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兄弟沒事別攔著,趕快過河投你的胎去。」我說著就去推他,不料噹啷啷一陣響,我和林羽夕雙手被鐵鏈綁住了。
「我是界河巡遊,剛才你們大聲喧嘩,擾亂地府秩序,這就跟我走一趟吧。」
一下子讓我們倆急的腦門子上汗都下來了,這要是錯過了時辰,就永遠別想回家了。
第457章感覺
做夢都想不到鬼差還穿西裝,他媽的還留個中分頭,看上去有點像漢奸。這玩意長相咋地,可人家是鬼差,雙手又被鐵鏈緊緊纏住,想走也走不脫。我們倆急的滿頭大汗,不住的好言相求,可這鬼差就是不為所動,非要把我們倆帶回去關禁閉不可。
正在焦急萬分之際,看河的老頭過來了,提著煙袋跟鬼差嘀咕幾句,穿西裝的這傢伙點了點頭,說:「既然是牛老頭的朋友,那就放你們一次,不過下不為例,走吧。」說著一抖鐵鏈,給我們倆鬆了綁。
鬼差走後,牛老頭笑瞇瞇的說:「我剛才跟他說了,你們是我朋友,這次行個方便,改日多孝敬點冥幣。我呢就不用謝了,急著跟你們家人捎個信,多燒點紙錢,我好還了它這人情……」
我見牛老頭還喋喋不休的要說下去,忙打斷話頭說:「這您放心,我回去後一定多少點。我們還有急事,這就先走了,告辭!」拉著林羽夕飛也似的奔向陰陽冥途。
「記著,我叫牛老栓,別送錯了人……」牛老頭在後面大聲喊道。
林羽夕笑道:「這老頭真有意思,明明自己想得點……」她正說著,我們倆已經奔到了陰陽界線外,往前直衝過去,立刻回到自己身上。「……錢財,還假裝要還人情。」
跑回到血燕聚集地,我忽然動了心眼,仰起頭搞了一臉的血唾沫,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塑料袋用手指將燕血刮進去,把袋口牢牢繫好。跟著往回一路狂奔,跑出幾百米後就聽到小胖扯著嗓子在喊我們倆名字。心裡一陣大喜,循著聲音往前奔跑,很快眼前一陣大亮,我們終於從牆壁這個黑洞中鑽了出來。
還沒站穩腳跟,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雞啼,牆壁上的黑洞立刻消失不見。如果再耽誤一秒鐘,怕就出不來了。
小胖跑過來抓住我的手,帶著哭腔說:「魚哥,你總算回來了,身上缺零件了沒有?」
我喘的說不出話,抬頭看到滿屋子都是人,有警察,有陌生人,丁馨眼睛紅紅的就站在其中。我們倆一句話沒顧上說,就被戴上手銬,被警察帶回了局裡。帶隊的人,正是劉宇魔。
回到警局,劉宇魔把我們手銬打開,小聲跟我們說:「你們倆是怎麼搞的?吃完飯也不回家,去珠寶店偷什麼東西?」
林羽夕揉著手腕瞪眼說:「誰說我們偷東西了?我們就過去看看那兩件寶貝,誰知牆上開了個大洞,稀里糊塗跑進去了。」
劉宇魔滿臉愁容的說:「你們這次禍闖大了,珠寶店所有監控和安全設施都被破壞,馬老闆也被殺死在臥室裡。而我們經過勘查,在珠寶店對面監控裡看到,除了你們進入店舖外,再沒人進去過,這對你們很不利。你們說實話,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我和林羽夕不由對望一眼,心說這事搞大了,馬老闆真的被殺,可是他啥時候回來的,又是被誰幹掉的?猛然間想起了阿歡,不會是這妞兒做的案吧?那她手上閃光的東西,會不會是夔狂和扳指,在鬼眼看出來,就是辟邪的光芒。
林羽夕皺眉道:「劉宇魔,這還用我們說嗎?我們殺不殺人,你心裡還不清楚?不會是馨姐甩了你,就把大傢伙都恨上了吧?找個機會公報私仇?」
這下把劉宇魔說的鬢角都流汗了,慌忙搖著雙手說:「我這是職業病,不管是誰,都要問清楚的。你們沒殺人就好,可是所有證據都對你們不利,這件事真的不好處理了。」
林羽夕又瞪眼說:「我們也是受害者,你們沒見我們是從異界穿越回來的?誰家牆壁上能開個時空黑洞,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到地府回不來?就憑這點,就是最好的證據,誰如果不信,我們再打開一次讓他進去散散步。」
「我的林經理,所有人都知道丁漁是除鬼大師,會法術的。在牆上開個洞雖然很玄奇,但這洗脫不了殺人嫌疑。按照警方一貫思路來推測,你們是殺人後在牆壁上開洞逃跑,結果誤入地府,這才又逼不得已回來的。」劉宇魔苦口婆心的講道。
「放屁!」林羽夕氣的都失態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跟她揮揮手,叫她別激動,問劉宇魔:「你派的幾個便衣哪去了?珠寶店被人破壞安保設備,又進去殺人越貨,你的那幾個下屬幹什麼去了?」
劉宇魔歎口氣道:「這幾個傢伙不爭氣,馬老闆兒子見他們挺辛苦,就請他們吃完飯,結果就在附近館子裡一個個喝倒了。」
「那你查過馬老闆的兒子沒有?」我明知這個沒問題,但還是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小馬也喝多了,到現在醉的像個死狗,他老爸死了,叫都叫不醒。」
既然小馬沒嫌疑,那只有阿歡這條線索了。可是我還有件事想不通,如果是阿歡破壞了安保設備,門被撬開,那為什麼我們進去後不見她任何痕跡,最後又到天快亮時才走?我又問劉宇魔,警方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小胖去的時候他們是否已經趕到了?
劉宇魔跟我說,這是馬老闆兒媳報的案。馬老闆早年喪妻,小馬兒子也二十歲,在外地上大學,現在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店舖後面。小馬喝的爛醉如泥,他老婆一直聽到古怪聲音,卻不敢出來,後來壯著膽子出門瞧看,發現公公死在床上,工作間房門大開,牆上還有個詭異的黑洞,就趕緊報案了。等他們趕到現場,小胖和丁馨也恰巧來到,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我聽後摸著下巴頦問他:「那你有沒有調查馬老闆的兒媳?」
「她不會有問題吧?當時嚇的臉無人色,整個人都軟了,我做了這麼多年警察,感覺是十分準確的……」
我打斷他話頭道:「原來你辦案一直是靠感覺,佩服,佩服!」
這話嗆的劉宇魔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這個……好吧,我再安排人去查查老馬兒媳的底細。」
林羽夕還不肯放過他,嘲諷的說:「靠感覺去辦案,我看不如全都換成女警,女人的直覺最比男人要準確。」
劉宇魔臉紅的像紫醬,低下頭都不敢抬頭看我們倆了。
第458章不見
我在警局局長眼裡還算信得過「單位」,加上劉宇魔各種舉證,幫我和林羽夕洗脫嫌疑,暫時取保候審,把我們倆放了出來。出警局時丁馨和小胖來接我們,劉宇魔親自送出來,見到丁馨就主動湊上去說話。
結果被老姐冷著臉罵道:「臭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非殺了你不可。」劉宇魔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再沒敢說半個字。
其實她也把我們罵暈了,就算分手,也不能見面就罵臭賊,還到了殺人這種深仇大恨的地步。我們忙帶著她回到工作室,我問她到底怎麼了,老姐理由很簡單,因為劉宇魔把我們捉走,讓她懷疑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來著。
我們倆苦口婆心的解釋了一陣子,丁馨還是不信,看樣子臉色越來越不爽,再勸下去,搞不好會翻臉。我們也就收住話頭,先去吃飯了。飯桌上我們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聽的大傢伙是不住咋舌,我們不但做了鬼,還進過地府,並且跟鬼差打過交道。眾人不由肅然起敬,這讓我們倆感覺特別牛逼。
說完這些,又研究了一陣子案情,他們都不在現場,而我們倆都還搞不清楚馬老闆進去之後是怎麼出來的,為啥在陰陽冥途內就沒碰到他。見到這老頭時,已經變成了死鬼,所有的事都令人匪夷所思。
我說咱也甭瞎猜了,讓林羽夕去盯緊劉宇魔,去調查馬老闆的兒子和兒媳,我和小胖去趟籐仙洞,丁馨、於森和花落看好家。他們問我去籐仙洞幹啥,我說昨晚看到的那條黑影像是阿歡,我去那邊找找看,案子弄不弄明白,咱們的扳指和夔狂是一定要找回來的,我覺得要進贏王墓,必須得有這兩件東西。
林羽夕說那讓小胖去盯著劉宇魔,我跟你一塊去。我忙搖手道,阿歡這個妞兒不喜歡見生人,林羽夕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別見面再鬧出誤會。林羽夕一瞪眼說:「你不是有想法吧?」
我哭笑不得說道:「我有什麼想法,這不專門帶著一『胖監控』嗎?在他嚴密監視下,我絕對會規規矩矩,半點歪念都沒有。」
向他們保證後,林羽夕還不放心,又把於森派上。這段時間小胖是最閒的一個,他考了駕照,沒事開車帶花落去兜風,架勢技術非常嫻熟。由他開車載著我和於森,下午兩點鐘趕往向家溝。
來到籐仙洞外才三點多鐘,我讓他們倆分頭去查看線索,然後趁機堆起三塊石頭,在上面寫下我要見女神五個字。
我猜測左嫽早從鬼道回到了這裡,走這條道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她應該還住在死亡之角裡面。因為阿歡也成了鬼車族叛逆,倆人必定會相依為命躲在一起。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死亡之角,這裡除了謝禿子能找到外,其他人還真沒這個本事。
小胖和於森在四周兜個圈子回來說啥也沒發現,我指指山坡說,上去休息。在山坡上,上下都能看清楚,佔據有利地形比什麼都重要,萬一遇到敵人,進可攻退可守,避免像上次被在谷底處於被動挨打之勢。
昨天一夜沒睡,我便躺在山坡草地上補覺,小胖嘴裡嘀嘀咕咕說,找不到就該回去了,在這兒守株待兔有個屁用。我也不理他,閉上眼很快進入夢鄉。醒過時,天已傍晚,小胖居然也睡著了,現在呼嚕打的山響。於森正在燃起了一堆篝火烤野味,他剛才見我們睡著沒事可做,就去附近捉了兩隻野兔回來。
這山裡野味挺多,不過野兔數量最大,遍地都是。要想吃野雞狍子什麼的,要到深山裡才有。眼見野兔還沒烤熟,我於是醒了醒神下坡,來到那三塊石頭跟前,忽然發現上面的字變了,換上了「女神不想見你」。
這是左嫽的字跡,都不知道她啥時候來的,這妞兒真是神出鬼沒,輕功造詣非常了得。我和小胖睡的那麼死,於森又去捉野兔,她如果趁機下手,我們倆必死無疑。還好這妞兒不算敵人,若是是朋友,我到現在反倒感覺有些迷糊了,我們是真正的朋友嗎?
別看她幫著我到處找林羽夕,又一塊出生入死,並且她還救過我的命。可她也是有目的的,還不是為了螭龍扳指?讓阿歡夜盜珠寶店,就足夠證明了這點。我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丁魚了,見到有人對我好,就覺得他是親人,目前除了工作室這幾個人之外,其他人我一概不能輕易相信。
我把石頭上的字擦掉,寫上:「做賊心虛!」然後回山坡上吃烤兔,小胖這會兒也醒了,正一手拿著一隻後腿吃的滿嘴流油。
小胖邊吃邊說:「我說魚哥,咱們吃過野兔後這就回去吧,在這裡啥都沒找到,難到還要在這裡過夜不成?」
「再等等。等到夜裡十一點,如果還沒線索,咱們就回去。」
吃過東西,又等了倆小時,都快夜裡十點了,我看左嫽得到了螭龍扳指,估計不會再見我了,免得我問她討要,沒辦法應付。正當我們要走的時候,忽然山頭上出現了一條黑影。我們仨吃驚的抬頭,全都打開手電照射上去,只見在黑暗中靜靜矗立著一個長髮披肩的美女,不是左嫽,竟然是阿歡!
這座山頭不高,也就是個低矮的山丘,我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山頭不過幾十米。只聽阿歡冰冷的說道:「她不見你,走吧。還有,她讓我告訴你,珠寶店的兇手案與我們無關,而螭龍扳指和夔狂確實在我們手上,這兩樣東西現在不能給你,過段時間要還自然就還你了。」
果然東西被她們拿走,但阿歡的話我還是能夠相信的。她是冷血殺手不錯,但絕不會說謊。我點點頭問:「她為什麼不想見我?」
「她說接近你,為的是扳指,現在東西到手了,沒必要再見面,徒惹不快。」阿歡說完後身形一扭就消失在蒼茫山野中,我們三把手電來回照射,再也找不到她一絲蹤影。
第459章太監和石女
我還真是猜對了,我們倆不算是朋友,左嫽接近我無非為了螭龍扳指。幸好我心裡裝著林羽夕,不然被她勾引動了真情,到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那真不知道該有多痛苦了。女人之狠毒,我算是領教了。
當下什麼也不說,帶著小胖和於森返回西嶺。不回去還能幹啥,夔狂都沒了,進不了死亡之角,說什麼都是白搭。
回來後不用我開口,小胖得啵得啵把全部情況說出來,林羽夕還沒來及發火,丁馨就拍了桌子,非要找這倆狐狸精決一死戰不可。我說別衝動,咱們手上沒了夔狂,想找都找不到她們,還是先顧這件案子吧。我和林羽夕還在警局掛著號,隨傳隨到,案子一天不結,我們倆一天就洗脫不了嫌疑。
丁馨氣的罵我:「當時我就說要把阿歡殺死,你非要攔著,不同意你跟左嫽來往,你偏偏跟她鬼混。現在可好,偷了我們東西不說,還栽贓嫁禍,要致你們於死地。」
我歎口氣解釋:「她們倆肯定沒想要害我,無非就是貪圖……」
話沒說完,被老姐扇了一嘴巴子,她這脾氣急上來不管是誰,連我這親弟弟都要挨耳光。
「你還幫她們說話,是不是被這倆狐狸精迷住了?」丁馨滿臉的怒氣,我看我如果頂嘴,她真敢殺了我。
林羽夕一看事鬧大了,本來也想數落我的,現在趕緊過來和稀泥。勸丁馨道:「其實左嫽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她,小流不會及時找到千棺山。如果耽擱幾天,恐怕我早死在裡面了。她們不是說了,東西要還的,就權當暫且借給她們玩幾天。還有人不是她們殺的,這點我倒覺得可信,她們反正躲在死亡之角,誰也找不到,沒必要說謊。」
丫頭這番話才算平息了丁馨的怒火,但老姐還是不肯罷休。說她們就算躲在裡面不出來,總不會不吃不喝吧?這就去死亡之角附近埋伏,等她們一出來立刻拿下。
我不敢說話,悄悄跟林羽夕遞個眼色,丫頭還是明白我想說啥的,於是跟老姐說:「我們之中能夠對付她們也就小胖一個人,但小胖只是力氣大,身法笨拙,遇上阿歡這種鬼魅般的殺手,怕也是凶多吉少。再加上一個足智多謀的左嫽,我們就算全都過去埋伏,也毫無勝算。她們躲在裡面做賊心虛,說不定會通過某種渠道能窺探外面情形,如果起了殺念,從我們後面冒出來,很可能是全軍覆沒的結局。馨姐,就聽小流一次吧,扳指和夔狂丟了咱們也沒什麼損失,別為了這兩件東西再有傷亡,得不償失啊。」
丁馨總算勸住了,但余火未消,回自己房間生悶氣去了。我問林羽夕,劉宇魔調查的咋樣,她說不怎麼樣,馬老闆兒媳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平時在家盡力伺候他們爺倆,從來不插手珠寶生意。還有這女人身子瘦弱,風一吹就倒的模樣,能殺得了馬老闆嗎?對小馬的調查還是原來結果,那幫跟他喝酒的便衣都證明,那天他們都喝多了。
本來他們有任務,只是簡單吃個飯的,結果便衣中有個人跟小馬是小學同學,倆人一高興,加上大家起哄,全都喝高了。小馬酒量並不大,那天晚上高出了平時酒量的一倍還多,所以他爹死了都叫不醒,最後還是叫來了醫生打了一針,才醒過來的。
所以說,從這倆人調查結果來看,他們不具備作案可能,再說也沒作案動機。整個珠寶店要依靠馬老闆的手藝和名頭在支撐著,他的兒子和兒媳絕不會想他死。再說了,親子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行徑,幾乎絕無僅有的。就算兒媳想要早點得到家產,就憑她那弱不禁風的力氣,恐怕殺不了馬老闆,反而會被馬老闆殺死。別看老馬年近七十,但身子骨硬朗的緊,我看現在宅在家裡不鍛煉的青年男女,都不一定打的過他。
還有一個調查結果,馬老闆是被人一刀致命,傷口在心臟上,刺的非常準確,那不是一般家庭婦女能做到的。即便是蒙的,可那也蒙的太準了,不符合常理。
聽完她的分析,我加了一句,阿歡從不用刀,這也可以排除她殺人的可能。是不是左嫽,這倒難說,不過她既然說與此無關,我覺得人不可能是她殺的。我懷疑,昨晚安姐和蘇婉是不是去過,最後東西沒得手,一氣之下殺死了馬老闆?
林羽夕不住點頭,說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但隨即我轉念一想,又把這個想法推翻了。如果是安姐和蘇婉去過,左嫽和阿歡不可能不知道,今晚會給提示的。什麼都沒說,顯然昨晚形勢沒那麼複雜,依我的推測,是阿歡趁便衣不在周圍,偷偷切斷了監控和警鈴的電源,開門進入。當時或許跟左嫽一起的,她們前腳剛進,我們後腳就來了,她們倆顧念朋友之誼,沒向我們下手,只躲在暗中看著。
等我們倆也進入黑洞之後,左嫽懂得陰陽冥途,於是呼叫馬老闆的名字,把他叫了出來,將扳指和夔狂奪走。可是我說到這兒,又停下了,奪走東西他們沒必要殺人滅口,那馬老闆又是被誰殺的?怎麼不是死在工作間,而是自己的臥室?
我琢磨了半天後,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問林羽夕:「你那幽秘尋蹤能不能劃定時間,比如說只顯露昨晚出現的一切腳印?」
「能夠劃定一天的時間,可惜我功力不夠,做不到。」林羽夕搖頭。
我笑道:「你功力不夠,我夠啊,你教給我來做。」
林羽夕又搖頭:「我看到的內容,是專門教女人修煉的,男人陽氣過盛,像『幽秘』這種陰柔之術,男人做不到。要不,你做太監,這估計沒問題。其實我覺得這樣不錯啊,咱倆一個是太監,一個是石女,挺般配的。」
我差點沒氣暈,不管她能劃定多長時間,就用這法子在腳印裡,能否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珠寶店監控全部完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第460章兒媳被殺
林羽夕匆忙畫了兩張幽秘尋蹤符,問我這就去夜探珠寶店嗎?我說你腦子進水了,現在還去,那不是自找被抓的麼?這要等到明天早上,跟劉宇魔商量商量,讓他帶我們進珠寶店轉一圈。
可第二天一早,劉宇魔先打來電話告訴我們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在德陽山腳下發現了馬老闆兒媳的屍體。
我們倆一愣,以為聽錯了,讓他再重新說了遍,這事是真的。不但發現了馬老闆兒媳的屍體,還發現了她的一件血衣和殺死馬老闆的匕首。現在正在驗屍,結果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出來。劉宇魔說這件事對我們很有利,從血衣和匕首上看,很可能是她殺了公公,那麼我們就會洗脫殺人嫌疑。
我一聽迫不及待要去現場看看,林羽夕把這事告訴了丁馨和小胖,他們都有去,最後留下花落和於森值班,我們開車去往德陽山。趕到時,正在往運屍車上抬屍體,現場勘查已經完畢了。
劉宇魔說回警局說吧,丁馨一瞪眼道:「就在這兒說,我想看現場!」
「好好好,那就在這兒說。小周,你們先走,我留下再查查線索。」劉宇魔跟同事交代一聲,留下了。
我和林羽夕扭著頭偷笑,又不敢笑出聲來。丁馨發現了我們倆在偷笑,白我們一眼,咬牙切齒的說:「回去再收拾你們兩個。」
劉宇魔指著一處染滿了鮮血的草叢說,這是馬老闆兒媳屍體的地點。從初步勘察來看,這不是第一死亡地點,有可能被殺後轉移到此處的。而這裡與老黑頭、狄磊和何盈盈拋屍處,僅相隔百米。
丁馨打斷他話頭說:「我想看現場,把屍體抬回來。」
我們差點集體暈倒,別說運屍車已經開走,就算還在這裡,也不能再抬下來了,除非局長才有這種權威。劉宇魔苦著臉說:「這……這我做不了主啊,已經都運回去了。要不,我給你現場的照片看……」
「不看。少跟我套近乎,我們倆分手了。你接著說吧。」丁馨皺眉走到一邊。
我們仨都捂著嘴想笑不敢笑,劉宇魔那張臉簡直比苦瓜都要苦,歎口氣接著跟我們往下講。凌晨時分,警局接到小馬報案,說老婆失蹤。他昨晚在殯儀館守靈一夜未歸,而是讓老婆回家睡覺了。結果凌晨他給老婆打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回到家發現沒人,又四處打聽,岳父岳母那兒電話都打過了,女兒沒回家。他於是便慌了,趕緊報案。
警局有規定的,不超過二十四小時無法立案,他老婆不過幾小時看不到人影,很難說是真正的失蹤。可警局就在天剛亮時,接到村民報案,德陽山腳下發現了女屍。他們火速趕到現場,一看這女屍正是馬老闆兒媳。她是被人用鈍器砸死的,腦骨有多處砸傷,身邊丟著一件血跡乾涸的睡衣,還有一把帶血的匕首。
在現場初步判斷,這把匕首與馬老闆身上的傷口極為吻合,還有那件血衣,從乾涸程度來說,不是昨晚留下的,應該最少是在前晚。那麼從此推測,殺死馬老闆的兇手應該是她。可劉宇魔又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那她又是誰殺死的,為什麼被拋屍荒野,連帶殺人凶器都丟了出來?
若說是小馬干的,但他沒有作案時間,因為很多親戚朋友證明,他整晚都在殯儀館。凌晨四點找不到老婆,才和表哥一塊開車趕回家裡,發現人不見了,這便報案,然後又返回了殯儀館。
劉宇魔早在剛才安排調取出市各個路口的監控,其中沒有小馬所乘汽車,只有一輛外地牌照中型集裝箱貨車,凌晨三點半左右,出市開往了德陽山方向。這輛車嫌疑非常大,但再往下查,這輛車牌照居然是假的,上面數字被人貼了號,無從查證了。
小胖聽他說完後笑道:「你們就因為太過聰明了,反被聰明誤啊。我覺得這件事相當簡單,一定是老馬兒媳在外面有了情夫,那天晚上丈夫喝多,公公又躲工作間幹活,估計這活兒要幹上一夜。於是乎,就關閉了一切監控和警鈴,讓情夫進來幽會。可不料想被公公撞破姦情,就把他推回臥室殺死。昨晚這女人又趁機找姦夫過來親熱,兩個人可能因為某事爭吵起來,姦夫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殺死,拋屍德陽山,還有她幫忙殺死公公身上所穿的血衣,以及那把殺人凶器。我說的對吧?」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