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而這一次的崑崙之行,同樣是如此。
巧合得有點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巧合了,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如此相似,就彷彿他們現在在重新演繹過去的歷史,把之前的事情重新走一遍過場。
張萌突然想到了葉家那張羊皮紙最後的一幅畫,腦袋裡不由得升起了兩個字『命運』。
他心裡頭有些發寒,這個地方明明是他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發現的,假如他沒有遇到一同搭車的小老頭,沒有遇到老喇嘛,假如胖子沒讓阿晨去香港。
這麼多假如拼湊出來的,就是現在這一種貌似讓人安排的局面。
張萌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見鬼一樣的神情!
這一個晚上,他們討論了很久,張萌一直沒有抓住心頭的那個感覺,腦袋裡也沒有抓住那個關鍵的點,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抓狂。
耳邊傳來了胖子那招牌式的巨大鼾聲,張萌實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站起身子,然後把自己的毛毯蓋在小樓身上,一個人走出營地。
這一次一起行動的,差不多有二十來號人,所有人的帳篷都靠的比較近,以防萬一,而且守夜的人也有五個之多。
「哈嘍!」
現在值班的人是五個外國僱傭兵,估計也是lady娜害怕雙方再起矛盾,乾脆分開值班。
見到那幾個人有些警惕地望過來,張萌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還好這些人也不是一群意氣用事的莽夫。
一陣寒冷的風吹襲過來,張萌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哆嗦了幾下,趕緊把自己的脖子往衣服裡面縮了縮。
夜晚,崑崙雪山的氣溫更為惡劣,估計比起白天還要低個三到四攝氏度,哪怕是張萌穿著特供的絨毛衣,也都覺得有一些受不了。
風聲獵獵,猶如是是黑暗之中的一個冤魂在訴說著心中的不甘。
「沙沙……」
突然之間,張萌彷彿聽到了一些很是微小的聲音,那聲音就從他旁邊的帳篷裡傳出來。
張萌心裡生出了幾分警惕,他豎起耳朵,然後仔細地聆聽著帳篷裡的動靜。
不過接下來,張萌卻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除了那巨大的風聲之外,似乎剛才那聲音只是他的錯覺。
咕嚕。
張萌也沒什麼事情,他乾脆就在旁邊呆著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帳篷裡再次出現了一連串沙啞的咕嚕聲,就好像人的喉管被捏住之後,那種無力的掙扎。
「誰在裡面!」
張萌大吼一聲,他猛地衝上去,一把掀開了帳篷的門。
第666章殺人籐條
『砰』的一聲,張萌的腳好像踢到了什麼重物,他猛地掀開那布簾子。
他的頭剛剛湊進去,就看到一張皺巴巴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那是小老頭!
此刻,小老頭的脖子上纏滿了密密麻麻的植物籐條,就好像是一縷縷黑色的頭髮,他全身上下都纏繞著這種籐條,整個人被綁成了一個肉粽子。
更加詭異的是,此刻老頭兩眼泛白,整個人都被吊在了空中,看起來,就好像是他整個人懸浮在空氣中一樣。
小老頭的脖子給那籐條勒的發脹發紫,觸目驚心的血液染滿了他的整個身軀。
而在賴子、趙三、張紹圖還有阿巴喇嘛身上,也同樣爬著無數的籐條,就好像是一條一條的蛇爬在他們身上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
趙三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聽到張萌的叫聲,猛然坐起,下意識的抓住了臉上的那些籐條。
「三叔小心!」
張萌大吼一聲,不過此刻已經來不及了,趙三的手立馬就被捲住,那籐條眨眼之間,就將趙三的手和脖子箍在一起,趙三就好像是屁股上裝了火箭一般,被拽離地面。
張萌幾乎看呆了,這突然出現的怪物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道!
趙三的脖子上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他嘴巴微微張著,一股一股猩紅的鮮血從他喉嚨裡倒灌而出。張萌目眥欲裂,他怒吼一聲,然後死死地抓住那籐條,拚命往後面扯著,想要把這該死的籐條給拉開。
籐條上的倒刺深深地扎入了張萌的手掌之中,十指連心,一股劇痛頓時讓張萌感覺到一陣昏眩,他全力之下,那籐條卻根本扯不開,甚至連阻止那籐條的收縮都做不到。
「讓開!」
張紹圖大吼一聲,一道寒光出現在他手中,他手上寒光猛地一劈,卻沒有劈斷那幾厘米粗細的籐條。
他手上青筋暴起,然後拿著那把匕首拚命在那籐條上好像是鋼鋸一樣切割著。
這匕首是一流的軍工製造,那種鋒利的程度吹毛斷髮都是小事情,但是切割這條幾毫米的籐條,卻好像是在切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樹樁子一樣。
終於那籐條給張紹圖切成兩段,但斷裂開來的籐條卻好像是黃鱔一樣,在地上猛地彈起,然後捲向張紹圖的腳裸,那速度快若閃電,張紹圖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就給摔了一個倒栽蔥。
「喝!」
阿巴喇嘛猛地抓住了一把籐條,他爆吼一聲,手上的青筋好像是蟒蛇一樣一條一條的暴漲起來。那籐條居然被他扯得鬆動開來,然後阿巴喇嘛將籐條放在掌心狠狠的揉捏著。
張萌他們心驚肉跳的看著這截籐條,這截籐條總算是被阿巴喇嘛的天生巨力給活活捏死了。
阿巴喇嘛劇烈地喘著粗氣,手掌上的皮膚都被籐條上細密的倒刺給勾爛了,血肉模糊。張萌注意到他放下去的雙手在輕輕顫抖著,頓時心頭微沉,以阿巴喇嘛降服猛虎的強大武力,對上這一截籐條都有些架不住,如果再多來一些,那他們哪還有救?
「沙沙沙……」
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就聽到整個帳篷裡傳出了極小的聲音,那聲音很奇特,就好像是青蛙的叫聲一樣,帶著一種奇特的顫抖。
張萌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此刻在帳篷之外,居然跟著響起了一陣爆炒大豆般辟辟啪啪的聲音。
張紹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猛地把帳篷上的帆布扯了下來。
此刻,在那帳篷外面早已經是變換了一番模樣,在營地強光燈的照射之下,張萌他們清楚地看到在周圍的雪地裡,出現了許多這種籐條,它們好像是蛇一樣,在雪地上面遊走。
而此刻,整個營地的所有人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之前一個放哨的僱傭兵,給那籐條綁住脖子,而後在雪地上拖著到處走。
還有的傢伙,肚子被活生生勒成了麻花。
最恐怖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美國專家,他全身上下給一條極長的籐條緊緊箍住,在他後背處,腫起了一個巨大的肉瘤,那個人身體裡的器官,還有腸子什麼的,居然被活生生的擠到了這個肉瘤裡。
就好像是玩氣球那樣,在一個地方捏扁下去之後,另外一個地方就會鼓起來。
「砰!」
隨著籐條的纏緊,那肉瘤已經是不堪重負,它猛地炸開來,裡面的內臟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四處亂飛,看得張萌忍不住乾嘔起來。
「快跑!這些東西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張紹圖怒吼一聲,他隨便背起了一個包裹,然後用手中的匕首劃開了帳篷,胖子他們也隨意撿起了包裹,然後瘋狂地逃命。
這些東西幾乎都是他們所需的生活用品,在這種環境之中,如果他們沒有足夠的高熱量食物,恐怕他們半天就會凍死在這裡。
「辟辟啪啪……」
在眾人身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這種奇特的聲音,張萌回過頭,用手電筒一照,居然看到了數不盡的乾枯籐條在他們身後一竄一竄,猶如是螳螂一樣緊追著他們。
這種場景如果用語言來描述,可能比較滑稽,但是見到先前幾個人的死狀之後,這些東西放在張萌眼裡,卻比地獄裡的惡鬼還要可怕無數倍。
一路上,張萌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停留,他鼻子嘴巴一起劇烈地喘著氣,希望能跑的更加快一點。
忽然間,他只覺得自己腳下一緊,然後就一陣天旋地轉。
張萌的嘴巴和雪地親密接觸了一下,一大口雪水灌入了他的嘴巴裡面,摔得七暈八素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一陣巨力向後瘋狂拖動著。
「救命!」
張萌大聲吼道,他用另外一隻腳瘋狂地踢著自己的腳裸,想要把那腳裸上的籐條踢開,但是腳裸都被踢腫了也無濟於事。
張萌嚇得腦袋一下子都停滯住了,驟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扯住了他肩膀,然後用力地往後面掰去!
第667章雪崩
這一扯之下,無論是籐條還是身後的那人,都用了無比巨大的力道。
一瞬間,張萌就覺得自己腳裸上傳來了『咯噠』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骨頭裂開了。一股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扯到了哪條麻經,身體一下子麻痺了一半。
「張缺德,你忍著點,他娘的要是被拖走,就是活佛轉世都救不了你!」
胖子滿臉通紅。
趙三也是馬上騎到了張萌身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那一截籐條給掰了開來。
「怎麼樣沒事吧?」趙三問道。
張萌站了起來,而後一瘸一拐地動彈了幾下,他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骨頭沒斷,要不然就麻煩了。那些玩意呢,到哪去了?」
想起那種擁有怪異力量的枯籐,張萌這會兒依舊是覺得心驚肉跳。
小老頭那死不瞑目的樣子還在他眼前不斷回放,他見識過不少奇怪地東西,但是對眼前的這種玩意,他真的是前所未聞。
「他娘的你問我我問誰,剛才還遍地都是,現在又找不著了。」胖子臉上的肥肉也是聳動了幾下,他到處看著那雪地,似乎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危險。
張紹圖他們還有那些美國佬也是停了下來,這會兒雖然沒看到那些恐怖的籐條,但再也沒有誰敢四處亂動了。
「咦,真不見了?」
胖子用力的踩了一下雪地,發現雪地再次清澈無比,只剩下了一個一個的小窟窿。
一個美國佬估計是想聽聽這一層白雪下是否有什麼動靜,他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那雪地。
奇怪的是,那美國佬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在那裡趴了足足有一分鐘都沒有起來。
麥克眉頭一皺,他走過去喊了幾聲,然後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不過那個人卻好像是稻草人一樣無動於衷,他們離張萌並不遠,張萌清楚的看到,這個美國佬的耳朵好像是水龍頭一樣,正娟娟的往外流著鮮血。
張萌心中猛地一寒,他毛骨悚然地喊道:「當心!這些籐條都沒有消失,就藏在我們腳下的雪地裡。」
他第一句話喊出口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音調大了一些,而後硬生生地壓低了自己的音量。
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整個崑崙山彷彿是遭遇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山峰表面像棉被一樣褶皺了起來。
緊接著,無數的黑點就『唰』『唰』『唰』的從雪白色的地下冒出,張萌的頭皮一下子就炸了,這種驚人的數量,那些籐條少說也有幾百根吧?而且每一根的力量都不下於五百斤,這幾乎相當於兩個成年人的力道了。
張萌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自己腳下似乎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他頓時不敢猶豫,也不管姿勢如何難看,身體就一個狗吃屎往前砸去。
在他身後的地上猛地竄出了四五根籐條,然後一把纏住那個美國佬的胸部,還有雙腳。
「啊啊啊……」
張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救一下這個人,就聽到那美國佬雙眼通紅,瘋狂地大叫起來。然後在張萌的目光之中,在他腰部以上和腰部以下的位置猛地被分開。
硬生生地給分屍了!
張萌呆呆地站在那裡,有一些熱乎乎的血液噴到他的臉上,他都沒有任何去擦拭的意思,那個美國佬還沒死透,他半截身子在地上拚命蠕動著,眼睛瞪得比貓頭鷹還要大。
那種景象說實話,真的讓張萌感覺到寒氣四溢,這就是所謂的死不瞑目吧?一時之間,張萌彷彿是忘記了害怕,他看著那個美國佬,腦袋一片空白。
《我的盜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