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張萌大吼道,他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剛才真的是鋸齒開槍。如果這砂岩再堅硬點,讓子彈反彈,花榮就死定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憋滿了怒火。
「是你們求著跟我的,我做事不用你來教,同樣的話我不希望說兩遍!」
鋸齒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張萌心裡一寒,這種老婆小三都出軌的老綠帽子王,當真是不正常啊!他連忙給趙三做了幾個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花榮也不再做聲,他唯一的弓箭,也被放在裝甲車上了。現在逞強沒有任何用處,人家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你。
「把東西都帶上!」
鋸齒瞇著眼睛看著張萌他們說道。
張萌簡直是怒髮衝冠,這直接就是把咱當苦力了。
不過人家黑洞洞的槍口之下,張萌、胖子、還有葉九,每人不得不背上一個三十斤重的包裹。好在張萌這一年來跟軍哥學了不少基礎功夫,否則還真有點吃不消。
「阿萌,我來吧!」
病鬼輕輕說道。
「不用鬼叔,你身體不好就別做這些苦力活了。這些日子,軍哥對我的特訓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香港,張萌一有空就給軍哥拎去操練,每次想到張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彷彿又回到了地獄一般的歲月。
病鬼苦笑著搖搖頭,不是眼角卻有幾分濕潤。
「小紅娘,你看到了嗎?當年的那個萌小子,終於長大了!」
第286章滴水觀音
張萌有點鬱悶,不管是鋸齒還是小眼鏡,大局觀甚至連他都不如。如果不是這幫人認識路,張萌還真不願意聽他們使喚。
在盤旋而上的山路走了十來分鐘,張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已經用盡了,身上的汗彷彿泉水一樣狂湧而出。
不過這汗不是燥熱出的汗,而是力竭的虛汗。
再走下去估計身子都扛不住了,張萌只能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喝水。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天黑之前我們還要回去!」
鋸齒淡淡地說道,在這種巨大的山脈,不知道隱藏著什麼猛獸,貿然在這裡過夜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張萌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實在是提不起一絲勁頭來,哪怕是胖子這種渾人,也是累得不可開交。
「阿萌,我們四個輪流來背吧,每個人都休息一下,要不然誰也頂不住……」
病鬼接過那個包,輕輕說道。
「鬼叔你這提議真好,比寫《獨立宣言》的那個總統還要牛,胖爺再這麼走下去,估計要死了。」
胖子氣吁喘喘的說道。
「少貧幾句,留點力氣。」張萌瞥了胖子一眼,他實在是沒力氣再和這貨鬥嘴了。
山道幾乎是四十度向上,如果不是幾次病鬼眼疾手快,拉住了張萌跟胖子,估計他們一不小心就要倒栽下去。
也不知道在山上折騰了多久,眾人總算是到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周圍岩石堆砌,叢林灌木茂密。雖然陽光被樹葉遮擋了七七八八,但是那股炙熱的溫度卻依舊沒有消散,一群人好像在蒸桑拿房一般。
「咦,這裡居然有水?我得趕快洗把臉,他娘的腦袋都曬冒煙了……」
長著鷹鉤鼻的那個中年男子,看到附近樹下的一灘水並不渾濁,趕緊扒拉了幾下,盡情的洗了把臉。
如果不是那攤水很淺,估計周圍人都一擁而上了。
「我也去洗把臉。」
胖子美滋滋的說道,他們每個人隨身就帶了一個水壺,用來洗臉肯定是不現實的,現在有小水潭降溫,那是再好不過了。
「咦,滴水觀音?這水不能用!」
等看清了那攤水上的植物,病鬼神色大變,他趕緊攔住了排隊的一群人,招呼他們往後退。
「滴水觀音?什麼鬼東西。」
鷹鉤鼻給病鬼突然這一嗓子給嚇掉了半條命,趕緊問道。
「這玩意又叫姑婆芋,其葉汁入口會中毒,嚴重者產生幻覺!在溫暖潮濕、土壤水分充足的條件下,便會從葉尖端或葉邊緣向下滴水。而且開的花像觀音,因此被稱為:滴水觀音!」病鬼解釋道。
聽病鬼這麼一說,張萌還真覺得那植物的花苞有點像觀音菩薩。
「嚇死了,不就是不能入口嗎?我才剛洗把臉,一驚一乍的……」
鷹鉤鼻不滿的嘀咕了幾句,似乎也是在為自己打氣。
「無論如何,這水總歸是有毒的。言盡於此,怎麼用隨便你。」病鬼說完,轉身走了。
張萌他們三個肯定是相信病鬼的,而鋸齒等人也是面面相窺半天,再沒人敢去碰那個滴水觀音。
這種山路,再加上潮熱的天氣,哪怕是沒背包的鋸齒都走的夠嗆,眾人乾脆在原地紮了營。
而鷹鉤鼻戰戰兢兢的等了一陣子,沒覺得身體出現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老傢伙就會嚇唬人,真出了事,也是你給我咒出來的!」鷹鉤鼻諷刺道。
「你們看,那裡是什麼?」
眾人正坐著休息,小眼鏡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神情緊張的指著天空大吼大叫。
張萌轉過頭一看,卻發現原本湛藍的天空,陡然間飄起了一大團黝黑色的霧氣!
那霧氣非常稀薄,但蔓延速度很快,眾人一看架勢不對,當場就騷亂了。
「鬼叔,這玩意是不是有毒?」張萌趕忙問道。
「很可能有毒!一般來說,瘴氣都是白色的,這團黑色的霧氣要真是瘴氣,那其中的毒性肯定不會小。先把薄荷葉含上,弄點水把衣服浸濕,摀住鼻子,千萬不要把那些黑氣吸到肚子裡……」
病鬼焦急的說道。
「趕緊把防瘴氣的藥丸拿出來!」
鋸齒大聲叫道,山裡的瘴氣最容易奪人性命,他們這一趟來特地做了準備。
「趕緊找個地方蹲下去,皮膚,也不能讓暴露出來的皮膚沾到黑氣……」
病鬼聲嘶力竭的說道,瘴氣是南疆的毒水所化,有些劇毒的瘴氣一旦碰到皮膚,幾分鐘就會徹底潰爛,用手都能摳下來。
聽到病鬼的話,眾人抱頭鼠竄。
張萌他們找了一個位置蹲坐下去,把臉什麼的都蒙在衣服裡,眼睛也不敢露出來。
只是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他就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似乎是蜈蚣在上面爬一樣,張萌恨不得馬上去撓一下頭皮。
不過想到瘴氣裡可能有毒,他也只能咬著牙,忍受那股鑽心的瘙癢,再加上臉又悶在衣服底下,那股感覺真像遭受酷刑一般!
張萌覺得自己把嘴唇都咬破了,總算是聽到衣服外頭傳來了騷動的聲音。
他悄悄露出兩隻眼睛,見黑氣都無影無蹤了,這才敢把衣服從臉上拿下來。
「驢日的龜兒子,這瘴氣真有毒啊,哎呦,好癢好癢!」
一個帶著濃重四川口音的大個子叫道。
張萌嘿嘿一笑,這大個子他認識,是鋸齒手下。估計剛才沒遮嚴實,他額頭上居然腫起了一灘水泡,輕輕一摁膿水到處亂射,嚇得大個子一動也不敢動。
「有辦法治嗎?」
鋸齒走過來,對病鬼說道。
這大個子是鋸齒的遠房親戚,看到他現在這樣,鋸齒也有點緊張。
「得把膿水放掉……」
病鬼點了點頭,他抽出傘兵刀消了下毒,隨即就在大個子的水泡上劃了一刀。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流出來的東西居然不是身體裡的組織液,而是一團粘稠的黑色物體,上面帶著一股惡臭!
病鬼揉捏了許久,才把那黑色的液體都給弄乾淨。
「朋友,你額頭上是不是有什麼傷口?怎麼會傷得這麼重。」病鬼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前幾天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磕到塊石頭,擦破了個口子。」
大個子點點頭說道,他看起來很是憨厚。
「這些天小心一點,頭上的藥勤著換,別又感染了!」
「好哩,謝謝大叔啊。」
「鋸齒,你重新定位一下信號機,試試能不能聯繫到大楞他們……」從開頭到現在,賴子一直在看手上的指南針,表情有些疑惑。
「我們不是半個小時前才定位過一次嗎?賴師莫非有什麼新的發現?」
鋸齒好奇的問道,周圍的人也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剛才黑氣過去的時候,我發現指南針好像受到了牽引,滴溜溜的亂轉!」
賴子的指南針是鑲嵌在手錶上的,可以隨時看到,所以才會發現這種細節。
「你們兩個,還站著幹嘛?趕緊架天線!」
鋸齒指著身旁的兩個人,大聲呵斥道。
他的神色有些欣喜,那黑氣很有可能是天上送下來的引路石啊,指引他找到蚩尤的墓葬。
「咳咳咳……」
葉九靠在一棵樹上,臉色有些發白。
「九哥兒你怎麼了?剛才吸到黑氣了嗎?鬼叔你快過來看看!」張萌焦急地說道,他看葉九的雙目有些紅腫,似乎跟大個子的傷勢有些類似。
「我沒事。」
葉九摁緊了刀柄,然後用嘴巴貼著張萌的耳朵,說道:「小心,黑氣裡面有個人。」
葉九隻說了一句話,就匆匆的走到一邊,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
張萌腦袋有些犯糊塗,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突然,他打了個激靈,九哥兒是說剛才那瘴氣……那瘴氣裡有人!
張萌有些毛骨悚然的,大家那會兒都捂著腦袋,跟澳大利亞鴕鳥似得,特別是眼睛耳朵這兩竅,更是重點保護的對象,哪裡會知道這黑氣裡頭有什麼。
九哥兒的眼睛紅腫紅腫的,他剛才肯定至始至終都是睜開眼的!
黑氣裡的人究竟是誰?
看九哥兒那樣,似乎是不願意和自己詳談,莫非這人就在大夥兒附近?
《我的盜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