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節

忽然二炳弟重重歎口氣。
「可學了真功夫又能幹啥。像我還不是給人干保安天天像條狗一樣站在那裡。然後還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幫人幹活扛物上樓」
「唉;;」
二炳吐了一口煙圈。
「對了哥你練啥地」
我笑了下:「形意。」
「啊;;聽說聽說過。槍拳厲害著呢。跟錘拳刀掌一樣都是厲害的東西。」
此時我聽二炳說了槍拳錘拳刀掌我身上唰的一下又炸毛了。
這小子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形意槍拳很多人知道但八卦掌是刀掌是刀術來的這就很少人知道了。更不要提太極拳其實就是古代騎馬使雙錘的猛將用的錘法演化來的
是啊誰能想到老頭老太太們用來健身打慢動作的這個功夫。其根子裡骨子上的東西竟然是傳說李元霸之流使的剛猛威武的雙錘之術呢
周師父跟我說武的時候他特意提了這個東西。
說如果有人不說形意太極八卦。直說槍拳錘拳刀掌那我得注意了那人絕對是有來頭的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念及至此我沒多說話。
稍微整理下思緒又問二炳:「老弟你練啥地。」
二炳滿不在乎:「我練的雜師父說我腦子不開竅學不了槍拳錘拳啥地。我就一根筋你們好幾根幾十根筋我腦子裡就一根筋。所以他就教我硬氣功。」
「我學了開碑手鐵頭功還有大力腿。」
我一呆:「開碑手鐵頭功大力金剛腿」
二炳搖頭:「大力腿不是大力金剛腿就是大力腿」
我眨了眨眼我說:「大力腿很大力嗎」
二炳嗖的一下起身直接就對空踢了兩下說:「大力很大力的。」
我扭頭我看了眼眼歪脖子大柳樹我說:「你試試」
二炳:「哥你看好了啊我這我這一般人我都不讓看的師父說了給他們看了惹麻煩招禍你看好了啊。」
說話功夫二炳來到了一人合抱的大柳樹前。
他彎腰做了兩個下腰的動作又紮了馬步哼屏息運氣。
過了大概六七秒吧他突然一下子躍起轉身挪到樹前哈
一甩腿。

那動靜好像一個大棒子砸在了樹上一樣。
引的樹葉樹枝嘩嘩的一陣搖晃。
我倒吸口涼氣兩步跑過去一看。
黑山老妖啊黑山老妖你也有今天吶。那大樹上能有巴掌大塊地方的樹皮全給踢爛了。
「哥你找塊磚頭你砸我一下唄。」
我又是一怔轉頭就見身後不遠處二炳騎馬蹲襠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話。
第七百三十章青柳散人的不堪往事

炸毛了
炸毛就是起雞皮疙瘩意思是身上汗毛孔立了。
然後擱道家武道上面講。這就是感應上了接上頭了。
再往深說一點就是共鳴共振上了。
比如平時咱們聽音樂聽歌聽人家唱的特別動聽的那一段時一般人。都會有那種炸毛感覺那就是魂兒上共鳴了。
毫無疑問這白淨中年人和藍半袖他們是練家子並且他們是高人。實力好像還要在馬彪子之上。
問為什麼。
答案很簡單我看他們的時候離的很遠中間還隔著人。
但他們卻能主動發現並找到我。
這感知力。不是一般的敏銳。
兩人目光掃到我好像疑惑了一下稍許白淨中年人朝我微微一笑又一揚手。示意麵條好了。
藍半袖馬上很是小心地把麵條撈出來。裝到中年人碗裡接著又取來身邊白桶裝的涼水把麵條用涼水過了一下。最後又將一個小袋子拿出來把切好的蔥花香菜扔進裡面。最終這才又拿出一個瓶子。用筷子挑了一些醬放到了麵條上。
中年人接過細細拌好這才慢條斯理地吃上了。
我看的微呆。
這人真講究啊擱這麼個地你說他們還用酒精爐子燒水煮麵還要再過水。
我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這時我聽中年人說話。
他說的是北京那邊的普通話。
「這人吶什麼都能對付一個吃喝一個睡一個穿最不能對付。吃喝睡是咱們尊重自個兒的這副身子對得起父母養活。穿是咱們尊重別人。咱穿的好了別人看著舒服不礙眼不麻煩對得住人家的眼睛。」
「另外咱吃東西的時候咱得念叨人家好。這糧食這麵條怎麼來的呀。你說你有錢錢是什麼錢不就是紙嗎沒有老百姓辛苦種地收糧食。你拿了成山的票子你不也得餓死。所以咱得感恩吶得惜糧啊。」
這幾句話說法不同但跟馬彪子日常跟我講的基本一樣是以我聽了感覺這白淨中年人不一般真正的不一般。
但他們幹什麼來了
看樣子不像是淘金的呀。
正想著呢老熊說屋裡味兒太重出去透下氣兒。
於是我們這就出去到外面四下裡走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屋裡人都睡下了。
我們也悄悄摸回自已的鋪躺上面硬了頭皮在一片如雷呼嚕動靜裡睡著。
早上起來我們一人交了五塊錢跟著一起吃了一頓大鍋飯外加醃製的雪菜燉大豆腐。然後老熊和老狗就吵著要回去了。
大軍不同意他說了再等一天就一天時間。過了這一天他回去好好請大家吃頓飯。
眾人無奈也就勉強算是同意了。
接下來大軍一個人單獨拿了兩個工具在那個溪流裡頭去淘金子。
我們三個人跟著忙活了一會兒竟然也淘到了幾個小的不能再小薄的比紙片還薄的砂金。
不過這東西壓根兒不值什麼銀子只把它交給大軍讓他收起來我們就轉身到山上玩兒去了。
四處隨便走了走瘋玩兒了差不多一個上午。
快到中午的時候打從東邊天空過來了一層又一層黑壓壓的烏雲。
山上也起風了。
風中帶了水腥氣。
再打眼望去那烏雲中隱隱中雷光閃動。
這天兒是要下大雨嘍。
我們幾個沒敢耽擱立馬的回身就往來時的木頭屋子跑。
路過小溪的時候找到大軍我們讓大軍跟我們一起進去躲雨。大軍卻彷彿著了魔似的脫光了衣服只穿個褲頭跟我們說一場雨沒什麼要緊的。讓我們回去躲雨他在這兒再淘一會兒。
眼瞅著勸不住我們也沒說啥只是跟大軍講了一句今晚過後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家了。
大軍含糊答應。
我們這才轉身回到了棚子。
一路走來我看到了好像除了我們沒人把這場雨當回事兒。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脫光衣服站在溪流中。或三五成群或單獨一個人拿了工具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混在水中的砂石只盼從中找到那麼一兩顆黃燦燦的砂金出來。
我感受了一種很不好氣息。
那是什麼
我當時不知道多年後才知曉。那就是世人的逐利之心。
一種你不能說這是好還是壞的心。
因為世人逐利的背後也有著許許多多難言的苦難
回到棚子裡。
發現沒什麼幹活的人。留守裡面的都是閒人還有重要人物。
其中既有昨晚跟我感應上的白淨中年人藍半袖老頭兒這三人組合。也有金老大帶領的那十多個兄弟。
白淨中年人此時正瞇眼斜倚在那個炕上手裡捧了一本不知什麼書看著。
藍半袖正在整理一個隨身帶來的帆布箱子。
老頭兒獨自一人仙兒似的盤了腿坐在那裡正擱手搓一串大珠子。
那珠子不知什麼材料製成。黑紫黑紫的泛油亮的光兒看樣子好像很沉直徑能有三公分一串應該是十八個。在他手裡頭搓的喀喀作響
金老大那邊兒呢。
分了兩伙打撲克他們賭的是現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叫的跟野驢似的嗷嗷的
我們三沒招誰也沒惹誰小心挪到昨晚睡的那個鋪好好地坐下擰頭望窗外想未來的心事兒。
剛坐了沒十幾分鐘。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嘿那小胖子胖子」
老熊一哆嗦擰頭了。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