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久…久……」
大花還在咬字不清的說,那只黑狗也扒拉著兩隻眼睛看我,可是這讓我咋救呀!可我又和大花解釋不清楚。
對了,大花媽,咦!大花媽呢!
我看著大花,問著,「大花,你媽呢!」
大花雖然傻,但是大花媽卻不傻呀!這事既然是在大花身上發生的,那麼大花媽一定知道,把大花媽找來問問不就行了。
可我問完,大花就低著頭,一抽一抽的,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呀!你別哭呀!我就是問問你媽去哪了,我跟你說不清楚呀!」
她一哭,我就跟著著急,可是我越是著急這事還是解釋不清楚,弄得我不知道咋辦。
「小樂,你就別問她了,她媽走了。」
住在大花隔壁的李奶奶走了過來,看她氣喘吁吁的,應該是跑過來的,她進了院子一看到蹲在地上哭的大花,就開始一陣責備,「你說你這孩子跑啥呀!害的我這老太婆也跟不上,你說你來了能跟小樂說清楚嗎?這也就是小樂,要換做別人,指不定把你兒子當妖怪收了。」
李奶奶這樣一說,大花哭的更厲害了,一下抓著我的手,一下抓住李奶奶的手,一連的猛搖頭。
「行了,我知道你是著急孩子,你先在一邊待著,我跟小樂說。」
李奶奶就像是瞭解大花的意思似的,安慰著她然後轉向我,我讓李奶奶進屋再說,李奶奶看了看也同意的點了點頭。
一進屋,我就讓沈一歡把院子的門關上,這是學五奶奶的,五奶奶說給人看事就跟醫生給病人看病一個道理,這都屬於別人的隱私,所以能不被別人聽見最好,所以以前五奶奶給人看事,都會讓我把大門帶上,免得有心人聽了去,在添加一些謠言的造謠。
進了屋,張林飛就倒了幾杯涼白開,因為剛打掃的衛生,這茶還沒燒上。
李奶奶喝了一杯涼白開,坐下就開始說著,「大花這孩子也是苦命,這人不機靈吧!還多磨難,你說這前些年跟著她媽過日子,雖然苦了點,但也算是過著日子,你說這鬧出這麼一檔子事,這以後可讓她在村裡咋生活呀!」
李奶奶一臉心疼的說著,可是我現在是等著弄明白事情,不是聽著她嘮家常的,可這話我又不能說,咋說我都是晚輩,只能忍著,任憑李奶奶說完那些前奏。
說道我快睡著的時候,這才聽到她說道重點,「這只黑狗也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年前突然跑到了大花家,當時還是個小狗,平時沒玩伴的大花就一直跟它玩跟它睡,哪知道我們還說,這黑狗吃的不多但是長得到挺壯實的,而且對誰都凶神惡煞的,但唯獨對大花到是護住。
當時還說著,這要是過年養肥了,就讓大花媽帶著去買了,也能給她家寬鬆一段不是,就在去年過年前幾天,大花媽原本是想著帶這黑狗去買的,哪知道大花就像是知道似的,抱著這狗死活都不撒手,她媽也沒了辦法,就算了繼續啃著白菜過年。
可從那次以後,大花就處處提放著別人,生怕別人來和她搶這只黑狗,所以整天帶著黑狗形影不離的,白天一起吃飯,晚上一起睡覺,大家還說這大花長大了,也知道保護自己喜歡的東西了,可就在那天晚上……」
李奶奶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蒼老的臉閃著一抹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一直在看著她,到還真看不出來。
她尷尬一過,繼續說著,「那天晚上我們先是聽到一聲狗叫,然後就急忙去看大花,大花雖然是個傻子,可咋說也是個女孩家,所以當時就我和大花媽過去看的,哪知道我這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就看到……就看到這黑狗和大花……大花……那啥了,當時大花媽以為是狗到了發情期強迫大花的,哪知道這一拿掃把趕開,大花就跟發瘋的似的撲了過來,後來只要那狗一上去,大花又立馬安靜了下來。
當時因為就我和大花媽看到,所以大花媽就給我說到這讓我幫忙想個辦法,可這事那是我們能裡的明白的,後來大花媽說了一句造孽,這事也就沒再管下去了。
一開始我們還想著,只要這人沒事也就沒啥了,畢竟著大花媽早晚都得走,留著一隻黑狗陪著大花也行,哪知道前天早上大花又是一陣尖叫,當時我就忙著去看大花,可這一看,竟然是大花生了一個孩子,當時她媽一下子就嚇暈了過去,畢竟這人和狗生的東西,怎麼可以留在世上。
大花媽後來是想著和我商量著,是不是把這個東西埋了或者送走,可這大花天天抱著,這黑狗也就天天跟著,也不知道是那傳出去的消息,都說大花生了個妖怪,大花媽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所以昨個一早就收拾東西走了,就留下大花和這狗。」
李奶奶說道這裡,後面的事情應該就是我們去的時候看到的了。
當時大花應該是在門口等她媽媽,才會被那群好事的村民包圍住了,不過這個孩子……
我看著在張林飛懷裡睡著的孩子,如果除去它的外表,應該也是一個乖巧的孩子,雖然這孩子身上不帶妖氣,但咋說這樣的孩子留著,也是會招人話柄。
我一時間不知道咋辦,只能問沈一歡有沒有辦法,哪知道沈一歡也是看了一眼,搖搖頭,表示她也沒有辦法。
「那咋辦?」我有點犯愁。,
「要不請家仙問問?」沈一歡試探的一說,我看著她,恐怕現在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請家仙上身一般都是點起一根水煙袋,五奶奶就是這樣請家仙問事的,但是我不覺得那個是必要的法子,所以我上次請家仙的時候,是以三柱清香。
三柱清香插在香爐裡面,我嘴裡念叨著五奶奶叫我的咒語,家仙就跟著上身。
幻境裡,我看著一隻拿著水煙袋的老者走了過來,一身灰色長袍,敲打著水煙袋走來。
「你是胡大仙嗎?」
「我是灰,胡不知道跑去哪了。」
「那你就是老鼠了。」我瞪大眼睛。低陣介亡。
哪知道我一問,那老者卻不滿的皺著眉頭,手裡的水煙袋毫不留情的敲到我的頭上,打的我眼冒金星。
「徒孫的徒孫,你既然請我來問事問完就乾淨走人,如此這般廢話,難道是你師父教你的不成。」
「哪有,我就是好奇?」我委屈。
「不得你胡亂好奇。」老者一吸水煙袋,繼續敲了兩下,這才看我,「你到底要不要問,不問我就走了。」
「我問、我問。」
我連忙抓住他的衣服,就把大花和那黑狗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那灰大仙,這事該咋辦呀!」
「不好辦呀!」
「嗯……」
第一百四十四章、帶了幫手
啥意思?我看著灰大仙。
他卻坐了下來,一縷長鬚,故作玄虛的說著,「人狗的結合有違天意,雖然是犯了了天道。但怎麼說還是凡間人自己的事情,不管他們生出來的是個什麼,也終歸是帶著人氣而不是妖氣,所以這件事情我們不得插手,而且……」
「而且咋啦!」我著急一問。
「而且這個孩子還不可能存活,現在它已經開始最後的逆生長了,要不了一個星期,這個孩子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好了徒孫的徒孫,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現在我要走了。」
「灰……」
還不等我叫他,他就像是一道青煙消失在我的面前。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我突然不知道該說啥了。
雖然之前我就做了心理準備,準備著那個孩子不可能活下去,可親耳聽見和心裡想的怎麼都是有差別的。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要該砸給大花解釋。
大花原本就傻乎乎的,現在是再說一些刺激她的話,我真怕她會承受不了。
「小樂怎麼樣了?」張林飛到我的身邊抱住我,原本在他懷裡的孩子已經換給了大花,大花抱著孩子看著我,一雙眼睛,滿滿期望。
「我……」我是不想讓期望變成失望,可是現在,想著家仙的話,我只能硬著頭皮說著,「家仙說這個孩子根本急活不了,它現在是在逆生長,等一個星期後張完了,它也就死了。」
我話說的很快,一邊是不想讓大花傷心。一邊也擔心著大花到底明不明白。
大花抱著懷裡的孩子,傻呵呵的衝我笑笑,然後抱著孩子就走了。
大花抱著孩子走在馬路上,後面還跟著那只黑狗,不知道為啥,我覺得眼前的一幕很是和諧。只是那個孩子……注定了不能留在世上。
「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啥?」
大花一走,沈一歡就滿屋子裡喊著不對,心理堵了一下,急忙問著。
她著急的團團轉,要不是我這邊攔住她,指不定她還要轉到啥時候,「到底是咋了啦!你倒是說句話呀!」
「不對,那孩子不對。」沈一歡拽著頭髮。著急的好像有肚子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急的團團轉,「那孩子按道理說是活不下去的,可剛才有一道紅光飛過去,我看到那個孩子身上有一股不吉的徵兆,我怕是,有什麼我們沒想到的事情,正在發生。」
「哪能發生啥事情嗎?」
「我說不清,哎呀!反正就是感覺上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一歡還在折騰,但是這事既然是她說出來的,那也就不是無中生有,只能說,提放著一點了。
燃氣一張辟邪符,讓符跟著大花他們飛去,靈異中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擋住了我放出去的辟邪符。
「咋回事?」我看著飛到院子就掉下來的符咒,哪知道這一下,沈一歡更是驚慌了,「我就說不得了了,我明明看到一股不吉之兆在那孩子身上,我敢肯定,那個孩子一定有事。」
沈一歡的猜疑,方飛出去的符咒無緣無故的掉在地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吉利的徵兆。
去老仙屋裡上了一注清香,哪知道原本的白香頭下一刻就變成了黑色,「不好,一歡快點跟上。」
拿著我的東西就跑了出去,發黑的香頭已經黑的濃郁,這是不吉的徵兆,而且還是大凶。
張林飛在後面光著門,我們剛跑到村尾就感覺到空氣裡一股死氣濃郁,在看大花的院前,一團紅色血液粘稠。
「進去看看。」
一腳踹在門上,應聲而開的大門大花躺在地上,周圍一灘血水,那只和她有關係的大黑狗,也躺在一邊。
「大花……大花……」我叫了兩聲大花沒有動靜,我只能接著空氣裡稀薄的氣息尋找源頭,可這一看,驚了。
四不像的孩子從屋裡走了出來,不在是剛才那副嬰兒模樣,退化的嬰兒模樣,長成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最後還咬著一塊血肉,正在奮力的吃著,身後如同蛇一樣的尾巴托在地上,一雙爪子站在就跟人一樣。
「媽呀!這到底是咋啦!」沈一歡怪叫一聲,而那個孩子卻如同鬼魅一般揚笑,張開的嘴巴裡面是一拍尖牙,牙上帶著肉碎,嚼食著嘴裡的血肉。
它在吃人肉生長?
一個怪異的念頭浮現我的腦海,不知道為啥,我竟然會有這種念頭。
「嘿嘿……」陰深的笑,它看著我們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食物的興奮,張開大嘴就衝著我們撲了過來。
「困靈陣,鎖。」
手上飛快的打著暗結,一個像天網一樣的東西罩了過去,把鬼魅的孩子困在裡面,就像是一個漁網。
「一歡,你的擎天罩呢!」手裡暗結沒有打開,我衝著一旁傻站著的沈一歡喊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的擎天罩具有收妖的功效,雖然我們現在還不能肯定這個孩子已經變成了妖,可就這種連自己『爸媽』都吃的畜生,也該收起來免得它禍害餘生。
沈一歡被我這麼一喊,從隨手的掛袋裡拿出上次我見的東西,嘴裡念著一串符咒,只見鈴鐺大小的擎天罩變成了一口大鐘,飛了出去,死死的罩在我的困靈陣上。
手裡暗結收起,我就讓沈一歡試著看能不能收起這個東西。
沈一歡示意的點點頭,十指變換打著暗結,眼前的鍾也跟著慢慢縮小起來,就在我以為要成功的時候,一道白影擋在擎天罩前面,素手一抬,硬生生把沈一歡打下的暗結擊破。
「白飄飄……」
我看著擋在擎天罩前面的白色人影,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看起來,更令人懼怕。
上一次這張臉雖然鬼魅,但最起碼還能帶著幾分人樣,這一次臉上輪廓清晰,瘦的皮包骨的她兩邊臉霞凸起,一雙好看的單眼皮向外凸起,原本就大的眼珠現在看起來就好像隨時要爆出來似的,一雙手變成了爪子,十指發黑,一根根黑色的長指甲,修的尖銳。
而她身上唯一沒變的,恐怕就是那一身白衣了。
只見她素手一揮,便輕易將沈一歡擊倒在地。
我蹲下身去扶沈一歡,她低頭尷尬,一雙手憤怒的錘在地上,「好了,這玩意既然能修成魔,就不是你我的法力能對付的了得,你也不用太生氣。」在我看著這一幕,搖頭的給她安慰。
這個白飄飄原本就是懷恨而死,胸口的那股恨意一直沒有發揮出來,原本她這種含恨而死的人,就該是入魔的首要條件,如果不是她一直壓抑著自己,成魔或者變成厲鬼都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她一直壓抑著自己,所以這口氣才沒有發揮出來。
如果上次不是三子那個二貨沒按照我的指示去做,這件事情也不會這樣麻煩。
「現在咋辦?」沈一歡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我不知道,現在唯一的只有等了。
擎天罩這東西是道家的東西,一般厲鬼都會怕它,就算是你法力在高,被擎天罩罩住也只能是自保,可白飄飄的動作卻讓我們再次咋舌。
白色的衣袋纏住擎天罩的罩身,下一刻擎天罩就像是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離開的地面飛身到半空中。
《保家半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