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張萌突然問道。
葉九一怔,他的神色有點奇怪,似乎是不明白張萌為什麼這麼問。他站在那裡似乎是在思索一樣,許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說謊!」
張萌瞪圓了雙眼,一步一步地逼迫過去。
「這腳印明明是你踩出來的,你為什麼說你剛剛才到。莫非這一次你還有什麼目的不成?叫我們來只是為了替你送死!」
張萌冷笑著說道,他死死地盯著葉九的眼睛,無論如何他也要搞清楚葉九為什麼要騙他,否則今後他真不知道有誰可信了。
「這不是我的腳印。」
葉九搖著頭道,他轉身離開,也不繼續搭理張萌。
張萌本來還有一大堆質問葉九的話,不過這一下卻猶如拳頭打在空氣一樣,有氣無地方出,這種感覺難受無比。
他仔細比對著兩雙腳印,最後才面色鐵青地站起來:一模一樣!
……
回到營地,張萌叫醒了下一個守夜的二子,這才回帳篷裡睡覺,他氣得有點發暈,好一會兒才慢慢睡去。
「哈哈哈哈,他們又來了,又來了!」
張萌在睡夢之中,似乎隱隱聽到有人大喊大叫,不過他實在是睡得太熟了,翻了翻身子又繼續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臉『啪啪啪』給胖子打了三四下。
「臥槽,你打我臉?」
張萌滿臉怒意地盯著胖子,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胖子這是要造反了?
「把你打成豬頭,九哥兒都愛你。快,出事了!」
胖子臉色發白,他也不顧張萌還在犯迷糊,揪住張萌的手就往外面拖。
帳篷外,二子渾身血跡,站在一處大吼大叫,神色癲狂。
其中一個帳篷的布上,居然是沾滿了血跡,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周圍瀰漫。
「這混蛋在守夜的時候不知道發什麼瘋,衝到他睡覺的那個帳篷裡,把兩個人都宰了。要不是三爺我睡覺淺反應快,恐怕那一刀就砍在我脖子上了……」
趙三也是滿臉煞白,聲音有些顫抖,他第一次覺得離死神那麼近。
「抓住他!」
鋸齒的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還沒到目的地呢,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四個,瘋了一個,說出去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肌肉男衝了過去,狠狠地扇了二子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上。
「老大,要不要宰了這傢伙?天狼還有山雞都被他殺了!」肌肉男眼神噴著火。
天狼是他的一個遠方親戚,一直都很聽他的話,卻沒想到在這裡被二子無緣無故的剁了腦袋。
「先別著急,好好問一下他究竟發什麼瘋!」鋸齒瞇著眼睛說道。
「小心!」
趙三大吼道。
第283章邪蠱妖奇談
那個癱倒在地上的二子,此刻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把手槍出來,他露出怪異的微笑,對著肌肉男連續扣動了幾下扳機。
砰!砰!
一顆子彈從肌肉男的下巴進去,腦殼頂部穿了出來,臨死之前肌肉男那痛苦的表情似乎還在定格。
「砰砰砰砰!」
二子狂笑著,對著人群瘋狂開槍,張萌他們亡命般的趴在地上,生怕給流彈打到。還好那手槍的子彈似乎只有六顆,打完之後就不再聽見聲響。
張萌這才敢稍稍抬起頭來,此刻那個叫二子的人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鋸齒的臉色一片鐵青,現場的氣氛也如烏雲般壓抑,似乎進了南疆之後,一件接一件的怪事就沒停過!
洋子的莫名失蹤,縫隙裡的妖怪。
然後路途之中又遇到那個詭異的紅衣女人,今晚守夜的二子又大開殺戒,這一切如果說是巧合的話,任誰都不會信……
莫非在南疆這一帶,還隱藏著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張萌的心情很是沉重,他從來沒產生過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好像是死神來了一樣(不是電影),用各種手段方法把他們的命拿走。
「唉!把肌肉男,天狼他們埋了吧!」
鋸齒緩緩說道。
小眼睛還有鷹鉤鼻兩人拿起了鏟子,默不作聲地開挖起來。
大約挖了二十分鐘,把三個坑洞挖好,小眼鏡這才去帳篷裡把那三具屍體拖出來。其中兩具賣相極為恐怖,幾乎是整個脖子都給砍了下來,手法極為殘忍。
把三人的屍體放進去,張萌他們幫忙把土掩埋上,這才重新走了回來。
「賴師,你能否看出這件事的原由?二子跟我的時間不短了,以前也沒有精神病史,他發瘋肯定是另有緣由。」鋸齒盯著賴子,突然問道。
賴子搖了搖頭:「這幾天二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如果真要揪出原因的話,那他很有可能是吃了什麼東西。可惜剛才沒抓住他,否則一切就一清二楚了……」
「你是說,我們隊伍裡有人在搞小動作?」
鋸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他周圍的幾個人也是勃然色變,有幾個甚至端起了槍械,頓時營地裡的氣氛緊張的都要凝固了。
「我說你他媽的亂說什麼,我們來這裡還不是為了去找那勞什子墓葬。這他娘的還沒到人就死光了,我們還上哪找去?」胖子也是不甘示弱,當下大聲辯駁起來。
「等我們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算找到了墓葬,也沒能力和你們搶冥器了。這算盤打得好啊!」
小眼鏡怪聲怪氣的說道。
「你們別吵,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見到那個紅衣女子,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現在果然還是發生了。」
賴子擺了擺手,制止了兩派人的爭吵。
「那個紅衣女子,其實是個死人……」
「不可能啊!我還摸了下,那女的身上有體溫,小手兒也挺柔軟的,怎麼說是死人呢?」胖子疑惑的問道。
「我翻了一下她的眼皮,發現裡面的瞳孔早已僵化,一點神情都沒有,很可能她是被蠱術控制了,這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賴子說道。
「一般來說,紅衣,長髮,藍燈籠,是苗族女性貢品的顯著特徵。我們殺了放蠱人的『貢品』,他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當時我先用黑狗血掩蓋住屍體的氣息,拖延時間,再用摸金派的替身符咒引開那個『人』……」
說到這,賴子苦笑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法子失敗了。二子很有可能就是中了盅,所以才殺死了兩個兄弟。」
賴子說完,鋸齒等人都是沉默不語,他們常年生活在這一帶,自然知道被越傳越邪乎的可怕蠱術,在苗族部落是真實存在的。
放盅,在古代就有了。
但歷代統治者對有盅術的巫師打擊甚重,加上社會的進步,放盅只剩下少數極封閉的地區。
苗族是篤信盅術的民族,他們甚至相信一切可以為盅。放盅之人,多屬中老年婦人,被稱之為「草鬼婆」。她們如不去害人,盅必害已。這類婦人,是可怕,因為懷有異術,亦被人敬而遠之,顯得極為孤僻。有些小壞之人,也以盅術嚇人,騙謀錢財,身懷盅術者與嚇人者是有明顯區別的。按《永綏廳志?卷六》的記載,盅婦皆秘設有盅壇,如被生人發現,盅婦必定遭殃。盅婦目如硃砂,腹臂部有紅綠青黃條紋。蠱婦家中無蛛網蟻穴。盅婦須放置一盆水在屋中央,將蠱蟲吐入盆中。蠱婦能可使竹篙如龍飛鳳舞,或使手中物件如鳥翻飛,剖開蠱婦腹部可見蠱蟲囊。
「當年我祖父他們所屬的國民黨軍隊,偶然之間路過一個苗寨,借住在一個苗族婦女家。不料當晚有個軍官喝醉了,發起了酒瘋,把那個苗族婦女強暴了。」賴子說道。
「從那時候起,詭異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軍隊裡的每個士兵,半夜都會遇到一個婦女,那婦女也不說話,只是面容詭異的跟著他們。」
「有幾個人發毛,直接開槍打了那苗女,不料卻看到了一個扎滿繡花針的人偶。那個士兵出於好奇撿了起來,回家之後第二天就死了,死之前渾身扭曲,似乎是遭受到了什麼折磨一樣……」
賴子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隊伍的十幾個人,最後全都見到了那個人偶,最後一個是我祖父。當時我祖父趕回了老家,臉上一片死寂,他跟家人說這是巫咒。」
「所謂咒,就是夜半時邊念叨咒語,邊扎針!而置人死地的狠咒,會扎上一零八針,然後再在這木偶上放上致命的盅蟲,被施盅的人就躲不開這木偶!」
「我祖父是開槍自殺的,當時一再交代家裡人,千萬別惹『草鬼婆』。」
賴子滿臉苦笑。
「有那麼靈異麼?見到他直接一槍崩了,哪裡來那麼多事。」小眼鏡的神情有些不屑,什麼咒,難不成還能擋住飛來的子彈?
「並不是說蠱術有多麼的強大,而是施盅的人能悄無聲息的控制住他的目標。就像二子,潛伏了一整天,然後在半夜給我們致命的一擊,這才是蠱術的可怕之處!」
賴子搖頭說道。
小眼鏡嘴巴動了幾下,似乎還想反駁,不過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張萌聽了也覺得有點發怵,試想一下,在黑夜之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任誰都不會感到輕鬆。
「那賴子大哥,有沒有對付盅術的方法?」
「防範這種蠱術,就是不要讓某些奇怪的東西出現在我們身邊。因為施蠱的時候需要媒介,比如說木偶,又或者是別的東西。」
「而且吃的東西一定要特別注意,千萬別吃沒熟的東西。」
「檢查一下所有的物資,看看有沒有怪東西!一定要仔細檢查,哪怕是壓縮餅乾的盒子,也要拆開看看,這關係到我們的生命。」
賴子滿臉嚴肅。
鋸齒猶豫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頓時車上的所有東西,全都給搬了下來,一點一點的拆開來檢查,甚至那些桂面,也全都倒了出來看看裡面是不是摻了什麼。那仔細的模樣,哪怕是一隻螞蟻,都可以檢查得出來。
「阿萌,我還想確認一些事情……」
張萌也在幫忙搜尋著,突然賴子一隻手搭在張萌肩膀上,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什麼事情?」
張萌皺著眉頭問道。
「前天是我守夜,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而且我們觸怒草鬼婆的重要原因,可能是開槍打死了她的貢品。之後我們一直都在車上,所以她要下蠱只能趕在我們停車之後,昨天晚上是你和二子守夜,想想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賴子輕輕問道。
張萌的心突然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昨天晚上唯一突發的情況,就是葉九和那串腳印……
張萌很是不安,難不成葉九就是那草鬼婆不成?
雖然這種想法很荒謬,但張萌隱隱有種直覺,這件事情和葉九一定脫不了關係,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找葉九當面問清楚。
「怎麼?」賴子疑惑的問道。
「我昨天還真聽到了一些古怪的聲音,似乎是在我們營地不遠處發出的,不過我起來搜查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張萌最終還是沒把葉九的事說出去,他清楚記得胖子和自己描述的賴子性格,他不會把自己置身於任何危險之中,像打死那個紅衣女人。
賴子總是很謹慎,如果他知道『敵人』有可能是葉九的話,絕對會採取措施。
現在他們身上一點武器都沒有,如果真的起了衝突,那就一鍋端了。
《我的盜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