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卷三麗灣無人大樓
第三十九章無人樓
「我們還會見面的。」
這是林蕭斌在電話那頭說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便傳來了一陣忙音。
我顫抖著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清楚我應該今早阻止林蕭斌的行動,否則以後他要對我怎麼樣都說不清楚,我要真是那啥林家人的話,指不定還有什麼說不清楚的恩怨。
更何況,梁璇會成為殺人兇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全是因為這個混蛋。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林蕭斌在哪裡,人海茫茫,我上哪兒去找去?
我一直沉默著,直到鄭小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迴盪起來,說:如果是我,收集了那麼些個魂魄,有兩個去處。要麼交給陳家邀功;要麼自己找一個道場,躲起來修煉。既然他不屑於和陳家合作,那麼只有可能是找一個地方修煉魂魄的力量了。不要忘了,他也自稱林家人,說不定,也懂你們林家的術法。
我沉寂下來,慢慢穩定主了情緒,說:我們林家的術法,到底是什麼,就是你說的煉魂嗎?還有,我真的是林家的人麼?
「如果你不是,我為什麼要找上你?」鄭小玉說。
我又說道: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鄭小玉。你好像已經修煉了很多年,而鄭小玉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學生。你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我完全沒辦法判斷。
「你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鄭小玉笑著說,「該知道的,你慢慢會知道。但鄭小玉只有一個,就是我。」
「我還能問問,學校裡的那件事麼?」我說道,「一切都是因為試衣間而起……你和那個商場的試衣間,應該有關係才對,可是你卻偏偏只是個鬼魂,而且像是死了很多年的鬼魂……」
鄭小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試衣間的那種八卦,你就沒必要相信了,我還沒有低賤到要和全不懂法術的人交合的地步。以後,你慢慢會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至於林家的法術,該告訴你這一切的是你父親,而不是我。
她頓了頓,又說:當務之急,是找到林蕭斌藏身的地方,五行魂魄,即便是缺了一樣,也照樣能讓普通人力量大增。
我問她我該怎麼做。
鄭小玉告訴我,無論在任何地方煉魂,都不能有生人的打擾,即便是有生人誤入煉魂的道場,也要在短時間內殺死,否則就會功虧一簣。所以為了安全,林蕭斌肯定會選擇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可能是廢棄的大樓,可能是荒山野嶺,也可能是墳地。介於本市的城市化程度很高,周邊最近的鄉村、山地,也至少是在採石場和大槐樹村那邊,過去要四十幾分鐘以上。
而林蕭斌殺人的地點則是在市郊的學校之中。
所以,她猜測,為了保存抽取的魂魄不至於在短時間內散溢,林蕭斌應該不會大費周折的殺人後跑四十分鐘的路去一趟荒山野嶺。而更有可能是在城區找到某個廢棄大樓儲藏起來,修煉的地方也很有可能就在那裡。
另外,鄭小玉說,由於林蕭斌被警察拘捕過,所以肯定有那麼一段時間是沒有接觸過已經儲藏好的魂魄的,所以,他絕對不可能那麼自信,在自己沒有拿到魂魄的情況下就打電話過來「下戰書」。這意味著,這個時候,林蕭斌很可能已經在某處大樓的道場裡頭了。
而剛才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感覺電話那頭周圍都特別空曠,完全聽不見車輛或行人的聲音,但奇怪的是,卻能遠遠的聽見海潮聲。
這地方,離海一定很近,我當時就猜,可能是在濱海工業城那一塊。
但這還不夠,濱海工業城有好幾處大商場,除了開發區,要找無人的地方基本找不到,但是沒有一座完整的大樓,只有每天白天的施工隊和車隊來往,到了夜晚雖然夜深人靜,但是下腳的地方估計都沒有,別說什麼修煉了。
我問鄭小玉,有沒有可能是那種白天有人進出,晚上沒有人的地方。鄭小玉說有可能,但是白天人應該也不多,否則很難避人耳目,也很難控制不斷被衝散的陰陽之氣。我想了想,說:如果非要說有那麼一個地方,那只有一處了。麗灣廣場廣源大樓。那座大樓的佔地面積非常大,卻沒有設置商場,只有悠長的走廊和一座座辦公室。五六年前,一場大火燒燬了十幾家公司的家當,雖然後來大樓是重新裝修了,但是卻被認為風水不好,進駐的公司越來越少。
我上網查了一下,廣源大樓,這個時候只剩下三十多家公司辦公室,但實際上那裡頭至少能容納兩百家公司以上,而且三樓和一樓都有大廳和廣場。現在廣場成了公共區域,連小商戶都不願意搬進去。
這個地方,絕對符合避人耳目的條件,而且,這裡和南師大校區之間有直達的班車。比起公交車,班車更少有人乘坐,更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班車從南師大發車,途徑工業城廣源大樓,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李刻趕去了麗灣廣場的廣源大樓。沒想到,我剛到那裡的時候,就碰見一所公司的員工在搬遷,兩輛小卡,東西拉的七零八落的,他們搬遷似乎特別慌張,看著像是臨時決定的似的。我上去問一個在旁邊比較閒的員工出什麼事了。就說,我也是這大樓裡上班的職員。他當即問我是不是今天來上班來晚了,不知道咋回事,我說是的。
他勸我也趕緊搬,如果同事不肯搬,就趕緊辭職,說這到樓裡頭鬧鬼了,就在昨晚。
我當時就愣了,這鬧鬼是鬧的有多凶,讓一個公司說搬走就搬走。那人跟我解釋說,他們也就是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東西不多,賺的也不多,犯不上為了省租金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他告訴我,就在昨天晚上,三樓的廣場上又出現了紙人抬轎子;紙人抬棺材的情形。
我問他怎麼說又。
他說這個情形在五六年前的大火前一個月也出現過,當時就有人看見三樓的廣場上有一群人抬著轎子一直游來蕩去,值班的工作人員當時以為有人惡作劇,上去要制止,可上前去才發現,跟那兒走的居然是一堆紙人,那個轎子也好像是紙糊的。
當時這情況就把值班保安嚇傻了,嚇傻到直接回了家,大病一場,等他再來的時候,這地方已經被一場大火給燒沒了一半。
據說,那保安後來也瘋了,幾個月後,在大樓剛剛重新裝修完沒多久,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大樓對面的一顆老榕樹下面。
那人還指著對面的老榕樹給我看,說就是那裡。說當時吊死的保安,亮眼直勾勾的盯著大廈的方位,好像看見了什麼特別恐怖的東西似的。
說完這些之後,那人也沒在逗留,跟我道了個別,又交代我能走就趕緊走,接著就和上了卡車迅速離開了。
我當時一愣一愣的,心裡有些發毛,但想著鄭小玉就在我身邊,倒是安心了一些,立刻上樓溜躂了一遍。樓上的確特別冷清。偌大的樓,居然真的無人鬼屋似的。而且,這裡的樓道走廊特別長,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貫穿整個走廊,而一樓的大廳,和三樓的樓中廣場,則是空空蕩蕩一眼能望到四個角,但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遊蕩似的,讓人心裡發毛。
不過,感覺歸感覺,大半天的,我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也沒有看見半個鬼影子。
想著抬轎子的事情是晚上發生的,我打算晚上再過來。
我在對面廣場的咖啡廳呆著,喝了一肚子的咖啡,就是沒吃下飯。雖然有鄭小玉陪著,但還是覺得特別緊張,不知道晚上會看見什麼東西。
大概八點多,我估摸著商場該下班的應該都下班了,於是起身往麗灣廣場那邊走。
走近麗灣廣場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那廣場中心的招牌的「麗灣廣場」四個字特別奇怪。那個「廣」字因為潦草,也因為霓虹燈年久失修,變得很黯淡而且看不清。乍看之下,與其說像是個「廣」字,倒不如說是個「屍」字。
麗灣屍場?
我看著有點頭皮發麻,但也沒多想,繼續往裡頭走,當我來到廣源大樓樓下的時候,上頭的霓虹燈和招牌燈也是亮著的,讓我更加感到脊背冒冷汗的是,那個廣源大樓,看著居然也像是「屍源大樓」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這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巧合。
硬著頭皮,我還是走進了一樓的大廳裡。這個地方由於有夜班,晚上是不鎖門的。
晚上的大樓比白天更加寂靜,我直奔三樓,想要去看看那個「有人抬轎子」的地方,可是,沒想到的是,剛到二樓那悠長的樓道裡,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那一片昏暗的走廊,旁邊的廁所,居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
第四十章詭抬轎
聲音就是從我前方不遠處的拐角傳來的,我衝上去,看見走廊的一側,有一處廁所的燈亮著。我想都沒想就衝進了廁所,這個時候,一個短髮的女孩靠牆坐著,顫抖著指著前頭破了一半的鏡子,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看了一眼那鏡子,感覺什麼都沒有。
我趕緊把女孩扶起來,扶到外頭走廊上。
走廊上燈光昏暗,我趕緊問那個女孩是不是大樓的員工,這裡發生了什麼。那女孩一直捂著臉,渾身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悄悄看了我一眼,她的樣子很怯弱。過來很長時間,那女孩似乎才平靜下來,慢慢的說。她是這座大廈加夜班的員工,辦公室就在這一層,剛進衛生間的時候,在衛生間鏡子裡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所以嚇壞了。
這種恐怖片裡常有的情景,我本該不是太害怕了,但是這大樓空蕩蕩的,又一片漆黑,聽到這些還是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我也不說什麼,又往廁所裡瞟了一眼,我倒是沒有看見什麼鏡子裡的女人,卻看見一張黃紙,貼在鏡子的正上方,黃紙上頭滴著褐色的血跡。
這,應該是用來鎮壓某些東西的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這大樓之前已經做過法事了?
我又大著膽子,往衛生間裡頭看了看,衛生間裡頭起碼有七八個隔間,延伸向裡邊,越是往裡走,越覺得陰暗。
我總覺得,這衛生間還真的有些邪門,而且特別陰森。
我深吸了一口氣,裝著膽子,推開一個個隔間門,裡頭當然什麼都沒有,而且可能因為人少,衛生間也很乾淨。而當我走到最後一個隔間門前的時候,忽然,一陣馬桶水倒灌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當時就嚇了一跳。但還是定了定神,大著膽子把那扇門打開。
最後一個個隔間是坐廁,抽水馬桶蓋子緊蓋著,水倒灌的聲音還沒停止,持續了好一會兒。
我盯著那馬桶,覺得各種不對,於是狀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馬桶蓋。這不開不要緊,一開,直接把我嚇得連連退後。馬桶幾乎是滿的,但是卻不是慢慢的水,而是慢慢的鮮血。我也經歷過幾次殘忍殺戮了,知道血是什麼樣子的,那一馬桶的血,這個時候還在不斷的往上冒。
陡然間,我發現馬桶前方的地上也貼著一張黃紙,馬桶裡的血很快就冒了出來,浸染了黃紙。
我不敢繼續看下去,狠狠把門一關。
過了一會兒,那隔間裡頭的聲音,已經慢慢平靜下來。
我試圖呼喚鄭小玉,但她好像又沉寂了,並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再次打開了隔間的門。這回,馬桶蓋依然是打開的,但抽水馬桶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黃紙、血水根本不存在,也沒有什麼水倒灌的聲音。剛才的一切,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雖然我知道繼續呆在這裡可能要作死。但既然這裡鬧鬼了,我就覺得不能放棄調查,嚇死也要查,這很可能就和林蕭斌有關。
我走進那個隔間裡,仔細看著旁邊的隔板和身後的牆壁。
忽然,我在牆壁的一角找到一行字,字好像是有人用小刻刀或是自己的指甲刻在牆壁上的,牆皮有些都因為這刻字而剝落了:趙顯彬,王八蛋。
六個字,如果平時看到,我只覺得這就是幼稚的罵街式詛咒。但放在這裡,我卻覺得,這六個字好像帶有一種極大的恨意。
我正盯著那幾個字看,有些茫然,忽然,身後傳來剛才那個短髮女孩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過身去。她問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說只是檢查一下,沒什麼事情,讓她不要疑神疑鬼。這個時候,她卻又問我,能不能送她回辦公室,她說她一個人害怕什麼的。
這個短髮女孩子長的很秀氣,個子不高,比較白。都說能駕馭短髮的美女才是真美女,我看她應該就算是了。
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她,於是就同意了。她說她公司就在走廊的另一側,於是我們離開衛生間,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問她,那個女廁之前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她表現的很害怕,好像不敢想像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一會兒說不知道,一會兒說應該沒有。我也不想繼續刺激她,也不多問了,甚至連她的名字我都沒問。走廊悠長深邃,我真搞不懂,都鬧鬼鬧成這樣了,為啥他們還要大晚上的在這裡加班。我問她難道加班的只有她一個人,她說不是,說她老闆也在這裡沒走,只是工作太忙了,好像在辦公室睡著了。
我當即就明白了,一個男老闆,這麼晚留著和這麼漂亮的女員工一起夜班,那沒啥好說的了。
我打算把她送到辦公室就趕緊走,免得她老闆誤會到時候別跟我過不去啥的。送進去的時候,她喊了幾聲他們老闆「X總」的名字,卻沒人答應。我當時有些疑惑,來回走廊就一條路,直通那邊的男女廁所,他老闆要出來也是走這邊去上廁所的,我們應該能遇上。那要不是上廁所的話,大晚上的離開辦公室在這鬧鬼的大樓裡幹啥?
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那女孩說他們老闆可能睡著了,讓我可以先走,她去裡屋看看,我敷衍的應了幾句,但沒走,她進裡屋的時候我也悄悄跟了進去。裡屋的門虛掩著,奇怪的是,總裁辦公室裡好像也空無一人。難道還真的出去了啊,我暗暗的想著。當時短髮女孩顯然也是奇怪,走進去,來到他們總裁的書桌前,我也跟了上去。那桌上還扔著一份合同,合同剛簽字,而且好像沒簽完。
就寫了一個「趙」字,就沒下文了。
我問那短髮女孩,你們「趙總」,叫什麼名字啊?
那女孩愣愣的看了我一眼,說:趙顯彬啊?怎麼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又問:彬是不是林三撇的那個彬?
「是啊?怎麼了?」女孩疑惑的看著我。
頓時我感覺不妙,大喊了一聲「不好」就直接衝了出去,我立刻返回到廁所裡,廁所裡依然一片寂靜,我想都沒想,直接衝到最後一個隔間,一把拉開了隔間的門。隔間的馬桶蓋蓋了回去,我一把掀開蓋子,可裡頭卻空無一物,難道我猜錯了?我不解的晃了晃腦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可我一走出去,卻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響,由遠及近,先是沙沙的摩擦聲,接著又是有節奏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我居然看見,有一隊人,從走廊的一側走了過來。
我趕緊閃身到了一邊。
聲音越來越近,而且依然特別有節奏。
這什麼情況,寂靜的大樓裡,怎麼會憑空冒出一隊人來。我越想越害怕,只能在拐角的掩護下悄悄的看,不久,我終於看清了那些人的樣子。那根本就不是一隊人,而起一群紙人。那些之人動作僵硬機械,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可偏偏就是這麼幾個紙紮成的人,居然還抬著一頂轎子,轎子沒有轎簾,能夠清晰的看見轎子裡的一切。
裡頭坐著一個人,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色慘白,張著嘴,頭微微仰著,眼睛雖然張開,但是已經散光無神。這絕對不會是一個活人。那幾個紙人,抬著這麼一個僵硬的屍體,居然走得平平穩穩。我大氣都不敢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那一隊紙人從我視線裡頭消失,我才敢再次回到走廊上,小心翼翼的跑回了那個短髮女孩所在的辦公室。
那女孩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動不動,看見我進來的時候,才慢慢站起來,瞪大眼睛,驚恐地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讓她不要擔心,但她卻說她聽見了外頭的腳步聲,而且趙顯彬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而我又突然跑出去,她覺得事情肯定不對,讓我跟她說實話。
我只好歎了口氣,說:大樓裡不太正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送你出去。
誰知道,那女孩卻拚命搖頭,說不能走,要加夜班。我當時就急了,問她是要命還是要繼續加班。我說:鬼你已經看見了,而且大樓裡可能還不止這一隻鬼,可能到處都是鬼,你呆在這裡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好好想想。
最後,她終究是拗不過我,被我帶了出去,還好只是二層樓,走樓梯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被封閉在電梯這樣的小盒子裡。下到底層之後,我讓短髮女孩趕緊走,自己則站在一樓大廳裡。她疑惑的看著我,問我怎麼不走,我搖了搖頭,說:我還有事。
她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說:今天謝謝你啊,我叫素素。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是擺手讓她趕緊走。
我有一種預感,剛才坐在轎子裡的人,也許就是趙顯彬,他很可能已經死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看見那傢伙的屍體……
這大樓裡,恐怕不僅僅藏著林蕭斌,還藏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
第四十一章吃人樓
不過,再度回到大廈之後,大廈卻又一次恢復了平靜,我提心吊膽的上到三樓,三樓卻恢復了空無一人的樣子,那些什麼抬轎子的紙人,我根本就沒有看見。但這個時候,我卻覺得特別的心慌氣短,四肢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拉扯著似的。我感受到一種暗示,暗示著,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我當時就懷疑這是不是鄭小玉在試圖傳達信息給我。
可是,鄭小玉傳達信息,幹嘛不直接說,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雖然弄不明白,但我還是不敢怠慢,趕緊離開了大樓。而我剛走出去,就聽見一陣低低的喘息聲,我聽出來是鄭小玉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鄭小玉開口了,說道:這個大樓裡頭,有能克制我的東西。
我當時就說怎麼可能,鄭小玉好歹也修煉了很長時間了,連我爸都不能說克制就克制,那裡頭的東西,怎麼可能直接壓制住鄭小玉,讓她根本無法和我交流。
而鄭小玉告訴我,那種壓制她的力量一浪一浪的,絕對不可能是一樣東西或者一兩個人造成的。這個大樓裡肯定有問題。
《詭咒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