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節

「可是現在,據我瞭解,有一夥人,他們不顧天道,以完全自私的目地,想要去那個地方,並將那個地方據為已有。你或許會想,這些人只是一些普通人,就算是他們手中握有一定的武器,他們仍舊是普通人。」
「可我想說的卻是,不要小看他們。之前我也提到了,世界掌握在幾個少數人的手中,沒錯,他們就是那些人派來的。」
我對凱米莉說:「目地呢?」
凱米莉冷笑:「掠奪,看看埃及,秘魯,兩河流域,還有印度,包括中國的莫高窟,西域那些小國,還有拉薩,西藏。某些組織在二戰前後,對這些地方展開了一系列讓人發指的掠奪。他們用金錢,軍火來收買當地人,然後將價值連城的東西運往西方。他們躲在私人博物館裡,精心地打量,研究著這些東西。然後從中獲取到一些普通人無法獲知的消息。」
「歷史就是一面鏡子,一面可以照進現實發展的鏡子。他們從中獲取靈感,總結規律,然後,一直走在世界的最前方。」
「誰掌握了真正的歷史,誰就掌握這個世界的發展脈絡。」
凱米莉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說:「嗯,事實,確實是這樣。」
凱米莉接著說:「他們有很強的武器,並且通過基因技術,他們也獲取了一些突破,因為擁有這些先進的工具,武器,所以我們不能輕視他們。」
我說:「你打算怎麼做?」
凱米莉:「我要跟你一起進去,一起去南極,還有露西亞,她也會跟著一起去。」
我啜了一口咖啡,靜靜思索了幾十秒後,我開始勸說凱米莉打消去南極的想法兒。
凱米莉一開始是持否定態度的,她的意思是,她一直在通過西方玄術的手段瞭解南極大陸的一切。但是現在,她很想親自過去看一看,哪怕死,也足夠了。
我反覆勸說了數遍,最後我跟她提了小西,我說你去了,小西怎麼辦?誰來看護他。
凱米莉說,還有她的朋友。
我說,可靠嗎?真的可靠嗎?上丸余弟。
凱米莉猶豫了。
儘管過程很不容易,但半小時後,我還是說服凱米莉,讓她打消了同我一起去南極的計劃。
兩天後·······
露西亞的手段很厲害,青柳沒死,她又活過來了。
對此我一度表示懷疑,可最終,當露西亞從青柳身上拿出一個真相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是一個用柳條編織的貼身小背心。
只不過,相對那枝當初青柳拋給我的翠綠柳枝而言,它上面依附的靈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失去了靈氣,並不代表失去了作用。
這個柳條上神秘且強大的結構很好地抵消了小魔頭的那一記重擊,它只震動了青柳的內臟,然後引得氣血反湧,衝破了氣管裡的幾個毛細血管。
露西亞用她身上的力量促進了那些毛細血管癒合,並幫助青柳把肺部的一些瘀血在短時間內吸收乾淨。
青柳又活了,雖然她看上去非常虛弱,可她終於還是活過來了。
青柳精神態度不太好。
這情況擱誰都能理解,畢竟下手的是她親生兒子啊,雖說不是跟朱厚仙生的,可也是她親生的。一個親生兒子,親自下手給她打成這樣兒,她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青柳沒有怪我,打她的那一拳。因為,她自已比誰都清楚,我要是不動手,我有一個什麼後果。
因為那會兒,她馬上就要摸到身上揣的一把槍,然後打算在近距離開火給我轟死。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身上有槍,我打她,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青柳呆了半天,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大量喝著咖啡。
半天後,她對我說:「關仁,咱們馬上走,我帶你去南極,我知道,那個廟堂在什麼地方!」
我等的就是青柳的這句話!
青柳沒有記恨我殺了她的兒子,她心裡面具體是怎麼想的我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想明白了。
她對她走的路,做過的事,等等一切全都想明白了。
在離開凱米莉家的路上,青柳終於像個正常女人似的,發揮了她強大的嘮叨本領,然後跟我講了很多。
說來很有意思,她第一次學習高術的原因和念頭僅僅是因為這東西能讓她看起來,很酷,很炫。
她的初心是,她學了這些,會讓她在眾人中顯的完全不一樣。
這些本領是再多金錢也堆積不出來的東西,會讓她顯的特別的與眾不同,會吸引無數人的羨慕目光,會擁有難以計數的榮譽·······
她是因高術,而學高術。
她不是修行!
因任何目地,然後為了某種目地而去努力的話,最終永遠無法到達那個頂點。
這都是欲界賦予給我們每一個人的念頭。
一旦一個不小心,讓這些念頭左右了,最終走入的就是一條絕路。
我在開車的時候,我也在想自已。假如我沒有那些因緣的話,假如我沒有學過什麼武術,沒有認識這些高人。
我想,我會扎扎實實的,通過生活,來證悟這一切。
紅塵是道場,朋友,兄弟姐妹,家人,同事,孩子,長輩,工作,等等的一切就是修行的便利因緣。
把這些功課做好。
一輩子到頭,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失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青柳帶我去了一個戶外用品的商店,然後她用她的卡,購置了大量的探險裝備,買完了這些東西後,青柳安排了一條漁船,然後我們登上那條船,開始奔南方,駛去了。
路上的別樣風景無需多言,前進的途中,青柳一直都是站在甲板,望著船舷外的大海一言不發。
偶爾她會問我,修行是什麼,是成仙,成佛嗎?成了仙佛又會是怎樣?
我給不了這些答案。
因為我覺得,這個答案,青柳她得從自已的內心深處去找,任何人都幫助不了她,真的幫助不了。
就像是佛門高人,道門高人一樣。
他們不是度人,真正高人不是度人,而是讓人,讓每一個生靈認清楚自已的內心。然後知道,自已怎麼做,如何來做。
對待神靈的態度也是一樣。
我們不能祈求神靈幫我們什麼,不能祈求神靈讓我們過的更好。神靈起的只是一個約束作用,它在那裡,接受供奉,目地是讓我們保持精神的純淨。
反之若因慾求不滿而訴求神靈解決的話。
不成功則罷,成功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把這些話都錄在手機裡了。
青柳看著我做這一切,她冷冷說:「你這是在留遺書嗎?」
我笑了下,喝了口船長給的杜松子說:「算是吧。」
船越開,距離南極越近,當我們度過一個充斥了大量風浪的區域後,船長告訴我們,他不能再往裡走了。
在船員的幫助下,我和青柳上了一艘木質的小舢板,然後把相應物資放到裡邊。隨之,青柳拿出了一張她繪製的地圖,大概看了一下方位,最後她伸手對著前面指了一下,我就朝著目標地開始劃去。
青柳告訴我,南極有幾大害,除了我知道的死光,還有就是低溫,風暴,冰縫。
低溫不用說了,這地方的溫度,低到會把一個身穿全套裝備的人給活活凍死。如果再加上一場風暴的話,基本上不管來多少人,老天爺就會照單收多少條命。冰縫是腳下的陷阱,一旦跌入進去,很難再爬上來。
不過,這些災害相對我們來說,威脅性會小一點。
但同樣,我們不能輕視,絕對的不能輕視這一切。
我劃了將近半天的船,然後在天黑時分,登上了南極的冰蓋。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征途了。
青柳知道方向,明白大概怎麼走,我就扶著她一步步地往冰雪覆蓋的大陸中心走去。
這個過程是漫長且艱辛的。
箇中的苦楚,我不用語言多說了。總之,我們走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我們已經進入了理論上絕對的無人區。因為,這期間,我們經歷了兩次死光的威脅。
所謂死光環境,就是天地之間,一片白芒,視線看到的全是白花花的雪。總之,肉眼看到的一切,都不足為信了。
我是扶著青柳閉眼走出死光區域的。
斷絕了六識,只用一顆感知來的本心,一步一個腳印,沿著那個方向往前走。
這樣,我們就走出去了。
第十七天的時候,青柳有些不行了。
她倒在我的懷裡,哆嗦著跟我說:「關,關仁·······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身上沒有女人的貞德。同樣,我也不是一個好的修行者,我領受了家人的傳承,我本該把這些做為文化傳播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受益。可我,我只想著借這些本事,讓自已顯的與眾不同,顯的高人一等。」
「我錯了,我太糊塗,真的是糊塗。兒子,背叛我了,他背叛了,這是老天給我的懲罰,褻瀆這一切的懲罰。」
青柳目光失神,喃喃自語地說著。
我聽了這些話,伸出手,按在她腰後命門穴的位置,排除耳中淒厲的風暴音,我閉了眼,領會南斗星的力量,我將一縷溫熱的生之力渡到了她的身體。
半個小時後,我拿出貼身收藏的高度杜松子酒,我讓她喝下去了一些。
「好些了嗎?」我問青柳。
青柳咳了兩聲,末了她抬起頭來問我:「為什麼救我?」
我看著她說:「因為你是一個生命。」
第七百七十二章不信命數,只求對得起初心
青柳呆呆地看著我,差不多能有二十幾秒,她突然似想起什麼般,大聲地叫了一聲:「錯了,錯了,錯了你才是那個真正領受了天命的人。你才是那個帶領眾人前往神仙地,得受冊封的人,你,對,就是你,是你只有你,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氣運人物。天吶,我們都錯了,錯了。」
坦白講我不知道青柳講這些有什麼意義。
我只是看到青柳眼中將熄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來了。
而這火焰不是我借南斗星之力賜給她的力量,這是她自已,她自已內心深處想通了什麼東西,轉念爆發出來的那個強旺生命力。
青柳急急忙地爬起來。她掙扎著,一步步往前挪著。
風很快,夾帶著雪花,打在了青柳的身上,她走了幾步,撲通一聲又跌倒在地。
我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她抓著我的胳膊大口喘息著跟我說:「快,我們要快點阻止陳正,不能讓他得逞,還有那個白人,不能,不能把這裡的東西交給他們。我們,我們必需阻止。」
「但是」青柳斷續著說:「進入廟堂,需要,需要衝過一個道門中人安排法陣才行。那裡是一個死光的高發區。為了防止修行人進來,我們在那個地方做了手腳,無論對方的本事多高,只要一進去,就會喪失基本的方向感。最終,耗盡體力,困死在裡面。我們要找到,我大叔,找到端雪衣,找到他後,他會帶我們去。會帶我們去那裡。」
我對青柳說:「他在哪裡」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