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兩人看了一會兒,老劉頭終於沒有忍住,在吳風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然而,吳風還是渾然未覺,拳頭仍是一下一下的朝那飛僵腦袋的位置砸去。
見吳風沒有反應,老劉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了吳風的身後,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道:「吳風啊,別打了,它真的已經死了……」
「滾開!」
一聲怒吼轟然炸響,如同平地起了一聲悶雷,老劉頭嚇的渾身一哆嗦,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不禁連連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吳風的那雙眼睛佈滿了血絲,臉上也沾染著點點血跡,一臉的猙獰,老劉頭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溫軟平和的吳風,會有這麼令人恐懼的一面,這一刻的吳風哪還是那個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分明就是地獄的惡鬼修羅一般。
第1867章天火焚燒為夢迴樓蘭加更
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並沒有隱含一點兒內力於其中,完全是因為極度的憤怒而發出的咆哮,僅僅是這般,也讓人無法承受,老劉頭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連黃毛猴子也嚇的一身的黃毛都炸了起來,瞪著一雙驚恐的小眼睛,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
就連不遠處的那位老道也連連後退了幾步,扶住了身後的一堵牆,一臉驚恐的看向了吳風。
吳風回頭怒視著老劉頭等人,足足好一會兒,那眼眸之中的憤怒才一點一點兒的消散,但是分明可以看到,他眼角處掛著一絲淚痕,他哭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哭。
「吳風啊……你這是何必呢?飛僵已經死了……」老劉頭吞嚥了一口唾沫,小聲的說道。
吳風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好似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悶,那團憤怒的火焰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熄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劉頭才帶著黃毛猴子走到了吳風的身邊,再次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柔聲說道:「行了,一個大男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的,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問心無愧便是了,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怪你,要怪你就怪那個胖和尚,這一切都是他做下的孽,咱們應該找他算賬才是,這些人命也都該記在他的頭上。」
吳風默然的點了點頭,此時,那只黃毛猴子才大著膽子走了吳風的身邊,伸出了猴爪,替吳風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吳風看了一眼黃毛猴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它的腦袋,旋即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那具被他打的已經血肉模糊的飛僵面前。
此時的飛僵,整個腦袋幾乎已經沒了,和大地融合在了一起,不過它的身體此刻看起來依舊讓人恐懼,那雙手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應該稱之為爪子才對,因為它的十根手指上長出的青灰色的指甲足有三尺多長,鋒利而尖銳,微微的彎曲著,在那雙爪子的掌心之處,有一個黑色的圓形窟窿,便是被打入了封魂釘之後留下來的印記。
在那飛僵的雙腳之上的腳心處,也同樣有這樣兩個血窟窿,它的那雙腳上也長出了鋒利的指甲,呈彎鉤狀,自從出道以來,吳風見過的殭屍也不少,就屬眼前這具飛僵模樣最為醜陋,實力最為強悍,今天若不是有那幾個老道相助,吳風不一定就能夠將它給殺死,或許反被它殺了也說不定。
飛僵雖然死了,但是它的屍體也是不能留的,因為只要是殭屍,都會有屍毒,不能埋只能燒,況且這具飛僵與普通的殭屍不同,它的實力更為強悍一些,其屍毒自然也會比其它的殭屍強烈許多,要說燒,還不能用一般的火燒,一般的火對它不起任何作用,甚至都點不著,只能用天火焚燒,才能將其屍身煉化,天火不行的話,就要動用三昧真火,這三昧真火卻不是一般的道士能夠引得出來的。
第1868章走火為小牛寶貝加更
這具飛僵的屍身必須要處理,留著也是個大患,其屍身不腐不化,若是埋在地底下,它身上的屍毒會導致方圓十里的土地會寸草不生,甚至連河裡的水都不能喝,輕者中毒,重者斃命。
現在吳風也只能試著用天火去焚燒眼前的這具飛僵,對於那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在斷魂崖的時候,那白毛老頭倒是教過他一些法門,只是他現在修為還不到,不一定能夠將三昧真火給引出來。
看了一會兒這飛僵的殘屍之後,吳風跟老劉頭要來了一個包裹,從裡面取出來了毛筆和一些硃砂,又用刀子給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入了那硃砂之中,攪合了一下,才用毛筆蘸著帶血的硃砂,在那具飛僵的殘屍的四肢和胸口上畫起了符文,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將符文畫好。
隨即退後了兩步,雙手合十,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嘴裡唸唸有詞,片刻之後,突然大喝了一聲:「走火!」
這兩個字吐出了之後,突然就聽得「彭」的一聲,那飛僵的殘屍之上頓時升騰起了一團藍幽幽的火苗,將那具飛僵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
不過這天火是沒有溫度的,它焚燒的陰煞之氣,對人無害,就算是你站在那天火的中間,也傷不到你的分毫,甚至於還能感覺到天火有些陰冷。
「天火……」
一個十分驚訝的聲音響起,吳風和老劉頭轉頭看去,但見那個被飛僵生生扯下來一條手臂的道長走了過來,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身為一個道士,玄學五脈多少都要會上一些,這五脈之中便有醫字一脈,講的是看病救人的本事,只要是個道士,都會對這種傷進行簡單的處理。
此刻,那老道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吳風和老劉頭的身邊,看著那具被天火焚燒的飛僵殘屍,驚歎道:「這位小師父小小年紀,便能有這番修為,真是讓貧道汗顏啊,引天火這樣高深的術法,貧道還是第一次見,真是讓貧道開了眼了。」
吳風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老道,一個時辰之前,他們還互為仇敵,殺的都紅了眼,這會兒卻成了並肩作戰的戰友,吳風一直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因為至始至終,吳風都將他們當成了敵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
此刻這老道狼狽不堪,一身的道袍全都是血,蓬頭垢面,鼻青臉腫,都是被剛才那飛僵給打的,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來年齡,應該比自己的師父略微大上幾歲,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吧。
經歷了這一場噩夢般的變故,吳風說不上對他們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但是此刻好感還是有一些的,於是便對著那老道略微客氣的說道:「前輩繆讚了,只是一點兒微末的本事而已。」
那老道看了吳風一眼,搖了搖頭,神情旋即有些苦悶,他轉頭朝那間被飛僵撞塌了的房子看去,那間房子裡有他的三個兄弟,都已經死去多時了。
過了一會兒,才雙眼含淚,悲痛的說道:「我們兄弟八人都是早些年便加入白蓮教的,一起共事多年,歷經坎坷,沒成想,今日一戰,先後有五位兄弟殞命於此,貧道也成了一個廢人……」
第1869章邪宗門
老劉頭轉身看了那老道一眼,幽幽的說道:「如今你們落得這般下場,這又能怪誰呢?白蓮教自東晉高僧慧遠於廬山創建白蓮社,精修念佛三昧,祈願往生西方淨土。南宋初年,慈照子元崇慕慧遠建白蓮社之遺風,故倡導一庶民念佛宗團,即白蓮宗,但由於其門人小茅梨之歪曲教理,致宋代末年時被認為是一種邪宗門,盛行於江南一帶。白蓮教起初的意圖都是好的,與淨土宗大致相同,崇奉阿彌陀佛,要求信徒念佛持五戒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可是到了後來,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這大清朝,更是變了味兒,你們看看你們這些白蓮教的信徒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殺人放火,修煉邪術,無惡不作,完全背離了白蓮教起初的意圖,已經跟那些嘯聚山林的土匪沒有什麼區別了,而且你們白蓮教比那些土匪更惡,因為你們懂得如何使用道術和佛法,殺的人更多,要是這次你們白蓮教沒有碰到我們二人,恐怕整個西寺坡的老百姓都要喪命於你們的手中,這可是一千多口子人啊,有老人和孩子,你說你們怎麼會這麼狠心,這可都是人命,不是草木!」
老劉頭說到後來,已經有些憤怒,鬍子都氣的吹了起來,直勾勾的看向了那斷了一隻臂膀的老道。
那老道苦笑了一聲,留下的悔恨的淚水,身子緩緩的滑落在了地上,顫聲說道:「我們弟兄幾人,跟隨在舵主身邊多年,一直潛心修行,平時也沒有做下多少惡事,沒有像其它分舵那樣,利用各種凶殘的邪法去害人,也沒有因為去修煉邪法迫害普通的百姓,只是這一次,舵主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封魂釘,並且遇到了李壞水那小子,還派人查探了李壞水的事情,知道這小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渾人,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於是便暗中慫恿他去殺了他娘李老太太,並且還給了他封魂釘,讓其在活埋他娘之後,用封魂釘釘住他娘的腦門和四肢,沒想到舵主一說要給他幾百兩銀子,並且答應收他為徒之後,這李壞水想都沒想,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此事。」
說到這裡,那老道頓了一下,又道:「貧道實在沒有想到,這天下間還有這麼狠心的人,連自己的親娘都殺,結果那李壞水還就真的照做了,將李老太太的屍身釘住了封魂釘之後,連夜就跑了出來,找到我我們蘇北分舵。見大事已成,舵主慧能便將我等八人召集了過來,商議了一下李老太太的事情,舵主的意思是,等到七日之後,我們幾人去西寺坡用封魂罐收了李老太太的冤魂,然後在村子外圍引發李老太太的屍體屍變,那封魂罐是個寶物,通過控制李老太太的冤魂,也可以掌控其屍變之後化成的飛僵,一旦我們得到了李老太太的冤魂和飛僵之後,我們蘇北分舵的實力就會大漲……」
第1870章因果纏身
那老道繼續又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八人大多數是堅決不同意的,若說只殺李老太太一人,這倒還勉強能夠接受,因為李老太太是被他親兒子所殺,而且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其怨氣必會很深,而後又被打入了封魂釘,三魂七魄不入輪迴,怨氣更加深重,便是這樣,一旦掌控了李老太太的冤魂和其屍身屍變之後的飛僵,便也是縱橫天下的殺人利器,可是……可是舵主說只是這樣還不夠,要想在整個白蓮教立威,甚至於整個大清朝的江湖立威,就必須祭煉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邪物,讓所有人都忌憚白蓮教蘇北分舵,就必須弄出來一個大恐怖的邪物出來,他不但要得到李老太太的冤魂和屍變之後的飛僵,還要利用飛僵屠戮滿村的村民,這樣讓整個村民的怨氣和戾氣全都通過飛僵融入李老太太的冤魂之中,只有這樣,這李老太太的冤魂才能無可匹敵,震懾天下……」
「所以,你們幫著那和尚收了李老太太的冤魂,還縱容飛僵屠戮無辜百姓?虧你們也是道門中人,難道你們不知道因果報應嗎?壞事做多了,對你們的修行也大為不利,因果纏身,至死方休!」
沒等那老道將話說完,老劉頭便怒哼哼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因果循環,我等自然是知道的,誰都害怕因果纏身,一開始的時候,我與眾位道友是極力反對舵主這麼做的,可是舵主執意如此,無論我等怎麼勸說都不聽,他還說之所以這般做,是為了我們蘇北分舵著想,這麼多年,我們蘇北分舵一直被其它分舵瞧不起,就是因為我們的實力太弱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也只有這樣才能揚眉吐氣,並且……並且舵主還以我等家人性命相逼,我等又怎敢不從?」那老道一臉無奈的說道。
「哎!」老劉頭歎息了一聲,又道:「看來最壞的還是那胖和尚,如此陰毒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真是該死,必須要將其除掉才行,現在李老太太的冤魂還在他的手裡。」
說話間,周圍的光亮頓時一暗,燃燒著的那具飛僵的殘屍突然間熄滅了,平地裡吹起了一陣兒風,將一堆灰燼吹的四散飄揚,李老太太的屍身剎那間煙消雲散。
吳風看著那一團灰色的煙霧漫天飄舞,心中依然沉重,這一夜之間,跌宕起伏,驚心動魄,飛僵殺人的一幕仍是在眼前一一閃現,可是現在的它卻化作了一縷煙塵,隨風而去。
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壓抑的有些難受,吳風也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轉身對老劉頭說道:「劉老伯,這飛僵的事情已了,不過那胖和尚還在,他身受重傷,又在村外維持這個大陣,應該一時半會兒跑不掉,咱們這就出去將他給殺了吧,為死去的這許多西寺坡的百姓報仇。」
「我看你們就不要白費心思了,估計舵主已經走了,飛僵與李老太太的冤魂本是一體,現在飛僵被滅了,那邊應該會有感知,現在舵主應該已經遠遠的逃走了。」那老道說道。
第1871章透著一股邪氣
「別一口一個舵主的,我聽著心煩,只是個胖和尚而已,將老子惹怒了,將他整個蘇北分舵都給滅了!」
吳風轉頭看了那老道一眼,眼神有些凌厲,那老道嚇的渾身一緊,趕忙改口道:「對……這位小兄弟說的極是,他早已經不拿我們當兄弟了,就再也不是我們的舵主了,從此以後,貧道就與那胖和尚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劉老伯,咱們走,想必那胖和尚還沒有走遠,咱們過去看看。」吳風緩和了一下語氣,對老劉頭說道,對那老道的話卻置之不理,沒找他算賬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也好,最好那胖和尚沒有感知到飛僵已經被滅了,被咱們逮住個正著,他現在重傷在身,碰到咱們就是死路一條,對了,還有那個李壞水,簡直壞透了,他也不能留著,要說起來,他才是整件事情的元兇。」
老劉頭說著,整理了一下衣服,帶頭朝村口的方向走去,吳風也帶著黃毛猴子快步而去。
「兩位,貧道與你們一同去吧,若是舵……不,那胖和尚還在,貧道一定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對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兄弟下手,這樣做實在是太缺德了!」
「你們一起做下的這件事情就不缺德了嗎?」吳風頭也沒回了說了一句,帶著黃毛猴子大步朝前走去,而老劉頭卻突然停了下來,對那一臉錯愕的老道說道:「這位道長,那胖和尚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是你有心的話,叫上那兩位看護百姓的道長一同將這地上被飛僵咬過的屍體處理一下吧,你也知道,這飛僵咬過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估計四五個時辰之內就會發生屍變,這些被飛僵咬過的人,少說也有百八十人,一旦屍變,那後果不堪想像,這才是你們緊要去處理的事情,也算是給你們自己積德行善了。」
說罷,老劉頭也晃了晃腦袋,轉頭走去,只剩下那個老道捂著一條斷臂,孤零零的一個人呆站在原地。
村裡的瀰漫的白色霧氣不似先前那般濃烈了。
吳風和老劉頭兩人一路快步朝村口的方向的走去,越是往前走,霧氣越是稀薄,雖然會料到那胖和尚已經逃走了,他們兩人還是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非要出村子看看不可。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村子東頭的那塊界碑的地方,兩人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地上的一些東西引起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地上放著幾個碗碟,碟子裡面有些瓜果點心之類的東西,在那堆東西的前面還插著三根還沒有燃燒殆盡的香火,正冒著絲絲縷縷的青煙,看來那胖和尚剛走沒多久。
就在那幾個碗碟的旁邊,有一塊空地,那空地之上鋪開了一塊黃布,布面上畫著許多符文,那符文紅艷艷的,應該是鮮血畫成的。
老劉頭低頭看了一眼那黃布上的符文,不覺皺起了眉頭,搖頭道:「這邪教就是邪教,畫的符文跟道家的都不一樣,這彎彎曲曲的都是畫的些啥,看著就透著一股邪氣。」
第1872章心機夠深為zhan!!!加更
「這些符文是利用封魂罐裡的李老太太的冤魂控制那飛僵用的,畫符文的材料是李壞水的血,李壞水是李老太太的兒子,必須用他的血才能起作用,子母血脈相連,陰魂屍變同生,環環相扣,缺一不可,這胖和尚心機夠深的,他在來這西寺坡之前,已經做好了周密的計劃,志在必得,只是他沒有料想到的是,遇到了咱們兩人,還將那飛僵給滅了,現在只留下李老太太的冤魂,雖然也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卻也不是難於登天,像禪心小師傅這樣的高僧便能夠將其度化,只可惜還是讓那胖和尚跑了,咱們又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此地逗留,要不然說什麼也要將那胖和尚給除了,留著也是個禍害。」吳風望著遠處蒼茫的大山,有些落寞的說道。
「你小子總算是說到正題了,咱們這次出來,是為了找到薛老頭去救你大師兄的,這江湖上的事情紛紛擾擾,不平之事多如牛毛,你是永遠也管不過來的,單說這白蓮教,教眾幾十萬人,遍佈整個大清朝,如今天下大亂,狼煙四起,只是一個太平天國禍亂,便已是民不聊生,朝廷也沒時間去管這白蓮教的事情。不過,這白蓮教就是再能折騰,也是受到一定約束的,因為他們也屬於江湖,江湖之上各大門派眾多,無論哪一個門派,都要制約當地的黑暗勢力,就比如這蘇北分舵的白蓮教,就在句容茅山的掌控之內,對於白蓮教,朝廷無暇顧及,茅山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白蓮教人龍混雜,也不全都是作惡之人,沒必要一舉剷平,平日裡倒也相安無事,但是如果白蓮教的教眾做的太過,殺孽太多,觸碰到了茅山的底線,這時候,茅山的高手就必須要出來管一管了,這樣的事情,也只能是茅山這樣的大門大派來插手,其它的勢力根本就鎮不住他們,因為白蓮教也有很多高手雲集的修行者,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幾個老道還有那胖和尚的修為都不低。」
吳風點了點頭,心中對這白蓮教還是有些不解,於是問道:「劉老伯,這些白蓮教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平時都做些什麼?以前的時候我也只是聽說,並不瞭解他們的事情。」
「白蓮教確切的說一個宗教,是除了佛教和道教的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宗教,白蓮教教徒主要特徵是燒香、誦偈,信奉彌勒佛和明王。白蓮教徒多是「夜聚曉散」,願意入教的人不受任何限制,不分貧富、姓別、年齡,男女老少只要願意均可加入,「男女雜處」。不過,這白蓮教裡面還是和尚和道士居多,有出自名門大派的高僧,也有些是各個道門的高手,游僧散道是最多的,白蓮教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綿延了一兩千年,並不比這些名門大派的時間短,故而根基很深,無法動搖,只是近幾十年來,這白蓮教變的越來越壞了,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一些恐怖極端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們做出來的,他們大多修煉旁門左道,陰損的邪術,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啊。」
第1873章總舵主為喜歡寶寶的愛加更
「那他們為何要加入白蓮教,總要有一個說法吧?」吳風疑惑的問道。
老劉頭苦笑著搖了搖頭,才道:「要不說呢,這世上癡人太多,白蓮教認為;世界上存在著兩種互相鬥爭的勢力,叫做明暗兩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惡與不合理。這兩方面,過去、現在和將來都在不斷地進行鬥爭。彌勒佛降世後,光明就將最終戰勝黑暗。這就是所謂「青陽」、「紅陽」、「白陽」的「三際」。教首們宣傳,人們如果信奉白蓮教,就可以在彌勒佛的庇佑下,在大劫之年化險為夷進入雲城,免遭劫難。待徹底摧毀舊制度,破壞舊秩序後,即可建立新的千年福的境界,那時人們就可以過安居樂業的好日子了。」
「怪不得白蓮教的教眾如此之多,如今這個亂世,到處都在打仗,真的好像是白蓮教所說,進入了大劫之年,他們這般說,肯定有不少人信,就連我也都有些嚮往那種生活了,這個大清朝,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百姓才能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啊……」
「這個誰知道呢,或許消滅了天平天國之後,老百姓的日子會好一些吧……只是大清朝已經爛到根了,那些當官的就只會盤剝百姓,就算是不打仗了,還不是一樣受苦?」老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劉老伯,那白蓮教既然整個大清朝都有分舵,那肯定要有一個總舵主吧?要不然誰來管理他們呢?」吳風又問道。
老劉頭一愣,過了一會兒才道:「有,這個總舵主肯定是有的,相傳這總舵主是彌勒佛轉世,有大佛法,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了,一身修為驚為天人,乃當今絕頂的高手,這江湖上的大門大派不太敢動這各地的白蓮教分舵,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總舵主,就怕他會報復,可是這白蓮教的總舵主好像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江湖上只是傳聞有其人,還有名有姓的,叫什麼白彌勒,卻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比茅山上的那些地仙級別的高人還要讓人摸不清頭腦。」
「會不會是白蓮教的人瞎編出來的這麼一個總舵主?就是為了威懾天下各大門派的?」吳風不以為然道。
老劉頭卻連連擺手,說道:「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白蓮教的總舵主白彌勒,應該是確有其人,要不然這白蓮教浩浩蕩蕩幾十萬人,誰來統領?老夫在年輕的時候,還聽聞過那白彌勒的一些事跡,傳聞在道光年間,朝廷派兵要剿滅直隸地區的白蓮教的教眾,那白彌勒就曾出現過一次,一夜之間,殺光了朝廷幾千的先頭兵馬,而且還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弄死的,一個個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全都死光了……那場景,想想就嚇人,幾千個人,那能將整個山頭都鋪滿了屍體……」
第1874章白彌勒為月票加更
聽聞此言,吳風就覺得背後一陣兒惡寒,汗毛都豎了起來,能夠一夜之間殺了幾千人,這該是有多麼恐怖的修為,尤其是人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這樣的大手筆,真的只有神仙一般的人物才能做的出來,要麼就是絕世的大妖魔,像這樣的絕頂高手,恐怕只有祖師爺爺這樣級別的高手才能應付得了吧?
可是即使是祖師爺爺這般的存在,也只能躲在斷魂崖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修行,決計是不可能出來的,驀然間,吳風突然冒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想法,難不成祖師爺爺讓自己找的那兩位祖師爺爺,其中有一位就是這個傳說中的白彌勒?
很快,吳風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三茅祖師,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搞出這樣一個恐怖的邪教,還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茅山有祖規,決不能憑借道術濫殺無辜的。
身為茅山祖師,更不可能做下這等惡事。
想到此處,吳風就有些釋然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惶惶然,只是聽到白彌勒的名號,吳風就覺得害怕,若是哪一天真正見到了白彌勒,估計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能將自己給活活嚇死。
見吳風臉上陰晴不定,老劉頭突然問道:「臭小子,你想啥呢,想的如此出神?」
吳風愣了一下,尷尬的一笑,隨即說道:「沒想啥,只是在想那白彌勒是怎樣一個人,能夠一夜之間殺了幾千兵馬使用了什麼通天的本事?」
老劉頭嘿嘿一笑,說道:「這樣的事情你小子也不用多想,像白彌勒這樣的存在,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即使見到了,那也就一個死字,就連白蓮教的教首都不曾見過白彌勒的真容。之所以跟你說這件事呢,是要警告你,不要仗著有些本事,就去觸碰白蓮教的勢力,萬一驚動了那白彌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吳風一陣兒乾笑,深吸了一口氣,朝遠處蒼茫的大山看去,當眼睛落在對面的一座山上的時候,突然就定格不動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身影突然一閃而過,雖然距離有些遠,卻還是被吳風一眼給看到了。
不知怎的,吳風就感覺那個身影有些像是李壞水的,當下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著那個身影追了過去。
老劉頭嚇了一跳,在身後忙道:「臭小子,你這是要去哪?發神經了不成?」
「劉老伯,我好像在對面的山上看到李壞水了,我先去追他,你在後面跟上就行了。」
吳風一邊快步疾行,一邊大聲對老劉頭說道。
老劉頭聽聞此言,面色一肅,當下也快步跟隨吳風而去,既然看到了李壞水,就證明那胖和尚也在附近,那胖和尚被吳風打的不輕,已然重傷,跑不了多遠也是有可能的,那胖和尚的命要不要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身上的封魂罐裡還封印著李老太太的冤魂,那才是一個隱藏的災難。
第1875章一道殘影
為了不讓那道身影跑遠了,吳風用起了輕身的功夫,腳下運步如飛,朝著那道身影一閃而過的地方奔了過去,吳風雖然遠遠的看到了那道身影,但是兩個地方相距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就算吳風以最快的速度過去,到了那裡,也已經是半柱香以後了。
奔到了那個身影剛才閃過的地方以後,吳風就全身戒備了起來,將手中的七星龍淵劍橫在了胸前,一步一步的仔細尋找起來,並且用起了百步聽蟻的功夫,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在耳邊響起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蟲鳴聲,還有就是自己的腳踩在枯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響,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一片草木掩映之中,吳風突然看到了一個人站在了那裡,是背對著自己的,頓時心裡就「咯登」了一下,眉頭也蹙了起來。
不像自己意料的那樣,這個背影不是李壞水的,而是那胖和尚!
「你膽子可真不小啊,到現在還敢站在這裡,不怕我殺了你嗎?」
吳風說這話的同時,再次豎起了耳朵,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這胖和尚如此肆無忌憚的站在這裡,並不是在這裡等死的,因為先前就證實過了,這胖和尚根本就不是吳風的對手,而且還被吳風打成了重傷,他請出的那金剛法相也差點兒被吳風打的煙消雲散。
肯定另有陰謀,要麼就是周圍有埋伏,要麼就是有什麼陷阱,千萬不能大意。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