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來來來……清風道長,還有那個小伙子,老夫趕的巧,第一鍋剛出籠的包子就被我給買上了,還熱著呢,你們乘熱吃。這裡還有一壺好酒,兩斤牛肉……」老劉頭一邊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一邊熱情的招呼著。
第40節:像個老殭屍
清風道長又是很客氣的跟那老劉頭寒暄了幾句,便招呼吳風一起落座。
吃飯的這段時間,清風道長和老劉頭總是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客套話,一點重點都沒有,吳風聽了一會兒,索性不再聽了,只顧低下了頭,一頓風捲殘雲。
兩個人一直在說話喝酒,吳風吃飽了飯之後,便覺得困意十足,腦袋昏昏沉沉的,和師父知會了一聲,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張木板床邊,倒了下去。
躺下之後,雖然又困又累,吳風一時還有些睡不著,只覺得兩隻臂膀上有些火燒火燎的疼痛感,看來屍毒未清,現下有些發作了,可是身上帶的糯米已經用完,看來只能等師父去鎮上買來才能繼續拔屍毒了。
這一會兒,吳風的腦子裡儘是寫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開始是那只少了一隻眼睛的男屍,而後便是那具美艷的子母凶屍趙憐心,後來就是那一大一小兩隻猴子,也不知道它們現在怎麼樣了,一想起那隻小猴子,吳風的心裡忽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那小傢伙絕對是聰明伶俐的很吶。
就這樣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師父和老劉頭都已經喝完了酒,兩個人又胡亂閒扯了幾句,便要休息了。
吳風裝作睡熟的樣子,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還在想著師父前不久說的話,他說老劉頭是睡在棺材裡的,而他卻始終不信,他倒要看看這老劉頭是不是真的要睡在棺材裡。
一陣兒悉悉索索的響動過後,吳風看到了師父從自己的身邊一晃而過,逕直走到了旁邊的木板□□,躺了上去,一股濃烈的燒酒味撲鼻而來,看來師父喝了不少酒,過不多時,鼾聲四起,師父彷彿是眨眼的功夫便睡著了。
吳風心中一陣竊笑,師父這睡覺的能耐真是不一般,倒下就能睡著。
又是一陣沉悶的響聲在耳邊響起,吳風裝作睡熟了的樣子翻轉身子,偷眼朝老劉頭瞄去,只見他緩步走到了那口紅木棺材旁邊,伸出了一隻枯槁的手臂,稍一用力,便把厚重的棺材蓋推到了一邊,緊接著雙腿彈射而起,一下子蹦到了棺材裡面。
老劉頭緩緩的坐下,眼睛卻向吳風這邊看來,他似乎覺察出了吳風在看著他,竟然還對著他詭異的一笑,這個笑容在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蕩漾開來,又被這屋子裡紅色暗淡的燈光一照,說不出的恐怖詭異,吳風竟被嚇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趕忙閉起了眼睛。
這老劉頭果真古怪的很,手腳上的功夫也不一般,應該和師父旗鼓相當才是,只是他做事的手段有些詭異,長的也像個老殭屍一般,陰森森的,吳風心裡想著,趕忙轉過去了身子,不敢再看他。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吳風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難忍,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他下了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上,朝旁邊的木板床看去,卻發現早已經沒了師父的蹤影,吳風心中納悶,又大著膽子朝那個紅木棺材走了過去,棺材蓋是打開的,裡面卻空空如也……
第41節:慘白的臉
師父和老劉頭竟然都不見了,他們能去哪呢?
吳風茫然四顧,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更不知道師父他們是什麼時候起身的,看來是自己睡的太死了。
不過還好,牆邊那整齊的排著一排屍體,看來師父並沒有丟下自己。
吳風這樣安慰自己。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腦袋逐漸清醒了一些,從肩膀處也緊跟著傳來了一陣刺痛,抬起胳膊瞅了一眼,當下就是一驚,這胳膊腫脹的都鼓了起來,傷口處都有些發黑了,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層油亮亮的光彩。
沒想到就睡了這麼半天的功夫,胳膊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屍毒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吳風看著胳膊上的傷有些著急,想著師父跟自己說過變成殭屍的情形,冷汗都差點冒了出來。
師父,你到底跑哪去了?
吳風在心裡鬱悶的想著,用手觸碰了一下傷口,一碰之下,從傷口處竟流出了一些黑色的血水,但是卻不怎麼疼,試著活動了一下,卻是活動自如,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變成殭屍的前兆。
吳風歎了一口氣,索性也不在去想了,逕直朝門口走去。
義莊的大門再次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被吳風打開了,他閃身出了義莊的大門。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夜色漆黑如墨,一輪毛絨絨的毛月亮懸於天際,散發出一片慘淡的光輝,與昨日那般明朗的月色大相逕庭。
不知怎的,吳風的心裡竟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惶恐感,這種感覺是從來未有過的,或許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的緣故,也或許是師父不在身邊的緣故,總之,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安,總覺得好像是要出什麼事情。
事實證明,他的這種預感是正確的,今晚他也差一點讓他丟了性命,然而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吳風在門口處站了一會兒,有風吹來,竟有些冷了,他忽然想起師父早晨跟自己說的話,說是要去鎮上買糯米的事情,現在師父應該是去買糯米了,只是天色都這般晚了,他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吳風有些擔憂的想到。
又站門口轉悠了一會兒,頓覺索然無趣,吳風決定還是去屋裡等著,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陰森森的義莊裡,又獨自面對這麼多的屍體和棺材,不覺有些膽怯。
但是一想起師父說自己膽小時不悅的臉色,吳風不覺又給自己打了打氣,絕對不能讓師父小看了自己。
這樣想著,吳風又推開了義莊的大門,一閃身走了進去。
可能是這一開門的緣故,從門外吹進來了一陣陰風,撩起了那些屍體額頭上的鎮屍符,頓時一張張慘白的臉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吳風嚇的打了一個冷戰,趕緊關上了大門,低下了頭不敢再看,腳步匆匆的走向了那張睡過的木板床,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沒多久,吳風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多時便到了義莊的大門處……
第42節:陰氣入體
吳風又緊張的坐了起來,怔怔的朝門口看去。
義莊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佝僂的身影一閃身子走了進來,原來是老劉頭。
吳風的心放了下來,打招呼道:「劉伯,您過來了,見我師父去哪裡了嗎?」
那老劉頭乾咳了幾聲,緩步朝吳風走了過去,看了看吳風臂膀上的傷口,隨手把一包吃食放到了吳風的床前,漫不經心的說道:「小伙子,你身上的屍毒可是不輕啊,若是不趕快用糯米敷上,明天就有可能變成殭屍嘍……」
吳風吃了一驚,當下更加確定眼前的這個老頭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問道:「劉伯,您……您怎麼知道我中了屍毒?」
老劉頭嘿嘿一笑,淡然道:「你以為你師父不跟我說,我老頭子就看不出來啊?老劉頭我在這個義莊干了十幾年了,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就你這點小九九,老夫我還看不出來?這大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吳風尷尬的一笑,像根木頭樁子矗在那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劉頭指了指床前的吃食,對吳風說道:「你這一覺整整睡了一整天,現在應該餓了吧?你師父清風道長說是去鎮上辦點要緊的事,他下午出去的,鎮子離這裡比較遠,估計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吃點東西,在這等著吧,別到處亂跑。」
「嗯,謝謝劉伯」吳風應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師父走的時候也沒有知會我一聲,他老人家有沒有跟我留下什麼話?」
老劉頭看了一眼吳風,想了想說道:「你師父走之前也沒跟我說什麼,就是讓你在這等著,看好這些屍體,千萬不要到處亂跑。」
老劉頭說著,逕直走到了那口紅木棺材前,伸手到裡面摸索了一陣兒,竟摸出了一個酒瓶子,嘿嘿笑道:「這個義莊裡面陰氣太重,老夫我常年住在這裡,每天必須多喝點酒,要不然陰氣入體,我這老身板可扛不住……」
他拿著那酒瓶子朝吳風晃了晃,又說道:「小伙子,你要不要喝點酒?整天跟這些屍體打交道,不喝酒是不行的……」
吳風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忙說道:「謝謝劉伯,我太小,還不能喝酒……」
那老劉頭也沒有強求,拿起酒瓶,對著嘴巴猛喝了一口,大呼道:「好酒……好酒……」然後又轉過頭來打量了吳風兩眼,笑著問道:「小伙子,你是第一次出來跟你師父趕屍吧?」
這下吳風就更吃驚了,訝異道:「劉伯,這你都知道?難道是我師父告訴你的?」
老劉頭搖了搖頭,笑道:「你師父不告訴我也能看出來,你現在就是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懂,跟你師父出來歷練一番也好,你小子算是跟對了人,清風道長的修為可是不低,拜在他的門下算是你小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吳風呵呵的傻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師父對我和大師兄確實挺好的,我跟他老人家學了不少東西……」
兩個人正聊著,就聽到義莊的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頓時喊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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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黑風寨的土匪
老劉頭和吳風聽到外邊的動靜之後,不禁都怔了一下,都像是被電了一下一樣,「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
「劉伯,外面怎麼這麼大的動靜?聽馬蹄聲好像來了很多人,不會是長毛子或者官府的人吧?」吳風惶恐的問道。
老劉頭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搖著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先在這等著,看好這些屍體,哪都不要去,老夫我先出去看看動靜,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老劉頭就把酒瓶子往棺材一放,三兩步就到了義莊的門口,剛要打開大門,就聽到吳風在身後喊了一聲。
「劉伯,您要小心,快點回來……」
老劉頭轉過頭來,看著吳風笑著說道:「怎麼著小子?你害怕了?」
吳風茫然的搖頭道:「我沒有怕,我只是擔心……」
「你小子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這群烏合之眾還奈何我不了我!」吳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劉頭給打斷了,他又看了一眼吳風,緊接著身形一閃,就出了義莊的大門,臨走是還把大門給小心的關嚴實了。
此刻,又剩下吳風一個人呆在這陰森森的義莊裡。
外面的馬蹄聲愈加的清晰,過了一會兒,吳風甚至能夠聽到有馬嘶鳴著從門口呼嘯而過,還有許多人快速跑動時的腳步聲。
又過了一會兒,這些人和馬漸漸遠去,緊接著不遠處的村子裡又傳過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有大人的慘叫聲,有小孩的哭鬧聲,整個村子裡的狗幾乎在同一時刻都憤怒的吠叫了起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糾結在一起,震撼著吳風的耳膜和心神。
吳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他很想出去看看,但是一想起師父給自己留下的話,又不敢妄自丟下這些屍體不管,一時急的直在屋裡不停的走來走去……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村子裡的吵鬧聲更加的劇烈,還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天際,吳風覺得這聲音就像是在自己耳邊響起的一樣,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吳風歎了一口氣,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就在門口處看上一眼,不離開這些屍體就是了,師父應該不是責怪我的。吳風心裡這樣想著,慢慢的朝門口走了過去。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開門的時候,那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給撞開了。
幸好吳風,趕忙往後退了一步,要不然被這厚重的大門照腦門拍上一下,非暈過去不可。
一個人迅速的閃進了屋裡,趕緊關上了大門。此時正是老劉頭,他一臉惶恐的看了一眼吳風,沉聲說道:「村子裡出大事情了,黑風寨的土匪到村子裡打家劫舍,現在已經殺了不少人了,現在你哪都不要去,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他們這些人怕染上晦氣,一般不會進義莊的大門,咱這裡也沒有啥值錢的東西……」

第44節:殺人不眨眼
吳風先是一愣,然後就是憤怒,義憤填膺的說道:「劉伯,既然土匪來村子裡作惡,作為習武修道之人,理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怎麼能躲在屋子裡坐視不管呢?」
老劉頭被吳風這句話說的也是一愣,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隨即抬起手來朝著吳風的腦袋瓜子狠拍了一下,厲聲道:「你個臭小子,不要命了!?你拔刀相助也要分什麼時候?你知道黑風寨這次來了多少人嗎?足足有上百人!他們經常幹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雖說你小子有點功夫,也架不住他們人多,你現在出去就等於是送死!」
「這我不管!那也不能看著村子裡的人一個個都死在他們手上吧?師父從小就跟我說,要懲惡揚善,看見不平的事情一定要管上一管。」吳風的摸著被打的生疼的腦袋瓜子,眉毛一挑,大義凌然的說道。
「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這是亂世當道,明哲保身?有沒有告訴你什麼叫做自不量力?!」老劉頭瞪著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說道。
吳風毫不示弱的直視著老劉頭的眼睛,一咬牙說道:「這些都是無辜的老百姓,你忍心看著他們被土匪殺害,我卻狠不下心,就算是我死了,也要去救他們!」
「你!你……」老劉頭指著吳風,氣的竟說不出話來,然後一跺腳,走到了那口紅木棺材旁邊,一伸手又把酒瓶子給拿了出來,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又氣憤的說道:「你師父在走之前,曾囑托老夫照看於你,而今你竟然不聽老夫的話,出去丟了性命,可不要怪老夫沒有警告過你?」
吳風聽著外面的喊殺聲,慘叫聲,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子無名怒火,竟跟那老劉頭頂起了嘴來,「我吳風的命在自己的手上,就算是死了也不與你想幹,你好說也在這個村子裡活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就能夠忍心看著他們被殺死?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老劉頭見吳風如此無禮,氣的將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的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罵道:「你小子愛死不死,我才懶的關你,等你師父來了,我就把你的屍體給他看!」
吳風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老劉頭,氣哼哼的大步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的朝那些屍體看了一眼,心中想到,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和這些死屍比起來,還是外面的人命重要,自己一定要竭盡所能,能救下幾個算幾個,想必等師父回來也不會怪罪自己吧。
這樣想著,吳風緩緩的打開了義莊的大門,就要朝外面走去,這時候老劉頭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你小子不要太莽撞,機靈一點,實在打不過人家就跑,這些屍體你就放心吧,老夫我給你看著,保證完好無損,但願你命大,能活著回來……」
吳風轉過身,看了一眼老劉頭,聲音緩和了下來,一拱手道:「那就有勞劉伯了……」
第45節:搶上幾個娘們
說完這句話之後,吳風就轉身走出了義莊的門,又轉身將門關好,大步跑了出去。
老劉頭望著吳風出門那一剎那的背影,不覺歎了一口氣,嘴裡喃喃的說道:「娃兒是個好娃,就是太傻氣了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吳風出了義莊之後,便看到不遠處的村子裡火光沖天,許多房屋都燃燒起了大火,藉著火光,他甚至都看清了有幾個騎在馬上的土匪,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大刀,來回的走動著。
為了不讓那些土匪發現自己,吳風貓下了身子,沿著一條小路,小心翼翼的朝村子裡走去。
不多時,便已經到了村口,此時便已經能夠聽到幾個土匪在大聲的說話,他走到了一處高崗上低矮的破牆處蹲了下來,這面牆上正好有幾處破洞,藉著這些破洞,正好能看到那幾個土匪的行蹤。
在火光的映照下,吳風看清了一個騎在馬上,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傢伙,他好像還少了一隻眼睛,用一隻黑色的眼罩罩著,手裡拿著關公那樣的大砍刀,倒是顯得威風凜凜,但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在這個獨眼大汗的旁邊還有一個人,同樣起著一匹高頭大馬,只是長相有些猥瑣,賊眉鼠眼的樣子,穿著打扮確實一幅書生的模樣,他對那獨眼大漢細著嗓子說道:「當家的,這次咱們肯定又能弄到不少錢糧,這雙橋村我早就派人打探過了,有錢的人家不少,村子裡的人都挺富裕,這一趟活下來,兄弟們可要好好慶祝一番……」
「哈哈……好!辦完這趟活之後,回到山上好酒好肉的犒勞一下兄弟們,再搶上幾個娘們,他媽的,好久沒碰過長的好看的娘們了……」那獨眼大漢放聲大笑道。
「我聽說這個村子裡有個張員外家的女兒,長的極是標緻,年方二八,當家的肯定喜歡,一會兒讓兄弟們給你送來,我在來的路上就跟兄弟們說了。」那賊眉鼠眼的傢伙又諂媚道。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