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張洪波這時候開口:「吵什麼,我還沒死呢,這事兒還得看笑笑的意思,嘯天,你打電話讓她過來。」
「笑笑不適合參與這種事情。」張嘯天回絕了張洪波的話。
我一直在邊上看著,沒想到為了張笑笑,他敢跟張洪波頂嘴
張洪波隨後自己叫人給張笑笑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過來。
張家的事情還沒定奪,輪到我們表態了,我說:「奉川陳家就我一個,我沒打算去,我棄權。」
老道士有些詫異:「那你參加比試是為了什麼?你可要知道,這可是正規道門的法術,一般人是根本學不到的。」
我笑笑回答說:「為我爺爺出一口氣,過不了多久,我要讓我爺爺風風光光返回奉川陳家,甚至是巴蜀陳家。」
家裡有個陳文,他比一般的道士厲害太多了,有了他,不再需要什麼正規道士。
老道士愕然,歎了口氣說:「那,好吧。」
馬文生和張家的人對我這個決定也很不理解,不過張家利卻是幸災樂禍,因為我不去道觀,就說明我少了獲得實力的機會,這正是他們希望看見的。
說話期間,張笑笑從別墅外走了進來,看見屋子裡這麼多人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進來將人一一喊了一遍。
喊完站在了張嘯天的身後,問道:「哥,什麼事情呀?」
「沒事兒。」張嘯天說。
張洪波這會兒問張笑笑:「笑笑,你願不願意去道觀學習法術?學成以後也能幫到你哥和你爸爸。」
張家是玄術世家,張嘯天就算把張笑笑保護得再好,張笑笑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法術這方面的事情,聽見這事兒後並沒多少疑惑,而是問道:「可以幫我哥嗎?」
張洪波恩了聲,靜候張笑笑的回答。
張笑笑想了幾秒:「那我去。」
張嘯天臉色一變,厲聲對張笑笑說:「你出去,到我屋子等我,我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張笑笑未應聲,張洪波有些慍怒說:「一個家族能不能維持繁榮,最主要的就是看後代是不是足夠團結,勾心鬥角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姑息,你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今天在這裡給你們提個醒,再讓我發現你們勾心鬥角,直接驅逐出張家。另外,笑笑自己願意去,嘯天你也不能阻止她,這是她的意思,有掌控欲是好事,但是過強就不見得了。」
張家利連連點頭,馬上對張詩白說:「詩白呀,到了道觀,你要好好照顧你笑笑妹妹,不能讓她受委屈。」
張詩白諾諾答應。
張嘯天這時候卻冷笑了起來:「我姑姑死因不明,我母親不知所蹤,我父親數年不能回這別墅,現在連我妹妹也不能倖免嗎?」
張嘯天的姑姑就是張東離,我的四娘。沒想到他的身世也挺淒慘的。
張嘯天說完這句話,轉頭看著張笑笑說:「妹妹,哥哥騙過你嗎?」
張笑笑果斷搖頭。
張嘯天又說:「那就聽我的,別去。」
張笑笑猶豫了,盯著張嘯天看了會兒,噗嗤一聲哭了出來,撲到張嘯天懷裡抽泣起來:「其實我都知道的,哥哥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太辛苦了,我只想替你分擔一點呀。我不想你這麼累了,所以我必須要去。」
張家利在一旁譏誚著嘴角,張嘯天身體微顫,不過卻輕撫著張笑笑肩膀,安慰著她。
張洪波歎了口氣,說:「既然笑笑決定了,那就這樣……」
「等等。」我打斷了張洪波的話,「笑笑姑娘去不得道觀。」
這裡人都一臉詫異看著我,老道士問:「如何去不得道觀?」
我說:「張家是玄術家族,因為沒有足夠的根基鎮鬼,所以陰氣瀰漫,張家的人普遍陰氣比較重。笑笑姑娘從沒有學過玄術,也就無法制陰,火炎極低,再加上笑笑姑娘本就是女性,陰氣比張家其他人更重。道觀是剛陽之地,如果沒有玄術基礎的女性進去,本就不好,何況笑笑姑娘陰氣還很重,她要是進去的話,不但學不到東西,身體還會受損。」
老道士連連點頭,贊同我這話。
張家利卻說:「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這是我張家的事情,輪得到你插嘴?要真像你說的,道觀那麼多女信徒上香,個個都會生病?」
我瞥了張家裡一眼:「你是耳朵聾,還是本身就傻?我說道觀克制的是陰氣重的人,你張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鬼怪,她一旦脫離張家庇護,你能確信鬼怪不找她報復?」
「你……」張家利氣節。
我又問張嘯天:「你妹妹的生辰八字是什麼?」
張嘯天說了一個生辰八字,我掐算了一陣說:「她骨重二兩三錢,此類人女命生來輕薄人,營謀事作難稱心。六親骨肉亦無靠,奔走勞碌困苦門。一旦離開了張家,就會無依無靠,命途多舛,所以,她不能去道觀。」
老道士連聲稱奇:「陳浩小兄弟,你竟然還會稱骨?」
我哪兒會稱骨,不過是在陳文的筆記中看到了一篇《稱骨歌》,剛好記得這一則,就胡謅出來了。
不過這會兒卻不好說破,就說:「略懂,略懂。」
老道士咋舌:「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懂得稱骨的人很少,陳浩小兄弟能力怕是已經遠遠超過了你爺爺這個年齡階段的能力。」
我呵呵笑了聲。
轉而看著張洪波。
張洪波見我說得頭頭是道,不過還是問道:「你跟我們張家不共戴天,為什麼突然插手我們張家的事情?」
我將自己真實理由說了出來:「笑笑姑娘是個單純的女孩兒,張家的污水不應該污染到她,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保護好張家這最後一片乾淨之地很有必要嗎?」
張洪波凝視著我,判斷我是否在說謊,也不知道他判斷的結果怎麼樣,最後說:「笑笑不去道觀,張詩白一人去。」
張笑笑盯著我眼睛眨巴眨巴,我擺了擺手,離開了這裡,張笑笑追了出來:「謝謝你。」
「客氣。」我說。
張笑笑又說:「可是,我想學呀。」
她無非是想幫張嘯天,如果她幫張嘯天的話,我們就不得不交手了,就說:「聽你哥的話,回去工作去吧,你要是真想學的話打我電話,我在電話裡教你,至於見面,咱倆還是少見。」
我把電話留給她之後,張嘯天出來讓張笑笑先離開了,然後對我說:「謝謝。」
「不是幫你,只是不想你妹妹被張家利他們禍害而已,別多想,馬蘇蘇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說。
在門外等馬文生他們出來的時候,張家利他們也準備離開別墅,看見我後,對我陰笑了兩聲:「陳浩,張家的能量可不止這些,玄道我們有正規道士做後台,鬼道我們有白眼鬼怪打基礎,黑道我們有整個奉川縣的地下社會,白道你更不是對手。今天晚上我會帶白眼鬼怪去拜訪你,如果你不怕我傷到別人的話,最好別呆在趙家別墅。」
我還沒回話,一輛車緩緩停在了我們前面。
西裝革履,戴著墨鏡,打扮得冷酷無比的陳文搖下車窗,說:「不怕死就過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拜訪我弟。」
「哥。」我欣喜喊了聲。
陳文說:「陳浩,上車。」
第五十六章保鏢
之前陳文雖然出現過一次,不過這次陳文打扮得跟電影裡的黑衣人似的,我都差點兒沒認出來,張家利自然認不出來。
上車駛離這裡,期間跟趙小鈺打電話,讓她先回去了。
走了一陣後,我看著陳文這身打扮說:「挺帥。」
陳文呵地笑了聲,並沒有回話。
我看這車價值不菲,再加上陳文這身打扮,心說他不會是某某財團老總的兒子吧?畢竟不管再厲害,總得有個老爸。
陳文看出我所想,說道:「別多想,我在給人做保鏢,老闆明天會來奉川縣談生意,你到時候幫我保護她。」
我看了一下這車,瑪莎拉蒂總裁,價值兩百多萬。
再看了陳文優哉游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這哪兒是保鏢,這分明就是大爺呀。
「你要保護的,不會就是開車的這位吧?」我指著司機問,要是老闆開車,保鏢坐車,那也太奇葩了些。
陳文搖頭:「不是,她明天才過來,我已經向她推薦了你,到時候你直接聯繫她。」
陳文安排的事情我沒理由拒絕,不過我抽不了身吶,就說:「可是我還在保護趙小鈺。」
「你跟我換,我保護趙小鈺。」陳文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
要是有危險,陳文應該也不會讓我去做,就答應了這事兒,之後陳文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交代我一些事情之後下車,帶我去那老闆將要住的地方熟悉了會兒環境。
其他事情我都瞭解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剛好陳文在這兒,直接問了出來:「你缺錢?」
陳文微微一笑:「不缺。」
「那你怎麼還會給人做保鏢?」我問。
陳文沒有回答我,我吃了閉門羹也不再多問了,在這裡看完後我們並沒有回趙家別墅,而是在外面找了一間房間先住下。
進屋後,陳文身著西裝端坐著,眸子嚇人得很,我站他旁邊都感覺到了一股森然之意,他給我的壓力,比張洪波所給的壓力大太多了。
他坐下後不久,房門被敲開,我上前開門,見外面男男女女一共站了將近十人,個個身上陰森得很。
我開門後按照陳文之前的囑咐,屏住呼吸站在了一邊。
這幾個人避過我走向陳文,陳文嘴角一翹,身上凜冽殺意展露。
鬼怕惡人,現在就算是人都不敢接近陳文,更何況是這幾個鬼了,他們馬上被嚇住,陳文站起身來,往門那兒一站:「出來吧。」
說完見一身穿練功服的中年男人從走廊盡頭走過來,陳文轉身進屋,中年男人也跟進了屋子裡。
我隨後關上了門,這中年男人一笑,說:「還有些本事,能鎮住鬼。」
這男人頭髮較長,僅從這一點就能判斷出來,他是正規道士,因為道士修真,修的就是去偽存真,他們認為頭髮也是真的一種表現,所以大多正規道士都留著長髮。
陳文跟他們不一樣。
陳文問:「你是哪派的?」
中年男人回答說:「趕屍派科峰,有人讓我帶你們的魂走,你看,你們是自願跟我走呢,還是讓我動手?」
科峰說完嘴裡默念了幾句法咒,這裡的鬼魂又動了起來。
陳文眉頭微微一皺,掃視了這些鬼怪一眼,他們竟然又被嚇住了。
科峰一怔。
之前他肯定以為陳文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才把這些鬼怪給鎮住,現在看見陳文只用眼光就將他們給鎮住了,自然有些吃驚。
科峰再喊:「把他們魂帶走。」
陳文淡淡說了句:「都給我散了,再敢停在這裡,後果自負。」
陳文話音剛落,這些個鬼怪奪門就跑了,科峰還沒開始囂張就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氣勢已經降了下去。
「能用目光鎮住鬼,你本事很大,是哪派的?」科峰問。
「你還沒資格知道,陳家和張家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不追究你的責任,不過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陳文說。
科峰被人請來,就這樣鎩羽而歸自然不服氣,趁陳文不注意,突然取出一張符紙往陳文額頭上貼去。
不過手還沒至,他人就已經趴在了地上。
他在出手的那一剎那,陳文腳就已經動了,踢在他腹部,這會兒嗚呼痛呼了起來,陳文一臉嫌棄說:「就這點兒本事還敢害人?給我滾。」
科峰咬咬牙,轉身出了房門。
《陽間巡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