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明明一見戴主任手裡拿的針頭,嚇的哇的一聲大哭,那聲音一種尖叫的哭聲,叫的簡直就不是人腔:
「我不要打針,我一定老實聽話。
這情景不用說也知道,戴主任他們或許經常對這裡的病人使用這東西,從明明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出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懼怕,是從心低的畏懼,是骨子裡的害怕。
我摟著明明,像用一種哄孩子的口氣說:「用被子蓋著頭,放心他們不會給你打針,別害怕,爸爸和你捉迷藏好嗎?
或許明明知道,我是哄他,他眼神充滿恐懼的望著我,但是他聽話的有些讓我感動,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抱著頭鑽進被窩,屁股跟拱橋似的翹的老高,兩隻腿不聽的顫抖。
我掃了一眼所有人,戴主任身邊兩個醫生手裡拿著一本文件本,其中一個人戴著一副黑邊眼鏡,他似乎在文件本記錄什麼。
我想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個人一定是比較專業的心裡醫生。這幾個人一定是醫院精神鑒定醫生。
因為他們馬藍,和小王,小馬看起來壓根不像是真正的醫生,他們應該是這醫院的護工,或許是勤雜類的人員。
顯然這寢室剛進來,這四五個人才是真正所謂的醫生。
想到這,我豁然站了起來,馬藍見識過的身手,她嚇的往後退了幾步。一不小心撞上他身後的小馬。
小馬因為被我踹一腳,左臉磕在地上,這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已經腫的老高了,冷不丁的又磕在馬藍的胳膊上,痛的哎呦一聲。
那幾個醫生面面相窺笑了笑,也許是給戴主任留著面子,沒有笑出聲。戴主任有些生氣的瞪了小馬一眼說:
「你們三個滾出去。
戴主任話一落音,馬藍和小馬,小王尷尬的出了寢室。
那個拿文件本的戴眼鏡的醫生,面無表情的,走到我身邊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學著狗頭的眼神,嘴歪眼斜的說:「我叫地藏王。(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一章成功的欺騙了那些醫生
那醫生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有些瘦弱,他扶了扶眼眶問:
「你父母叫什麼你知道嗎?
我撓了撓腋窩說:
「我不知道。
戴眼鏡的醫生又說: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我想了想說:「醫院啊!
戴眼鏡的醫生面無表情的繼續問:
「知道自己是什麼病嗎?
我盯著他說:
「我沒病。
戴眼鏡的醫生不厭其煩的問:
「你沒病,那你來醫院幹什麼呢?
我說:「那警察把我送來的,你以為我想進這地方,臭烘烘的。
戴眼鏡的醫生繼續問:
「你沒病,警察為什麼要把你送來呢?
我低頭想了想,猛的一抬頭,用一種沉重甚至冷冰冰的口氣說:
「因為我能看見陰魂!
那醫生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他臉上的肌肉一緊,兩眼放光的盯著我,開始翻開文件本,在上面記錄。
他額頭緊縮,川字紋立深深凹進皮膚,短暫的記錄後抬起頭說:
「說說,你看到陰魂都是張什樣子的,在哪地方看到的?
我低頭吐了一口唾液說:
「那東西就在你的身後。
我此話一出,戴眼鏡的醫生,和他身旁的另外幾個醫生,一時間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戴主任用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笑著說:「呵呵,那你說說,那陰魂張的上面樣子。是不是披頭散髮,嘴裡長著長長的獠牙。
我聽的出。戴主任在間接的諷刺我。
我盯著撇了一眼戴主任,又盯著那戴眼鏡的醫生說:「
我看見的那東西。穿著白色病服的女人,身高170左右,卷短髮染的紅色頭髮,右眼下側有顆黑痣,病號服的編號是:3258.她穿的是一雙印花背景老步鞋,手上戴著一副青玉手鐲。
我此話一出,戴主任手裡的注射器啪的一下從手裡掉落,他圓滾滾的眼球直直的盯著我,臉色刷的一下變的煞白。
戴主任怪異的舉動。讓所有人一時間,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他。
問我話的醫生扭頭瞅著戴主任,見戴主任表情怪異,小聲的提醒說的:「戴主任,,,戴主任,,。你怎麼了?
戴主任表情異常的瞪的我,那醫生喊了他兩聲,他也沒有回過神。
所有人震驚的盯著戴主任。
一個男醫生用手捅了捅戴主任的胳膊,戴主任彷彿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似的。表情異常的脫口而出:
「你是怎麼看見她的?
我笑著說指著問我話的醫生說:「他就站在這這位醫生身後,我看的一清二楚。
戴主任本能往後腿了幾步,仔細瞅著我說的那個位置。
那問我話的醫生。有些不自在的盯著戴主人,那表情有些生氣。
戴主任額頭上的青筋瞬間鼓了起來。他用一副異常的聲音吼: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滿桂芝的事。
戴主任此話一出。就連問我的醫生也嚇了一跳。
那醫生急忙說:「他說的是滿桂芝嗎?
戴主任眼神恐懼的點了點。
問我話的醫生閉上眼沉思說:「這個滿桂芝,不就是那個把自己丈夫敲死,又把兩個活活燒死的精神病患者嗎?
不對啊,我記的那不是2001年的事嗎?
當時這個滿桂芝被刑警隊送來,沒幾天就死了。
我記得當時是你戴主人填寫的死亡記錄吧?死因好像是心肌梗死。
我記的滿桂芝那事,當時因為犯病時,用鎬頭把自己丈夫的腦子都敲洩了,又把兩歲的孩子塞進鐵桶活活的燒死。
當事社會反響特別惡劣,精神鑒定是我和前幾年剛退休的吳主人我做的,滿桂芝被鑒定為一級暴力人格分裂,進我們醫院後,不到兩天就死了。
當時高院長怕這事傳出去對咱們醫院影響不好,就把這事給壓了下來。戴主任寒著臉,臉部肌肉機械的抖動了幾下說:
「伍主任你記的沒錯,當時滿桂芝的死因是心肌梗死,夜裡死在四號寢室裡,屍體是早上7點鐘是馬藍先發現的。
因為當時4號寢室住的還有一些其他病人,我和馬藍就把她抬到現在這個房間,當時屍體就在這個房間內停放了一天。
夜裡被殯儀館的車拉走的,我清晰的記的,那天夜裡雨下的特別大,殯儀館剛開始的時候,不願意來人。
無奈高院長給民政局的馬局長打的電話,由馬局長又給殯儀館的劉館長打電話,殯儀館才來的人。
我記的當時滿桂芝屍體被秘密拉走時,處了我和馬藍在現場,沒有別人,這小子怎麼知道滿桂英當時穿的就是我們醫院的病號服。
而且當天夜裡滿桂英的屍體一到殯儀館就火化了,這怎麼可能?
戴主人話一落音,問我話的醫生,迅速合上文件本,臉色蒼白急沖沖的出了寢室。
隨後那些醫生象躲瘟神似的開始陸陸續續出了房間。
戴主任撿起地上的注射器也跟著出了寢室。
我知道這個寢室是360度無死角監控,我故弄玄虛的走到,問我話的那個醫生坐的那個位置象和別人說話似的說:
「你可以離開了。
我那用手在半空中比劃比劃,故意讓監控記錄我怪異的舉動,又在那站著磨蹭了幾分鐘,走到我的床鋪上,若無其事的躺下。
中午到飯點的時候,小王站在門口喊我吃飯,我帶明明出寢室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馬藍。,小馬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就連做飯的老頭見我都跟躲瘟神似的,那情景彷彿我有傳染病。他們躲我躲的老遠。
其實心照不宣的裝著若無其事,我心裡樂開了花,心想,老子只不過用了一個小小的馬戲,就把你們這些人嚇成這樣,你們還真信。
我記得戴主任在我進來的時候,對林所長說,他們這醫院專治各種暴力狂,我只不過耍了個心眼。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也是醉了。
其實這個小計謀很簡單,我在監獄的時候,就一直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精神病人觸犯刑法可以免刑事處罰。
當初我師父為了救我,想讓我走精神鑒定這一步險棋,他曾經讓一些做過這方面鑒定的犯人交我怎麼專法律的空子,雖然那些人沒有一個成功的。但是讓我瞭解了很多,精神鑒定的套路。我是在總結他們的失敗後,利用自己想的東西加以實施。
那是在監獄裡情況緊急,我曾試圖走這條路,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卻因為程胖子爆了一個驚天大料意外出獄。
那時候,這個念頭雖然沒用上,但是我一直沒忘記。
從我進比殯儀館上班第一天起。我就開始留心殯儀館對陽北三院所有的遺體的死亡存檔記錄。
我曾經細細翻閱過殯儀館對三院入殮遺體的所有的檔案,只要是陽北三院的火化記錄我都會一一留意在腦海裡。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工作環境去收集資料。其實也是在為給留條後路,畢竟行刑室的場景象烙印似的留在我心裡揮之不去。
我說我不還害怕,那只不過是我嘴硬而已。
我沒有想到我偷偷記錄的東西,會這麼快用上,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還應該有一場專家會診,如果過了這一關,我有精神病史就會寫進我的檔案成為事實。
想到這我有些輕鬆的伸了伸懶腰,我望著碗裡的干炒大白菜,和白米飯,突然有了進食的**。
我剛吃一口,全部吐了出來,那白菜連一點鹹味都沒有。
我剛想發火罵那燒飯的老頭,突然想起我昨天夜裡想明白的事,那就是我必須打磨身上的菱角,捏捏自己的脾氣和性格。
這次進三院不正是,借這次機會鍛煉自己,忍受別人不能忍受的東西,控制自己的情緒學著做到心如止水。
衝動和盲目的自信讓付出的代價太沉重,如果繼續這樣任由爆炸的性格發展下去,我豈不是原地踏步一點沒變。
十八歲那年我傷害了自己一家人,進監獄後,我給自己找許多理由說是自己小不懂事,衝動。
監獄的幾年打磨裡我又學會什麼了。
我總是習慣給自己找很多理由,歸根結底還不是自己不願服輸的性格在作祟。
這次陳妮娜的死,不就是我自以為是和盲目的自信的必然結果!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