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薛鬼醫也不答話,斜睨了一眼胡三,大步朝小木屋走去,胡三氣不過,本想跟著一併進去,卻被清虛道長一把抓住了胳膊,他小聲的說道:「你個臭小子,貧道又救了你一命,該怎麼謝我?」
「咱爺倆誰跟誰啊,只要二叔您一句話,侄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遲,只是那薛老雜毛欺人人太甚,我一定要收拾他才行,要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清虛道長卻陰笑著擺了擺手,對胡三小聲道:「姓薛的那老小子早晚會收拾,只是不是現在,等他救活金大當家的再動手也不遲,當下貧道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你趕緊帶這五個小女童找一處安靜的所在,把他們全都殺了,將血給我接滿缸,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
第430節:履行約定
胡三的得意的一笑,轉頭看了一眼那五個驚慌未定的小女童,隨即說道:「二叔,這事兒您交給我就行了,不過那老匹夫你要給侄兒留著,說什麼我也要報仇,您看他把的臉給弄的!」胡三說著,還不忘指了指自己臉上已經有些消腫的大包。
「這個你放心,貧道絕對不會讓那薛老匹夫過的舒坦,你先去把這件緊要的事情去辦了,這裡交給貧道看著就行了。」清虛道長催促道。
兩人正說著,忽然從小木屋裡傳出來一聲慘呼,將清虛道長和胡三都嚇了一跳,連忙走進了屋裡,一看之下,這才明白,原來是金霸天被薛鬼醫給救醒了,他剛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薛鬼醫,自然和胡三一樣,必是驚恐萬分。
「金大當家的,休要驚慌,貧道在這裡!」清虛道長大呼了一聲。
金霸天聞言,這才將眼神挪到了清虛道長身上,一看清虛道長就在身旁不遠處,這才放下心來,又將視線轉到了薛鬼醫身上,見薛鬼醫一張陰沉沉的面容,卻還是十分畏懼的貼著牆根站了起來,繞過了薛鬼醫,走到了清虛道長身邊,「道長……是您老人家救了我?」
清虛道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貧道救了你,薛鬼醫將你和三兒弄的昏死過去之後,就帶著那五個小童從後山逃走了,貧道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他們重新帶上山來,貧道也差一點兒就被這薛老頭給整死。」
聽聞此言,金霸天不由得怒火中燒,現在有清虛道長在場,剛才那股子恐懼感早就煙消雲散,他從身旁的一個土匪手中搶過了一把大砍刀,怒視著一旁的薛鬼醫,嘴裡罵道:「你個老匹夫!老子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被人嚇成這個樣子,你他娘的嚇的老子差點兒尿了褲子,老子這就一刀劈了你!」
說話聲中,作勢便要一刀朝薛鬼醫的脖子砍下,卻被一旁的清虛道長抓住了手腕子,「金大當家的,不要如此無禮,再怎麼說薛鬼醫並沒有傷害你們的性命,他當時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沒有殺了你們那是給你們留了情面,怎麼對能對薛鬼醫下此毒手?」
「他……」金霸天餘怒未消,剛要說話,卻發現清虛道長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當下便強壓下了怒火,嘴裡罵罵咧咧了幾聲,站到了一邊。
薛鬼醫看都沒看金霸天一眼,只顧忙活著手裡的事情,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了身子,將手中的兩個小瓶子丟到了一個躺在地上的土匪身上,他拍了拍手,看著清虛道長說道:「道長,你讓我救的人,老夫都已經救了,這兩個瓶子裡都是解藥,被老夫毒暈過去的那些人只要服了老夫瓶子裡的解藥,再讓他們聞一下另一個瓶子裡的氣味,不久便會痊癒,好了!老夫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你也該履行咱們之間的約定,你可別忘了你剛不久之前發的毒誓!」
第431節:不願獨活
清虛道長陰仄仄的一笑,「好說好說……」頓了一下,又遲疑著說道:「薛鬼醫,你做的事情有些太□□道了,貧道跟你無冤無仇,你竟然將一隻毒蟲子放進了貧道的臂膀裡面,雖說那只公的已經被貧道的那條赤煉血蛇所殺,但是母蟲還在貧道的體內,你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幫貧道取出來才是。」
薛鬼醫斜睨著清虛道長,心中暗想,這清虛老道好不要臉,殺了自己的七彩毒瓢不說,還說的自己很是委屈的樣子,他停頓了一下,對清虛道長說道:「道長不必擔心,這七彩毒瓢本是一公一母,就和你養的那兩條赤煉血蛇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老夫養的這兩隻七彩毒瓢極有感情,那只公的被你養的那條赤煉血蛇給吞了,母蟲自然不願獨活,三天之內必會死去,道長盡可放心。」
聽聞此言,清虛道長這才放下心來,他偷偷的使了一個眼色,讓一旁的一個土匪將那兩瓶解藥都撿了起來,看那土匪走遠了一些,清虛道長突然面色一變,看向了薛鬼醫,大喝了一聲,「來人啊!將薛老頭給貧道綁了!」
話聲未落,已經走過去了三五個土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薛鬼醫摁倒在地,緊接著就拿繩子將他捆綁了起來,薛鬼醫站起了身子,怒視著清虛道長,說道:「清虛老道,你對我怎麼樣都行,千萬不能傷害那些孩子,記住,你是發過毒誓的!」
清虛道長突然放聲大笑,得意萬分的說道:「薛鬼醫啊薛鬼醫,虧你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這些騙人的把戲你都相信,我一直懷疑你頭上的這顆腦袋是怎麼長到現在的?」
薛鬼醫一愣,驚道:「咱們之間的約定你要反悔不成?難道你忘了剛才發的毒誓!!!」
清虛道長笑著搖頭道:「薛鬼醫,咱們兩人之間的約定自然是算的,貧道發的毒誓也沒有忘記,一切都會按照貧道說的去做,不過你可別忘了,貧道發毒誓的時候只是說貧道絕對不會殺那五個小童,但是貧道可沒有保證別人不會殺了那五個小童,當你醫治金大當家的時候,我的侄兒胡三早就領了一幫人帶著那五個小女童去後山了,這會兒估計已經都死光了,想想血也應該接的差不多了……啊哈哈……」
「啊……」薛鬼醫仰□□吼了一聲,一臉青筋暴起,眼睛似乎都要瞪出血來,他惡狠狠的瞪視著清虛道長,聲嘶力竭的罵道:「清虛妖道!老夫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薛鬼醫極力掙扎著,無奈全身被捆的結結實實,身後又有幾個大漢摁著,根本動彈不得,金霸天走了過去,甩手就朝他臉上狠抽了幾巴掌,直抽的薛鬼醫順著嘴角流血沫子。
「他娘的!落到我金霸天的手中,絕對沒有好下場,明天老子就點了你的天燈!」金霸天惡狠狠的說道。
薛鬼醫抬起頭看,用滿含著殺氣的眼神看著金霸天,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夫恨啊!只恨當初沒有一刀宰殺了你!」
第432節:毒打一頓
「啪啪」,又是兩聲清脆的耳光響起,薛鬼醫嘴角流出的鮮血就更多了,他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逕直朝金霸天飛去,金霸天,一閃身躲了過去,嘴裡不禁罵道:「他媽的,這老匹夫的骨頭還挺硬,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來人啊,將這老匹夫先毒打一頓,給他留口氣,明天老子還要點了他的天燈。」
幾個土匪得了令,當下便將薛鬼醫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直打的薛鬼醫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卻是咬著牙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清虛道長見打的差不多了,一揮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先把這老匹夫關起來,看好他,不能就這麼容易讓他死了,以後留著還有用處。」
「道長,留著他還有什麼用,不如明天給兄弟們樂呵樂呵,點了天燈得了,這老東西留著肯定是個禍害,他現在勢必恨的咱們牙癢癢,一旦他跑了,必將後患無窮!」金霸天提醒道。
「再怎麼說這薛老頭也是一代神醫,就這樣殺了豈不可惜?這你就別管了,貧道留著他自有妙用。」清虛道長說道。
金霸天見清虛道長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命人叫薛鬼醫提了起來,此時,薛鬼醫被一頓暴打之後,滿身都是傷痕,嘴角鼻孔都在往外冒血。
清虛道長緩步走到了薛鬼醫的身旁,一伸手抓住了他的下巴,薛鬼醫睜開了眼,滿眼鄙夷的看向了清虛道長,恨不得用眼睛將清虛道長給殺了!
「薛鬼醫,實話告訴你吧,金大當家的從山下一共搶來了十二個小童,七日前殺了五個,今日又殺了五個,現下還有兩個,你若是聽從貧道的話,貧道保證這兩個小孩的性命無憂,不會讓任何人碰他們一指頭,你若是膽敢自殺或者不聽從貧道的話,貧道立刻就派人將剩下的那兩個小童給殺了!」清虛道長威脅道。
「卑鄙!無恥!」薛鬼醫一字一句的罵著,他對清虛道長和金霸天等人的行徑現在已經到了深惡痛覺的地步,悔不當初真該痛下殺手,直接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卑鄙也好,無恥也罷,反正你是栽到了貧道的手中,貧道勸你最好是乖乖的聽話,要不然後果肯定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悲慘!」清虛道長說到此處,眼神中瞬間瀰漫起了一股凶狠之色,停頓了片刻之後,才又對一旁的幾個土匪道:「好了!將薛鬼醫帶下去吧,好生伺候著,千萬別讓他死了!」
那幾個土匪應了一聲,隨即將薛鬼醫連拉帶拽的帶出了小木屋,逕直朝遠處的山洞走去。
金霸天見薛鬼醫走的遠了,才又對清虛道長說道:「道長,眼下咱們該怎麼辦?難道您老人家還真要留著這個薛鬼醫的性命?」
清虛道長瞥了一眼金霸天,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癱坐在了座椅之上,連連咳嗽了幾聲,才道:「這件事就先這麼辦吧,貧道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趕快去看看胡三,他們把那五個小女童都殺了沒有?」
第433節:陰陽交接
金霸天應了一聲,一拱手徑直朝遠處走去,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清虛道長歇息了片刻,也走出了小木屋,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再次掐算了一下,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離著午夜之時還有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不行,要盡快動手才行!
清虛道長低低自語了一聲,轉頭看去,但見門口處有兩個守衛,於是招手道:「你們兩個過來!」
「道長,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那兩個土匪往前走了數步,來到了清虛道長的面前,客氣道。
「你們兩個去找你們大當家還有二當家的,讓他們盡快將那五個小女童的血端到貧道的住處,貧道就先回去了,切記,一定要讓他們速速過來!」清虛道長一臉正色道。
「請道長放心,這事兒小的們這就去辦!」說著,兩個土匪一拱手,逕直朝遠處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清虛道長也加快了腳步,一溜煙兒似的朝自己的住處奔去,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
不多時,清虛道長來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腳踹開了屋門,逕直朝裝著鬼嬰的那口大缸看去,但見那鬼嬰此刻被浸泡在了血缸之中,一雙原本成了黑色的眸子,此刻竟有些變紅的跡象,他微睜著雙眼,看到清虛道長走過來沒有一絲反應,完全就像是一個被浸泡在血缸中的木偶一般。
清虛道長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的鬼嬰正是陰陽交接的時候,在血缸之中浸泡了七日,五個小男童的純陽之血已經將他身上的陰氣全部褪去,鬼嬰乃是怨念凝結而成的產物,渾身的陰煞之氣就是他保命的東西,如今陰煞之氣盡除,過了午夜之時,他立刻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嬰兒,再用不了多久,就會斷氣,所以必須要在午夜子時之前,將他浸泡在五個女童混合的鮮血之中才行,只有吸收了五個小女童鮮血之中的陰煞之氣,他才能夠存活,才能夠重新獲得恐怖的力量,才能夠脫胎換骨。
清虛道長看著鬼嬰,此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興奮,同時也有些惴惴不安,這是最後一個步驟了,但願不要再出什麼亂子,這一路而來自己的受的苦也太多了,還差點兒賠上了自己的這條老命。
這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兒腳步聲,清虛道長神情一震,便料到是金霸天和胡三等人來了,當下手中拿起了七星銅錢古劍,在屋門口劃了一個大大的井字,一邊划動著手裡的銅錢古劍,一邊嘴裡還念叨著什麼,等那個井字剛一劃完,但見地面之上突然閃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即逝。清虛道長之所以這樣做,乃是施法祛除屋子裡的純陽之氣,一會兒那些女童的純陰之血抬進來時,不可沾染一點兒陽氣,如若不然,鬼嬰的能力便會大受影響。
做完這些,清虛道長將七雄銅錢古劍倒轉過來,幾步走到了屋門口,但見金霸天和胡三走在前面,他們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大漢,抬著一口大缸朝自己這邊快速的走來,見此情形,清虛道長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
第434節:北斗七星微斜
「二叔,您要的東西,侄兒給您帶過來了……」遠遠的,胡三便衝著清虛道長喊道,一臉興奮的模樣。
清虛道長往前迎了幾步,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那口大缸面前,低頭一看,果真是滿滿一缸鮮紅的液體,現在還在冒著熱氣,不由得歡喜異常,「三兒,事情辦的不錯,那五個小童的屍體都處理好了嗎?」
「這您就放心吧,還是老規矩,和上次一樣,人是一個個殺的,現在留了幾個人正在那埋屍體呢。」胡三應道。
清虛道長笑著點了點頭,「辦妥了就成,快快抬到屋裡來吧!」
說話聲中,幾個土匪抬著那口盛滿了五個小女童鮮血的大缸走進了屋子,當那口大缸被抬著走過清虛道長不久前用七星銅錢古劍劃出的那個「井」字的時候,一道金光微閃,稍縱即逝,除了清虛道長能夠看到之外,其它的人都沒有任何察覺。
「光當」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口大缸被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央,與現在正裝著鬼嬰的那口大缸並排放在了一起,清虛道長走到了那口大缸面前,伸出一個手指頭放進了血缸裡面,攪動了一下,缸裡面紅色的血液頓時翻滾了起來,夾雜著白色的血沫子,清虛道長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將手指頭從缸裡面抽了回來,在亮光處看了一眼,又放進了嘴裡□□了兩口,那副樣子極是陶醉,好似那些缸裡的血液是什麼美味佳餚似的。
「嗯,味道不錯,不愧是小童女的純陰之血混合在一起的產物,味道鹹腥適中,陰氣極盛,用來祛除這小鬼嬰身上的純陽之氣正合適。」清虛道長微笑著說道。
「二叔,侄兒辦事兒您放心,那些小女童的血一滴不少的全都在這口大缸裡面了,侄兒就不打擾您了,祝你老人家馬到成功!」胡三諂媚的對清虛道長說著,一拱手,領著眾人退出了屋子,金霸天也對清虛道長點了點頭,轉身朝外面走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清虛道長的臉色立即變的十分莊重,他朝屋外忘了一眼,但見北斗七星微斜,馬上就要到午夜之時了,心中莫名的興奮起來,當下一甩衣袖,一股子勁風朝門口吹去,兩扇木門發出「匡啷」一聲巨響,關的嚴嚴實實。
轉頭朝泡著鬼嬰的那口大缸裡看了一眼,但見鬼嬰這時竟微微睜開了眸子,一抹血紅閃爍著精光。清虛道長緩步走到了鬼嬰的面前,伸出手來摸了摸鬼嬰的頭,就像是摸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樣子極是憐愛,嘴裡喃喃的說道:「小東西,上次貧道將你泡在血缸之時,一時有些大意,差點兒讓你用綠嬰屍毛害了性命,這次正逢你陰陽交替之時,虛弱之極,你就是想害貧道也沒有那個力氣了!」
說罷,清虛道長一陣兒大笑,隨即面色一凜,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鬼嬰的脖子,將他從血缸之中提了起來,快速的扔到了有那五個小童女的混合而成新鮮血液之中,那鬼嬰剛一落入血缸,整個身子便騰起了一陣兒白煙,但見血缸之中白煙滾滾,一缸的血水好像是沸騰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著大大的血泡泡,鬼嬰則再次淒厲的慘呼起來,身子在血缸之中掙扎不停,看起來極是痛苦。
清虛道長聽著鬼嬰的慘嚎之聲,就像是聽著一首美妙的樂曲,此刻,他很享受這種淒厲的叫聲,鬼嬰叫的越是慘烈,他越是興奮莫名,只見他臉上青筋暴起,神情狀如瘋癲,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貧道從今天起便可縱橫江湖……天下無敵了……哈哈……」
第435節:渾厚的真氣
斷魂崖的一處山洞之中。
吳風端坐在石床之上,微閉著雙目,雙手交叉放於丹田之前,將一股真氣遊走於全身,最後又重新歸於丹田之中,而後又將丹田之真氣導出匯於雙掌之間,片刻之後,便覺得一雙手掌有些發脹,好像有著無窮的力量,迫不及待的要破體而出。
突然之間,吳風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有著一股堅毅的神色,一旁的那只黃毛猴子好像知道吳風睜開了眼睛,原本斜躺在石床之上,也忽地坐起了身子,湊到了吳風的面前,眨巴著一雙猴眼,好奇的盯著吳風看了兩眼。
吳風一伸手將黃毛猴子的頭推到了一邊,怏怏道:「小黃,躲開,老擋著我的視線。」
黃毛猴子對著吳風做了一個鬼臉,連連吐了幾回舌頭,隨即在石床之上打起了滾,吱吱的大叫著。
吳風站起了身子,從石床之上走了下來,緩步走到了石壁之前,隨後從石壁上摘下了一個火把,很專注的看著牆上刻著的文字和圖畫,嘴裡喃喃的說道:「奇了怪了,在這破山洞裡面呆了有好長時間了,天天練習陰柔掌,怎麼就是老是練不成呢?明明就是按照這上面寫的練的,難道還練錯了不成?我還就不信了,門口的堵著的那塊石頭說什麼我也要拍碎它!」
說著,吳風將火把又重新插回了石壁之上,轉身朝那塊堵著門口的巨石走了過去,他盯著石門看了好一會兒,好像是在看著這輩子刻骨的仇敵一般,眼神中全是凌冽的殺氣。
驀地,吳風雙手收於腰際,紮了一個穩穩地馬步,開始將真氣由丹田之中導出,彙集於雙掌之間,這真氣剛剛從丹田之中出來,那只黃毛猴子便吱吱大叫著跑到了吳風的身邊,順著吳風的褲腿一溜煙兒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正兒八經的端坐在上面,眼睛也盯著眼前的石門。
經這只黃毛猴子一鬧騰,吳風導出的真氣頓時渙散開來,剛才做的一番努力全都付之東流,不由得一陣兒怒氣上來,一伸手將那只黃毛猴子從肩膀上扯了下來,嘴裡罵道:「死猴子,不要搗亂!再搗亂我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黃毛猴子落地之後,又對著吳風做了一個鬼臉,調皮的樣子很是可愛,儘管吳風一臉的凶相,這是黃毛猴子好像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神色,看來吳風也只是對他動動嘴,根本不捨得打這只黃毛猴子。
吳風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黃毛猴子,隨即又全身關注的重新盯住了眼前的石頭,開始由丹田之中再次醞釀真氣,緩緩導出,那只黃毛猴子撓了撓頭,往吳風身邊走了兩步,這次卻沒有搗亂,而是學著吳風的樣子,兩隻猴爪收到腰際,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學的是有模有樣,看起來卻是十分滑稽。
終於,一股渾厚的真氣在丹田之中凝結,緩緩的導出,最後匯聚到了雙掌之間,吳風突然再次覺得雙掌之間充滿了力量,想要從自己的身體裡橫衝出來。
第436節:淺淺的印記
隨著吳風的一聲大喝,猛的揮出了雙掌,重重的朝眼前的石門擊打了過去,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整個山洞都隨之輕微的晃動了一下,不過卻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就像以往的千百次努力一樣,石門依舊是巍然不動,並沒有像自己幻想中的那樣,轟然倒塌於自己的眼前。
吳風的雙手還沒有離開石門,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一聲吱吱的叫聲,低頭看去,但見那只黃毛猴子竟也像自己那般,猛的揮手了猴爪,朝石門拍了過去,隱約中,吳風竟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振動,雖然這振動並不明顯,帶給吳風的震撼卻如同大海中翻滾的波濤巨浪一般。
吳風收回了雙掌,但見石門之上,被吳風的雙掌拍打過的地方,深深的凹陷去了好大一塊兒,正好是一雙手掌的印記,這個印記是吳風經過千百次的擊打才會形成的,這些時日以來,吳風每天都要在這個石門之上留下自己的掌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樣一個印記。
黃毛猴子側過臉來,對著吳風齜出了牙,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猛然間,它忽然覺得今天小主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這種表情是它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瞪著大大的眼睛,半張著嘴巴,正緊盯著自己。
黃毛猴子被吳風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它摸了摸自己的頭,對著吳風吱吱的叫了兩聲。
吳風一把抓住了黃毛猴子的那雙猴爪,在手裡翻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毛茸茸的,還以往一樣。
隨後,吳風將視線挪到了黃毛猴子猴爪拍打過的地方,不由得又大吃了一驚,但見那猴爪拍打過的地方竟也留下了兩個淺淺的印記,雖然看起來不甚明顯,但是的確是有的。
一直以來,都以為這潑皮猴子只是貪玩,沒事兒老給自己搗亂,不曾想,這黃毛猴子並不只是貪玩,竟然還偷偷的跟自己薛了一點兒陰柔掌的本事。猴子竟然能夠跟人學功夫,這簡直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吳風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把將黃毛猴子提了起來,拿在手中上下翻看,弄的黃毛猴子極是不爽,不停的掙扎大叫著,想要從吳風的手裡掙脫開來。
「咦!這黃毛猴子和其它的猴子也沒有什麼兩樣啊?也沒見他多長出一條尾巴來呀,怎麼就能學會了一點兒陰柔掌呢?」吳風自言自語道。
終於,吳風沒有在黃毛猴子身上發現有什麼端倪,這才將他放在了地上,在山洞裡走了一圈,隨手找出了兩塊不打不曉得石頭出來,放在了黃毛猴子的面前,他還是有些不確定,這黃毛猴子學到了陰柔掌,找來了石頭也只是想再次驗證一下。
「小黃,你看好了,我怎麼做,你怎麼做,知道了嗎?」吳風說著,將一塊稍大一些的石頭在黃毛猴子眼前晃動了一下,隨後另一隻手快速的揮出,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將手中的石頭砍成了兩半。
第437節:百丈聽蟻
「小黃,看到了沒有?你試試能不能將這塊石頭砍斷。」吳風滿眼放光的看著小黃說道。
黃毛猴子撓了撓頭,吱吱的叫了兩聲,學著吳風的樣子將那塊小一點的石頭從地上撿了起來,在吳風面前晃了兩晃,隨即一伸猴爪,朝那塊石頭凌空劈下,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小黃手中的那塊石頭頓時段為兩截。
「哎呀!小黃,你真的可以啊!」吳風異常興奮的大喊了一聲,一把將黃毛猴子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黃毛猴子齜牙咧嘴的吱吱叫著,樣子也顯得極其高興,一雙猴爪緊緊的抱住了吳風的頭。
正當一人一猴鬧的歡心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兒細微的腳步聲,這聲音特別的小,應該在五十丈以外,吳風卻聽的真著,這些時日以來,吳風不僅僅是修煉了陰柔掌,也看了洞穴石壁上的其他內功心法,大體上稍微有了一些瞭解;一個人呆在這個山洞裡面,的確是無聊的很,除了有這只不會說話的黃毛猴子以外,便沒有什麼可玩的了,除了修煉之外,剩下的也只能是看洞壁上刻著的東西打發這許多無聊的時光。
不過這洞壁上刻得東西也太多了,吳風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不同的武功和內功心法,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就連一面洞壁上的文字和圖案都沒有看完,這個山洞裡看不到日月星辰,自然不知道時光流轉,所以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不得不說,這茅山的祖師爺真沒有白白呆在這山洞之中,這兩千來年倒是留下了許多自己悟出來的內外功的修煉方法,其實更多的還是記著許多道法,大部分都是講怎樣對付各種屍變的。
在這些千奇百怪的武功之中,其中有一項就是修煉聽力的,石壁上刻著的內容大概是說;要想修煉聽力,首先要有一個非常安靜環境,然後屏氣凝神,心無旁騖,將全身的真氣擴散於各個部位,每日修習吞雲吐納之法,久而久之,便可大成,修習的最高境界,就是在百丈之外可以聽到一隻螞蟻爬動時發出的聲音。
對於石壁上說的這種最高境界,吳風連想都不敢想,一隻螞蟻爬動時發出的聲音,正常人就是將耳朵貼到螞蟻身邊都不可能聽到,更不用說什麼百步之外了,不過吳風每日修習以來,倒是有些成果的,雖不能說什麼百丈聽蟻,五十丈左右聽人的腳步聲還是能夠聽的清楚的。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