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五雷掌是無解的,如果靠毒蟲就可以解開的話,那就不會讓高手聞之色變了啊。
「地龍,你聽過嗎。」
我搖頭:「沒有。」
「長得,很像……蚯蚓。」
我胃幕地就抽了一下,強忍著看他「蚯蚓?」
程白澤點頭:「是個好東西,我敢說,除了我師父,沒人有這個,有了它。我師父的屍體可以幾十年不腐,甚至可以給人一種會新生的錯覺,但是我把它吃了,所以,我活下來了,我師父,自然就只能在棺材裡漸漸的腐爛了。」
「也許是地龍沾了太多我師父身上的氣,所以我師父會知道我做什麼,他生氣的時候我的胸口上長好的皮肉就會裂開,也許,他也是想提醒我了,我的命,是他救得吧,所以我才會怕你有事,其實我覺得裂開一道傷口疼那麼一會兒不算什麼,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地龍不但保住我的道行,也許還讓我上升了很多,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他,沒應聲,聽見他繼續不急不緩的張嘴:「可能你是看見了我對那個水鬼做的事情,覺得我下手太重,所以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肯定在怪我,但其實,我只是在清除自己的惡果,如果我這次心慈,那麼下一次,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被人誰給放出來,與其留下禍患,不如處理的乾淨利落,放她投胎,來世她也會對你懷揣怨念,我對你發過誓,不會害人,但是對髒東西,更何況是會對你造成威脅的髒東西,我絕對不會手軟。」
擦了擦淚,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好吃嗎。」
「啊?」程白澤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味道還不錯,可惜找不到了,要不然我弄條給你嘗嘗?」
我扯了扯嘴角,拿過棉簽沾了點碘酒給他擦著胸前的傷口,幕地,張了張嘴:「對不起。」
「什麼。」
抬起眼,我看向他:「謝謝你。」
……
第437章回去了
清早。
知道我們要走的鄰居鄉親陸續的上門道別,我睡的不怎麼好,所以強打著精神跟大家寒暄,以免透露出心不在焉的情緒在裡面。
收拾東西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宗寶無聲的湊到我身前:「昨晚你跟程白澤在房間裡做什麼了。」
「你什麼時候好奇心這麼重了。」
我裝好一些村民給帶的土特產品,坐進駕駛室裡招呼著姥爺上車。順帶著揉了揉太陽穴不希望自己的狀態能好一點。
姥爺的戀戀不捨感十分的明顯,跟著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是要走,卻聊得火熱,不過讓我特別無奈的是他一直抓著程白澤的手給大家介紹說是我的男朋友,這些老鄰居也都應景的誇讚程白澤一表人才跟我很登對之類的話,姥爺聽的是喜笑顏開,我自然不能上去駁了面子,雖然我跟程白澤之間的誤會解除了,但是聽姥爺逮誰就跟誰說程白澤是我對像之類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彆扭。
「他沒戲。」
衝著我望著院子的方向,宗寶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轉過臉看他:「什麼沒戲。」
宗寶慢悠悠的繫上副駕駛的安全帶,「程白澤跟你。別的我不知道,反正這輩子沒戲。」
我『嘁』了一聲:「人家也沒打算跟我有戲,他只是哄我姥爺開心。」
宗寶的動作一停,看著我微微蹙眉:「哄老人開心?我不知道你倆昨晚發生什麼了。反正我覺得他這個人……」
「宗寶。」
我看著他一臉正色道:「不管你覺得程白澤怎麼樣,他都是我的朋友,對我來講,是像你一樣的親人,你都不知道他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他糟了多大的罪,而且,不說別的,就說程白澤對我的幫助,那也是我需要用一輩子去感激的不是,對他有看法的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愛聽。」
宗寶伸手從自己的嘴角一拉,做拉鏈拉死狀,翻著那雙死魚眼一副無語的樣子直接不再看我。
「德行吧。」我撇了撇嘴,感覺有人敲窗。轉過頭,我降下車窗看著程白澤:「可以走了?」
「可以了。」
程白澤點了一下頭:「我的車能寬敞一點,姥爺坐我的車走,小師說他開車不錯,你臉色不好,就別開了。也一起上我的車吧。」
「小師可以開車?」
「我可以的,嬌龍,我來開吧!」低住以巴。
站在程白澤身旁的李小師隨即張口應道,這再好不過了,我推門下車看了看程白澤:「那就讓小師開我的車吧,我在車上睡一覺,讓姥爺上你的車就行了,我跟我車有感情。雖然破點,但是習慣了。」
程白澤無奈的笑了笑:「那好,就讓小師跟著我的車開就行了……來,姥爺,咱們上車。」
我直接走到後門坐進去,許剛迎了過來:「嬌龍啊,沒事兒常回來看看啊。」
「哎。」我看著許剛扯著嘴角笑了笑:「許叔,我們家房子的事兒多拜託你了,錢不是問題的,你幫打聽一下價,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繫。」
「這都包在許叔身上,你們家的老房子早就該蓋了,要不然我這看見了心裡也跟著難受啊。」
「嗯,回去吧許叔,你多費心了。」
「別說這話了孩子,許叔這事兒還不是都靠你了,還有大丫啊,你要是看見了大丫了別忘了跟大丫說回來看看叔啊。」
我嗯了一聲:「許叔,你放心吧,我要是看見她了,會跟她說的。」
「行,那叔就等你信兒了,回吧,回吧,開車都加點小心啊……」
我嘴裡應著,慢慢的升起車窗,看了一眼也站在院子裡笑的癡癡傻傻的艷紅,微微的在心裡歎口氣,張了張嘴:「開車吧。」
村民們還都聚集在許剛家門口,車子開出很遠了還在衝我揮手:「嬌龍啊,記著沒事兒回來看看啊!」
我打開車窗也跟著大家揮著,不管何時,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都是淳樸的,我小時候曾經被大城市的繁華迷過眼,但是走到現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是願意生活在這裡,因為這裡,有踏實的煙火氣息。
「嬌龍,你相信我的手法,你睡一覺吧,我保證給你顛不著。」
我坐在後座,拿過一個u型枕套在脖子上,往後靠了靠:「辛苦你了啊小師。」
「嗨,辛苦什麼啊,我這對你的感激連綿不絕的,哎,我就納了悶了,宗寶你怎麼不會開車啊,現在這都是必備技能。」
宗寶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我會開車那陣兒你還沒見過四個轱轆的呢。」
「哎,啥意思,咱們倆差不多大行嗎,難不成你有啥陰影啊。」
我閉上眼睛,不摻合他們倆的閒聊,感覺腦子特別的沉,從昨晚開始就覺得不舒服,很累,其實這種累不是說得靠睡覺解乏,老實講這段時間睡的還挺不少,差點都要長眠不起了,但就是頭髮沉。
昨晚跟程白澤還聊得很晚,雖然後面的時候我故意不想去談他這兩年的事,只是單純的聊一些輕鬆的話題,因為他程白澤越是說的無關痛癢,我越是覺得心裡難受,我也告訴自己,誰沒有犯過錯,況且,那些只是曾經的事情早就該過去了,而他對鳳霞做的事兒,則屬於陰陽師的範疇,是狠了一些,但是每個人的輕重標準不一樣,這個好壞,我沒權利去評判。
就這麼不知道昏昏沉沉得過了多久,一睜開眼,我感覺車子停了,窗外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我怔了怔,還沒想著怎麼開到天黑了就覺得不對勁兒,司機怎麼變成宗寶了!
「小姐,到家了,他是亂黨,被槍斃示眾很正常的,把眼淚擦擦吧,先生看見了,會生氣的。」
我心裡驚了一下,宗寶這一回頭,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還坐了一個,不是別人,就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白景麒!
又是做夢了?
我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看著白景麒盤著髮髻,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此刻正滿臉的淚痕,她看著宗寶,嘴唇微微的顫抖:「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他是亂黨,那我是不是也應該陪著他在城門口一同槍斃!」
第438章她是我,卻不是我
宗寶滿臉的大驚:「小姐,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啊,這要是讓旁人聽了,先生會保不住你的。」
「哈哈哈。」
白景麒聽著這話卻悵燃一笑:「先生會保不住我?他就是個賊,是個騙子!」
「小姐。這話千萬不能再說了,你就是再不甘心,他也不能死而復生了,這件事老爺告訴你也是想讓從今往後踏踏實實的跟先生過日子,在家裡你如何的發洩都可以,但是你現在回來了,就得礙著自己的身份啊。」
「我是什麼身份?少奶奶?不,我也是亂黨,既然我能出來,為什麼他就得死!!」
「小姐!這話不要再說了,老爺說了。紙包不住火讓你早知道,早死心,生逢亂世,身不由己。這不是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全忘了嗎。」
「不……」白景麒輕輕的搖頭,眼裡透著一絲堅決:「我要去問清楚他為什麼會死,我答應過他,要是他走了,我絕對不會一個人苟且的活著。」
我像個旁人一樣的坐在一旁,老實講,我感覺不到這個白景麒就是我,感覺像是在看別人,只是她難受的時候,我心裡會微微的發疼,可能是心疼,但是這種心疼感卻透著那麼一絲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等車子開進一道門裡,我隨著她下車,看見眼前燈火輝煌的建築。老實講,我覺得白景麒生活的不錯,就這房子,就是在和諧社會那也是妥妥的有錢人才能住的起的啊!
當然,白景麒並未給我太多感慨的時間,她踩著腳下的高跟鞋走的噠噠直響。進門後只問了一嘴:「先生呢。」
有類似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恭敬的回道:「少爺在書房,少爺說少奶奶要是回來了可以先休息一下,晚上要帶著少奶奶一同去聽蘭先生的新戲,說那是少奶奶最喜歡的。」
她冷著一張臉沒有答話,直接大步上樓,一路上不停地有衝她頷首低眉,她腳步卻一刻未停,上樓後直奔某個房間的方向而去。我來不急多看,生怕一不留神跟丟了她,而宗寶也是小心謹慎的跟在她的身邊,想說什麼,但是從她一跨進大門開始就礙著什麼沒有說出來。
她徑直走到一個門前,大力一把擰開,然後幾步進去,我跟在她的身後,眼看見一個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在開門的瞬間抬起了頭,是程白澤,是我認識的程白澤,他的臉上先是本能的劃起一絲不悅,等到看清楚進來的是白景麒後又微微的牽了牽嘴角,溫和的絲毫沒有脾氣的樣子:「回來了,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為什麼騙我!!」
白景麒的第一句就把我嚇到了,她的一張臉控制不住的憤怒,兩步奔到程白澤的辦公桌前『啪』!的一下重重的拍了下去。
程白澤先是一怔,但只有一剎,隨即恢復冷靜,望向我:「你先出去。」
我嚇了一跳,他能看見我?!我不是在夢裡嗎,正想著,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是。」
回過頭,這才發現在我身後站著的宗寶,原來程白澤的目光是穿透我的,現在來講,我應該是空氣,抑或者,是以一個類似於旁觀者的身份好像看戲一般的存在的,雖然這是我的夢,但是我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在看戲一樣。
等到宗寶出去,程白澤才放下手裡的筆起身走到白景麒的身前,語氣溫和道:「景麒,你到底怎麼了。」
白景麒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抬著淚眼仿若看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程白澤:「你要騙我多久,你昨天還告訴我說他在裡面好好的,你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但是他怎麼就會死了,還是在城門口示眾槍斃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程白澤想要抓住她的手:「景麒,你先聽我說……」
「我不聽!!!」
雖然我知道這個白景麒是我,而且既然是我的夢,那就應該是我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個白景麒除了臉跟我一樣,剩下的都不像我,她長得比我要小很多,而且很瘦,尤其是她要甩開程白澤的時候,不但沒力氣推開他反而被他直接抱在了懷裡,我暗自咂舌,這叫什麼事兒啊。
「景麒,你聽我說,我真的盡力了,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怕你傷心,他是亂黨,我只是個商人,現在風頭這麼緊,我該做的真的都做了。」
白景麒拚命的掙扎,「你鬆開我!你既然說他是亂黨!那我是什麼!我也是亂黨!我也參與遊行活動了!為什麼你能救出我卻救不出他!!」
「你跟他不同,你是被連累的,他是組織者你知道嗎,景麒,我知你關心民族存亡,但……」
「借口!!」
白景麒崩潰,「你明明說過,如果我嫁給你,你就是傾盡財力也會救出他來的,但現在你卻騙我,還跟我說他在裡面好好的,要是我不回娘家,要是我爸爸沒有跟我說了這些事,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騙下去,騙到我連他的一捧骨灰都再也看不到了為止!!!」
「景麒!!!你冷靜一點!我騙你是為了你好,你父親也並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這個下場是他或早或晚必須要面對的結果!他連自己的周全都護不了,又如何能保護的了你!」
白景麒拚命的搖頭,她推搡著程白澤:「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跟他不僅僅是戀人,他更是我的精神支柱!他是我的一切!!」
「但你現在是我的太太!!」低介華圾。
程白澤猛地一記怒喝,許是白景麒戳到了他哪根神經,他怒了,此刻的模樣跟一開始的溫潤判若兩人,「我警告你白景麒,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白家大小姐了,你就是死,也得在墓碑上給我冠上夫姓,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睡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為什麼要去救一個對我太太有企圖的男人,你告訴我,難不成我還要看著他出來給我戴綠帽子嗎!!」
『啪』!的一個耳光,白景麒好似拼盡全力甩到程白澤的臉上,甩的自己也踉蹌的幾步直接摔到在地上,抬起頭,我清楚的看見她寫了滿眼的絕望:「混蛋!你個騙子!你跟我爸爸都是騙子!你說過你可以救他出來的!我答應過你,你救出他我也不會去見他的,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不想他死,如果他會被槍斃的話那我陪他好了,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我恨你!!」
我心裡漸漸的發緊,看著在我面前崩潰的另一個自己,心裡是真的疼,我聽懂了,是卓景死了吧,所以,她才會這個樣子,想想倒也是可笑的,我見過她出嫁的樣子,那時候還納悶她為什麼要嫁給程白澤,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她嫁給這個長得跟程白澤一樣的人,亦或者是程白澤的前世,只是為了救出卓景嗎。
那她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不幸的吧,她不愛這個長得跟程白澤一樣的男人,所以當她知道『卓景』死了才會崩潰,我沒有經歷她那些細節,換句話說,前世的事情除了我夢到過的我一無所知,但是我用我看到的僅僅的幾個畫面就可以看出,她是不幸的,也可以說,我前世是不幸的吧,我還以為我前世做大小姐多吃香喝辣呢,沒想到,會逼到這種歇斯底里的地步。
走上前,我想攙起她,想攙起前世的自己,但手指直接穿透她的胳膊,根本就碰不到她。
程白澤的一張臉冷冷的緊繃,他幾步站到白景麒的身前,我以為他會扶起她,但是他卻蹲下身,看著白景麒咬牙切齒:「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想死,但是我不會讓你死的,別忘了,要不是我,你們白家早就敗了,想想你們家的幾十口人吧,是跟我好好的過日子將來去國外,還是為了個已經死了的男人作賤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哎,你……」我有些不憤,看著程白澤隨即喊了一聲:「來人!」
門外有人應允,之前跟她說過話的那個管家隨即推門而入,看見坐在地上的白景麒不禁驚了驚:「少爺,少奶奶這是……」
程白澤卻直接起身:「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房間半步!!」
《我是陰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