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那些個土匪見無處可逃,再做抵抗只能是死路一條,索性將手中的武器全都丟在了地上,抱著頭投降了,吳風將七星龍淵劍收起,看都沒看地上的土匪一眼,只是大聲問不遠處的官兵道:「弟兄們,你們的孫把總在哪裡?」
那些官兵一看是吳風,大多數的官兵都認識他,以前經常見這少年與孫把總和郭捕頭在一起喝酒。
一個官兵站了出來,客氣道:「我們孫把總好像去追一個老道了,那老道朝著孫把總拋了一些毒蟲子,孫把總好像受傷了,這會兒我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聽聞此言,吳風心裡吃驚不小,忙問道:「那老道已經跑下山去了,受這麼重的傷怎麼跑的這麼快!」
「就是這老道帶著這些土匪衝下山的,剛衝下來,那老道就趁亂跑了,這活兒土匪被我們殺了一個乾淨,就剩下這幾十號人了!」一個官兵如實說道。
「好歹毒的老道,竟然用這種下流的手段逃命!」吳風怒罵了一聲,又問道:「你們看到那老道朝什麼地方跑了嗎?」
「沒看到……當時我們正打的火熱,那老道好像是騎著馬跑的,孫把總也追了過去……」一個官兵又道。
吳風心裡很是著急,清虛妖道現在應該還沒有跑太遠,要是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於是再次拎起了寶劍,迎著那些官兵走了過去,剛到近前,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吳風兄弟,不用追了,那妖道已經跑遠了……」
說話聲中,從人群中閃出一個人來,一看到那個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吳風也往後退了一步,驚道:「你……你是誰?」
「我是孫把總啊……你小子不認識我了?」孫把總難受的齜牙咧嘴,總想伸手去撓撓癢,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卻又收了回來,如此反覆,看上去頗讓人糾結。
「你是孫把總?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吳風脫口道。
眼前的孫把總真是有些慘不忍睹,他渾身上下腫起了好多個膿包,紅的發紫,只是臉上就有十來處,腫的像個豬頭似的,兩隻看不到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大怪物一般,多看一眼就覺得噁心。
947.性命之憂
「他奶奶的……」孫把總吸溜了一口冷氣,罵道:「還不是因為那個老道,他竟然偷襲於我,朝老子身上扔了一大把小毒蟲子,幸好老子躲的快,才沒有全被它撒在身上,只是這一點兒,就變成了這個熊樣兒,真是難受死我了,又疼又癢……」說著,孫把總便又伸出來一隻手,終於忍受不住了,朝身上撓去,一撓之下,又撓破了一個紅腫的血包,頓時血花飛濺,惡臭撲鼻。
吳風趕忙退後了一步,那些腥臭的血花才沒有迸濺到自己身上,一直趴在吳風懷裡的黃毛猴子轉頭厭惡的看了孫把總一眼,對著他還做了一個鬼臉。
「孫把總……你還能撐得住嗎?實在不行的話,您就帶著幾個弟兄先回到開化城,找一個好一點兒的郎中給瞧瞧,現在黑風寨的匪眾還沒有完全剿滅,等郭捕頭處理完了這裡的事情,我們再一同回到開化成去看你。」吳風一臉真誠的說道。
孫把總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只是一點兒小傷而已,不用如此麻煩,還是等著將黑風寨的這些土匪都殺光之後再回去吧。」
吳風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孫把總,那清虛妖道太過歹毒,他拋出去的毒蟲絕對不簡單,這傷勢看起來就觸目驚心,您還是早些回去吧,萬一耽擱了,可能有性命之憂。」
孫把總愣了一下,片刻之後,又道:「死了就死了,人總有一死,老子才不怕死,老子還沒有捉到那個匪首金霸天,說什麼也不會先行離去,吳風兄弟,你就別再多說了,咱們還是一同上山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郭捕頭那邊的形勢如何了。」
「既然孫大哥執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了,那咱們就一同去山上瞧瞧,我師父清風道長懂得一些醫術,他可能能夠解除你身上的蟲毒,只是他現在還沒有醒來,而且也受了重傷。」吳風說到這裡,臉上旋即又多了一抹陰雲。
「師父……你師父竟然也在這黑風寨之上?」孫把總吃了一驚,脫口道。
吳風點了點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兄弟我再慢慢跟你說,我也是剛不久從清虛妖道手裡將我師父和大師兄救了出來。」說到此處,吳風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那些土匪,問孫把總道:「孫大哥,這幾十個土匪咱們該如何處置?他們都投降了。」
「還能怎麼處置,自然要全都殺了,他們這伙兒土匪殺了我不少兄弟,老子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孫把總怒喝一聲,便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作勢便要朝那些土匪的頭上招呼。
「且慢!」吳風連忙阻止,沉聲道:「孫大哥,小弟給他們求個情,就饒他們一命吧,還是將他們押回縣衙大牢,讓縣太爺處置吧,他們這些人喪盡天良,縣太爺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了小的一命吧……」那些個土匪一個個跪倒在地,齊齊的朝著孫把總磕頭不止,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有些人早就嚇的尿了褲子。
948.他們不見了
「那豈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太麻煩一點了吧?反正早晚都是要殺掉,何必要將他們再帶回縣衙裡呢?在路上帶著他們也麻煩。」孫把總說道。
「孫大哥,這伙兒土匪作惡多端,帶回去必然要遊街示眾,警示後人,讓所有人都知道做土匪都是這般下場,以後便不會再有那麼多人想要做土匪了。」吳風沉聲說道。
孫把總想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砍刀,說道:「也罷,就讓這些畜生多活幾天。」說著,又轉頭對身後的官兵說道:「來人啊,將這伙兒土匪都給老子綁了,綁的結實一點兒,他們路上若是敢耍什麼花招,一律格殺勿論!」
說話聲中,早就上來了幾十個官兵,將那一群土匪五花大綁,押解了起來,一路朝山上走去。
孫把總被身上的膿包折磨的極其難受,一路之上走的鏗鏗鏘鏘,左搖右擺,嘴裡還不停的咒罵著那個清虛妖道,看起來有些滑稽,吳風在一旁看著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走了有一炷香時間的光景,孫把總突然轉頭對吳風道:「吳風兄弟,你說那個清虛妖道能跑到哪裡去呢?老子真是恨透了他,真是讓老子吃盡了苦頭,若是能將他捉住,老子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那清虛妖道往哪個方向跑了?」吳風問道。
「他騎著快馬朝西而去,一溜煙兒便沒了蹤影,老子本想去追,只是身上疼癢難耐,跑了沒幾步便從馬上栽倒下來,就放那老道走了,那老道不除,始終是個禍害,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遇上他。」孫把總咬牙切齒的說道。
「像他這樣的老道作惡多端,哪天不惹些亂子出來便不是妖道了,他早晚會暴露行藏,只要他一露面,我便去找他,一定將他宰殺了不可!」吳風也怒不可遏的說道。
兩人一路說著,帶領著幾百個官兵一路朝山上走去,走了有半個時辰的光景,才到了半山腰處的那個小廣場之上,小廣場四周插著許多火把,還有幾個火盆在熊熊燃燒,在廣場的那兩根木樁子附近躺倒著幾具屍體,都是吳風剛才殺死的。
吳風一來到小廣場附近,便慌張的朝四處掃了一眼,過去翻動了一下那幾具土匪的屍體,又到處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師父和大師兄的蹤影,當下便如被一個悶雷劈中,全身冒起了層層的冷汗。
「師父……大師兄……你們去哪裡了!」吳風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自己只不過出去才那麼一會兒,回來之後就不見了師父和大師兄的蹤影,怎能不讓他心急如焚。
「吳風兄弟,怎麼了?」孫把總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吳風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說話都帶著顫音,「我師父和大師兄原本還好端端的在這裡的……我就出去了一會兒,他們就不見了,你說他們能去哪呢?會不會落在黑風寨那幫人的手裡?」
949.都在我手裡
「應該不會吧……」孫把總遲疑著說道,「吳風兄弟的手段如此高明,哥哥我尚且自歎不如,你師父肯定是一位道門高手,怎麼可能會落在黑風寨那群廢物的手中?」
「孫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將師父和大師兄救下來的時候,我師父和大師兄都受了重傷,尤其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一直昏迷不醒……」說到這裡,吳風深吸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他們不管的,明知道他們都受了重傷,卻還將他們放在這裡,我怎麼這麼笨呢!」
「吳風兄弟,你先不要著急,他們可能也覺得呆在這裡不安全,找了一處所在藏起來了也說不定,咱們仔細的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孫把總寬慰道。
「不用找了!你師父和大師兄都在我手裡!」一個陰仄仄的聲音從黑暗處傳了過來,緊接著,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二三十個土匪,在最前面站著的竟然是黑風寨的二當家胡三,在胡三的身後,有四五個土匪用刀分別架在了清風道長和周明的脖子上。他們兩人的嘴上竟然還蒙上一塊破布,清風道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身子十分虛弱,眼神沒有任何光彩,只是半睜半閉的看向了吳風,由兩個土匪架著才能勉強站立,而周明卻顯得精神了許多,他也是被兩個土匪架著,身子還在不停的掙扎著,喉嚨發出了「嗚嗚」的聲響,像是要說些什麼,只是嘴被破布給封上了,吐不出一個字來。
「師父……大師兄……」吳風大喊了一聲,便要朝他們衝去。
「慢著……」胡三陰笑了一聲,衝著吳風擺了擺手,得意道:「自從你小子追著我二叔清虛道長跑來的時候,我就盯上了你,你說你小子去追我二叔也就罷了,卻丟下你師父和大師兄放在這裡不管,這才讓我有了可趁之機,你這個徒弟當的,真是一點兒都不稱職啊……哈哈……」
「你想怎樣?快點放了我師父和大師兄,要不然,我一定將你們全都殺了!」吳風怒視著胡三,心裡那個後悔,早知道就不去追那個清虛妖道了,真是撿了一粒芝麻,丟了一個大西瓜,得不償失,可是這時間沒有賣後悔藥的,只恨自己當時太過大意了。
「我不想怎樣,還是跟我二叔他老人家一個意思,就是你們退兵,整個黑風寨的官兵全都退下去,要不然我就宰了你師父和大師兄,我可告訴你,我不會像我二叔那般心慈手軟,我可是說動手便動手,今天你要敢說出半個不字,你師父和大師兄的人頭立馬落地,不信你可以試一下!」
這胡三果真傳承了那清虛妖道的陰險毒辣,不禁心眼壞到了極點,而且長相也頗為相似,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這個胡三看上去比那個清虛妖道還要陰狠,屠村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出的主意。
950.二十條人命
「你就是黑風寨的二當家胡三吧?老子早就聽說你小子了,一肚子壞水,看你長的賊眉鼠眼的模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孫把總扛著大刀往前走了一步,看著胡三,不屑的說道。
胡三愣了一下,看向了孫把總,著實被孫把總醜陋不堪的模樣嚇了一跳,眼前站著的還是個人嗎?滿臉的大膿包,還在往外滲著黑色的血水,兩隻眼睛腫的就只剩下了一條縫隙,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東西。
「哎呦……你小子又是從那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還說老子長的賊眉鼠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看看你現在長成什麼熊模樣了,還好意思說我?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哈哈……」
胡三說罷,仰天長笑,他身後的那些土匪也跟著起哄,紛紛大笑了起來。
「你……」孫把總氣的渾身哆嗦,恨不得一刀結果了胡三,要不是他們挾持了吳風的師父和大師兄,早衝過去跟他們拚命了。
好不容易才強壓下怒火,孫把總頓了頓,說道:「胡三,你這樣要挾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不如咱們實打實的打上幾百回合,生死各安天命,誰輸了誰死,如何?」
「我呸!」胡三朝孫把總啐了一口濃痰,罵道:「誰他媽是英雄好漢,老子只是一介書生,讓老子跟你玩刀,豈不是自尋死路?你當我還是小孩子不成,豈能中了你的詭計!?」
「那你想如何?兵我們肯定是不退的,你們黑風寨氣數已盡,你就繳械投降吧,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來……」
孫把總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見胡三突然揮起一刀,猛的一下砍在了周明的大腿上,頓時血花飛濺,疼的周明一咬牙,眼睛瞪的溜圓,差一點兒就昏死過去。
「別跟老子廢話,就一句話,退兵還是不退兵,你們不退兵,我就殺了這一老一小,你們自己看著辦!」胡三一把將砍刀從周明的大腿上拔了出來,在吳風和孫把總的面前晃了兩晃。
「大師兄!」吳風大喊了一聲,那一刀好似砍在了自己的身上,心裡一陣兒刺痛。
吳風看向了孫把總,滿是渴求之色,說道:「孫把總……要不咱們就退兵吧,我師父和大師兄都在他們手裡,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胡三心狠手辣,他絕對能做的出來。」
孫把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怔怔的看向了胡三,片刻之後,他的身子才終於動了一下,安慰似的看了吳風一眼,才對那胡三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胡三……要不咱們做上一把交易如何,我願意用二十條人命去換你手中的那兩個人的性命,你看如何?」
「二十條人命?什麼二十條人命?」胡三狐疑的看向了孫把總。
孫把總嘿嘿一笑,往身後一招手,說道:「把人都帶上來吧。」
話聲一落,身後突然閃出幾十個官兵出來,推推嚷嚷的將剛才從山腳下逮到的那些土匪推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都想是捆豬似的。
951.見死不救
那些個土匪一看到胡三,頓時像見了救星似的,對著胡三連連磕頭,口中連聲求道:「二當家的……救我們啊……救救我們吧……」
「胡三,你仔細瞅瞅,這些可都是你們黑風寨的人,好像不止是二十多個人吧?我用這些人的性命去換那兩條人命,你看這筆買賣劃不划算?胡三……你可要想仔細了,這些人可都跟在你身邊不少年頭了,你忍心看著他們全死在你的面前不救嗎?」孫把總果真是老油條,這胡三拿人要挾自己,豈不知他們身邊也帶了二三十個土匪,也一樣有著相當重要的籌碼。
胡三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那些土匪,每一個土匪的脖子上都被官兵架上了一把大砍刀,好像隨時都會砍下來的樣子,這真是給胡三出了一個難題,救不救他們自己都很為難。若是救了,自己便沒了籌碼,更無法去要挾這些官兵從黑風寨退下去。若是不救,那就更加的麻煩,他自己身後還跟著二三十個土匪,這些土匪與那些地上跪著的土匪朝夕相處,多多少少會有些感情,再者,自己若是見死不救,他們便認為自己這個二當家的不夠仁義,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救,那這些土匪還不一個個的翻了天,不把自己逮住邀功就不錯了。
孫把總看著胡三的表情似有所動,也看穿了他現在的心思,於是又添了一把火,催促道:「胡三……你想好了沒有……到底換不換人!老子就等你一句話了,你要是不換便罷,咱們一起殺,反正那老道與那年輕的後生與老子也沒有什麼關係,死不死對老子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你那邊只不過殺了我的兩個人罷了,我便要你們黑風寨這幾十口子的土匪來抵命!」
吳風抬頭看了孫把總一眼,他那張臉著實恐怖,滿臉的膿包,卻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但是吳風心裡清楚的很,他只所以這樣說,完全是想唬住那胡三。
那胡三心裡也清楚的很,這個孫把總才是這些官兵的頭頭,只有他說的話才算數,吳風再怎麼哀求也沒有用,若是將那孫把總惹急了,連人都不用換,直接率領著身後的官兵一擁而上,自己哪還有命在?
「二當家的……換吧……那些人可都是咱們黑風寨的弟兄,有不少都跟您好多年了……」
「二當家的……兩條人命換咱們二十多個兄弟,真是太值了……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兄死啊……」
「二當家的……換吧……」
眾土匪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胡三的身後嘰嘰喳喳的說著,讓胡三不勝其煩,要按照他的意思,肯定是不能換,若是自己一旦說出這話來,身後的這些土匪估計都敢拿刀砍自己。
頓了片刻,胡三突然罵道:「換個屁!我們現在手上還有兩個人可以要挾他們,一旦換了人,你覺得咱們這些人誰能跑得出這黑風寨,你們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看看他們身後有多少人,就憑你們這幾十個人,能打的過他們嗎?!」
952.比狠
此話一出口,眾土匪都是啞口無言,臉色憋的通紅,卻又無可奈何,胡三說的也是實情,他們就這麼幾十個人,就算用這兩個人將那二十幾個土匪換回來,他們的人數加起來也不到一百人,可是那滿臉長著膿包的傢伙,身後黑壓壓的一團官兵,少說也有二三百人,他們一路衝殺過來,用腳都能將他們給踩死。
胡三猶豫了一會兒,心裡十分糾結,不換人的話在兄弟面前又無法交代,急的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這時候,孫把總又大喝了一聲,不耐煩道:「胡三,到底換不換!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還不換,我便將你們黑風寨這二十多個土匪盡數斬殺,那兩個人你愛殺不殺,與老子無關,等這些土匪殺完了,老子再去摘了你的狗頭!」
胡三神色一凜然,終於下了一個決定,他狠狠的說道:「你別想嚇唬老子,你要是不擔心老子將這兩個人殺了,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放了我們的人,要不然這兩個人必死無疑。」
說話聲中,胡三又拿起了砍刀,朝著周明另一個大腿砍了下去,卻沒敢太過用力,刀子劃破了周明的大腿,鮮血緩緩溢出,他心裡清楚的很,手裡就只有這兩個能夠威脅他們的籌碼,那個清虛老道奄奄一息,是不能動的,萬一真弄死了,事情就很不好辦了。
「大師兄!」吳風大喊了一聲,手裡的拳頭攥的「咯咯」作響,恨不得現在就衝殺過去殺了胡三,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下來,頭上也跟著冒出了冷汗,他只好轉頭看向了孫把總。
孫把總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百轉千回,他身上現在奇癢難忍,卻要硬裝出一副好端端的樣子,但見孫把總來回走了兩步,倒提著砍刀走到了一個土匪的身邊,手起刀落,一道血光直噴出了一丈多遠,一個土匪的人頭便落在了地上,逕直滾落到了胡三的腳邊,嚇的胡三趕忙往後跳了一步。
孫把總帶兵打仗多年,一身的煞氣,殺的人不比黑風寨的土匪少,一旦逼急了,也是相當的殘忍,也是一心狠手辣的主兒,他這一刀下去,頓時嚇住了胡三以及他身後的那些土匪,孫把總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的說道:「胡三……你有膽子將那兩個人全都殺了嗎?你砍他們一刀,我便殺你一個人,比狠,你還不是老子的對手,你有種就將那兩個人給殺了,一刀一刀的也不嫌麻煩嗎?」
頓了一下,孫把總又道:「老子沒心情跟你在這玩,一旦這些土匪殺光了,下一個殺的就是你了!」
孫把總完全掌控了胡三的心理,他料到胡三不敢殺了吳風的師父和大師兄,才會如此咄咄相逼。
胡三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比狠,自己還真不是這孫把總的對手,他一咬牙一跺腳,惡狠狠的說道:「那好!咱們換,但是只能換一個人,你若是不同意的話,那你就將他們全殺了吧,不過這兩個人我是一定要殺的!」
953.手心手背都是肉
孫把總神色一凜,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胡三的底線,若是把他逼的太狠了,他說不定真敢殺了他們師徒二人,孫把總也有些為難,他瞥了吳風一眼,吳風也很茫然,師父和大師兄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哪一個人留在胡三的手裡,吳風都不捨得。
正為難之際,胡三又道:「你們到底換不換?不換的話老子可動手殺人了!」
吳風的眼睛瞥向了清風道長和周明,清風道長半睜著眼睛,神色恍惚,受傷太重,根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估計現在意識也相當模糊,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周明雖然也受傷不輕,但是腦子相當清楚,他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叫聲,眼睛一直往清風道長那邊看,示意吳風將清風道長換過去。
吳風咬著牙,心裡劇烈的掙扎著,他也看出了大師兄的意思,他就是讓吳風將師父給換回去,吳風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最後一咬牙,說道:「換!我要換我師父!」
聽吳風終於下了決定,孫把總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吧……胡三,那老子就便宜了你,二十多條人命換一個人,你小子可是沾了大便宜!」
「少廢話!快點將我的人都放了,給老子送過來!」胡三瞪著他那小三角眼說道。
孫把總冷哼了一聲,一揮手,但見那些官兵的大刀齊齊落下,砍斷了那些土匪身上的繩子,而後又將大刀架在了那些土匪的脖子上,孫把總又道:「繩子我都讓人解開了,你說咱們怎麼換?不如咱們將人都壓到中間,你把人交到我的人手裡,老子馬上就放了你的人,你看如何?」
胡三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感覺這孫把總不會耍什麼花招,畢竟還有一個人在自己手裡,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好,咱們就這樣換,不過我可要警告你們,你們最好不要跟老子耍花招,別忘了,我手上還有你們一個人!」
孫把總點了點頭,對著那些官兵一揮手,頓時那些官兵便押著那二十幾個土匪往前走去,胡三那邊也派出了兩個人,將清風道長抬了過去,其中一個土匪還拿了一把刀架在了清風道長的脖子上,走到中間的時候,兩方的人全都停下了腳步,神色慌張了對視了起來。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