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只是張團練娘子的下嘴倒是挺準,手上卻失了些準頭,這一剪刀沒有刺在那小道士的肚子上,而是刺在了他的大腿上,疼的那小道士哀嚎了一聲,捂著大腿往後倒退了一步,這時候,一旁的另外一個小道士這才驚醒了過來,那還顧得上什麼憐香惜玉,掄起了手中的大砍刀,便朝著張團練娘子的脖子上砍了下去。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噗呲」一聲鮮血四濺,張團練娘子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了起來,她看著關著自己兒子小寶的櫃子的方向,竟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是解脫的笑容,她終於可以追隨自己的夫君而去了。同時,這個笑容又是安慰的笑容,鼓勵自己的兒子要好好的活下去,緩緩的……鮮血從張團練娘子的勃頸處暈染開來,浸濕了她的秀髮,在她的身子下面,就像綻開了一朵紅色的鮮花,鮮花在怒放,生命卻在一點點兒的消失,終於,張團練娘子閉上了眼睛,就此死去。
躲在櫃子裡的小寶,看著自己的娘親的脖子被砍開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流成了一條小溪,然而,她的母親卻在對著他微笑,小寶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他抽噎著,身子一顫一顫的,卻還是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在他小小的腦袋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想哭,意識也開始漸漸變的模糊……
那小道士被張團練的娘子咬掉了下嘴唇,鮮血將汩汩的流出,他極力用手摀住了嘴巴,卻還是抑制不住不斷湧出的鮮血,那小娘子手裡的剪刀正好插在他的大腿根上,就留下一個把手在外面,疼的那小道士不停的慘叫,他咬著牙,拔掉了腿上的剪刀,揮起了手中的大砍刀,胡亂的又在那小娘子身上補了幾刀,利刃與血肉和骨頭碰撞在一起,發出「噗噗」的聲響,並且伴隨著一團團的血花四濺。
「他娘的……這……小娘們……可真狠,冷不丁的就給了我這一剪刀,差點兒要了我的……命根子!」那小道長疼的是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滾落了下來,與嘴角處的血水混合在了一起,他扔掉了手中的砍刀,又朝那小娘子的身上踢了一腳,這一腳帶動了大腿上的傷口,疼的他不禁又悶哼了一聲。
清虛道長冷眼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徒弟,罵道:「你們兩個小畜生,為師早就跟你們說了,將這個女人給殺了,你們兩個卻是見色起意,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這也算是給了你們一個教訓,色字頭上一把刀,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嗎?」
那小道士摀住嘴巴,一說話都有些漏風,而且還有些不利索了,說話本來就是靠著舌頭和嘴唇,這下他少了一片嘴唇,便成了永久性的豁嘴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清虛道長的身旁,垂頭喪氣的說道:「師父……徒兒……知錯了……您身上有帶的金瘡藥沒有,先給徒兒敷上一點兒,那小娘們一剪刀太狠了,感覺都刺到了骨頭上面,疼死徒兒了……」<
第1241章必將大亂
清虛道長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藥瓶仍在了地上,另外一個小道士伸手撿了起來,開始給那個受傷的小道士敷藥,嘴裡還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說大師兄,你也太慘了一點兒,沒逮到狐狸,卻惹了一身騷,嘿嘿……你可忍著點兒……」說著,便將金瘡藥撒在了他的傷口上,疼的那小道士又是一陣兒慘嚎,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他娘的就別說風涼話了,那小娘們看著柔柔弱弱的,誰知道會這麼狠,冷不丁就給老子來了一剪刀,這一見到本來是捅在你身上的,全讓你大師兄我給你擋住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大師兄,誰讓你只顧看那小娘子了,那小娘子就是再好看,也禁不住你這樣的看法,不過還好,她不是還跟你親了個嘴麼,不過卻咬掉了你嘴唇上的一塊肉,還是有些不划算……」那小道士繼續揶揄道。
這混蛋兩師兄弟正說著,清虛道長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了翁猜,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翁猜老弟,讓你見笑了,這兩個劣徒在你面前丟人現眼了。」
翁猜卻嘿嘿大笑道:「無妨無妨……年輕人都是這樣,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沒少用降頭術迷惑一些良家女子,吸取她們的精元練功,不過這小娘子確實長的好看,要不是嫌她是個累贅,真該帶回去好好樂呵一下……哈哈……」
清虛道長頓時無語以對,以前只知道他修煉邪法,經常用降頭術害人性命於無形之中,沒想到他竟然還喜好這一口,清虛道長不管怎麼說也是中原名門大派出來的道門高手,對於魚水之歡這方面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修煉道家的功夫,要想登峰造極,必須要修煉童子功,這樣才能精進,別看這清虛道長壞事做盡,對於女人卻沒有太大的興趣。
翁猜轉身朝外面看了一眼,見月影西斜,頂多再有一個時辰左右的光景便會天光大亮了,臉色一沉,轉身對清虛道長說道:「清虛老哥,時辰不早了,咱們今天晚上一口氣殺了這許多人,滅了孫把總和張團練兩家,明日一早,開化城必將大亂,你現在身上的傷還很重,找個安全的所在將養幾天,老夫是個生面孔,這幾日裡,找個機會再將那個郭捕頭給殺了,剩下的那個清風老道,咱們慢慢再與他理會。」
「這樣也好!咱們這就走吧。」清虛道長說著,轉頭看了那兩個小道士一眼,呵斥道:「你們兩個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這就撤了,先去那破廟裡躲幾天再說。」
那兩個小道士也說不得什麼,只能連聲應著,腿上挨了一簡單的小道士走路一瘸一拐,便由另外一個小道士攙扶著,從張團練的家裡慢慢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是跟孫把總家裡做的一般,一個小道士翻牆過去,用門栓將大門反鎖,這才趁著夜色,一行人躲過了夜裡巡查的官兵,由那飛頭降將繩子叼到了城牆之上,幾個人順著繩索翻牆而過,逃出了開化城。<
第1242章該走的還是要走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清風道長一早便起身簡單的漱洗了一番,催促著吳風和周明兩兄弟趕緊起床收拾行囊,而今,這黑風寨的事情已然了結,黑風寨的匪寇盡數斬殺,匪首金霸天已於昨日被凌遲處死,只是逃了一個清虛妖道,不過也身受重傷,清風道長思量著他也整不出什麼大的風浪,以後告知道家各脈的道友,遇到他務必清理門戶,剷除這一道門敗類便是。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近日無事,吳風和周明愈加的懶散了,一直賴在床頭不肯起身,還有那只讓人頭疼的黃毛猴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吳風的肚皮上睡覺,呼嚕打的震天響,擾的清風道長好幾日睡不安穩,更可恨的是,這黃毛猴子染上了酒癮,每日裡吃飯的時候,總要跟郭大成對飲一番。不知怎的,這黃毛猴子的酒量還頗大,經常將那郭大成喝的倒地不起,這還不算完,還偷偷的將酒壺帶到睡覺的地方,每日夜間半夜時分便將酒壺拿出來小聲的吸溜,有一日,清風道長被黃毛猴子半夜喝酒的聲音吵醒,還以為是鬧鬼了,找了半天才在床底下看到那黃毛猴子抱著酒壺喝的不亦樂乎,被發現了之後,還衝著清虛道長做鬼臉,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清虛道長拿這只黃毛猴子沒有辦法,只有讓吳風教訓它,吳風沒收了它的酒壺,每日不讓它飲酒,可是這黃毛畜生總能在半夜弄出酒來獨飲,讓人啼笑皆非,也只好聽之任之。
吳風和周明好不容易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半瞇著眼睛起了身。
吳風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黃毛猴子,那黃毛猴子滾落到了地上,還打了兩個滾,一張嘴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轉頭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正站在那個一頭紅色毛髮眼睛赤紅如血的小鬼嬰,當下睡意和酒意醒了大半,吱吱大叫著跑到了吳風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吳風的大腿,這黃毛猴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唯獨最怕這個小鬼嬰,它知道小鬼嬰的厲害,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它折騰死,平時的時候也只有盡量遠離,避如蛇蠍。
周明伸了個懶腰,穿上了衣服,走過去拍了一下黃毛猴子的腦袋,樂呵呵的說道:「你個小畜生,怕個啥啊?這小鬼嬰被你的小主人制住了,它又不能吃了你。」
黃毛猴子對著周明做了一個鬼臉,揮舞著猴拳吱吱亂叫,周明也不做理會,與吳風一同去了外面洗漱了一番。
那邊,郭大成媳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他們師徒三人要辭行的事情,昨日夜裡便告知了郭大成,郭大成雖再三挽留,無奈清風道長推說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等著回到湘西老家去辦,尤其是那具蔭屍趙憐心的事情,老家的趙員外還等著將那具女屍送回祖墳安葬,郭大成見挽留不住,也只好作罷,畢竟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該走的還是要走,於是便讓衙役幫著告了半天假,今日裡吃過早飯,就要送他們師徒三人出城。<
第1243章出了命案
老劉頭原本住在雙橋村的義莊裡面,而今雙橋村在一年多之前被金霸天帶著一夥兒土匪燒成了一片灰燼,村子裡的人也都死光了,義莊也早就被付之一炬,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老劉頭年歲也大了,不想在四處顛簸,拖了郭大成的關係,在衙門裡尋了一個閒職,和驗屍的仵作一同看守屍體,和他之前的老本行也差不多,打算著送走清風道長他們師徒三人之後,便會去衙門裡當差,了此殘生。
所有人都漱洗完畢之後,在院子裡閒聊著,正打算一會兒用早餐,這時候,小三子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了院子,臉色極其難堪,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嚷著:「郭大哥……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小三子這一聲大喊,讓院子裡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奔向院子裡的小三子,這個小三子是與郭大成同村的,一年多以前,郭家村被金霸天放火燒了之後,便隨著郭大成來到了開化城,一同在縣衙裡當差。這小三子年紀不大,人卻很機靈,做事一向沉穩,今日這般火急火燎的樣子讓眾人不免有些覺得奇怪。
郭大成愣了一下,往前迎了兩步,對那小三子說道:「小三子,你跑這麼急做什麼?跟被狗碾了似的。」
小三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沒理會郭大成的揶揄,深深的喘息了幾口氣,才帶著一臉哭腔的說道:「郭大哥,不好了……真出大事情了,我今天一早去衙門裡當差,結果……」
話說到了一半兒,小三子就說不下去了,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嘩嘩的流淌了下來,哭的都有些哽咽了。
「到底出啥事兒,你小子倒是說啊,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郭大成惱了,急的是抓耳撓腮。
「郭大哥!孫把總和張團練一家老小昨天晚上被人滅了滿門,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小三子悲憤交加,眼淚便如那斷了線珠子滾落兩腮,這孫把總一向仁義,待人很好,與小三子的關係也不錯,如今聽聞孫把總一家被人都殺害了,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小三子的一句話,不亞於五雷轟頂,所有人都呆立當場,許久都沒有人說一句話,大家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孫把總何許人也,大清朝的武舉人,開化城的把總,一身功夫了得,再加上家門口都有官兵把守,怎麼可能被人滅了滿門?
郭大成愣了片刻之後,臉色瞬間一片死灰,他一把抓住了小三子的兩個膀子,急道:「小三子!你剛才說的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小三子哭訴道:「郭大哥……我今天一早去衙門裡當差,等走到衙門裡的時候,發現衙門裡一個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才在後院裡找到了縣太爺夫人,她……她告訴我……說開化城裡出了命案,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有人報了案,報案的還是孫把總手下的兩個將士,他們本是一早有事情找孫把總商議,等到了孫把總家的時候,發現大門是反鎖的,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第1244章死的更慘
「那也不能說孫把總死了呀,你親眼看到了沒有?!」郭大成一雙眼睛瞪的溜圓,眼睛都紅了,他與那孫把總一向投緣,又是結義的兄弟,有過八拜之交,他怎麼都不相信孫把總會死,昨天他還與孫把總一同吃酒,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人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小三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道:「我聽縣太爺夫人說,那兩個前來報案的官兵都嚇壞了,他們一看孫把總家門口沒有官兵把守,便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敲了一會兒門沒人應,便將大門給撞開了,等撞開門之後,才發現那幾個看守的官兵已經死了多時,一個官兵胸口還插著一把刀,其餘的那幾具屍體全都腐爛了,骨架上依附著一堆爛肉,都看不出人模樣來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那兩個將士便知道壞了大事,當下便朝著孫把總的住處跑去,在花園的時候,還遇到了老管家的屍體,他圓睜著雙眼,身上倒是沒怎麼有傷,可能是活活被嚇死的,那兩個官兵走到了孫把總住的院子裡一看,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的癱在了地上,那兩個將士說,他們看到了滿滿一院子的骨頭架子,白森森的,地上還有不少死去的毒蟲子,鋪了滿滿的一地,風一吹嘩嘩作響,那兩個官兵看著滿地的骨頭架子和五顏六色的毒蟲子,吐了好一陣兒,才大著膽子跑到了孫把總的屋裡……等走進去一看,就只有孫把總的一件血衣緊貼在地面上,那件血衣的周圍也有很多毒蟲子,啃食的孫把總連骨頭架子都沒了……」
說到這裡,小三子實在忍不住了,放聲痛哭了起來,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郭大成一開始還不相信孫把總死了,但是經由小三子這麼一說,便不由得他不信了,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也從眼眶中滾了出來,大滴大滴的砸在了地上,身子也是搖搖欲墜,連著倒退了兩步,險些跌倒在地,幸好被身後的周明一把扶住了。
清風道長和老劉頭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小三子的話裡聽出了一些問題,這個命案絕不簡單,太過離奇詭異,只是他們兩人沒有見過命案的現場,一切還沒有個定論。
清風道長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小三子的面前,沉聲問道:「小三子,那張團練是怎麼回事兒?」
小三子擦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張……張團練他死的更慘,聽縣太爺夫人說,前來報案的那講個孫把總的屬下還沒走,就來了一個張團練家的家丁,他昨天晚上被張團練派出去購置些東西,路過一家賭館,一時間上了賭癮,便過去玩了幾把,快天亮的時候才回到了張團練家,門也是被反鎖的,只是那家丁知道一個偏門,是通往小花園的,那家丁剛走到花園裡,便看到了滿地的屍體還有殘肢斷臂,流出的血將整個小花園都差不多染紅了,張團練的屍體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咬的,四分五裂,腦袋都跟身子分了家,腸子流了一地……」<
1245.找到真兇
清風道長皺起了眉頭,眉宇之間的皺紋都擰成了一個「川」字型,思索了片刻之後,又道:「小三子,你說的可都是實情,這些事情你可親眼都看到了?」
小三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道長,這事兒我怎麼能騙您呢,縣衙裡的人全都出動了,分別派往了孫把總和張團練家,縣太爺也下了命令,今日暫且封閉各處城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城,要緝拿真兇。我聽完了縣太爺夫人的話,便告辭走了,急急忙忙的跑到孫把總家的府上看了一眼,等我走到的時候,孫把總的家門口聚集了很多的官兵和衙役,幸好我和他們都很熟,便進去看了一眼,和那兩個將士說的一般無二,孫把總家的院子裡果真死了好多人,白森森的骨架堆了一地,還有無數的毒蟲子,我還特意跑到了孫把總的屋子裡去看了,也看到了孫把總平時穿的那件衣服,就緊貼在地上,被鮮血都沁透了,那血衣的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蟲子,不過都已經死掉了……」
說到這裡,小三子頓了一下,抹去了腮邊的眼淚,繼續說道:「看完孫把總家裡慘狀,我也是嚇的不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孫把總家走出來的,出來之後,就在門口處大吐了一通,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裡跟你們報信兒。」
小三子又看向了郭大成,說道:「郭大哥,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趕快去看看吧,縣太爺肯定也急的不行,我都沒有來得及給你告假。」
郭大成深吸了一口氣,這麼一個魁梧的漢子,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心裡更是憤恨異常,他一跺腳,罵道:「究竟是哪個天殺的賊人做出這等殘忍的事情來,和那群土匪有什麼兩樣,我郭大成發誓,一定找到真兇,為我那兩個好兄弟報仇雪恨!」
「小三子,你趕緊去孫把總家和張團練家說一下,家裡的一切都不要亂動,只是派人看著就行了,張團練和孫把總死的古怪離奇,貧道懷疑肯定有歹人用邪術害人,說不定那些屍體上還都有毒,千萬觸碰不得。」清虛道長對小三子一臉正色的說道。
小三子吃了一驚,連忙點頭,說道:「我這就去跟他們說,你們也快點兒過去看看吧,他們兩家人死的太慘了,我都不忍心去看,或許道長您能幫上大忙。」
清虛道長點了點頭,對小三子說道:「你快去吧,在那等我我們就行,貧道一會兒就跟郭捕頭過去瞧瞧。」
小三子應了一聲,連忙轉頭朝外面跑去,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望著小三子的背影,老劉頭突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聽小三子的敘述,殺害孫把總和張團練一家的可能就是用的邪術,感覺好像是苗疆一代的蠱毒,老夫聽說那裡的奇人,都會用各種毒蟲給人下蠱,殺人於無形之中,端的是殘忍無比,若真是那樣的話,這事情還真有些不好辦了。」
1246.滅門之禍
「師父,張團練和孫把總兩家全被滅門,徒兒隱約覺得應該和金霸天有著莫大的關聯,金霸天昨日才被凌遲處死,晚上孫把總家和張團練家便遭受了滅頂之災,其中必然有蹊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徒兒覺得有可能是那妖道所為……」吳風若有所思的說道。
清風道長心裡猛的一沉,看向了吳風,沉吟了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說的是那個清虛妖道,估計不太可能吧……那妖道被你打成了重傷,沒有個三五個月是好不利索的,現在能夠走路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有本事出來殺人?」
「可是跟孫把總和張團練有仇的,又懂得這些妖術的人,也只有那個清虛妖道,先前他身邊有兩隻赤煉血蛇,而後又將小鬼嬰修煉成了那副凶殘的模樣,依我看,這次滅門之禍,肯定就是那個清虛妖道做出來的,斬草不除根,必然留下禍端,這個清虛妖道著實可恨,簡直就是咱們道門之中十足的敗類,他比金霸天還要可恨,一定要殺了他!」周明也咬牙切齒的罵道。
老劉頭又道:「周明啊,你小子想的太簡單了,那清虛妖道固然懂得一些邪門歪道,卻也是道門一派的邪術,還沒有你想的那般陰損惡毒,能夠驅使這麼多毒蟲殺人的邪術,沒有個十幾年幾十年的功力,是萬萬幹不出來的,小三子不是說了嗎,孫把總家後院鋪了滿滿一院子的白骨,該是有多少毒蟲子才能將人啃食成那副模樣?清虛妖道不管怎麼說也是龍虎山這一名門大派出來的高手,他才從龍虎山下來沒幾年,這等陰毒的邪術,他根本修煉不出來,再者,咱們地處中原腹地,也沒有那麼多的毒蟲子用來練功,依老夫來看,這次的滅門之禍,不大可能是清虛妖道做出來的。」
「大家先不要在此議論了,還是先去孫把總家和張團練看看情況再說吧,不知道兇手是不是能夠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若是被我給逮到了,必然將他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郭大成擦了拂去了腮邊的眼淚,這個魁梧的漢子心中的悲憤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粟,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也不願意相信。
說著,郭大成便回到屋裡,將腰刀跨在了身上,大步朝外面走去。
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清風道長他們師徒三人回湘西老家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擱淺了,也沒有人有心情吃早飯了,沉默的跟隨在郭大成的身後,一同朝孫把總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孫把總家和張團練被滅門的事情,轉眼間便傳的盡人皆知,一路之上,都能聽到開化城的那些老百姓在小聲的議論著,說的是神乎其神,有人說孫把總和張團練家中了邪,被一群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的毒物啃的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還有人說是那金霸天陰魂不散,死的太過淒慘,變成了厲鬼,來找他們尋仇來了。
1247.瘟神
那些老百姓看著郭捕頭帶著清風道長和老劉頭等人從大街上走過,眾人也是連連躲避,郭捕頭與孫把總和張團練一向交好,既然孫把總和郭捕頭都被那金霸天的冤魂給害死了,那些老百姓都覺得這郭捕頭也活不了幾天了,都怕沾染上他身上的晦氣,唯恐避之不及。昨日裡還將他當做了大英雄,只是一夜之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老百姓心目當中的大英雄,就變成了一尊瘟神,這極大的落差,反應出了一種人性,你好的時候,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巴結奉承,極盡之能事,一旦倒了霉,誰都不願意理你,只有那些真心敬畏郭捕頭的人,見了面也只是匆匆的打個招呼,便一溜煙兒似的跑遠了。
很快,郭捕頭帶著一行人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孫把總的家門前,門口早就聚集了大批的官兵和衙役,還有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一看到郭捕頭過來,眾官兵和衙役紛紛跟郭捕頭打招呼,有些認識吳風和周明的人也上來招呼著。
郭大成一臉的陰沉,胡亂找了一個衙役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縣太爺在什麼地方?」
那衙役苦著一張臉說道:「裡面太慘了,我們也是進去看了一眼便出來了,到處都是白森森的骨架和死人,還有滿地的毒蟲子,不過也都死了,縣太爺在此處呆了片刻,吩咐我等在此處看守,等捕頭您來了在做打算,剛才小三子也來過了,不讓我們動手觸碰那些屍體,小的們便有動,小三子隨著縣太爺一同去張團練家裡去了。」
說到此處,那衙役歎息了一聲,哽咽道:「沒想到孫把總這麼仗義的一個人,竟落得這般下場,全家老小一個都沒有剩下,孫把總更是屍骨無存,只留下一個血衣在地上……真是太慘了。」
郭捕頭沒理會那衙役的絮叨,點了點頭,便帶著眾人朝院子裡走去,剛一進大門,便看到大門後面躺倒著幾具官兵的屍體,一個人心口中刀,瞪著一雙大眼睛,嘴角處還有些血跡,旁邊那三具屍體早已經腐爛發臭,白森森的骨頭上還粘附著一層暗紅色的肌肉,內臟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掏空了,惡臭撲鼻,讓人聞之欲吐。
清風道長看了一眼那個胸口中刀的官兵一便集中到了那幾個已經腐爛的屍體上面,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刀子出來,這把刀子是銀白色的,乃是用銀子打造,他將那把銀刀放在了那幾具屍體的身上挨個測了一遍,銀刀很快變成了黑色,清風道長的臉色愈加的沉重了,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四個官兵,只有一個是中刀死的,其餘的全都是中了毒,這種毒很厲害,應該不是中原所有,貧道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毒,看來滅了孫把總滿門的人應該是個用毒的行家。」
老劉頭圍著那幾具屍體看了一眼,沉聲說道:「看這情況,來的人還不止一個,一個人的手腳不會這般利落,你們看,這幾個官兵只將腰刀拔出來一半兒,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已經中了招。」
1248.被嚇死的
「這麼說,這幾個官兵曾經見過這伙兒歹人,並不是被人偷襲,而是從正面將他們給殺了,這四個官兵一個個長的魁梧高大,按說不應該沒有任何抵抗便被人制服了才是。」郭捕頭說道。
老劉頭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郭捕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不知道這用毒之人的厲害,有時候將你害死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若是薛鬼醫在這裡就好了,他雖然是個治病救人的神醫,但是用毒也是絕頂的高手,一眼便能看出這幾個官兵是中的什麼毒。哎呀……真是可惜了,若是薛老頭晚走一天就好了。」
清風道長看著地上這幾具屍體,一臉的沉重,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道:「咱們再去裡邊看看吧,這幾具屍體還看不出什麼來,或許裡面能看出點兒門道。」
說著,便大步朝前走去,穿過了前面的小院子,來到了一片小花園之中,行不多時,又看到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個老者,便是孫把總家的管家,郭捕頭經常來往孫把總家,所以認得他,他走到那老者的身邊,仔細打量了兩眼,但見那老者一雙眼睛瞪的溜圓,好似都要飛出了眼眶,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嘴巴張的很大,好像臨死之前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這位老者便是孫把總家的管家,怎麼死在了這裡?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被嚇死的呢?」郭大成疑惑道。
清風道長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那老頭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外傷,又伸手摁了一下的他的腹部,鼓起來老高,裡面好像是灌滿了水,這才點頭道:「沒錯,這人就是被嚇死的,苦膽都嚇破了,一個人到底看到什麼情形才能嚇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真像大街上老百姓說的那樣,金霸天冤魂不散,過來尋仇的?除非是看見鬼了,要不然絕對不會被嚇死。」周明說道。
「不要胡說,你見過有鬼會拿刀子捅人的?門口處那個被人一刀捅死的官兵你又作何解釋?再說鬼也不可能給人下毒啊。」老劉頭沒好氣的說道。
周明訕訕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再說什麼。
清風道長臉上的表情愈加的凝重,他現在越來越摸不清頭腦了,感覺這事態朝一種離奇的方向發展了,太過詭異,太過匪夷所思,甚至有些難以理解,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瞬間將三人毒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把人活活嚇死?連苦膽都嚇破了,他在臨死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麼令人感到恐懼的東西?
懷著這諸多的疑問,清虛道長繼續朝院子深處走去,逕直穿過了後花園,來到了後院之中,後院裡有一片很大的場地,四周全都是房屋,大約有十幾間,在院子的中間有一片場地,眾人剛走到這片院子之中,全都驚的呆立當場,這場面才是真正的驚悚詭異,地面上大約躺著二三十具骸骨,身上一點兒皮肉都沒有,在這些骸骨的周圍,則鋪滿了大大小小的毒蟲子,有蜈蚣、蚰蜒、蠍子、癩蛤蟆、還有花花綠綠的毒蛇……將地面鋪的滿滿當當,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1249.五毒蠱
看著地面上這幾十具骸骨還一地死去的毒蟲子,眾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話來,饒是清風道長這般沉穩內斂之人,也是嚇出了一頭的冷汗,這場面簡直太嚇人了,幾十個人被滿地的毒蟲啃食乾淨了皮肉,這種場景別說見過,以前更是聞所未聞,看來老劉頭說的沒錯,這種事情,清虛道長肯定幹不出來,弄夠一下子操控這麼多的毒蟲,起碼要修煉個幾十年才能做到,而那清虛妖道則是龍虎山的正宗傳人,這種妖術他想練都沒有機會,可是除了清虛妖道,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有這種本事,一晚上便殺害了孫把總和張團練兩家。最近以來,孫把總和張團練共同的仇家也只有那個清虛妖道了,既然他現在有這個本事,為何不來郭捕頭家將自己和他那兩個徒兒一併給殺了呢?
「好厲害的蠱毒!」老劉頭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被眼前的慘狀嚇的有些微微發抖,他喃喃的繼續說道:「老夫年輕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南疆之地盛行一種蠱毒之術,叫做五毒蠱,就是利用南疆之地深山密林之中的蜈蚣、蚰蜒、蠍子、癩蛤蟆、還有毒蛇等物製成的蠱毒,這種五毒蠱又分作生蠱與死蠱兩種,所謂生蠱便是將這些毒物置於碗內,配合對方的生辰八字唸咒,再將毒物放進受蠱者的家中,毒物就會找出受蠱者,出奇不意將其咬死,這種生蠱太過簡單易行,比生蠱更厲害的便是死蠱,就是將死亡的毒物磨製成粉,配合其它的物品及咒語後,便可混入食物中下蠱,下蠱後的發作時辰不定,也有可能立即發作,也有些可能在數年之後才會發作,全靠下蠱人的意念而定,只是不論發作時辰的長短,蠱毒一旦發作時,中蠱人必定痛苦萬分、死狀淒慘---因為他的體內會突然孵出許多怪蟲,自他七孔中鑽出,其至肚破腸流,這些毒蟲會將屍體啃食的乾乾淨淨,最後吃到撐死為止,你們看眼前的情形,完全就是中了蠱毒的跡象。」
老劉頭說著,走到了清風道長的身邊,正色道:「清風老弟,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中了蠱毒,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相傳這苗疆的蠱毒之術,還是從你們茅山流傳出去的,只是你們茅山的歷代祖師覺得這些蠱毒之術太過殘忍血腥,才禁止讓歷代弟子修煉,可是你們雖然沒有修煉,起碼知道這蠱毒之術是怎麼一回事兒,也該知道如何解蠱吧?」
清風道長看著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死去的毒蟲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苗疆蠱毒之術正是來源於茅山一脈,貧道在茅山修習道術之時,曾經聽祖師們說過一個典故,至於當不當真,貧道也無從得知,相傳,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求經,當取經回國時,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游,為烏龜精化渡船至半邊潛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後唐僧雖不死,但所求的經書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撈起,但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經,另部份小乘的讖,流入雲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創立一派茅山道,那部分小乘的讖記錄了各種降妖除魔的法術,其中便有一部分記了蠱毒之術。」
1250.奇人
頓了一下,清風道長又道:「至於這傳說是不是真的,自然無從考證,不過這蠱毒之術確實是從茅山一脈傳出去的,貧道當年在茅山修道的時候,就曾經在茅山的典籍中看過關於蠱毒的記,其實,那些關於蠱毒記的典籍,一般是不容弟子翻閱的,更不允許弟子私下裡修煉,一旦被發現,便會被茅山逐出門牆,若是用這巫蠱之術害人,必然也會被茅山的弟子清理門戶,貧道自幼在茅山修習道法,祖師們也是覺得貧道生性憨厚老實,不是那種不知好歹之人,才允許貧道翻閱的,對於巫蠱之術,貧道大致也是有些瞭解的,依照眼前的情況來看,這些被毒蟲咬死的人,好像是中了蠱毒,但是又有些不太像,但是貧道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說著,清風道長緩步朝小院中走了過去,腳步踩在那些死去的毒蟲身上,發出一種「卡嚓卡嚓」的聲響,有些蟲子的肚子裡還擠出了粘稠的暗綠色的汁液,十足的噁心,更有些毒蟲體內已經乾涸,只剩下了一個軀殼,用腳踩上去,發出了脆裂般的聲響。
走到了那群毒蟲之中,清風道長一把撩起了道袍,朝著地上的毒蟲仔細端詳了出來,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在了他的周圍,這才說道:「這種蠱蟲應該叫做夜艷蠱,啃食完人的內臟和血肉之後,只能存活一日,不過普通的蠱師下蠱,只能使出單一的蠱蟲,比如將蛇蠱,中了蛇蠱的人,體內便會生出無數條小蛇出來,這些小蛇在中了蠱毒的人體內快速的生長,在生長的過程之中,會不斷的啃食人體內的內臟和血肉,這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比凌遲還要痛苦百倍,直到這些小蟲將中蠱之人的血肉啃食乾淨,只剩下一堆骨架的時候,還會在四處尋找可以吃的活物,它們彷彿永遠不知道饑飽,只知道不斷的啃食活物的肉,一直到撐死為止,即使不被撐死,它們也見不得光,等太陽一出來,便會瞬間殞命。除此之外,還有蠍子蠱、蜈蚣蠱、蟾蜍蠱、蜘蛛蠱等各種蠱術,不論是那種蠱術,都如蛇蠱一般,先是在人的體內種下蟲卵,然後滋生出蠱蟲來,最後將人啃食乾淨,可是眼前的情況就大為不同了,你們看看地上這滿滿一大片的蠱蟲,各種毒蟲都有,可見是集五毒於一身的五毒蠱!能夠使出這蠱術的人可謂是奇人了,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有個幾十年的修煉,絕對使不出來五毒蠱的,以前貧道也只是聽說有這種蠱術,今天也是長見識了,這天下間的奇人實在是太多了。」
郭大成聽清風道長這一番敘述,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顫聲道:「孫把總和張團練與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們兩個我最是清楚不過,何曾招惹過懂得蠱毒之術的仇人?若是真得罪了這樣的高人,他們兩人也不可能活到現在,真是太蹊蹺了。」
1251.過命的兄弟
「蹊蹺的事情不止這一件,貧道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了,接下來肯定還會死人,最近大家都小心一些吧,那位隱藏在暗處的用蠱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咱們這幾個人下手,你們都要有個心理準備,現在咱們去屋子裡看看孫把總吧。」
清風道長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肯定與金霸天有關,也跟那個清虛妖道有著莫大的關聯,但是究竟是什麼一種情形,他現在也說不清楚,不過從內心深處便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四伏,從走近孫把總家的這個院子之後,他就感覺有一雙陰冷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他們這一群人,這讓他有些不寒而慄,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過的,就算是前不久面對小鬼嬰那種生死一線的緊要關頭,也不曾有這種陰冷的感覺。
很快,清風道長便來到了孫把總所在的那間屋子,屋子裡很寬敞,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醒目的血跡,在那片血跡的中間,有一身被鮮血染紅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不過郭大成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身衣服是孫把總平時所穿的那件,昨日裡還與他一起吃酒,相談甚歡,現在他卻是屍骨無存,這般淒慘的景象,讓郭大成一時難以接受,禁不住心中悲痛,再次落下了眼淚,他幾步走到了那件血衣旁邊,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痛哭道:「孫老哥……咱們乃是八拜之交,過命的兄弟,你死的太慘了,咱們說的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日死,你怎麼就先我一步去了呢……孫老哥啊……」
郭大成哭的老淚縱橫,身子一顫一顫的,顯然已是傷心到了極點,忍不住便要去觸碰那件地上的血衣,清風道長,一把抓住了郭大成的肩膀,沉聲道:「郭捕頭,千萬不要觸碰這裡的任何一件東西,這下蠱之人手段太過陰毒,可能血衣之上還會有蠱毒,碰上一星半點兒,就會憑白的丟了性命!」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