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第一百七十八話人燭(八)
「去哪兒?」我問阿黃。
「不知道。」阿黃也有點茫然。
兩人坐在車裡沉默了片刻,就剩下中控上對講呼叫聲不時響起,我眼睛不禁看了一眼中控,4月4號,今天,我猛然一震,今天不是清明節嗎?
「阿黃,今天是清明節!」
「怎麼了?」阿黃有些不在意。
「我倒是覺得,」我稍微停頓了下,「玥玥我們剛才看過了,似乎沒什麼異常啊,不如,去看看楊萱,今天對她應該是個特殊日子,也許,我們可以從她那邊知道些什麼。」
「嗯,也有道理。」阿黃點點頭,馬上撥了楊萱電話,半響,他放下電話,「無人應答。」
阿黃又撥到楊萱單位,單位說她今天沒去單位上班。
阿黃想了想,「去死者家裡。」隨即有補充了一句「他和楊萱的家。」
阿黃通過總台查到了地址後,隨即開動了汽車,不多會,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小區樓下,車還沒停穩,我們就看到楊萱帶著一個人從小區大門走了出來。
「咦,這是誰?」阿黃奇道,我們沒有立刻下車。
是個男的,有點遠,看不清楚面目,只見楊萱和他聊了幾句什麼,就鑽進路邊一個車裡,旋即離開。
阿黃猶豫了下,沒有跟上去,他盯著那個男的看,只見那個男子走了出來,走到路邊,看樣子似乎是在等出租?
阿黃又把車開過去了一些,我們這會兒看到倒是挺清楚,並不是成年人,而是一個戴黑框眼鏡斜挎著包的男孩,個子不高,
只見他目送楊萱離去後,將眼鏡取下,從包裡掏出一個墨鏡戴上,招手攔著一個出租,就要準備離開。
阿黃也放下手閘,緩緩的跟了過去,出租車慢慢加速,往城外方向開去,阿黃不聲不響的綴在後面。
這下可好,眼看都快1點了,連中飯都沒得吃了。
「咦,是往谷山開的?」阿黃在這裡待得時間長,對哪裡都知道。
「谷山是哪裡?」
阿黃沒搭話,過了好一會兒,我們跟著出租車來到了山下一個建築物前,看著頭上的牌子,「瀟湘陵園!?」我禁不住脫口說道。
這裡是公墓?阿黃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低頭一看,是楊萱和一個肥胖中年男子還有個男孩的合影,再看看前面那個小孩,很像啊!
「嗯?這個?」
「我想應該是死者的兒子。」阿黃淡淡的說。
「他來公墓幹什麼?楊萱給他料理後事買了墓位放進去了嗎?」
「恐怕沒那麼快,再說死者不都燒成灰了嗎?」阿黃瞇著眼看著前面那個男孩說道,示意我跟上。
那他來公墓幹什麼?或是說要祭奠誰的呢?
邊想著我們邊悄悄綴在後面觀察,也許是節日的緣故,進入墓園的人比較多,他似乎也沒發現後面有人跟著,就這樣我們一直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墓碑前,只見他站在墓碑前面站了許久,也不見有別的動作,只是過了很長時間,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緩緩地放在了墓碑前,然後又轉身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們後面還有幾個人在祭拜,一時間來不及回退,就堵在了一起。
「請讓一讓。」平淡的聲音響起。很奇怪,這個男孩的聲音,感覺和正常男孩聲音不大一樣,有點,像女聲,怎麼說呢,好比你第一次聽到張信哲唱歌一樣,你會覺得是個女人,但實際上,他是個男的。
我看了一眼阿黃,在讓路的同時,對那男孩說道「哎,不好意思,擋路了,小兄弟,請問,南二區怎麼走?」我隨意編了一個墓地區號。
「不知道。」男孩也沒看我,還是那種怪怪的聲音,面無表情徑直從我們中間穿了過去。
「你聽到沒?」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阿黃疑惑的望了下我,「怎麼了?」
「不覺得他的聲音有點怪嗎?」
「青春期變聲吧,來,趕緊!」阿黃拉了把我,快速跑到男孩站過得墓碑旁,這個墓碑上的照片是個女性,看上去不過30左右,名字是:劉一冰。墓碑前放了個小瓶子,深色的,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阿黃戴了個手套把它拿著放在兜裡,轉身跟我說,「走吧,趕緊跟上去。」
我們快步走出墓園的時候,還好,那男孩還在等出租,我們趕緊鑽到車裡等著,過了一會兒,看他攔住出租了,阿黃馬上跟了上去。
這會車又往市區開了,一小時後在一個中學門口停了下來,市二中,男孩下了車,走了進去,阿黃沒動靜,將車停在馬路邊,想了一會兒,回頭對我說,「我們得馬上回去查查,側面瞭解下情況,還有,這個東西裡面裝的是什麼呢?」阿黃拍了拍衣兜。
我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啊,你只要一會兒管飯,送我回去。」
阿黃笑笑「必須的!」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警局,阿黃將瓶子交給了技術員,將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又叫了兩個外賣,開始打電話起來。
「哎,是我,給我縱火案死者前妻和死者兒子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嗯,快點。」
放下電話,阿黃對我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不當外人用啊。」
我則苦笑了下「怪我自己交友不慎。」
兩人相視哈哈笑了起來,這會兒盒飯送到了,我們鋪上報紙吃了起來,剛剛吃完,就有警員進來報告。
阿黃也不介意,拿張紙巾抹了抹嘴,「來吧,有什麼事情說。」
「黃副,你剛才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
「嗯,說說,死者前妻叫劉一冰,10年前的,4月2號,自殺死亡,死時31歲,死者兒子,陳楚格,17歲,上高三。」
「他老婆怎麼死的?」阿黃問道。
「資料上說是吃藥,沒記錄太詳細。」
警員還在匯報,我卻不由得想道,這麼巧啊,前幾天,就是2號,死者前妻去世十年紀念日,死者被燒死,今天清明節,他兒子又來祭拜母親,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我心中一動,遲疑了一下,打斷了警員報告,對阿黃說道「我插句嘴,我是個外行啊,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將第三人的腳印數據資料和死者兒子的做下對比呢?」
阿黃瞪著我,目瞪口呆,「你懷疑是死者兒子殺了死者?!」
我尷尬笑笑,「沒有沒有,我亂說的。」
阿黃沉默了一會兒,「嗯,就查查!」他又拿起了電話,「喂,技術科嗎?哎,是我,專案組小黃,我派人跟你們去死者兒子的中學,想辦法查下腳印對比資料,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嗯,現在吧,越快越好。」
放下電話,我望著阿黃,「如果,真的是陳楚格,這意味著什麼呢?」
阿黃想了半天,搖搖頭,望靠背椅上一靠,轉了一圈,說道「那樣意味著更複雜了,他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父親呢?怎麼配的鑰匙、放了什麼東西、在哪裡搞的?都是要弄明白的。」
想到這裡,阿黃詭異地笑了笑,又拿起了電話,「喂,跟的怎麼樣?嗯?看到我了?呵呵,好,從分手說。什麼?上課?哦,你去查下。」
阿黃放下電話又接著說「現在只有等幾方面的調查結果了,如果有必要,還要和死者兒子正面接觸,不過一旦技術上確認,就一定要把他請過來說了。」
越來越複雜了,玥玥、楊萱、陳楚格,到底誰會是兇手呢?
第一百七十九話人燭(終章)
又待了一會兒,眼看時間已經指向4點半,我正打算先告辭歸隊,「叮--鈴--!」桌子上的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
「怎麼樣?」阿黃拿起電話就問道。
「什麼?真的?正面出擊!馬上帶回局裡!記住,路上不要和他交談!」阿黃有些激動。
放下電話,阿黃對我說道「剛才在學校收集證據的探員已經證實,死者兒子陳楚格的腳印數據和書房內第三者的腳印數據一樣,並且,在陳的宿舍發現了原腳印鞋,鞋紋完全一致!這證實,陳在當天去過死者和玥玥的住所!」
「真的是他?」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報告,阿黃高聲喊道「進來。」
進來一個警員,「副隊,技術分析結果出來了,你帶回來的瓶中成分為金屬鈉。」
「鈉?只有鈉嗎?有沒有磷?」
「報告上沒寫,就只有鈉!」
「好,知道了,出去吧,報告放這裡。」
「不是還發現了磷的成分嗎?」我問道。
「是啊!真是奇怪。」阿黃皺著眉頭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又問道「那陳楚格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父親呢?」
「不知道。」阿黃搖搖頭。
「會不會是楊萱唆使死者兒子做的呢?」阿黃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可能,「也不大可能,那麼大的小孩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何況是自己親身父親,不會不會。」
「呃,陳楚格認識玥玥嗎?」我想到一種狗血的可能,「你是說他們合謀殺了他父親?」阿黃非常聰明,一點就透,「那要調查下他們的交集了,這只能是一種可能,而且比較小,因為,從作案地點和時間來看,顯然不合適,很容易把導火索指向自身。
看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等陳楚格來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老唐,告訴他我要晚點回去,讓他組織5點的點名和講評。我真的很想看看陳楚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5點多一點的時候,陳楚格被帶到一個問話室,阿黃親自帶了個記錄員進去,我和另外一個警員只能在外面等著,還在有個通話傳送器,打開後,可以聽到裡面的聲音,玻璃也是單向透明,還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陳楚格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和下午不同的是,沒有戴眼鏡的他,明顯顯得焦慮惶恐不安,滿頭是汗,和下午的在公墓的漠然,截然相反。
「知道我們為什麼帶你來嗎?」
「不,不知道,警察叔叔,我,我怎麼了?」
嗯?這個聲音,不是下午我們聽到的聲音,明顯是處於變聲期的男孩聲音,粗了很多,低沉很多,也帶些沙啞。
阿黃回頭望了下我這邊,又回頭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你父親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楊萱,她,她說是自燃!」陳楚格幾乎要哭了出來,直呼其名,看來他們關係不見得很好。
「是嗎?」阿黃冷笑了一下,把技術報告放在他面前,「勘驗顯示,你曾於你父親死前走進過他的書房,把一些東西倒在了他的身上,是什麼東西,還要我們提醒你嗎?」
「啊!」陳楚格整個人攤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我沒有啊!警察!我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啊!」他的臉上是茫然和恐懼,好像不是裝的。
阿黃沉默了一下,點著桌上的報告說「你室友說你上午課口沒回宿舍,直到下午上課前你才回來,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何況,在房間發現了你的腳印,你怎麼解釋?」
「啊,我真的沒有啊!」陳楚格一下子跳了起來,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阿黃皺了皺眉,按響了桌子上的電鈴,我邊上的警員立馬衝了進去,阿黃說道「暫時把他看起來,向上面申請扯謊儀。」
阿黃轉身出了房間,來到我邊上,我盯著阿黃說「為什麼聲音變了?」阿黃一怔,「你也發現了?!」
我驚訝的望著他,「我又不是聾子!」
我們兩個人相對無言半響,這個問題確實繞不過去,難道是我們倆個都聽錯了?
這會兒有個警員走過來,對阿黃說「跟蹤楊萱的人回來了,帶來了這個。」
阿黃結果一張紙,看了會,激動地彈了下,「好,帶楊萱來!」
他轉身對我說道「跟蹤調查顯示一楊萱管理的實驗室金屬鈉有丟失,而最近沒有做這方面化學研究,將陳楚格瓶子裡的殘餘鈉和實驗室的對比研究,發現為同一時期的產物,可以斷定為源自實驗室的。二楊萱報名參加了一個心理咨詢師培訓班,這是培訓課表和時間,你看,基本上都是學的催眠!我就猜會是她唆使陳楚格,沒想到卻用這麼極端的手段,不過也太匪夷所思了,催眠真的那麼神奇?!」
等了一會兒,扯謊鑒定這時候結果出來了,陳楚格沒有說謊,這會兒他又被帶回了審訊室,像一團爛泥一樣他癱在了審訊室旁邊的橫椅上,雙眼空洞而茫然。
我還是在外面看著,阿黃待楊萱坐在了對面椅子上時,將手裡的報告都推向楊萱,楊萱掃了幾眼,臉色大變,頓時癱倒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喃喃道「報應!報應!到頭來一場空!」然後她緩緩從頭講起了這一切。
《我在部隊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