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見了凡大師如此說,老劉頭趕忙接口道:「了凡大師,您老人家誤會了,想必您也聽慧空大師他們說過了,我們在黑風嶺遇到了一個蒙面老道,那老道一身邪氣,重傷之後逃走了,老夫是擔心那蒙面老道報復,才將吳風的**帶了過來,也算是在大空寺避難,等老夫和吳風這小子從山東回來之後,肯定是要將他給接走的,這段時間,就要勞煩各位大師幫忙照顧一下了。」
了凡大師眼睛一轉,豪氣頓生,破口大罵道:「管他奶奶個腿的蒙面老道,你儘管放在大空寺便可,老衲就不信他敢來我大空寺,信不信老子放個屁都能崩死他!」
這話一出口,吳風和老劉頭身後的那幾個大師頓時就變了臉色,腦門上一頭的虛汗,慧空大師喉頭湧動了一下,看來是想說點兒什麼,醞釀了半天,卻不敢說出一個字,只好低頭不語。
就連一旁打坐的禪心小和尚眉頭也聳動了一下,身子稍一晃動。
身為大空寺最高輩分的高僧,這個了凡大師也太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喝酒就喝了吧,大傢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都默默的忍了,可是誰曾見過像他這樣的高僧,動不動就像個潑婦一樣破口大罵,實在是有辱佛門**的身份,可誰又讓他老人家是師叔呢,整個大空寺也就只有他一個老人家了,輩分最高,下面的這些**也不敢言,惹惱了他老人家也只有挨罵的份兒。
吳風和老劉頭也是一臉的無語,老劉頭尷尬的笑了兩聲,連忙說道:「大師說的對,那蒙面老道就是再厲害,在您老人家面前也不過像個三歲的小孩子一般,根本就不經打。」
了凡大師得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老劉頭嘿嘿笑道:「不錯不錯,你個老小子說的對,老衲最不怕跟人單挑了,你還別說,你這老小子老衲倒是喜歡的緊啊,又會說話,又給老衲送酒喝,你送來的這個老道長,老衲就做主了,留在咱們大空寺,等他傷養好了,正好有個人陪老衲一起喝酒。」
老劉頭只是乾笑,心中更加的無語,這老和尚不僅僅是愛喝酒,愛說髒話,還喜歡人家拍他的馬屁,這高僧可是真邪乎。
了凡大師撓了撓頭,突然就看見了吳風肩膀上坐著的黃毛猴子,不由得來了興趣,他走到了吳風的身邊,瞇著眼睛去看黃毛猴子,尤其是黃毛猴子的那兩撇白色的眉毛,看的黃毛猴子渾身不自在,於是便衝著了凡大師齜牙咧嘴,以此表達心中的不悅,然而,了凡大師卻恍若未聞,看著看著,突然伸出了手,要去抓那黃毛猴子。
黃毛猴子見了生人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的,見這了凡大師伸手過來抓它,那就更加不樂意了,直接大叫著,伸出了猴爪,朝了凡大師的臉上抓去,這一下若是抓實了,臉上少不了也多出幾條深深的血道子。
吳風看到這只黃毛猴子伸出了猴爪,頓時心裡一涼,心想壞了,這了凡大師可能要吃虧。
第1739章奇珍異寶為李踏古打賞加更
「呔,大膽!」
電光火石之間,眼看黃毛猴子的爪子就要碰到了凡大師的臉的時候,突然間,了凡大師一張嘴,大喝了一聲,這一聲呼喝,蘊含著極高的佛法念力,直震的眾人耳膜嗡嗡作響,全身的氣血逆流,腦子裡瞬間是一片空白,愣了足足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才是最正宗的佛門獅子吼,比先前慧空大師在黑風嶺用的獅子吼的功力不知道要高深了多少倍,然而,了凡大師顯然是嘴下留了情,僅僅使出了不到一層的功力,便讓這屋子裡幾個修為頗高的人愣了這許久,難以想像,若是了凡大師全力施為,將佛門獅子吼的功力完全發揮了出來,估計一屋子的人都要被震的七竅流血不可,若是沒有什麼修為的人,當場就能被了凡大師的這一聲佛門獅子吼嚇的肝膽俱裂,倒地而亡。
眾人這會兒倒是回過了神來,然而那只黃毛猴子卻被了凡大師的獅子吼給嚇慘了,人的三魂七魄相比這些畜生來說,還是相當穩固的,這黃毛猴子哪經得住這般恐嚇。
此刻,黃毛猴子僵坐在吳風的肩膀上,瞪著一雙驚恐的小眼睛,大張著的嘴還沒有合攏,那只伸出的猴爪也只是離著了凡大師的臉兩寸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了凡大師嘿嘿一笑,將黃毛猴子從吳風的肩膀上抱了下來,像個玩具似地被他翻來覆去的看,黃毛猴子到這會兒身子竟然還是僵直的。
看了一會兒,了凡大師嘖嘖稱奇,手裡提著那只黃毛猴子,讚不絕口道:「好好好!這只黃毛猴子可真不賴,老衲開眼了,竟然是一隻四眼獒猴,這東西也算是奇珍異寶了,沒有大機緣,見上一面都不容易啊,老衲也只是聽說過有這種東西,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
了凡大師絮絮叨叨的說道,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黃毛猴子被他摸的毛都快掉光了,末了,了然大師才抬起了頭,一臉艷羨的說道:「好小子,這四眼獒猴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真是個寶貝,要不然你借給老衲玩幾天?」
「額……」吳風蹙起了眉頭,一時間無語相對,這黃毛猴子又不是個物件兒,是通人性的靈猴,它願意在哪都是它的意願,吳風也是管不了的,可是了凡大師怎麼說都是自己的恩人,又不好開口拒絕。
過了一會兒,黃毛猴子才反應了過來,在了凡大師的手裡掙扎不停,「吱吱」大叫,了凡大師見它如此牴觸自己,便搖頭歎息一聲,甚是惋惜,於是將黃毛猴子放在了地上,那黃毛猴子剛一落地,便順著吳風的褲腿一路蜿蜒而上,再次蹲在了吳風的肩膀上,嚇的身子渾身發抖,緊緊的抱住了吳風的脖子,顯然,這了凡大師的功力太過深厚,黃毛猴子自知不敵,便再也不敢造次了,要說起來,這黃毛猴子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
「罷了罷了……這四眼獒猴乃是千百年難遇的靈猴,就連它的父輩白眉山魁都已經絕跡了,老衲真沒想到,天下間竟然還能有這樣一隻靈猴,只可惜,這小東西它不喜歡老衲,老衲也就不強求了。」
了凡大師撇著嘴,說不出的惋惜之情。
第1740章心中有佛為nick月票加更
了凡大師的話,讓慧空大師等人吃驚不小,紛紛去瞧吳風肩膀上的黃毛猴子,瞧了一會兒,也沒有瞧出個什麼門道兒出來,只是覺得這黃毛猴子的眉毛有些特別,是白色的,還有就是黃毛猴子似乎比普通的猴子要胖上一圈,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了,根本想像不出這只黃毛猴子有什麼出奇之處,值得了凡師叔這般誇讚。
搖頭歎息了一會兒,了凡大師仍是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吳風肩膀上的黃毛猴子一眼,這才緩步走到了小鬼嬰的身邊,一把將它抱起,遞到了吳風的手中,說道:「這小東西你帶著走吧,老衲用大佛法消磨了它七天七夜,煞氣和怨氣沒有之前那麼強大了,老衲能感覺到你身上有幾件不可多得的道家法器,能夠控制住這小鬼嬰,到了危機時刻,你只管用那些法器操控小鬼嬰便可,肯定比之前聽話多了。」
「了凡大師,真是太感謝你了……」吳風激動的溢於言表,除了感謝之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老衲說了,咱們之間互不相欠,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你要救這邪物的性命,老衲要度化於它,咱們都是出自本心所為,都是自願去做的,所以你不虧欠老衲,老衲也用不著你感激……」
頓了一下,又道:「老衲聽說你小子還想將這丟失了命魂的小鬼嬰變成正常的孩子,別人都以為你這是瘋魔了,老衲卻不這樣認為,小鬼嬰雖說是逆天地而生的邪物,但是它既然存在這個世界上,便有它存在的道理,雖然老衲並不知道該如何將小鬼嬰變成正常的孩子,可是老衲相信你,你的虔誠之心,必會感動滿天神佛,助你將小鬼嬰那丟失的命魂找回來的。」
聽到了凡大師的這番話,吳風甚為感動,別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留下小鬼嬰,一直被人誤解,唯有佛門中人,有著大慈悲之心的高僧才懂得自己的苦衷,這了凡大師雖說看著瘋癲,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心中有佛,有慈悲之心,有度人之能,才能將自己的修為精進到如此地步,才能成為一等一的高僧,他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出自本心,隨性而為,放蕩不羈,乃是真正懂得了佛法。
驀然間,吳風似乎也看懂了了凡大師,對他的崇敬之心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吳風將小鬼嬰重新用黑布纏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這會兒小鬼嬰仍在沉睡著,胖嘟嘟的小臉,安靜安詳,還發出細微的鼾聲,尤其是它那圓圓的光頭,還有一身僧服,更加承托出了它的圓潤可愛之處。
就連肩膀上的那只黃毛猴子也不在對小鬼嬰感到畏懼了,它蹲坐在吳風的肩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小鬼嬰,顯然,小鬼嬰換了一幅面貌,就連黃毛猴子也認不出來了。
黃毛猴子大著膽子,伸出了一隻猴爪,摸了摸小鬼嬰胖嘟嘟的臉,小鬼嬰竟然轉過了頭,朝一邊睡去,惹的黃毛猴子高興的「吱吱」大叫。
第1741章你等我為清澈美好月票加更
「小伙子,老衲有句話可說在了前頭,倘若有一天,你真召回了小鬼嬰的命魂,讓他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如果他願意的話,就送到老衲這邊來吧,倘若老衲能活到那一天,便收了這小鬼嬰做最後一個關門**,你看如何?」
了凡大師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風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好吧,但願我能找到能給他召回命魂的高人,將小鬼嬰給治好,等他長大一些,若是真的願意皈依佛門,在下必然不會阻攔。」
了凡大師點了點頭,很是欣慰:「好吧,去看看你的大師兄吧,看過之後,你就可以安心的去山東找你們所說的神醫去了,老衲覺得還是楊樹青那老小子厲害,鬼門七十二針啊,這絕技自從那老小子死了之後,應該早就失傳了吧……」
了凡大師這般憂心忡忡的說著,看來是對那薛鬼醫真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
這邊,吳風已經緩步走到了大師兄的身前,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臉色煞白,不過卻是那般的沉靜安詳,真的就像是睡熟了一般。
吳風伸出了一隻手,摸了一下周明的脖子,他的肌膚還是那般冰冷,脈搏沒有一絲跳動的痕跡,想起當時,自己得到大師兄死訊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是多麼的絕望和無助,簡直就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可是一般的郎中怎麼能夠瞧得出大師兄的癥結之所在,大師兄是被那妖狐的殘魂封印住了三魂七魄,幸虧自己心中還保存著最後一絲希望,將大師兄送到了大空寺,找到了了凡大師,要不然自己就真的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大師兄,你等我,小師弟這就去山東找薛鬼醫,很快就會回來,你一定要等著我,薛鬼醫若是救不活你,就算小師弟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能找到那個將你救醒的高人。」
說到此處,吳風已是潸然淚下,當下一轉身,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屋子。
此時,眾人已到了屋子外面等候,清風道長也已經安排妥當,就在了凡大師居住的屋子旁邊的一處僧房安排了下來,還安排了小和尚專門守護,每日裡餵飯煎藥的活是少不了的。
看到吳風紅著眼眶,老劉頭上前一步,拍了拍吳風的肩膀,寬慰道:「臭小子,都多大個人了,還在這兒哭鼻子,你就放心吧,薛老頭那本事你也是見過的,老夫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救活你大師兄,別管它什麼七十二,七十八針的,薛老頭就是不會這些針針線線的,肯定也會有其它的法子。」
老劉頭像是在安慰吳風,同時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因為老劉頭對周明也是有感情的,畢竟他是清風道長的大**。
吳風默然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與身後的眾位高僧告別,然後帶著黃毛猴子和小鬼嬰,與老劉頭一起,一路徑直下山去了,吳風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招來薛鬼醫,救活大師兄的,他必須救活,沒有退路。
第1742章掃把星轉世為帝王月票加更
從大空寺下來之後,又走了沒多久,就看到那些看護馬匹的官兵,他們二人與那些官兵寒暄了幾句,便讓他們駕著那輛馬車回了開化城,走的時候,吳風還從包裹裡分別取了些銀子給了他們,那幾個官兵自然是千恩萬謝,
留下了兩匹馬,吳風和老劉頭一人一匹,分別騎在了馬上,朝著東北的方向而去。
老劉頭看著坐在馬上的吳風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擔心大師兄和**的事情,便想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於是說道:「吳風啊,長這麼大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吧?」
吳風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答道:「是啊,第一次出遠門,便是隨**出來趕屍,結果就遇到了一具子母凶屍,然後就遇到了金霸天,**著跳了懸崖……」
說到這裡,吳風不禁一陣兒苦笑,又接著說道:「結果這一跳斷魂崖,就在下面呆了一年多才出來,劉老伯,你說說我是不是個掃把星轉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這話說的老劉頭一陣兒哈哈大笑,忍不住說道:「老夫覺得你小子也有點兒掃把星的意思,你**趕屍趕了那麼多年,都沒有事兒,結果你一跟著,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連老夫都跟著倒霉,住了幾十年的義莊,也被金霸天那群畜生放了一把火給燒了,為了你的事情,我和你**幾次死裡逃生,與黑風寨的土匪周旋。」
吳風又是一陣兒苦笑,這會兒腦子裡一晃一晃的,又想起了**,想起了大師兄,這次真的是出遠門了,再見到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回想起發生的種種事情,恍若是一場夢,這兩年左右的時間裡,就連吳風自己都感覺,自己變了很多,以前是一個孩子,跟在**身邊,連具屍體的臉都不敢看。可是現在呢,不管什麼可怖的屍體,什麼詭異的殭屍、肉屍、還有金霸天頭顱弄成的飛頭降,吳風都一一見識過了,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便覺得這些都不可怕了,現在就算是抱著一具長滿了獠牙的殭屍睡覺,都能睡的很安穩。
很多時候,吳風都在懷念湘西老家的日子,那時候的日子很平淡,只有**和大師兄,**偶爾會去趕屍,然後過一段時間就回來,大多時候,**都是在家裡呆著的,給人看看風水,給村民做做法式,然後扎個紙人紙馬的去賣,這日子即悠閒又平淡,說不上多有錢,但是衣食無憂總是不用擔心的。
可是現在呢?
自從來到了這裡,一切都變了,整天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每天都好像在刀口舔血,莫名的敵人是一撥又一撥,而且還一個比一個厲害,現在大師兄這個樣子,**也重傷不醒……
吳風真的想,這次若是逃脫了這場劫難,就跟**和大師兄回去,回湘西老家,再過那樣平淡的日子,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不適合他,也不適合**和大師兄。
可是美好的日子好像有些回不去了,有句話說的很殘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1743章何謂江湖為愛上你打賞加更
何謂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一旦你踏入了江湖,結下了恩怨,便沾染了紛紛擾擾的煩惱,這就是佛家所說的因果,就如那金霸天,他殺了那麼多人,最後終被別人所殺,活活受了那一千三百刀的割肉之苦,就如那清虛妖道,機關算盡,到死了還想害人,將自己弄成了屍煞,結果不也被小鬼嬰一口咬住了脖子,吸乾了精氣。再如那蒙面老道,他差點兒就殺了吳風和大空寺的幾位高僧,結果還不是被祖師爺爺的蝙蝠王差點兒給殺掉,他跑了,必然記恨在心,必然要想著復仇,因此,吳風也沾染了因果,這個『果』是必須要還的,有時候甚至需要用生命來償還。
見吳風想的出神,一旁的老劉頭又道:「吳風啊,你知道咱們離著山東的紅葉谷有多遠嗎?」
吳風回過了神,看向了老劉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有多遠,不過就算是在天邊,我也一定要去。」
「嘿嘿……果真是年輕人,做事也莽撞,看來老夫跟著你是跟對了,要你自己去找,還指不定找到什麼時候,有可能迷路了也說不定。」老劉頭笑道。
「劉老伯,吳風還沒有笨到那個程度吧?鼻子下面不是還有張嘴嗎?不知道路我總會問的。」
老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臭小子,一看你就沒怎麼出過遠門,此處離山東紅葉谷,少說也要有兩千三百里,現在正逢亂世,到處都在打仗徵兵,很多村子早就沒有人了,有可能連著一兩百里地都是荒無人煙的,到時候你又去問誰呢?這一路艱難險阻,咱們騎著馬匹,又不能翻山越嶺,只能繞道走,看似兩千三百里,走下來三四千里的路都有可能,咱們每天最多也就走個一百多里地兒,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到達山東紅葉谷。」
吳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突然想起了了凡大師的話,他說大師兄最多能夠堅持六個月的時間,這一來一回,最多也就三個月,時間上也算寬裕了,前提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的情況下。
要是像**帶自己出來趕屍的那一回,耽誤的可不就是幾個月的問題了,整整一兩年的時間都耗在了這裡。
那這樣再將薛鬼醫帶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老劉頭乾咳幾聲,清了清嗓子,又對吳風正色道:「吳風啊,老夫在走之前還要提醒你一聲,這一路之上,災荒饑民、山匪草寇都有可能遇上,不平的事情也多了,你根本就管不過來,你若是看到了就只當沒有看到,不要徒惹一些無關緊要的是非,別忘了,咱們這次出行的目的,是要請薛鬼醫救你大師兄,不是出去行俠仗義的。」
「知道了,我盡量不去管便是了。」吳風又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思緒萬千,雖然答應了老劉頭,吳風的心裡卻還是有些掙扎的,從小**就教導自己和大師兄要多行善事,路見不平,就盡自己的最大的能力去幫,實在幫不上也就算了,若是路上真遇到了讓自己看不順眼的事情,能忍的下嗎?
第1744章淒慘的畫面為佑儡月票加更
吳風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忍得住有人在自己面前為非作歹而不管不問,但是事情也不能太過了,真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那還是一樣要管一管的。
兩個人出了開化城之後,一路往東北方向而去,接下來的日子,便真如老劉頭說的那般,出了開化城沒幾日,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因為戰亂而四處逃難的百姓,這些個百姓拖家帶小,穿的破破爛爛,身上背著沉重的行囊,一個個長的是面黃肌瘦,也不知道從哪裡來更不知道往哪裡去,就這麼像一具具的行屍走肉的般的在路上走著。
像這樣的情況,吳風遇到了好幾撥,若只是遇到因戰亂逃亂的百姓倒也沒什麼,只是有些淒慘的畫面,讓吳風都不敢去看,在他生命中將近二十年裡,從來都不曾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有些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會倒下,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餓的,只要身子一倒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還有些賣兒賣女的,那些個小孩子,每個人頭上都會插著一顆枯草,跪在地上,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像牲口一樣的叫賣,周圍圍著很多人,對著那些小孩子指指點點,那些小孩子只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們也沒有辦法,肚子餓,能出錢買的起他們的肯定能夠管飯,只要能吃上一口飯,只要能活著,這就是他們唯一的奢求,可是在這兒兵荒馬亂的年月,飯都吃不飽,誰還去買孩子。
就算是有些幸運的小孩子被買走,那他們的下場還是一樣的淒慘,要麼就是被買到妓院,從小養著,等長的大一些的時候,也就是十三四歲就可以讓他們接客了,有些甚至更早。
稍微幸運一些的,很可能就會買去給有錢人家的老頭子做小,或者做丫頭,這也算是積了八百年的德了。
這些事情,吳風本來是不大懂的,老劉頭卻十分詳細的跟吳風一一細說,末了還會問上一句:「吳風啊,這天下的可憐人這麼多,你能管的過來嗎?你能將他們都救下來嗎?」
吳風不能,但是他可以盡量的不去看。
此情此景,吳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自己從小父母早亡,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自己也記不清父母樣子的年紀,是**將他領回了家,一直將他養到大,看到這些可憐的人,吳風想著,那時候自己應該跟他們的情況好像也差不多吧,要不是**將自己領回家,或許自己也會像跪在地上的那些小孩子一樣,被人當街叫賣,或者更慘,早就餓死了也未可知。
**是善良的,自己也是幸運的,或許是**的緣故,吳風從小也心地善良,見不得別人這般淒苦,自己不去管一管,就會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可是吳風還是忍住了,就像是老劉頭說的那般,這個亂世,苦命人多的是,自己根本管不過來,就算管了,也是杯水車薪,還不如不管。
第1745章一路北上為&婞_諨打賞加更
騎著馬一路北上,越往北走,流民越多,因為太平天國的長毛子都是南邊與朝廷打仗,那些流民為了躲避戰亂,就會一直往北走,因為北邊比較靠近京城,那裡的相對來說,會安全很多,北邊的人也相對富足一些,起碼不會餓死人。
看的多了,吳風這會兒已經有些麻木了,開始學會了視而不見,可是有些事情總能觸碰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還是不經意的能夠看到幾個面黃肌瘦的流民,為了爭一塊在地上都髒的不成樣子的半拉饅頭,打的死去活來,頭破血流。
還會看到野狗將死人拖到某個角落裡大口的吞嚥著血肉。
還會看到許多小孩子在父母的身邊一邊說著餓,一邊哭的嗓子都啞了。
吳風看到這些孩子,總想要將自己的東西分給他們吃了,可是老劉頭卻說不要,示意吳風朝身後長長的流民隊伍看去,淡淡的說道:「你不想他們比現在更慘,你就把東西分給他們,到時候,不僅僅是他們為了搶東西吃,而打死很多人,那些飢餓的流民也會將咱們團團圍住,走都走不出去,咱們的馬也能被他們給吃了。」
吳風只能忍著,這種沉默的忍耐,讓吳風發狂,卻還是必須要忍,這一切又能怪誰呢?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當今的朝廷,讓老百姓民不聊生,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那些當官的大老爺卻對這些快要餓死的百姓不管不顧。
幸好,這種悲慘的景象,沒有持續持續太長的時間,隨著兩人的快馬而行,見到的流民也越來越少了,就是見到了一些,也沒有先前看上去那般淒慘了。
這一路之上,他們兩人一直都是曉行夜宿,能夠找到客店的地方,便花銀子住店,好吃好喝,畢竟吳風現在也是個土財主,身上帶著幾千兩的銀票還有郭大成給的一些散碎銀子。
沒有客店住的時候,兩人也只能在荒郊野外湊合一晚上。
出門在外,諸多不便,不像是在郭捕頭家時,想吃有郭大成的媳婦做飯,想睡覺也有暖暖的炕頭。
不過自從從開化城出來之後,吳風也沒有閒著,每天晚上等老劉頭喝完酒,睡覺打鼾的時候,吳風就會爬起來,找一個沒有人煙的所在,開始修煉祖師爺爺的那部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或者是用七星龍淵劍練上一會兒玄天劍訣。
在出來第十五天的一個晚上,吳風修煉那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的時候,當再次疏通了經脈,將真氣擴散到全身的時候,隱隱的竟有了一絲感應,比在半個多月之前感應到的那股氣息要強大的多了,當吳風的身子被真氣充盈的時候,似乎周圍氣場都有了小小的變化,無端的就會起風,周圍的荒草都會隨之擺動。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