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我見四周倒地的衛兵紛紛站起,頭皮子差點麻脫落,咬牙舉起手裡的這桿長矛,用力刺入她身下衛兵的左眼內,直貫入腦。這傢伙痛的呵呵悶叫兩聲,雙臂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我趁此時機拉起林羽夕,慌不擇路的斜刺裡往前就跑。
好在我這會兒雖慌不亂,拉著林羽夕從衛兵之間縫隙中穿過,一個沒再撞倒。紅袍老殭屍怪叫著又追過來,可是剛才撞翻的那個衛兵,被惹毛了,起身後一把扯住它的背上紅袍,往後用力將它扯了回來,於是這倆死粽子翻翻滾滾在地下幹上了,你扯我一把,我揪你倆下,不過片刻,它們都脫了層皮。
那些失去黃符鎮壓的衛兵都站起來後,它們絕對沒有什麼同伴之間的香火之情,去管那倆死粽子互掐的閒事。它們只認人的生氣,撲嗒撲嗒的跳著追向我們倆。它們也不顧有其它衛兵的阻擋,橫衝直撞的跳過來,頓時稀里嘩啦的撞倒一大片。其中有個是側躺的,跟諾米骨牌似的,瞬間整個一條縱隊全都倒下了。
衛兵隊發生大亂,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那些往前爬的正歡實的黑眉蝮蛇,被這個縱隊壓在身下,一時鑽不出來,給了我們一絲喘息機會。
林羽夕也不喊痛了,雖然被我拉著在跑,但比我跑的一點都不慢,緊緊跟在後面一口氣跑出了衛兵方陣。可是出來後,我又傻了眼,前面竟然是個金字塔一樣的建築,塔基佔地大約五六十平米,往上呈斜坡狀,頂部幾乎與洞頂相接。不過好在梯階能容得下腳,我們倆喘了口氣,馬上往上爬去。
站在高處往下看,那真是熱鬧,兩隻殭屍還在衛兵群裡打的不亦樂乎,倒地的一個個站起來,然後追向我們時,又撞倒了其它衛兵,引起諾米骨牌效應,猶如潮水席捲般,金字塔四周衛兵全都活了!
黑眉蝮蛇有些被壓死了,有些等衛兵站起身後,接著追向金字塔,但被密密麻麻的腿腳遮擋住。它們於是沿著衛兵後背爬上,想翻越過去,卻引起了殭屍們的反感,抓住身上的毒蛇塞進嘴裡,卡吧卡吧的嚼起來,一時鮮血飛濺,腥臭四溢,看得我們倆不住打激靈。
忽然間我覺得這幫粽子衛兵挺可愛的,因為它們不但幫忙消滅了毒蛇,並且只圍著金字塔四周蹦躂轉圈,卻爬不上來。它們走路不能屈膝,只能跳步來行走,而金字塔這麼陡的梯階,它們極容易絆倒,有不少跳上幾步又滾下去了,所以也都瞎了這份心,圍著金字塔轉墳似的來回亂跳。
我和林羽夕基本上快爬到了塔尖上,見它們上不來便停下來喘氣。我笑著說道:「你看把它們急的,一個個狗急跳牆似的,可就是跳不上來。」
林羽夕渾身大汗淋漓的往斜坡上一躺,喘著氣說:「你還笑的出,就算它們跳不上來,我們能下得去嗎?咦,洞頂上是什麼?」
我急忙把手電抬起來,往上一照,立刻全身就僵住了。他大爺瞎X的,高興的有點早,忘了洞頂上還有黑眉蝮蛇!
第16章半道符咒
這座「金字塔」大概有十四五米高,往上坡勢挺陡,外加接近水源,在潮濕空氣的作用下,本就光滑的青石變得更加滑溜。我們小心翼翼的爬上來還出現了幾次險情,下面這些只能直腿跳行的殭屍,想跳上來可見難度有多大。它們爭先恐後的往台階上蹦了幾次,全都絆倒或是滑倒,之後就放棄了往上追的念頭。
我們鬆了口氣,原以為爬到塔尖上安全了,不料洞頂上的黑眉蝮蛇,居然倒貼著石壁慢慢的往這邊游爬過來。這讓我和林羽夕挺驚訝的,蛇並不具備倒吊爬行的本事,那是壁虎或是蜘蛛才能做到的。林羽夕說這可能是它們在生存環境下產生了進化異能,不過並不是如履平地般的安穩,之前就曾從上邊掉下來一條,現在也是如此,它們在洞頂上爬的很慢,有幾條在爬行中紛紛掉下去了。
好在距離我們還有段距離,掉下去的蛇落在殭屍衛兵群內,隨即被它們爭搶分吃了。即便如此,我心裡也是陣陣冒涼氣,洞頂上差不多有三十多條黑眉蝮蛇,掉落的幾率雖大,但游爬過來的幾率同樣存在。不用太多,只須爬過來幾條足夠讓我們無路可逃。
林羽夕躺不住了,翻身爬起來推搡著我肩膀說:「怎麼辦,快想辦法啊!」
我正在想呢,可是辦法哪有那麼現成的。此刻我們身處絕地,手上除了一把彈簧刀和一隻「愛瘋5」外,啥都沒有,可謂山窮水盡。我往上爬了兩步到了塔尖上,這並不是真正的尖角,而是一塊五十公分見方的平台。坐在上面直起腰,腦袋幾乎就抵住了凹凸不平的洞頂。往前直視著簌簌而來的黑眉蝮蛇,心裡更感恐懼。
這時又有一條蛇掉下去了,我腦中靈光一閃,低頭跟林羽夕說:「脫下你的褲子,待它們爬近後,拿褲子往前甩,保證它們一條都爬不過來。」
「不幹!」林羽夕果斷拒絕,並且摀住了腰帶,滿臉都是警惕神色。
我不由苦笑,心說命都快沒了,你還要這條褲子幹嘛,死後怕是連個全屍都保不住。她不情願,總不能強扒她的褲子,那就是真正耍流氓了。於是拿手電在洞頂以及塔尖平台上照看,洞頂是全天然的,沒什麼可利用的地形或是東西,而平台上卻雕刻著一個圖案。
圖案看起來挺眼熟,不是什麼動物和日月星辰之類的圖騰,似乎是一道鬼符符咒。如果是別的符號我壓根認不出來,這我最熟悉了,絕對是符咒。可這道符卻有點奇怪,像蜷曲的幾條蛇纏繞在一塊,並且只雕刻了一半,下面一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是空白的。
儘管這種古怪的符咒很生疏,但我有印象,記得在鬼符經裡見到過。於是搜腸刮肚的去思索,這到底是啥符?
「喂,你想到辦法了沒有?」林羽夕喘勻了點氣後,爬到我跟前,又開始推搡起來。
她推我這下往後仰身差點沒摔倒,心裡一驚反倒是靈光閃現,想起這道符了。那是鬼符經裡的一道「無名符」,沒有註解,也沒口訣,只有簡單一句「遇此情況,畫完下半道即可」。像這種無名符,在鬼符經裡還有幾道,大同小異,由於沒實質性內容,並沒用心記住。
我伸手抵住洞頂把身子穩住,再抬頭看前方的黑眉蝮蛇,已經有三四條非常接近了,能夠清晰看到它們額頭上的黑眉,以及聞到濃烈的腥臭氣息。我心頭一凜,瞬即從塔尖上翻身滑下,瞅著這半道符咒,心想鬼符經裡那句話,是不是能用在這裡,用在這裡又會出現什麼情況?
「你愣著幹什麼,蛇都過來了。要不……要不我脫褲子給你?」林羽夕看到毒蛇接近,嚇得慌了神,說著就要去解褲子。
我沒理會她,而是皺眉在尋思著,就算鬼符經裡的那道符和那句話與此有聯繫,可是該怎麼接著畫完下半道符咒?用硃砂還是用血,或是用石工錐來開鑿?
「蛇……蛇來了!」林羽夕驚聲尖叫著,掄起剛剛脫下的褲子,往斜上方拍打。我從沉思中驚醒,抬頭看到有兩條蛇幾乎到了頭頂部位,還好林羽夕及時出手,用褲子把它們掃落下去。它們掉落在斜坡上便捲曲成一團,往下翻滾而去。
前頭兩條蛇被掃下去,後面的都停住不動了,它們智商出乎我們的意料,緊接著四散分開,朝褲子甩擊不及的範圍之外游爬,對我們形成了包圍之勢。一旦形成包圍圈,以它們飛竄的能力,同時往下撲擊,即便是有兩條褲子都忙不過來。
看到這種情形,我腦門上立馬出了層冷汗,顧不上再想了,咬破剛剛結痂的右手指,趴在石台邊緣上,沿著下半道符往下畫。正在畫著,有兩條蛇耐不住性子,直接飛竄下來,林羽夕嗷嗷連叫,揮動褲子不住亂拍亂打,把蛇打下去同時,我後腦勺和背上也沒能倖免,被褲腳掃的火辣辣疼痛。
這道符雖然古怪,但當時我是囫圇吞棗,把所有符圖全部默記下來,手指筆走龍蛇,不過片刻就把下半道符咒補完。收筆的同時,「喀」一聲響,石台上從雕刻與鮮血畫出咒文之間,齊刷刷的裂開一條縫隙,然後跟安裝了合頁似的,兩塊石板往上開啟挺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你在幹什麼,快幫我……嗷……」林羽夕語聲焦急的喊著,突然尖叫一聲,倒在我背上。
我不敢直腰往起站,否則會把她挺下坡道。於是反手扯住她的一隻手臂,再翻身扭過來,忽地看見她左肩上咬著一條黑眉蝮蛇,我差點魂飛天外。心裡一急什麼都不顧了,揮起另一隻手,把這條蛇拍下去,但她左肩上留下一個鮮紅的蛇口齒痕,隨即顏色變黑,流出的血也是黑的。
林羽夕嚇傻了,張大嘴叫也叫不出聲,我趕緊從她手上奪過褲子叫道:「你快爬進這個洞口,快!」林羽夕傻愣愣的點下頭,有點心不在焉的往上爬去。
這時我抬頭一瞧,黑眉蝮蛇已經形成了包圍圈,黑壓壓的裡三層外三層,比之前估算的數量多了一倍不止!
第17章吸毒
我把手電咬在嘴裡,雙手握住一隻褲腳,猛力往外甩去。剛才林羽夕是抓住了褲腰往上拍的,長度大打折扣,這下兩條褲腿分開,等於增加了不到一半的長度。動物的智商再高,那也高不過人類,它們之前絕沒算計到褲子居然還能這樣使用。
褲子加長掄過去後,如同秋風掃落葉,辟里啪啦的往下掉毒蛇,我又是把褲子掄圓了,把接近我們的這圈黑眉蝮蛇全都打下洞頂。後排的見我如此威猛,沒敢往前爬,反而往後退縮了。我趁機轉過身,見林羽夕下半身已經鑽進了洞口,下面似乎有台階,她隨即整個身子縮了下去。
我忙爬上幾步,趴在豎立的石板上往下看了眼,口子雖小,下面的空間卻大,這個金字塔建築只有外表一層石牆,裡面是中空的。並且口子下邊有台階,林羽夕蹲下來把頭躲過狹窄的入口處,慢慢沿著台階下去了。我抬頭再看看洞頂,那些退後的毒蛇,見我停手又開始往前爬,這些死玩意真是賊心不死,讓我挺惱火的,於是掄起褲子又是一通猛掃,把它們逼退後,迅速爬上來,由於洞口只有五十公分寬,只能翻轉身子倒退下去。
整個身子都縮進洞口後,抬頭看見幾條黑眉蝮蛇爬到了頭頂上,它們要是這麼撲下來,那就完了。慌亂之中,忽然看到兩塊豎起的石板下,各有一個鐵桿機括,把褲子往肩膀上一搭,伸雙手兩邊一扯,卡噠卡噠兩聲響,石板瞬間倒下,回歸原位封住了入口。
這下終於安全,我感覺整個人骨架都散了,蹲下身子避開狹窄頸口,沿著石階下了兩步坐下來。拿手電往下照照,林羽夕還在往下走,從背影上看,像是個行屍走肉。我叫了一句,不必急著往下走了,先坐下來喘口氣,順便檢查下蛇毒。
林羽夕聽到這話,跟電子人被按了遙控器上的停止鍵一般,隨即停住腳步,整個人僵挺在那兒。
「怎麼了?」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妙,懷疑她是不是還中了屍毒。
林羽夕突然「哇」一聲哭出來,蹲在台階上,抱頭痛哭。我見沒什麼異狀,也就放心了,起身走到她身後,坐下來說,讓我看看被蛇咬的傷口。她馬上觸電般的躲開,往下挪了一個台階,拚命搖頭說:「你別碰我,我怕蛇毒會從皮膚上也有傳染,我不行了,我中了蛇毒……嗚嗚……」
她語無倫次的叫著,然後又把頭埋在雙膝上傷心的哭起來。我說她為什麼看起來失魂落魄,像個殭屍似的,原來被毒蛇咬中後,萬念俱灰,開始等死了。人與人對待生死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可能脾氣大點,有些人就是小心眼特別怕死。像她這樣的,其實也能夠理解,才中了墓門上的劇毒,又中蛇毒,能不能活命是另外一回事,關鍵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我心裡歎口氣,就算是個鐵打的漢子,這種情況下,可能也會崩潰,何況她一個柔軟的女子呢?我還是拍拍後腦瓜,安慰幾句。我很清楚黑眉蝮蛇的蛇毒,不會通過皮膚傳播,除非是全身迅速潰爛,那就另當別論。
聽到我的安慰,她哭的更傷心了,竟然回過頭扎進我懷裡,放聲痛哭。邊哭邊哽咽著說:「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已經夠不幸了,為什麼還要我這麼悲慘,我做錯了什麼?嗚嗚……我不想死,我還想找到我的爸爸和媽媽……」
這話聽著讓人十分心酸,尤其是孤兒這倆字,我心裡不自禁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我也是孤兒,從小也從沒得到過父愛和母愛,睡夢中都渴望找到他們。可是有時候想想,他們為啥要把我拋棄到路邊,讓一個老瞎子撿回去?這麼狠心的父母,值得我去找尋嗎?
我抱緊了這丫頭,聽她哭到傷心處,我也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倆孤兒於是抱頭哭了半晌,我忽然清醒過來,她身上的蛇毒得抓緊處理,不然就沒得救了。趁她神智模糊之際,被咬的左肩膀就在嘴邊,當下緊緊摟住她,張嘴含住傷口往外吸吮毒液。
起初她還以為我耍流氓呢,顧不上哭了,用力掙扎著罵道:「小流氓,你要幹什麼,快滾開了!」但後來發現我在幫她吸毒,又驚慌的叫道:「不能這樣,你會被毒死的,放開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你為了一個騙你抓你的陌生人,值得這樣做嗎?」說到後來見推不動我,又哭了起來。
我把吸出來的毒液,一口一口的吐到地上,最後舌頭和嘴唇都麻木了,有點頭暈眼花。雖然蛇毒沒進入血液中,但黑眉蝮蛇的毒性太過猛烈,我儘管運氣使自己打起精神,最終還是招架不住,眼前一黑摔倒在了台階上。
昏迷之前,只聽林羽夕悲痛的哭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要你活過來,活過來……」
不知昏迷了多久,感覺人中和手心、腳心微微刺痛,隨即睜開眼睛,以為林羽夕在我身上瞎搞呢,沒料到看到的竟是老瞎子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他正拿針灸用的細針,刺破我的人中、手心和腳心,往外放毒血。看到他我也就放心了,不管他是否會接著試探我,總之在沒得到真相之前,不會讓我死的。
這時又聽到了林羽夕的哭聲,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她俯臥在雷雪婷的懷裡,在四五米開外。老瞎子冷冷喝了句:「別動!」把我腦袋撥回來,繼續捻著針尾在人中上攢刺。
人中被刺不能開口說話,我就轉著眼珠四處打量週遭環境,並且心裡在琢磨著,老瞎子和雷雪婷怎麼會來的?我們此刻已不在台階上了,似乎到了「金字塔」底部,空間還算寬敞,不過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眼角餘光瞥到了一副棺槨,就在左邊不遠處。看來這是個墓中墓,真正的主人靈柩,封閉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墳丘」之中。
「別哭了,都是這小王八蛋害的你,你竟然還為他難過,真是白癡!」雷雪婷沒好氣的罵林羽夕。
「放屁!」老瞎子怒了,「是你讓她把小魚抓到這兒的,這是咎由自取,怎麼反而賴在小魚身上了?再說我們家小魚要不是拚命幫她吸毒,她早去見閻王爺了!」他這麼對我打抱不平,讓我一時心裡感到有點暖洋洋的。
雷雪婷唰地站起身,差點讓林羽夕歪倒在地上,只見滿滿怒氣的罵道:「你們一家老小都是流氓,一個摸骨算命,一個脫人衣服,你看看,小流氓把小夕身上衣服都扒光了,還有什麼話好說?」
第18章各懷心思
老瞎子一邊幫我針刺放毒,一邊嘿嘿冷笑道:「這點小魚倒是隨我,對你們這種不安好心的娘們,就該不客氣。小魚,你扒光了她衣服,有沒有做其他的?」最後這句是在問我。
我反正不能開口說話,心說你個老瞎X,什麼我就隨你了,我要是隨你,肯定不會捨命跟林羽夕吸毒了。
雷雪婷氣的七竅冒煙,指著林羽夕胸罩上的兩隻黑手印罵道:「這還用問嗎?小流氓肯定對她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看這有證據,出去後我們就報警,告你們老少流氓強姦我們娘兒倆!」
哪知林羽夕吶吶的說:「婷姨,那不是他摸的,是殭屍爪子留下的黑印。」
「不可能,殭屍怎麼會耍流氓?」雷雪婷瞪圓了眼珠斥責她。
老瞎子哼了聲說:「你們家小妞兒都說是殭屍了,你還想賴人不成?」
雷雪婷張口結舌,但不肯服輸,狡辯道:「我懷疑小夕跟小流氓戀姦情熱,幫他開脫罪名。」
「婷姨……」林羽夕滿臉通紅的叫了聲。
老瞎子忽然笑了:「對,就像你跟我一樣,戀姦情熱了十幾年。每次來的時候,都給我帶不少好吃的,哈哈!」
「王八蛋!」雷雪婷差點沒氣死,罵了一句就要上前動手,被林羽夕攔住了。
老瞎子得意洋洋的繼續扎針,對她連眼都沒抬一下,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雷雪婷被林羽夕攔住之後,順勢找了個台階下,不敢真衝過來動手,似乎在我們家她跟老瞎子一戰,沒佔到便宜,說不定又被老瞎子給摸骨XX了。
要說這老娘們年齡不小,但保養的非常好,皮膚又嫩又白,額頭上幾乎沒啥皺紋,跟林羽夕站在一塊,第一眼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姐妹倆。如果不是眼角的魚尾紋,還真不易從她臉上找到歲月的滄桑。
「婷姨,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進來時沒遇到殭屍和毒蛇的攔截嗎?」林羽夕急忙轉移話題,不然老娘們一鬧,把老瞎子激怒了,倆人再打起來,我這兒可還沒放完毒呢。
雷雪婷氣呼呼的瞪了老瞎子一眼,跟林羽夕說,我被抓走之後,她跟老瞎子打了半天,本來一直佔著上風,誰知老瞎子使詐,退到廚房用突然撒了把麵粉,讓她迷了眼,然後被打倒在地。說到這兒,她語氣又羞又憤,顯然真被老瞎子摁住摸骨XX了。
後來老瞎子押著她找到河邊,不見我們倆蹤影,都嚇壞了,顧不上倆人之間的恩怨,老瞎子把她身上繩子解開,一塊下河找進古墓。他們跑到墓室內,見小晴不腐屍身被紙人拉到棺材前面,而棺蓋開著,裡面的屍體不見了,於是就猜到我和林羽夕遭到了殭屍追殺,急惶惶的沿著我們蹤跡追到這個殭屍衛兵洞,見這些粽子圍著石塔來回蹦跳,洞頂的毒蛇又盤旋不去,當即明白咋回事了。
老瞎子懂得如何驅毒蛇,雷雪婷精通趕屍術,倆人分工合作,一個把殭屍趕開,另一個用火燒了雄黃,將黑眉蝮蛇驅走。然後爬上石塔尖,看到雕刻的半道符咒下,多了一半用血寫出來的咒文,倆人一合計,老瞎子咬破自己手指,比葫蘆畫瓢,沿著我寫出的咒文筆畫,重新寫了一遍,塔頂石板就打開了。
剛好進來發現我捨命幫林羽夕吸毒,已經中毒很深暈了過去。眼見我性命垂危,林羽夕情況也不樂觀,他們倆趕緊把我們帶到底部,雷雪婷跟老瞎子要了毒蛇解藥喂林羽夕吃下,老瞎子幫我扎針放毒血。林羽夕由於緊張我的情況,一直看著老瞎子為我扎針,到現在才顧得上問這事。
雷雪婷講完後,我毒血也放盡了,老瞎子抹了把頭上汗珠,收起幾枚銀針放進包內。轉頭用他一隻瞇縫的獨眼瞧瞧四周情況,皺眉說:「這他娘的似乎是個墳丘,搞的這麼大,裡面只放了口棺材,不嫌浪費麼?」說完這話又轉回來問我:「你怎麼跟小夕掉進河裡,找到這座墓的?」
我不由一愣,按理說,他發現我在塔頂上留下的半道血符,應該清楚了我看過鬼符經,為啥不是先問這事呢?轉眼看到雷雪婷我忽然明白過來,這老娘們讓小夕抓走我,恐怕就是為了鬼符經,老瞎子當然不想當著她的面問此事,不過回家一定不會放過我。
雷雪婷心眼挺多,看了看老瞎子之後,在我開口之前對林羽夕說:「小夕,你來說吧,反正你們一直在一塊,他知道的事你也全都清楚。你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都說出來,什麼都不要隱瞞,包括遇到鬼怎麼逃的,還有誰畫符打開石塔入口的,不許漏掉一句。」
老瞎子翻起一雙怪眼,狠狠的瞧著她,他似乎真不想這時候揭破鬼符經的謎底。可是從他只看不動的情形上分析,打雷雪婷也沒把握,在家裡如果不是仗著撒白面這種下三濫手段,估計打不倒對方。
林羽夕開口之前卻是瞧了瞧我,我一閉眼睛心說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看過鬼符經的事已經露餡,想騙老瞎子和老娘們沒那麼容易。
她隨後說了起來,這丫頭心眼也不少,沒當面質問雷雪婷為啥沒派人在河邊接應,只是說帶著我跑到河邊等著,就遇上了發鬼被拖入河下。好在她身上帶著黃符,誤打誤撞把發鬼打跑,又誤入這個古墓入口,稀里糊塗的進來了。然後又在墓道上被小晴這發鬼攔住,她手裡還有黃符,就這麼甩出去把它再次嚇跑。
之後憑著自己對古墓的瞭解,推開墓門進入甬道,首先遇到了黑眉蝮蛇,這時候我機智的用打火機燒火驅開蛇群跑了進來。其中我們掉下陷阱的事略過不提,只說一口氣衝進墓室,發現倆紙人拖著發鬼屍身追來,引發一隻棺內殭屍復活,我們又嚇得原路返回,從一間耳室找到了通往這個地方的入口。丟小鏡子的事也漏掉了,顯然是故意的,她一路說下來,對我懂得法術的事隻字不講。
可是到了塔尖上畫符的時候,她有點犯愁了,囁囁喏喏半天,最後編個瞎話說:「我從那些毒蛇在洞頂排隊的圖案上受到啟發,讓小魚咬破手指按照它們的形狀畫下來,居然打開了機關,婷姨,你說我聰不聰明?」
第19章撕破臉
這瞎話讓我都不能相信,你說這倆老人精能信嗎?雷雪婷聽後跟老瞎子對望一眼,倆人一臉錯愕的相互搖搖頭,雷雪婷隨即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摸骨算命的時候,目前正勢不兩立,狠狠瞪了老瞎子一眼,沖林羽夕怒道:「聰明你個頭!小夕,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打開塔門的,不說實話,你死在這兒我也不管你了!」
林羽夕心虛的眨巴眨巴眼,要說這丫頭腦子轉的挺快,呆了一下隨即使出耍賴撒潑的本事,捂著臉哭起來,邊哭邊說:「婷姨你居然不相信我,就讓我死在這兒算了,反正打開始你就是這麼想的。你說派人在河邊接應我,可是來到河邊一個人沒看到,卻被女鬼拉下河,最後要不是這小流氓幫我吸毒,我恐怕早死了……嗚嗚……」
她這麼一鬧,倒讓雷雪婷感到愧疚了,忙蹲下身子摸著她頭頂不住安慰,但這丫頭哭起來一發不可收,又讓老娘們老羞成怒:「別哭了,再哭一聲看我不打死你!」
林羽夕嚇得全身一顫,哭聲頓止,不過捂著臉始終不放開。
我掙扎著坐起身,這會兒感覺身子挺虛弱,坐起來這下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我喘著氣說:「小夕沒說謊,剛才在殭屍和毒蛇圍困下,我們都慌了神,小夕其實也是誤打誤撞,她那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叫著那些蛇擺出的圖案,會不會就是機關圖形?我們當時窮途末路,左右是個死,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嘗試下好。於是我就按照她的指揮,咬破手指畫出了毒蛇擺出的圖案,竟然打開了機關。」
老瞎子一聽此話,勃然大怒道:「放屁!你們這是合起伙來說謊,那些毒蛇沒半點靈性,怎麼可能擺出機關圖案?這話騙雷雪婷這老娘們還行,想騙我沒那麼容易!」
「王八蛋!我老娘們怎麼了,就那麼容易被騙的?」雷雪婷怒不可遏,呸的一口唾沫吐過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老瞎子鼻樑上。
老瞎子頓時被惹毛了,攥攥拳頭一副要衝過去動手的架勢,誰知站在那兒沒動,伸脖子也吐了一口唾沫,落在雷雪婷眉心上,然後沿著鼻樑流下來。老娘們跟著又呸呸呸幾口,吐了老瞎子一臉,而老瞎子不甘示弱,當即呸呸呸反擊回去,老娘們也被吐了一臉,唾液橫流。
這倆老東西跟小孩似的,各自都有一副你吐我一口我必吐你三口的心思,讓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林羽夕好奇的放開手,看到這模樣,噗嗤一聲笑了。
老瞎子聽到這聲笑,羞燥的滿臉通紅,沒地方出氣回頭給我一個嘴巴子,大聲怒罵:「媽了個巴子的,你很開心是不是?」
我捂著被打的這半邊臉愣住了,你大爺瞎X的,那是林羽夕笑的好不好,關老子屁事?我也被惹火了,咬牙切齒跟老瞎子說:「我開心什麼?我難道開心是為了我大爺處處用女鬼來害我嗎?你別假裝不知道這座古墓,你幫我找的媳婦,就是這裡的女鬼,你以為我是傻瓜啊?他媽的要不是小夕的黃符,我早被它害死了,還讓你在這兒裝模作樣,又打又罵的?」
老瞎子被我罵的張張嘴沒話說,半晌才道:「給你找的媳婦是死鬼,其實我也不清楚,那不是臨時撞上了,又不用花錢,這麼好的事,往哪兒去找啊?」
我冷哼一聲問:「你說的話,自己相信嗎?」
老瞎子自知難圓其說,皺眉揮揮手:「這事不再提了,你人沒事我也就放了心,咱們還是回家吧。」這話沒半點誠意,我人沒事他肯定不放心,假惺惺的裝好人,又拿我當傻瓜。
他把臉上唾沫擦乾淨,扶住我就要上台階。見雷雪婷蹲在那兒沒動,又疑神疑鬼的問她:「咋了,你還不走?我把話給你說明白,今兒小魚沒事,我心裡高興,不跟你計較之前的事。你要不跟我一塊出去,我可沒工夫在外面等著幫你驅趕毒蛇。」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