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小鬼嬰轉頭看了一眼周明,像是在想著什麼,微微笑道:「我好像見過你,但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了。」
吳風也忍不住問道:「小傢伙,那你說認識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小鬼嬰又是甜甜的一笑,說道:「我記得你整天把我帶在身上,我記得你的臉,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兩人又是一愣,相對無言,合著這小鬼嬰竟然還記得吳風整天將他呆在身上的事情,卻不記得以往發生的種種,不知道是不是二祖師爺爺通過什麼術法,給小鬼嬰灌輸了一部分記憶,或者清除了他一部分記憶,二祖師爺爺都給給小鬼嬰重新鑄魂,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兩人愣神兒的這陣兒功夫,那小鬼嬰在吳風的懷裡又活動了一下,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將一張嫩嫩的小臉貼在了吳風的臉上,抱的他緊緊的,很是親暱的樣子,他微笑著看著吳風,突然又道:「你是我阿爸嗎?」
「我……」吳風被小鬼嬰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看向周明,希望大師兄能給他拿個主意。
周明嘿嘿一笑,上去摸了摸小鬼嬰濃密的頭髮,說道:「不錯,他就是你阿爸,你以後就可以叫他吳風阿爸,其實,我也是你阿爸,你以後可以叫我周明阿爸。」
小鬼嬰轉過頭來,看了周明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騙人,我就一個吳風阿爸……」
被小鬼嬰這麼一說,周明頓時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說道:「你個小傢伙還真是很好玩,憑什麼你叫他吳風阿爸,就不叫我阿爸?」
小鬼嬰撓了撓腦袋,這個撓腦袋的樣子頗和吳風有些想像,這個樣子在小鬼嬰做出來之後,就顯得十分可愛,他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道:「因為我跟你不熟啊,吳風阿爸天天帶著我,這些我都記得。」
被這小東西一說,周明頓時就無言以對了,這小傢伙看起來有些早熟,懂的還挺多。
第3286章我阿媽呢?
小鬼嬰的突然醒來,讓吳風心中積蓄許久的陰霾頓時消散了不少,憑空竟然多出一個兒子來,在那個年月,一般婚娶的都比較早,十七八歲成了家室也是正常現象,然而吳風現在已經二十大幾了,有個三四歲的兒子也很正常,尤其是這小傢伙一口一個吳風阿爸的叫著,讓吳風心裡也美滋滋的,小鬼嬰陪伴在自己身邊好多年,也不知道為啥,吳風與小鬼嬰之間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要不然也不會不遠千里而來,將小鬼嬰恢復成正常人。
而今,終於不負所望,小鬼嬰果真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吳風心中那種沉甸甸的責任感也放了下來,能有這樣一個兒子,心中自然也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但是小鬼嬰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吳風的喜悅頓時在臉上凝固住了。
小鬼嬰道:「吳風阿爸……我阿媽呢?」
他的親生母親以後魂飛魄散了,用僅有的淡薄的魂魄融合起來,被二祖師爺爺給小鬼嬰鑄了命魂,這小鬼嬰那一部分的記憶也被二祖師爺爺給抹去了,吳風不知道二祖師爺爺做的到底對不對,一個孩子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真的很殘忍。
不過,既然不知道也未必是壞事,若是孩子知道娘親是因為他才死的,那更是一種殘忍,何不如就給他一個善意的謊言,說他阿媽還活著,不讓他心裡有任何的陰影。
猶豫了片刻,吳風深吸了一口氣,笑的有些悵然,便道:「你阿媽出遠門了,阿爸很快就帶著你去找她。」
吳風跟小鬼嬰說的阿媽便是芸兒,他想著,芸兒一定也會喜歡這個小傢伙的。
「好啊……我都不知道阿媽長什麼樣子。」小鬼嬰又笑了,那笑容天真無邪,看在他們二人的眼裡,都是一陣兒憂傷恍惚。
「嗯。吳風阿爸一定帶你將阿媽找回來。」說著,吳風便抱緊了小鬼嬰,朝著格瓦苗寨的前山走去。
小鬼嬰趴在吳風的肩膀上,眼睛卻一直左右環顧,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切都對他充滿了十足的吸引力。
幾個人走了一會兒,那小鬼嬰突然拍了拍吳風的肩膀,小聲的說道:「吳風阿爸,我能自己下來走嗎?」
吳風微微一笑,將小鬼嬰輕輕的放在了地上,還將身上的那快黑布扯了下來,用七星龍淵劍休整了一番,套在了小鬼嬰光溜溜的屁股上,看上去勉強算是一件衣服,小鬼嬰的這套裝扮,看上去甚是可愛。
小鬼嬰自己看了一番,也十分滿意,衝著他們兩人呵呵一笑,光著腳丫就趴在了他們前面,一會兒摘朵兒小花,一會兒追著蝴蝶,清脆的笑聲在山間迴盪著,看上去既讓人心疼,又讓人覺得無比憐愛。
這小子真的很聽話也很乖巧,哪還有之前半分恐怖暴戾的模樣,他可以說是被二祖師爺爺脫胎換骨了,亦或是他母親的魂魄融入其中,便多了一份兒女孩兒的心性。
第3287章吳念心
「你慢著點兒,別摔倒了……」吳風看著小鬼嬰踉踉蹌蹌的在山野間奔跑嬉戲,心中生出了一抹柔情,感受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知道了,吳風阿爸……」小鬼嬰一邊追逐一隻花蝴蝶,一邊回頭笑著說道。
看著前面奔跑的小鬼嬰,周明歎息了一聲說道:「哎呀,這小東西跟你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只認你做阿爸,也不認我,我也真想要這樣一個兒子,既聰明又乖巧。」
吳風看了周明一眼,微微笑道:「大師兄,你想要個兒子還不簡單,我看你與袁月姑娘好的很吶,到時候讓師父提親,我想蒙赤尤老大巫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等你娶了袁月嫂子,到時候想生幾個便生幾個。」
周明被吳風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岔開了話題道:「對了,小師弟,這小傢伙咱們一直叫他小鬼嬰,現在他都已經成了正常的孩子,咱們以後恐怕是要改口了,你既然是他的阿爸,就該給他起個名字才是。」
吳風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仔細想了片刻,才道:「嗯,是該給他起個名字,不如就叫他念心吧,紀念一下他的母親趙憐心,而今小鬼嬰已經沒了任何的親人,趙員外也死了,那個家也敗了,他的親生父親也早就死了多時,他跟我們一樣,也都成了孤兒,一定要好好的待他才是。」
師兄弟兩人說著,就朝著那個吊腳樓的方向而去,走進了格瓦苗寨的前山,寨子裡的人一看到他們師兄弟二人帶著這個穿著小黑袍子的小孩兒,都紛紛圍上來,跟他們二人熱切的打著招呼,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孩是從哪裡憑空冒出來的。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他的來歷的,比如蒙赤尤老,比如清風道長……這會兒蒙赤尤老大巫和清風道長等人都吃罷了早飯,一眾人都呆在那個吊腳樓前面說話,等待著他們師兄弟二人回來。
而今一看他們師兄弟二人帶著活蹦亂跳的小鬼嬰回來,所有人還都是吃了一驚,因為小鬼嬰被帶進後山的時候,還是一個一歲左右嬰兒的模樣,而今卻成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首先一隻藍色畫眉鳥便落了下來,停在了吳風的肩膀上,好奇的問道:「吳風啊,這小傢伙就是小鬼嬰?」
吳風眉頭一蹙,小生的說道:「姑姑……你不要再亂說了,這會兒小鬼嬰已經變成了正常的孩子,對於以前發生的事情他都記不大清楚了,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念心,吳念心。」
藍色畫眉鳥頓時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道:「念心……念心……這個名字起的好啊,也不枉他娘親遭受的那份罪……」
說話間,一行人都迎了上來,吳風將小鬼嬰支開,跟寨子裡的小孩去玩耍,這才將二祖師爺爺將小鬼嬰變成正常人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遍,但是吳風卻沒有提及格瓦苗寨的巫祖其實就是茅山三祖之一的事情,這事兒要說出來,他們估計也接受不了。
第3288章撿了一個大胖孫子
小鬼嬰能夠變成現在這般可愛乖巧的模樣,實在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小子不僅僅是長的好看,而且特別聽話,看到這麼多陌生人,還顯得有些害羞,一直就站在吳風的身邊,抓著他的衣角,偷偷的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這許多人。
而清風道長、蒙赤尤老、袁月姑娘還有雪靈和君燕丫頭等人則都在好奇的看著小鬼嬰,臉上全都是驚奇和欣喜的笑容,任誰看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寶貝,心中也禁不住生出幾分憐愛出來。
吳風抓著小鬼嬰的手,跟小鬼嬰說道:「念心啊,你要記住你的名字,你叫吳念心。」
小鬼嬰點了點頭,衝著吳風咧嘴一笑,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聽話的回道:「知道了,阿爸。」
隨後,吳風又跟小鬼嬰一一介紹了清風道長和蒙赤尤老等人,小鬼嬰一會兒叫那個爺爺,一會兒叫這個叔叔,還叫雪靈和君燕兩個人姑姑,那般乖巧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歡喜。
清風道長更是歡喜不已,一把將小鬼嬰抱在了懷裡,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不住的說道:「不錯不錯……貧道也不算白來這一遭南疆之地,撿了一個大胖孫子回去,等老的走不動了,也有個人陪著……哈哈……」
雪靈和君燕兩個丫頭一看到這大胖小子,數天以來的陰鬱也暫時被驅散了,圍著小傢伙讓他喊姑姑。
小念心總是很乖巧,喊的那叫一個清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開始逗著這小子玩了。
可能是這裡歡鬧氣氛的感染,那兩隻藏在螭吻妖獸後枕骨的狐妖魂也都出來了,一個叫小念心喊大祖姑奶奶,一個讓喊二祖姑奶奶,一群人熱鬧成了一團。
整個格瓦苗寨許久都沒有這般熱鬧了,數天以來的沉悶氣氛,被一個叫念心的小傢伙給打破了。
可是熱鬧的背後,總藏著許多心酸,看著小念心的歡聲笑語,吳風的心再次往下沉去,因為他想到了芸兒,她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
這時候,那只藍色畫眉鳥落在了吳風的肩頭,也看向了念心,突然說道:「吳風啊,這小傢伙是不是應該叫我姑奶奶……他要是你和芸兒的孩子就好了……」
藍色畫眉鳥本是無心之舉,吳風的心便再次刺痛了一下,看到了吳風的臉色突然變的陰沉下來,藍色畫眉鳥當即閉口不言。
不過吳風卻看向了藍色畫眉鳥,突然問道:「姑姑……這斷時間你好像不在格瓦苗寨,你去哪了?」
藍色畫眉鳥搖頭歎息道:「我還能去哪兒,芸兒是老身帶出來的,她現在被那白虎長老擄走,我回去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爹娘交代呢,這些天我就在這方圓數百里到處找,可是一連找了很多天,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唉……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姑姑……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芸兒救出來的……」吳風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緊接著又道:「姑姑……你覺得芸兒不會被白虎長老怎麼樣吧?」
第3289章滿懷思緒
吳風的這個問題,讓藍色畫眉鳥一愣,旋即才道:「這個姑姑也不好說,你也知道,芸兒她娘在白蓮教的地位非同一般,自從胡梟傑失蹤了之後,芸兒她娘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每天都在苦修,她的修為在白蓮教所有的舵主之中都算的上頂尖的高手,因此深得四大長老的器重,所以跟他們的關係也算不錯,除了青龍長老之外,其餘的三位長老都跟算是看著芸兒長大的,芸兒雖然不怎麼待見這幾位長老,卻也有一份情誼在,我想那白虎長老看在她是後輩的份上,應該也不會太過難為她,因為白虎長老想要真正對付的人是你們師兄弟二人。」
為了給吳風寬心,藍色畫眉鳥也只能這樣說,她不光是在安慰吳風,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李老尼之前雖然身為魯南分舵的舵主,也深得幾大長老器重,可是不管怎麼說,李老尼最終還是叛離了白蓮教,只是這一條,李老尼一旦被白蓮教的人捉住,殺她好幾回都可以了,芸兒自然也難以逃脫干係,要不是為了芸兒袒護吳風的事情,李老尼當年在終南山也不至於判教。
其實,姑姑這般說,吳風何嘗不知道它是在安慰自己,吳風現在也只是想聽到一些寬心的話而已。
吳風再次看向了遠方的未知處,這個七尺男兒滿懷思緒,歲月和不斷地磨礪,早就讓他不是以往那個懵懂的少年了,如今的吳風身上多了很多沉穩和幹練,做事情也不再猶猶豫豫,他背負了太多的責任,經歷了太多的苦楚,而如今的吳風,從來都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的挫敗感,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又何以面對天下?
看著吳風有些悵然的眼神,藍色畫眉鳥突然又道:「吳風,姑姑在外面遊歷了這幾天,發現白蓮教確實有大動作,現在雲南境內,許多寺廟和道觀都被白蓮教攻陷了,有大理的巍寶山,長春洞,鳳慶的石洞寺,太和宮、雲峰山、真慶觀……等等大小佛道兩派的寺廟全都被白蓮教納入了麾下,這些門派無論是名門大派,還是小門小派,若是不服從就全都被殺害了,許多得道高僧和道門高手死傷無數,外面的世道已經亂套了,江湖上的紛爭,大清朝從來都不管,他們也不敢管,而今整個江湖又都是一片散沙,若是天下佛道兩派不聯合起來,遲早要被白蓮教滅的乾乾淨淨,這白彌勒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統一江湖,讓所有的江湖人士全都信奉他們白蓮教。」
這對於吳風來說,覺得是個十分糟糕的事情,若是按照姑姑這般說,天下佛道兩門即將面對一場浩劫,無論是茅山還是終南山,都難以逃脫這場浩劫,這讓吳風的心再次沉重起來,他覺得自己是不能再呆在這格瓦苗寨了,必須速速動身,最主要的目的是救回來芸兒,其次,自己這一身的修為,也應該為天下佛道兩門出上一份力氣。
第3290章離別
小鬼嬰恢復成了正常人之後,他們師徒三人在格瓦苗寨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一個了結,在格瓦苗寨又休整了一天之後,第二天清晨,他們師兄弟二人便商議立刻動身,前去終南山去找李老尼,在他們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就只有李老尼對白蓮教最為熟悉,或許李老尼知道白虎長老的藏身之所,並且能夠將其找出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不這樣做,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然而,他們的路線並不是直奔終南山,首先要去的地方便是斷魂崖,將找到二祖師爺爺的事情跟白毛老頭兒知會一聲,讓他知道他二弟現在還活在人世,到了斷魂崖,那就離著茅山不遠了,師父交代過他們,畢竟是茅山弟子,無論如何這茅山還是要去一次的,拜見諸位師爺師伯和師叔祖們。
等這些事情了結之後,他們才能去終南山去找李老尼和胡梟傑夫婦。
事情商議已定,翌日清晨,他們師兄弟二人便打點好了行裝,出了格瓦苗寨的寨門,之前他們就說好了,清風道長留在格瓦苗寨,等待他們師兄弟二人回來,蒙赤尤老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跟他們師兄弟二人一起走的,還有那只藍色畫眉鳥,以及雪靈和君燕兩個丫頭,本來吳風是想要將念心留在格瓦苗寨,陪著師父,可是那小子死活都不願意,就想跟著吳風阿爸在一起,執拗不過,也只好讓他跟著了。
另外還有那只吞了千年蛟龍內丹的黃毛猴子,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小東西不吃不喝,一直都在沉睡,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醒來,吳風是捨不得離開它的,是必須要帶著一起走的。
離別總是讓人感覺到傷感,最為不捨的還是袁月姑娘,她跟周明的感情已深,這些時日以來一直難分難捨,而今周明要和吳風出去辦事,袁月姑娘自然千般不捨,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孔,早已經被周明所融化,頗多了些許柔情,離別的那一刻,確是為周明撒下了許多眼淚。
一眾人將他們一行人送出了格瓦苗寨,清風道長再三叮囑他們一路小心,卻總還是不放心,一路和袁月姑娘送他們出去了老遠,才揮淚而別,當他們師兄弟二人轉身的時候,也不禁掉下了眼淚。
師父真的老了,短短的幾年光景,他所承受的那份苦難並不比他們師兄弟二人少了多少,頭髮已經花白,愈發的看著讓人心疼。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即便是萬分不捨,總還是要分開。
然而,念心這個小傢伙卻顯得很開心,一路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是那般的無憂無慮。
大家沉默著走出了老遠,很快就進入了茫茫的原始森林之中,這個所在草豐林密,是中原的老林子所無法比擬的,在這片茫茫叢林之中,毒蟲猛獸數不勝數,也沒有什麼路徑,所以一行人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不了多少,只能出去了這片林子,到了外面才能買到馬匹。
第3291章開道的利器
一路曉行夜宿,一行人行進的速度自然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因為來的時候,他們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在這茫茫原始森林中亂走,要不是有羅盤指示方向,他們都有可能在森林中迷失方向,因為大多數地方都沒有路徑,週遭所見全都是一片綠意盎然。
這次他們也算是輕裝上陣,不像是上次攜帶著金烏寨幾百老弱婦孺,這速度自然很快,本來大家還擔心小念心受不了在這樣潮濕悶熱,而且毒蟲猛獸老林子行走,然而小念心的表現完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這小子一路上都不要吳風抱著走,而是一路小跑著在前面帶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身上的力氣好像跟用不完似的,也不知道累,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即便是遇到了什麼毒蟲猛獸,在看到了念心之後,也會繞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一開始,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可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緣由,起碼吳風和周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二祖師爺爺說小念心的暴戾情愫被一種特殊的蠱所壓制,也就是說現在念心的體內是具備了小鬼嬰之前的殘忍本性,而且現在體內還有一種特殊的蠱,二祖師爺爺給小念心下的蠱自然不會是普通的蠱,能夠將小鬼嬰的魔性壓制住,自然威力強大,這老林子裡的毒蟲會感受到小念心身上被二祖師爺爺種下的蠱,那些猛獸則會感知到小念心身上的暴戾情愫。
所以,小念心在前面帶路簡直是一個開道的利器,一路上連只蚊子都不敢靠近。
想想當初他們進這片老林子的時候,被那些個頭大的像是蒼蠅的蚊子叮的苦不堪言,現在這種有小念心在的時光,真的是無比美妙的事情。
其實,不光是因為小念心的緣故,周明體內的那只千年蠱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別看那小東西個頭小,那可是真正的蠱中之王,毒蟲中極品中的極品,這世間所有最毒的蟲子,也無法跟這個千年蠱媲美,任何毒蟲都要在這千年蠱面前選擇臣服。
一隻千年蠱的存在,方圓幾里之內都不可能有蟲子敢靠近,再加上小念心體內的蠱性,那就更加沒有活物敢靠近他們了。
所以他們這一行人走在這老林子裡感覺是特別的清淨,連隻鳥兒都很少見,想要吃點兒什麼野物,都要跑出很遠去捉。
但是繼續往前走幾天之後,就陸陸續續的遇到了一些苗寨,現在在南疆的苗寨之中,很多人都認識他們師兄弟二人,原本格瓦苗寨收養的那些血巫寨搶來的孩子,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寨子,而且在血巫寨裡,他們也救出來了不少孩子,見了他們師兄弟二人那更像是見了親人一般,拖家帶口的跪在地上,就是為了感謝他們師兄弟兩人救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在南疆各大苗寨之中,他們的名聲也都傳開了,血巫寨之所以會被滅,也全都是因為他們兩個。
第3292章蟲中王者
鑒於此,他們師兄弟二人無論走到哪一個苗寨,都會受到熱烈的歡迎,被當做是最高規格的貴賓,拿出最好的美酒和最豐盛的菜餚來款待他們一行人。
南疆之地各個大大小小的苗寨被血巫寨欺壓了這麼多年,每個苗寨都苦不堪言,血巫寨被滅,這些苗寨的人是打心眼裡覺得高興,更是對他們師兄弟二人充滿了感激。
苗寨的人太熱情了,與之前的冷漠和戒備相比,一時間竟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這讓他們師兄弟二人不得不改變路線,盡量去躲開一些寨子,生怕他們發現了自己,逼著在寨子裡吃吃喝喝,亦或者多住幾日,怕是這般,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走出這南疆之地。
如此這般,一行人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算是走出了這片茫茫的原始森林,這個速度可以說是很快了,比他們上次來這裡整整快了一倍。
這半個月裡,小念心更加的開朗,對吳風的依賴性就更重了。
還有就是周明身體裡的那只千年蠱出來透氣的時候,被那只藍色畫眉鳥給發現了,藍色畫眉鳥一看到這小東西,頓時嚇的炸開了毛,它說它能夠感覺到,這只蟲子身上那蠻橫霸道的氣場,它是一隻蟲中王者,無可替代。
雖然藍色畫眉鳥也不是一隻普通的鳥兒,但是在面對這只蟲子的時候,卻不敢造次,一看到它出來,就躲著走。
可是後來發現這只千年蠱除了經常自己飛出去吃些毒蟲之外,對於其他人一點兒惡意都沒有,藍色畫眉鳥的膽子就越來越大,再往後,藍色畫眉鳥又驚奇的發現,這只千年蠱不光沒有惡意,而且還通人性,性格看上去還有些靦腆,最聽的還是周明的話,幾天下來,藍色畫眉鳥都敢撲稜著翅膀追著千年蠱玩捉迷藏了,整天說要將那千年蠱給吃了,有時候也將那小東西叼在嘴裡,也沒見它吞進去過一回,那千年蠱看上去也的確是好欺負,被藍色畫眉鳥叼著也不吱聲。
《趕屍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