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眾人的燈光齊齊打過去,猛然間便看到了一張碩大的人臉,猙獰的盯著我們。
「**!」順子驚叫著後退一步,我也嚇得一個踉蹌,一行人跟見了鬼似的連忙後退。這原始叢林裡,突然冒出這麼大的一張人臉,不嚇死人才怪。
但很快,我們便發現,這玩意兒其實是一隻足有一人多高的蜈蚣,豎起大半個身體後,從我們這個角度看上去,剛好可以看到它的頭腹,上面有很多暗黃色的花紋,隱約像人的五官,只是有些扭曲,因此在黑暗中乍一看,只覺得很猙獰可怖。
順子大喊:「這蜈蚣怎麼能長這麼大塊頭!」說話間立刻給槍支上了膛,似乎打算開槍。而就在這時,譚刃猛地喝了一聲:「不要開槍!跑!」
順子八成是想問為什麼,因為這蜈蚣塊頭雖然大,看起來駭人,但我們有槍,有槍就可以在叢林裡橫著走。但譚刃這一嗓子吼完,卻是順手拽著我和周玄業就跑,根本不管其他人了。
匆忙間我回頭一看,霎時間只覺得頭皮發麻,原來這種大塊頭蜈蚣赫然不止一條,那些闊葉植物的根部,全都盤亙著這種大蜈蚣。最重要的事,這些大蜈蚣的出現,似乎鼓舞了那些小的,它們竟然不在懼怕硫磺水了,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朝我們爬了過來!
這樣的情況下有再多槍又能頂什麼用,跑是唯一的辦法了。
順子等人反映過來,也是拔腿就跑,但那大塊頭蜈蚣行動的太快,又慣於在叢林裡生存,爬起來一陣風似的。反觀我們,根本不適合在這闊葉植被叢裡奔跑,速度自然是慢,一不留神,就被一些闊葉植物粗壯的根莖絆個大跟頭。
譚刃實在太賊了,拽著我和周玄業提前跑,順子等人落在了後面,被那幫大蜈蚣猛追,不得已只能邊跑邊開槍。最初譚刃是拽著我們的,但植被群裡,這樣不方便動作,所以拽了幾秒鐘便鬆手了。
等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譚刃已經連個鬼影兒了沒了。
臥槽,這丫是屬兔的吧!
黑暗的環境中,我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手電筒照亮的方寸之地,回頭一看,看見的往往是其他人透出來的燈光以及寬大的闊葉,槍聲變得有些分散了,看樣子眾人是分開跑了。
周玄業也不知竄到了什麼地方,我心裡著急,低頭看了下手錶。這是戶外表,表盤裡本身就配備小型的指南針,雖然暫時分散了,但我還是一頭朝著北邊兒跑去。
誰知跑了沒兩步,前方不遠處的闊葉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東西。
那玩意兒五彩斑斕的,顯然是被我打擾了,豎起脖子,吐著信子,黑豆眼危險的看著我。是一條一看就有毒的蛇。
我忍住想罵娘的衝動,往旁邊一拐,趕緊繞過它,咱惹不起躲的起。
身後的槍聲越來越零星,時不時的,我總能聽到身後響起的窸窣聲,似乎還有東西在追我,但我即便回頭看,也無法看到更多,無奈,只能往前跑。
也不知多久,我也聽不到槍聲了,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天微微泛亮,叢林裡不在是伸手不見五指時,我才停了下來。
我靠著一顆粗大的古樹喘氣兒,順便看了看時間,這一口氣,竟然馬不停蹄的跑了半個多小時!不過我估計離之前那個蜈蚣窩應該不是很遠,因為環境原因,所以跑的也比較慢。
此刻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脫了譚刃的福,我先跑一步,所以沒有成為大蜈蚣追擊的對象,但其餘人怎麼樣,那就不得而知了。我有些擔心起來,當下摸出了信號哨吹響。
尖銳的哨聲傳的很遠,很快,從我的西北方位,傳來了另一聲應和的哨子聲,我趕緊朝著那個位置跑過去,打算跟對方匯合。
大約三十來步開外,我看到了靠著一棵闊葉植物根莖而坐的宋僑明,滿頭大汗,神情十分痛苦。剛才的哨子聲應該是他吹的,此刻,他坐在地上,一聲狼狽不堪,一隻手的手臂還在冒血,另一隻手正在裝備包裡翻找,大概是想尋找醫藥處理傷口。
一看見我,宋僑明別提多感動了,說:「小蘇,親人,怪不得我一看到你就喜歡,咱倆果然有緣分吶。」我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像是被匕首一類的東西給劃出來的,當即放下裝備包去翻找醫藥,一邊找一邊道:「宋老闆,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貧了,這傷是怎麼弄的。」
說話間,我翻出了紗布、消毒水一類的東西,開始給他清理傷口。宋僑明嘴裡嘶嘶抽氣,道:「還能怎麼弄的,被那大蜈蚣給夾了一口,不過你宋哥我也不是吃素的,一槍就給它崩了。嘶……哎,輕點輕點。」
傷口的血跡,引來了不少山螞蝗,一個個蠕動著往我們倆身邊爬,宋僑明看的煩,拿槍座見一個砸一個,看起來挺噁心的。我將他傷口處理好了是,宋僑明才道:「你不是跟你老闆一起跑了嗎,現在怎麼就剩你一個?」
這事兒我覺得挺尷尬的,道:「當時情況情急,老闆顧不了那麼多,宋老闆你可別介意。」
宋僑明摸了摸鼻子,道:「那姓譚的,溜的也太快了,我算是把他看透了。不過你們周老闆人還仗義,中途折回來救我了。」怪不得,我就說周玄業明明是跟在我身後的,怎麼後來也失蹤了,原來是折回去救人了。
譚刃之前的做法,肯定是讓宋僑明心裡不舒坦了,但作為當事人,說句實話,譚刃在關鍵時刻,是先拽著我和周玄業跑的。人大約都是這樣,危難時候,會先幫助和自己較為親近的人。所以在這事兒是,我沒有立場指責譚刃什麼,反倒應該感激,只是放在宋僑明的立場上,他估計把譚刃的祖宗都問了一遍了。
宋僑明說完,我覺得不對,道:「周哥回去救你了,那他人呢?」
宋僑明頓時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當時追我的大蜈蚣太多,周老闆墊後,我先跑了……」
「…………」我差點兒沒吐血,合著他跟譚刃是同樣的貨。
見我臉色發黑,宋僑明打了個哈哈,示意我說:「周老闆身手好的很,肯定沒事兒,要不再吹吹哨子,聽到哨子,他們應該就會過來?」現下眾人分散在叢林裡,雖然都是朝北走,但面積太大,相遇的幾率很小,必須得傳遞信號才行。
當下,我便吸氣鼓腮開始吹哨子,這次沒那麼順利,我吹了二十多下,吹得腮幫子都軟了,才終於傳來一聲回應,片刻後,不遠處的植被抖動起來,像是有人來匯合了。
我立刻叫道:「在這兒!」
緊接著,兩個人從植被後面竄了出來,這人不知別人,赫然是譚刃,他還扶了一個人,雖然眾人都戴著防毒面罩,但身形和裝備很好辨認,我看出那人是胖子。
胖子一點兒都不胖,身形挺拔,不過這會兒跟沒氣兒似的,有譚刃架著,身上有好幾次包紮的痕跡。
我沒想到來人會是譚刃,大驚:「老闆,怎麼是你!」
譚刃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否則你希望是誰?」
說話間,宋僑明也站了起來,跟著架過胖子,倒抽一口涼氣,道:「怎麼受這麼嚴重的傷?」
譚刃沒吭聲,往地上一坐,摘下防毒面具,從裝備包裡摸出水開始喝,接著才跟我看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譚刃和我分散後,也是去救人了,在這一點上,我和宋僑明都誤會他了,他其實是想讓我和周玄業先跑,因為他認出了那蜈蚣的來歷。
那是一種罕見的紅腹黃斑蜈蚣,群居,繁殖能力強,但這種蜈蚣,有互相吞噬的習慣。
大部分蜈蚣,只有在缺少食物的情況下才會吞噬同類,而這種蜈蚣,活的時間越長,就越喜歡吞噬同類,吃的越多,個頭越大越凶狠,遇到一隻兩隻還好,如果遇上一群,那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譚刃是認出了它們,才第一時間決定要跑。
他拽著我和周玄業跑路,半途見我安全了,才轉回去救人。
我聽到這兒,頓時覺得愧疚,道:「老闆,我錯怪你了。」
譚刃道:「現在道歉晚了,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我大為吃驚:「老闆,你居然也會開玩笑?」我覺得自己對譚刃的認識又刷新了。
第四十五章兵分兩路
我沒想到譚刃這會兒還會開起玩笑來,一時間到讓有些緊張的氣氛輕鬆下來。宋僑明查看了一下胖子的傷勢,雖然譚刃已經事先處理過,但看上去還是很嚴重。
這會兒,胖子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血腥味兒吸引了更多的昆蟲,飛來飛去,看的人心煩意亂。
我道:「這傷勢這麼嚴重,再這熱帶叢林裡待下去,肯定會惡化的。」
宋僑明歎了口氣,說:「真***是出師不利,咱們好歹也是全副的現代化裝備,竟然這麼容易吃虧。」頓了頓,他道:「看樣子,只能讓他先撤回去了。小蘇,繼續吹信號哨,匯合了再說。」
於是我開始繼續吹哨吹得嘴裡直冒口水,足足二十多分鐘,人才逐漸聚齊,索性大家都分開的不是太遠,若太遠了,信號哨只怕也傳不過去。一匯合我才發現,受傷的人還真不少。
隊伍裡一共有三個人受了較重的傷,除了胖子外,隊伍裡姓夏的那個腿上也被劃拉了一大道口子,還有個姓孫的,背上也是老大兩條傷口。宋僑明一見這情況,知道這三人是不可能再往叢林裡走了,再讓他們往前走,那就相當於讓他們去送死。
想了片刻,宋僑明安排道:「二毛、狄榮,你護送他們三個回去。」
姓孫的那人覺得拖累隊伍,很是愧疚,倔強道:「宋哥,我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讓老狄和二毛跟著你們,爭取把屍骨找回來!」
宋僑明摸出煙來,一邊抽一邊道:「胡扯,你們三個受這麼重的傷,晚上休息總得有人守夜吧?再說了,出去之後,我怕那些人販子會使絆子。到時候你們先打個電話,讓小六他們接應。」小六也就是我們之前留在片馬接應的四個人。
這一下,十多人的隊伍就去了五個。
由於傷口是新的,不能太過劇烈運動,於是這五人便原地留下了,準備休息半天,收拾下傷口再開始返回。我們其餘人自然是不能多留的,分配了下裝備便重新上路。
十二人的隊伍,到現在就剩下七個人,分別是譚刃、周玄業、我、宋僑明、順子、楊哥、弱雞。那個綽號叫弱雞的其實一點兒不弱,這個外號的由來就和胖子差不多,因為入伍的時候還比較瘦弱,他爹媽就是為了鍛煉他的體魄,才讓他去當兵的,現在練出了一副好身板兒,但綽號也被人叫習慣了。
我們七人和狄榮五個就地分手,開始繼續往西北方而去,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現在就剩下七個人,在這莽莽的叢林裡,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好在身上掛著的槍,還能給人一些勇氣。
遭遇了這次蜈蚣偷襲後,我們都知道了這滇緬叢林的厲害,便將槍都掛在了身上。給我配備的是一支突擊步槍,射程短,但威力大,宋僑明說這是因為我第一次摸槍,沒有準頭,這種對我來說比較實用。
有了之前的經歷,接下來眾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周玄業在前面帶隊,他和譚刃身手好,這次到沒受什麼傷,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穿梭在原始叢林裡。
在這種環境上,走一天你可以當旅遊,走兩天可以當生存體驗,但在裡面呆個五六天,絕對是一件讓人很抓狂的事情。
等終於進入野人山區域時,我的腿都腫了。
這幾天裡,亞熱帶叢林多變的氣候,讓我們一會兒經受風,一會兒經受雨,時不時的冒出一個沼澤,不小心掉進去,拔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臭泥。一進入野人山區域,宋僑明就精神大振,邊走邊道:「大家要小心了,這裡的野人是很厲害的。」
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道:「真、真的有野人嗎?」
如果真的有野人,估計那些探險家、生物研究學者什麼的,早該將這地方擠爆了吧?
宋僑明說:「這話我還能騙你?我爺爺親眼見過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家老爺子。」
革命先驅,當然不能不相信,我裡肯搖頭道:「不是不相信宋老爺子,只是覺得難以置信,你說,這地方如果真的有野人,為了沒人進來做研究呢?你看……神農架據說有野人,每年有多少生物學家往裡鑽啊。」
宋僑明撇了撇嘴,道:「傻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弱雞,跟他講講!」
弱雞是隊伍中唯一戴著眼鏡的,他下意識的想去推眼鏡,結果只摸到了防毒面具,於是頗為鬱悶的邊走邊道:「你怎麼知道沒人做考察?以前也有,不過進來的人要麼找不到野人,要麼就直接消失了。」
「消失了?」
弱雞點了點頭,道:「大概被野人抓去了吧。」
我道:「那些野人會吃人?」
弱雞搖了搖頭,跟我說起了一些關於野人山野人的事情。這些事情,那些僥倖活下來的遠征軍老人,幾乎都有印象,而且都聲稱野人山確實有野人。要讓那麼多人,特別是那麼多樸實的老軍人說同樣的話,並不容易,所以這意味著,他們所說的話,真實性很高。
有人說,野人山的野人,其實是當地一個沒有開化的民族,說白了,就是滇緬叢林的土著,但你看人美洲的土著,也沒見身上有毛吧?但野人山的野人,身上是長毛的,因此也有人說它們就是原始人,並不是什麼土著。
很多遠征軍都描述過這樣一幕,就是野人偷襲抓人。
那些野人生存在叢林裡,速度很快,往往你只能看到一個黑影,下一秒,你身邊的一個同伴或許就消失了。
這些野人不是食人族,也不吃人,那麼它們幹什麼呢?
據說這裡的野人,還處於一個非常原始的階段,甚至它們的族群結構,還處於一種母系社會。
母系社會的一個特點就是群體交配,女性和很多強壯的男*配,由此誕生出優質的下一代,而男性為了提高自己的繁殖率,會到處播種。野人山的野人,似乎對於我們這些沒有毛的人非常感興趣,大概是覺得我們挺漂亮的,因此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遭到野人的掠奪。
相對來說,被野人擄去的女兵會很慘,很多女兵都被野人群交至死。男兵要好一點,由於野人山的野人還處於母系社會,所以掠奪到男兵的女野人,對於自己掠奪來的『獵物』,有單獨的所有權,因此男兵往往是被一個女野人圈養的。
勢力比較強的女野人,會指揮男野人掠奪大量的男兵,並且互相攀比,在懷孕後,女野人立刻就會放棄圈養的男兵,任由其自生自滅。但這個時候,男兵即使逃出來,也早已經和大部隊分離。沒有食物、沒有武器、沒有衣服,被女野人拋棄後,這些男兵基本都會成為其它野獸的腹中餐。
而那些來這裡探索野人真相而消失的人,他們會遭遇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想消滅那些野人也並不困難,但卻根本沒有必要。一來,野人山位於密支那,中*隊不可能開著戰機去密支那殺野人。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這些野人已經成為了珍貴的研究對象,既然不能暴力消滅,那就只能人為開發。
但緬甸是個並不富裕的小國家,自顧不暇,哪有空去開發原始森林,更別說去研究對他們毫無意義的野人了。
或許在未來,會有人來正面和這些野人打交道,但絕對不是現在。
野人山一帶高山峽谷,天險橫亙,當年遠征軍在此折損了三萬五千多的兵力,可以說處處埋忠骨。我聽弱雞講完野人的事兒,不由覺得發毛:「你說,那些野人,現在還會不會擄人?」
弱雞道:「那就不知道了,最好期望別碰上。」
我道:「萬一碰上了呢?」
弱雞想了想,說:「要是碰上男野人,那你就沒救了,他們會直接殺了你。要是碰到女野人,那就好好幹,她懷了孕自然就把你給放了,哥兒幾個會等你的。」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踹了他一腳,道:「去你媽的,那女野人渾身都毛,要被她們抓去,我不如直接死了。」
弱雞被我踹了一腳,揉了揉大腿,說:「那麼多被野人抓去的,有幾個尋死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你現在想一想,覺得自己能慷慨赴死,但等你真到了那個地步,敢不敢死,捨不捨得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弱雞走在旁邊,他光顧著和我說話,腳下一個不留神,被絆了一跤,頓時屁股朝天摔倒在地,造型十分搞笑,眾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弱雞罵罵咧咧的爬起來,道:「什麼玩意兒!」一邊說,一邊在腳下扒拉,這一扒拉,一截黑色的東西被他從腐葉裡拽了出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麼植物的爛根塊兒,但仔細一看,不由的驚呼出聲:「頭!」只見,那玩意兒,赫然是半塊人頭骨!它的表面和內部積滿了髒污,因此一時間我們還沒能認出來。
弱雞嚇了一跳,連忙將那人頭骨扔了,扔完他估計想起來,這骨頭很可能是革命先烈的屍骨,於是念叨道「對不住對不住。」看樣子,這片腐葉下面,應該是有一具屍骨的。
第四十六章猝死的隊伍
之前來的時候原計劃是說,有遇到屍骨的,最好能帶回去,但我們現在人手不足,自然也不可能帶回去了。弱雞扒拉著周圍的腐葉,很快,那具屍骨其餘的部分便裸露出來,屍骨的外面,還包裹著一層爛布,應該是腐爛了的衣服。
眾人沉默的看著這佈滿黑泥的屍骨,當年幾十萬遠征軍入緬去對付日本人,日本才多少人,他們憑借的,就是手裡先進的武器裝備,就那麼稀少的一些日本人,我軍付出了二十多萬人的傷亡,才取得了勝利。
與其說是勝利,不如說是人海戰術,用血和肉,將日本人給趕跑了。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