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他一愣之際,還沒來及去看兇手長相,就遭到了鈍器的重擊,當即昏迷過去了。好在兇手是為了鬼符經,襲擊他只不過是個調虎離山計,而兇手似乎也知道小胖的厲害,打暈於森後,沒敢再次下手,匆忙從翻窗逃走。小胖跟我們說,他進門後就看到於森倒在血泊之中,窗戶開著,跑到窗前往外沒看到一絲人影,那時兇手早已逃的無影無蹤了。
我們聽完後都感到很驚詫,主要是那人胸口上的鬼舌。我又讓於森把圖案描述清楚,不錯,的確是那玩意,我和林羽夕是最清楚的。
我不由納悶,這世上怎麼中七毒鬼舌的人這麼多,有那麼多妖屍嗎?難道此人來自寧夏,也跟陳玉涵一樣,都曾經進過銅屍墓?可是這個問題,我總覺的還有漏洞,因為屍王被鎮壓為銅屍,在沒剝掉外面一層「銅銹」之前,它是無法將毒咒散播出去的,陳玉涵又是怎麼中的毒咒?
這麼一想,眼前的問題沒想清楚,陳玉涵的事反倒把我搞糊塗了。
到了下午醫生說,病人沒什麼大礙,如果想出院,可以開點藥回家養傷。我們在醫院裡都住膩了,一聽可以回去,於是立刻辦了出院手續,劉宇魔開車過來把於森接回工作室。
回家路上,劉宇魔跟我們說,殺死韓芳芷的兇手在殺人手法上,速度和力量既快且大,切斷脖頸,看樣子只用了一刀。其實斷頸沒有任何皮肉接連,而是這刀速度太快,所用的刀鋒很薄又極其鋒利,閃電般橫切過去,人在瞬間死亡,頭顱卻好好的疊放在斷頸上,但卻不能有任何輕輕碰觸,一碰之下頭顱馬上掉落。
從這點上判斷,兇手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否則一般人是沒有這種既準且狠的手法的。這不由讓大家又想起了那個弩箭殺手,他又回到西嶺很正常,只是一時拿不準,刺傷於森的是不是也是他。
目前死屍暫時存放在警局地下冷庫內,警方正在按照死者身份證去聯繫她的親屬。身份證上顯示是銘源市人,可銘源警方卻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我們也都知道,河底的那具男屍有可能就是她的丈夫,所以尋找她親屬的事,便徹底沒了著落。
我心想韓芳芷的死,會不會跟這本鬼符經有關?如果不是,難道只是個巧合?她為啥會跟丈夫租住余四老宅,又為啥把死鬼封在牆壁內痛加折磨?如果是只是一種單純的報復,不可能把魂魄封進牆壁裡,隨便找個隱秘的地方,任憑怎麼下毒手,別人都不會聽到,為毛偏偏鑲嵌在東牆內,讓陳大爺老兩口聽見呢?
若是目的為了鬼符經,大可破牆找找不就成了,幹啥非要折磨一隻死鬼?
第339章「來打我啊」
回到工作室,小胖早做好了晚飯等著。我把於森抱進臥室後,什麼話都顧不上說,先上了趟樓頂。樓頂基本上屬於我們的地盤,二樓火鍋店沒有住人,老闆和員工也從不上來。在上面我發現了幾個煙頭,我們都不抽煙的,這一定有外人來過。
並且在直衝於森和辦公室窗口的小牆上,有明顯的劃痕,我仔細檢查一下,留有繩索纖維,於是斷定這絕對是兇手干的。當時他是先在這兒垂下繩子,從窗口侵入於森臥室,打昏於森後又沿繩子爬回來。等我們去了醫院,小胖在洗澡這當口,他又借繩子進入辦公室。
兩側走廊裝有鐵柵欄門,他根本過不來,窗戶是唯一的通道。這次我也是太過緊張,忽略了這個問題,才讓這雜碎鑽了次空子。
我從樓頂下來後,大家已經坐在餐桌前,劉宇魔跟小胖喝上了。我坐下跟他們乾了一杯,小胖放下酒杯跟我說:「在你們回來之前,有個客戶來請我們捉鬼,他說從昨晚開始,屋裡一直有女人哭,大白天也不安靜,嚇得他們全家不敢回家了。這事挺急的,想讓我們今晚務必過去幫幫忙,要多少錢都好商量。」
「小流你趕緊吃飯,我待會兒陪你去。」林羽夕邊吃邊說。
我知道她要跟去的意思,還不是為了多要錢?每逢遇到著急的顧客,她都會加價的。我當下問了地址,小胖說在市西郊,那邊有個廢棄的工廠,這人就住工廠旁邊。我問這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小胖就愣了。
「咱們做生意又不以貌取人,你問的這麼仔細幹啥?」小胖一臉的不解。
「少廢話,叫你說就說。」我喝了杯酒,趕緊開始吃飯。
「是個男的,穿衣打扮看上去挺老土,似乎是個鄉下人。大概有三十來歲……」
「不去,這生意不接了。」我放下飯碗,又倒上一杯酒。
大傢伙立馬瞪大眼珠,林羽夕歪著頭問:「怎麼,不是漂亮姑娘,你就不接生意了?」
丁馨也皺眉說:「有生意還是要做的,別這麼任性,乖,吃過飯跟小夕一塊去。」
我還是搖頭:「太遠了,那個地方我和小夕去過的。如此荒涼的地點,最容易出猛鬼,我怕招架不住。」
劉宇魔也聽不下去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丁漁啊丁漁,是不是現在有錢了,挑起地方來了?還有你什麼時候怕起猛鬼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我瞪他一眼說:「沒你事,你不是我們工作室的,少插嘴。」
「他有什麼錢?我不給他發獎金,他就是一個窮光蛋!」林羽夕顯得很生氣,「你說說,我們什麼時候去過那個地方?」
我喝下杯中酒說:「你忘了當時我們第一次去找老於的時候,不就是從一個廢棄工廠內穿過去,進了玉米地的嗎?小胖說的地點,就是那裡。」
「是嗎?」林羽夕又歪起頭,一對美目中泛起了回憶,跟著笑道:「這次必須去,我要重溫一下當時做賊的感覺。」
「我不是賊,所以我不去。要去,你跟小胖一塊去吧。」我一低頭,繼續喝酒。
「魚哥,你腦子進水了?林經理要和你重溫當年曖昧的回憶……」小胖說到這兒,被林羽夕瞪了一眼,慌忙改嘴:「同甘共苦的回憶,那是一輩子都難忘的。你說你怎麼就不開竅?好,你讓我去就別怪我橫刀奪愛……林經理,我說錯了,我絕對不回去的……」
「你不去可以,我跟馨姐去。現在她都快超過你了的本事了,你說是不是,馨姐?」林羽夕跟丁馨擠眉弄眼的說。
「他不去我就去。」丁馨斬釘截鐵的說。
這是趕鴨子上架,不去也不成啊。我這次真不想去,懷疑是個陰謀,兇手布好了陷阱在等著。但我不是神,不是說每次的猜測都是百分之百的準確。於是匆忙吃過飯,林羽夕就去收拾東西出門,我說你別去了,這次我一個人去,你們看護好於森就成了。但林經理是誰啊,怎麼可能聽我的,她提著我的包就下樓了,壓根就沒鳥我一眼。
不過上了出租車後,這丫頭心情顯得特別好,在路上跟我不住說起當時被通緝的心情,還有穿越玉米地的痛苦而又愉快的經歷。我心說痛苦就痛苦吧,怎麼還愉快上了,今晚是不是搭錯了神經?
她難得心情這麼好,我怎麼會大煞風景,自討沒趣?她回憶了一陣子之後,又說咱們也該買輛車了,以後不打算離開西嶺,必須有個代步工具,總是打車也浪費不少錢。在跟我商量買個七座的還是五座的汽車之際,目的地到了。
下了車,我們站在黑漆漆的公路旁邊,望著四周的玉米地,我確實也有點觸景生情,想起我們倆從眼前這座工廠翻過去,在玉米地裡被劃的全身痛癢,絕對是一次難忘的經歷。
當時進入這座廢棄工廠時,心情很緊張,就像林羽夕說的感覺在做賊,根本沒察覺出這裡有什麼不對的。此刻再看它,黝黑靜謐,隱隱透出一股子詭異氣息,黑暗的深處,不知隱藏了多少玄機。
林羽夕也不開口,而是挽著我的手臂,不住的深呼吸,似乎有種陶醉。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說:「是你先佔我便宜的,待會兒別反咬一口。」這事必須說清楚。
「噓,別說話,用心去感受,你能感受到什麼?」丫頭看樣子真陶醉了。
我不由眨巴眨巴眼,心說感受到了一片死亡氣息!
「此刻心情比剛才還要好,待會兒買一根棒棒糖吃。」丫頭嘻嘻笑起來。
「怎麼只買一根?」我不樂意的問。
「我吃著你看著。」她笑著往前跑走,邊跑邊笑的很開心。「笨蛋,有本事你來打我啊,來啊!」
我也嘿嘿笑起來,突然啟動往前加速,一下將她撲倒在地上,攥住她的右手腕捏訣在她手心點了下!
一道寒冷氣息倏然間從眼前飄走,只聽在濃密的黑暗裡傳來一陣冷冰冰的語聲:「算你聰明,待會兒就讓你有來無回!」
第340章鬼開門
我冷哼一聲道:「就憑你這種貨色,還想在我眼前搞小動作,簡直就是白癡!」
林羽夕還不知道自己剛下車就被附身了,揉著太陽穴在我身下,不住晃腦袋。不過馬上就清醒了,大聲叫道:「小流氓,你想幹什麼?」用力一挺身,把我給甩下去了。
我來不及解釋,唯恐死鬼去而復返,馬上掏出艾蠟符油抹在她額頭上。跟著噓了一聲,拉著她爬起身,朝工廠東側一陣疾奔過去。
「我剛才中邪了?」林羽夕意識到這事了。
「還好是只女鬼。」
「男鬼女鬼有什麼分別?」這丫頭疑惑不解的問。
「男鬼上你身不就佔你便宜了嗎?所以說我比較喜歡女鬼多一點……」
跟她胡說八道著,很快就到了工廠東側一座孤零零的兩層樓房下。這種公路旁的房屋,都是做生意的門面,並且是補胎生意居多。果然不出所料,拿出手電筒打開,只見整棟樓房黑漆漆的沒有半點亮光,門面一側掛著條廢舊輪胎,地面上也是一片油污,這就是修補輪胎的店舖。
林羽夕瞅著這座孤寂清冷的建築,雙手抱住雙肩說:「看上去好陰森哦。」
這時汽車從背後公路上不住馳過,耀眼的燈光將這座建築晃的時明時暗,更增幾分詭秘氣氛。我忽然間心底升起一股擔憂,這種生意一般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現在這麼早就閉門了,主人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你留在外面,記住一有異常情況,就趕緊奔到工廠西側玉米地裡躲避。我要找你的時候,就學幾聲狗叫,聽不到狗叫,就別出來。」我小聲跟她交代。
「為什麼讓我等在外面?還……弄個狗叫暗號?」這丫頭說著噗嗤笑出聲。
「你在外面會對對方是一種牽制,再說我少了累贅,也能放開手腳。」我捏捏她的手心,不管是否同意,大踏步走向門口。
「那你小心點。」林羽夕壓低聲音在後面叫了聲。
我輕輕點頭,心裡默數著一、二、三,開!
正好我走到滿是油污的兩扇鐵門前,這兩扇門也發出「吱呀呀」刺耳難聽並且帶有幾分陰森的轉動聲音,向兩邊打開了。一股幽冷的氣息從屋裡撲面而來,我心說要對付不止是鬼,那麼塗抹艾蠟符油就沒啥效果了。於是右手攥住插在後腰上的刺龍錐,左手挺起手電往裡照射。
這「鬼開門」的招數,已經沒啥新鮮得了,可他大爺瞎X的有些人有些鬼對這種手法的使用,還是樂此不疲。
門內地面上滿是凌亂的工具、輪胎和雜物,並且伴隨著陣陣油污氣味飄出來。屋內沒人,也看不出有啥異常,於是大聲問道:「有人嗎?我是福靈工作室的!」
話音剛落,就見二層一個窗口上亮起了燈,我心頭一動,難道猜錯了?片刻之後有個人從樓上下來,打開了門面裡的燈光。這人穿著滿是油膩的工作服,蓬頭垢發,滿臉黑泥,根本看不清容貌。他趿拉著鞋片,看上去就像個流浪漢一樣走出來。
「福靈工作室的人啊,你終於來了。那個女鬼一直在哭,我們嚇得都不敢開燈,天一黑就蒙頭縮在被窩裡。來,跟我上樓吧。」那人說著往裡就走。
我嗯了聲隨後跟去,下出租車之前我就開了陰陽眼的,不然也不會發覺林羽夕被附身。穿過門面,我左右打量著,發現屋子裡很多地方都有鬼斑。鬧鬼的事倒不是假的,可怎麼個鬧法就很難說了。
這人話也不多,自從在門口說了這幾句後,帶著我上樓始終沒再開口。我在後面瞅著這人身子板挺瘦弱,可以說瘦的有點不健康,小腰比林羽夕的腰肢都要細,上衣和褲子顯得空蕩蕩的,就像一根竹竿上挑了身衣服。
上去之後,看到的也是亂糟糟的房間,比下麵店鋪看著還要骯髒凌亂。斜對面靠窗是一張大床,一床被子下鑽著仨人,但只有一頭長髮露出來,鋪枕頭上,腦袋全都縮在被窩裡。地下擺著鞋子、板凳、鍋碗瓢盆和其他雜物,那叫一個狼藉啊,壓根沒下腳的地方。
「老婆和孩子都睡了。」那人指著大床說,然後又緊張的看向樓梯口,「你聽到了嗎?哭聲!」
我沒聽到,因為看到女鬼站在樓梯口,臉色慘白的盯著我,連個屁都沒放。這傢伙見我沒反應,轉回頭詫異的看過來。
「聽到了,在上面!」我說著抬頭,這人也跟著往上看。就在這一瞬間,我掄起刺龍錐擊中他的右腿彎,同時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褲襠。這傢伙明顯沒把刺龍錐瞧在眼裡,但襠部卻不敢答應,這玩意被踢壞了,會斷子絕孫的。他只顧躲避踢來的一腳,腿彎卻結結實實的挨一棍,喀喇一聲響,腿骨立馬被打折了!
這傢伙痛的悶哼一聲,咕咚單腿跪地,兩隻眼珠放射出凶狠的光芒,提起眼前一隻炒菜鍋衝我丟過來。
「你不是來捉鬼的嗎,為什麼要殺人?」這人怒喝道。
我閃開這隻鐵鍋,也不開口說話,挺起刺龍錐衝他胸口照直了刺過去。正在這時,那只女鬼閃電般擋在他面前,滿臉凶狠的探出兩隻尖長的鬼爪。我要是再刺下去,勢必能將死鬼和這傢伙刺個透心涼,但我也避免不了被鬼爪擊中。
這只女鬼死的過於慘厲,怨念也就無比深重,如果被爪子捅進身子,恐怕也難逃一死。我當下冷哼一聲,飛身跳起來,在躲過它的鬼爪同時,一棒子敲中它的腦門。「噗」一聲悶響,跟著一顆鬼腦袋就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灑下一片黑血!
鬼腦袋上不住發出尖利的慘叫聲,但飛到對面牆壁前又突然掉頭飛回來,在空中迅疾地轉動著,就像一個陀螺。頃刻間,它的臉孔變化了很多個樣貌,一會兒是男人一會兒是女人,一會兒又是個小孩。
我飛身後退,從包裡迅速摸出一張鎮鬼符,唸咒點燃了往前一拋。符火如同築起一道無形的牆壁,將急速飛來的鬼腦袋阻擋在外,懸在空中的轉速也逐漸減弱,但容貌還在不住的變化著。
「別耍花樣了,你是韓芳芷,變回你原來的模樣吧!」我大聲喝道。
第341章愚蠢的詭計
在我這聲充滿符氣的威嚇下,女鬼腦袋轉動之勢戛然而止。它猛地晃了兩下,甩出一叢黑血,臉孔立刻變成了韓芳芷!
從開始它上林羽夕身體到出現在樓梯口堵路,面目顯得很模糊,後來又不斷變化其它人的長相,刻意隱藏真面目的。可是在來之前,我已經就斷定這是個陷阱,猜到了一切可能。剛才它衝過來為那人擋刺龍錐時,我一眼看到它的脖頸上有條紅色印痕,立馬猜出這鬼娘們絕對是韓芳芷。
單腿跪地的那男人,並沒有逃走,而是拖著一條斷腿爬到床前。他用極其惡毒的目光盯著我,冷笑道:「沒想到你這麼難對付,是我從小到大見過最可怕的敵人。但你今天還是逃不出我手掌心,床上的這三個人還活著,如果你不跪地求饒,我馬上殺死他們,讓他們的魂魄與韓芳芷合在一起,不但能將你殺死,連帶這方圓十里之內,不留一個活口!」
這番話說的我心頭突地一跳,床上三個人才是店舖老闆一家三口人。這是他布好的一個局,如果我不顧人質非要動手,那他立刻殺人取魂。剛死的鬼魂最易為惡鬼吞食,然後在他的邪術下,會將本來已經變為「飛頭蠻」的韓芳芷,再變成更邪惡的凶鬼,能讓十里之內不留活口,倒也不是危言聳聽。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本書裡的隱藏內容嗎?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放過他們,我什麼都告訴你。」我說話之際,心裡不住想著怎麼能在床上三人不受任何傷害下,搞定這雜碎。
「你太聰明了,可是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捉鬼生意,你是怎麼會想到有問題的?」這傢伙伸手壓在被窩上,看樣子根本不信任我,擺出一副隨時殺人的姿態。
「很簡單,一隻白天都在哭的女鬼,說明怨念很深,絕對是一隻很凶的厲鬼。不住啼哭這種表現,沒有別的念頭,它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可哭了快兩天了,還沒動手,任由這裡的主人去找陰陽先生來化解,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種情況那就值得推敲,所以我懷疑,這是個陷阱,並且最有可能的是,你在引我上當,想從我嘴裡得到那本書的內容。」我很耐心的給他解釋。
這說起來並不是我腦子有多聰明,而是於森遇刺後,我時時刻刻在防備著兇手的詭計。聽到小胖說今天有個顧客,我第六感一下就反應到這是兇手的陰謀。再聽了女鬼一直哭的奇事,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我說不來,是不想讓大家擔心,吃過飯後會瞅個機會悄悄來這兒處理。
那人嘿嘿帶有幾分自嘲的意味笑了幾聲,又問:「我沒露出任何破綻,你怎麼猜出我不是這裡的主人?」
你大爺瞎X的,這個就更簡單了。憑你這種智商也敢出來混?我譏諷的笑道:「因為你的頭髮太可愛了。」
「什麼意思?」那人愣住。
我抬頭看看飄懸在半空中的鬼腦袋,依舊用凶狠的目光盯著我,看樣子沒有對方的指令,鬼娘們不會擅自動手。我當下稍稍鬆口氣說:「你下來給我的感覺,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修理工,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這是一般人不具有的。雖然你很用心把自己打扮成這裡的主人,穿上了滿是油污的衣服,臉上也抹了黑油,可是你的頭髮卻露出了破綻,看上去很亂,卻非常乾淨。」
那人還是有些想不通:「那你不會去想剛剛洗過頭髮了的嗎?因為要鑽被窩,怎麼也要洗乾淨的吧?」
「那你為什麼不洗臉?」我這話問的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拜託,這樣的搭配,你怎麼讓我不起疑心?頭髮洗乾淨了,臉上為啥還這麼髒呢?還有,你一雙很白很乾淨的手,也是一個極大的破綻,要知道修理工的手指是洗不乾淨的,皮膚紋理中洗不淨的油泥,是他們這種職業的最大特徵!」
那人歎口氣說:「沒想到你觀察的這麼仔細,是我低估了你。原以為先讓女鬼擾亂你的思路,你就不會發現任何問題了,看來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你接著說,我還有什麼破綻?」
我心說這種碎不弄明自己的所有破綻,看樣子不會罷休,那我就滿足了他的好奇,當下接著說:「屋子裡有鬼,為什麼還要關燈呢?除非主人心裡有鬼。而主人下來後,看不出有什麼急切,只是說的很嚴重,並且對待遠道而來的除鬼大師,一點熱情都沒有,這正常嗎?我來前還問過主人的外形,雖然跟你差不多,但還有很大的差別,你太瘦了,與下午去工作室的顧客外形不一樣。後來上了二樓,你說老婆和孩子睡著了,既然女鬼一直在哭,試問誰能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睡得著?」
「那你也不能確定我身份之前,就痛下殺手。萬一殺錯了呢?」這估計是他最大的疑惑。
「從這種種跡象上表面,你就是殺死韓芳芷和刺傷於森的兇手,在此布下陷阱,想把我拿下的。而使用的手段,可能極其殘酷,即便是不會殺我,但也會讓我傷的很重。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我沒得選擇,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我語氣堅定的說道。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