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富強坐在床上看著我,又看他哥富貴,沉默半天蹦了一個屁出來說:
「哥幹什麼啊!大娘,大爹對咱倆那麼好,罵咱幾句咋了,做人不能忘本啊!要走你走我不走!
我聽到富強這話,那一瞬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就是富強一直未變,從我認識的那天起,就是這樣!
而他哥富貴呢?這才短短多少天,變的無法駕馭蹬鼻子上臉。
我抬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對富貴說:「既然你要走我不攔你,但是富強你帶不走,富強是我從齊家村帶出來,你沒資格帶他走。
富貴抹了一把眼淚。感情至深的望著我。
我能看的出來,他意識到錯了,在等我給他一個台階下。如果我能在此刻說一句軟化。或許罵他幾句,我相信他一定會變成橡皮臉和我和好如初。
但是現實告訴我,我現在絕不能心軟。
在監獄裡萬爺曾說過,打蛇打七寸看人看到骨子裡去。
我當時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是自從出獄後,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黃飛把我和陳妮娜。帶到偏僻撂地的時候,我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眼睜睜看著陳妮娜被他拉上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現實給我上了觸目驚心的一課。
那就是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你在能打再有本事,如果有了牽絆。就會放不開手腳有所顧忌。不單單幫不了別人,而且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從那一刻起我的思想就開始轉變。
然而經歷那麼多人間悲劇,從小時風鈴被殺,四喜上吊,武常月被殺,陽雪割腕自殺,還有被解剖的無名女屍,這所有的場景象。電影片段在我腦海裡放映,它猶如一圈一圈的漣漪。在我看似平靜的心上由下至上翻滾。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建立一個團隊如果現實不能伸張正義,那麼我就是正義。
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突然有些心血澎湃的感覺,我有些把自己感動了。
我現在所做的就是把構思變成現實,然而選人和立威就是迫在眉睫的事!
我必須要狠下心來,確保富貴和富強兄弟死心塌地跟著我。
富貴見我沒有反應,往門口挪了兩步。
王飛翔吼:「冰冰,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對富貴發什麼脾氣,人家不是剛來上班幾天嗎!富貴這孩子不錯,他又不是殯儀館的人,心裡肯定適應不了。
蔡大爺和老張也上來勸我。
富貴眼淚汪汪地盯著我,他一直在看我的反應。
見我依然無動於衷。
他顯然失望了,就在他出門的那一瞬間,我說:「你聽好,出了這個門你永遠不要進來。
富貴表情複雜的把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田峰實在忍不出了說:
「韓冰,說真的,你這樣做讓我心裡很難受,我今天就是和你發發牢騷,沒別的意思,其實你不瞭解我,我這人就是眼直嘴快,你誤會我了,我並不是嫌棄富貴不幹活,只是我感覺今天站了一夜有些累,就發洩幾句。
王飛翔和老蔡一聽,這事因為田峰而起也沒說什麼!就把富貴拉了回來。
隨後入殮的開始多了,蔡大爺和老張也就出去了。
田峰拉著富貴說:「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能成這樣。
富貴沒說話像一個受氣頭,站著一言不發。
我們幾個就坐在值班室大眼瞪小眼,一直等到下一組來接班,王飛翔和蔡大爺出殯儀館的路上一直再說我。
其實今天我的目的很明確,一,給田峰一個不自在,這招叫打自己的臉,滅你的威風,讓你以後在敢逼逼我的人,嘮叨富貴和富強,老蔡和飛翔那一關你是過不去了吧!
蔡大爺老好人,你就是說再難聽的,他也不會生氣。
王飛翔雖然脾氣暴,但是是個實在人心善良。
老張吧!平時話很少脾氣倔,輕易不發脾氣,發起脾氣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是一個認死哩的人,今天我姿態擺出來,看你以後還好意思說富貴。
其二,在某種意義上,我也是給富貴一個下馬威,賭一賭富貴的底線在哪。
和王飛翔,蔡大爺分手吼,我去小店裡買了一包煙,然後往家走。
富貴一聲不響地跟著我,那樣子有些猥瑣跟未出嫁的小媳婦似的,彷彿自己發出一絲聲響我就會趕他走似的。
我點燃一根煙掃了他一眼說:「你剛才不是要走嗎!你在這等著,我回去讓富強把你的東西給你送出來。
富貴撇著嘴望著我,那碩大的淚珠再一次滑落。
我有些不敢看他似的轉身進了家屬院。
富強望著我說:「冰哥!我哥是不是做對不起你的事了!,我出去毀他去!你別趕他走好嗎?
我一把抱住富強說:「不是我趕他走是你哥自己要走。他也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冰哥在和自己賭氣。
回到家時,陳妮娜正在衣服。
一聽門響了便從衛生間出來問:「誰啊!
我說:「妮子是我!
陳妮娜說:「哥!你下班了!叔叔阿姨剛走。鍋了有米湯我給你端一碗吧!
我打了一個哈欠說::「不喝了就是有些累,我想睡一會!
我剛進臥室,富強跟了進來說:
「冰哥既然我哥要走,那我先回去給俺哥整理衣服,他別等急了。
陳妮娜突然問:「富貴去哪啊!
富強沒心沒肺地說:「俺哥和冰哥干仗了,俺哥要回家!
陳妮娜一聽把身上的圍裙解開,放在沙發上拉著富強出了家門。
我望著陳妮娜的背影。真是和我預料的一樣,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委屈了兄弟,有些罪你和陳妮娜必須受!
只有這樣。富貴你才能重新認識陳妮娜,雖然她沒邢睿的條件和氣質,但是她絕對你邢睿善良。
我躺在沙發上望著牆上的石英鐘,大約十幾分鐘。陳妮娜和富貴富強回來。
我甭著臉用一副挖苦的口氣對陳妮娜說:
「妮子。你去找他幹什麼啊!人家又沒有把這當家,動不動就要走,咱這對他來說,還不如個賓館,人家跟著你回來也只是給你一個面子,妮子別自作多情了,人家壓根就看不起你。
陳妮娜一愣望著我說:「我認為富貴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哥咱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富貴處在你這個位置,你會怎麼做。
你不能要求別人和一樣。富貴不是殯儀館的人,給他一個心裡適應階段不行嗎?哥!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富貴好,別生氣了!我聽說你昨天一夜沒休息。
我猛然間吼:「妮子,你懂什麼?
陳妮娜一愣微笑的臉僵住了,她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陳妮娜笑的有些不自然,臉上的表情是那種強裝出來的微笑。她說:「哥!我知道你今天上班累了!別發脾氣了!其實富貴,,,
我站起身打斷陳妮娜說:「妮子,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事,就再別這瞎參與了,你一個女人懂什麼?
陳妮娜站在一旁沒敢在勸,表情有些想哭。
富貴猛然對陳妮娜說:
「陳妮娜!我富貴以前錯怪你了,說了很多對不起你的話,今天我算看明白了!你是個善良的人,我富貴對不起你!
富貴說完對我說:
「冰哥,上一次是你趕我走,我沒有走,這一次是我自己要走的,我今天錯了,我不應該說要走,別因為我的事和陳妮娜制氣,不值,富貴轉身開門。
我仰著頭說:「富貴,你tmd不來個擁抱啥的!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
富貴突然破涕為笑地說:
「抱你大爺個腿!你真以為我走!我不走看你能咋滴!
我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說:「你日tmd可是男人,說話跟放屁似的。
富貴一副死皮賴臉的表情說:「我說話就是放屁,讓我走也行,你剛才說我和富強是你從齊家村帶走出來,那你把我送回齊家村。
我沒想到富貴竟然對我開始不要臉了,我也索性順水推走的說:
「既然你不走,那我醜話說前頭了,如果下次你再敢動不動說走,那就別怪我了,你知道我的底線,凡事有個度別蹬鼻子上臉,今天我給陳妮娜一個面子,這次原來你下不為例。
陳妮娜顯然比我很高興,她拉著富貴說:「以後別提走不走的事!你對著那麼多人要走,你想想你是不是打冰冰和韓叔的臉,你這不是讓外人想,你再冰冰家住的不伸心動不動要走嗎!(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章都不認識我了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接通後。
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那男人半開玩笑地說:
「鷹隼在哪呢?
我有些緊張地問:「你是誰?
那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韓冰我是吳廣義啊!看你緊張的!哈哈!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喲,是吳隊長啊!你有事?
吳廣義在電話地說:「有些小事,你再哪呢?我現在在殯儀館門口呢?
我說:「我現在出去找你。
我掛上電話正好碰見我父母進門,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
「這才9點你們就下班了。
我媽說:「昨天咱不是說好了嗎?今天去看房子,這不回來找你們!
我有些為難的說:「我今天恐怕沒時間,我先出去趟!
我媽有些生氣的說:「這房子重要還是你的事重要,你不看算,走妮子咱們去!
陳妮娜在一旁好言相勸地說:「阿姨,要不明天在去吧!昨天冰冰一沒睡覺!他有事讓他們先忙,咱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我媽笑著拉妮子的手說:「還是我兒媳婦會疼人,以後冰冰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
我扭頭和富貴說:「你和富強中午別在家吃了,我和玉田約好了,中午咱一起。
富貴又些感動地望著我問:「那你現在去哪啊!
我說:「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我話一說萬心急火燎地出了家門。
在大門口我看見一輛陽北牌照的私家越野車。那黑色遮光玻璃擋住我的視線,我看不清楚裡面坐的是誰,有沒有曹局長。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