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節

此外,當時我心裡也沒有太多想法,對自已有什麼高大上的肯定。當時就是抱了一個念,游泳!
其實很簡單。
就好像我練習書法時,腦子裡什麼念頭也沒有,讓全部注意力跟著筆尖在紙上流轉一樣。
當一個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於一點的時候,身體上的某個強大力量就活了。
是的,那個力量非常的強大,我們每個人都有。
當時,尚在游水的我,不知道那力量是什麼。
幾年後,我知道了。
它的名字叫,元神!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沒感受到我多麼有力量。武俠小說裡,主人公身上真氣亂躥的感覺,根本沒有!
我就是在游,就這麼簡單,並且,用的還是姿勢難看,最為原始的狗刨式。私陣尤才。
撲通著大朵的水花。
在雷聲的轟鳴和春雨的洗禮中,一鼓作氣,游到了對岸。
當我哆嗦著,摟住河岸邊的一塊石頭時,我兩眼抹黑了,同時感覺全身的肌肉,骨頭,還有筋都縮成了一團。
這時的我,用一種東北土話形容,就是蒙圈,歇菜,兩眼一抹黑,嗝屁著涼的架勢。
徹底的,啥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馬彪子那間板房裡搭的小火炕上,鼻子裡聞到的是木材燃燒時,散發的氣味。我的身上,蓋了一床厚厚的大棉被,被窩裡很暖和,很舒服。
我挪過頭,看到了馬彪子。
他手裡端著碗。
見我醒來,他坐在炕邊兒,將碗遞到我面前,淡淡說了句:"喝了吧!"
我接過碗,使勁一瞅,裡面是不知的濃稠液體,我抽動鼻子聞了下,好像還有股子酒味兒。
馬彪子這時站起,擺了個很酷的,斜對我的造型說。
"用的是陳年老黃酒,加的乾薑,大棗,另外,還扔裡了一根野山參的鬚子。都是好東西,你快趁熱喝了吧。"
我對什麼陳年老黃酒之類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我知道野山參是個好東西。是以,我沒猶豫,仰頭一口就給悶下去了。
喝不出是什麼味兒,很雜,但喝下去後,肚子裡很暖,轉眼,身上就給激出了一層的汗。
馬彪子取過門口洗臉盆上搭的毛巾,做勢剛要扔給我。但他又猶豫了一下,轉爾放下毛巾,走到旁邊一個小組合櫃前,打開櫃門,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全新的乾淨毛巾遞給了我。
"擦擦汗吧。"
馬彪子聲音冰冷。
我接過毛巾,也沒說個謝字,而是一邊擦,一邊問:"那,馬彪子,我現在能叫你師父了嗎?"
馬彪子仍舊冷冷:"我跟你說過,我會傳你東西,但師父兩字,我擔不起,也擔不上。這樣,我先跟你說一下,你是怎麼回事兒。"
馬彪子這時坐到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旁,拉過桌上的鐵皮盒子,取出一疊煙紙,又從裡面的撮了一點煙葉,麻利地捲了根煙,劃了火柴,點上,輕輕吸了一口後。他對著我說:"幾年前,我給你的魂兒傷了!但那天,一來我是有事在身,在那裡,要等一個人。所以,就沒給你看。"
"後來,我去學校,找過你。可能你不記得了。遠遠,見過你兩次。看樣子,是好了。不過,看不出怎麼好的。這次你來,我看出來了,你的魂兒,讓人補過了。"
我一怔,脫口說:"老董婆子?"
馬彪子一皺眉:"什麼人?"
我說:"我爺家旁邊,跳大神的。"
馬彪子忖了忖:"嗯,薩滿嗯,看來,也是有些手段。"
"你魂兒上的毛病是讓我給傷了,那人給你修了魂。但她用的東西和力量,都是個異數,是以,你身上三魂合出的元神,要與一般人強的多的多。但元神這東西,過強,沒地方用,不知道怎麼修,一樣是個廢物。因這世上,元神旺的人,多了去了。修好的,合了命數,成勢的,能成一方豪傑,又或是科學,商業上的精英。修不好的,不懂修的,充其量,一個幹活不知累的愚漢罷了。"
我聽這話,一愣,噹啷扔了一句:"那,科學家,也要拜師,練功嗎?"
馬彪子聽了,他笑了。
"科學家也要拜師,不過,他拜的是老師,是技術,科學之師。"
我噢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馬彪子接著說。
"今兒,你找到我了,別的不提,元神這塊,我有責任提點你。所以,我拿大桿子,用槍術的手段,打活了你腰上的三塊骨頭,這樣,可以省你幾年的苦功。"
"接著,我讓你游水,一來,你跟這江河之水,挺親。能借裡邊的靈氣兒。二來,也是借此,活你的膽氣。三來,剛好,今兒個有場雷雨,你也應了春雷醒神那麼一說了。"
"囉嗦了這麼多,你可能也聽不懂,也不要你懂,你記著就行。回頭,你大了,懂事兒了,別因為這埋怨我馬彪子。總之,今兒,我把你的元神,你的神點醒了。接下來,你慢慢養,慢慢練,不久就能開智,到時候,學習什麼的,腦瓜子就靈光了。"
講到這兒,馬彪子伸手將煙掐了,兀自歎口氣說:"國術這塊,我學的是八極,後來,陸續又接觸別的幾門拳術。不過,我非高人。這裡邊,真正高人,多了去了。國術授業,跟大夫治病一個道理。都是要看了人,揣摩過氣場,掌過生身五行八字格局,等等一切,才能依人開方,下藥。國術呢,也是依不同的人,來教不同的路子。"
"有的人,合適打小練套路,先抻筋拔骨,等到過了十八,長成了。這才站樁,練裡面的功夫。有的人,則適合以橫練,外門功夫來悟。需要天天舉石鎖,練筋骨皮,一口氣的東西。"
"還有的人,一輩子動不得,得行道門,築基,打坐,大小周天,龍虎調合的功夫。"
"總之,世間生人,千千萬萬,授業功法,也是千千萬萬各有不同。"
"最忌諱的事兒,就是把別人練的功,拿到自個兒身上玩兒!"
"所謂,練不對路,岔了氣兒,甚至走火入魔,大概就是如此。"
馬彪子抬頭,打量我說:"你那會兒在船上,把衣服一脫,我相了你的骨。就知道,你病在哪兒呢。你下盤不行,腰也不活,這是大病。"
"八字什麼的,我也不是正式收你做徒弟,估且就不問了。我就依你現在的病,傳你三個功。"
"三個功,很簡單,但裡面門道,也很多。"
"一是撐著站,二是蹲著跑,三是跪著睡"
"就是這麼三個功!你一直練著,往後你要有那命,遇到真師父了。他見到你練過這三個功,他樂都不知道怎麼樂呢。"
我聽的有些糊塗,自顧喃喃說:"撐著站,蹲著跑,跪著睡,這"
我抬起頭,看著馬彪子問:"這不是耍猴兒嗎?"
馬彪子冷笑了:"耍猴兒?你耍,他們看得起嗎?他們有那本事看嗎?掏得起錢來看嗎?"
"實話跟你講,這三個功,你練好了,別說一般人,就算他是剛入門的國術拳師,見了你,也得敬你三分!"
"啊"我微張了個嘴,呆呆地看著馬彪子。
稍許,我又補充一句:"那我能,把那個,那個齊凱打趴下嗎?"
馬彪子這時卻又高深一笑:"你不練,我怎麼知道?"
我怔了怔,末了咬牙,認真說:"你要真肯教,那我,我就好好學!"
馬彪子起身,朝我淡然一笑:"學,也得穿上衣服再學,你這光個大腚,我可真沒辦法教你!"
第五百六十三章搶了人,以人為點,知全局動向
我傻了,站在原地,啥也不知道。
這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人好像失去意識,但卻沒有昏迷,只是傻呆呆地站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我後腦勺。讓人拍了一下,這才傻愣愣地轉身,揚頭問了一句:"誰打我?"
問的同時,我看清了身旁情形,軍大衣已經把二驢給扒了個精光,後又將自已的大衣裹他身上了,二驢跟只落水狗似的,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而軍大衣的真容。原來是個五十出頭的乾巴老頭子。
老頭子長的挺瘦,雖說長的比我是壯實多了,但遠沒剛才跑動砸冰時威猛。
我腦子這會還是木木的。有些不太精神。
老頭兒打量了我,一咧嘴說:"你說你倆。跑這兒大河玩啥,這才上凍幾天,你就過來玩兒。行了,行了,快回家吧,快回家吧。"
二驢一聽快回家三字,立馬不哆嗦了,抱起濕透的衣服,裹了軍大衣,撒丫子就跑。
我怔了一怔,剛想跟二驢一起跑。
老頭兒喊話了:"那個,你晚上回家,要是發燒啥地,你讓你媽,上河沿找養魚的馬彪子!你跟你家大人說,到這兒一打聽就能找著我。"
我當時不知道老頭兒為啥說這話,只含糊點了下頭,轉身就跟二驢後邊,撒腿跑了。
跑的時候,我心裡邊在想,這老頭為啥說我晚上會發燒,為啥呀?
一路跑著,心裡反覆翻著這個想法,不知不覺,就跟二驢回到了他家。
我跟二驢運氣還算不錯,沒遇見家長。到屋裡,二驢給軍大衣一扔,哆嗦著就鑽進了被窩。
"那啥,大個今今天的事兒,你,你千萬不能跟我爸我媽說,說了,我死定了。"二驢哆嗦著講。
我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只是,那撈網還有冰穿子"
二驢低頭想了下:"沒事兒!到時候,我編個瞎話給唬弄過去,大不了,挨頓小揍。"
"可要讓他們知道,那就不是小揍了"二驢講到這兒,心有餘悸地望向了窗台。
我順他目光看去,我見到了一根平放在窗台上的,用鋼管打造而成的雙截棍
啥也不說了,二驢,咱絕對給你保守秘密。
原本計劃,二驢是要跟我回家一起抄作業來著,可遇到這件事,二驢說他跟後邊胡同的老豬抄吧。
老豬大名劉思哲,也是我們同學,由於人長的胖,再加上不太說話,只愛睡覺,所以就有了老豬的外號。
從二驢家出來,我精神恍惚,搖搖晃晃回到家裡,開門,倒頭進屋就睡了。
這一睡,很長時間就沒醒過。
當然,很多時間那是我事後才知道的。事實上,當時我感覺就是睡了一個大覺。此外,我還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看到一個又一個非常龐大又極其細微的螺旋式結構。忽而極大,忽而極小,但永無止境,永無終點。
我彷徨,驚詫,但卻不能脫離此境。
但我終於還是醒了。
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我家裡的情景,而是
咦,這不是我奶奶家嗎?還有,這屋子裡的人,這怎麼有老董婆子?這老太太。怎麼還臉色慘白,一身虛汗地看著我?
"醒了,醒了!這孩子醒了!"
老董婆子的模樣兒看上去好像要死了似的,此時眼見我甦醒,她當即一個激靈,
隨後,奶奶急忙端了一個碗過來:"哎呀我的大孫孫吶,你可算是醒了,快,快,來把這粥喝了。"私陣夾巴。
我有些迷糊,呆愣愣地看了眼四周,我問:"奶,爺,我怎麼到這兒來了,我爸,我媽呢?"
"你爸上外地開會了,你媽得給人做一個大手術,家裡沒人照顧你,這不今兒大清早,就給你送來了嘛。"奶奶一臉疼惜地把晾好的小米粥湯端到我嘴邊。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