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他奶奶的!」金霸天突然暴喝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大刀,不耐煩道：「你他媽到底過不過去？不過去的話,老子這就一刀劈了你,讓你小子死個痛快!」
那年輕後生嚇的「噗通」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道：「大當家的……二當家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兩位當家的饒了小的一命才是……」
「要想活命,就趕緊過去,要不然老子的大刀這就劈了你,不信你就試試!」說話聲中,金霸天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作勢便要朝那年輕後生的腦袋上劈去,那年輕後生趕忙站起身來,連滾帶爬的朝清虛道長的方向跑去,連聲道：「小的過去……小的這就過去……」
854.借你點兒血
那年輕後生顫顫巍巍的站在了清虛道長的身後,哆嗦著問道：「道……道長……您找我？」
「嗯……」清虛道長回頭看了一眼那年輕的後生,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這笑容有些陰險,看的那年輕後生後脊樑有些發麻,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了。
「年輕娃娃……你今年多大了？」清虛道長笑著問道。
「十七……」那後生老老實實的答道。
「不錯不錯……」清虛道長連連點頭,又道：「娃娃……你隨貧道過來吧,貧道讓你幫個忙,一會兒你們金大當家的自然重重的賞你……」說著,清虛道長抱著鬼嬰緩步朝一旁的荒草叢走了過去,這時候,一直在他懷裡的那個鬼嬰突然趴在了清虛道長的肩膀上,從黑布之中露出了兩隻血紅的眼睛,它緊盯著那年輕的後生,突然伸出了舌頭,再次舔了一下嘴唇,嘴角上掛著的笑容邪惡異常。
「謝謝道長……」那年輕後生回了一聲,怯怯的跟在了清虛道長的身後,朝荒草叢中走去。
走了大約有十來丈的距離,此時已經遠離了人群,清虛道長突然轉過了身來,看向了那年輕的後生,陰仄仄的笑道：「娃娃……你知道貧道讓你幫什麼忙嗎？」
那年輕的後生似乎覺察出了什麼,腿抖得更厲害了,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驚恐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貧道要借你點兒血……喂餵我的乖孩子……」清虛道長嘿嘿冷笑了幾聲,一把扯掉了懷中蒙在那鬼嬰身上的黑布,那鬼嬰突然轉過了臉來,看向了那年輕的後生,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兒滲人的喋喋怪笑。
「啊……」那年輕後生慘叫了一聲,轉身朝來時的路上跑去,只是雙腿已經嚇的走不動道了,腳下一個趔趄,叫朝地上撲到了下去,還沒等那年輕的後生倒在地上,突然覺得肩膀上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轉頭一看,便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不待他再次驚叫出聲,那鬼嬰的利齒已經咬住了他的脖子,那年輕的後生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兒「咯咯」的聲響,雙手胡亂的揮舞著,臉色瞬間變的一片烏黑,嘴裡緩緩的溢出了一絲污血,最後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咕咚咕咚……」那鬼嬰大口的吞食著那後生脖頸裡的鮮血,一雙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就像是一隻白色的大老鼠在啃食著自己的食物。
那死去的後生,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在垂死掙扎的最後一刻,都沒能閉上他的眼睛,當真是死不瞑目。
足足喝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那年輕後生的屍體明顯的縮小了不少,一身的皮膚看起來皺巴巴的,好像一下子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看上去甚是恐怖。
鬼嬰終於抬起了頭,伸出舌頭很是滿足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紅色的血液還在不斷從它的嘴角滑落。
855.比自己還狠毒
「嘿嘿……乖孩子……喝飽了沒有……到貧道這裡來吧……」清虛道長嘿嘿的笑著,對著小鬼嬰張開了懷抱,那小鬼嬰再次發出一聲喋喋怪笑,挺起了喝的滾瓜溜圓的小肚子,幾步就閃到了清虛道長的面前,一下子就蹦到了清虛道長的懷裡。
清虛道長很是滿意的拍了拍鬼嬰的頭,然後用黑布再次蓋住了小鬼嬰的身子,緩步朝那個被吸乾了血的後生身邊,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那把匕首直接貫穿了他的頭顱,從另一邊露出了一小截利刃,被鬼嬰咬死的人必須要將他的腦子打爛,要不然很快就會發生屍變,黑風寨這次帶來一百多號人,絕對不能大意,萬一其中一個人被咬了,很快便會讓這一百多號人都變成殭屍,清虛道長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這樣對自己沒有一點兒好處。
處理完了這具屍體,清虛道長便抱著鬼嬰大咧咧的朝外面走去。
一看到清虛道長抱著那個小鬼嬰從荒草叢中走了出來,胡三趕忙往前走了兩步,大聲喊道：「二叔,您剛才幹什麼去了？探到路了沒有？那小子跑哪去了？」
清虛道長抬頭看了胡三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路倒是探到了,你們隨著貧道走就是了,不過你們要先過去將那小子的屍體給埋了,貧道答應他要給他一點兒好處,那就將他的屍體挖了個坑賣了吧,免得被這林子裡野獸給啃了,這也算是待他不薄了……」
「什麼？」胡三吃了一驚,顫聲道：「二叔……你……你將那小子給殺了？」
「貧道沒有殺他,是貧道的乖孩子餓了,不喝他的血,難不成還要喝你小子的不成？快去吧……將他的屍身給埋了,咱們還要快些趕路。」清虛道長說著,便抱著鬼嬰朝前走了幾步。
胡三瞪著一雙小三角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二叔比自己還狠毒,他殺的那個人可是黑風寨的人,是他們自己的人,沒有任何緣由的便殺了,若是讓弟兄們知道了,豈不是一個個都非常的寒心,以後誰還敢來他們黑風寨。
不禁是胡三愣住了,金霸天顯然也被清虛道長的狠毒給震住了,以前那小鬼嬰也咬死了不少黑風寨的人,但都是被那鬼嬰偷襲至死,這次卻是清虛道長故意為之,那就大不一樣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胡三對金霸天道：「大當家的,小人帶兩個心腹將那人給埋了,這事兒千萬不能聲張,被兄弟們知道了,非反了不可。」
「去吧,快去快回,隨便挖個坑埋了就成,咱們還有要緊的事情去辦。」金霸天叮囑道。
胡三點了點頭,喊了兩三個人朝著清虛道長剛才走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那一看,不禁被眼前淒慘的場景嚇了一跳,一炷香之前,這具皺巴巴的死屍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沒想到現在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856.母子連心
幾個人隨便挖了一個淺淺的坑,將那具死屍往坑裡一丟,填上了薄薄的一層土,隨便來一隻野獸一拱就開,當下也管不了這麼多,由胡三領著那幾個土匪又回到了原處。
這邊清虛道長抱著那小鬼嬰往前走了幾步,他輕輕的揭開了那黑布的一角,將小鬼嬰的臉漏了出來,嘿嘿笑道：「乖孩子……你現在可是吃飽喝足了……就聞聞你娘在什麼地方吧？」
那小鬼嬰打了一個哈欠,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牙齒上還沾著很多殷紅的血跡,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自然不知道母親為何物,它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它懵懵懂懂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獵戶郭大成,那時候,在這小東西的腦海裡便以為郭大成是它的親人,最親近的人,不過被清虛道長搶回黑風寨之後,用那麼多童男童女的血浸泡了數日,小鬼嬰的那點兒微不足道的記憶便全部被抹掉了,現在,它便認為清虛道長是它最親近的人,對他自然是唯命是從。
這鬼嬰乃是天地不容的大凶之物,比當年那具子母凶屍要厲害許多,它自身的陰煞之氣濃重,比那具現在已經變成蔭屍的趙憐心更加的濃郁,那具蔭屍才是這個鬼嬰的生身之母,俗話說的好,母子連心,就算是兩個大凶之物冥冥之中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鬼嬰便有著感應其生身之母的能力,清虛道長正是利用這一點兒來尋找那具蔭屍的。
小鬼嬰突然翕動了一下鼻子,一雙原本就血紅的眼睛突然間變的更加紅了,就像是兩盞紅色的小燈籠,它在清虛道長的懷裡掙扎了一下,突然伸出了一隻白嫩嫩的小手來,指著前方霧氣昭昭的大山,正是正北的方向,它喉嚨裡發出了「咕咕」的沉悶聲響,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清虛道長會意,嘿嘿的冷笑了幾聲,他扯開了黑布,再次蒙上了小鬼嬰的身子,轉身對胡三和金霸天道：「走吧……咱們很快就能找到那具女屍了。」
金霸天一聽,頓時大喜,他對著身後的眾土匪喊道：「弟兄們……咱們快找到了,很快就能回黑風寨了,到時候老子讓你們好好的喝一頓酒。」
身後的眾土匪聽到這個好消息,心裡自然也十分的高興,在這個深山老林裡,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懼怕什麼猛獸,只是這裡黑漆漆的不說,還到處都是蚊子,咬的眾人的身上全是大包,走了這麼遠的路,幾乎所有人的腳都磨出了水泡,一聽能夠很快回去喝酒,哪還有不高興的。
這個好消息像一陣兒風似的一下子傳的盡人皆知,一直跟在後面的周明和清風道長似乎也覺察出了一些異樣。
「師父……你看前面那些人都停下不走了……過了一會兒,好像又樂的屁顛屁顛的,這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周明一臉納悶的問道。
「為師年紀大了,耳朵沒你好使,咱們離得他們不是很遠,你小子仔細聽聽他們說的什麼不就知道了？」清風道長淡淡的說道。
857.新來的吧
周明應了一聲,與清風道長同時停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聽了一會兒,才與清風道長說道：「師父……他們好像是說要找到什麼東西了,很快就能折返回黑風寨了,所以才會如此高興,徒兒覺得肯定就是那具女屍了,您老人再用羅盤找找,看看那女屍是不是就在附近。」
清風道長拿出了羅盤,晃動了幾下,那上面所有的指針都指向了正北方,其中一根指針就指在最近的方向,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清風道長皺起了眉頭,疑惑道：「這羅盤不知道怎麼了,正北方確實有一股強大的陰氣凝聚之地,可是有一處地方比正北方向那處的陰煞之氣更加的濃重,就在咱們的前面,看來那邪物就應該再那清虛妖道的身上,只是貧道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清楚,那妖道身上究竟有什麼陰煞之氣如此濃郁的邪物,要說它那只赤煉血蛇,陰煞之氣不應該如此濃郁才是。」
周明剛想答話,但見前面的隊伍又開始往前走了,速度加快了一些,周明忙道：「師父……他們又開始走了,咱們緊跟著吧,那東西是啥,咱一會兒就知道了,現在也不用想太多。」
說著,周明將背上的火銃背緊了一些,大步朝前面走去。
清風道長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將羅盤重新收回了胸口,一臉凝重的朝前走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迅速的瀰漫開來,他總有一種感覺,感覺今天晚上會發生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心裡一直惴惴不安,這種感覺愈加的強烈。
這一百多號人的隊伍在山嶺之間穿行,前面根本沒有路徑可尋,所以隊伍也都分散開了,一同朝著前面最高的一處山脈努力的爬著,周明和清風道長趁著這會兒混亂局勢,快速的****了人群之中,這樣一來,便沒有人能夠認出他們師徒二人。
清風道長和周明跟在了一撥十來人的隊伍之中,拽著山上長著的荒草野樹費力的往上爬著,周明湊近了一個土匪,試探著說道：「你說大當家的將咱們帶這裡幹啥？這不是出力不討嗎？還不如在山上喝酒來的痛快。」
「誰說不是呢,大當家的也不知道撞得哪門子邪,這黑天半夜的說是要找什麼女屍,純屬就是吃飽了撐的,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打劫,多撈點兒銀子。」那土匪一邊抱怨著,一邊抓著荒草費力的往山上爬。
周明和清風道長對視了一眼,終於確定了長久以來的猜想,看來這金霸天果真和自己一樣的目的,都是來找那具女屍的。
周明頓了一下,又客氣的對那土匪道：「我說兄弟,聽說那女屍厲害的很吶,一年多以前在咱們黑風寨之上咬死了不少弟兄,一會兒若是真碰上了那女屍,咱們肯定不是它的對手,到時候該怎麼辦才好？」
那土匪聽聞此言,怔了一下,拿著火把轉身看了周明和清風道長一眼,見清風道長用一條破布圍著了整張臉就露出了一雙眼睛,而周明卻是眼生的很,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於是產生了懷疑,一臉戒備的說道：「我說兄弟,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怎麼沒有在山上見過你？」
858.捂著一張臉
周明稍微怔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大哥,一看您就是咱們黑風寨的老人,不錯,小的就是新來的,來了沒多久,以後還請這位大哥多照料著點兒,小弟感激不盡。」
那土匪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最近黑風寨這一年多來,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他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突然間看到一個生面孔也不足為奇,他看了周明一眼,一副高傲的樣子,說道：」行了,以後你小子就跟著老子混吧,自然虧待不了你。」
說著,又轉頭看了一眼清風道長,見他用破布捂著一張臉,就露出兩隻眼睛,好奇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兒,幹嘛捂著一張臉,不敢見人還是怎麼著？」
不待清風道長答話,周明卻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前斷時間屠村的時候,一個大漢用砍柴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臉上,傷口很長,著實恐怖,還不能見風,所以才用布給蒙了起來。」
那土匪點了點頭,一副惋惜的樣子,說道：「真是可惜了了,這不就破相了嗎,以後找個娘們都難。」說著,那土匪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又道：「咱們黑風寨上有個薛鬼醫,醫術著實了得,就被咱們大當家的困在了山上,你們有沒有找薛鬼醫醫治一下,那薛鬼醫很厲害的,就像他這樣的情況,保準藥到病除,恢復的和原來一模一樣,也看不到傷疤。」
清風道長和周明對視了一眼,這薛鬼醫的名頭很大,他們師徒兩人也是早有耳聞,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聽說薛鬼醫的蹤跡,原來竟是被困在了黑風寨之上,周明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兄弟們都是新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薛鬼醫在山上,這麼一說,我這位兄弟的傷是有救了,改天一定去找薛鬼醫看上一看。」
那土匪應了一聲,也沒再繼續答話,前面有人呼喊,讓後面的人快點爬,好像山頂上有情況。
眾人爬的這許多山脈之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到處都是荒草亂石,沒有路徑可尋,清虛道長走在前面,他的前面還有十幾個拿著大刀的土匪在砍伐著一路之上的荊棘,給後面的人清理出了一條簡單的路徑,清虛道長抱著鬼嬰緩緩的往山上爬著,後面遠遠的跟著金霸天和胡三,在他們二人的身後才是大隊的人馬。
一行人爬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光景,眼看著就要到山頂了,這時候一直在清虛道長懷裡的那個鬼嬰自己掀開了蒙在頭上的黑布,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朝山頂的方向看去,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嘶吼。
清虛道長拍了拍鬼嬰的頭,神色變的凝重了起來,小聲道：「乖孩子……貧道知道了,一會兒就能見到你的娘親了。」
說著,清虛道長對著前面那十幾個開路的土匪說道：「你們幾個,下手輕一點兒,別弄出太大的聲響,那具女屍就在這個山頭之上,萬一驚動了它,你們就都別想活命了!」
859.血濃於水
那十幾個土匪聞言,頓時駭然,自然不敢再大刀闊斧的去砍眼前的荊棘和荒草籐蔓,開始蹲下身來,慢慢的用手中的大刀卻收割前面的障礙物。
就這樣又往前行進了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前面便出現了一個山崖,在朦朧的月光包裹之下,現出了一個窈窕的黑影,它背對著眾人,張開了雙手,仰著頭,身子一顫一顫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最前面的那幾個土匪,被不遠處的那個黑色身影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子,站在懸崖邊上,對著月亮顫動著身體,是誰看到了不免也會吃驚。
「道長……前面有一個女人站在懸崖邊上,不知道在幹什麼,它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具女屍？」一個土匪壓低了聲音說道。
清虛道長聞言,立馬警覺了起來,他抱著小鬼嬰快步的朝那些土匪奔去,那幾個土匪見清虛道長抱著小鬼嬰朝自己這邊奔來,頓時大驚,紛紛的朝兩邊跑去,對於不遠處的那個女子來說,清虛道長懷裡抱著的那個鬼嬰才是最要命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敢靠近它。
清虛道長趴伏在草叢之中,靜靜的看著那個黑衣女子,嘴角突然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這黑衣女子自然便是那具尋找了許久的蔭屍,他抬頭看了一下漫天的星斗,計算了一下時辰,此時正好便是午夜之時,這具蔭屍正在懸崖邊上對著月亮吸納月之精華,暗續陰氣,此時,這具蔭屍正是聚精會神吸納陰氣的時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發現它身邊竟多了這麼多人,若是這會兒突然發難,那這具蔭屍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正在清虛道長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具蔭屍的時候,他懷裡那個小鬼嬰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它用那細嫩的小手撥開了蒙在眼前的黑布,也朝那具蔭屍看了過去,一雙血紅的眼眸裡閃爍出異樣的光彩,這雙眸子這會兒竟出奇的平靜,似乎帶著一絲疑惑,一絲好奇,在它幼小的心靈裡,似乎對那具女屍並沒有任何的敵意,畢竟這小鬼嬰是這具蔭屍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眼前的那具女屍是它的生身之母,血濃於水,一股溫暖的氣息在小鬼嬰的心頭瀰漫開來。
突然之間,那小鬼嬰竟在清虛道長懷裡掙扎了起來,它似乎想要掙脫清虛道長的束縛,朝那具蔭屍走去。
清虛道長大驚,趕忙伸手不停的撫摸著小鬼嬰的額頭,小聲道：「乖孩子……不要亂動,貧道一會兒便將你娘親帶回山寨,以後你們母子兩人就能團聚了,可以天天在一起。」
那小鬼嬰哪能聽得懂清虛道長的話,它的喉嚨裡突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眼睛裡的那一抹紅芒大盛,一雙小手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清虛道長被小鬼嬰異常的舉動嚇的不輕,生怕這小東西會驚擾了那具蔭屍,到時候就更加難以應對了,於是便極力的安撫於它,只是這小鬼嬰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它一轉頭竟然對著清虛道長齜出了滿嘴的獠牙。
860.彼此溝通
清虛道長見此情形不免也嚇了一跳,一向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小鬼嬰竟然對自己齜出了獠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只是那小鬼嬰雖然面目兇惡,卻只是嚇唬一下清虛道長,並沒有真的張口去咬他,清虛道長一愣神兒的功夫,小鬼嬰就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慢悠悠的朝那具蔭屍爬了過去。
「不好!」清虛道長低呼了一聲,剛要伸手去攔住小鬼嬰,那小鬼嬰卻已經跑的遠了,手也僵立在了半空中,眼睜睜的看著那小鬼嬰一點一點兒朝著那具蔭屍靠近。
清虛道長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以自己一個人的實力去控制那具蔭屍,危險性非常大,弄不好自己就要受傷,他只好又趴伏在了草叢之中,靜靜的等候大隊人馬的來臨。
但見那小鬼嬰緩緩的爬到了那具蔭屍的面前,抬起了頭,仰視著那具蔭屍,喉嚨裡發出一種沙啞的叫聲,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哀怨,和以往大為不同。
那具蔭屍聽到小鬼嬰的叫聲之後,雙手緩緩的收攏了起來,但見漫天的烏雲翻滾了起來,如同萬馬奔騰,如同燒開的沸水,瞬息之間便又消散於無形。
那具蔭屍低下了頭來,朝地上的小鬼嬰看了一眼,身軀微微一震。
小鬼嬰再次低吼了一聲,像是在訴說著什麼,那蔭屍竟也回應了一聲,身子卻往後退了一步,同樣都是陰邪之物,那蔭屍便能夠感覺到小鬼嬰身上的氣場,似乎要比自己的陰氣要濃郁的多,它有些畏懼那個小鬼嬰。
清虛道長看著這母子兩個大凶之物,眼睛一眨不眨,神色間一片肅然。
「二叔……我聽他們說,那具女屍就在懸崖邊上,您老人家怎麼還不動手？」胡三在遠處壓低了嗓子喊道。
清虛道長這才回過神來,朝胡三的方向看了一眼,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對著胡三擺了擺手,示意他到自己這邊來。
胡三一臉驚恐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清虛道長胸口的方向,他是怕極了清虛道長身邊的那個小鬼嬰。
清虛道長很不耐煩的抖了抖那塊黑布,示意小鬼嬰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胡三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剛貓著腰走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清虛道長便一把將胡三摁住了地上,摀住了他的嘴,指了指那處山崖邊的小鬼嬰和那具蔭屍,這兩個邪物此時還在彼此溝通著,喉嚨裡都發出了像是野獸般的低吼之聲。
胡三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清虛道長摀住他的嘴巴,差一點兒就驚叫出聲,胡三看了清虛道長一眼,那意思是怎麼他們倆搞到一起了？
清虛道長湊到了胡三的耳邊,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蚊子在飛,他道：「三兒,咱們的人都到齊了嗎？一會兒貧道便布開陣法,去捉那具蔭屍,你先將這些黃紙符分發到你那些弟兄們的手中,讓他們將黃紙符貼在自己的額頭之上,趴在貧道的身後,不要留下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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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佔據有利地勢
說著,清虛道長從懷裡摸出了一大把早就畫好的符咒,遞到了胡三的手中,胡三拿著符咒看了一眼,小聲道：「人差不多都爬上來了,侄兒這就分發到他們手中……」
胡三剛要轉身離去,卻又回轉了過來,小聲道：「二叔,這次捉住這具女屍有多大把握？要是捉不到,大當家的非急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