘了說,我今天來時遇上了只地煞。」木離痛飲完一口,接著又緩緩說道。
「地煞!」蕭傑和猴哥同時把目光轉向
「嗯,十有是地煞,緊跟著個小姑娘,也不知道要幹嘛,那股子土味重的啊,老遠都可以聞到。」
地煞一般有兩種解釋,道先是指星相所稱的兇殺之星,其次是凶神惡鬼。木離所說的地煞便是後者,這東西是一種很特殊的邪妖,沒有前世沒有肉身,多為極重的陰煞地氣凝聚而成,近似於惡靈卻又比惡靈更難纏。
「很多年沒見過這種東西了,怎麼會跑到柳州來的?」猴哥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木離聳了聳肩:「我哪知道,地煞雖然喜歡吸人的陽元,但很少直接動手殺人,我一時好奇,給了那姑娘一張符,就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
蕭傑想了下說道:「不成,我們還是去找找,地煞久居人界,時間長了吸入的陽元越多戾氣就越重,到時難保他會不會為了吸取陽元肆意殺人。」
木離呵呵笑道:「也不用急,這只地煞的戾氣還很弱,應該是只新煞,輕易害不了人。我和那姑娘說了,若是再遇凶險便叫她到魚峰山找我,如果她這兩天不來我們再去找她也不遲。」
「好吧就依你說的辦。」蕭傑聞言點頭,真要在四百多萬人口的地方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一隻新煞還用不著如此緊張。
按張慧芬的想法,今天上完課後就去找老神仙,可是她前腳剛出門,才走到大院門口就被上邊落下來了的一塊招牌砸到了腳。要不是她彎腰撿東西,向旁邊走了兩步,只怕整個人都給埋進裡邊。
這會別說是找人,就連課也上不成了一輛救護車急急忙忙的把她帶到了醫院,經醫生診斷認定為右腳腳踝碎裂,最少要住院休息一個月。為了不讓班裡的學生擔心,張慧芬讓校長把此事瞞住,跟學生們謊稱是家中有事,所以暫時不能返校。
見女兒出事住了院,張父那敢再大意,辦好住院手續後,按著女兒的描述跑到了魚峰山等了一天。偏偏昨夜裡木離和猴哥兩個喝得興起,完後帶著濃濃酒意,回到家中一睡就是大半日如此便與張父錯過,讓他白白在魚峰山腳等了一天。
都說養兒一百,常憂九九,心繫著女兒的安危張父等了一天沒遇到一個和女兒描術形似的老人,便向山腳下算命的先生們打聽了下得知確有這麼一奇人,大家都管他叫木老或木爺。
這木爺看相算命的本事一流,驅鬼除妖也有一手,找他辦事的人多了去,所以他老人家不差錢,擺個攤子全憑喜好,高興了天天來,若是有事十天半月也見不到人影。不過這樣正好合了這幫算命先生的心意,若是木爺天天來這,那大夥兒只能回家喝西北風。
張父聽見,暗想自己的女兒真的是碰上高人,才接連躲過兩次大劫。可是時不予人,女兒每受一次災,手上的靈符就多壞掉一塊,如今只剩下半張,也不知道還頂不頂用。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張父都早早來到魚峰山腳,等候木離的出現,直等到第五天才看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踩著碎步,晃晃悠悠的來到山腳。
木離的個子高矮正好,清清瘦瘦,長鬚白眉加上一身唐裝,任誰看了都覺得仙味十足,再往魚峰山腳這麼一坐,不管你認不認識,只要是來看相算命的都會優先考慮這一攤。
木離剛到,還沒坐下,旁邊的幾位算命先生都圍了上來,像江湖中人一般對他拱手問候,神情恭敬有加。等幾人慢慢離開,張父才擠了上前,搶了個沙發位子,身後還有四五個人很不情願的等著。
「想看些什麼?」木離瞧了張父一眼,焦急的神情,似天快要塌下來了一樣。
「我想請木爺幫忙除妖。」張父把頭湊近,用極低的聲音,畢竟這種事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如果傳回單位,這張老臉該往那放。
「除妖?說說看吧,什麼個情況。」木離楞了下,很久沒人提這個要求了,來此等候的人大多都是想占問姻緣前程。
張父聞言,如實的把女兒的事給說了一遍。
木離聽後恍然回悟,那一晚只顧喝得盡興最後倒把這茬給忘了,而且忘得一乾二淨。
「你女兒現在在那?」木離問道。
「就在旁邊的工人醫院。」
「行,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木離說完把地上的白布和馬扎一收,向後排隊等候的人說了句,今天有事,明天請早,便匆匆離開。
望著木離遠去的背影,苦苦等候的幾人除了自顧不爽,卻不敢亂罵,都知道這木爺是個半仙,得罪了他可沒好果子吃。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荒宅第五章術有專攻
工人醫院離魚峰山沒多遠,用走的十分左右就到,來到張慧芬所在的病房,木離先是用羅盤裝模作樣的走了一圈,然後來到張慧芬身邊向她詢問所遭遇過的事。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麼疏漏?」木離問了半天,從張慧芬口中得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論說地煞也不會隨意害人,興許無意中招惹到,但總要有個契機。比如去了荒山野嶺,古墓地穴,極陰之地,才容易碰上這些東西。
張慧芬不斷搖頭:「沒有,我今年剛當班主任,那有時間出去玩,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呆家,偶爾會和朋友去唱唱歌,看個電影,僅此而以。」
木離捋了下自己的鬍子,把目光轉向張慧芬的父親:「你和你愛人最近又去過什麼地方?」
張父沒想到會問到自己頭上,也搖頭說道:「我和我愛人也很少出去,最多在市區轉轉,從沒到過你老說的那些地方。」
「那就怪了,你們多等兩天,我去查查,這個羅盤暫時留給你們,就擺在床頭,誰也不許亂動。」
張父小心翼翼的接過羅盤,老神仙如此說了,只怕這邪魔厲害,一時半會滅不了,所以羅盤就成了救命的寶貝,將其擺好還特意用筆在下邊的紙上寫了幾個字,交待每一個來人不要亂動。
離開醫院,木離直接來到了蕭傑的家,剛好蕭傑家準備吃午飯,木離也不客氣,讓劉婷多添了雙碗筷坐了下來,邊吃邊說,把從張慧芬那聽來的事給說了一遍。
古多聞搬出了蕭傑家後暫住到了對門的阿德拉家,後來瑪麗特來到中國,這小子又暫時沒了去處,心一橫花雙倍的價錢把蕭傑樓下的住房給買了下來。裡邊傢俱裝修齊備,正好合適這個懶人,提著屁股就住進去。不過每到早中晚三餐,他還是很習慣的跑上來混飯。
《全職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