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第一百二十章煞費苦心
「小伙子....」老頭兒叫了我一聲,「你可願拜入我邙山門下?」
這一句話讓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你說什麼...你邙山..你..你說你也是邙山的人?」
我驚得長大了嘴。那嘴張的,絕對是能吞下一個鴨蛋,我知道老古怪讓我找的人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個邙山的人!
老頭兒笑了笑,伸手示意我坐下,「我也是邙氏一姓,算是那個老鬼一輩人了,不過....說起來我現在也算不上地地道道邙山人了,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這一日為邙山之人。這一輩子也自當為邙山多一分念想。」
「小伙子...我邙山一脈,自古人丁稀薄,因為....這邙山收徒,條件極為苛刻,邙山人丁最旺的時候,也就是一手之多!」
「邙山人少,但絕非勢弱,邙山向來是不出庸輩,能從邙山走出來的,那絕對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我知道你姓陳。上幾輩人的名聲我也曾如雷貫耳,那老鬼與你家老人恐怕也是有幾分淵源。」
「我們邙山之人,是最不受那些世俗禮節的,小伙子....你也不必擔心這師承一脈而斷了你家手藝,我邙山的手藝可以給你,你家裡的手段你也可以學,這事兒對於任何人都是天大的機緣。我這給你這稍作解釋一下,你可要細細思量啊!」
這邙氏老人一口氣兒跟我說了這麼多,這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我站在那呆呆的思量了半天,猶猶豫豫的還是張了嘴,「大爺...其實,其實我家裡的手藝,老爺子是一成也沒交給我!」
「哦?這是為何?」邙氏老人聽得一愣,我接著說,「不光如此.....他還說了。不單單不讓我學家裡的手藝,連外人手藝也是分毫不能接受的,正因為這....所以我....」
邙氏老人聽著愣了半晌,瞅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給我示意,「可否讓我觀一眼手相!」
我聽得沒遲疑。伸出了左手給這老人一看,那老人摸著我手上的骨節,眼色微瞇了幾下,又低頭兒望了一眼我的手紋,幾秒鐘後搖了搖頭,「哎....果然是一利必有一弊,小伙子,你這命相...可是怪異的很啊,若不是有高人給你動了手腳,恐怕早年你就給夭折了去!」
「說來...這也怨不得你家老人不傳你手藝,哎....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也是一番大手筆啊!」邙山老人歎了口氣,抬頭瞅了我一眼,我皺著眉頭,問了句,「大爺,您能說明白點兒嗎。這...這到底是啥大手筆啊!」
那老人聽著一愣,「哦,莫非你家裡人這都沒告訴你?」
我點了點腦袋,邙氏老人望了我愣了會,點頭道,「也對啊,連手藝都不傳給你了,這事兒...自然也就不會告訴你了!」
「哎,說來你家裡人不說,這事兒我不應該插嘴的,不過這與邙山也算有幾分關聯,我就囉嗦幾句!」
「我把該說的,能說的給你說清楚了,這何去何從,該怎麼辦可就要全看你的了!」邙氏老人抬頭瞅了陳漢彪和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瞬間是領會的老人的意思,可是陳漢彪是個憨貨,哪懂得這察言觀色的事兒啊,女人趕緊著拉了他一把,「你個二愣子,還在這杵著幹嘛!」
那女人一手拽著陳漢彪出去了,邙氏老人瞅著我愣了半晌,點頭開始說起,「小伙子,你命相奇缺,命裡天生便是帶著一副陰相,說白了....就是一副死人相,其實,你能活到這般年歲已經是不容易了,恐怕你家裡人也是費了一番的心血的!」
「按理說這陰相本就是短命之兆,恐怕你自小便是是夭折之危,看你手上的命線,分明早年已經是岌岌可危,但卻是被人硬生生的拉了命線,續了你短命之人的人壽.....這陳家三代,雖然也是能人輩出,但能有這般手段的...恐怕也是借了什麼非人之力,這手筆....那當然是不小了!」
「你家老爺子我倒是聽說過,有名聲,有手段,但我卻不認為....他能有這續命線的能力,至於是何人動了這非人之功,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有一句話說,富不過三代,其實這陰陽術數相傳,很多也是傳不過三代的,陰陽問天機之術,本就極傷命壽,這洩了天機,總是要補償點兒什麼吧,時至今日,恐怕你陳家的手藝...是要在你這一代絕了!」貞廣莊圾。
老人的一句話讓我心頭咯登了一下子,絕了....這陳家的手藝到了我這一代絕了,聽起來,這就像是我斷了家傳的手藝,感覺我就像是我們老陳家的罪人一樣,聽著老人這麼一說,說的我心裡空落落的。
老人的眼光可是刁鑽的很,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了我心思,笑了笑道,「你也別多想了,這其中緣由不在於你,錯也不是你的錯,說起來,這更應該說是祖上人欠你一筆人情,正因為他們洩了天機,才借去你這子孫後代的命脈,這也怨不得你啊!」
「說來,你家裡老人不讓你傳著家裡的手段,倒也是為了護你的安危,這也不錯,不過...看你這命脈一生注定了命途多舛,沒個傍身的手段,這一路的大災小難....也是不容易撐過去啊!」
「我先說明了,我老頭子不是自賣自誇,你傳你家裡的手段的確有幾分顧忌,不過,這邙山的手段...說句實在的,與你自身倒也有幾分相得益彰,你體質確實有幾分特異,我雖然識得幾分,但對你卻不敢妄下斷語,活到現在,我這一輩人也就不求別的了,能把先師祖上的手藝傳下來也就了了心願了,邙山尋徒極為苛刻,今日能尋得你這麼一個,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來日....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尋到下一個嘍!」
說著,老人指了指我手裡的包袱,「你再瞅瞅那老鬼給你的信,哼哼,這老鬼為了你...也是煞費苦心哦!」
聽老人這麼一說,我猛然感覺那信裡像有什麼古怪,趕緊著從包袱裡摸出了信,打開一看我當時就愣了,本以為還是當初的信,卻沒想到,那老鬼居然早就給我做了手腳。
這信裡大概的意思既是這樣,跟這位邙山老人說明了要認我做邙山徒弟的意思,以此要挾,我要是不答應你了,也就過不去這個村子,我這時間緊迫,那老古怪心裡可是清楚的很,以此要挾的話,沒準我這一著急還就真投鼠忌器了呢,老古怪啊老古怪,為了我你可是什麼心思都敢動啊,瞅著這信,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怨他嗎?不怨!就這為了不斷傳承的一番苦心,還真值得我給他獻上一份敬意,似正非邪,行事怪異,也就他老古怪能想出這麼一招了!這老古怪....要我說他個什麼好啊!
老人瞅著我笑的敞快,「小伙子,這拜師學藝可是全憑著自願,強扭的瓜不甜,這事兒我知道,我也不為難你,把這其中的道理都給你說明白了,拜與不拜....這就全憑你的意思的,不過....
老頭語氣一頓,瞅著我翹起幾分略帶深意的笑,「我看得出....小伙子,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拜入邙山門下的,世事不由人....等到那時候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陰宅地
我聽著點了點頭兒,這感覺就像當初聽著鬼店裡老掌櫃的那席話一般,帶著那麼幾分我如今摸不透的因由。
老爺子對於我的事兒一直是三緘其口。很多事兒都是閉口不說,我影影綽綽的猜測著幾分,聽這老人說來,多少也算是明白了幾分,我身上的事兒,恐怕就連老爹都是知之甚少,恐怕能說的清楚的,也就家裡的老爺子了。
想著想著,好像就又鑽起了牛角尖兒了,我趕緊搖搖腦袋甩掉這些念頭。現在這迫在眉睫的大事兒還沒弄完呢,這些摸不清道不明的事兒,還是來不及多想的,柳州的事兒可是要火燒屁股了,這村西頭兒到底能不能過還不敢說呢,這一堆的事兒.....可是麻煩的很啊。
我愣了下神兒,趕緊問了句,「大爺,別的事兒咱先放放,我到您這的目的你也知道,我就想問問這村西頭兒的事兒。說句實在的,我這真是有急事,不然的話,我即便是繞繞路也就不來這麻煩您,冒這個險了,您說說,那村西頭現在到底是咋啦。您想想辦法,這能過去嗎?」貞廣莊技。
邙氏老人聽得直歎氣,「過...當然是能過去!「
「以前這村子...是因為村西頭**引來的天災,這說來棘手得多,可這次....卻就是單純的**!」
老人說著搖了搖頭兒,念叨起了一些村裡的往事,「當初的村子,可算得上一塊兒風水極佳的陽宅地,可是被這一些不開眼的人觸了風水局,在加上....村西頭那個沒來由的古墓。這機緣巧合之下,村子直接就從陽宅地變了陰宅,一觸風水變陰陽,哼哼,這古墓裡的東西....恐怕是不簡單喲!」
老人說著,卻是帶著幾分愜意的笑。我感覺著,這陽宅變陰宅,倒像是應了這老人的心思似的,不過一說起這陽宅變陰宅,當初聽老瘸子說過一句,那老宅子便是由陽宅變去的陰宅,不過,這手段卻是極為罕見的,而這....居然因為這一座古墓,直接把一個村子變成了陰宅地,看來...這古墓裡的東西更是厲害的很啊!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多問了一句,「大爺...說來那古墓裡的的東西,您就沒見識過,這村子...難道就真的只能這麼荒廢了嗎?
老人搖搖頭兒,「這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兒,我沒必要去招惹人家,況且...我這還算是勉強沾了人家一個光呢,若是我早些年到這村子,沒準就去看上一眼,尋思一下這破解之法了,可我自打聽聞過一過來,這村子已經沒幾個人家,哎...廢了,已經是廢了!」
「村子裡還剩下些孤寡的老人,我做了些手段,勉強算是能保得他們安度了晚年,等他們百年歸老了,這一方上好的陰宅,也算是他們的留給他們的一場福澤子孫的造化!」
老人說著笑了笑,「哎...別說這往事了,說說現在,這村西頭沒了的屍首,恐怕是些人搞的鬼,陰宅養屍,對於一些陰邪的旁門左道而言,這地界挖出來的屍體,不少也都是有大用處的,這些天我有些瑣事纏身,他們沒把事兒招惹到村子裡,我也就由他們去了!」
「那是一片荒墳,我平白無故的沒個來由,也不能管人家什麼,小伙子.....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晚我送你過去,所見所聞的事兒,咱們少言少語,管好自己的事兒即可!」
我聽著趕緊這應了一聲,我沒心思管人家什麼閒事兒,也沒那本事管人家什麼,聽著老人說送我們出村子,這算是正和了我的心意。
我趕緊著謝了兩句,招呼著那個女人去開車,那女人一聽能過去,心裡也是樂的很,叫著陳漢彪就回村頭開車了,我就在這老人家裡等著。
我一直就在那椅子上坐著,那邙氏老人跟我嘮了幾句,老人呆了會兒,說是有些瑣事,然後我眼看著他就進了那蚊帳後面了。
我靠在椅子上,心裡急躁躁的,這時不時的出去望望那女人開車過來了沒,轉悠了幾次,也沒見車過來,我這一回屋裡,不經意的聽見那蚊帳後面絮絮叨叨的有聲音,那感覺就像是那老人在和什麼人說著話似的。
我心裡知道,隨便兒看人家的一些**不好,但我確實也是一時好奇,這不由得就向前走了兩步,雖然沒掀開那蚊帳,但透過那蚊帳稀疏的小縫兒,勉強還是看的見幾分。
茅草屋的一扇窗戶正好在那邊兒,這迎著月光,我眼湊著那裡面像是有人躺著,看不見臉面,只是勉強看得見幾分衣著,蘭花布料,看那樣式卻是有幾分眼熟,我回想著,貌似是在什麼地方像是瞅見過這種布料,正尋思著,那老人忽然是掀開了蚊帳,扭身出來了,也就在這剎那間,我不經意的瞅見了那人的面目,一位老太太,長相很端莊,但臉色卻是映的慘白,雙目緊閉,看上去毫無生氣,但就在我瞅見的瞬間,她那嘴角忽然翹起了一絲微笑,一絲看上去心滿意足的笑。
我尋思著,莫非是這老人的老伴兒,不過念頭兒一轉,那張慘白的臉色,外加那一身的蘭花布,我不明所以的忽然想起了老家的李老太,那一身青花布的壽衣...而這蘭花布...再加上那張白慘慘的臉,我腦子裡猛地竄出個念頭兒,難道...裡面是個死人!
老人掀開蚊帳,瞅著我也是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嘴上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我杵在那,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卻是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手足無措,一時間感覺氣氛瞬間壓抑了許多,也就在這時候,屋子外面正好是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我如釋重負的感覺著跑了出去,招呼著上了車。
在這路上,我心裡嘀咕著那蚊帳後面的人,從臉色到衣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喘氣兒的,可是那不經意間的一絲笑,卻讓我沒來由的心裡一陣彆扭,她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是死人,那這老人為啥要把一具屍體放在屋子裡呢?
我不經意抬頭兒瞟了老人一眼,沒想到這一瞬老頭兒的目光正瞅著我,四目相接,那老人微微的翹起了一絲絲的笑,我心裡一驚,趕緊著低下了頭兒,雖然我感覺這老人並不怎麼可怕,但心裡那種說不出的彆扭卻像是卡在了嗓子裡,不上不下的,咯的難受!
不過,回頭一想,這也就是一面之緣,我也沒必要多想什麼,知道他曾是邙山的人,不會害我便是了,其他的....我多想也是無益。
這老人的家離著村西頭不遠,大約也就十幾分鐘已經到了村西頭,我透過車窗,沿途瞅見一片樹林子,瞅著這村西頭的樹,卻是個村子裡荒草枯樹截然不同,一個個樹冠長得極大,枝椏錯接,乍一看去卻是猙獰的很。
老人也望了一眼外面的樹林子,隨口說了句,「做的了陰宅的,也都是些風水極佳好地方,自然是興旺草木,那村子裡風水還沒理順,草木也就興旺不起來了!」
我聽著點了點頭兒,前面的女人卻是問了句,「大爺,那這村子裡的風水,啥時候才能理順了啊,您給支個招!」
「啥時候....等著村子裡沒人的時候,那時候...這地方也就徹徹底底的成了一片的陰宅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攔路棺
老人的話音還未落,女人忽然猛地來了個急剎車,我心裡驚了一下。一抬頭兒剛要問句什麼,可這一眼望向車外,我直接就給愣住了。
「棺材....」
路的正中間擺一口棺材!
老人抬頭一望,目光也是銳利了幾分,「棺材.....棺材攔路,這意思....」
老人嘴裡念叨了兩句,扭身下了車,我們緊隨著其後也跟著下去了,汽車前面不足兩米的地方,正橫在路中間一口棺材。這棺材看上去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很陳舊,但卻露著幾分古樸大氣的架勢,老人瞅著那棺材望了幾秒,抬頭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朗聲喊了句,「發財的朋友.....我們無心發你們的橫財,卻不知這攔路棺...是攔財還是攔人呢!」
空蕩蕩的荒野,這一聲叫喊傳的極遠,本來這空曠地界是不該有回應的,但老人這一嗓子下去。不知為啥,我總感覺聲音來來回回的晃蕩在這荒野裡。
聲音迴盪了幾秒,荒野裡依舊是無人回應,空蕩蕩的荒野小冷風嗖嗖的吹著,陰風陣陣的吹的人心寒,女人在後面不由縮了縮肩頭,小聲問了句。「要不...要不咱們把這棺材抬到一邊兒去,咱們.....」
「哼,棺材攔路,攔的可不僅僅是路,要麼攔財,要麼是攔人!」老人嘴上翹起了一絲絲的冷笑,「看樣子,這不是攔財的棺材,我自問...是沒幾個敢攔我路的人,小伙子....這攔的人恐怕是你啊!」
老人愣了幾秒。恍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扭頭瞅了我一眼,「怪不得那老鬼讓你來找我呢,原來你小子也是一身的麻煩啊,他這是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動動手腳嘍!」
老人說罷,站在那默然的愣了一會。有喃喃自語的說了句,「哎.....沒法子了,那就只能讓我這把老骨頭來踢棺嘍!」
老人冷森森的忽然一笑,朝著那棺材就給走了過去,我聽他說了一句踢棺,本來以為著是踢這棺材一腳,可這架勢一擺出了,我才明白,這一腳....可是接的是生死狀啊!
老人過去忽然猛地抬腿,砰的一腳,居然一腳把那棺材踢得噌出去好幾米遠,「踢了攔路棺,生死各由天,來吧....攔路的人也該露露臉兒了!」
這一句話剛落,那不遠處的亂葬崗子上忽然冒出幾聲笑聲,不錯,我聽的出那笑聲嘈雜的很,絕對是幾個人的笑。
老遠的瞅著那片亂葬崗子,三個人影杵在那,月光盈盈,迎著那三人的身形,「老人家....這攔路棺你也敢隨便兒踢,這棺材本來是為那小娃娃擺的,你這動了...可是不守規矩啊!」
「哼哼..規矩,規矩就是讓人來改的,這棺材攔了我的路,那就該我來踢,另外我也再廢話一句,別用這規矩堵人家的嘴,跟一個不懂事兒的娃娃說規矩,那算得上守規矩嗎,那是陰人的!」
老人回頭望了我們是那個一眼,又是轉頭道,「棺材是我踢的,這事兒...就由我來扛了!」
當時我不知道這踢棺的由來,後來才得知了,正像這老人所說,這棺材攔路,正是為了攔人的,這些行當裡面自古就有這麼一些規矩。早當初棺材攔路中,本來為了證明前面有人在發死人財,過來的同行,不想招惹了仇恨的自動迴避,後來,這慢慢的也成了一種挑釁的勢頭兒,前面的茬子硬,擺了這擋路的棺材攔住同行,誰要是動了,那就像是簽了生死狀一樣,擺開架勢過過手,這可都是生死各安天命的事兒,過了時候還不能尋仇!
不得不說,這棺材確實是為我準備的,攔路棺不攔外行人,我這家傳也算是有幾分手藝,一般也就把我算在這一行之內,若是我服了這個軟,退回去繞遠路,那也就正中了這些人的下懷,柳州的事兒我是十有**的趕不上了,可我要是動了這口棺材,這生死各安天命的事兒...那我也只能是個待宰的羔羊。這一石二鳥,一語雙關的勾當,把我的前路後路,可都是堵得死死的。
老人的話音兒落了,老遠的望著亂葬崗子上的三人,那三人愣了少許,也是三步兩步的朝著這邊兒竄了過來,敢擺攔路棺的,無論身手架勢還是陰陽鬼神之術,那都是有幾分手段的,短短數秒,那三人已經是迎在了大路中間,這架勢算是拉開了。
這距離近了,我瞅著三人,三人看上去應該是二三十歲,長得都是極黑,臉色甚是陰沉,感覺著就像是抹了一層的墨,老遠就給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中間的那位看上去應該是帶頭兒的,個體稍高,臉上掛著一絲陰慘慘的笑,「老人家,哪門哪路的人的,報上個名號,若是有些淵源,咱們還能給上三分面子,這事兒,可是莫要沾身的好啊!」
「名頭就算了吧,過兩手我還等著趕路呢!」老頭掃了三人一眼,「看你們一身的屍氣,身上抹著屍油,這幹的是挖墳掘墓動屍首的路子,應該....應該是陰山鬼教的人吧!」
三人相視望了一眼,「哼哼,眼光還算是毒辣,看來也應該是有些名頭的人了,不過...容我多說一句,老人家上了年紀,也就別動手動腳的了,這一路上攔路的棺材可不敢說有多少,替人踢棺不難,但這要是替人賠了命,可是麻煩了!」
「嘿嘿....三個後生晚輩也敢如此,這真是.....哎,好啦,廢話咱就別說啦,亮亮手底下的招子,我也不想傷了人命,過兩手我打發你們回去交差了!」貞雜廳亡。
老人淡淡的一笑,緩緩地上前走了兩步,兩步落地無聲,極為的緩慢輕盈,三個漢子相視瞅了一眼,點到言語道,「那好...那咱就領教幾招老人家的高招了!」
這話音未落,三個漢子幾乎同時朝著老人奔了過去,步伐極快,看著大有一招掀翻老人的意思,也就在這剎那間的工夫,老人忽然步伐一頓,一手便是攔下了這三人,說那三人快,那這老人動手的速度可就稱的上詭異了。
三個漢子都朝著老人的面門揮了過來,可老人就單單出了一手,橫腰便是攔住了三人,這外行看的只是個熱鬧,我看的也就是眼花繚亂的幾幕,只感覺老人輕飄飄的就動了幾手,一人前胸,一人後腦,一人背脊,這三招極快,我感覺著那三人應該還沒反應過來,這三招已經是制住了他們。
剎那間的工夫,自始至終也就幾秒鐘,三人呆滯的愣在那,那揮出去的一拳還滯留在半空中,老人緩緩地退開了幾步,與此同時的一剎那,被切中後腦的當場就栽了過去,拍中前胸的後退了兩步,嘴角潺潺的流出了幾縷血色,而那個被縛了背脊的當下彎了腰,居然是直不起來了。
「好...好手段!」那嘴角流血的漢子嘴裡蹦出幾個字,嘴上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老人衣襟未沾,站在前面愣了幾秒,「就憑三個後生晚輩也敢在這擺攔路棺?哼哼,說一句你們是不知死活你們也不冤,回去吧....我知道這後面還有人呢,三個嘍嘍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亂墳崗子上的人.....下來吧,既然是陰山鬼教的人,那就拿出點兒陰山的手段來,我把話說明了吧,這身邊的娃娃,我是護定了,這出村子的路,我也是過定了,是騾子是馬咱們出來溜溜,遛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陰山鬼教
老人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僵硬起來,目光直盯著那片亂葬崗子,我老遠的瞅過去。不知為何,瞅著那片靜悄悄的亂葬崗子,總感覺一股陰風刺骨,鬼吼陣陣的感覺,那股莫名的壓抑,竟然讓我胸口有幾分憋悶。
靜...一如既往的靜,但感覺著這份靜,卻大有一股山雨欲來前的寂靜,詭異,壓抑。這荒蕪亂墳荒野裡,連個鳥叫蟲鳴都沒有,死寂寂的,我瞅著那一片亂葬崗子上,忽然....那裡有了一絲響動。
那一聲響動極輕,但我感覺得到,在場的所有人都絕對是聽得清清楚楚,那一聲細微尖銳,就像是直接鑽進了腦子裡一樣,老人瞅著前面的亂葬崗子,那眼色緩緩地微瞇了起來。這一瞬,倒真是露出了幾分鋒芒。
「咚咚咚.....」像是幾聲整齊的步伐,我放眼望著亂葬崗之上,那感覺從震驚,到恐懼,再到匪夷所思,種種的念頭一瞬而過。眼前的一幕著實讓我長了眼界。
屍體,一溜齊整整的屍體,乍一看去,少說也有十幾具,那些屍體興許有些年頭了,屍骨很多都是腐化的殘缺不全,最多是勉強看得出有幾分人形,有的甚至渾身已經沒幾塊兒腐肉,活脫脫的就是一堆骷髏行屍。
一聲低沉沉的音調劃破了夜空,這正是剛才那一聲刺耳的響動。隨著那音調抑揚頓挫的起伏著,那些行屍骷髏居然有條不紊的向前走著,步伐呆滯緩慢,但卻是整整齊齊,就像一行軍隊。
老人的臉色露出幾分猙獰,「招鬼行屍術。陰山的手段.....還真是學的了幾分啊!」
《大紅棺材鋪》