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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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明現在修為已是不弱,拿著這把沉重的船槳挖土倒也沒覺得多重,只挖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露』出了一截白森森的骨頭,周明心中頓時一喜,將鐵船槳還給了斗篷老者,便招呼吳風過來幫忙,將那妖獸的屍骨從土坑裡拉出來,這具妖獸的骨骸起碼也有千斤之重,在他們師兄弟二人合力之下,總算是將那具妖獸的骨骸從土裡拉扯了出來。
純陽烈火不是人間凡火,燒灼力就連金子都是一點就化,可是這妖獸的骸骨還是有一半以上沒有被完全燒化,尤其是上面一排肋骨,雖然有些發黑,卻是完好損的。
看著最這妖獸的骨架,周明直接就找到了它左邊的第三根肋骨,對斗篷老者道:「胡老伯,是這根肋骨嗎?」
「不錯,正是它,這根肋骨凝聚了螭『吻』妖獸一部分的內丹『精』華,最是堅韌比,用它鑄劍最好不過,若是有高人在上面畫一些震懾『陰』煞之物的符文,絕對是一把極品的法器。」斗篷老者點頭說道。
周明看著那妖獸的第三根肋骨,突然就有些犯難了,皺著眉頭說道:「既然這妖獸的第三根肋骨如此堅韌,該怎樣將它取下來呢?連純陽烈火都燒不化的東西,只憑人力恐怕不成吧?」
說著,周明圍著那肋骨轉了兩圈,又道:「我先用『陰』柔掌試試能不能將其震斷。」
話聲一落,周明頓時凝聚了全身的氣力,衣衫鼓『蕩』之間,一股渾厚的真氣灌注到了手掌之中,周圍竟然平地起了風,隨後,周明地喝了一聲,一掌朝那肋骨上就重重的拍了下去,那肋骨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卻是紋絲未動,周明這一掌怕是有千斤之力,卻也是對它可奈何。
「不行啊,太結實了,『弄』不下來。」周明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來試試。」吳風突然說道。
他緩步走到了那屍骸旁邊,周明就讓開了一段距離,但見吳風雙掌揮動之間,從丹田之中便『激』發出一股真氣,流經奇經八脈,最後匯聚於單掌之中,周圍的氣場再次跟著一陣兒紊『亂』,一身衣衫風自鼓,這次,吳風再次用上了十成的力道,悶哼了一聲之後,這一掌輕輕落下,卻『激』起了千層『浪』,地面上的塵土都被掌風吹得四散飄揚,隨著「卡擦」一聲脆響,那肋骨的連接處出現了一道裂縫,但是肋骨還是沒有完全脫離骨架,以至於整個妖獸的骨架都陷進了地面一大截。
「好厲害的『陰』柔掌!」斗篷老者吃驚不小,嘖嘖稱奇道:「兩位少年郎,老夫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年紀輕輕,便有了這般修為,當今世上,像你們這般年紀便有了這身修為的,除了你們兩個,恐怕就沒有別人了吧?不知道兩位小兄弟是拜在茅山哪位真人的『門』下?」
周明訕訕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胡老伯見笑了,我們兩個只是茅山的外『門』弟子,並不在茅山修行,我們的師父是清風道長,老家是湘西的。」
第2395章心裡有數
「清風道長?」斗篷老者喃喃自語,卻想不出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清風道長雖然修為不弱,但是為人低調,一直在湘西趕屍,也不參與江湖的紛爭,自然沒有多少人認識他。
「恕老夫孤陋寡聞,清風道長又是茅山哪位真人的高徒?老夫確實不曾聽聞清風道長的名號。」那斗篷老者有些尷尬的說道。
「您不認識我師父,但肯定知道我師爺,也就是我師父的師父,他就是當今茅山的掌門——玄冥真人!」周明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吳風突然拉了周明一把,小聲的說道:「大師兄,你怎麼什麼事情都敢說啊,師父不是不讓咱們隨便跟別人說起師爺的事情嗎?」
斗篷老者卻吃驚道:「怪不得兩位小兄弟手段如此高明,原來是茅山掌教玄冥真人的真傳弟子,在下真是失敬了。」
周明自知失言,尷尬的一笑,對那斗篷老者道:「我們師兄弟兩人只是外門弟子,也不算得到師爺的真傳,跟您說您或許不相信,我們師兄弟兩人,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見過掌門師爺呢。」
說著,周明趕忙岔開了這個話題,對吳風道:「小師弟,你將那肋骨弄下來了沒?咱們一會兒還著急趕路呢。」
吳風搖頭道:「剛才我那一掌,只是打裂了一條縫,要想將它完全弄下來,恐怕要打個十掌八掌的,不過那樣的話,我擔心肋骨是拿了下來,恐怕那肋骨要裂開些許縫隙。」
周明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鬱悶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用七星龍淵劍試試吧,這把劍是一把神兵,與普通的金屬不同,或許能夠將這肋骨砍下來。」吳風又道。
「那最好不過,不過你小子可要注意點兒,千萬別把我的法器砍壞了,要不然我就要你這把劍。」周明玩笑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吳風說著,從背後一把就抽出了七星龍淵劍,在抽出七星龍淵劍的同時,吳風已然將真氣灌注到了全身,勁氣爆發之下,七星龍淵劍紫芒爆閃,煞氣陡升,吳風挽了一個劍花,旋即就朝著肋骨末端砍去,但聽得「叮噹」一聲脆響,這七星龍淵劍與那妖獸的肋骨碰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鐵器的交鳴之聲。
吳風和周明趕忙低頭朝肋骨看去,卻發現那把七星龍淵劍竟然卡在了肋骨中間,在他們師兄弟兩人各拍出一招陰柔掌,又在吳風全力施為的一劍之下,竟然還是不能將那肋骨砍下來,可見這肋骨是有多麼結實。
廢了好一番力氣,吳風才將那七星龍淵劍從肋骨的縫隙中拔了出來,緊接著,吳風又使足了力氣,又砍了一劍,這一次,那肋骨才被完全砍了下來,七星龍淵劍紫芒一閃,消散於無形,吳風砍了這兩劍之後,就覺得虎口都震的發麻,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要不是自己將全部真氣灌注到七星龍淵劍之上,根本就不可能將這肋骨砍下來。
第2396章陰器月票加更
周明趕忙將那塊被砍掉的肋骨撿了起來,拿著手中仔細把量,如獲至寶一般,這妖獸的肋骨拿在手中頗為沉重,散發著一股細膩的光澤,有些『陰』冷,長約一尺有餘,兩邊扁平,看起來倒真像是一把粗糙的劍。
剛才那斗篷老者見吳風拿出了七星龍淵劍,不免又是大吃一驚,吳風的七星龍淵劍,絕對是一把絕世神兵,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那斗篷老者看向吳風和周明的眼神越來越疑『惑』,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兩個年輕人為何如此超凡脫俗,隨便拿出來一劍兵刃,都是稀世珍寶。
「哎呀,以後有了這把骨劍,我也算是有了兵刃了,若是找終南山的高手刻上玄妙的符文,也不會比你手中的七星龍淵劍差,是不是啊,小師弟?」吳風不停的把玩著妖獸的肋骨,臉上有著無法抑制的興奮。
吳風也替大師兄高興,在一旁連連點頭。
這時候,那斗篷老者又道:「那螭『吻』的腦袋是不是還有一半沒有被燒乾淨?」
「是啊,怎麼了?」吳風看向了斗篷老者,疑『惑』道。
「還有一件事情剛才忘了告訴你們,那螭『吻』妖獸的後腦上有一塊枕骨,也是一個寶貝,螭『吻』妖獸終年生活在湖底,五行屬水,『陰』氣極重,它腦後的那塊枕骨若是經過道『門』高手的溫養,可以煉製成一件上等的『陰』器,這『陰』器的作用是能夠貯存各種靈體,也包括人的魂魄,它就像是一間房子,若是靈體貯存進去,可以免受罡風侵擾,神智也不會『迷』失,尋常的『陰』魂在世間呆的久了,就會怨念,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厲鬼,有了『陰』器貯存『陰』魂,可以保持本『性』不受侵擾。」那斗篷老者緩緩說道。
「這後枕骨我也要了,小師弟,你給我砍下來。」
斗篷老者的話聲剛落,周明頓時眼前一亮,趕忙催促吳風道。
「大師兄,你要它做什麼?咱們是道『門』正宗,難道你還想修煉什麼歪『門』邪道,煉製鬼物不成?」吳風疑『惑』道。
「臭小子,你想什麼呢?我體內不是有兩隻妖狐殘魂嗎?這次它們吞噬了那妖獸的靈體,可謂是大補了一番,說不定很快就能從我身體裡出來了,那時,它們無家可歸,我正好用這『陰』器給他們安家落戶。」周明說道。
「它們出來是好事啊,你幹嘛還要留著它們?」
「你小子傻啊?那天對付妖獸的時候,你不是沒有看見,那兩隻妖狐還是很有本事的,差點兒就將那妖獸『迷』『惑』住了,它們若是肯留在我身邊,也是一個極好的幫手,你都有一隻這麼大個的黃『毛』猴子護駕,難道我就不能有兩隻妖狐靈體護身?」周明說道。
吳風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心中還是有疑『惑』,便問道:「大師兄,你就這麼確定,那兩隻妖狐殘魂會留在你身邊?你可別忘了,是咱們兩人將它們給殺死的,我還擔心它們一旦能夠從你身體裡跑出來,就找咱們報仇呢。」
第2397章妖獸的命門
「小師弟,你多慮了,其實這兩隻妖狐的本『性』也不算太壞,這些天與它們相處,我們之間早就有了些感情,這次咱們殺了神龍湖的妖獸,將妖魂與它們吞噬了,也算是幫了它們一個大忙,它們哪裡還有那麼多的怨氣,即便是它們想要報仇,現在也不可能是咱們兩個的對手,你怕它們做什麼?」周明寬慰道。
吳風默默的點了點頭,周明已經走了斗篷老者身邊,再次將他手中的鐵船槳借了過來,繼續挖土,當時用純陽烈火焚燒妖獸的時候,那妖獸的腦袋燒化了一半兒,還有一半腦袋也與身子分離了,想必就埋在這土堆的下面,索『性』這土埋的不是太深,周明又忙活了一會兒,找到了那妖獸的半個腦袋,個頭還真不小,有小半個磨盤那麼大。
兩人旋即將那妖獸的半個腦袋拎了出來,放在了那斗篷老者的身邊,周明繞著那妖獸的腦袋轉了一圈,問道:「胡老伯,你說的那妖獸的枕骨在什麼位置,這麼大一塊,都要『弄』下來嗎?這帶著可不方便啊。」
「枕骨就只有小孩的巴掌大小,你們看,就在這裡。」斗篷老者用手一指那妖獸的後腦勺的一處所在,又道:「這螭『吻』妖獸的後枕骨有一小塊是與其它骨頭分離的,也是這妖獸的命『門』,是它全身上下最為薄弱的地方,一般的鐵器打到一下,它就可能被打死。」
兩人旋即低頭看去,果真看到大約巴掌大的一塊白骨周圍有一圈細細的裂紋,不過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兩人正看的出神的時候,那斗篷老者突然走過去,揮起一掌,就打向了那妖獸的後枕骨,隨即聽到一聲碎裂的聲響,那一小塊後枕骨應聲而落,掉進了腦殼裡。
斗篷老者伸出了兩根手指,將那後枕骨夾了出來,遞給了周明,又道:「就是這個東西,極品的『陰』器,也算得上是一個寶貝了。」
周明趕忙接了過來,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別看只是這麼一小塊骨頭,拿在手中也頗為沉重,溫潤如『玉』,周明自是喜不自勝,連忙對斗篷老者道謝道「胡老伯,這次真是太感『激』你了,要不是您老人家提醒,我就要與這兩個寶貝失之『交』臂了。」
「小伙子,太客氣了,這就是咱們之間的緣分,與兩位少年英雄結識,老夫也倍感榮幸。」斗篷老者客氣道。
接下來,這師兄弟兩人又『花』了一會兒工夫,重將那具妖獸的屍骨埋了起來,臨走的時候,斗篷老者又道:「其實,這螭『吻』不光是第三根肋骨可以鑄造成法器,其餘沒有被燒化的肋骨,同樣也可以鑄劍,做出來的法器,要比一般的法器厲害許多,不過與第三根肋骨相比還是差了許多,這螭『吻』的殘骸暫且埋起來吧,以後你們茅山的同『門』要是沒有法器的話,大可以到這裡來取。」
三人逗留了片刻,便再次朝湖邊而去,忙活了這一陣兒,也到正午時分了,必須要些趕路,爭取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渡過這神龍湖。
第2398章一張紙條
三人快步而行,很快就來到了神龍湖畔,又往東行了兩三里,遠遠的便看到了一條木船,拴在了石頭上面,但是讓眾人疑『惑』的是,張老漢和她『女』兒小蘭卻不見了蹤影。
「咦,他們人呢?咱們走了也就一個來時辰,人怎麼就不見了?」周明四顧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他們父『女』的蹤影。
斗篷老者四顧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喃喃自語道:「這張老頭兒去哪了?他應該不會不告而別的。」
吳風眼尖,卻在那條木船之上發現了一張紙條,用石頭壓著,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了幾個字,吳風拿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看,但見上面寫道:「兩位恩人,家中有些急事,小『女』子與爹爹先回去了,就不能給二位恩人送行了,等二位恩人辦完事情回來,務必賞光到寒舍做客。」
吳風將紙條遞給了斗篷老者,說道:「胡老伯,你認識小蘭姑娘的字跡嗎?這是她寫的嗎?」
斗篷老者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張老頭的父親倒是個讀書人,認得幾個字,那小蘭丫頭認不認字,老夫就不知道了,你們看,這字是用湖邊的泥寫的,字跡又這般清秀,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想必張老頭家中真有急事,也罷,咱們就不管他們了,如今時辰不早了,老夫早些送二位過神龍湖。」
吳風點了點頭,但是心裡覺得哪裡還是有些不對勁兒,卻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只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正思慮間,斗篷老者已經解開了繩子,招呼吳風和周明上船了,周明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把螭『吻』骨劍和那塊後枕骨上,別的也就沒有多想,兩人很快就上了船,斗篷老者揮動起了生鐵船槳,船兒很快駛離了湖面。
今日的神龍湖『波』平如鏡,風和日麗,有幾隻鳥兒在湖面上掠過,從水裡捉了幾條魚,而後騰空而起。
湖中的淺灘之上,還有許多綠油油的蘆葦叢,隨著風兒起伏擺『蕩』,遠處的湖心處,還有幾座綠意盎然的小島,這般湖光山『色』,卻別有一番風味。
斗篷老者劃了有半個時辰的光景,就再也看不到陸地了,吳風看著一望無際的湖面,心裡突然間就有些慌『亂』,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已經許久都沒有了。
這時候,斗篷老者突然轉頭對吳風和周明道:「兩位少年郎,雖然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老夫卻感覺一見如故,有些話本不該問,但是老夫心中還是有些好奇,請恕老夫無禮了。」
「胡老伯,您客氣了,我和大師兄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話您直接問便是。」吳風說道。
斗篷老者嘿嘿一笑,緊接著便問道:「兩位少年郎,老夫就是好奇,你們兩個這次去終南山做什麼?這一番長途跋涉,可是夠辛苦的啊。」
吳風見著斗篷老者也不是居心叵測之人,當下也不隱瞞,便道:「我們是送一位親人的骨灰去終南山安葬,他老人家是終南山無道子的徒弟,卻不知道為何離開了終南山,他生前唯一的遺願,便是死後將他的骨灰與無道子真人葬在一起。」
第2399章竟然是他
一提起此事,斗篷老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突然變的有些緊張,
不住開口問道:「吳道子真人的徒弟?可是那天下聞名的符菉三絕之一的無道子真人?」
「不錯,正是。」吳風點頭說道,見斗篷老者如此在意此事,吳風也忍不住問道:「胡老伯,您對終南山知道的多嗎?或者您老人家跟終南山也有什麼淵源不成?」
斗篷老者的神色變的更加驚慌起來,不答反問道:「你剛才說送一位吳道子的徒弟的骨灰回終南山,在下斗膽問上一句,那位吳道子真人的徒弟姓誰名誰,是怎麼死的?」
對於此事,吳風也不隱瞞,如實答道:「此人是我師父的故交,在雙橋村結識的,一直以來,待我們都甚好,但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師父叫他老劉頭,我們則喚他劉老伯,半年多以前,我與劉老伯去了一趟山東,遇到了白蓮教的玄武長老,他引出來了一具千年血魔,劉老伯在最後關頭,拿出了無道子真人的一道紫符,用滿
精血強引天雷,將千年血魔轟殺,最後重傷而死,在他臨走之前,才告訴了我他的名字,叫劉正雲,師從終南山無道子,並說一定要讓在下將他的骨灰送到終南山,與無道子真人葬在一起,這次我與大師兄去終南山,正是為了此事。」
吳風的話聲一落,那斗篷老者的表現卻是極為震驚的,手中的生鐵船槳差一點兒就掉進了水中,他的眼眶裡旋即升騰起了一團霧氣,嘴裡喃喃的說道:「劉正雲……竟然是他……他怎麼可以死呢……」
見斗篷老者如此這般,吳風和周明皆是震驚不已,吳風
不住問道:「胡老伯……聽您的意思,您好像認識我劉老伯?」
「何止是認識……他……他就是我的師兄,與我是一個師父……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劉師兄竟然死了,他竟然死在了我的前頭……」那斗篷老者頹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船槳,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一張英俊的臉上老淚眾橫,竟然哭出了聲音。
聽他這麼一說,吳風和周明此刻的心
不亞於被雷給劈了一下,那叫一個震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劉老伯的師弟,以至於像是傻了一般,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周明緩和了一下心境,將那妖獸的橫骨放進了懷裡,開口問道:「胡老伯……既然你和我劉老伯都是終南山無道子真人的徒弟,為何你們都不在終南山,卻分別找了地方隱居了起來呢?」
「胡老伯,這麼說,您一定知道我劉老伯的
世了,他為何隱姓埋名,在雙橋村一住就是幾十年,為何他到死才敢說自己是無道子真人的徒弟?」吳風也忍不住問道。
斗篷老者擦了一把眼淚,眼眶通紅,沒有回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問題,卻再次問道:「兩個小子,你們先回答老夫一個問題,那個帶著猴子的少年,你可是在山東孤老庵重創白蓮教三大舵主,殺了玄武長老的吳風,江湖人送外號白小魔的茅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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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轉頭看了一眼吳風,不知為何,一提起『白小魔』這三個字,周明就忍不住想調侃他兩句,但是這會兒卻說不出任何話來,說起來老劉頭的死因,周明心裡就很是自責,若不是為了自己,劉老伯也不會與吳風一起去山東找薛鬼醫,更不會遇上什麼千年血魔,那他就不會死,他老人家的身世一直都是一個大大的謎團,這是連師父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今遇到了劉老伯的一個故人,這師兄弟兩人怎麼會不對他老人家的身世好奇?
吳風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錯,正是我殺了玄武長老,可是您老人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為何不知道劉老伯殺了千年血魔呢?」
「現在江湖上都在傳頌你的威名,世人還以為千年血魔是死在你的手上,我師兄一直隱姓埋名,就連你們到最後關頭才知道他的名字,旁人就更不知道了,根本就沒有人提及我師兄的事情。」那斗篷老者有些傷感的說道。
吳風一陣兒尷尬,臉『色』不禁一紅,說實話,吳風一點兒都不喜歡白小魔這個諢號,一點兒都不像是名『門』正宗的弟子。
周明突然道:「胡老伯,我師弟回答你的問題了,你也該跟我們說說劉老伯的事情了,他為什麼不在終南山,卻跑到了那麼偏僻的一個村子隱居了起來,在義莊一呆就是幾十年。」
斗篷老者一聲長歎,看向了水天相『交』之處,像是在回想著什麼,許久才道:「我劉師兄自幼便跟隨師父修道,比我早十幾年進了山『門』,他的年紀也比我大十幾歲,劉師兄為人很好,十分隨和,也很照顧我這個小師弟,我與他感情一向很好,大約在三十幾年前,我師父無道子真人仙遊了,我和劉師兄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那一年,我劉師兄下山去了,一是為了磨練心智,二也是為了散散心,誰知這一去,劉師兄竟然愛上了一個紅塵『女』子,並與其『私』定終生,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說到這裡,斗篷老者眼眶又紅了,深深歎息了一聲,又道:「你們也知道,我們終南山全真教,自祖師爺王重陽創教以來,便定下了許多規矩,全真教弟子不得婚娶,不得吃葷,不得『私』自下山……可是我劉師兄下了一次山就將這些規矩全都破了,最嚴重的便是與『女』子『私』通,而且還是一紅塵『女』子,這事情很快就被終南山各位長老和掌教知道了,將我劉師兄強行抓回了終南山,狠狠處置了一番,若是普通的『女』子還好,可是劉師兄卻愛上了一個紅塵『女』子,掌教真人和諸位長老便覺得劉師兄是辱沒了全真教的名聲,將劉師兄捉來之後,當天就挑斷了他的筋脈,廢去了一身的修為,劉師兄頓時形同廢人,還被打了一百棍子,關進了終南山一處山『洞』裡面壁思過……可是誰曾想,那紅塵『女』子竟然帶著他們的孩子找上了終南山,讓掌教師叔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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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風和周明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氣,禁不住同時問道:「那後來呢?」
斗篷老者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再次『摸』起了船槳,繼續往前面劃去,一邊划船一邊幽幽的說道:「後來還能怎樣,那樣一個『女』子上我們終南山,掌教師叔肯定是不允的,不可能放人了,那『女』子『性』子倒也剛烈,抱著孩子就站在我們終南山的山『門』前一站就是三天三夜,懷裡的孩子哭的連整個終南山都聽到了,死活要終南山放人,若是不放便不死不休,這事情,若是我們師父在的話,肯定不是當時那種情況,師父最疼的弟子便是劉師兄,他老人家也是『性』情中人,又是當時終南山第一高手,他的話在終南山是非常有份量的,他老人家肯定心疼徒弟,不會讓他們挑斷劉師兄的筋脈的,不可能廢了他的修為,最多就是將劉師兄趕下山而已,讓他自生自滅,可是那一年,我師父他老人家偏偏仙遊了,我們這一脈的弟子在師父生前有他老人家照顧,一切平安事,可是他老人家走了之後,我們就成了沒了娘的孩子,自然任人擺佈,劉師兄才會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