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中年人叫做安繼成,是安秘書的大哥,現在在一家國企裡面做副總。雖然剛才的行為有點不堪,但是一天之內,安家就有兩個人不死不活的,這個讓剛剛醒過來的安秘書老爹又差點暈了過了。
本來眼看著救護車就要把人送到醫院,但是孫胖子和老鄭商量了一下之後,還是將救護車又帶調回來。二三十分鐘之後,兩個姓安的兄弟倆就並排的一起綁在一張椅子上。
第五百五十八章六個人
屠安還是老法子,用之前揉碎的蟲子,暫時打通了安家哥倆的七竅。安家哥倆緩過來一會之後,屠黯轉頭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好了,這裡我看著,你們倆去解決幕後黑手。只要那個人被解決掉,他們這幾個人就算是得救了。不過你們的動作要快一點,再晚倆小時就不是這四個人了。還有,我現在只是暫時的打通他們倆的七竅,不過他們的七竅會堵塞的越來越嚴重,從現在開始算,我最多能保他們十小時的。十小時之後除非能幹掉幕後的黑手,要不然的話,就算是吳勉到也沒有用了。」
「十個小時是嗎?」孫胖子回頭衝著老鄭說道:「查查這三個人有沒有相關聯的消息,還有,去查那個姓馬的親戚,弄不好四個人就在那裡……」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鄭的電話就已經響了。說了幾句之後,老鄭再看孫胖子的眼神都變的不可思議起來。隨後說道:「姓馬的有個哥哥,兩個多小時之前在他朋友家裡昏倒了,現在人已經送到了××醫院。以為是癲癇來著,救治了兩個小時還沒有把人救過來……胖子,你是怎麼知道第四個人就是姓馬的親戚?」
「我猜的……」說完之後,孫胖子看了屠黯一眼,隨後轉回眼神,繼續對著老鄭說道:「讓他們倆姓馬的都送過來,四個人一起收拾吧……」說完之後,孫胖子又拉過來一個不知道是安秘書的什麼親戚,讓他按照剛才屠黯做的方法,只要看到安家兄弟倆不對頭,將讓他們吐一次,直到我們回來為止。
安排完了之後,孫胖子轉身帶上了我、老鄭和屠黯就往外面走。屠黯有些詫異的對著孫胖子說道:「你不打算把我留下來,照看他們四個人嗎?」
「這裡用不著你,你還是跟著我們好一點」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拉著屠黯走出了大門。這時候發現房門兩側都站上了全副武裝的警察,周圍看眼的鄰居不知道哪裡去了。
上了電梯之後,孫胖子見到老鄭那裡這四個人的共同點還沒有找到。當下對著他說道:「跟你的人說,從學校開始查,大中小,哪怕是一個學校的都要查清楚,如果是同一個班的話,老師和同學都要細查,最起碼這些人都要控制起來。然後老屠去看是那一個。」
說完之後,孫胖子轉頭看了屠黯一眼,隨後說道:「不是我說,老屠,這個你沒有問題吧?」
跟著我們一起出來之後,屠黯的表情就顯得有些鬱悶。心裡有事,慢慢的話也少了。聽到了孫胖子問他之後,才反應過來,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我要是會使用術法的話,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現在我的這副樣子,也就是看一眼吧……」
「那就看一眼」走到了樓下之後,老鄭已經安排了常務車在這裡等著我們了。就在上車的同時,老鄭接到了他手下的電話,說了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隨後回頭看著孫胖子說道:「四個人沒有什麼共同性,安秘書和他哥哥上的學校,和馬家兄弟倆的方向在東西兩個方向。從上學到上山下鄉,再到工作兩隊兄弟倆沒有一點交集,唯一可能的是安秘書和他哥哥可能坐過馬家老二的出租車。」
老鄭說話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動起來,到了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這裡還有我爺爺一家人正在這裡等著,好在車裡有空調,也沒有凍著他們。當下我讓三叔先開車送爺爺他們回民調局,還沒等爺爺他們囑咐,我們這輛商務車已經再次開了出去。
我們這輛車根本沒有目標,本來就是要出來找線索的,開出來五六分鐘之後,孫胖子突然對著老鄭說道:「再查的狠一點,從他們出生開始查!我就不信他們哥兒四個這輩子就沒有什麼見過面。如果再查不找,就查他們身邊的人有沒有什麼聯繫的,從爹媽、朋友開始查,再查不著就查他們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
本來以為這就是幾句狠話,想不到的是,也就是五六分鐘之後,老鄭的手下就打來了電話,老鄭說了幾句之後,臉色馬上就變了,還沒來得及掛電話,就對著孫胖子說道:「有消息了,馬家老大和安秘書的哥哥沒有交集,不過安秘書和馬家老二是一家婦產醫院出生的,馬家老二的身份上多寫了半個月,他其實和安秘書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忙乎了半天,現在終於有了點線索,雖說這線索有點遠。但是現在起碼有了目的地,不用再滿世界的瞎跑了。由於當初的檔案太久遠,也沒有把它們存進電腦,我們只能親自過去一下,查一下到底問題是不是出在婦產醫院的身上。
好在當初的那家婦產醫院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沒有和其他的醫院合併,雖然當初的醫生、護士已經退休的退休,離世的離世,而且醫院舊址已經扒掉,現在換了一座八層小樓。但是裡面的檔案都沒有丟失,我們到了婦產醫院之後,老鄭亮了身份,查看了那一天和安秘書、馬老二一起出生的嬰兒。
當天出生的加上安秘書和馬老二一共有六個嬰兒,老鄭馬上安排人去查了其餘四個人的下落。其中一個人五年前就已經亡故,剩下的三個人,一個下鄉的時候去了甘肅,嫁了當地的村民,現在還沒有回來。另外一個得了絕症,正在醫院裡面等死,最後一個人開了一間專買冥紙、紙人紙馬的小店。
留在甘肅的女人,老鄭已經聯繫了當地的公安機關,要求他們協助調查。剩下的兩個人,我們先去找了那個得了絕症的人。他住的醫院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差不多十幾分鐘的車程之後,車子就在醫院門前停下。
下車之前,屠黯突然來了一句:「還是八小時五十五分鐘,你們可要抓緊點。實在不行的話,就拔了我身體裡面的鋼針,現在拔得話,我還來得及趕回去把他們四個人救回來。」
「老屠,拔針的事情你就別想了」孫胖子一邊走下車子,一邊對著屠黯說道:「不過今天這事兒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送給廣仁和火山爺倆。反正你已經在黑名單上了,用你跟廣仁換個人情也好。不是我說,老屠,你還是求神保佑今天這事平平安安的結束吧……」
說完之後,孫胖子也不再理會屠黯,他第一個走進了醫院。屠黯倒吸了口涼氣之後,小跑著跟在孫胖子的身後,陪著笑臉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一瞬間,屠黯又開啟了話癆模式。
上了十一樓的腦外殼病房之後,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和安秘書、馬老二同一天出生的那個人。這人叫做李光力,一年前確診了腦癌晚期,剛剛經過第二次手術,不過聽說手術的效果並不理想,醫生已經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李光力離世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我們趕到李光力病房的時候,就見一個骨瘦如材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外,對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說話:「不行,光力還有機會,我犯不著準備這些東西,你快點拿走,別在這裡給我添堵……」
走在最前面的孫胖子聽到這幾句話,突然停住了腳步,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會這麼好消化吧?」隨後他看了女人一眼之後,又對著旁邊的男人說道:「錢文廣?」
男人愣了一下之後,說道:「你認識我?你們家誰走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克主顧
孫胖子也不生氣,呲牙衝著男人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想不到大年初一還不歇著,還真是死要錢。」說了這幾句話之後,孫胖子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上次那誰家的老誰走了就是你幫著發送的,正要我這有個朋友快不行了,想找人提前打塊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女人疑惑著看了我們一眼,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詢問,直接轉身進了病房。
那個叫錢文廣的中年男人聽了之後,馬上從隨身的背包裡面拿出來一個厚厚的相簿。打開相簿之後遞到了孫胖子面前,面色沉痛的說道:「誰都有那一天,想開一點,後事做在前面就算對了,省得到時候亂糟糟的再誤了事情。您看一眼,這幾頁是仿大理石的。不是我自誇,您看看這色澤,誰能看出來是仿的?您選個款式,半個月交貨。要是方便的話,您能不能叫點定金?三五百就成……」
「仿的有什麼意思?要就要實打實的」孫胖子隨便翻了幾頁之後,看著錢文廣說道:「還有沒有更好一點的?不是我說,只要理石的成色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對了還要買一塊陰宅,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不過一定要住著寬敞。活著的時候就是五室三廳,死了檔次不能降下來吧?」
本來錢文廣還在故作沉痛,但是現在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他已經滿臉堆笑,哪裡還有一點做白事買賣的樣子。當下對著孫胖子說道:「陰宅我這裡也有,要是您嫌小的話,就多買幾座,咱們給它打通了,幾室都沒有問題。」
孫胖子點了點頭,隨後衝著錢文廣說道:「那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先進去看病人,等我出來之後,咱們再把事情講清楚。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我出來的時候看不見你的話,這買賣我就找別人了」
「那是那是」錢文廣連連點頭,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我就在這裡死等了,要是您三五天不出來的話,受累連我的後事也一起辦了吧。」到底是做白事買賣的,說話就是口無禁忌。
孫胖子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帶著我們進了病房。這病房裡面一共有四張床,第二張病床上躺著一個瘦成皮包骨的男人。床邊坐著正在擦眼淚的就是剛才在門口和錢文廣說話的女人。整個病房裡面就只有他們夫妻倆。
見到我們進來之後,女人愣了一下,隨後擦乾了眼淚,對著我們說道:「你們是不是進錯病房了……」
「沒錯,嫂子,我們都是光力的朋友。」孫胖子收也不管人家多大的年紀,張嘴就叫嫂子,難得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知道信兒的時候就晚了,不過怎麼也要過來看看光力。嫂子,你也別急。光力是有福氣的,這點小病小災都不算是事兒。」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把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將裡面的現金一股腦的拿了出來,隨後這兩三千塊錢交到了女人的手裡,說道:「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嫂子你務必要收下……」見到孫胖子開始下本了,我也把自己錢包掏了出來,把裡面的現金都拿了出來,和孫胖子的錢合在了一起。
女人見到我和孫胖子掏錢之後,開始說什麼都不要,後來實在經不住孫胖子死磨,最後勉強將這幾千塊收了起來。見到女人收了錢之後,孫胖子才繼續說道:「嫂子,不是我說,光力昨天晚上被我拖了個夢,說讓我幫他個忙,去找幾個和他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出生的幾個人。那個夢真真的,對了,光力這幾天沒說什麼嗎?」
聽到了自己男人給這個胖子托了夢,這就是說李光力就是這幾天的事了。當下剛剛止住悲聲的女人再次哭了起來,孫胖子假模假樣勸了幾句的同時,目光一直在女人和李光力的臉上轉悠。見到女人的表情沒有一點做作,李光力可能是剛剛打過類似嗎啡之類的止痛藥物,現在好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見到這夫妻倆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之後,孫胖子才歎了口氣,又安慰了幾句之後,借口要給李光力去找那幾個同年同月同日同地生的那個人,帶著我們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剛剛從病房裡面走出來,錢文廣就竄了過來,說話之前,他先伸著脖子向病房裡面看了一眼,見到裡面病床上的李光力還沒有斷氣的跡象,微微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之後。這才對著孫胖子說道:「這位老闆,剛才咱們說的事情怎麼樣了?如果您想辦一場大白事的話,我給您打個折,去了零頭之外,我再給您打個狠折,怎麼樣?」
錢文廣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向著裡面瞟上幾眼。孫胖子見了之後嘿嘿一笑,說道:「你倒是什麼生意都不落,吃著碗裡的大肉,眼睛還頂著旁邊桌上的鹹菜。不是我說,死人的買賣讓你賺到了這個份上,我也算是開眼界了。」
錢文廣陪著笑臉說道:「這不都是為了養家餬口嗎?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是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了。剛才我說的您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們再商量,這樣,我再送您全套的花圈和輓聯怎麼樣?」
「送我?這個現在還用不著,你先留著自用吧。」孫胖子翻起眼皮看了錢文廣,隨後接著說道:「生意不著急,先說說其他的事情,不是我說,你和裡面的李光力認識嗎?這醫院那麼多的人,你怎麼就對他那麼上心?」
聽到孫胖子說起了李光力,錢文廣歎了口氣,頓了一下之後,說道:「您說老李啊,實話跟您說,我和他們一大家子都有緣。當初我剛剛幹這一行的時候,李光力他們家發送他爺爺,就是照顧了我的第一筆生意。後來他爸爸走也是我幫著做的白事。現在老李要走,我怎麼也要落個全始全終,要不然誰大過年的沒事幹,到醫院來等人死玩?」
聽了錢文廣的話之後,孫胖子本來笑呵呵的表情變得有些愕然起來,盯著面前這個送人送全家的錢文廣說道:「有名片嗎?給我一張。」
錢文廣將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雙手遞給了孫胖子,說道:「本來幹我這一行沒有印名片的,不過我的名聲好,有好幾位一大家子都是我發送的。其實我這一行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送人往生也算是行善積德了,閒事制忙時用,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幹這一行這麼多年,敢主動問我要名片的,也就是您這一位了。您這是要幫著推我的生意嗎……」
「我這是拿你當個榜樣」孫胖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名片之後,對著錢文廣接著說道:「以後要是還有說我克父克母克四鄰的,我就讓他們給你打電話,你克主顧……」
錢文廣訕笑了幾聲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我知道您這是在拿我開玩笑,不過剛才您說的那筆生意不是開玩笑吧?」
「哪有那麼多的玩笑,我那個朋友叫向北,你先把碑名給做好,過不了幾天就要用上了。」孫胖子一本正經的對著錢文廣說道:「錢少不了你的,不過拿錢之前,我有點事情問你,今天早上有沒有頭疼腦熱什麼的?還有,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你?家裡出事買墳地的不算……」
第五百五十九章關聯
孫胖子的問題讓錢文廣有些糊塗,他愣了一下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您是說我,是吧?」說話的時候,錢文廣先自己活動了一下,隨後說道:「身上倒是沒有什麼不得勁的地方,這幾天都在忙過年,誰也不會找晦氣來見我。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吧?這麼說我越聽越糊塗了。」
「換個地方說話,你就不糊塗了。」這時候,老鄭走過來,一把將錢文廣按在牆上,亮明瞭身份之後,老鄭在錢文廣的身上搜了起來,在他的上衣口袋裡面找到了一張發黃的符紙,看著符紙上的咒文,隱約是楊梟那種縱鬼弄神的路數。
見到了符紙之後,老鄭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我就說直接動手搜吧?一共就十個小時,哪有時間跟他這麼白乎——小子,你敢襲警!」就在老鄭向孫胖子顯擺的時候,一直低眉順眼的錢文廣突然用身子將老鄭撞開,順後幾步衝到樓梯口,幾乎就是就是跳的,幾個來回之後,他已經逃到了五六樓。
就在錢文廣跑出去得一瞬間,我就要過去截住他,不過還沒等我邁開腿,孫胖子就已經抓住了我的衣袖,低聲說道:「讓他跑,他不跑的話,老安他們老幾位就真的要懸了……」
「胖子,怎麼樣,我這戲演的不錯吧?」這時候,老鄭也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臉上哪有一點到嘴鴨子飛走的憤憤之色?老鄭笑了一下之後,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晃晃屁股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剛才你看我那一眼,就知道你要演一場雙黃,我的人已經跟住這個姓錢的,只要他不是上天遁地,我就有辦法把幕後的黑後挖出來。」
「幕後還有黑後?」老鄭的話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錢文廣就是這個幕後黑手了,想不到他背後還有人。
孫胖子笑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錢文廣消失的位置,隨後又回頭看了看病房裡面那一對苦難的夫妻,歎了口氣之後,回頭對著老鄭說道:「找幾個人在這裡看著吧,弄不好錢文廣還要回來。不能再讓他們見面了。」
老鄭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我要去借倆人過來,我的人不適合打打殺殺的,那種力氣活還是問部裡要人……」說話的時候,老鄭已經掏出來手機,還是問他們家大老闆借人。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本來話癆的屠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閉上了嘴巴。他看了一眼孫胖子和老鄭,好像有什麼話想要說出來,但是到了嘴邊他還是要說的話又嚥了回去。他再看孫胖子的時候,嘴角突然出現了一絲難以形容的笑容。
既然錢文廣已經跑了,這麼這裡也沒有再待的必要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人跟安秘書和那幾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從醫院走出來之後,我看了一眼憋著不說話的屠黯之後,向孫胖子說道:「大聖,你是怎麼看出來錢文廣有問題的?」
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對著我說道:「你看過誰家辦白事的,大年初一堵住人家門口要買賣的……」
和安秘書、馬老二一樣,錢文廣和李光力的上面都有一個大哥。老鄭去查了這兩個大哥的底細,也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在老鄭調查的時候,李光力的大哥也開始出現和安秘書、馬老二一樣的症狀。不過可能是李光力的時日已經不多,他一直都在昏迷當中,並沒有出現他大哥的症狀。
就在還剩下五個小時的時候,負責跟蹤錢文廣的警察報告,錢文廣回到了那家醫院,不過他只是在樓下大廳轉悠了一圈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上去找李光力夫婦。剛剛走出醫院大門口的錢文廣就被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撞倒,現在還要搶救,錢文廣的老婆孩子趕到的時候,他還沒有從手術間裡出來。
現在唯一的一個線索就算是中斷了,一項都能沉得住氣的老鄭就開始慌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開始和孫胖子商量,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是接觸屠黯身上的禁制,畢竟屠黯逃了還可以再抓,人死了可就不能復生了。
不過孫胖子還是能沉得住氣,現在我們都待在醫院外面的商務車力,孫胖子讓一邊讓老鄭派人去查遠嫁甘肅那個女人的下落,同時又開始細查錢文廣從小到大的社會關係,不過時間緊迫要查的東西卻太多,一時半會的也可很難會有什麼消息。
不過想不到的是,老鄭手下很快的就有了消息。敢情錢文廣雖然和李光力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他當年下鄉的時候,和李光力的老婆是一個知青點的知青。兩個人還談過一年多的戀愛,後來因為錢文廣的家裡想辦法讓他回城,兩個人的愛情才無疾而終。
本來以為能查到這些就算不錯了,想不到的是竟然又查出來另一段更加隱秘的事情。就在錢文廣當年下鄉的地方,還有一個關著黑五類的牛棚。和其他地方的牛棚不同,這個只關著一個附近道觀裡的老道士。
當年錢文廣分到過這個牛棚,負責看慣這個老得已經不像樣子的老道士。根據當事其他人的回憶,錢文廣和其他人不同,他從來沒有虐待過老道士,甚至看在老道士比他爺爺都年長的份上,還把城裡老家給他送來的點心、雞蛋等食物分了一半給老道士。
後來錢文廣回城之後,那個老道士也失了蹤,之後在也沒有人見到老道士的行蹤。但是由於當時的特殊情況,關於老道士的資料還沒有查到。不過就是這樣,已經能讓我驚詫到了。當下,我向老鄭問道「這麼多的資料,這麼點時間就查到了,老鄭,你們的能量也太大了吧?」
「這算什麼?」現在有了新的線索,老鄭臉上總算輕鬆了一點,頓了一下之後,他有些賣弄的說道:「現在都是互聯網時代了,所有人的消息在我那裡都有存檔,要找什麼人話,一個電話讓派出所就干了。四十年前要查個一年半載的事情,現在我敲敲鍵盤就搞定了。」
說到這裡,老鄭轉頭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胖子,現在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就剩四五個鐘頭了,後面的事情應該怎麼辦?我們用不用回去看著安秘書,你要做什麼我的人給你做……」
沒等老鄭說完,孫胖子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那就別到處亂跑了,還是讓人把老安他們送過來,怎麼說這裡也是間醫院,現在老安他們守著醫生總是不會錯的。是吧,老屠?」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孫胖子已經轉頭看向了憋得難受的屠黯。
「你都把事情安排好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我又能說什麼?我說什麼你們會聽?那說不說又能怎麼樣?有區別嗎?沒有區別……」開始打開話嘮模式的屠黯一說話就控制不住了,好在他也知道時間有限,最後好容易才管住了自己,繼續說道:「醜話說在前面,如果超了十個小時,你就算把鋼針拔出來也沒用了。到時候我也就是幫著他們沒有痛苦的過去,孫德勝,不是我嚇唬你,這個雖然是不入流的術法,不過耽擱的晚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只能幹看著。如果不信的話,你找個明白人問問,吳勉、廣仁、歸不歸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第五百六十章倒計時開始
「不是還有四五個鐘頭嗎?著什麼急,也許再過十幾二十分鐘出現了什麼奇跡也說不定。」孫胖子嘿嘿笑了一聲之後,轉頭看了一眼我和老鄭,隨後繼續說道:「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一會老安他們就到了,這幾個小時先把他們看好,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看到孫胖子是鐵了心要把安秘書他們都送過來,老鄭也只能照著孫胖子的話坐,不過本來他還想多抽調一些人手來守衛,不過還沒等打電話,就被孫胖子猜到了他的意圖。這胖子說什麼也不讓老鄭加派人手。老鄭本來就不是很同意送安秘書他們過來,增加人力看住這些人已經是他的底線了。見到老鄭有點油鹽不進,孫胖子最後無奈之下,湊到老鄭的耳邊說了兩句。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老鄭的眼睛就瞪了起來。看著孫胖子的胖臉,半晌之後才說道:「胖子,你敢肯定嗎?要是沒底你可早說,等到真出事的話,什麼都晚了。」
孫胖子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看著老鄭說道「八九不離十吧,就照我剛才說的準備,就不信他的狐狸尾巴露不出來。」
「那我就照你的意思辦了」老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門走出了車外,隨後一連打出去了幾個電話。趁著老鄭打電話的功夫,孫胖子又轉頭看了屠黯一眼,說道:「老屠,有件事情要提前和你說一下,我不打算瞞你,這次帶你出來就是買個保險。如果我這裡進行不順的話,就要你來幫忙把老安他們救回來。到時候辣子會把你身體裡面的鋼針拔了,但是你要是趁著這個機會要跑的話,我們誰也攔不住你。不過你也要想想後果,你還是在黑名單裡面的人,遇到廣仁、火山師徒倆是什麼下場,這個就不用我說了吧?」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車外還在打電話的老鄭,隨後有將頭扭過來,看著有些小激動的屠黯繼續說道:「當初我是廢了大力氣和人情,才把你的小命暫時保下來的。如果你這次逃了,想想有多少人要對付你——吳仁荻,上善佛爺、廣仁爺倆,還有歸不歸和任三。這些人都是你惹不起的吧?還有再打電話的老鄭,打架他不行,不過打探消息的實力你見過了吧?到時候可就是哪見哪宰了……」
孫胖子說的屠黯的眼皮直跳,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收起了話癆模式,對著孫胖子說道:「在你這裡也不錯,起碼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了。其實你只要每天找人下來跟我說兩句話,我也沒有逃走的心思了。」
「我找人跟你說相聲都成」孫胖子哈哈一笑,剛想要繼續說話得時候,車外得老鄭已經打完了電話,在車窗外衝著孫胖子做了一個手勢之後,孫胖子心領神會得點了點頭,隨後打開車門,對著我和屠黯說道:「好了,老安他們就快要到了,我們上去熟悉熟悉病房得環境……」
以前已經進過一次這家醫院,對裡面的環境已經有了點瞭解。走了一圈之後,就到了李光力的病房外面。我們的到的時候,正看見李光力的老婆站在門口,正和一位醫生在說著什麼,女人的臉上滿是淚水,看樣子,醫生帶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走進了幾步之後,就聽見醫生對著李光力的老婆說道:「我知道大年初一說這個可能有點不合適,不過也是讓你早做點思想準備。患者現在的狀況非常不樂觀,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大概又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會腦死亡,就算身體機能再支撐一段日子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希望你能早做打算……」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光力的老婆已經無力的坐到了地上,臉依在門框上開始不同的低聲抽噎,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就連我們路過她都沒有發現。
從女人的身邊走過之後,孫胖子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就看不得這個場面,都是命啊……」
這一層走完之後,安秘書和其他幾個人已經送到了醫院,安秘書他們幾個人都被安置在一間大病房力,這間病房就在李光力的樓下,旁邊一間空出來的病房正在打掃。好像錢文廣做完手術之後就要送到這裡來。
我們幾個人就待在病房裡,我、孫胖子和老鄭一人搬了張椅子,坐在窗口抽煙,屠黯自己守著門口,時不時的向著門口望去,好像是在盼望著有人能過來謀害安秘書這些人一樣。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旁邊的病房裡面傳來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錢文廣的手術已經做完,被送進了病房。當下我和孫胖子特意過去看了一眼,就見身上插滿管子的錢文廣已經躺在了病床上,一個女人坐在病床旁,不耐煩的看著錢文廣,看樣子這女人應該就是錢文廣的老婆了。
這女人有些厭惡的守著自己的老公,沒有多久接到了個電話,之後便眉飛色舞的走出了醫院,完全不去管自己老公的死活。孫胖子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病房裡面麻藥勁兒還沒有過的錢文廣,說道:「老錢這人——上面那麼好的媳婦沒要,現在這媳婦八成也保不住,弄不好還要渾身上下綠一下,還是那句話,這都是命啊……」
趁著現在沒什麼事兒,孫胖子去找了錢文廣的主治醫生打聽了他的病情。錢文廣的傷並不嚴重,外傷已經手術處理好,不過他的腦部受到了損傷,可能要昏迷一段時間,這時間或長或短,有一定的幾率會成為植物人。剛才病情已經通知了家屬,不過錢文廣的老婆似乎也不是那麼上心。
打聽了錢文廣的病情之後,雖然才是五點剛過一點,但是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距離屠黯說的十個小時極限,也只有兩個小時多一點了。
安秘書那些人的病房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異常的事情發生。老鄭讓人送來了盒飯,我們四個人打算先在這裡湊合一口。我這邊剛剛拿起方便筷子,還沒等掰開,突然聽見「卡……」的,隨後整個醫院的燈光都瞬間熄滅。好在我們這裡除了老鄭之外,都是天眼的目力,在黑暗當中視物還是沒有問題的。
孫胖子將盒飯扔到了角落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之後,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就等不及了?連吃飯這點功夫都不給……」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左輪掏了出來,看了一眼我們這幾個人之後,對著老鄭說道:「你躲到床下面去,等事情辦完了你再出……」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鄭已經鑽進了床上,手裡拿著他的手槍,身體微微的哆嗦起來。這樣的場面他是第一次見,沒有嚇得尿褲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斷電的瞬間,我已經將罪罰雙劍拔了出來,向前幾步走在了門口,不過現在除了斷電之外再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現在走廊裡面的應急燈已經亮了起來,隨後聽到了醫生護士相互詢問的聲音,好在這個時候沒有正在手術的病人。
過了三五分鐘之後,病房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小護士手拿著一個應急燈走了進來,說道:「配電室的電閘跳了,已經有人去修了,很快就會修好,這個應急燈放在你們這裡,先湊合用一下,很快就會來電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小護士
《民調局異聞錄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