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說完點燃一根煙,坐在解刨室門口的台階上。遙望遠方的朝陽。那一刻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小馬見我一直站在林威的身後發呆,便喊我說:「侄子。這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過來幫忙。我反感的瞅了一眼小馬,進瞭解剖室一臉怒氣的說:「小馬,你才在比老子大幾歲,你叫什麼侄子呢?小馬一手握著橡皮水管,對著裸著身體的小慧,反覆沖刷他身體上的血跡。那鮮紅的血水,順著金屬水槽緩緩的流進下水道。也許是水聲太響。林威扭頭對著小馬吼:「你悠著點行嗎?小馬恩了一聲,見我一直繃著臉,便小聲說:「這林威是你姑父不,我叫他叫師哥,咱陽北是個重禮儀的城市,我叫你侄子還能虧了你不成。嘿嘿!也許本來林威心情就不好,他聽見小馬拿我開玩笑,再一次扭頭對著小馬吼:「小馬,你咋那麼多廢話。你不說話。嘴急還是咋滴,快把遺體清理後,送回2號櫃,如果你不想回家休息。你早說?小馬一聽林威發脾氣,便開始閉嘴。隨後,小馬把小慧的遺體清洗乾淨後。用乾毛巾反覆的擦小慧身上的水珠,那樣子輕柔而認真。我盯著小慧的遺體。確實如林威屍檢開始前所說的那樣。平躺在解刨床上的小慧,從遺體的表面上。壓根看不出了,有屍檢過的痕跡,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再遺體的頸部,和恥骨上方五六公分處,有一層鍍著肉色的塗料。此時的小慧安詳的象睡著了似的,但是身體的膚色卻呈暗青色,她面部平靜掛著一絲笑意。說真心話,我在殯儀館工作一年多,見過了不少面部猙獰駭人的遺體,但是還是頭一次,見到死亡後還掛著笑意的遺體。就在半個小時前,小慧那張冷酷的臉,還停留在我的腦海裡,沒有消散。而此時她這種掛著微笑的臉,真讓人覺的諷刺。小馬見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一絲不掛女屍,似乎有些生氣的說:「你有完沒完了,有點職業道德行不?快去把小推車推過來。從小馬的話音裡我聽的出,這廝一定誤會了,以為我再用猥瑣的眼神,輕浮小慧。但是那廝,哪裡知道我心裡是咋想的?我也沒有解釋,便出門把停放在大院東側,走廊下的小推車,推了進來。等我進屋後,卻發現小慧身上,竟然蓋了一張白布。我搖頭苦笑,小馬見我苦笑,一把推開,我語氣反感的說:「行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我可以搞定。小馬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冷冰冰的口氣,顯然和剛才截然不同,我想,小馬一定把我當成齷蹉之人。隨後我尷尬的轉身出瞭解剖室。林威似乎一直坐在門口發呆,他見我出來說:「冰冰,你也辛苦了一夜,回去吧!我見林威說話,是那種有氣無力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便離開刑事勘察解剖室,去了殯儀館的前區的停車場。到停車廠後,我一拉開車門,一股濃重的煙霧冒了出來。富貴,狗頭,郭浩,他們正在車廂裡打牌。狗頭飄了我眼說:「你在後區幹什麼呢?忙了一夜。我用手扇了扇煙霧說:「我還能幹什麼?和後區的遺體,談人生,談理想。郭浩噗嗤笑了起來說:「如意旅館的那事咋辦,我們三個合計一夜。這事不宜聲張,畢竟有蔡班長,和王班副在那卡著呢?雖然那女孩死和,我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那天晚上,我們確實有些冷漠,沒有去對她施救。不知道為什麼,我昨天聽到蔡班長和王班副說的這事,我心裡跟壓塊大石頭似的。現在一想起,那女孩絕望的眼神,我就難受。冰冰,我跟你這麼長時間了,咱兄弟有一說一,你也知道我郭浩什麼人。這事如果你想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過去。我郭浩醜話先說到前頭,我可不依你。我盯著郭浩問:「你什麼意思呢?郭浩把撲克扔在座位上說:「咱兄弟在陽北市。怕過誰?你以前經常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別的不說,就蔡班長,和王班副被人,敲詐了二萬多,這事你能壓下這口氣。郭浩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就不看狗頭,而且說的是那麼的豪氣沖天。我想一定是郭浩,狗頭,富貴他們三個商量好,讓郭浩充當這個出頭鳥說這事。郭浩見我閉口不言又說:「冰冰,你最近到底怎麼回事?這事你還能存住氣?你現在只有給我一句敞亮話,干還是不幹。如果干,老一套,狗哥負責摸清楚對方的實力背景,我來聯繫源河沙場的那些老兄弟。不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混世魔王。不把咱放在眼裡,我們就不讓他們好過。郭浩這話的時候,語氣強硬。顯然郭浩又一次回到了,曾經的那個花浩子的狀態。我要的就是,郭浩現在的樣子。我之所以沒有一上車。把我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事,告訴他們。其實我也是在看郭浩。狗頭的反應。自從一線天ktv一戰,武海的死。對於我們整個團隊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不僅讓浩子一蹶不振,而且還丟失了源河沙場的那群老兄弟。從武海死後,郭浩就像霜打的茄子,他似乎失去的鬥志,特別是針對房辰的背叛,直至聶穎雨龍集團滅亡,郭浩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提不起來精神。就像上次,房辰請我吃飯,其實也是間接的探探狗頭,和郭浩的口氣。房辰見郭浩,和狗頭沒有來,便把sky酒吧的銀行賬戶給了我,其實房辰心裡清楚,郭浩和狗頭不會原諒他。那張銀行卡,那也是房辰對我們兄弟的一種補償。這人最難治的就是心病。我太瞭解郭浩的性格,他是那種平時不動氣,兄弟之間怎麼說他都行,如果你和他玩心眼,背叛他,背後陰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和你說一句話。他和我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我是一個感情豐富,情緒話的人,我可能為了一時的感動,和你拚命,也可以在你求饒悔悟後,和你化干戈為玉帛。當我看到郭浩,重新回歸自身的的那種霸氣後,我嘿嘿笑著說:「怎麼幹?人tmd都死乾淨了,我們咋干他們?郭浩一楞,問:「人死了?我一副大爺的模樣,點燃一根煙,狗頭急忙給我點燃。我把夜裡在後區的所有事,和他們三個毫無保留的敘述了一遍,他們三個聽完後,驚的是目瞪口呆。清晨打掃衛生的老陽頭,開始清掃停車場。隨後殯儀館開始,陸陸續續的來人上班。我為了讓郭浩,狗頭,富貴,配合我,掩蓋林威對小慧的屍檢。便和他們三個下車去了值班室。我要把昨夜林威屍檢的事,背著和老蔡,王飛翔瞞天過海,畢竟林威昨夜屍檢,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畢竟人多嘴雜的事,別到時候,小慧母親的親友團,別借這事,鬧出什麼亂子,就得不償失了。在狹長的走廊裡,我語重心長的摟著郭浩問:「你和源河沙場的那群老兄弟,還有聯繫?郭浩笑瞇瞇的說:「當然了,楞四和雨龍不死,我這輩都不會原諒自己,妻子是死在他們手裡,不到他們被槍斃那一刻,我不會原諒我自己。我目光堅定的說:「楞死必死無疑,但是雨龍卻不好說。那孫子太陰了,找了一個一群全國有名的刑事訴滾專家,來為他辯護,要不然李俊也不會被拉下手,這看似毫無關係的事,卻一環緊扣一環,算了,不說了,說出來,心裡憋屈。(未完待續。。)第五百零八章入殮前的安排狗頭衝上來,按了一把我的腦袋,接過話說:「你們想的也太片面了,我瞭解雨龍,那孫子無論做什麼事,都拿別人當槍使,而且做事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現在蹦躂的那麼歡,無非,留的最後一手,是在她的小情人身上。他小情人尹倩怎麼幫他呢?還不說有雨龍的一筆巨款。天下難事,必做於易;天下大事,必做於細。如果我們對雨龍的情人尹倩下手,把雨龍的小金庫搞掉,嘿嘿,沒有把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