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那大野豬尚在奔跑之中,只覺得眼前一花,閃過了一道白光,緊接著便覺得脖子上一陣兒刺痛,忍不住慘烈的大叫了一聲,小鬼嬰一口撕下了大野豬脖子上的那塊皮肉,雙手和雙腳牢牢的抱住了大野豬的身子,一張嘴便吐出了從大野豬脖子上咬下來的肉。
1103.上樹
那頭大野豬痛的哀嚎不止,疼的它原地蹦起了老高,方向一偏,帶著小鬼嬰朝一旁的大樹撞去,這頭大野豬皮糙肉厚,常年在松木之上撓癢癢,身上沾了不少松脂,小鬼嬰的這一口下去,並沒有對這大野豬造成致命的傷害,卻還是將它脖子下面的一大塊皮肉給撕扯了下來,饒是如此,這頭大野豬也是疼的不輕,它完全沒有料想到這個小東西會如此的凶殘,在疼痛之餘,卻沒有忘了叫脖子下面的小鬼嬰甩脫掉,還沒等那頭大野豬撞到大樹之上,小鬼嬰突然又張開了血盆大口,在那頭大野豬原來的傷口上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口全都咬在了那大野豬的嫩肉之上,鮮血頓時汩汩的流出,小鬼嬰一張嘴,又吐出了一大塊肉,趴在了大野豬的傷口上用力的吸食著它的鮮血。
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感讓大野豬疼的又是一聲哀嚎,渾身一哆嗦,它再也忍受不住了,身子一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想要用它那千斤重的身體將小鬼嬰壓在身子底下碾死,那小鬼嬰好似知道了這大野豬的一圖,在大野豬身子倒下的那一剎那,小小的身子猛的跳出了老遠,身形一閃,又跳到了那頭大野豬的另一側,一張口,又咬在了那頭大野豬的脖頸子上。
一身的蠻力卻無法施展,這頭大野豬就像是拈板上的肉,任由這小鬼嬰宰割。
於此同時,那頭大野豬身後的數十頭野豬已經衝到了吳風和周明的身邊,吳風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有幾棵齊腰粗的大樹,便對周明說道:「大師兄,上樹!」
說罷,吳風猛推了周明一把,自己緊接著揉身上前,兩腳連連踩了幾下樹身,就到了大樹的中間,周明反應倒也迅速,一閃身,也跳到了一棵大樹之上,「蹭蹭」的往上爬去,這時,突然覺得背後刮過來一陣兒勁風,但見一頭大野豬已經到了近前,周明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回頭就甩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頭大野豬的腦門上,但聽得「卡嚓」一聲悶響,整把匕首便沒入了大野豬的腦門裡,只剩下一個手柄在外面,那頭大野豬在原地轉了兩圈,身子微微一晃,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肚子卻還在不停的上下起伏著,眼睛一翻,就此死去。
見一招打中了那頭大野豬,周明心裡一喜,連忙回過頭來,雙手一使勁兒,便爬上了那棵大樹之上,坐在大樹上呼呼喘氣,此時,所有的大野豬都衝到了近前,抬頭看著坐在樹杈上的吳風和周明兩人,急的吱吱大叫,眼看著這兩人就在眼前,卻無計可施,突然間,一頭體型稍大一些的大野豬突然往後退了數步,齜起了獠牙,便朝著周明所在的那棵大樹,一頭便撞了過去,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整個樹身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樹葉嘩嘩的往下掉落,周明坐立不穩,險些便從大樹上跌落下來,一伸手抓住了一根大樹枝,這才穩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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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岌岌可危
吳風那邊也是岌岌可危,四五頭大野豬圍著吳風蹲坐的那棵大樹輪番猛撞,幸好吳風坐的這棵大樹極是粗壯,這幾頭大野豬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有辦法,不過那棵大樹也被撞的搖搖欲墜,樹皮都被那幾頭大野豬撞的脫了皮,露出了白花花的樹心。
吳風抓緊了一根很粗的樹枝,轉頭朝周明看去,他現在的情況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而且他爬上的那棵大樹還要比自己的細上一些,周明整個身子都抱住了大樹,滿眼驚恐的看著樹下的那幾頭大野豬。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幾頭大野豬輪番上陣,早晚會將大樹撞斷,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被這群大野豬圍攻。」吳風心裡這樣想著,抬頭又朝不遠處趴在野豬洞上面的那個妖孽看去,它現在斜坐在那裡,光著一雙如嫩藕一般的小腳丫,晃來晃去,嘴角蕩著一絲狐媚的笑容,正看向了吳風和周明這裡,剎那間,吳風與那妖孽的眼神對撞在了一起,吳風眼裡滿是憤怒的火光,恨不得一掌將那妖孽拍死,而那妖孽卻微笑著看著吳風,笑的既溫柔又邪氣,給人一種說不出森寒之感。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吳風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個小鬼嬰的身上,此刻,那頭最大的個的野豬已經被它咬的遍體鱗傷,渾身都血糊糊的,但是那頭大野豬依舊強悍無比,掙扎著想要將小鬼嬰從身上甩掉,小鬼嬰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死死的黏住了它,這次,大野豬又躺倒在了地上,小鬼嬰一下子又撲在了它的脖子處,大口大口的吸著大野豬脖腔子處的鮮血,小鬼嬰的肚子漸漸變大,鼓得如同一個皮球一般,終於,那頭大野豬不動彈了,只是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卻也只是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小鬼嬰喝飽了血,突然抬起了頭來,露出了一張猙獰無比的臉,那兩排鋒利的大獠牙,如同兩排鋸齒,沾著殷紅的血液,一雙血紅的眼睛紅芒更盛,他喝飽了血之後,便只剩下了殺戮,猛然間,它突然發現了不遠處樹下的那一群大野豬,血紅的眸子微微轉都,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兒喋喋的怪笑,身形再次閃動,朝著樹下的那群大野豬奔了過去。
此時,一隻大野豬往後退著步子,正打算快速奔跑之後,一頭猛撞在吳風所在的那棵大樹之上,突然間,感覺背上多了一個東西,趕忙停下的腳步,瞪著一雙小眼睛努力朝頭頂上看去,這一眼看去,卻只看到小鬼嬰那一雙血紅的眼睛,還有那兩排森森鋸齒,不等那頭大野豬反應過來,小鬼嬰一口便咬住了那頭大野豬的耳朵,稍一抬頭,便將那頭大野豬的整個耳朵都咬了下來,那頭大野豬頓時發出了一聲哀嚎,在原地又蹦又跳,想要耍脫掉身上的小鬼嬰。
一旦被小鬼嬰纏住,哪還有那麼容易能夠將它甩掉,一直圍在吳風所在的那棵樹下的幾頭大野豬也發現了異常,紛紛停下了動作,呆愣愣的看向了那頭被小鬼嬰咬住的大野豬。
1105.最大的敵人
趁著那群大野豬一愣神兒的時間,吳風突然拿著七星龍淵劍,一下子從大樹上跳了下來,他看準了一頭大野豬,將七星龍淵劍對準了那頭大野豬的心口,一劍便刺了下去。
七星龍淵劍鋒利無比,吳風又是從高處落下,這一劍刺下,正好插在了那頭大野豬的心口,但見那頭大野豬回頭看了吳風一眼,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龐大的身軀便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這突然間的變故,再次驚醒了吳風身旁的那些大野豬,很快,它們的視線又從小鬼嬰的身上轉移到了吳風的身上,但是卻晚了一步,吳風很快從那頭死去的大野豬身上一把抽出了七星龍淵劍,朝著離著自己最近的一頭大野豬刺了過去,這一劍,再次狠狠的刺中那頭大野豬的心口,直接將那頭大野豬的身子都刺透了,吳風提起一腳,將那頭死去的大野豬踢到了一旁,再次揮劍朝其它的野豬砍去,觸不及防之下,頓時又有兩山頭野豬倒下了吳風的劍下。
一直圍在周明藏身的那棵大樹下的野豬,一看到吳風從樹上跳了下來,愣了片刻之後,便放棄了去撞周明藏身的那棵大樹,齊齊的朝著吳風奔了過去。
吳風提著七星龍淵劍,此時已經弄了一身的野豬血,他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拿著七星龍淵劍在自己的手掌心劃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瞬間湧出,隨即一甩手,將手心裡流出的鮮血朝那群奔過來的大野豬甩了過去,而後快速的往後退去,在退步的同時,已經快速的在眼前畫出了一道虛空符咒,一轉身朝那小鬼嬰拍了過去。
這會兒,被小鬼嬰咬住的那頭大野豬也差不多快被小鬼嬰折騰的斷氣了,吳風畫下的那道虛空符咒,很快便推到了小鬼嬰的身上,那小鬼嬰隨即便抬起了頭,小小的鼻子翕動了一下,聞到了一絲人的血腥氣,這種誘惑對於小鬼嬰來說是非常大的,剛才吳風畫出的那道符咒暫時迷惑了小鬼嬰的眼睛,讓它誤以為那群野豬是人,那小鬼嬰便不由自主的朝那群野豬撲了過去,身子忽的拔地而起,一下子便咬住了一頭野豬的脖子。
另外幾頭野豬很快便朝吳風衝了過去,吳風繞著幾棵大樹快速奔行,口裡卻對著周明的方向大喊道:「大師兄……你快去對付那個妖孽,別讓它跑了,這幾頭大野豬就交給我了。」
周明見那一群大野豬追著吳風滿林子裡亂跑,便一閃身從大樹上跳了下來,心裡砰砰狂跳不止,心裡十分擔心小師弟的安危,但是他心裡卻清楚的很,現在他們兩個面對的最大的敵人便是那個妖孽,若是不將它除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他朝著吳風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最後視線變落到了不遠處斜坐在那裡的那個妖艷的女子身上。
「妖孽!害的小爺好慘,看小爺怎麼收拾你!」周明恨恨的罵了一句,大步朝那個妖艷的女子奔了過去。
1106.妖艷女子的臉
那妖艷的女子就坐在野豬洞上面,看到周明朝自己這邊奔來,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眉眼之間全都是狐媚之氣,時不時的還對著周明拋出一個電光四射的媚眼,這讓周明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裡恨恨的罵道:「好你個妖孽,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勾引小爺,也不看看你那張白慘慘的大臉,小爺看著就噁心,看小爺不把你打的現出原形!」
心裡這樣想著,周明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塊很粗的樹枝,在急速的奔跑之中,順手操了起來,迎著那妖孽就衝了過去。
那妖艷的女子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一雙光潔的玉足晃來晃去,嘴角微微蕩起一絲曖昧的笑容,感覺根本沒有將周明放在眼裡,這讓周明更加的惱怒,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就當周明馬上就要奔到那妖艷女子身邊的時候,那妖艷女子突然一閃身子,從野豬洞上面跳了下去,快速的往密林深處逃去,周明愣了一下,心想這妖孽好大的膽子,竟然被自己追到了身邊才想到逃跑,於是便緊跟在那妖艷女子的身後,大步追隨而去。
周明的腳程很快,那妖艷女子的速度也不慢,始終與周明相隔七八丈的距離,由於開了陰陽眼的緣故,周明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那妖艷女子身上的大紅袍子,被快速奔行時帶動的飛吹的四散飛揚,發出了獵獵聲響。
追了好一段距離,那妖艷女子突然停下來不動了,背對著周明身子一顫一顫的,略顯得有些詭異。
剎那間,那股子似有似無的氣味兒再次飄散開來,傳到了周明的鼻子裡,周明翕動了一下鼻子,這種氣味兒再熟悉不過了,又是那妖孽釋放出來迷惑人心的味道兒。
可是周明心裡雖然清楚的很,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向了那紅袍女子。
「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要不然小爺這就取了你的性命!」周明大喝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粗樹枝,作勢便要朝那妖艷女子撲去,剛剛奔到了半路,那妖艷女子突然轉過了身子,正對著周明,周明一看到那妖艷女子的臉,整個人便如被雷劈中的一般,身子僵立在了原地,一雙眼睛瞪的溜圓,完全是一幅難以置信的神情,片刻之後,周明眼神中的驚恐迅速的消散,不知不覺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柔情,忍不住狠狠吞嚥了一口唾沫。
周明看到這這張臉竟然換了一副面孔,而且這個面孔還相當熟悉,正是前不久看到了那具美艷女屍趙憐心的臉,這張面孔期期艾艾,帶著一絲哀怨,卻更加襯托出了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讓周明搞不清楚的是,原本那張慘白狐媚的面孔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趙憐心的臉了呢?而且,它還穿著一身大紅袍子,一個轉身,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明愣住了,傻眼了,滿腔的怒火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手中的那根粗木棍再也拿捏不住,「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1107.狐狸的大臉
正當周明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那「趙憐心」突然緩緩挪動了身子,朝著周明慢慢的走動了過來,它走動之時,腰肢扭擺,如同三月楊柳,說不出的媚態,眼神卻是相當幽怨,一雙杏眼波光粼粼,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葡萄,讓人心生愛憐,有一種特別想要保護它的衝動。
周明這會兒早就被那妖孽迷惑了心智,一雙眼睛傻愣愣的看著那妖孽朝自己一步步的走近,眼睛裡只把它看成了趙憐心,心裡雖然隱約中明白一點兒,那趙憐心肯定是那妖孽幻化而成,可是還是忍不住去看,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深陷其中,感覺整個身子都飄飄蕩蕩的升騰在了半空中,一顆心臟「砰砰」狂跳不止,似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趙憐心」離著周明越來越近了,周明甚至都能感覺到它的呼吸,看著它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看著它那柳葉一般的眉毛,櫻桃一般的紅嫩嘴唇,還有那精緻的小鼻子,一雙脈脈含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周明的心徹底融化了,心裡只是想著,趙憐心……真的是你嗎?你真的活過來了嗎?周明的身子簌簌發抖,是激動、是愛憐、是深情,一雙眸子緊盯著那張絕美的容顏,明知道這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卻總是不想醒來。
「趙憐心」突然緩緩的伸出了一隻纖細的手,那隻手白白嫩嫩,泛著晶瑩的光澤,伸到了周明的面前,緩緩的靠在了周明的臉上,酥軟滑膩,帶著一絲溫熱的氣息,突然間,「趙憐心」輕啟朱唇,緩緩的朝著周明靠近,迎面撲來了一陣兒香氣,那淡淡的呼吸,像幽蘭一樣,近了……更近了……那張紅嫩的嘴唇緩緩的靠近了周明的臉……緩緩的靠近了周明的嘴唇,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周明繃緊了身子,從內心深處發出了一種戰粟,這種美妙的感覺前所未有,他閉上了眼睛,身子好似飄飄蕩蕩的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四周全是怒發的花兒,將他的整個身子包裹了起來,旋即,周明的身子慢慢的酥軟了下來,好似落在了一層厚厚的棉花上。
那張絕美的容顏近在眼前,周明卻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只是用心去感受著它的存在,剎那間,一條滑膩的舌頭探進了周明的嘴裡,與周明的舌頭攪在了一起,周明木然的僵立著,一動不動。
突然,那張嘴猛的吸了一口氣,周明的身子一緊,呼吸困難異常,只感覺丹田之中翻江倒海,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身子好像置身於一口滿是沸水的大鍋之中,讓他的身子變的滾燙異常。
受不了了,周明猛然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一張狐狸的大臉正對著自己,那雙狐狸眼睛紅光迸發,兇惡異常,一雙前足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肩胛骨,周明心裡一驚,知道自己的嘴裡正含著一條狐狸的舌頭,頓時噁心異常,差點兒要嘔吐了出來,他極力想要掙脫那隻狐狸的束縛,可是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不能挪動分毫。
1108.狐狸尾巴
那種噁心到反胃的感覺讓周明極度的難受,丹田之中的真氣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從自己的口中緩緩的輸入到那妖孽的口中,身子瞬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那張狐狸的大臉緊貼著自己的臉龐,一雙惡毒的血紅眼睛分明就是在獰笑,周明滿眼的恐懼,心中暗罵自己是個十足的蠢蛋,上一次就是被那妖狐迷惑,差點兒吸光了自己的元氣,這次好不容易吃了一顆妖狐的內丹,剛剛匯聚於丹田之中,又要被這妖孽給搶了回去,到現在周明也沒有搞明白,這隻大狐狸是不是就是上次碰到的那一隻。
周明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軟,意識竟也開始變的模糊,他無力的掙扎了一下,卻還是始終不能掙脫掉那隻狐狸搭在自己肩膀上一雙狐狸爪子。
「大膽妖孽!」一聲低喝響起,周明的身子為之一振,意識又恢復了幾分,突然感覺吸著自己嘴巴的那張狐狸大嘴鬆開了,身子猛的往後退去。
眼前突然又閃過了一道白光,隨即便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周明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不穩了,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這一會兒的功夫感覺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剛才差點兒就要死掉了,丹田之中火燒火燎,整個身子都滾燙滾燙的,好似被兜頭潑了一盆熱水。
「大師兄……大師兄……你沒事兒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明聽起來感覺這個人的聲音離著自己好遠好遠,耳朵裡轟隆隆作響,好似有一個人拿著銅鑼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敲打。
搖晃了一下腦袋,周明瞇起了眼睛朝那個聲音的來源看去,頓時便看到了三個人影,而且還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隨即,周明突然感覺一隻大手拍在了身後的風門穴上,一股溫暖的氣息通過穴位緩緩的注入到了自己的奇經八脈,最後匯聚在了丹田之中,周明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頭頂上升騰起了一股白煙,意識漸漸變的清醒了一點兒,他睜開了眼睛,雖然眼前的事物還是有些模糊,卻看清楚了吳風的那張英俊的臉龐,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師弟……你……你怎麼在這裡?」
「大師兄,你可嚇死我了!」吳風急道,「剛才我與小鬼嬰殺死了那幾頭大野豬之後,我便急急忙忙的朝你這邊跑了過來,生怕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那個妖孽,等我跑過來一看,就看到一隻大狐狸正抱著你的脖子跟你親嘴呢,我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手中七星龍淵劍朝那隻大狐狸甩了過去,本以為能一劍殺了它,卻還是讓它給跑了,不過卻將那狐狸的尾巴給斬斷了。」
說著,吳風提起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毛絨絨的,看起來像是一條白色的雞毛撣子,上面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在周明的眼前晃動了兩下。
1109.現出了原形
周明又晃了兩下腦袋,才看清了眼前的東西,將那條狐狸的大尾巴拿在了手中,掂量了兩下,懊惱的扔到了一旁,突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臉色突然一紅,當真是羞愧難當,尤其是想到剛剛自己跟那個大狐狸親嘴的情形,忍不住又是一陣兒反胃,好不容易才強忍住沒有吐出來,自己竟然受到了那妖孽的誘惑,而且還被小師弟撞了一個正著,想想就覺得臊得慌,幸好天色太黑,儘管吳風也開了陰陽眼,還是看不清周明現在的臉色。
吳風頓了一下,忙問道:「大師兄,你感覺好些了嗎?剛才那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那個紅袍的妖艷女子突然又變成了一隻大狐狸,還……」
說到這裡,吳風便沒有再往下說,他已經看到周明的臉色很難堪了,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沉吟了片刻,周明才道:「別提了,你對付那幾頭大野豬的時候,我便朝那妖狐追了過去,追了好一會兒,才將那妖狐追上,正想用木棍打它一頓出出氣,可是不知怎的,那妖孽轉過了臉來,竟然將我嚇了一跳,它那張臉竟然變成趙憐心的臉,也就是咱們在郭捕頭家裡放著的那具蔭屍,緊接著,那妖孽便釋放出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兒,將我給迷暈了,接下來,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嘴上堵住了什麼東西,丹田之內的真氣一下子往胸口衝去,身子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恐怕師兄我現在已經被那妖孽吸光了元氣,變成了一具死屍了。」
其實,周明故意撒了一個謊,那妖孽一開始便釋放出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兒,將周明給迷惑了,當時他的心裡明明知道趙憐心是那妖孽幻化而成,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中了圈套,沉浸在那美妙的夢境之中,當他覺醒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了,還差點兒丟掉了性命、
吳風皺起了眉頭,上下掃了周明一眼,才道:「看來那個妖孽的確是一隻狐狸,有些道行,它在吸你元氣的時候,現出了原形,其實它的本來面目便是一隻大狐狸,披著一件紅色袍子罷了……」
說到這裡,吳風又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將周明的手抓了起來,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眉頭隨之又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過了片刻之後才又舒緩了下來,最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大師兄……真是凶險啊……再晚來那麼一小會兒,你這條小命算是交代了,那妖孽差點兒就吸光了你的元氣,被我用七星龍淵劍斬斷了尾巴之後,那妖孽受驚,這才將吸了一大半兒元氣又重新吐回了你的口中,你現在試試丹田之中還有沒又真氣。」
周明吃驚不小,稍稍提起的一隻手掌,想要運氣陰柔掌,丹田之中隨即傳來一陣兒刺痛,疼的他悶哼了一聲,冷汗都下來了。
1110.難以分辨
「好疼啊……」周明吸溜著冷氣說道。
「元氣強行從丹田之中抽走,又重新被吸入丹田,自然是疼了,還好你的元氣沒有被吸走,恐怕是你當初吃的那顆妖狐內丹的作用,我聽師父說過,妖狐內丹可以固本培元,將元氣鎖在丹田之內,那妖孽也是受到了驚嚇,才突然住手,它若是早有防備的話,必然自己會停下吸納你的元氣,若是那樣的話,你被吸走的元氣便會被那妖孽佔有,不可能再取回來了,除非你能再將那妖狐的內丹拿到手。」
說到這裡,吳風又看向了周明,正色道:「大師兄,你跟我說說……這個妖狐到底是不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一隻?師父和你都說那只妖狐已經死了,怎麼會又出來一隻?難不成那妖狐又活過來了?可是它活過來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道行吧?它的內丹都被你給吃了,短短的幾天時間,怎麼可能會有這般神通,將咱們師兄弟兩人耍的團團轉。」
周明歎息了一聲,一臉愁苦,斬釘截鐵的說道:「小師弟,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師父的話你不可能不信吧?師父這一輩子都沒有說過假話,他既然說那妖狐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當時我在古墓裡醒來之後,確實看到了那妖狐的屍體,師父用一把匕首,直接刺中了那妖狐的心口,血流了一地,即使沒有刺中它的胸口,光是流的那些血,估計也流乾了,根本不可能活著。」
「那就奇了怪了……怎麼會又出現一隻妖狐?」吳風若有所思的說道。
頓了一下,吳風又道:「大師兄……你覺得這只妖狐和上一直妖狐長的像嗎?有沒有可能……這只妖狐是你和師父上次遇到的那只妖狐的姐妹,或者父母弟兄之類的?」
周明心頭一緊,仔細回想著剛才那只妖狐的長相,又想了想在古墓中遇到的那只妖狐,兩相對比一下,卻還是沒有個頭緒,他搖頭道:「這個實在是難以分辨,剛才那妖狐被你嚇跑的時候,我才看了一眼那妖狐的長相,可是當時我被那妖狐弄的暈暈乎乎,腦子裡嗡嗡亂想,看東西也看不清楚,只看到那妖狐一雙血紅的眼睛……再者,那狐狸又不是人,看著都差不多,都是一身雪白的皮毛……」
吳風撓了撓頭,被這個問題困擾的著實難受,他一拍大腿說道:「不管了,先找到那妖孽再說,那妖孽被我打傷了,估計也跑不了多遠,咱們尋著血跡找,一定能夠找到它。」
周明歇息了一陣兒,感覺身上稍稍有了些力氣,由吳風攙扶著站起了身子,他上下左右掃了一眼吳風,不由驚道:「小師弟……不對啊,那個小鬼嬰哪裡去了?那可是個大禍害,比這個妖狐可棘手多了,咱們不能因為去殺那妖狐,卻將小鬼嬰給放跑了吧?」
「大師兄,你就放心吧,我奔過來的時候,用一道虛空符咒將小鬼嬰困在了一處空地之內,它也逃不出來,現在先不去管它,咱們先去捉到那只妖狐再說。」吳風拍了拍周明的肩膀說道。
1111.反噬之苦
「小師弟,你可要小心才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個小鬼嬰給看牢了,它若是跑了,必然會惹出大亂子,這黑風嶺方圓數十里,咱們也不好去找,你這樣回去的話,師父肯定會怪罪於你。」周明不無擔憂的說道。
「大師兄,你想太多了,那小鬼嬰已經被我下了血咒,我自己便能感應到它的所在,以後我便可以用我的血來控制住小鬼嬰,不過這樣一來,對我有會一些反噬,小鬼嬰的陰煞之氣會沁入我的身體之中,不過我的真氣還算渾厚,能夠抵擋的住。」吳風解釋道。
周明看了吳風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小師弟,你可不要騙我,這反噬之苦我聽師父說過,不禁可以傷到筋脈,而且還會損耗你丹田之中的真氣,重一些的還有可能當場筋脈盡斷而死,你還是趕快把血咒破解了吧。」
吳風嘿嘿一笑,原地蹦跳了兩下,笑道:「大師兄,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嗎?這小小的血咒我還是能應付過來的,咱們還是去找那妖狐吧,別在這磨蹭了。」
說著,吳風一把拉住了周明的胳膊就朝著那妖孽逃走的地方大步走去,周明突然覺得小腹一痛,疼的悶哼了一聲,隨即蹲在了地上,臉上的冷汗橫流,吳風趕忙蹲下身來,一臉關切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走動便感覺丹田之內刺痛,上次遇到那妖狐的時候,被那妖狐吸了不少真氣,也是像現在一般,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歇息一會兒就好了。」周明一臉痛苦的說道。
沉吟了片刻,吳風道:「大師兄,我背著你走吧,你先堅持一會兒,剛才我給你輸入了一點兒真氣,半個時辰之內應該就沒啥問題了。」
周明看了吳風一眼,本想拒絕,轉念一想,若是不讓吳風背著,好像也沒有其它的辦法,沒等周明考慮完,吳風已經蹲下了身子,周明只好趴在了吳風的肩膀上。
吳風一把背起了周明,快步朝那妖孽逃走的方向奔去,剛走了沒幾步,吳風也突然覺得全身各處隱隱的傳來一陣兒刺痛,好似針扎的一般,吳風的冷汗隨即便滲了出來,看來那血咒的反噬之苦現在已經開始顯現了,為了不讓周明起疑,吳風只好強忍住了這般刺痛,繼續背著周明大步流星的朝前方密林跑去。
沿著地上的血跡一路追蹤,隨著距離越來越遠,血跡也越來越少,看來那妖孽也傷的不輕,整條尾巴都被吳風用七星龍淵劍給斬下來了,這會兒流血也流了不少。
走著走著,吳風感覺腳下的路面越來越鬆軟,好似踩在了一團棉花上,此處,那妖孽的血跡便再也看不到了,吳風朝四周掃了一眼,但見全都是參天大樹,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層枯枝敗葉,與泥土腐爛在了一起,一踩就是一個深坑。
周明突然拍了怕吳風的肩膀,小聲提醒道:「小師弟,你可要看仔細了,這地面上全是落葉,與爛泥混在了一起,千萬別掉進了大泥泡子裡面,轉眼間咱們就能陷進去,連屍首都找不到。」
1112.泥泡子
「大師兄,你可別嚇唬我,我可背著你呢,我要是掉進去,你肯定也跑不了。」吳風嬉笑著說道。
周明正色道:「小師弟,我可沒跟你鬧著玩,那妖孽一路朝這裡跑來,肯定又在耍什麼鬼把戲,上次我與師父也被那只妖狐帶到了這裡,還是師父跟我說的,這片林子常年枯枝敗葉堆積,腐爛成泥,有些水坑上面也堆著枯葉,一個不小心踩在上面,就會被爛泥吸住腿腳,根本拔不出來,而且你越掙扎就越是陷的深……」
說道此處,周明皺了一下眉頭,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小師弟,要不然咱們就回去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再折騰一陣兒恐怕天就亮了,那些殭屍是見不得光的,這只妖狐反正也被你傷的不輕,等咱們將那群殭屍送到開化城之後,再回來慢慢收拾它也不遲。」
「不行。」周明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大師兄,這妖孽今天不殺了它,它肯定不會放咱們出了這片林子,斬草一定要除根,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它,只能增加它的囂張氣焰,說什麼今天我也要將那妖孽給宰殺了。」
見吳風主意已定,周明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囑咐道:「那隨你吧,不過你小子也仔細一些,先拿跟粗木棍探路,確定前面的路結實了再邁開步子往前走。」
吳風應了一聲,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看到腳下有一根粗木棍,隨即一抬腳將木棍往上一挑,隨手便抄在了手中,有了這個木棍,接下來的路便好走了許多,雖然速度慢了一些,卻離著這片泥泡子的邊緣越來越近了。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