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我沉思說:「曹局長的話簡單直白,萬爺你說過,聽話要聽音。
今天曹局長的意思是,讓我在監獄裡問問這個姓程的,他是唯一的突破口,我想好了,不管怎麼樣!
我一定要從姓程的嘴裡挖出點料!我進來快兩年了,曹局長外圍一直幫我,說真的,我和他非親非故,他這樣幫我,我心裡有數,但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那個姓程的,萬變不離其中,我準備和那個姓程的死磕。
如果突破不了,毫無疑問,我必死無疑。我的命現在攥在人家手裡,被槍斃那天,讓我清醒了,我韓冰不能坐以待斃。
萬爺瞇嘴笑了出來感慨地說:
「冰冰你長大了。
我說:「不是我長大了,人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我沒有辦法,我開始進來的時候,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曹局長和兄弟門身上,像個無事的姑娘。
從行刑室出來的那一天,我想明白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認識哥幾個,現在讓我去死,我值!
四平按著我的肩膀說:
「兄弟是一輩子的,處的是心,還記得你剛來得時候,我打你,你一身本事不還手,冰冰,你是聰明人,但是缺乏磨練,就像一個長滿菱角的刺,如果我們號裡兄弟,不想辦法給你磨平實,你永遠成不了大氣。
我感慨地望著四平說:「二哥,還記得過年那天,四哥鬍子,故意激我,我知道那是你們串通好的。
萬爺哈哈大笑,瞅了一眼鬍子說:
「你小子猴精啊!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被你個壞小子耍了,悲哀啊悲哀!
鬍子撓著頭皮說:「哈哈,我當時真怕你動手!
我說:「四哥,在這監獄裡,除了你們幾個哥,我還真沒服氣過誰!我在你們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大哥,不用說,老謀深算,二哥,硬骨頭打死不服輸,三個虎子有血性性格直,話少沉穩。四哥鬍子,哈哈老奸巨猾,五哥胡猛,真爺們,鬍子推了我一把故作生氣的說:「六弟,你說誰老奸巨猾呢!
我趕緊往萬爺身邊躲!萬爺護著我說: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一聽立馬不樂意了,不行,萬爺:「我都快20了,什麼還童言無忌呢?
萬爺經我們這一鬧騰也放下老大哥的面子:
「哈哈,我們兄弟幾個,你說說,哪個不比大,我說你小jb屁孩,說你兒童咋了不行。
我伸手把他們幾個的煙又搶了回來:
「不給你們吸了,吸著我的煙,還數落我,還有沒有天理,俗話說吃人嘴段,拿人手短,這剛吸著我的煙,還說我,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正在這時候號裡一個犯人喊:「來人了?我們幾個就此收聲。
張管教推門而進,掃了一眼所有人,用手臂扇了扇空氣說:「你們準備點火燒號是不是,你看這煙霧繚繞,都tmd站過來!
我立馬迎了上去一臉恭維:「報告管教,咱接一步說話」
張管教心知肚明地小聲說:「那事咋辦?想清楚了。
我故意裝著一臉為難,說:「張管教五個點,有些多,要麼咱在商量商量」
張管教瞪了我一眼:
「商量個屁,滾犢子,做不了主就tm別答應,你給我滾遠點!
我一看張管教火了,陪著笑臉說:「行,五個點就五個點,誰讓張管教平時對我們愛護有加呢?
張管教換了一副嘴臉笑著說:
「這還像句人話!我今天正式通知你們,從明天開始對你們解禁!
以後在鬧事,自己掂量掂量!
張管教話一說完,轉身就走,那感覺就像在號裡,多呆一分鐘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侮辱似的。
我聽他腳步聲走遠,長歎一口氣說:
「這張敲子是誰給他起得,真貼切?
萬爺笑不露齒地接過話:
「小冰,你這欲擒故縱用的不錯啊,現學現賣。
我往地上呸了一口說:「這孫子,手伸那麼長,你看,這剛和他談放風的事,他就找過來要錢,如果我不裝著,錢不容易給,你信不信,他還會加價。
萬爺一副得意的嘴臉:「孺子可教,你現在都學會看人了。
我把煙塞進嘴裡說:「這不都是拜你老所賜,看人看到骨子裡,打蛇打七寸,這叫各有所需。
萬爺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揉了揉腰說:
「下一步咱辦,想好沒。
我說:「走一步看一步唄!先會會那個姓程的!
萬爺走過來,把我嘴裡的煙拿走,塞進自己嘴裡說:
「在這監獄裡,犯人咱說的算!你放手去做,只要不死人,那就不是事!過兩天我會找幾個做過精神鑒定的犯人,讓他們教教精神鑒定流程。
到時候別怵場,這東西關乎你的命!可大可小。
這段時間你要用心了,我會教你用意念通靈。
現在我們這兩部要同步進行。
胡猛打亂萬爺的話說:「大哥,你還會通靈嗎?
四平把我手上煙一把奪走說:
「我靠,你倒現在還不知道,萬爺有這本事嗎?你沒有聽說過,萬爺是陽北市有名的風水大師。
胡猛示意我在給他一跟煙,我扣了扣煙盒裡所剩無幾的香煙,說:
「五哥,這是你最後一根,吸完就沒有了,你悠著點!
胡猛撇了我一眼:「你看你摳的,哎!等過幾天,咱們解禁了,我還一你包大紅鷹!
我說:「你說真的。
胡猛堅決的說:「六弟,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萬爺我和你說一個事,你幫我分析分析啊!
這個事在我心裡多少年了,我現在一想到這個事,我就有些怵的慌。
萬爺左右扭了扭腰說:「你說吧!
第四十章胡猛的靈異故事
胡猛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個被子被他圓實的大屁股,壓出一個巨大的彈坑,他說:
「咱先說好,這話哪說哪廖。畢竟是我好兄弟的事,人已經去世了。
我記的應該是97年香港回歸那年,我一個兄弟叫謝傳龍。
人是個好人就是不能喝酒,逢酒必醉,一醉去那母親墳地哭。
我們兄弟幾個關係比較鐵,一見他喝酒就怵,但是你不讓他喝又不行!
他結婚那天,本來說好今天晚上都不喝酒的,因為夜裡還得接新娘子化妝。
那天我這個兄弟謝傳龍,不知抽哪門子瘋,剛上兩個菜他就自己往肚子灌了半斤,我一看不好,就給另外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我們幾個一滴酒沒敢挨,就怕他出事?
剛開始謝傳龍還比較清醒,我們幾個就在新郎屋子裡壓床,我們一圈牌沒打完。
謝傳龍酒勁就上來,哭著喊著要找她媽,幾個人攔都攔不住!他媽都死幾年了,他是個出了名的孝子,我心想這好不容易結婚了,去她媽墓地看看就看看吧。
我這兄弟謝傳龍從小單親家庭長大,他父親在他剛出生時,就遭遇車禍死了,從小他和他媽相依為命,我一看這架勢,他醉成這樣,一個人去非出事。
我和幾個朋友二話沒有,就開車帶他去龍山公墓,我路上車開的飛快。
龍山公墓離他家有60里路,新娘子家住的又遠,我當時抱著一種能敷衍就敷衍的想法,能糊弄過去就算!
別影響夜裡接新娘子化妝,畢竟人一輩能接幾次婚,我們一共去了三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沒什麼事。
等到進龍山陵園山口時,裡面漆黑一片,山林中霧氣環繞,峨挲綾黜。我車遠光燈就像兩道狹小的白光不足幾十米。
你們不知道那種感覺,我胡猛從小到大,沒怵過活人,但是面對深夜詭異的墓地,我竟然有些手腳出汗。
謝傳龍在車上哭的死去活來,我也動感情,這人嘛!見自己的兄弟這麼難受,我還能說什麼!
我一腳油門衝了上去。風呼呼在耳邊迴盪,龍山陵園的山路又修那麼窄,我一擋轟著油門衝到山頂,連換擋都忘了。
在陵園大門口,我把車停了下來,看陵園大門的是一個老頭。
那老頭當時正在屋子裡疊元寶,不用說也知道,這老頭除了平時在陵園看門,還在這賣,給死人燒得元寶,火紙紮花什麼的。
那老頭放下手中得元寶,從屋子走了出來,你猜他第一句說的什麼?
那老頭說:「嗨,好小子,你真本事,這大半夜拉死人過來幹什麼,你應該去火葬場啊!來早了!
那老頭說完扭頭走回屋,我當時一愣,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冷感!
我幾步追上那老頭,我說:「你什麼意思,一個朋友喝多了,非要來這看他母親,你說這話啥意思?快把大門打開!說著我把煙遞給他一根。
那老頭斜瞅了我一眼,連接煙都沒有接說:「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別進來了,免的給自己惹禍上身。
我那個朋友謝傳龍當時就從車上下來,罵:「日,你,嗎!趕快給老子把門打開。
話一說話,謝傳龍往地上一跪,哭著說:「媽,我來看你了,兒子明天就結婚了!媽,我想你啊!媽!!嗚嗚,
謝傳龍當時哭的死去活來,那老頭什麼話都沒說,就把大門打開,而老頭的那句話:「好小子,你真有本事,這大半夜拉死人過來幹什麼,你應該去火葬場啊!來早了!
一直在我耳邊迴響。我瞅了瞅他們幾個,我心想這老頭是不是故意嚇我,怕我們在裡面幹壞事什麼的,畢竟現在偷盜骨灰盒勒索的事盛行!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把車開了進去,謝傳龍一下車就跑到他媽的墓碑前,哭的昏天地暗,我一直站在他旁邊吸煙。
一股風刮了過來,我把衣領拉高,說實在的,我當時都沒敢四處看,我真害怕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後來謝傳龍哭累了,我們就回去了。
謝傳龍一上車似乎酒醒了許多,他說了很多感謝我們幾個話,那話現在我想起來,像是臨終前的告別。
哎,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在下山陵園路口,猛然間一隻黃鼠狼或是貓,當時我也沒有看清楚,那東西猛穿了出來,當時幸虧是山路,我速度慢,我一腳剎車把車定死,我罵了一句,就把車開走了。
萬爺插了一句,靈物擋道,必出凶事!胡猛顯然還沉寂在他的回憶中,他悲痛的接著說:
「當我們車行駛到陽南大道時,謝傳龍突然說他頭暈,胸悶喘不過氣,我開始沒有在意,以為他喝多了。
他撲哧一口把吃過殘留物,吐在我的擋風玻璃上,我當時加速往最近的陽子醫院開,到醫院後,值班醫生還沒有把謝傳龍抬下車就說:
「人不行了,急性腦出血。
謝傳龍那時才25歲,後來我仔細回憶,陵園看大門老頭說的話,有些東西你不信,那又該怎麼解釋?胡猛話說完,又問我要了一根煙,我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的那根煙給了他。
萬爺一副說教的口氣說:
「天之靈,地之氣,天屬陽,地屬陰,猛子我來給你解釋一下?龍山陵園的那個老頭,不用說,他能看出靈異,那老頭不簡單,他不是神醫,看不出你兄弟謝傳龍身上的疾病,但是他能看出,跟在謝傳龍身邊的東西,我之說以說東西,正常人是看不見的。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