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節

我見到這個架勢,怕念子江白了麻姑爺的面子,於是我就對念子江笑說:「是這樣的念兄,我和葉凝還有這位馬道長正好要去香江辦一件事。所以,這趟全當是同路了。」
念子江淡然::「既然這樣,一起走,也算是一個伴兒吧。我打算明天出發,先去深x,在那兒把入香江的證件辦了。結束後,我就過去。你看看,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葉凝:「我們也需要辦證件。不如就一起去吧。」
念子江點下頭:「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我一會兒給你我的手機號,然後明天機場見吧。」
轉眼功夫,念子江把手機號報給葉凝,又起身朝大家抱了下拳,這就閃身告辭了。
他人一走。葉凝立馬問馬玉榮:「咦,老馬,你認識這傢伙」
馬玉榮感慨:「豈止啊,豈止認識啊。」
「當年吧,他師父在香江也是有名的上師」
當下馬玉榮就把念子江和他師父在香江遇到的一件事給我們講了出來。
念子江的師父香江人給起了個外號叫伏魔童子。
原因是他師父人長的比較年輕,身材也矮小,再加上修持有功,容貌看上去比較的年輕。此外,香江人喜歡給人起一些便於記憶的外號,所以就給那位上師起了伏魔童子的稱號出來。
伏魔童子很厲害,平時在香江隱居,有一家專修密教的小佛堂。
念子江怎麼拜入他門下的,這個馬玉榮也不清楚。因為那會兒,他看到念子江的時候,對方已經跟這上師修行兩三年了。
當時的情況是有一個富人,家裡不是很太平。於是就請了伏魔童子過去伏魔。可沒想到這富人的老婆信的是道,那女人另外請了一個叫符紙張的張姓道人去給家裡平事兒。
兩伙人遇見了後,好像符紙張的意見跟這伏魔童子的意見背道而馳了。
結果,兩人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後竟到了要一證高下的地步了。
這是一場佛道的相爭啊。
然後在香江高術界先是引發了一場小轟動。跟著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就起哄說,佛道一定要證出個高下,分出個地盤,三六九等,要不然的話,這生意沒辦法做了。
起哄的都是不怎麼厲害的人。
都想趁機混水摸魚,露一把臉出來。
所以,眼見這風波越來越強,伏魔童子就和符紙張商議,兩人閉門,單獨小證一下,輸的那個,捲鋪蓋離開香江。
於是,就證了。
證完了後,伏魔童子輸了。
他當即領上念子江,這就轉身離開了香江。
當年馬玉榮曾經過來跟著一起看熱鬧,兩撥人談判的時候,他也在場,所以他認得這個念子江。如今,事情過去幾十年了。可念子江的模樣兒沒有什麼太大改變,所以馬玉榮一眼就認出來了。
馬玉榮這邊講完了後,麻姑爺做了補充,他壓低聲音跟我說:「叫你倆來,為的就是看著點他。眼下這高術江湖什麼情況,咱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可是那位那位姓念的,他一直在深山老林裡靜修。修的本事挺高,可對這高術江湖的形勢,拿捏的卻一點都不透。」
「他這次去香江,是要找一個叫符紙張的傢伙。然後,用一身所學,勝了對方,再把對方攆出香江。」
「這是他心裡的一個結呀,他必需得做,不做不行。所以,你倆看看吧,怎麼幫他拿捏好這個火候。」
麻姑爺所說也正是我擔心的東西。念子江看著就好像揣著一股火,一道氣兒去了。
但他不知,香江現今的形勢可謂是極其凶險。
林樹森,堂玉,陳正,包括章玉山,這些人可能都在香江,也可能本身不在,卻把棋局在香江布好了。
這個念子江會不會讓人算計,轉爾投入陳正,章玉山等人的麾下,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啊。
我走到這一步,看著像是湊巧,其實全是天意使然。
一步步的由不得我去做過多的安排,計劃,真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只能讓這股力推著我往前走了。
「麻姑爺,你放心。這個念子江,我盡力吧,盡最大努力,給他一個保全。」
麻姑爺聽我這樣說,他點頭道:「他師父那是個好人吶,真的是好人。心性特別的慈悲。也是看在他師父的面上,我才把你們叫來,要不然,我可不敢趟這道渾水。」
我當下對麻姑爺抱了下拳說:「麻前輩你放心,這事我們管定了。一定管到底。」
當晚離開麻姑爺的茶館,我和葉凝,馬道長一起往酒店走的路上,葉凝小聲跟我說:「這念子江身上有殺氣,很濃,很烈的殺氣。」
我品著說:「再怎麼濃烈,咱們也得想辦法給化一化。盡可能,不讓他沾人命。」
葉凝喃喃:「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感覺,念子江要入魔,並且,他還可能要大開殺戒。」
我不希望念子江入魔。
但同樣我知道,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真的誰都沒辦法攔住他。
第二天一切正常,我們在機場見面,葉凝搶著給念子江的機票買了。
一行四人坐了飛機,直達深x。到了目標地後,我們隨便在機場附近找了家酒店,然後葉凝讓念子江把身份證交給她,她托關係辦一個入香江的手續。
沒想到念子江壓根不打算領葉凝的這個人情,他告訴葉凝,他有他的方法辦這個東西,不用我們過多操心。
好吧,那就不操心。
到深x的第二天,葉凝出去跑手續的事兒了,我和馬道長索性在酒店大堂裡品茶論道,聽他講馬來,泰國等人的一些稀奇事兒。
這些事兒裡面就包含了降頭,神打。
馬玉榮正說到,他見一個神打的高人,請神上過身之後,跳到海裡,在海底下能呆一個多小時。並且他在海裡的力氣,比陸地上大十幾倍還要多。正講這個神人的事跡呢。突然,我就見門口有兩個人的身影晃了一下。這兩人動作很快,基本就是晃一下,唰就沒了。
說誇張點,可能監控探頭都無法拍到一個清晰的影像。但這兩人卻讓我看清楚了,並且我還認出來,其中一個走在前面正準備往旋轉門裡進的人正是念子江。
念子江是到了旋轉門前,感覺後邊有人跟,所以他唰,移了一下,直接就閃到一邊了。而在他閃的同時,後邊跟的那人,也隨他一道閃了過去。
我當即給馬玉榮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守在這裡等葉凝。我則離開座位,朝外走了過去。
到外面,拐了個彎兒,我覓著兩道冷冷的氣息,就拐到一輛依維柯旅行車的後頭。車後邊,立了的一個我不認識的小伙子,外加冷子江。
小伙子二十六七歲,看長相,模樣兒,一瞅就是標準香江那邊的人。
他抱了臂,冷冷看著冷子江。而當他看到我時,他沒顯意外,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繼續用生硬的普通話對冷子江說:「大陸佬,手下敗將,怎樣又要過來搞搞震」
冷子江一臉平靜:「請你講普通話。」
對方:「我講的不是普通花嗎俚聽聽,系不系普通花。」
冷子江冷然:「你覺得這是,那好吧,就是。說吧,你是符紙張的什麼人」
「丟你,師父的名號是你隨便叫的嗎我話卑俚知,我叫符刀強符刀,懂不懂斬鬼,斬妖,斬魔,符刀啊。你聽好,今天從這裡離開,不要進香江一步,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難看啦。」
符刀強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冷子江沒有動,而是用左手悄悄掐了一個訣,很隱蔽,不為人知。右手則像擺弄什麼東西一樣,五根手指有規律在空中慢慢引動著。
我注意冷子江的動作,一點點的看,末了當我感知到這符刀強身上的某種氣息正一點點朝外洩露的時候,我暗道了一聲不好。
於是我對冷子江說:「冷師兄,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人是符紙張手下的小弟子,他不懂事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冷子江淡淡:「你認識符紙張」
我說:「我不認識他。」
冷子江:「不認識他,就不要管我的事。」
話音落時,冷子江突然猛地握緊了右手五指,順勢向外一扯。
就在這一瞬間,那個叫符刀強的小伙子身體一個趔趄,轉瞬他臉上,額頭,脖子,唰的一下就浮出了一層的汗珠。
「你,你做什麼你」
符刀強伸手捂著喉嚨。
我這時正要出手去阻止冷子江,不想後面過來幾人提另外一部麵包車。我見狀只好擋在了符刀強的身前。
也是這個功夫。
我聽冷子江對符刀強說:「我知道,你師父肯定知道你來這裡了。我動身那天,他應該收到我傳給他的一念了。什麼都不用講,符紙張你聽好了,我限你七天內搬離香江。然後在搬離前你發報紙,聲名你這一輩子都是在招搖撞騙。」
「發過報紙後,你走人,我不會害你,不會傷你的弟子。你要不發報紙,不走人。你這個徒弟的下場,就是你全家,你滿門弟子的結局。」
冷子江突然一握拳。

名叫符刀強的小伙子捂了胸口仰頭就噴出了一口血。
我見狀咬了下牙,想要衝,可奈何,只要我一動那邊的人,就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了。
我只好側過身擋著倚在依維柯的符刀強面前,我擰頭對念子江說:「你幹什麼你你,你怎麼能在這裡,動這手功夫,你不怕驚動警察嗎」
念子江冷笑了一聲:「放心吧關仁,你不會攤上麻煩。我截斷的是他體內的脈輪,三脈七輪中的三脈外加七輪。三脈七輪一斷,這人就死了。放心吧,就算是這世界上再高明的醫生也診斷不出他的死因。頂多,急性,不明,內臟大出血。」
念子江聳了下肩又說:「我不想與你為敵,關仁,你是一個好人,是個英雄。是我敬佩的人,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但同樣,我不希望你摻合我的事。符紙張害我師父狼狽出走,所以,我給他安排這麼一條路。」
「他能走,就是生。他走不了,滿門皆死」
冷子江咬牙一字一句地說完,他轉身,便消失在了遠處。
我看著冷子江的背影,又扭過頭看了看符刀強。後者已經死了,氣息全無,而口鼻那裡還湧著一縷縷的鮮血
我咬了下牙,吼了一嗓子:「來人吶,出事了。」
由於我報了案,再加上我是現場目擊人,所以去香江的日程就又耽擱了兩天。
一切如冷子江所說,醫院的診斷是,應激性內臟大出血。
就是這樣
一條鮮活的生命,沒了。
從衙門裡錄過最後一份口供,然後我出來的時候,葉凝看著我,走上前,握緊了我的手。
我朝她點了點頭說:「如你所料,他魔了。」
葉凝:「怎麼辦」
我說:「馬上去香江,趁他把事情搞大之前,馬上去香江」
第七百零八章入香江,找小黃龍
念子江這是妥妥兒的入魔了。
修行人入魔,用大白話講,就是精神病了。
因為入魔之後,還有一化。這一化或是化情,或是化怒。或是化成別的什麼。但相對那些人來說,念子江化的比較嚇人,他直接就化殺了。
化殺之後,人心中會看什麼都不順眼,有看什麼都想給弄死的那個心態。
普通人也會產生這樣的病態心理,要不那些連環變態殺人狂魔都是怎麼生出來的
化殺的人就是如此,別聽念子江說他敬重我,不想與我為敵。等到症狀的後期,他管我是誰,只要我擋他面前了,就是一個殺字。
對這種存在可不能再心生半分憐憫之意。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