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蒙赤尤老一回到格瓦苗寨,便帶著那只受傷不輕的藍色畫眉鳥朝著他們師徒三人居住的那個吊腳樓走去。
等到了吊腳樓的時候,發現屋子裡站著不少人,袁月姑娘雖然受傷很重,卻一直守在周明的身旁,雪靈和君燕兩個丫頭則一直侍奉在吳風的左右,就連金戈大巫師和楚風也都站在吊腳樓裡。
本來就不怎麼大的吊腳樓,站了這麼多人,屋子裡又躺著幾個,此刻顯得滿滿當當。
蒙赤尤老帶著藍色畫眉鳥剛一走進吊腳樓,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轉頭朝著他們這邊看來。
雪靈和君燕一看到蒙赤尤老手裡抱著的藍色畫眉鳥的時候,立刻就站起了身子,朝著藍色畫眉鳥走了過來,他們兩個人一看到他們回來,就知道他們沒有將李若芸救回來,當下兩個丫頭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雪靈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姑姑……小主呢?」
藍色畫眉鳥活動了一下身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姑沒用,沒有將芸兒那丫頭搶回來……白虎長老帶著芸兒從水路逃跑了,而且還將我給打傷了……」
君燕從蒙赤尤老的懷裡將藍色畫眉鳥接了過來,見它身上都是乾涸的血跡,關切道:「姑姑……你的傷沒事兒吧?」
藍色畫眉鳥晃了晃腦袋,有些疲憊的說道:「這個老頭兒自稱是薛鬼醫的師父,他剛才給我赤了一粒丹藥,現在感覺好多了,應該死不了。」
聽此噩耗,兩個丫頭不免再次抽泣起來,她們都是李老尼收養的棄兒,從小跟李若芸一起長大的,明面是主僕的關係,其實跟親姐妹也差不多,現在李若芸被白虎長老擄走,她們兩個自然是難過不已,更是心酸自責。
這邊幾個女孩兒哭哭啼啼,蒙赤尤老已經走到了吳風和周明的身邊,挨個給他們檢查傷勢,以蒙赤尤老的醫術,只需分別搭下他們兩個人的脈搏,便知道他們傷勢的輕重。
袁月姑娘一直觀察著蒙赤尤老的一舉一動,當他將雙手從周明和吳風的手腕上放下來的時候,袁月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巫……他們傷勢怎樣?」
蒙赤尤老卻蹙著眉頭搖頭道:「都不怎麼樣,吳風這小子本來是將身體內的潛能全都壓搾乾淨了,又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急血攻心,真氣逆流,筋脈也是大有損傷……」
第3233章心魔
袁月姑娘咬了咬嘴唇,便再次問道:「那吳風阿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若是按照老夫調配的猛藥每日煎服的話,應該在七天左右就能醒來,但是這小子有個心魔,會對他傷勢的恢復形成極大的阻礙,他雖然能夠醒來,但是心魔不除,這傷就沒有好利索的時候,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
「那周明阿哥怎樣?」袁月姑娘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在血巫寨上,周明為了保護自己,說出的那一番豪言壯語,至今仍在耳邊迴盪,他接引天雷之時,那番偉岸挺拔的身軀,至今想起仍是歷歷在目,周明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闖進了他的心裡,讓他塵封的心,為周明打開了一扇門,也為自己打開了一扇,周明的安危,無時無刻不再牽動她的每一根神經。
蒙赤尤老看著袁月姑娘那急切的面容,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當下卻是不動聲色,歎息了一聲,說道:「周明這小子的傷比吳風的還要重的多,他不僅僅是將體內的潛能壓搾乾淨了,而且還動用了對自身修為損傷很大的精血,已經傷到了本元,老夫若是全力醫治,最快也只能讓他半個月之後甦醒,但是他要恢復以前的修為,恐怕會很難了,而且還有可能再也無法接引天雷……」
聽蒙赤尤老這般說,袁月姑娘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只要周明能夠活下來,比什麼都好,哪怕是他成了一個廢人,她也打算照顧他一生一世,只要他願意,她就想跟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一個丫鬟她也心甘情願。
看到袁月有些黯然的神色,蒙赤尤老突然伸出了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有些心疼的說道:「月兒丫頭啊,你的本命蠱是不是傷了?」
袁月姑娘回過了神,默然的點了點頭,旋即一抖衣袖,從袖筒裡滑落出了一條奄奄一息的綠色小蛇,被她輕輕的捧在了手心裡,她心疼的說道:「大巫……這是您從小給月兒種下的本命蠱,跟隨了月兒十幾年,月兒捨不得它,它還能活嗎?」
蒙赤尤老看了一眼那條綠色的蠱蛇,又看了一眼袁月姑娘,心疼道:「月兒啊,這本命蛇蠱與你同命相惜,它若是死了,你以後再也無法用蠱了,而且元氣也會大傷,你現在的身子傷的也很重啊,這條蠱蛇就交給我吧,老夫給你想辦法,一會兒老夫給你配些藥,讓人拿去煎服,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袁月姑娘卻搖了搖頭,說道:「大巫……月兒不想走,月兒想留在這裡照顧周明阿哥他們……」
蒙赤尤老見其如此,也就不再勉強,當下便叫來了幾個白袍巫師,按照自己配置的藥材,吩咐他們去格瓦苗寨四周的去採摘,這格瓦苗寨辟榖清幽,許多懸崖峭壁上都生長著一些名貴的藥材,這些倒是不缺的。
當下那些白袍巫師便領了命,開始讓格瓦苗寨的人開始四處尋找藥材。
第3234章格瓦苗寨的禁地
格瓦苗寨的人也來不及休整,就按照蒙赤尤老的吩咐,滿上遍野開始找那些藥材。
中午時分,那些藥材便已經收集整齊,蒙赤尤老便開始配藥,親自動手煎藥,然後給吳風和周明服下。
那只黃毛猴子蒙赤尤老也檢查了一下傷勢,當時他與吳風對戰青龍長老的時候,也發現了那條蛟龍沒有被天雷完全劈死,但是他和吳風當時都無法脫身,也無暇顧及那條蛟龍。
不過,蒙赤尤老當時也不是沒有顧及到黃毛猴子和那條蛟龍的動向,當那顆千年妖丹從蛟龍的嘴裡吐出來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那般五彩絢爛的光華,以及那澎湃的靈氣,方圓幾里之內的人都會感受得道。
所以,當黃毛猴子吞下那顆千年妖獸的內丹的時候,蒙赤尤老也是有所察覺的。
一個千年道行的大妖,它的內丹所蘊含的能量,在一瞬間充斥在了黃毛猴子的體內,黃毛猴子肯定不可能消化得了,所以它肯定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讓內丹蘊含的靈力在它體內擴散開來,黃毛猴子可以說是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休眠期,具體什麼它能夠醒來,蒙赤尤老也不清楚,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至於小鬼嬰,它傷的倒是不重,只是被一道天雷的分支擊中了身體,這小東西當時用那些人蠱做掩護,算是逃過了一劫,但是蒙赤尤老這麼高深的巫醫,也不會看不出來,這小鬼嬰身上受到了大佛法大念力的壓制,無形之中壓制住了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怨念和暴戾,算是一個保護層,天雷最是嫉惡如仇,所有有妖性和邪氣的東西,它都不會放過,若是沒有大佛法的保護,小鬼嬰肯定也會難逃此劫。
當蒙赤尤老看到小鬼嬰的時候,不免心中有些犯難,他曾經答應過他們師徒三人,如果滅了血巫寨,便會設法將小鬼嬰和那具子目凶屍復活,可是它們兩個一個是從生下來的時候就丟了命魂,另外一個三魂氣魄都散的差不多了,要想讓他們母子復活,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江湖中人,那可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既然吳風和周明做到了,蒙赤尤老又怎麼可能食言而肥。
可是,蒙赤尤老對於救活他們母子二人確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這件事情,也只有等到他們師兄弟二人醒來之後再從長計議了。
蒙赤尤老給他們師兄弟二人還有袁月姑娘等一眾傷員都煎服了藥之後,一個人突然就來到了後山,站在了一塊石頭上,朝著後山的某個方位看去,就在那塊大石頭不遠的地方,豎立著一個界碑,那個界碑之上有兩種文字,但都是同樣的一個意思,那兩個字刻的是:「禁地!」
這塊地方是格瓦苗寨的禁地,任何人走到這個地方都不可以跨越雷池半步,就算他是格瓦苗寨的大巫,也不可以隨便進入,自從將格瓦苗寨挪到這個地方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踏入過此地。
第3235章兩個傻孩子
「二十多年了,老夫一直都不曾來過此處,難道這一次真的要走進去嗎?」
風拂動了蒙赤尤老大巫的白袍,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站在那塊巨石之上,良久良久,當夜色降臨之後,蒙赤尤老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吳風和周明等人被帶回格瓦苗寨的第二天,在走之前被吳風一掌打暈的清風道長醒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上有些刺痛,腦子還有些昏沉,但是當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時候,腦子在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徒弟就躺在自己的一側,隨後再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袁月姑娘,還有蒙赤尤老大巫等人。
所有的一切,清風道長都不知曉,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已經發生了一番驚天動地事情,而他一直都在這裡昏睡不醒。
愣了好一會兒,清風道長才又回頭看了自己的兩個徒兒一眼,分別抓住了他們的手,探了一下他們的脈搏,頓時心中駭然,他這兩個徒弟都受了很重的傷,尤其是周明,氣息十分微弱,好像隨時都要死掉的樣子。
清風道長的手一抖,轉頭便再次看向了蒙赤尤老,顫聲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當下,蒙赤尤老也不隱瞞,將當日吳風將他打暈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清風道長說了一遍,當說到他們師兄弟二人在血巫寨的一番壯舉的時候,清風道長早已經老淚縱橫,他轉頭再次看向了兩個徒兒,只是不住的說道:「兩個傻孩子啊……」
眾人見其如此傷心,也紛紛上去勸說,蒙赤尤老也道出了實情,說他們二人都沒有性命之憂的實情,清風道長心中這才釋然了不少。
除了格瓦苗寨的這些人之外,清風道長還看到了兩個生面孔,便是雪靈和君燕兩個丫頭,還有一隻懶洋洋整日昏昏沉沉的藍色畫眉鳥。
這兩個女孩兒一直守在吳風的身邊,忙前忙後,幫著擦手擦臉,而且伺候吳風餵藥,這兩個丫頭長的都是十分俊俏乖巧,清風道長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會多了這樣兩個女孩子。
而周明那邊,一臉病相的袁月姑娘也在悉心照顧,一刻都不曾懈怠。
這下可算是將清風道長徹底搞懵了,他也不知道這兩個女孩子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何對自己的徒兒照顧的如此周到。
最後忍不住才問了她們,方才知道這個兩個女孩的小主,便是吳風跟他提到的那個心上人李若芸,吳風曾經跟自己提到過,這次苗疆之行之後,便要娶李若芸為妻,當時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也答應了下來,還想著去茅山跟諸位長輩通報一聲,沒曾想,這個叫李若芸的女子竟然也追到了南疆之地,在血巫寨被白虎長老搶走了,而吳風突然間急血攻心,倒地不起,便是聽到了這個噩耗所致。
清風道長不免又是一番歎息,自己的這個徒兒跟那個叫李若芸的女孩兒一路太過坎坷了,眼看一樁姻緣馬上就要到了,卻又落得這番境地。
第3236章無法醒來的夢魘
在蒙赤尤老每日精心調配的草藥的調養之下,三天之後,就有了些成效,吳風已經有了些反應,這反應主要表現在囈語方面,一直不停的說著夢話,而夢話就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芸兒……
吳風好像沉浸在一個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夢魘之中,而且這個夢魘還一直都是噩夢,有時候嘴裡喚著芸兒的名字,眼角就滑落出了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次,徹底的將吳風心底最深處的痛揪扯了出來,然後反覆的折磨著他,即便是在夢中,吳風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保護好,那個說著讓他娶她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邊被人搶走了,這是吳風無法接受的。
正如蒙赤尤老所說,這是他的一個心魔,永遠揮之不去,那個叫李若芸的女子,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裡,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句木頭哥哥,讓原本的怦然心動,變成了一根根的倒刺,一想起,就會將自己的心臟割破,血流不止。
清風道長每日都伴隨在兩個徒兒的身邊,他的這兩個徒兒,都是手心手背上的肉,無論哪一個都讓他心疼不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風道長又增添了些許白髮,看似又蒼老了許多。
他真的太累了,這幾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師徒三人也經歷了無數次死裡逃生,他原本從茅山告別師門,走出來的時候,就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用自己心中的道,為天下蒼生做一些事情,讓那些四處遊蕩的孤魂能夠魂歸故里,這也算是一件增添陰德的事情。
吳風和周明這兩個孩子,都是他收留的孤兒,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明著是自己的兩個徒弟,實則一直拿他們當做親生骨肉撫養長大,傳授他們吃飯的本事,悉心教導他們識文斷字。
茅山乃是正一道符菉派,沒有諸多禁忌。原本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清風道長有這個看風水趕屍的本事,在湘西一帶也算是生活富裕,不是沒有上門提親的,但是清風道長都一一拒絕了,就是為了這兩個孩子。
如今,這兩個孩子終於長大成人了,學了一身的本事,在江湖上也算是闖出了一番名堂。原本,清風道長並不希望他們有多大的能耐,也不希望他們名聲赫赫,就只想他們兩個人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只是這個亂世,戰亂紛起,民不聊生,太平軍、山賊草寇、白蓮教,**的朝廷……各種紛雜的勢力糾結在了一起,致使民不聊生,餓殍遍野,便是這個亂世,造就了英雄,也造就了梟雄和亂賊,讓本來想過安生日子的他們,卻一直動盪流離。
看著躺在那裡的兩個徒兒,清風道長的心中五味雜陳,想了很多,他甚至冒出了一個隱居的想法,處理完這裡的一切事情之後,他就找一個深山老林,獨自隱居起來,再也不用去管這世間的是是非非,守著自己心中的道了此殘生。
第3237章不敢面對
吳風夢囈中呼喊芸兒的聲音,讓所有聽到的人都不免心生惻然,尤其是雪靈和君燕兩個丫頭,每每都要哭紅了眼睛,就連那只藍色畫眉鳥也整天跟著唉聲歎氣,李若芸被白虎長老帶走好幾天了,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也沒有人知道白虎長老為何要將李若芸帶走。
但是,眾人心中都隱隱覺得,白虎長老帶走李若芸可能就是單單只是為了要挾吳風和周明,因為這幾年來,就他們師兄弟二人對白蓮教的威脅最大,在有意或者無意之間,白蓮教的兩大長老都死在或者間接死在了他們師兄弟二人的手中,就連白蓮教的幾個分舵,也被他們師兄弟二人給一窩端了,白蓮教現在估計恨不得將他們二人給千刀萬剮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白虎長老也應該給放個話出來,或者提出一些條件來,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那邊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眾人呆在格瓦苗寨之中個個如坐針氈一般。
而周明和吳風也都一直都沒有甦醒過來,這讓眾人的心中好似升起了一團巨大的陰雲,每天好像都過的十分壓抑。
又過了幾天,也就是七天之後,本該是蒙赤尤老說的吳風醒來的時間,可是吳風卻沒有像蒙赤尤老那般說的醒過來,可是自從那天之後,吳風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囈語,只是不停地在昏睡。
眾人心中疑惑,紛紛詢問蒙赤尤老,蒙赤尤老也不作答,只是歎息了一聲,無奈的飄然而去。
以蒙赤尤老這般出神入化的醫術,不會看不出來端倪,只是他不想說而已。
其實,吳風早就已經醒來,只是他不想睜開眼睛而已,確切的說,他是在逃避,他不敢面對自己,更不敢面對所有的人。
不如就一直在夢中,至少不會面對那麼多失望的眼神,也不用去面對李若芸被搶走的這個事實。
直到有一天,眾人發現一直安安靜靜躺在那裡的吳風不見了,眾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最終在一個山坳處的石頭上發現了一臉虛弱和落寞的吳風。
他的眼睛一直出神的看著遠方,那個方向是終南山的方向。
他的身邊還有兩把劍,一把是他的七星龍淵劍,另外一把則是李若芸丟在血巫寨,被蒙赤尤老撿來的軟劍,這把劍是李若芸留給它的唯一的念想,睹物思人,那種痛徹心扉,也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芸兒不見了,吳風恨不得拖著重傷的身體去找她,可是他卻不知道芸兒到底被白虎長老帶到了什麼地方,若是能夠知道她在哪裡,就算是龍潭虎穴,自己也一定要去找她,就算是自己拼了一死,也要見她一面,可是他卻不知道她身在何處,這讓吳風有一種蒼白的無力感,甚至於說是一種絕望,然而,自己的身子也很不爭氣,甚至於連一個普通人還不如,從那個吊腳樓走到這個山坳處,吳風感覺自己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第3238章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眾人看到失魂落魄的吳風,沒有一個人上去勸他,因為眾人心中都清楚,說什麼都不管用,只會讓他更加難過,還不如讓他自己在那裡靜一靜,想想接下來自己該去做什麼。
又過了一些時日,周明也醒了過來,他醒的十分準時,正好就是蒙赤尤老說的那個日子,只是周明看起來要比吳風虛弱的多,他甚至連說話都沒有力氣,而袁月姑娘的身子也在緩慢的恢復,他的那條綠色蠱蛇雖然重傷垂死,但是蒙赤尤老用了特殊的煉製方法,一種以蠱養蠱的方式,讓那條蠱蛇在緩慢的恢復,袁月姑娘的身子最近也好了很多。
至始至終,袁月姑娘都一直守在周明的身旁,周明的甦醒,讓原本看起來猶若冰霜的臉上增添了些許嫵媚,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周明一醒來,看到袁月姑娘的那張俏臉,心裡自然也是美滋滋的。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們師兄弟二人的傷勢每日都有顯著的變化,蒙赤尤老的藥一天都沒有停歇過,格瓦苗寨附近那些名貴的草藥差不多都因為他們兩個被挖乾淨了,只好派人出了寨子去找藥。
吳風自從甦醒之後的這些天以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最敬愛的師父也沒能從他的嘴裡套出一句話來,周明跟他說話他也是不出聲,而且吳風每日都要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隨便找一個地方就能睡過去。
當周明從眾人的口中得知李若芸被白虎長老擄走的事情之後,也是無比震驚的,他也終於知道了吳風為什麼突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周明知道,李若芸在吳風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雖然這個木訥的師弟平時不常說出口,但是他明白這個小師弟,一旦認準了一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過去了,當周明也能被袁月姑娘攙扶著下床走動的時候,蒙赤尤老突然再次出現在了這個吊腳樓裡面,而且將吳風和周明之外的所有人都請了出去。
因為蒙赤尤老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們師兄弟二人說。
見蒙赤尤老如此鄭重,眾人也只好出了這個吊腳樓,在外面等候。
關上了屋門之後,蒙赤尤老便走到了他們師兄弟二人的面前,鄭重的說道:「之前,你們帶著那具女屍和小鬼嬰來到格瓦苗寨的時候,老夫就允諾過你們一件事情,那就是幫著老夫滅了血巫寨之後,就幫著那具美艷女屍和小鬼嬰變成正常人,而今血巫寨已經被徹底剷平了,老夫也該是要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聽蒙赤尤老提起這件事情,周明顯得有些激動,而吳風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大巫,你真的可以將他們母子兩人復活?」周明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蒙赤尤老歎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說實話,他們母子兩個想要變成正常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老夫是沒有那個本事的,但是在我們血巫寨卻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第3239章守護神
周明當即就是一愣,就連吳風原本有些散光的眼睛也看向了蒙赤尤老,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完全在他們師兄弟二人的意料之外,在他們以為,這格瓦苗寨修為最高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蒙赤尤老了,哪知道他竟然還說有比他修為還要高的人存在。
若這格瓦苗寨之中有這樣的高手,而讓他們師兄弟二人冒死去血巫寨殺了那青龍長老,那就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合著他們師兄弟兩人拚死拚活,這格瓦苗寨竟然還留有後手,為什麼不早讓這個高人殺入血巫寨,他們也不至於拼到這種程度,這樣的高人在場,說不定那青龍長老也逃不掉,李若芸也不會被白虎長老劫走。
看他們師兄弟二人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蒙赤尤老連忙解釋道:「二位不要誤會,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老夫所說的這個人,確切說應該不能不能稱之為人,這樣說或許對他老人家有些大不敬,但事實就是如此。你們在血巫寨也看到了,血巫寨有一條守護寨子的守護神獸,這才讓血巫寨可以橫行南疆各大苗寨,而我們格瓦苗寨也不是沒有任何依仗,要不然早就被血巫寨連根拔起了,而我們格瓦苗寨的守護神,我們寨子裡的人都稱之為巫祖,每年都要對他老人家祭拜一番……」
「巫祖?」周明聽到這個詞語,心頭就是一顫,頓時就打斷了蒙赤尤老的話,問道:「巫祖在什麼地方,怎麼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他的修為難道比你還要高?」
蒙赤尤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連忙說道:「老夫的修為跟巫祖沒有可比性,他也可以說是我們格瓦苗寨的神,不光你沒有見過,就連老夫也沒有見過他的真身,自從我們格瓦苗寨遷移到此處之後,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老夫也只是在遷移寨子的時候,與他老人家有過精神意志上的交流,這二十多年來,巫祖他老人家一直沒有任何聲息……」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