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金霸天和胡三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薛鬼醫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薛鬼醫的名頭兩人都是知道的,據傳,凡是經過薛鬼醫醫治的人沒有治不好的,就算是將死之人,他也能夠讓其起死回生。而他現在竟說出這樣的話,兩人不免都有些生疑。
「薛鬼醫,你未免太過自謙了吧?你的醫術玄妙莫測,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為什麼到我金霸天這裡就不好使了呢,是不是看著我金霸天給不起你銀子?」金霸天斜睨著薛鬼醫,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金大當家的太瞧得起老夫了,外面的人將老夫傳的神乎其神,大多也都是謠傳,根本不可信,治病救人本就是老夫的本份,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老夫也只能盡力醫治,能不能治好,也只能看天命了。」薛鬼醫雖這樣說,其實心裡早有了自己的打算,像這種中了屍毒的情況,雖然極是少見,但自己也不是沒有把握將其治好,只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好人,治好了也是助紂為虐,自然不能出全力,勉強看得過去也就罷了。
「那就請薛鬼醫出手醫治吧,我二叔流了不少血,這會兒已然昏迷過去了,恐怕耽擱的時間太長也不好吧。」胡三催促道。
薛鬼醫應了一聲,再次低頭觀瞧起了那條斷臂,思索了一會兒,才命人端來一個托盤,將那只斷臂用刀撥弄到了那個托盤上面,自己端著走到了屋裡。
金霸天和胡三緊隨其後,跟著薛鬼醫走進了屋裡,但見薛鬼醫將那只斷臂放到了木桌之上,打開了他那個木頭匣子,從裡面取出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那些藥瓶裡面裝著的都是些各種草藥磨成的粉末,薛鬼醫就用那些粉末塗抹在清虛道長的那條斷臂之上,大約忙活了有半個時辰的光景,奇怪的事情就出現了,但見那條斷臂上的綠毛忽然變成了黑色,像是無數條魚蟲舞動了起來,看上去讓人有些反胃,就連一旁的金霸天和胡三都有些扛不住了,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不過,薛鬼醫卻很淡定,他緊盯著那些黑色毛髮一直到它們全都停止了舞動,沒過上多久,便又見那些毛髮漸漸變短,最後直往那條斷臂的皮肉裡收縮,原本腫脹的斷臂也漸漸的縮小,最後便如常人一般大小。
薛鬼醫點了點頭,很是滿意的說道:「這條斷臂上的屍毒差不多都已經清理乾淨了,還請金大當家的將道長扶起來吧,老夫要將這條斷臂給他接回去。」
金霸天聞言,立刻與胡三走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將他輕輕的扶起,薛鬼醫一隻手拿著那只斷臂,緩步走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先是看了看他斷臂處的傷口,由於塗抹過了止血藥的緣故,這會兒傷口處已經不流血了,一片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頭茬子清晰可見,薛鬼醫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短刀,將其斷臂處的腌臢之物都刮了下來,這下疼的清虛道長猛的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嚎。
第404節:想死都難
「別動!」薛鬼醫一把摁住了清虛道長的肩膀,一臉正色的說道。
清虛道長瞪著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嘴唇疼的都發白了,頭上的冷汗更是層出不窮,他驚恐的盯著眼前黑瘦的漢子,有氣無力的問道:「你……你是誰?」
「二叔,他是侄兒派人請來的郎中,咱們這兒的人都叫他薛鬼醫,想必您老人家也有耳聞,他現在正在給您接斷臂呢,您老忍著點兒,很快就好了。」胡三插話道。
一聽說是薛鬼醫,清虛道長立刻放鬆了警惕,他也聽說過薛鬼醫的名頭,只是不明白金霸天和胡三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薛神醫的,都說他行蹤不定,很是難尋,當下重傷在身,卻也顧不得想著許多,只是說道:「那……那就有勞薛鬼醫了……」
薛鬼醫看了清虛道長一眼,見他長的賊眉鼠眼的模樣,頗和那軍師胡三有些相像,只是看面前便不是什麼好人,心裡想著一定要讓他吃些苦頭才行,頓了一下,說道:「這位道長,老夫給你接斷臂,你可要忍著點疼痛,實在忍不過就大聲喊出來就行。」
清虛道長剛待要說道,一旁的金霸天卻插話道:「我說薛鬼醫,你那藥匣子裡面沒有麻藥麼?就這樣接斷臂,誰能受得了,那還不得疼死。」
「不能用麻藥,用了麻藥手臂就接不上了,就是勉強接上也不能動彈,只是個擺設罷了。」薛鬼醫頭也不回的說道。
「金大當家的……薛鬼醫說怎麼弄就怎麼弄吧……他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清虛道長虛弱的說道。
薛鬼醫狡獪的一笑,當下又從藥箱裡摸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從那只斷臂裡扯出了一條白花花的東西,有些像是人的大筋,而後又拿著那工具在清虛道長面前晃了晃,「道長,過會兒可能很痛,你可要堅持住,老夫可要開始了……」
清虛道長吞嚥了一口吐沫,頭上的冷汗再次沁出,他默然的點了點頭,嚇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但見薛鬼醫將那個工具伸到了清虛道長的斷臂處,出手如電,很快又扯出了一條白花花的大筋,這下把清虛道長疼的,眼睛都翻了白,嘴唇一下子就咬破了,鮮血直流,同時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嚎,金霸天和胡三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從活人的皮肉裡生生的扯出來一條大筋,這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尋常人哪受得了這種苦楚,想想都覺得痛,更別說親身體會了。
薛鬼醫扯出了清虛道長傷口處的大筋之後,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還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這才將那只斷臂上的大筋與他傷口處的大筋連在了一塊,又倒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藥粉,這才找來了針線,給清虛道長縫合傷口,期間,清虛道長幾次差點兒昏厥過去,薛鬼醫哪容得他過的如此輕鬆,每次看到他要閉眼,就將手中的針線狠插進去,折磨的清虛道長是痛不欲生,想死都難。
第405節:有些不正常
這一通忙活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當薛鬼醫縫完最後一針的時候,清虛道長終於支撐不過,一下子昏死了過去。薛鬼醫拍了拍手,這才站起了身子,心裡想著,這老道肯定作惡多端,這點苦頭算是給他的一點兒教訓,以後還會有不少苦頭給他吃,這樣想著,便將那些看病有的東西復又裝進了藥箱裡,一伸手將藥箱提著了手中,轉身對金霸天和胡三道:「金大當家的,人已經治好了,只需要恢復些時日,便可痊癒,雖說這隻手臂是接上了,但是要想恢復的和原先一個樣子是不可能的,可能會出現一些其它的狀況,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老夫的任務已經完成,就不在此處叨擾了,這就下山去了。」
金霸天瞧了一眼清虛道長,見他的手臂確實已經接了回去,轉而又看向了薛鬼醫,他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薛鬼醫,不要如此著急的走嘛,這位道長身體還沒有痊癒,正所謂送佛送到西,你必須將人治好了,才能走嘛,不如就在這黑風寨好生的呆著,我金霸天也不會虧待你,必然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薛鬼醫早料到金霸天會有這麼一手,剛想要再說些什麼,金霸天卻一揮手,對一旁的兩個土匪道:「來人啊,將薛鬼醫帶到一個乾淨的地方去休息,另外再拿些酒肉好生伺候著。」
「是!大當家的!」從一旁閃出了兩個土匪,分別站在了薛鬼醫的兩側,其中一個土匪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薛鬼醫,咱們這邊請吧……」
薛鬼醫無奈,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大步朝外面走去,金霸天這時候在背後提醒道:「薛鬼醫,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我們黑風寨路徑複雜,機關密佈,沒什麼事兒千萬不要大半夜的出來溜躂,就是出來撒泡尿也要讓弟兄們陪著,不要胡亂走動,小心丟了性命。」
「知道了……那就謝過金大當家的了……」薛鬼醫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金霸天望著薛鬼醫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蕩起了一絲笑意,胡三湊了過來,一臉諂媚的說道:「大當家的,這個薛鬼醫可是個寶貝,咱們千萬不能放走了他,以後肯定還能用得著。」
「那是自然,只要被我金霸天帶上山的東西,就沒有再被送下去的道理,這個薛鬼醫落到了我金霸天的手中,就等著老死在這黑風寨之上吧……」說著,就是一聲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這薛鬼醫得來的有些太容易了,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麼蹊蹺,咱們必須要問問將他帶上山來的兄弟才行,以免出什麼叉子。」胡三及時的提醒道。
「二當家的說的極是,我也覺得有些太順利了,有些不正常,還是要問問才是。」說到此處,金霸天衝著外面大喊了一聲,「是誰把薛鬼醫帶上山的,趕快給老子滾進來,老子有話要問他。」
第406節:沒有它的音訊
片刻的功夫,從外面快步走來兩個大漢,其中一人抱拳道:「大當家的,您找我們?」
「是你們將薛鬼醫帶上山的?」金霸天問道。
那兩個大漢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小的們帶上山的。」
「我問你們,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這個郎中的?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幹什麼?」胡三插話道。
一個土匪上前一步,有些茫然的說道:「大當家的、二當家的、出什麼事情了嗎?是不是那郎中有問題?要不然我們哥倆直接將他宰了!」
金霸天眼睛一瞪,罵道:「他奶奶的,老子問你什麼你們就說什麼,哪那麼多的廢話!」
「大當家的,說來也是湊巧,我和六子剛下山沒多久,就看到有一個人背著一個大木頭匣子從山腳下走過,小的們本是想去附近的村子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郎中,看到這個背著達木匣子的人也就隨口那麼一問,不曾想他卻說自己是給人看病的郎中,這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由分說,我們弟兄兩人便將他捆上了山來,誰知道他就是什麼薛鬼醫。」其中一個土匪答道。
金霸天和胡三對視了一眼,胡三說道:「大當家的,他說的和薛鬼醫說的一樣,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薛鬼醫就是從咱們黑風寨路過,正好被咱們的人逮到了。」
金霸天點了點頭,一揮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那兩個土匪一抱拳,逕直走了。
胡三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低頭仔細的端詳了兩眼,見清虛道長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呼吸還算的上均勻,看來這條命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那條胳膊有沒有接上,要不是有薛鬼醫在,這條胳膊肯定是保不住了,胡三心裡暗暗慶幸的想著。
金霸天也走了過去,看了清虛道長兩眼,幽幽的說道:「道長他老人家可真是受苦了,剛才我見薛鬼醫從他的斷臂處撤出來一條大筋的時候,我的後脊樑骨都有些發麻,這般疼痛一般人還真扛不住,要是老子斷了一條手臂,寧願不接上,也不要受這份苦楚,三國的時候,華佗給關二爺刮骨療毒,也不過如此吧。」
「大當家的,不知道我二叔啥時候能醒來,那個鬼嬰接下來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置,難道就一直放在那口大缸裡泡著?」胡三問道。
「先就這樣吧,道長不是說要泡上七天七夜嗎?這才泡了沒多久,剩下的事情等道長醒來再說吧……」說到此處,金霸天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是有些可惜,就道長現在的身體,看來要休養上好幾個月才能痊癒,也不知道那具美艷的女屍怎麼樣了,想來,已經好久沒有它的音訊了,老子倒有些想它了……一想到那小美人,老子的心裡就美滋滋的。」
胡三嘿嘿一笑,「大當家的,您著什麼急,既然鬼嬰落到了咱們手裡,還愁找不到那具女屍?我二叔不是說了嗎,會將那具女屍弄成一具皮屍,到時候大當家的就可以天天看到它了……」
第407節:最大的一個傑作
清虛道長一連昏睡了兩日才甦醒過來,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的斷臂早已經接上了,努力的活動了一下,發現手指頭是可以動彈的,不禁心中暗暗讚歎了一番那薛鬼醫的玄妙醫術,果然是不同凡響。一開始斬斷自己的手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條斷臂還能被接上,現在自然是慶幸萬分。
黑風寨之上,有不少金霸天搶來的東西,凡是值錢的東西,也不管以後能不能用到,金霸天只要想搶,就沒有搶不來的,其中,也打劫過一家藥鋪,將那裡的東西洗劫一空,人自然也被他們殺的一乾二淨。
除了前段時間搶來的那幾顆人參,剩下的就是那些藥鋪的裡藥材,薛神醫最近幾日一直悉心照料著清虛道長,又是人參又是靈芝的,傷勢倒也好的很快,三五天之後便可以下床走動了。
薛鬼醫被禁了足,每日裡只是讓他去探望一下清虛道長,剩下的時間全都呆在自己的那間小木屋裡,曾有幾次,他也想逃出黑風寨,但是身邊卻一直都有人跟著,就連夜裡也有人輪流看守他,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於是逃跑便成了他的一個想法,始終沒有實現的機會,不過那些看守他的人對他倒是極客氣的,畢竟薛鬼醫的名頭在方圓幾百里之內是盡人皆知,這些土匪嘍囉也是早有耳聞,便拿他當做仙人一般對待,每日裡好生伺候著,不曾有絲毫的怠慢,金霸天和胡三雖然蠻橫,卻也不敢對他造次,只是吩咐了手下,好就好肉伺候著,除了有些無聊,薛鬼醫倒也是清閒自在。
又過了幾日,清虛道長的身體越發的好了,那條被接上的斷臂也能輕微的活動一下,要想恢復如初,看來還需要些時日;被泡在血缸之中的那個鬼嬰,眼看著就要過了七日的期限,近日看上去也已經有了有了些變化;鬼嬰本是集天地陰煞之氣凝結而成的邪物,怨念為引,而成就其大造化,那口大缸之中的鮮血乃是用五個男童的純陽之血彙集而成,無形之中,五個童男的純陽之血相互凝結,形成了一股極純的純陽之氣,每日都要吸食掉鬼嬰身上的一部分陰煞之氣,六七日後,鬼嬰身上的陰煞之氣越來越弱,最後看起來似有似無,最後一天的時候,鬼嬰竟睜開了眼睛,原本赤紅如血的眼睛變成了黑色,看上去有些呆滯和茫然,就在那時,清虛道長走到了鬼嬰的身邊,鬼嬰在血缸之中活動了一下身子,抬起頭來看清虛道長的時候,眼神更加的茫然,他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好像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清虛道長看著眼前的鬼嬰,虛弱的微笑了一下,他對鬼嬰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是滿意,這乃是這輩子自己的最大的一個傑作,只需再過上七日,這小東西就完完全全真正的屬於自己的了,他會把自己當做至親之人,只聽從他一個人的話,最關鍵的是,他那可怖的殺人手段會變的更加凶殘,讓自己的每一個敵人都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第408節:真是慘啊
又過了一日,夜間,清虛道長叫來了胡三和金霸天,一臉正色的說道:「今天晚上午夜子時之前,是鬼嬰浸泡純陽之血的最後一日,必須要在午夜之時之前將那五個童女全都殺了,然後將她們的新鮮血液全部都集中在一口大缸裡,端到貧道屋子裡來,這件事情十分的緊要,也是降服鬼嬰最關鍵的一步,成不成功就在此一舉了。」
「還請道長放心,那幾個女娃被安排在後山的一間屋子裡,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都活的好好的,過會兒我便將她們給殺了,她們的血我保證一滴不少的給您帶過來。」金霸天拍著胸脯說道。
清虛道長深吸了一口氣,又朝裝著鬼嬰的那口大缸看了一眼,但見那個鬼嬰微閉著雙目,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沉吟了片刻之後,才又問道:「聽金大當家的說,那幾個女童在後山的一間屋子裡,剛來沒多久的那個薛鬼醫好像也被你安排在了後山,殺那幾個女童的時候,盡量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讓那個薛鬼醫知道就不好了,貧道總覺得這個薛鬼醫來的有些蹊蹺,但願不會出什麼岔子。」
「二叔,那個薛鬼醫的確是被安排在了後山,每日裡他只是過來給你瞧病,剩餘的時間便一直呆在他的屋子裡,也不出來走動,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不過,侄兒一直安排了兩個人看著他,肯定不會出什麼岔子。」胡三說道。
清虛道長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時辰不早了,你們快去準備一下吧,貧道準備些符紙和法壇,但願今天不會出什麼亂子。」
「道長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金霸天大咧咧的說道。
「好了,你們快去吧,手腳利落一點兒,別讓那些小童受太多苦,免得到閻王爺那裡喊冤……」清虛道長擺了擺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金霸天嘿嘿的冷笑了兩聲,一拱手,便與胡三後退著出了屋子。
黑風寨後山之上,一片青翠的掩映之中的一間小木屋裡,薛鬼醫正端坐在木桌旁,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醫書,正藉著微弱的油燈在細細的品讀著,猛然間,一聲淒厲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便又接連傳來了好多個小孩的哭喊聲,這些聲音聽著離著自己所在的位置並不遠,薛鬼醫心裡緊跟著一驚,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朝門口跑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門口守著他的兩個土匪在說著什麼,於是便停下了動作,靜靜的聽著那兩人的對話。
其中一人說道:「哎……真是慘啊,看來那幾個娃娃肯定是活不成了,也不知道那個道長在搞什麼名堂,上次殺了五個小男孩還不夠,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又要殺那五個小女童,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他媽的說什麼也不跟著他們去村子裡搶人,都是爹媽父母養的,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下的去手!」
第409節:邪魔歪道
「大哥,您說話小聲一點,讓大當家的聽到,咱小命肯定就沒了,說來也怪,自從那個道長來到咱們黑風寨之後,稀奇古怪的事情就經常發生,短短的數月之間,咱們黑風寨就死了好多弟兄,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對那個道長唯命是從,以前咱們黑風寨幹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但是小孩子基本上都不殺,這次卻不行了,十個小孩被搶回黑風寨之後,先是殺了五個,這五個小女童今天晚上肯定難逃一劫,想當初去村子裡搶人的時候,我也跟著去了,早知道搶來之後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我死活也不跟著去,太造孽了!」一個土匪小聲說道。
「我聽伺候那個道長的兄弟說,那道長之所以要殺這些小孩子,是為了修煉那個從郭家村帶來的鬼嬰,去郭家村的時候我也跟著去了,那小東西厲害的很吶,一會兒的功夫就殺了咱們幾十個弟兄,你說這道長修煉這麼個妖物,肯定是弄的什麼邪魔歪道,萬一弄不好,肯定又會出大亂子,咱們倆也都機靈點,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咱哥倆就從後山的小路下去,再也不回黑風寨了,整天這麼提醒吊膽的活著,真不是個滋味。」那土匪回應道。
「大哥說的是,黑風寨我也不想呆了,大當家的做事太狠了,在這裡呆著,遲早會丟了小命……」
兩人正說著話,一直在門後面偷聽的薛鬼醫實在是憋不住了,他一開始就覺得那口大缸裡的液體都是人的鮮血,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血,用那麼多小孩子的血去修煉那個妖物,實在是太過殘忍了,畢竟那是好多個小孩子的性命,現在已經死了五個男童,那五個女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她們。
想到這裡,薛鬼醫又多了一個心眼,返身回到了自己攜帶的那個大藥箱旁,從裡面取出了一些東西放在了胸口處,這才又返身回去打開了屋門。
屋門剛一打開,門口出守著的兩個土匪便住了嘴,一齊轉身看向了薛鬼醫,其中一人很客氣的說道:「薛鬼醫,這麼晚了,您老怎麼還不休息,是不是要去茅廁啊?」
薛鬼醫微笑道:「老夫不去茅廁,只是想問你們為何附近傳來這麼多小孩子的哭喊聲,是不是有人生病了?老夫這就過去看看……」
一聽這話,兩個土匪同時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一個土匪說道:「薛鬼醫,小的們是奉大當家的命來伺候您的,大當家的說了,不讓您老人家隨處走動,這山上的機關陷阱比較多,胡亂走動會丟了性命,您可能是聽錯了吧,哪有什麼小孩子的哭聲?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薛鬼醫面色一冷,隨即說道:「你們以為老夫年紀大了,耳朵聾了不成,你們聽,這聲音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那兩個土匪又對視了一,兩人同時也變了臉色,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一臉凶相的說道:「薛鬼醫,我們黑風寨的事情,該管的你才能插手,不該管的您就回屋歇著去,要不是看在您是一代神醫的份上,我們兄弟兩個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第410節:奇異的香味
不料,薛鬼醫卻冷笑了一聲,對那兩人道:「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對我不客氣的!」
那兩個土匪都是一愣,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薛鬼醫一向都是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笑面虎的模樣,突然間用這種口吻跟他們說話,兩人還真有些不習慣,一個土匪說道:「薛鬼醫……你難道真想讓我們哥倆給你點苦頭吃,你可要想仔細了,我們哥倆手底下可沒個輕重,到時候傷到你你可別怪我們哥倆……」
「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老夫也想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薛鬼醫極其不屑的看了那兩個土匪一眼,頓時激怒了兩人,但見一個土匪掄起了手中大刀,就要朝薛鬼醫的腦門拍去,這時候,只見薛鬼醫忽的抬起了手,在兩人面前輕輕的一揮,一股子白色的煙霧旋即在兩人面前飄散開來,那個掄刀的土匪只覺得一股子奇異的香味鑽進了鼻孔裡,眼前的一切瞬間變的模糊不清,全身上下頓時沒了一點兒力氣,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身子緊跟著像一團爛泥似的跌倒在了地上,眼看是昏死了過去。
「你……你……」另一個土匪瞪大了眼睛,始終不敢相信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沒想到這薛鬼醫會突然出手,不動聲色之間就能將一個人給放倒,他也掄起了手中的大刀,只是大刀剛剛舉起,一股子奇異的香味緊跟著便鑽進了鼻孔裡,身子很快也跟著癱軟了下去,一倒頭也昏死了過去。
「哼哼……你們以為老夫只會看病救人嗎?用毒藥老夫也是一把好手……」薛鬼醫冷笑了一聲,一腳將擋在面前的那人踢開,快步朝那些哭喊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貓著腰走了沒有多遠,又躲過去了幾個拿著火把巡邏的土匪嘍囉,眼前便出現了一間用木頭搭建的小屋子,那些個小孩的哭喊聲便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薛鬼醫四處掃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便緩步走到了那座木屋旁,豎起了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此時,屋裡的小孩子還在不停的大聲哭喊著,聽起來甚是可憐。
「大當家的……趕快動手吧,時辰不早了……她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也該上路了。」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聽起來好像是那個狗頭軍師胡三。
「好!你們把那口大缸抬過來,先從大個的下手,把這幾個小的先帶過屋子外面等著……」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肯定就是那個金霸天了。
緊接著屋子裡傳來了一陣兒大缸挪動的聲音,之後,木屋的門被打開了,兩三個土匪押著四個被綁的像粽子一樣的小女孩走出了木屋,薛鬼醫身形一閃,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面。
「哎呀~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必須要盡快的動手阻止金霸天的惡行,眨眼之間,屋子裡的那個小女童就會丟了性命!」薛鬼醫此時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腦子的卻在快速的運轉著……
第411節:刀下留人
屋裡的那個女孩哭喊的聲音更大了,幾乎已經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薛鬼醫這會兒更是心亂如麻,越是著急、腦子裡越是想不出辦法來,看來金霸天在屋裡馬上就要動手了,時間上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擱,索性,薛鬼醫也不再去想了,一閃身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快步朝小木屋走去。
在屋子外面的那幾個土匪聽到有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走來,同時抬起了頭朝薛鬼醫的方向看去,一時間,皆是大驚失色。
「薛鬼醫!站住,你來這裡幹什麼!」一個土匪叫囂著。
薛鬼醫根本不理會那個土匪的話,只顧低著頭快步朝那間小木屋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幾個土匪竟同時舉起了大刀片迎著薛鬼醫走了過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老子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還往前走!」
薛鬼醫的腳步稍一停頓,抬起頭來朝眼前的幾個土匪看了一眼,滿眼儘是憤恨之色,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那幾個土匪一看薛鬼醫這樣的眼神,不禁都有些發愣,身子竟不自覺的微微往後退了一點;薛鬼醫的掠過了那幾個土匪,落到了他們身後的那幾個小女童的身上,她們現在被五花大綁著,滿眼全是淚痕,嘴也被堵住了,仍在不停的掙扎著,從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剎那間,薛鬼醫的心頭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涼之情,眼中似乎也泛起了一層水霧,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你們這群畜生!」
「喂!我說你這個老頭,罵誰呢?別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一個土匪罵了一句。
薛鬼醫根本沒時間與這幾個土匪嘍囉多費口舌,緊走了幾步,抬起腳來,猛的一下朝木門踹了過去,只聽得「匡啷」一聲巨響,木門被踹開了,在門開的那一剎那,薛鬼醫分明看到金霸天正一隻手將一個小女童摁在了缸口上,一隻手舉起了大砍刀,眼看著就要狠狠的砍下去。
「刀下留人!」薛鬼醫驚恐萬分的大吼了一聲,這聲嘶吼和木門被踹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