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五奶奶端上了菜,給我盛了一碗飯就讓我先吃飯,然後自己又跑到老仙屋裡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老仙屋裡我真的很少進,那個屋子一直鎖著,鑰匙五奶奶更是隨身帶著,我只知道每天早晚五奶奶都會給老仙上一炷香,聽我媽說,我出生的時候窗外下著大雪,那天我一直哭不吃不喝的就是哭,我媽說那時候以為我過不去了,要不是我五奶奶突然出現拿著一件紅衣服給我穿上,那年冬天我真的會變成小鬼的祭品,所以這些年,我爸媽就算在想我,也沒敢說讓我跟著他們。
老仙屋裡常年燭火圍繞,滿屋子的香味我是真的不喜歡,可也不知道那天我是著了什麼魔,突然想知道老仙屋裡放著什麼。
悄悄放下的碗,我輕手輕腳的跑到老仙屋門前,緊閉的木門我悄悄用手去推,可門就像是從裡面關死了似的任我怎麼推都推不開,要是放在平時我可能也就放棄了,可是那天我像是跟那道門較上勁似的,非要推開不可。
推不開,我使勁推,然後門從裡面『咿呀』的打開,「樂,你幹什麼?」五奶奶站在門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門裡面的場景,然後擋住我眼睛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再次關上的木門,我什麼也沒看見。
「不是跟你說了不准靠近老仙的屋子嗎?你怎麼不聽話了。」
「我沒有,我就是想叫五奶奶吃飯。」
我說的很小聲,因為我這話說的很沒底氣。
抬頭一看,五奶奶皺著眉頭,不過所幸也沒在問我什麼,而是拉著我在飯桌前坐下,自己盛了一碗飯,坐在我的旁邊。
第十五章、陳強出事了
「樂,你那個小同學昨天是不是突然就吐白沫,倒在地上。」
吃了一半的飯五奶奶突然問我,我低頭眼睛飄離不定,我以為五奶奶是打算秋後算賬,所以想找話把話題帶過去,就聽到五奶奶在那邊嘮叨,「你那小同學要真的是自己冷不丁的倒在地上,我想要是沒有實病的話,應該是招惹到了什麼東西,對了樂,你昨天在你小同學身邊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五奶奶這麼一問,我放下筷子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可怎麼想也沒想出個什麼,搖搖頭我就問我五奶奶怎麼了。
五奶奶也沒說啥,就是說感覺有點不對勁,還說什麼要是張林飛有什麼實病的話,也不會突然就發作,更重要的是剛才她去老仙屋裡上香的時候,香頭變黑這是不吉利的徵兆,而這股徵兆應該就是我同學。
五奶奶說完,我整個人都傻了,雖然我從小跟在五奶奶的身邊,但除了越峰哥和上次那群不明生物以外,我還真的沒見過多少,不過這件事情不等我弄明白,我和五奶奶就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五奶奶一開門,是陳家嬸子在外面。
「她嬸子這是咋了,咋咋呼呼的。」五奶奶一開門,陳嬸子整個人就撲了進來,要不是五奶奶反應的快,陳嬸子都能趴在地上。
自從上一次那個老頭用陳嬸子家的牛嚇唬我以後,我就不太喜歡陳嬸子了,因為我總是覺得要不是因為她有牛,我也不會被嚇到。
「她五嬸你快去看看我家強子吧!他快不行了。」
「啥!咋回事?」
陳嬸子一說完,我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呀!這孩子昨晚回來以後就說累了,我尋思是不是上學累了所以就說讓他早點上床睡覺,可今早我叫他去上學的時候,強子就說他不舒服不想上學,我尋思是不是病了就給他吃了點藥,中午叫他出來吃飯他也說不餓,這不晚上我做了點好的想給他補補,可剛才去叫強子,發現、發現......」
陳嬸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這一哭不但五奶奶急了,我也急了。
「她嬸子你也別哭,你快說說你家強子怎麼了。」五奶奶著急的問,這時候陳嬸子才繼續說著,「我這不是做了雞湯想給強子補補,可我一進去他屋裡就發現強子光著膀子躺在床上,你說這大冬天的他脫成哪樣躺在床上,我尋思別凍病了,可這一摸手就跟摸到燒紅的鍋底一樣,燙的我都不敢去碰他,這不就叫了強子他爸陪著。
我們原本說要把強子送到醫院的,他奶奶非說這是邪病讓我來找五姐,五姐你快跟我去看看強子吧!他這樣下去自個也受不了呀!」
陳嬸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人都跟快斷了氣似的,不過我在腦子裡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你說要是一個人燒的跟燒紅的鍋底似的,那不就是糊了嗎?
「樂,你在家吃飯,我去一趟你陳嬸子家。」五奶奶在我沉默中丟下一句話,然後就跟著陳嬸子去了她家,看著她們走在路上的背影,我也想去。
五奶奶走了,我也沒心情在繼續吃飯,吃了一半的飯我還是放下了碗,從電視櫃裡取出一把桃樹枝,就往陳嬸子家裡跑。
第十六章、你聽誰胡說的
「五奶奶我給你送桃樹枝來了。」
我笑呵呵的跑進屋,五奶奶瞅我一眼後也沒說話,我是誰呀!自然明白五奶奶那一眼的意思,她是一眼把我看穿,看出我的意圖。
我裝傻的笑,然後利用自己身子小的優勢,硬生生擠到人群裡面,然後在看到床上躺著的陳強以後,徹底傻了。
剛才陳嬸子說,我還以為是陳嬸子是誇張,這麼一看一點都不誇張,陳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全身上下紅彤彤的,可不給火燒紅的鍋底似的。
「五奶奶他這是咋了。」我擠到五奶奶身邊,小心的問。
「你上床把桃樹枝放在強子背後。」
「哦!」
我爬上床,就按照五奶奶的意思把桃樹枝放到陳強背後,然後剛要下來的時候,五奶奶就讓我先留在上面,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留在上面,但五奶奶的話,我有不得不聽。
坐在床上,我看著五奶奶用手指在陳強身上勾勾畫畫,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東西,就是覺得五奶奶的動作特別快,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樣子。
「點煙。」
一桿水煙袋在嘴邊,旁邊站著的陳大叔連忙給五奶奶點上,燒著的水煙袋點點星火,五奶奶收手以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眼睛,手指劃破又在陳強的身上開始了勾勾畫畫。
紅色的血一下就吸進了陳強紅色的皮膚,然後就看到皮膚下滾滾的血珠,然後慢慢的陳強身上的眼神也恢復了平時的黑色。
「給他蓋上被子吧!」五奶奶說著。
陳嬸子連忙拉過被子被陳強蓋上,然後回到五奶奶身邊,「她奶奶,這強子是怎麼了,你給這給燒的是不是中邪了。」
「嗯。」五奶奶瞅了我一眼,然後我從床上下來站在五奶奶身邊,她才繼續說道,「你家強子應該是沖犯了什麼東西,人家急了自然要在你家強子身上討點脾氣,現在強子是沒事了,但保不住以後還有沒有事情,等下強子醒了你就好好問問看看他是衝撞了什麼,到時候該燒紙的燒紙,該賠不是的賠不是。」
五奶奶說的慢悠悠的,沒剛才點煙時候的利落,不過這話也很明白了,就是陳強招惹了什麼東西,人家現在來給他報復了。
陳嬸子怕是也意識到了,一張臉老白老白的,看著床上的陳強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看陳強現在就跟睡著了一樣沒事,五奶奶卻還沒要走的意思,我拉拉五奶奶的衣服,她也沒有說話,我見五奶奶這樣,也不拉她衣服了,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等著。
「五奶奶,開映山紅的那個山上有妖怪麼?」我坐在椅子上無聊,抱著陳嬸子給我的橙子歪著腦袋問五奶奶。
「哪裡有什麼妖怪,你聽誰在那胡說。」五奶奶用手敲著我的頭,沒好氣的說著。
我當時特別委屈,明明是陳強告訴我的說山上有妖怪,又不是我說的,弄得五奶奶還像覺得我是在散佈謠言似的,抱著橙子我也生氣,扒皮抽筋的就把橙子的衣服脫了,開吃。
等我妖刀第三口的時候,床上傳來嗚嗚的聲音,是陳強醒了。
第十七章、咋回事
「強子那不舒服。」
要不是說陳強是陳嬸子的寶兒呢!你看著金貴的,一家人都恨不得撲了上去,我抱著橙子坐在椅子裡繼續啃,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直到我一個橙子啃完,陳強才在陳大叔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然後坐著。
「強子,你這是咋了,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嚇死媽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事情,你讓媽咋活呀!」陳嬸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那時候我真的挺佩服陳嬸子的,你說陳強有事你哭,陳強現在沒事了你還哭,就跟眼淚不要錢似的,貌似還真的不要錢。
陳強這邊醒了,但一張臉還是慘白的嚇人,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之間五奶奶左手一掐,起身坐在陳強身邊掐住他的手脖子。
「強子現在有沒有好一點。」五奶奶掐住陳強的手脖子問著,我以為陳強會說難受,沒想到他竟然還點頭了。
「嗯。」五奶奶應了一聲,「去給我找把菜刀過來。」對著陳大叔說著。
陳大叔也不問,轉身進了廚房拿來一把菜刀,五奶奶接過菜刀就在陳強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還不等大家反映過來,一股黑色的血從陳強的手腕上冒了出來。
黑乎乎的,就跟墨水似的,還帶著一股腥臭味,一直到手腕上的黑血變成了紅色,五奶奶才讓陳嬸子找了一塊紅布,然後把陳強的整個手纏了起來。
「那東西還纏著強子,剛才我把它留在強子身體裡的東西放了出來,它應該不敢在這邊作惡了,發子【陳發,陳強的爸爸】你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你把你一雙不要穿舊的鞋,埋在大門外面的圍牆下面,你這鞋要越舊穿的越長時間越好,這些東西是被我們踩在腳下面的,穿久的鞋底漆重,埋在大門外面能擋住那些東西進來。」
「那好,五姐我現在就去。」
「嗯。」
陳大叔一聽五奶奶說,就連忙找了一雙鞋埋在外面,埋好以後在進屋,果然陳強的臉色又好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就是好了不少。
「好了強子,你現在告訴五奶奶這到底是咋回事?」陳強現在精神好了,五奶奶也不耽擱,連忙問著事情的由來,因為根據五奶奶的話說,事情有因就有果,要是弄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件事情就不會完的,所以她才要問問清楚。
陳強看著我,我手裡剛吃完的橙子一驚,差點沒把皮摔在地上。
五奶奶問你話呢!你看我幹啥!
五奶奶順著陳強的目光也看向我,打量的目光我有種懷疑,懷疑五奶奶是不是在懷疑是我幹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呀!我保證我除了咬了林龍飛一口之外,我啥也沒幹。
「強子你別看小樂了,你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五奶奶轉身問著陳強,也是在同一時間我猛地鬆了口氣,哪怕是這件事情跟我無關......
第十八章、跟回來了
陳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理所當然,雖然我也是好奇他怎麼就被那些東西沾了身,但因為五奶奶在場的原因,我也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五奶奶發問。
「哎呀!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說話呢!你五奶問你話呢!你還不趕緊說。」
五奶奶沒開口,站在一旁的陳嬸子到先急了起來,拍著陳強就差沒把他拍到牆上。
陳強被陳嬸子這麼一拍,也算是清醒了,然後漲紅的一張臉坐在床上,張開的嘴剛想說就見他瞅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沉默。
這是幾個意思?嫌棄我礙事嗎?也不想想剛才是誰幫他放桃樹枝的。
我鼻子一哼轉過頭去,有點生氣。
五奶奶順著陳強的目光瞅了我一眼,然後沒有說話繼續等著陳強,也不知道陳強是真的著急了,還是屈服在陳嬸子的.淫.威之下,反正他是說了。
原來陳強是因為他奶奶的話跑到山裡去找什麼能實現夢想的妖怪,可是天兒黑他看不清楚路,所以走到半道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個土山包壓黃紙的圓頂,因為當時害怕,所以也沒管給人家在般一個上去,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人家會跟著你回來了吧!」五奶奶開口。
陳強連忙點點頭,漲紅的臉我覺得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五奶奶瞇眼瞅著陳強,可能也是覺得他有什麼事情沒說,當下便掐指一算。
「他五姐這事嚴重不。」
五奶奶這邊剛放下手,陳嬸子就著急問著,五奶奶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一把把陳強身上包裹的被子拽了下來,「冷不。」很平靜的問著陳強。
陳強點點頭,五奶奶冷哼一聲,然後在用被子給他蓋住。
「他五姐這是啥意思呀!你這可把我真糊塗了。」
「這有啥糊塗的,強子踢了人家壓在頭上的黃紙,那黃紙就相當於人家的衣服,你說這大冬天的你把人家的衣服扒了,人家還能不找你說道說道。」
「啊!那可咋辦呀!」陳嬸子慌張起來,五奶奶也不是那種不幫忙的人,既然五奶奶坐在這裡就等與她會幫忙,瞅了陳強一眼後對陳強的爸爸陳發說著,「等明個你們一家子買點紙錢,在扯幾米白布給人家燒了去,人家沒了衣服你就給他送點白布,要是人家不會做,你就給人燒點紙錢讓她找人去做,總之就是別讓她再打擾你家。
你家強子雖說是個男娃從小長得也強壯,可那東西畢竟是個不乾淨的東西,總是這麼纏著強子,是個人都受不了,所以這件事情你們趕快去辦,要是晚了人家生氣不要衣服要你家強子去陪,那到時候就有你們哭的。」
五奶奶說完就拉著我走,陳嬸子可能是被五奶奶的話嚇到了,所以連五奶奶走的時候也沒說要送送她,五奶奶這個人心腸好是不假,但這張嘴也是不饒人的,要不然也不會誇大其詞的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
那時候我不知道五奶奶為什麼要這樣,後來長大我知道五奶奶這是想給別人一個警告,也讓他們知道裡面的厲害,免得他們一個個的不知天高地厚。
第十九章、還不准人哭了
我回到家繼續吃飯,吃完飯五奶奶還是照舊的去了老仙房裡,我在房間寫著作業,沒拉上的窗戶外面一片漆黑。
「吳佳樂、吳佳樂......」
窗外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一回頭竟然是張林飛站在外面,他整張臉都貼在窗戶上面,一雙手還在不停的拍打窗戶。
我一見是他連忙跑到窗戶旁邊,隔著一道窗戶我問他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吳佳樂你把門打開,我們進去再說。」張林飛還在拍著窗戶,我剛說好就準備去給他開門,可想想我又停了下來。
按道理來說張林飛根本就不知道我家在哪裡,更何況現在都這麼晚了,他一個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咬著手指隔著窗戶看他,窗外的張林飛見我看向他連忙裂開嘴呵呵的笑,這一笑我更覺得詭異。
小心的靠近窗戶,我對他一笑之後側頭看向他的右手,這一看我刷的一下拉上了窗簾,「五奶奶、五奶奶......」喊著我五奶奶。
張林飛前幾天明明被我咬傷了手背,雖然傷口不大但怎麼好逮也能留個印子,可窗外的人手背上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一定不是張林飛。
《保家半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