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

老蔡見我有些上了情緒,拍了拍的肩膀說:
「冰冰,你真的張大了。
他說完把值班室的鑰匙,揚給我看說,我還準備,今天晚上把你鎖在值班室。我和田峰他們幾個,去前區的門崗呢!
我笑著遞給老蔡一根煙說:
「放心蔡大爺,我今天不會出去,因為我在上班時間!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富貴接電話說:「說是門口飯店的飯做好了,要我們去人提。
富貴掛上電話正準備出門,我喊住他說:
「我去吧!正好出去透透氣。
富貴瞅了一眼蔡大爺。
蔡大爺坐在床上,低著頭扣著小腳趾頭,瞇著眼氣定神閒的說:
「你去也行!我相信,你剛才說的話,不是騙我。
隨後我伸了伸褲腿,出了值班室。
人與人之間很奧妙,有時候一個好人想變壞,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行。
但是如果,一個曾經的壞人想要變好,卻很難。
因為人骨子裡有種天性,不相信壞人能變好。
在正常人眼裡,都會認為狗改不了吃屎。
我本想藉著這個機會,去找我父親,看看到底那邊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我壓根就沒有把,殯儀館的工作當一回事,這工作對我來說,無足輕重,大不了跑出去後,老蔡罵我幾句。
畢竟自己四姑父在醫院,我嘴上說的不擔心,其中心裡卻找飛了過去。
然而老蔡卻給我一個讓我愧疚不已的信任,就在我出值班室的那一剎那,我放棄了我原本的想法。
因為那是一份沉重的信任。這看似簡單的小事,卻深深的讓我明白了,人真正的改變,並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而是用行動證明,從一件很小的事上去開始改變。
在經歷陳妮娜的事後,我用四十一天去回憶,我的人生軌跡。
那時候,我深深的絕望著,所有的痛苦埋在心裡,獨自去承受。
那段日子,我過的生不如死。
死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時的疼痛,但是陳妮娜的死對我來說,卻是永恆的永遠無法忘記的。
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像電影的回放似的,在我眼前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播放著。
我曾經自殘過,在三院的每天夜裡,我都會用拳頭擊打牆壁,來緩解我對陳妮娜愧疚。
曾經也想過死,我想過結束自己的這種痛苦。但是雨龍不死,我沒有臉愧對於陳妮娜。
當一個人把復仇當成生命中最重要信仰時。那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我必須要給陳妮娜一個交代,來洗刷我可恥的靈魂。
當我提著飯菜。回到值班室後,所有人都愣了。
老蔡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我。
田峰和富貴打賭說我不會回來了,田峰賭的是我一定回來,富貴賭的是我不會回來,當富貴極不情願的把100塊錢交給田峰的時候,他臉都綠了。
富貴這摳門的孫子,我沒有見過他亂花一分錢,雖然他現在經營著久順公司,但是他骨子是個鐵公雞。
吃飯的時候。那張臉跟便秘似的,憋的通紅。
那天除了我,他們都喝了酒。
吃過飯後,我開車送丁玲回家,開的車是,買羅馬小區送得那輛車,路上結冰,車行駛的很慢,在狹窄的車廂裡。丁玲一直坐在車後座上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姑娘。
我通過車內反光鏡看她,有些緊張的摳著小手指。其實我也不想和她鬧那麼僵,畢竟名義上她是我妹妹。
我找了一個關心她的理由說:
「快過年了。一個人在家注意些,睡覺前把門鎖好。
丁玲抬起頭,臉紅著說:「嗯。
我不是健談的人。我也不知道這話怎麼進行下去,索性不在說話。那氣氛有些沉悶。
隨後汽車停在我家樓下。
丁玲拉來車門,逕直走向樓道口。
我正準備離開。她折了回來,敲開我的車窗說:
「哥,對不起!我錯了,你路上小心點。
一絲暖意流進我的心裡,我望著她說:
「鈴子謝謝你,我會得,其實你沒有錯,是哥錯了,我說話太重了。
我剛說完,丁玲眼睛紅了。
我把車裡的紙巾遞給她,笑著說:
「好了,快回家,別凍著嘍,明天早上下班,我來接你,姑父被人打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他。
丁玲拚命的點頭。
隨後我啟動汽車離開,當我出羅馬小區的大門的時候,從倒車鏡看,丁玲依然站在那像一尊雕像似的望著我。
回到殯儀館值班室,王飛翔也是剛回來。
他坐在老蔡身邊,正和老蔡說楊芹的事。
王飛翔臉撲撲的見我回來,就把車鑰匙扔給我說:
「謝了,徒弟。
我接過車鑰匙說:「王叔咋樣?
王飛翔拍了拍胸口說:「就咱這魅力,當然馬到成功,哈哈。我的事定下來,過了年,就把你劉阿姨接到殯儀館家屬院,回頭你們幫我把家裡那收拾收拾,牆面刷個大白,就等著接新娘嘍。
我笑著說:「找個裝修公司從新裝修下,不就行了。這既然結婚,新房不裝修漂亮點,對不起劉阿姨。
王飛翔抿了一口茶葉水說:「哎,當初如果知道自己還能結婚,就tmd不整天跟老蔡去洗花澡了,喝花酒了,想想那時候,這些花的跟大水趟的一樣,說的都是淚啊!
老蔡一聽不樂意了說:
「這你能怪我,陽北的大大小小的桑拿,是誰帶我去的,你真不要臉皮,反過來說跟著我去,我倆眼黢黑,紅花路是誰第一次帶我去的,你心裡不清楚。
王飛翔一見老蔡急眼了笑著說:「我的老哥,我的錯,是我把你拉下水的,哈哈!
老蔡氣呼呼的說:「你小子算tmd修成正果了,我的事如果你不幫我辦,反正我活一輩子,也不要這張老臉了。
老子天天去人民廣場,拿著話筒說你洗花澡的事,你信不信。
王飛翔嘿嘿笑著說:「別,,別,,,老蔡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楊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王飛翔話剛說完,啊,,,,,,一聲慘叫,從殯儀館後區傳了過來,傳了過來,那聲音淒慘無比,在寂靜的深夜,猛然間聽到這聲慘叫,別提多慎人了,而且這聲音還是來自殯儀館的停屍大廳。
富貴正準備提著熱水瓶倒水洗腳,那尖叫聲,措不及防的傳了過來,富貴手裡的熱水瓶嘩啦一下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八章煞氣之尊的出現
那聲音似乎在告訴我們,在殯儀館除了我們值班的人,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那聲音顯然是一個男聲,聲音短促鋼勁,讓我們不寒而粟。
王飛翔蹭的,轉身衝了出去。
老蔡,富強,田峰,他們已經把衣服脫掉了,正躺在床上,一聽那聲音面面相窺,不知道怎麼回事,見王飛翔衝了出去。
老蔡一邊摸著衣服,一邊說:
「冰冰,你快跟著你王叔出去看看。
我聽老蔡這麼說,我哪敢怠慢,拉開值班的的門,去追王飛翔。
那聲音顯然是從停屍大廳的傳出來的,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王飛翔前腳跑出去,我後腳便跟了上來。
王飛翔一轉彎衝進停屍大廳。
就聽見他大聲喊:
「嗎的比,你們幹什麼?
一連串急促的奔跑的腳步後,聲音逐漸遠去。
當我跑進停屍大廳一瞅,我操,五六個中年男人,正推著一輛載著屍體的小推車,往小閘門的方向跑,其中一男人被兩個男人架著,王飛翔一見對方人多,顯然有意放慢腳步。
隨後富強和田峰跟了上來,王飛翔一見我和富強,田峰跑了過來,頓時有了主心骨,對田峰說:
「田峰,你現在去把環館的大門鎖上,我看他們今天能出去,我就不信了。
王飛翔話一說完,田峰原路返回跑出停屍大廳。
我們幾個快步追趕那幾個人,那幾個人雖然人多。但是畢竟推小推車,還架著一個男人。他們跑的並不快。
不知道是老蔡還誰,啟動了中控應急照明設備。唰的一下子,整個停屍大廳和小閘門的外面的照明燈,把整個殯儀館後區,照射的猶如白晝。老蔡披著一個棉大衣,手提著幾把鐵掀跑了過來。
那些人一共六個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他們一見我們追了上來,眼見跑不掉了,就把小推車丟在一邊。架著那個男人出了停屍間的小閘門,往殯儀館的後院廣場亡命的狂奔。
老蔡一見冰櫃機組室的大門,四門大開,便衝進去,開始清點冰凍遺體的數量。
那些人顯然對殯儀館的路線,輕車熟路,等他們跑到刑事勘查大院門口的鐵門室就後悔了,因為那鐵門已經被田峰鎖的鎖上。
這道鐵門是進入殯儀館後區,必經的一道坎。
殯儀館的後區。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停屍大廳,它是我們的內部通道,也就是我們剛才過來的地方。
還有一條路。就是這條環殯儀館的大道,因為殯儀館的後區是,陽北市刑事勘查解剖室所在地。當初出於對刑偵屍檢的保護,就在環形路上修建了一道鐵門。平時都是我們殯車拉屍體進出的捷徑,這道鐵門其實就是形同虛設一般沒什麼用。
殯儀館的工人為了省事。也不經常鎖,畢竟殯儀館是存放遺體的地方,就算賊也不敢夜裡到這地方來偷東西。
但是顯然今天這道鐵門,卻恰到好處的用上了。
那些人跑到鐵門口,一見大門被鎖上了,氣急敗壞的猛踹大門。
他們顯然早已亂了分寸,像一群無頭蒼蠅,集中在鐵門口。
眼瞅著我們追了上來,卻沒有任何辦法。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