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痛苦地翻滾了一段時間,然後他漸漸停了下來,慢慢站起來。
現在他不是看我,而是看著陸小晴,瞪大了眼睛說:「你,是你……」
難道他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我看看陸小晴,陸小晴也無辜地看著我。
會說話了就好,我直接問他:「你曾經說過,我有陰德碑,在哪裡?」
「陰德碑,陰德碑……」他眼珠子左右晃動著,碎碎念,忽然大聲說道:「陰德碑,你的,她給你的!」
第一百五十章 陰德碑的來歷
我心中大喜:「對,就是陰德碑,你先說在哪裡?」
他眼睛不動了,盯著陸小晴,然後轉頭又盯著我看,最後說:「陰德碑。你的!」
「我知道我的,到底在哪裡,咱們先找到再談別的!」我也是醉了,跟這種不完整的陰魂說話最麻煩,「趕緊說,想起什麼說什麼,不說我抽你!」
然後那小子就如同雕塑一樣地瞪著眼睛,兩個半球都鼓出來了。
「喂,說話,你應該是在思考吧,是吧?」我伸手碰碰他。
現在我是執禮人身份。對陰魂還是有一定壓力的吧,雖然和陰差相去甚遠。
然後他就有動靜了,猛地一跳起來,繞著我開始躲,讓我擋在他和陸小晴之間,同時伸手指著陸小晴說:「她,她……我會死的!」
真是神經不正常了,我語重心長地說:「節哀順變,你已經死了。」
那小子搖晃著腦袋說:「不,她會讓我死的!」
死都死了,陸小晴怎麼能讓他再死一次……讓我想想,陸小晴就沒活過,代表了陰,代表了死,陰魂到了城隍那裡還是沒有魂魄分開的。然後再繼續往下……他的意思是,陸小晴能讓陰魂徹底消失?
這個貌似我用扁擔也能做到,陸小晴就是扁擔的氣場?
他要怕就讓他怕個夠,我揪著他拉到陸小晴面前,陸小晴張開大眼睛看著他,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很可愛,他怕個什麼鬼嘛……可是,他卻拚命掙扎,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向後挪,都縮到地上了,跪在陸小晴面前還在不斷往後挪……
又那麼可怕嗎?我又重新打量了陸小晴一遍,我忍。今晚一定要找個新老師。
我對那小子說:「怕你就趕緊說,陰德碑到底在哪裡,我怎麼樣才能得到?」
「我說,我說!」他好像正常了一點,就是嘛,人不逼一下是不行的。
「我見過你。」他忽然說話溜了很多,「是你跟我說,以後見到你的時候要對你說陰德碑的事。」
頭好痛,是我囑咐他告訴我自己?
那就是我的某個前世,知道了陰德碑的事,但同時又中了禿頂大師的詭計。知道這輩子又不長了,然後找了個陰魂囑托後事?我以前好機智啊,可為什麼囑托的陰魂這麼豬頭?
也不對,我是因為特殊原因,永遠下不去,所以才不斷轉世的,他呢?
陸小晴忽然伸出手,朝那小子抓去。他驚恐地掙扎不停。
我沒有放手,執禮人抓住的陰魂,哪是你能逃就逃的,怎麼說也是半個陰差。
還有,陸小晴那雙手多好看啊,我就沒見過比這還完美的手,妥妥的手模,還有腳模臉模身模頭髮模……你害怕個屁啊,難道說陸小晴接觸誰都有弄死對方的本事,然而只有我能挺住一世?
然後我就發現,我抓住的那小子全身開始冒黑煙,彷彿是被陸小晴那只明晃晃的小玉手用強大的熱量蒸發一樣!他痛苦地哀號,我很同情他,就摀住了他的嘴巴。
陸小晴最後在他身上一扯,扯出了一根頭髮,很長的頭髮。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陸小晴婚前就開始修煉捉姦技能,可以敏銳地感覺到其他女人的頭髮?要真是這樣,我就更得注意了,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這段時間一定要忍,不行就吃藥憋住!
貌似結束了,我鬆開那小子,他轉身要跑,我大喝道:「你敢走!」
他又轉了回來,躲在我身後再也不敢看陸小晴一眼。
陸小晴把頭髮遞到我跟前,我馬上解釋:「不關我的事,我你是知道的,一向正派。」
她忽然說:「你的。」
絕對是栽贓啊,我說道:「明明是你從他身上拿下來的,怎麼可能是我出去……等等,你說這不是女人的頭髮,而是我的頭髮?」
陸小晴點點頭,我接過頭髮一看,那頭髮足有兩尺長,我打生下來就沒留過超過三寸的頭髮,這個說法也太扯了。
陸小晴卻說:「你的頭髮,你給他的,讓他想起來。」
等等,如果是前世給的頭髮,好多年過去了……我那時應該是古人,留長髮也很正常。
我問陸小晴:「一根頭髮而已,怎麼可能讓他想起事情來?而且,他也能轉世嗎?」
陸小晴說:「他不能,魂散了,但你的頭髮牽住他的魂。」
終於聽到她說這麼長一句了,應該給掌聲,她說我的頭髮能拴住人的一縷魂?就是這以前那傢伙陰魂處理的時候,關於這方面記憶的事情一直被我拴著,重新組合之後成為新的陰魂,但因為頭髮的存在卻還記得以前的事。
也就是說,這小子三魂之中必有一魂是被我拴住的。
「好神奇,我有那麼厲害嗎,為什麼現在一點都不知道?」我看著那根頭髮,不會是鼻毛吧?
陸小晴忽然說:「你做過城隍。」
這樣一來,事情就有可能說得過去了,做城隍是需要陰德碑的,否則沒辦法支撐城隍那個空間……我忽然看著陸小晴說:「你想起以前的事了?不是說下面上來都想不起來的嗎?」
「看見你,就想起。」
「那你現在還想起了什麼,我的陰德碑呢?」
「我不知道,後來我不知道,你娶了別人……」
靠,又是一個悲催蛋疼的故事,不過我覺得我前世的人生觀都很正確。
我扭頭找到那小子:「你來說,今天的關鍵是要搞清楚陰德碑在哪裡!」
那小子現在快成半透明了,陸小晴真有讓陰魂消失的威力啊,那以前她怎麼沒體現過?
「住手!」一聲吶喊,從虛空傳來。
房間裡出現了五叔,那小子直接撲過去哭訴:「城隍爺……」
又搞這個樣子,顯得我們就和惡霸一樣,五叔悲情地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每一個陰魂都曾經是一條生命,他們今後也會形成新的生命……」
「你又來煽情,跟王梟的勾結又怎麼說?」我直戳他的痛處,「少廢話,我以前做過城隍,我要知道我的陰德碑在哪裡!」
五叔搖頭道:「就算你做過城隍,現在不做了,也沒有陰德碑。」
「怎麼能沒有,陰德碑哪裡去了?」
「當然是瓦解掉了,你知道陰德碑是怎麼來的嗎?」
五叔揮揮手,讓那個陰魂先歸入地門,「陰德碑其實就是立於陰陽之間的過度,所說的過陰陽其實也就到這裡為止,並非真正的陰間,所以,陰德碑就是陰陽交融的產物。」
我問他:「那五叔你的陰德碑是怎麼個陰陽交融法?」
他搖搖頭:「我的陰德碑,那不是我做的,而是我當了城隍之後形成的,這需要我本身的陽氣,不是你那種陽氣,其實就是人氣,人氣下到下面,我的城隍一界就能浮上來,這需要正直的人氣才能做到,不僅要活人的人氣,還要心中的陽氣,那叫正氣。」
他說得大義凜然,我卻不得要領,問他:「那這麼說,我當年也是一樣的?」
「不,你不可能吧?」五叔懷疑地說,「你怎麼可能做城隍,你的陽氣根本下不去,你自己試試就知道,往下滴一滴血,的血是浮上來的。」宏宏尤弟。
怎麼還跟血有關係?我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反駁說:「不對,我掉下去過,還是被人拉著救起來的,你這樣說根本就不對,我和別人一樣,也是往下掉的。」
五叔笑了:「那是他們不知道,而你也沒有掉到足夠深的地方,往下走,你會被推上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摧花狂魔
居然有這樣的情況,我不信,當場就試。
當我們過了陰陽我刺破手指將血往下滴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的血居然往上飄!
那感覺就彷彿是我倒立過來一樣,地心引力在上面?
一滴血嗖地就沒影了。好像滴在水裡的油,與下面的水格格不入。宏宏余圾。
「可是異性不是相吸的嗎?」我問五叔。
五叔點點頭:「是相吸的,但首先你得沉得下去,這個浮力並不是陰氣給你的,而是你本就該往上浮,盤古開天地,上為天下為地,現在你知道陸小晴來一趟有多麼不容易了?」
我看向陸小晴,她一臉委屈地喊了聲:「勵……」
「閉嘴!」我看向五叔,「那我為什麼不飛起來,現在還跟你們一樣站在這裡?」
五叔道:「你有身體。身體就是魄,當然會把你拉住,所以就不像血液那麼明顯了。」
原來是這樣,感覺好亂的樣子,我看著自己的手,滲出的一點鮮血還在往上飄,難道血液就不是實體嗎,我覺得和身體沒太大的區別吧,功能不一樣而已,為什麼血就會飛?
然後我又發現了別的問題,為什麼我只有一道槓?
許勵和花小媚的婚事明明我已經辦成了,最後是城隍認證的,我不是兩道槓了嗎?
我問五叔,五叔還發愣:「什麼一道槓兩道槓的?」
於是伸出手給他看:「按理說不是每成一次陰婚就記一份陰德的嗎,現在我居然沒有變化。我嚴重懷疑被城隍府吃回扣了。」
五叔連忙抓過我的手看了又看:「確實沒有啊,可不對啊……糟了!」
「什麼就糟了,我又沒破婚。」我疑惑地看著五叔。
五叔搖頭:「不關你的事,你們先回去,沒事別老過陰陽,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辦。」
說著他就要走了,那個只留著我一根頭髮的陰魂也帶走了,再也問不出什麼來,留著也沒用。可沒找到陰德碑怎麼辦,陸小晴的情況需要恢復,五叔說只有陰德碑能幫她恢復。
無奈地又回來,然後就接到了五嬸的電話:「你五叔讓你安心等著。陰德碑的事他會去問的,沒事也別亂跑了,帶著媳婦回鄉下來住,現在你五叔可照顧不到你。」
原來是這樣,我趕緊問:「五嬸你在哪裡啊,在家裡打的電話?」
五嬸立即迴避了問題:「你萬事小心,就醬……」
掛了,連五嬸都開始神神秘秘的了,她到底還是不是人類,我又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不管那麼多,反正房間都開了。我先睡一覺再說,好累。
然後我又夢見了禿頂大師。
我去,我跟他不會是相愛了吧,怎麼老會夢見他?
在夢裡他也沒幹別的,就是一直衝我猥瑣地笑,然後只說一句話:「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達到了目的,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達到了目的,那現在我不能和陸小晴在一起才對。
管他呢。這只是個夢而已。
睡醒的時候我連眼睛都還沒張開就說:「馬上從我身上下來,要不然我不客氣。」
一團軟乎乎的東西就從我身上滾了下來,睜開眼睛發現陸小晴縮在我身邊,眼神怯怯地看著我。
蓋著的攤子隆起老高,姑娘,你知道嗎,剛才你逃過了一劫。
然後我看見了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是方小慧的,還有短信,問我在哪裡,幹什麼壞事沒有。估計她擔心我昨晚禍害什麼大明星了吧,我想給她回個電話,說說我遵紀守法的事跡,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我過去開門,先透過門孔往外看,擦,是方小慧!
《冥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