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清風道長手中的動作為之一停,仰頭朝崖頂上看去,卻只是看到一片藍藍的天空,片刻之後,懸崖上的那匹馬好像是又劇烈的掙扎了起來,許多碎石開始不斷的從懸崖頂上散落下來,清風道長苦於雙手不能離開匕首,只好硬著頭皮接納了那些不斷掉落下來的碎石。
上面什麼情況?不會有人跟著貧道過來了吧?若是平常的路人還好。如果是金霸天那邊的人,貧道這條老命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這下可好,師徒兩人雙雙喪命於這斷魂崖窒息,死的未免太窩囊了一些。
想到這些,清風道長大氣都不敢喘了,只是仰著頭看著崖頂上面的動靜,然而,崖頂上的那匹馬確是越來越狂躁,掙扎的更加厲害了,一些碎石頭像下雨般的被那匹馬踢落下懸崖,清虛道長低下了頭,開始用腳胡亂的摸索有沒有落腳的地方,終於又往右便挪了一些,有一塊凸起的岩石正好能夠用腳尖點住。
堪堪站的穩了一些,清風道長再次抬頭朝崖頂上看去,這時候,正好又有一塊石頭被那匹馬給踢了下來,只不過這塊石頭比剛才的那些都大了許多,足有鵝蛋般大小,這一下若是砸在腦門上,非要腦袋開花不可!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清虛道長趕忙鬆開了一隻手,一閃身子,險險的躲過去了那塊石頭,還沒待緩過氣來,清風道長又看到了另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第146節:遍體生寒
自己騎過來的那匹馬竟然出現在了懸崖邊上,那匹馬的一雙眼珠子瞪的老大,驚恐至極,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之聲,馬頭極力的往後收縮,卻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往懸崖這邊推它,終於,那匹馬還是受不住那股大力的拉扯,仍是一點一點的往懸崖這邊靠近,不多時,一雙馬的前蹄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清虛道長看到這般情景,頓時吃了一驚,仔細朝那匹馬的身上看了一眼,但見那匹馬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滿了一些綠色的籐蔓,那些籐蔓像是有生命一般,生長的極快,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將那匹馬的前半身纏了一個密不透風。
待那匹馬被纏的連動都不能動的時候,那些籐蔓突然一收,將那匹馬又朝懸崖的左邊拉扯過去,清風道長惶恐的看著那匹馬被那些綠色的籐蔓纏成了一個大粽子,然後被輕輕的拉下了左邊的懸崖,一點點的朝懸崖下面挪去,那匹馬在半空中卻還是極力的抖動著身子,卻於事無補,直到消失在了懸崖深處目不能及的地方。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情,這些籐蔓竟然能夠捕食活物,清風道長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死在這個懸崖附近的人,肯定就是這些古怪的籐蔓在作怪,同時,清風道長的心裡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自己現在的這般處境,也是相當的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古怪的籐蔓便會找上自己,到時候,自己肯定不會比那匹馬的下場好上多少。
想到此處,清風道長便不敢再在這個地方久留了,至於下懸崖去找吳風這件事情,肯定是連想都不用想了,估計自己還沒爬到懸崖底下,便已經被這些古怪的籐蔓生吞活剝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清風道長便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讓自己的身體站穩了一些,轉身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那些古怪的籐蔓,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不過那棵千年的大靈芝離自己也不遠了,頂多再挪動個一兩米便可以伸手摘到了。
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了,老劉頭幫我這麼大的忙,不惜以命相助,貧道也決不能虧待了他。
想到此處,清風道長還是決定先把那棵靈芝弄到手再說。
清風道長要緊了牙關,手中的匕首再次從峭壁中拔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朝那棵靈芝的方向靠近,這兩三米的距離,足足挪動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挪了過去。
當那棵靈芝近在眼前的時候,清風道長不覺長出了一口氣,一伸手便將那棵靈芝連根拔起,正當要放進懷中之時,這時候,清風道長突然覺得的腳踝的部位有些異樣,像是有一雙手在輕輕的摸索著自己的腳踝,這種感覺直讓人遍體生寒。
剎那間,清風道長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肯定是那種古怪的籐蔓纏上了自己。
第147節:厲害的邪物
果不出所料,當清風道長低頭看時,但見那種古怪的籐蔓已經纏繞在自己的腳踝上,只是這一剎那間的功夫,籐蔓已經纏繞到了自己的膝蓋的位置,試著挪動了一下雙腳,那古怪的籐蔓卻像是活的一般,不僅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纏繞的跟緊了一些。
清風道長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想到,這下可麻煩了,靈芝雖然是摘到了,自己的這條小命也給搭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待有片刻的停歇,清虛道長的腦子裡急速運轉起來,開始思考對付這古怪籐蔓的辦法,只是那籐蔓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短短的一瞬間,那些籐蔓就已經纏繞到了自己的腰部。
此刻也來不及多想了,清風道長頭上的冷汗剛剛下去,緊接著又冒出了一層,將那棵靈芝塞進懷裡之後,雙手便下意識的活動了起來,開始一刀一刀的插進崖壁裡面,奮力往崖頂的方向爬了過去,剛剛挪動了沒兩下,那古怪的籐蔓好像覺察出了清風道長想要逃脫自己的束縛,猛的往下一拉,清風道長的身子也跟著往下猛的一墜,手中的那兩把鋒利的匕首,在懸崖之上擦出了一溜火花,好不容易才在一處凸起的崖壁間停了下來。
清風道長緊握著手中的匕首,抱住了那塊崖壁間凸起的大石頭,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心臟「砰砰」的一陣兒狂跳。
然而,那古怪的籐蔓並沒有放鬆對清風道長的束縛,就喘氣的這陣兒功夫,它們已經纏繞到了胸口的位置,許多嫩綠色的枝椏從清風道長的胸口處伸展出來,舞動的身姿就像是許多條扭動著小蛇,就在眼前來回的晃動。
清風道長一咬牙,用一隻手緊緊的扒住了那塊石頭,騰出來另外一隻手,揚起了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飛,接連砍斷了身前的不少籐蔓,那些籐蔓被砍斷之後,竟然從斷口處流出了一些鮮紅的汁液,就像是鮮血一般。
清風道長看到這般情景,當下又吃了一驚,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看到能夠流血的草木。
那些被斬斷的籐蔓流出了一些鮮紅的汁液之後,很快便癒合了,生長的速度卻又比剛才快了許多,眼看著就要往脖子上爬去,若是將自己的頭也包裹起來,自己便只能等死了。
這般厲害的邪物,實在是太可怖了!清風道長的心裡暗暗叫苦。邪物?一想到邪物這兩個字,清風道長連忙想到自己的懷中還有一些符咒,不知道能不能對付這種古怪的籐蔓,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暫且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再說吧!
清風道長將匕首暫且放到了一旁,撥開胸前纏繞的籐蔓,伸出抽出了兩道黃色的紙符出來,在眼前晃動了兩下,嘴裡默念了幾聲咒語之後,但見那黃色的紙符「砰」的一聲,竟然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清虛道長將那兩張燃燒著的紙符往身上的那些籐蔓摁了上去……
第148節:逃不過一死
清風道長手中燃燒著的黃色紙符剛一觸碰到那些古怪的籐蔓,那些籐蔓便發出了一陣兒「嘶嘶」的聲音,冒出了一陣兒白色煙霧,並且發出了一種如同腐爛屍體般的臭味,清風道長一個沒注意,吸進去了一些,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險些嘔吐了出來,趕忙閉住了口鼻,這才稍微好過了一些。
那些古怪的籐蔓被清風道長的手中的黃色紙符燒到了之後,果然起了作用,原本生長極快的枝蔓,瞬間便停止了蔓延的趨勢,並且開始緩緩的往下收縮。
清風道長感覺到身上纏繞的籐蔓有些放鬆,便知道是手中的黃色紙符起了作用,趁著這個空隙,活動了一下身子,再次拿起了手中的匕首,準備往崖頂的方向攀爬。
暗自凝結了一股真氣,運於雙掌之間見,清風道長將一把匕首插進了巖縫之中,身子往上面挪動了一點兒,正準備拔出來另外一隻匕首的時候,身上的那些籐蔓便再次有了反應,剛剛退下去的那些枝蔓,再次快速的生長了起來,繼續朝自己頭部的位置覆蓋過來。
清風道長暗自歎了一口氣,心中叫苦不迭,完了!看來貧道今天是爬不到崖頂了,早知道就聽那老劉頭的勸告,不這麼莽撞的就下來了。
此時後悔已然晚了,那些籐蔓無情的再次蔓延到了清風道長的胸口處,他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快速的將手伸進了胸口處,這次卻只摸出來一道黃色的紙符,這次出來的著急,也不知道這黃色的紙符能夠派上用場,因此並沒有多備。
來不及多想,清風道長趕忙再次默念了幾聲咒語,手中的那道黃色紙符再次燃燒了起來,清風道長看都沒看,直接將那道黃色紙符按在了胸口之上,一陣兒白煙過後,那股子臭氣再次升騰起來,趁著這古怪的籐蔓還沒有反應過來,清風道長強忍著臭氣,拔出了匕首,一鼓作氣的連連爬上去了好幾米,再往上爬的時候,便有些吃力了,身上的那些籐蔓開始拚命的將他往下拉扯。
回頭看了一眼,但見那些籐蔓再次復甦了過來,嫩綠的枝丫微微晃動,片刻之後又舞動的了起來。
自己的身下便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必將粉身碎骨,看來今天只有兩個下場了,要麼被這種古怪的籐蔓給吃了,要麼就掉下懸崖摔死,相比之下,還是掉下去死的痛快一些。
清風道長一咬牙,閉上了眼睛,索性豁出命去,反正今天是逃不過一死了!
那些古怪的籐蔓快速的蔓延了過來,迅速的纏繞到了清風道長的脖子上,然後又蔓延到了嘴邊,最後是眼睛,然後整個世界便成了黑色。
一股大力開始不停的拉扯著他的身子,整個身上纏繞的籐蔓在不停的縮,呼吸都開始變的有些困難了。
握著匕首的雙手開始輕微的抖動了起來,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清風道長突然又有了求生的**,死死的抓住了匕首不肯鬆開。
第149節:如臨大敵
只是從籐蔓上傳過來的大力實在是非人力所能抵擋的,清風道長感覺自己的雙手快要被扯斷了,那兩把匕首再也承受不住清風道長和籐蔓的雙重力道,漸漸的從巖壁中脫離了出來,終於,清風道長鬆開了一隻手,另一隻手也緩緩鬆開了,身子一下便被古怪的籐蔓往懸崖下面連著拖拽了好幾米。
清風道長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心中恐慌無比,雙手胡亂的扒扯著崖壁上的石頭,很快就被那些尖利的石頭磨破了雙掌,鮮血順著手掌處不斷的流淌出來,染紅了崖壁上石頭,順著石頭一直往懸崖深處流淌著。
那些鮮紅的血液流到了他的衣服上,同時,也沾染到了那些籐蔓上枝葉上面,剛一觸碰到清風道長身上的血液,那古怪的籐蔓便捲曲著收縮了一下,隨著清風道長的血液流淌的越來越多,纏繞在清風道長身上的古怪籐蔓漸漸的放鬆了對他的那種束縛,片刻之後,便如臨大敵般的從清風道長的身上脫離開來,只一會兒的功夫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清風道長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雙手狠命扒著一塊石頭不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纏繞在身上的那些籐蔓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消失了,不覺心中有些納悶,剛剛自己差一點就被這古怪的籐蔓拉下了懸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呢?
左右看了一眼之後,眼睛最終定格在了自己的雙手之上,此刻兩隻手掌都已經快被崖壁上的石頭磨爛了,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在崖壁之上留下了一條鮮紅的痕跡,足有七八米之遠。
沒想到這古怪的籐蔓的力道竟如此之大,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兒就將自己拉出了這麼遠的一段距離。
清風道長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去想那些籐蔓為什麼會突然從自己身上離開了,眼下必須要想辦法爬到崖頂上才是,萬一那古怪的籐蔓再次轉回來,那可就真的要翹辮子了。
其實,那些古怪的籐蔓便是鬼手籐,當時吳風遇到的便是這個鬼東西,之所以從清風道長的身上脫離開來,便是因為他身上流淌著的血液的緣故,清風道長和吳風都中了那具子母凶屍的屍毒,清風道長雖然用糯米敷上了,暫時克制住了屍毒的擴散,但是身體內的屍毒沒有根本清除,因此,那鬼手籐一遇到清風道長的鮮血,便唯恐避之不及,悄然而退了。吳風身上的屍毒太深,那些鬼手籐吸了他的血之後,必然就枯萎了。
清風道長趴在崖壁間的石頭上稍微喘息了片刻之後,感覺丹田中的真氣在漸漸的凝聚,再次抬頭看了看自己與崖頂之間的距離,被那個古怪的籐蔓這麼一折騰,又將自己與崖頂的距離拉遠了很多,若是再想爬到崖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現在最關鍵的是,自己帶來的那兩把匕首還插在頭頂處七八米的地方,沒有了匕首,這可怎麼爬上去呢?
第150節:驚心動魄
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但是雙掌之間傳來的劇痛卻讓自己無法凝神思考,也不知道手掌還是手臂上的血管給劃破了,鮮血不停的往外湧,彷彿永遠流淌不完似的,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清風道長竟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暈眩的感覺,於是身子往前挪動了一些,一隻手緊緊的扒住了身前的那塊大石頭,另一隻手連連在胳膊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幾處大穴,暫時止住了血。
這樣又歇息了片刻,待那種暈眩感漸漸消失,清風道長再次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斜插在崖壁上的那兩把匕首,暗自凝結了體內所有的真氣於雙腳的腳尖處,猛的一用力,踩踏著崖壁猛的跳躍而起,這一躍之下,足足往上蹦起了三四米的距離,身子剛剛觸碰到崖壁,清風道長又將所有的真氣運到了雙掌之上,猛的一拍崖壁,身子再次騰空而起,一伸手,便夠到了一把匕首,還沒待清風道長鬆一口氣,那把插在崖壁上的匕首便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體重,眼看著就要滑落出來,電光火石之間,清風道長連忙又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抓緊了另外一隻匕首,恰逢此時,那把匕首剛剛滑落出崖壁,又被他一咬牙狠狠插進了崖壁之中,只露出了一個把手在外面。
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短短的一瞬間完成,稍有疏忽,便會跌落到懸崖下面,摔一個粉身碎骨,清風道長剛剛穩住了身形,頭上的冷汗這才冒了出來,暗自低呼了一聲,好險!不覺長出了一口氣,渾身繃緊的肌肉痙攣似的的顫抖了起來。
雙手抓著匕首掛在了懸崖之上,清風道長此刻已經筋疲力盡,稍微停歇了一會兒之後,便又像當初爬下懸崖時的樣子,用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往崖頂上爬去。
這十幾米的距離,清風道長足足爬了將近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崖頂上面,這回是徹底的脫力了,當身體一碰到平坦的地面的時候,就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就像是離開了水兒的魚兒又重新回到了水裡一般。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樣驚心動魄的過去了,可謂是九死一生,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個懸崖為什麼叫做斷魂崖了,這個懸崖不僅僅是斷魂,而且還能要人命!
清風道長閉著眼睛歇息了許久,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輪皎潔的明月灑下了一片清風的光輝,黑色的夜幕中繁星點點,閃爍不定。
驀然間,清風道長突然想起了一件頂重要的事情,猛的一下坐起了身子;老劉頭現在應該快要動身去黑風寨了吧?這麼長時間自己還沒有回去,估計老劉頭肯定認為自己已經掉到懸崖下面摔死了,不行!貧道必須要趕在老劉頭動身之前趕回去,他一個人去黑風寨,身上又有傷,必是凶險萬分!
第151節:一事不明
夜色清涼如水,淡黃色的月光籠罩在黑風寨之上,如同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秋霜,顯得有些神秘和詭異。
在黑風寨的後山,山林掩映之中,有一處用木頭搭建的小房子,很是隱蔽,門口站在兩個手執大砍刀的漢子。兩個人都是中等的身材,只是一個長的略胖一些,一個略瘦一些。
「我說,你小子就別在我眼前晃悠了,晃的老子直眼暈,你就不能停下來歇會兒?」胖土匪將手中的大砍刀靠到了門板上,輕輕的蹲坐在了地上,對瘦個子土匪不耐煩的說道。
正來回走動的瘦土匪,一臉的不悅,終於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胖土匪,沒好氣的罵道:「老子就愛來回的走,你小子管的著嗎?你說說二當家的分給咱這是一個什麼破差事?就讓咱倆蹲在門口看著那具從雙橋村弄回來的女屍,你說這女屍又他媽不是活的,咱就是不在這兒看著,她還能活過來跑了不成?」
坐在地上的胖土匪嘿嘿笑了幾聲,說道:「你小子也別衝著我發火啊,你有能耐找二當家的說理去,他若是說不讓你在這呆著,你愛上哪上哪?老子才懶得理你。」
「你!」瘦土匪指著坐在地上的胖土匪,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索性將手中的刀丟在了一旁,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嘴裡嘟囔道:「老子真他媽不服!從雙橋村回來之後,他們那一群人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倒讓咱們兩個跑到這裡喂蚊子,你說咱力氣也沒少出,人殺的也不比他們少,憑什麼就讓咱倆在這破地方守著?!」
「行了!行了!」胖土匪擺了擺手,從腰間拿出來一個酒葫蘆出來,打開蓋子,一仰脖子猛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你小子就別抱怨了,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吧,今天我問了一個從這兒路過的兄弟,他說二當家的去什麼臥虎山找高人去了,今天晚上就回來,到時候就用不著咱倆在這看著了。」
瘦土匪一看胖土匪手裡拿著的酒葫蘆,眼睛猛的一亮,一伸手奪了過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嬉笑道:「我說胖哥兒,你哪裡變出的酒來,讓兄弟我也喝上一口。」說著,便仰著脖子,猛灌了一大口,頓覺通體舒暢。
胖土匪趕忙伸手過去去奪酒葫蘆,嘴裡罵道:「你小子敢搶老子的酒喝,有銀子自己去打!哎呀!你他媽少喝點,老子就帶了這麼一壺酒!」
好不容易從瘦土匪手裡搶過了酒葫蘆,拿在手裡一掂量,發現少了大半,胖土匪一臉的不悅,索性不再理會他,抱著酒葫蘆蹲在了一邊。
瘦土匪一看胖土匪生氣了,便湊了過去,沒話找話的胡扯了起來:「我說胖哥,聽說你跟大當家的去了雙橋村的義莊,是你們那一夥兒的人將這具女屍給弄回來的,兄弟一直有個事情不明白,當初大當家的為什麼便要將這具屍體弄到黑風寨來?」
第152節:死了也值
胖土匪愣了一下,轉頭看這瘦土匪道:「你問這個事情做什麼?」
「嘿嘿……」瘦土匪陪著笑道:「胖兒哥,你就跟小弟弟說說吧,我也就是好奇,到底屋子裡的那具女屍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值得大當家的這麼用心,還派咱哥倆在這看著。」
胖土匪冷哼了一聲,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事兒你小子若是問別人,肯定沒人知道,你問我就找對人了!」
「胖兒哥!」瘦土匪搖晃著胖土匪的肩膀,追問道:「你倒是說說啊,咱哥倆兒這關係,你還邁什麼關子?」
「好了好了!別搖我!我說還不行嗎……」胖土匪一伸手擋開了瘦土匪的手,小眼睛一瞇,壓低了嗓子說道:「我事先可跟你說好了,我跟你說這事兒你千萬可別跟別人說,要是傳到大當家的耳朵眼裡,我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瘦土匪連連點頭,應承道:「胖兒哥,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咱可是一個村兒裡出來的,咱哥倆一起混了好幾年了,你連我也不信了嗎?」
胖土匪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靠近一點,瘦土匪看胖土匪一本正經,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裡就更加好奇了,於是將耳朵湊近了他。
「實話跟你說了吧,咱屋子裡關著的這具女屍可不簡單,當初大當家的在那個義莊裡,挑開了擋在她面前的那個符的時候,我也大著膽子看了一眼……」說到這裡,胖土匪不禁嘖嘖的讚歎了兩聲,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女人真不是蓋的!長的是真好看,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俊的女人,咱大當家的帶來的城裡的數一數二的窯兒姐,長的都沒她的小腳趾頭好看……」
「你就吹吧你!」瘦土匪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連連搖頭道:「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俊的女人,按你這麼說,那月亮上的嫦娥都沒咱屋裡這位好看!」
「誰要說假話,誰他媽是王八羔子養的!」胖土匪眼睛一瞪,賭咒發誓道,隨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小子也不想想,咱大當家的玩過多少女人,什麼樣的漂亮妞沒見過?為什麼就偏偏看到這樣一具女屍就拔不動腿了呢?」
聽胖土匪這麼一說,以及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瘦土匪當下就信了大半,他低著頭用一隻手不停的摩挲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後,又抬起了頭,看著胖土匪,將信將疑的說道:「我說胖兒哥,屋子裡這個女人真有你說的那麼好看?」
「那是!千真萬確!」胖土匪肯定道。
「經你這麼一說,小弟的心裡還真有些癢癢……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還真想進去看看,能看上一眼這樣的美貌女子,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瘦土匪轉身朝關著女屍的小木屋看去,幽幽的說道。
「不行!你不能進去看!」胖土匪突然一聲斷喝,嚇了那瘦土匪一個激靈。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看?你是不是說謊騙我來著?屋子裡這具女屍根本沒你說的那般好看,你是不是怕我看了之後嘲笑於你?」瘦土匪一挺胸脯說道。
第153節:千萬別碰它
「老子說不能看就是不能看!」胖土匪發了火,也挺起了胸脯說道。
「這裡就咱倆,我就進去看上一就出來還不行嗎?」瘦土匪的口氣軟了下來,央求著說道。
「不是兄弟我不讓你進去看,我是為你的小命著想,前天不是有一個老道和一個老頭找到咱黑風寨來了嗎?殺了我們這多弟兄,就是為了搶這具女屍,我聽兄弟們說,那老道說咱屋子裡的這具女屍邪氣的很,很容易發生屍變,你萬一進去驚擾了它,小心它把你的脖子給擰下來!」胖土匪苦口婆心的勸道。
「哪有這麼邪乎?」瘦土匪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我看那老道就是為了嚇唬咱,讓大當家的把屍體還給他,他這才會有如此一說,你說說咱兄弟倆活這麼大,誰見過屍變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咱倆都沒見過,咱黑風寨的這幾百號人估計也都沒見過。」
胖土匪依舊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弄出事兒來,咱可就捅了大簍子,即使那女屍不能怎麼著咱兒,大當家的也絕對輕饒不了我們,我聽說二當家的去臥虎山請清虛道長,就是為了這具女屍的事情,估計兒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咱們就在堅持一會兒,這裡就沒咱什麼事兒了。」
瘦土匪長歎了一聲,頗有些無可奈何,那具美艷的女屍就在身旁的屋子裡,自己卻不能進去看上一眼,心裡就如百爪撓心,恨不得立刻衝到屋子裡。在原地轉了幾個之後,仍是不死心的對胖土匪說道:「我說胖兒哥,今兒個就算兄弟我求你了,你就放我進去看一眼吧,我看完之後就出來,絕對不惹事兒,要不然兄弟我請你喝酒?」
胖土匪心動了一下,轉身對他說道:「小子,你真要請老哥我喝酒?」
「真請!不光是請你喝酒,想吃什麼您儘管開口,小弟我一定辦到!」瘦土匪拍著胸脯保證道。
胖土匪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禁不住美酒佳餚的誘惑,鬆了口:「要說進去看一眼也行,但是你必須要聽我的,遠遠的看上一眼就行了,千萬別碰它!」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